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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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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月张嘴想和她说,不要跟他去,嘴里发声:“别……”便不再说得出来。

    沙济阿原来初来京城,老爷一直叮嘱凡事不得妄为,当初遇到八阿哥来园子撒野时,被各种原因束缚着不能轻易出手。在京城呆久了,如今自己又二十有余,对是非之事早有了自己的主见。便高声与觅烟说道:“觅烟姑娘,我们送你回去吧。”

    觅烟看看八阿哥,又看看他们,心中犹疑,毕竟不认识八阿哥,但与沙济阿他们却是相熟过的。

    “哈哈……你一个狗奴才把自己看得如此之重。你以为我八阿哥是那些登徒之辈,要占觅烟姑娘便宜?呸!只有你们才有那么下流的想法和行为!”八阿哥嘴角一斜,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与他们擦身而过时,又冷冷地说道:“我们不过是送觅烟姑娘快快回家去换身干爽的衣服,免得这身湿衣穿久了弄出病来。”

    觅烟一听他是八阿哥,心中一震,脸上浮现出红红的眩晕,没想到八爷就是八阿哥。他又和如月他们相识,心中反而有了安全感,在马背上娇羞的要行他礼。八阿哥怜惜的为她顺了下一缕垂下的发线,柔声的道:“不要多礼。”

    说罢八阿哥阴恻的看了如月一眼,双腿一夹,快马而去。有父皇护着她,他不敢再轻易招惹她。但他心中更愤慨,自己是父皇的亲子,而冯如月是个不相干的外人。

    他的侍从们帮觅烟捡拾起那篓衣物,骑马跟了上去。

    如月被八阿哥那幽怨深深的眼神一震,他还恨着自己。明明每次都是他先不对。便嚅嚅的看着觅烟:“你……当……”后面的“心”字留在了嘴里。叹,那觅烟得知救自己的是八阿哥,眼中立即充满了幸福和惊喜,自己说的她如何听得进去。

    “不会有事吧?”沙济阿愣愣的道。他虽不喜欢觅烟这样的姑娘,但还是不愿看到她与八阿哥有关联,八阿哥这人太阴太险。看他原来对如月下那么重的狠手便知,他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

    “我们练轻功去。”

    意外地遇到八阿哥,如月的灵魂受到刺激,坚定决心要练好轻功,省的有天遇到他发神经,自己又被狂揍一顿不能逃跑。

    人在受了刺激后,学习的能力会大幅提升,遇到八阿哥他们后,如月再练轻功,摔下来的次数比先前少了许多。就这样一直辛勤的练习,直到下午申时了,才在沙济阿的催促下回了城里。

    可回家后,翠花到她屋里和她叨着上午去冯四家探望的事,如月无心思细听,只嗯嗯地,想着上午的桉林溪边的事,心中不免担忧。

    那八阿哥是什么样的人啊?她想起就毛骨悚然,觅烟那样身份低微的女子,对八阿哥来说顶多是种新鲜,娶回家当侧妾绝不可能。

    不行,明天她还得去桉林溪边一趟,看能否在遇到觅烟。

 

姻缘赋  第七十六章  觅烟家

    接连三日如月每天都去桉林溪边,却没再遇见觅烟。

    到第四日上午,在桉林里练了会轻功后,因担忧的紧,便对沙济阿道:“我们看看周围的村子,看能否找到觅烟。”

    秋云漠漠,天穹阴暗,这天气似乎快要下雨。

    沙济阿想,如果到附近里村子转转,下雨时还能避避雨,便于她牵马在附近搜寻。

    找了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几乎紧紧相邻的人家。有一家正开着门,一个一身青蓝粗布庄的妇人在收门外的衣物。

    如月忙上前打听觅烟家在何处,那妇人听她找觅烟,上下看了她一番,心中奇怪,哪来个十二三岁的小哥找觅烟?脑子里搜寻了几圈,想不出觅烟怎么可能认识这样个衣着整齐,气质高贵,长得粉面玉雕的小公子哥。但想着最近稀奇事多,便客气地道:“敢问小哥是谁?有何事找我家觅烟?”

    听她说话是觅烟娘的口气,细看她五官与觅烟确有几分相似。真凑巧了,一寻便寻到了觅烟家。如月忙行个礼道:“前几日,我在溪边见觅烟落水,后来被人救起,现在特来问候一下,看她回来后可有生病。”

    哦,那事。妇人笑道:“我是觅烟的娘。那天她被八爷送回来,我即时给她换了衣服,又煮了姜汤给她喝,她已没事。谢谢小哥关怀了。”她半笑着,心里古怪的想到,我家觅烟中六合彩了?先是个八爷关怀的紧,现在来个小公子,但八爷是成年男子关怀觅烟说得过去,可这小子离成熟还差毛多远的事情,到时哪个牵马的长的威武高大,看着颇有男人气势。但人家前来问候,想必那日也是要救觅烟的人,为人处世不可能挪下礼数,便热情道:“既是那日遇觅烟落水的路人,今日又特来问候,来了是客。现在天色不好,想要下雨,不如请二位到屋里坐会。”

    如月怔了怔,不知该不该进去。正犹豫间,天上下起豆大的雨点密密袭来,得瑟一下,真是:“无雨则秋,有雨则寒。”

    觅烟娘忙叫道:“下雨了,你们快进来避避。”

    沙济阿牵马进了小院门,把马拴在草棚下,拉着发呆的如月几步走了进去。

    堂屋里有三个孩子在桌子上学写字,两个男孩子略七八岁的摸样,还有个五六岁样的小女孩子。

    听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小女孩细声的问:“娘,姐姐怎么还没回来?”

    觅烟娘满面喜色地说:“莫管她的事,她吃香喝辣去了。”然后对如月他们说:“你们随便坐,待雨停了再走吧。”

    堂屋还算宽敞,因三小孩子趴在桌子前写字。觅烟娘便拿了条长凳放在墙边,请他们坐,又端了茶水出来,放在旁边。然后,自己坐在另一边的凳子边纳鞋底和他们说话。

    “你们是城里的哪家富贵人家?今天是到郊外来骑马还是打猎来的?”她顾自分析一番,这样问道。

    如月小声的答道:“我们在郊外骑马。”

    看看觅烟家简朴整齐,一共有四间瓦房,屋外还有放杂物的草棚子,属平常的百姓家,不算极穷,也不先富裕。看觅烟娘的样子,是个持家的伶俐妇人,觅烟的伶俐有几分像她娘,但觅烟吹笛能吹得那么好,不像她娘教的,又看眼前这几个孩子在屋里学写字,应是觅烟爹不是很俗气的人。

    正这时,外面一个中年男子跑着进来,叫道:“哎呀,这雨下的,害我就差几步路到家,也不给我点幸运脸色。”

    “她爹,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觅烟娘放下手上的活,迎上去,拿个干帕子给他揩头上的雨水,嘴上说道:“揩一下就没事了,还好不用换衣服。”

    觅烟爹进来看到屋外有两匹马,马上的鞍座有镶锦织,问道:“来客人了?”心里却想不到,是哪个贵客,自己家的亲戚少,走动的都是些穷人。

    “是两个过路的,觅烟前些天掉水时,他们也在场,今天来问候觅烟的。”

    如月听着他的声音望着堂屋门口,只见觅烟爹手上竟拿着个胡琴走进来,看上去他有几儒酸气。难怪觅烟会吹短笛,还吹得那么好听,原来她爹是个艺人。他进来和客人颔首行个礼,便拿着琴进了屋里。

    见她爹对客人有些冷漠,觅烟娘歉意道:“我们当家的,小时读过点书,又会点琴艺,所以一家人便靠他在茶馆里给人拉琴唱曲混饭吃。恐是今天茶馆有什么事,所以才半上午就回来了。我进去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写字的孩子中,最大的一个,放了笔也跑进爹娘屋里。

    在觅烟家里,如月感觉浑身不适,只盼雨快停,可雨越下越大。

    她又想起原来辞了她的事,心里越来越不自在。再看觅烟她爹,在清朝,在茶馆里拉琴唱曲的收入能有多少?还要养这么多个孩子。

    沙济阿知她心中别扭,小声道:“等雨再小点,我们就走。”

    这时里屋起了吵架声。只听屋里觅烟娘高声说道:“你休要听人闲言乱语!那些人是嫉妒我家烟儿遇了贵人!”

    “你们这些妇人就是容易被点表面的东西欺骗。那八爷放了一百两银子在这,第二晚就把觅烟抬走,既无媒妁也无婚聘,更没举行大礼!人家说是抬到阿哥府,你们就信了?这抬走几天了,连回个门都没有!”男人心疼的咆哮道。

    “你这说的我就是卖女儿了?”觅烟娘哭了起来。“你也不想想看,这是什么世道,像咱们这种身份低微的穷人,原来烟儿去帮个大官家里做帮工,才一个月就被撵了回来,连做帮工人家都不要,就是嫌烟儿那性格太外向。活该我这如花似玉、聪明伶俐的闺女,就该让人做一辈子奴仆,连大声点说话的份都没有?若是没遇着机遇,我就认了!但遇着机遇了,我怎么都不能错过。”

    八阿哥动作真够快,竟然扔下百两银子,把觅烟都抬走了。如月心中一凉,如是觅烟真的到八阿哥的宠爱倒好,只怕她连府门都进不了。那八阿哥已有嫡妻章佳氏,另有两个侧晋和个小妾,连小妾的出生都是有点身份的人。再有,那一群官宦家出生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低微的觅烟跟她们一起分享一个男人呢?如月不由打个颤,觉得全身发冷。

    “我虽是个低微的艺人,茶馆的老板也认得些八阿哥府里的人,这几天人家帮我打听了,说根本没把烟儿抬进府!”男人嘶声力竭的吼道。“如今我们上哪儿找烟儿?”

    “天哪……”

    “娘……”

    觅烟娘好像晕倒了,所以那个大孩子在屋里悲戚的叫唤。

    “她娘,你怎么了?醒醒……”

    如月如坠深渊,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害了觅烟的凶手一样,如果那时她给觅烟提出些要求管束着她,若她再犯那是另一回事,而自己因怕她在院子里惹出风流事,从一开始便紧紧扼制着她。如今觅烟被八阿哥弄到哪去了都不知道,如是在外面有屋子暗养,能好好待她还罢,只恐……

    桌前的小女孩怯声地对旁边的哥哥说道:“三哥,大姐那天晚上不是高高兴兴地跟人家走的吗?”

    “我也不懂。妹妹,我们进去看看娘怎么了。”

    如月跟着两个小孩子,走到里屋门,之间觅烟娘已晕死在炕上,觅烟爹正用手指掐她人中,那个大点的孩子满眼泪花的摇着他娘的身体。

    两个小的见此情景,冲过去伏在娘的身体上,一阵哭叫:“娘……”

    这情景,颇有几分像如月娘去世时样子。如月摇晃着身子,倒退几步,踩到沙济阿的脚,沙济阿忙拿手扶着她。

    自己原来都干了什么,瞧自己干的好事。若是觅烟还在园子里干活,她后来又怎么会遇到八阿哥呢?

    也许觅烟和冯刚可以成为一段姻缘,虽然平凡,但却安宁。

    觅烟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顾不得理会他们,见掐了好几下,她娘不醒,就对大的孩子说:“那碗凉水来。”

    大点的孩子哭着去后院拿了碗凉水。他接过去,喝了一大口包在嘴里,“扑”的一声喷向觅烟娘脸上。

    “娘……醒了!”小女孩见娘眨了下眼睛,含泪惊喜道。

    如月眼里一酸,回身从怀里拿出所有的银两放在桌上,象只飞兔子一样冲向外面。

    沙济阿伸手一拦,竟然没拦着。忙跑出屋里,解了草棚下的马,追了上去。

    外面风雨交加,寒冷如刺,如月骑在马上疯狂的打马,眼睛里泪如泉涌,和这雨声,大声地哭叫着:“呀……”

    她后悔了,当时没能多用点心思帮助觅烟。现在看到她家人那个样子,她后悔的不得了。

    雨如疯狂的粗漏筛肆虐地筛抖,如月哭叫着,上下牙“格格”地撞击,还没跑进城里,一声罕有秋雷响起,将已僵冻的她震下马来。

    沙济阿反应极快,一把抓住落马的如月,泪雨满脸地一声悲唤:“小姐!”

 

姻缘赋  第七十七章  小姐生病,奴才被罚

    因淋了大雨,如月晚上发起高烧,嘴里直说着胡话:“我的错……我的错……”

    她极少生病,病势一来,便十分汹涌,吓得冯府上下乱成一团。

    冯英廉把胡太医请来开了药后,才把沙济阿责问一番。沙济阿只说是上午淋了雨,只字不提觅烟家的事。冯英廉着急之下,便罚他去杂物房跪到天明。

    一整晚,冯英廉亲自守在她床头,心疼的呼唤:“月儿……”

    次日,如月高烧退却,大汗淋淋的睁开双眼,沙济阿坐在她床榻前,皱着眉头正守着她。如月看眼窗外,天色明亮,昨日那场雨已经去了,此时应是午后。

    头隐隐作痛,嗓子也有些嘶哑的痛。一有意识她便又忧上了觅烟的下落。

    见她眼里隐忧显现,沙济阿知她心中有结,忙宽慰:“待你好了,我们去她家打听一下。你莫再胡乱梦话说‘我错了’,弄得老爷不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晚都守着你。”

    翠花端着药进来,见小姐醒了,心里一喜,又埋怨沙济阿道:“你是怕老爷罚你再跪一晚吧。”

    如月欠起身子,让翠花喂了药,笑道:“不关他的事。”

    想不到爷爷终于处罚了一次下人,原来自己被八阿哥打时,爷爷都没怪罪沙济阿,这次生病沙济阿倒‘享受’了一回惩罚。不由嘿嘿地笑道:“这待遇,你也难得。”

    见她好了些,又能说笑,沙济阿傻笑着道:“只要你好得快,我再跪两晚都不妨事。”

    如月四肢酸软,一身轻飘,笑道:“我怕要躺几天了。”

    沙济阿眼圈一红,“你要是躺着闷,我给你读故事。”

    如月笑笑。他读的那些故事,什么《三国演义》《西游记》之流的,在现代早就读过了。

    翠花端起碗出去,听她走远,如月又和沙济阿说觅烟那事。

    “你想这么多?要说这事轮不到我们去管!那是人家的私事。等你好了再说吧。”沙济阿觉得这事与如月根本就无关。

    如月听这话,心想他说得对。那是觅烟和八阿哥之间的私事。自己还是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这小身体真娇弱,淋点雨就病,生病的滋味不好受。

    这时翠花和杉儿夫妇走了进来,杉儿已肚腹微隆,眼红红地扑到床边心痛地叫道:“瞧妹妹病得这么严重,真让人心疼。”

    沙济阿坐下后,责怪沙济阿道:“你这么大个人,不好带着小姐害她生病。”

    百口莫辩,沙济阿只得傻笑着抠脑门。

    如月想起,今上午有新参泥到。因病着,上午没能去成园子。

    “我们已经安排好这事,并全面检查了一遍参株,参地的情况极其良好。你且好好养病。”沙济真慰告她道。

    “有师姐后,这参地就没再耗过我的神,之拖累上你们。”如月说话时和她离得远远的,怕感冒会过人。

    杉儿哪里接受她这番客气,自己一家感激她得很,别说去年帮参帮平息了纷争,就开果味多分号这一桩,就够她感激一生。那件铺子养活他们一大家人,每月还有不错的盈余。便拉着她的手嗔道:“妹妹以后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

    如月放开她的话,紧张道:“我不说那话了,但你离我远点,这凉寒感冒会过人,尤其你怀着孕。”

    杉儿笑着离她远点,感叹道:“妹妹生病还为别人着想。”

    不知道清朝的人们对感冒怎么理解,古代死于伤寒的人可不少。现代医学有论证,不少感冒会传染人,尤其孕妇最忌感冒。

    如月和她聊了几句后,便说自己想睡,就把他们撵走了。

    他们走后,如月继续昏睡,直到冯英廉下职回来,才下床去他屋里问安。

    冯英廉换了朝服正要去看她,见她进来,忙拉着她坐到椅子里怜惜道:“你起来做什么?”

    “我怕爷爷过分担心。你不要错怪沙济阿了,昨天是我自己不听他的话。”如月怕今晚爷爷再罚沙济阿。

    冯英廉昨晚本不想罚沙济阿,但怕他以后一不注意又让如月生病,因此才惩罚他以长记心。此时空下心来,细想昨日如月淋雨之事,必有不寻常的原因,便向如月询问昨日的经历,她左推右绕不愿讲觅烟家那段。

    冯英廉心里暗笑一声,我总有法子知道你们昨日的事。便故意拉下脸,指着门外的沙济阿生气道:“这次我不能轻饶你,不然显得冯府没有规矩。今晚,你继续跪杂务房!”

    依沙济阿的武功,这点惩罚根本不起作用,惩罚只是说着不好听的事。

    “爷爷……”如月拉着冯英廉撒娇。“我不要你惩罚沙济阿,这事不是他的错。”

    冯英廉故意皱下眉,极不舒爽的对沙济阿道:“你现在就给我去杂务房跪着好好反省!”然后又对月儿沉重道:“月儿,我平日太惯着你,也太顺着这些下人。你不要再求情,在求情我就罚他多跪几晚。”

    沙济阿却恳声道:“奴才这就去杂务房。”

    如月嘟着嘴没了言语,乖乖地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只有早点好起来,爷爷才会放过沙济阿。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不得心宁,沙济阿受罚,她心里急过意不去。爷爷来看了她几次,眼神一直严肃的很,又不好再为沙济阿求情,即使要求请,也得等爷爷的气头过了才行。

    晚上半夜时刮起怪风,走廊上的白纱西瓜灯被吹得剧烈摇晃,树影交织,显得有些阴森。如月惦着沙济阿已跪了四个时辰,拿起先前备好的一个锦垫,轻轻走出屋里,探头看了看爷爷屋里,他已熄灯就寝,才蹑手蹑脚向杂务房走去。

    杂务房里的油灯被屋外吹过的风扫来扫去,几欲熄绝,沙济阿跪在地上,双手握在胸前,闭目沉思。

    “沙济阿!”如月穿着一身白色睡衣裤,抱着锦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身子一颤,睁开双眼,惊了一跳,小声道:“小祖宗。你跑来干啥?再过几个时辰天一明,我就起来了。”

    如月把垫子塞到他膝下,歉疚道:“我连累你了。”

    沙济阿感动的推开垫子,有她这番厚爱,自己为她下地狱都是应该的事。

    “不许推!”如月强行命令。“反正爷爷不晓得。他可能年纪大了,进入更年期了,这次才这么认真,你莫怪他。你垫着,免得膝盖破皮,伤点皮肉虽不是大事,但何苦无缘无故多道疤痕。”

    “我不怪老爷!没照顾好小姐,奴才心甘情愿受罚!”

    两人又推起来,沙济阿手上掉出个东西落到地上。

    他刚才双手握在胸前,手里握的这个东西。如月好奇地一爪捡起来,对这微弱的油灯看了看,以前没见他有这个东东。嘿嘿!脑力一念闪过,笑诘道:“好呀!沙济阿,这个小香包谁送给你的?”

    她眼里闪现出诡异的笑意,该不是府里的哪个丫头为他做的吧?这个蓝色的锦织小香包,做的好小巧,好漂亮,还散发着股淡淡的味道,嗅一嗅,不是香气,是股草药的味道。这味道熟悉,是她在现代时极喜欢的……勿忘我。

    一定是沙济阿谈恋爱了。如月笑得差点前俯后仰。沙济阿谈恋爱了!   

    “你怎么了?”

    沙济阿被她古怪的笑声吓着了,莫非她高烧未退?忙用手摸下她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怎么自己的温度比她还高些?

    如月嘿嘿地审问起来:“这草药包,是哪来的?”

    这只是个寻常的草药包,小姐喜欢它?看着不太像,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答道:“这个补血草药包,是我娘给的!”

     原来是他娘给他的,如月立即没了兴趣,把草药包还给他,嘟着嘴道:“我还以为有大秘密呢。原来这么寻常。”说罢把垫子又硬塞给他。

    看她说的毫无价值和意义,他嘀咕着:“对我可不寻常!”

    是呀。人家娘给他的。如月拍拍脑门,觉得自己不该太轻视人家娘给他的东西,便笑着他道:“对不起啊。我忘记了,娘给孩子的东西永远是最宝贵的。其实我很喜欢这草呢,你叫它补血草,我管这草叫勿忘我。”

    “勿忘我?”

    沙济阿双眼瞪得溜圆,原来补血草还叫勿忘我?从来没说过。“我娘说带着补血草药包,一生健康平安。你身子娇,我把它送给你,好保佑你再也不要生病。”

    “真的?”如月很喜欢这个小包的绣工,是她在清朝见过最精美最简约的刺绣品,而且她的确很喜欢勿忘我这种草。

    沙济阿怕她不要,把小包给她挂在手腕上,认真地道:“区区一个草药包,我有什么舍不得?”

    “那你把这垫子放在膝盖下!”如月逮住机会。

    沙济阿迟疑了一下,看看门外,除了怪风呼啸,院子里的树影摇晃,没有别人。便把垫子放在膝下,想,待会等她一走,再取了就是。

    如月是个精灵鬼,爷爷罚沙济阿的事,她心里早猜出几分,有叮咛:“你记着。如果爷爷再罚你跪几晚,你都不能说出觅烟家的事!”

    “喳!”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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