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妇-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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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轻地哦了一声，叮嘱和琳：“这种事情，和我说说便忘记吧，不要再传于外人，否则一不注意变祸从口出。”

　　　　和琳满脸不解的说道：“我真的不明白沙济阿怎么惹上皇后的？可怜他这么一个好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说着他眼睛直发红，原来因如月，他有点反感沙济阿的，可是此时他的心中满是同情，如果沙济阿能活下来，茹玉容当不了自己的嫂子就当不了吧，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和�｜摇摇头，轻声说道：“也许有的事情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但是沙济阿一定得罪了皇后，而且得罪的很严重才会招来杀身之祸。由此我们应该明白，将来要是想仕途发展，一定要谨言慎行，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某个大人的话，沙济阿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啊。”

　　　　和琳点点头，这是，刘全近来想他们请了一个安，说饭已经准备好，请他们去用膳。

　　　　吃饭的时候，他们三人位坐在厨房的桌前，索绰氏已经回家，王嬷嬷端着饭菜去了夫人屋中。

　　　　和琳提起下午看到冯大人的事情：“大哥，你说成绩出来后，冯大人会不会再召见你？”

　　　　刘全听说后欣喜若狂，他虽然不知道冯大人到底是什么一个人，但是从一些听闻中已经感觉到了冯大人骨子里是什么样子，边说：“大少爷，我看冯大人还是喜欢你的。如今沙济阿没了，你和如月重新开始的机会来了。这一次，你可得还还抓住如月的心。”



第一七四章　和�｜探病

　　　　“不是还有福康安吗？”和�｜淡为地说道，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着实没把福康安当成个对手。

　　　　和琳扬扬眉，挟起块炒鸡蛋，叹道：“我看这事别再提了。国泰最近喜欢上了个小官员的女儿，可家里不太乐意，高洪劝他劝的十分的还，说这男女之间若有缘的话，对方跑得再远都会回来，若是无缘你把他卸成八大块放进袋子里挂在身上都于事无睹。依我看，找个时候真心诚意看看如月倒是更正经的事。”

　　　　刘全嘴角笑着，边嚼饭边道：“二少爷，如今也长大了，都知道这些事理了。”

　　　　和�｜眼角一动，和琳的话颇有道理。这些天来，沙济阿的死并没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快乐，倒是如月的病让他忧心得紧，想想她娇弱的身板，总是遭遇如此巨大的打击，别说她，就是换自己也经不起这样的事的。

　　　　“我们明天去探望一下月儿吧。”和�｜说出这话时，心里有一种久违的的轻松和释然。如月现在这个样子，他不该先把婚姻考虑在前的，这一年多来，他深刻领悟到，即使她死是和�｜的鬼，也得让她做只快乐的鬼，如果她不高兴，他会更不高兴。

　　　　和�｜第一次来冯府是冯英廉请自己来的，那次之后，因如月与沙济阿已经惺惺相惜，他便没有勇气再来这里，即使是逢年过节的，心里明知该来拜访一下冯大人的　　但他实在迈不开这一步。

　　　　这是第二次来，因为动机单纯，他很坦然。

　　　　和�｜提着一篮水果来到冯府的东院里，此时正是午后，如月被安放在一张大椅子里，坐卧在阳光底下晒太阳　　一只蝴蝶在她身后盘旋。

　　　　翠花侧立在她身边，正劝她吃药：“小姐，你看这阳光多么美好　　再看看这满园子的碧树红花多么美丽。

　　　　只有好起来了，才能在阳光下自由地行走，在花草中追逐那些可爱的蝴蝶。”

　　　　沙济阿死了，冯明每天只上午和半下午去铺里巡一趟，其余时间便守在府里。他从西侧的议事厅出来，一下看到和�｜怔怔地站在东院入口的廊下　　又看一眼小姐这恹恹不振的样子，心里到期盼和�｜能相处什么法子让小姐好起来，忙顺着走廊过去接下和�｜手上的水果篮，招呼道：“这是什么水果？看着不象桃也不象李的。”

　　　　和�｜向他微笑一下，道：“听说是新出的连里果，就是把桃树的枝嫁到李树身上结出来的一种新果子，我尝过味道很好吃，听说沙济阿死后如月病了些日子，这果子的栽种法又颇新奇，今日有闲就特地带了水果来看望一下她。”

　　　　“跟我来吧。”冯明把水果篮提到花园中　　放在石桌上　　对小姐轻声说道：“小姐，和�｜来看你来了。”

　　　　如月双眼低垂浑然不觉有人来探望。

　　　　和�｜双眼一涩，上次见到她时还是去年元宵左右的时候　　一年不见，她此时满脸病容和枯槁，全无花季少女的鲜艳和明丽。

　　　　“坐吧，你劝劝如月吧。我给你们削这连里果吃。”冯明对和�｜指指干净的石凳　　拿起石桌上水果盘里的小刀是个实际的人，谁能对小姐好对小姐有益　　他就喜欢谁。更何况原来他以为如月要嫁和�｜的，如今沙济阿不在了，如月总不能一直守着悲伤过日子，总得有人帮着她走出痛苦和阴影。

　　　　“月儿。”和�｜坐下来，轻唤一声她，心里一痛，仔细看她。这一次她的情形比五阿哥死后那次更可怕。那一次能用失魂落魄来形容，而这一次简直堪称“活死人”。

　　　　她动也不动，只垂着头坐在木椅里。阳光的热力已经烤不热她冰冷的心。此时她处于一种没有思想和知觉的状态。

　　　　冯明削好一个连里果，放到如月嘴边哄着道：“小姐。这是新品种水果连里果，你尝尝吧。”

　　　　如月隐隐听到“连里果”二字，睫毛动了动，眼睛微微张开。冯明又重复到：“听说是把桃子树的枝嫁接在李子树上长出来的果子，味道很好吃，你尝尝吧，你要不尝，奴才们怎么敢品尝这新玩意水果？”

　　　　翠花把药碗放下，好奇地看了下那削下的乌红皮子，又看一眼冯明手上晶莹碧黄的果肉，从冯明手上接过果子放在如月嘴边，劝道：“你就尝一口吧。原来我听额娘说过，这连里果可是古书上才有的东西。”

　　　　如月嘴唇动了动，连里果，沙济阿的来说过等把养娘接来后要在映月山庄种连里果的。她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果子，这味道遥远而熟悉，滋润的果汁从嘴里溢向喉里，嚼了嚼柔娕的果肉，很多年没有吃到这个味道的果子了。

　　　　“连里果。”如月嘴里轻叨着，眼神里掠过片刻思忆。她要帮着沙济阿研究连里果，告诉他不仅桃李能连枝，很多水果都可以的。可是沙济阿死了，她一个人留在世上种那连里果还有什么意义。

　　　　“好吃吗？”翠花小心地问。

　　　　如月头微微动了一下，酸酸甜甜地味道，让她的血液鲜活了一些。

　　　　冯明双眼一转，拿起个连里果，几口啃下些果皮，然后吃了几口果子，象桃不桃，象李不象李的，味道比桃子和李子都更好好吃。又微眯着眼看着和�｜，只见他满眼悲怆，里面全是单纯的心痛和不舍。于是心里活动起来，自如月和和�｜相识后，他一直有种直觉，这两孩子之间有种天命，只是后来如月要喜欢沙济阿，他当然不会逆如月的心意。上次五阿哥死后，和�｜让如月还了魂，莫非这次还是要他才能治好如月？

　　　　可是，如今的如月和以前不同。以前她是孩子，痛惜五阿哥的病逝，是一种友情的悲痛和对生命的怜惜。如今她和沙济阿经历了那么多，这份悲痛就象一个死了丈夫的女子，绝不象以前那样单纯好治。

　　　　“唉。”如月轻叹了一声，又闭上双目，置身外之一切不觉。

　　　　和�｜喉头一动，心里如千万剐般地痛。他宁愿这行尸走肉般的人是自己，宁愿她嫁给了沙济阿，永远失去了她的情意，自己一辈子象她这个样子，也不要她变成这样。

　　　　“月儿。”和�｜从石凳上起来，轻轻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声音哽咽道：“月儿。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总是多愁善感，你还训斥我不象个男子汉，说我那个样子如何能成为将相。你说过，不论前面多难多黑多苦，我们都要一起咬牙挺过去。”

　　　　“和�｜少爷。”翠花看眼四周，小声提醒：“你说这些让老爷听到可不好。”

　　　　和�｜把头埋在她的膝间，哭道：“第一次来冯府时，我心里只想着将来能娶到如月。今天是第二次来冯府，可是此时此景，我没有半点私心，只想看到你快乐起来，好起来。只要你能快乐起来，象从前一样健康地到处走到处跑，我便心足矣。”

　　　　冯明双眼一热，和�｜和如月那份情经年经月的纯真。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心。他拉着和�｜，也哽咽道：“你起来。我相信你和小姐的友情又真又纯，当务之急，我们要想法让小姐振作起来才是。”

　　　　“哀莫大于心死，小姐这样子摆明就是心死了。”翠花再也掩不住这阵以来的难过，也哭了起来。

　　　　和�｜抬起头，眼里露出一丝坚毅，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切声道：“在我最黑最暗的人生里，是如月一直鼓励我帮助我走过黑暗与寒冷。如今她迷失了，我一定要不惜一切地帮助她走过这段困难。”

　　　　冯明拭拭泪，看着他，试探道：“倘若小姐好了后，不会嫁给你，你也没有怨言？”

　　　　和�｜坚决地摇摇头，果敢地道：“只要如月能好起来，将来她要嫁给谁，　我都决不后悔。”

　　　　“好。看在你份贼真贼真的心思上，我就信你一回。”冯明眼角上挂着泪，嘴角上却浮出一丝笑意。或许和�｜和如月就是这连里果，长在一起后味道才更好吃。

　　　　翠花见冯明笑了，心里也跟着放松下来，冯明好像相信和�｜能让如月好起来，他是自己的丈夫，因此心里自然也信他的。拿衣袖抹下泪，一抬头眼角却瞄到东院入口入站着一个人，立即面色一变，喏喏地叫道：“老爷。你回来了。”

　　　　冯明一惊，，老爷抱着个红缨帽子站在东院入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显然刚才和�｜说的那些话他已经全部听到。

　　　　“冯大人。”和�｜并不惊恐，泰然自若地远远地向他行了一礼。

　　　　冯英廉徐徐走了过来，因如月一直不见好转，所以皇上便让他尽可能地早些回家，不料刚回来就听到他们这番对话。

　　　　“原来，你和月儿早就认识的？”冯英廉疑惑地看着和�｜，当初他和如月为什么竟能装作从不相识的样子？

　　　　和�｜半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他面前，并不辩解刚才那番话。

　　　　冯明张口想解释，又不知说什么合适。

　　　

第一七五章　解脱　

　　　　“和�｜，你跟我来。冯明泡壶茶上来。”冯英廉看了眼石桌上的连里果，抱着帽子走向书房里，并不看冯明和翠花。和�｜连忙跟在他身后。

　　　　走进书房，冯英廉放下帽子，指指椅子，对和�｜和气道：“坐吧。我去换身衣服，等会有话问你。”

　　　　和�｜坐下来，静静地等着冯大人来问话。刘嬷嬷先在正院见老爷回来了，已泡好茶送过来，冯明拿过她手上的茶送到书房，小声叮嘱和�｜：“等会老爷问你话，你可得小心，别惹老爷不高兴，最近他为小姐的事吃得少也睡得不好，可别给我气坏了老爷的身体。”

　　　　冯英廉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轻轻地咳嗽两声，吓得他手上的茶水洒了一桌，忙拿起块布几下拭净，退了出去，出去时又回头瞪了几眼和�｜，和�｜并不理会他的示意，起身行礼道：“今日有闲，学生冒昧前来，搅扰到小姐和老师了。”

　　　　“坐吧。

　　　　喝茶。”冯英廉换了便服，身子觉得轻松不少。此时和�｜坐在自己面前，他心里莫名的有种交流愿望。当然，他得先解开先前的疑问，他把一杯茶水放到和�｜面前，和颜道：“把你和如月如何认识的事，一一告诉我来。”

　　　　和�｜心里没有了原来疯狂的占有欲望后，面对冯英廉反而没有压力和拘谨，再则他和如月之间并无非法之事，便喝口茶水，将童年时在桃花岭上放风筝与如月相遇相识的事，除了朱砂记号那件，连如月对他家的帮助和关爱，以及自己多年以来的感受和感激全都说了出来。

　　　　听他讲完所有的故事，天色已经很黑。冯英廉长长地舒口气，心里的抑郁反而扫去很多。和�｜在经历了痛苦的情变后，能突然心胸开朗，十分难能可贵，就象自己第一眼看到他便喜欢他赏识他一样的感觉，他是一块美玉。也许如月的人生中注定有一段业债，所以和沙济阿相恋不会有结果，而和�｜才是她注定的归宿。

　　　　和�｜望着冯英廉沉思的表情，不知他心里是什么想法。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冯英廉道：“如月后来不理你了，你怪她吗？”

　　　　和�｜摇摇头道：“我永远不会怪她。原来曾经怪过沙济阿讨厌。不瞒大人，我曾经有过很疯狂的想法，觉得如月今生是属于我的，因此曾想法设法要得到她。可是今天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便为原来的想法惭愧自责。我想，看着她健康快乐地活着比拥有她，对我来说更重要。”

　　　　冯英廉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道：“天色晚了。我不留你了，你快回家吧。以后，你有空就多来看看如月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帮助如月走过这段坎坷。但我也希望你能作到你说的那样，看着她健康快乐地活着比拥有她更重要。”

　　　　“请老师放心！学生经过一年多的痛苦与折磨后，已经领会到爱的真谛。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如月恢复起来的。学生就此告别，不搅扰老师了。”

　　　　和�｜倾说出那些故事后，一年多来的郁结得到解脱，胸怀因此宽阔起来。

　　　　走出冯府，夜风吹得十分舒适，和�｜边走边思索着如何帮助如月，不知不觉间走到河堤大街，向梦华阁走去。

　　　　如果沙济阿真是得罪皇后，被她派人设计暗害死的，那梦依就应该没有参与此事。他心里突然庆幸，梦依没有去为他作这件事，不然他就是把如月害得不幸福的凶手。

　　　　站在梦华阁后门的一丛新竹前，和�｜望了望围墙里参天的树木和屋宇，然后转身离去。

　　　　“公子。”又是上次那个小丫环从后门跑了出来。和�｜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她脸上略显焦急，向他行了一礼道：“我家小姐病了，你不进去看看她？”

　　　　和�｜轻轻地摇摇头，他不会再和这个女人有一丝瓜葛，柔声道：“我以后不会来了。你们好好伺候你们家主子吧。”

　　　　“小姐病得很重，我求你进去看看她吧。”小丫环急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和�｜摇摇头，慢慢走远。

　　　　“你不进去看我们家小姐，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小丫环追上去问道。

　　　　“告诉你们家小姐，我很庆幸她没有帮我去作那件事情。”和�｜扔下了句话，快步离开这个风月之地。

　　　　“你……”小丫环说不出话来，只得回了园子里，跑到小姐屋里，向说了公子来过的事。

　　　　梦依病卧在床，脸色苍白，不断地咳嗽咯血。听了小丫环的禀报，只淡淡一笑：“我都快要死的人了，早不在意他来不来看我，你着什么急？”

　　　　“小姐。”小丫环扑到她身上哭了起来：“要是没有了你，我们以后怎么过呀？”

　　　　“我已经向琴丫和舞惠交待过了，待我死后，你们把我葬在屋外的椿树下，你们以后就把她们当成主子，好好地过日子。”梦依轻轻抚摸着小丫环的脸。

　　　　“主子，不要。”小丫环抱着她痛哭流涕。

　　　　珍娘和琴丫走了进来，琴丫拉开小丫环，珍娘端着药碗坐在床前喂小姐吃药。

　　　　“你们都下去吧，　我想想好好休息。”梦依嘴角咧开一丝笑，大口大口地吃下药，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并不是得了病，有人要她死，她必须死，因为她知道的太多，她不得不死，如果她不死，这梦华阁上下就永远不得安宁。她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去与沉香相见了，心里反而因此宁静安心。

　　　　珍娘伺候主子服下药，拉着小丫环先退出屋里。琴丫走在后面，为小姐理了理被子。梦依拉着她的手，浅笑道：“你记住我和你说的，以后你和舞惠好好经营梦华阁。”

　　　　“玉昆公子也太无情了吧？走到门口都不进来看看。”琴丫噙着泪哽咽道。

　　　　“莫乱说。”梦依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心地看看屋里四周，真怕八爷突然从天而降。

　　　　“小姐。”琴丫抱着她哭起来。

　　　　“别哭。你也下去吧。我很累。你记住，祸从口出，以后你一定警言慎行，好好带着大家。”梦依不想说太多，只有她死了，一切担忧便没了。

　　　　琴丫抹着泪，垂着头离开屋里。梦依静静地闭上双目，烛火的跳跃映照着她玉白的面庞。不多会，沁园那边传来轻逸的琴声，一定是琴丫在弹琴了，她最喜欢听琴丫弹的《流水》。

　　　　“你死可瞑目了。

　　　　临行前，还有一帮知己为你奏乐。”八爷又来了，听到他的声音，梦依轻轻张开眼，脸上绽出一个笑容，轻声道：“你也送我了？”

　　　　八爷阴恻的双眼掠过一丝惊异，她竟然那么平静，在自己相识的女人中，她算是个奇女子了，心中生出一丝不舍，可是事关重大，她若不去，他便不能安心。嘴里不由轻声道：“是的，我来送你了。”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轻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梦依心里有一丝欣慰，脸上泛起浅浅的红光，感激道：“倘若我走后，你能对他们关照一些，九泉之下我会护你一生如意。”

　　　　八爷双眼一润，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残忍无情。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点点头，将那丝温柔的同情收起，目光冷漠地扫了她一眼，他本来可以留下她，或者将她弄到外地去的，可是绝不能迷恋她的美色而遗留下祸根。

　　　　“你安心地走吧。”他背对着她冷冷地说道。

　　　　“奴婢这就去了。”梦依知道和他说再多都无用，他就是那种冷血的男人，又要做大事，当然不会有一丝同情或者怜悯。

　　　　理了理衣襟，保持了个舒适的姿势，她闭上双目，任灵魂自由解脱。

　　　　良久，八爷转过身，轻轻试了试她的鼻息，她在自己算定的日子里平静地去了，心里掠过一丝刺痛，一个闪身离开了这里。

　　　　死在他手上的女人不止一个，可是令他心里有一丝怜惜的却只有这一个。

　　　　“梦依，对不起……”心里涌起千万声内疚的呼唤，离开梦华阁，他去了原来极爱去的一个小酒馆了，第一次有一种要用酒来麻醉的感觉。

　　　　喝到子夜，酒保把他赶出来，第一次他梦依随便地向人大发脾气，只醉醺醺地走向府里。

　　　　“八爷回来了。”章佳氏和紫雨一直守在府门里，见主子摇摇晃晃地回来，紫雨叫道。

　　　　“把主子扶进去。”章佳氏吩咐两个家仆。

　　　　两个家仆跑上去扶着东歪西倒烂醉如泥的八爷，八爷嘴里还在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嫁给他这么多年来，他这么胡作非为的人竟然会说对不起，令她不敢相信。

　　　　“你有什么对不起人的？”

　　　　在主人房里，章佳氏打发丫环男仆们下去后，，一边帮他脱外衣，一边小声地询问。

　　　　八爷躺在床上，打着酒嗝翻翻眼睛，并不知道已经回到家里，妇人在问他话，嘴里嘟嚷几句扯起呼来。

　　　　章佳氏只得心里暗叹一声，吹了灯睡在他身边，希望从此以后一家人能安享太平。



第一七六章　谁人可信

　　　　清明节，天空飘着昏濛的细雨。

　　　　沙济真带着弟弟妹妹伫立在沙济阿的坟头，对着墓碑上镌刻的勇士封号，兄妹三人泣不成声。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不远处有个年轻人也在祭拜故人，边烧纸边悲痛欲绝地吟着诗。那情景惹得兄妹三人哭得更悲凄。

　　　　“阿哥，你一路走好吧。”沙济叶娜边哭边烧着纸钱。

　　　　沙济康跪在地上边叩头，边悲愤地说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沙济阿逝去已有一月多，可沙济真和沙济康一样仍然不相信这个事实。阿弟怎么会就那样死去呢？他连西洋红毒和绿蚂蚁都能抗衡，再则依他的武功，即使被那女子拉着摔下崖，他应该能够控制着情势，将那女子一起救起来的。怎么就跟寻常人一样，被个女子拉着就一起摔下去死了呢？

　　　　粉碎残缺的尸体在第二天就找到了，除了衣物根本认不得面目，那女子摔得更惨，在深崖下找到的竟是几团肉泥。可是他仍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这一个多月来，他亲自搜遍了崖底的每一处，向山上山下的人打听了很多回，所有的结果表明阿弟去了。

　　　　他默默地燃上一炷香插在坟头，因被皇上赐了封号，阿弟被埋在贵族区域，离如月父母的坟墓十分近。

　　　　“沙济真大哥。”和�｜脸上带着悲伤，提着一个篮子出现在他们后面。

　　　　沙济真转头看了眼他，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和沙济阿都曾经教过我和弟弟武功，算是我们半个师傅，今日清明，我特地请了假来为父母上坟，知道如月还卧病在床，刚去她父母坟前祭拜了一番，现在来祭拜一下沙济阿师傅。”和�｜放下手中的篮子，自顾拿出里面的东西虔诚地烧拜起来。

　　　　沙济真眉峰紧锁，仰面噙泪，没得拒绝和�｜的真诚，冯英廉已与他谈过，近来和�｜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