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妇-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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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月微笑一下，道：“一定是真兄弟来帮我打扫，还储备了柴禾等。你去烧点水泡点茶，我去静院里取点茶叶出来。”

　　　　“是。我再看看厨房里有什么粮食，中午我们在这作顿饭吃。”地姑笑着跑进厨房。

　　　　如月从静院来到庄后，埋着沙济阿额娘骨灰的梅树前，寻着记号，把那包裹儿放在小土堆上，跪在地上叩了三首，沙济阿的那个小石碑她已经把它埋在地底下了。

　　　　“额娘。这是我亲手种的连里果，傻大在世时和我曾经约好，把养娘接到京城后，我们在映月山庄种一片连里林，可是他没能实现这个愿望就去了，如今我种成了连里果，把这些鲜果放在这里算是你品尝。同时，请你饶恕月儿不孝，傻大遇难后，月儿病得几乎死亡，若非年迈的爷爷跪下相求，那时月儿又以为自己活不久了，定不会嫁给和�｜以顺爷爷的心意。”

　　　　“事实已经如此，阿弟不会在复生，你又何必太自责？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才是对死去的人最大的安慰。”沙济真才她后面的树林中踱步出来，怜惜地扶起她。

　　　　“真兄。”如月激动地叫了一声，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哭了出来。

　　　　沙济真轻轻拍拍着她的背，轻声劝导：“莫哭了。别惹得真兄也跟着你哭。要知道活着的人要放下这份痛苦多么地不容易，我们不能一味沉迷于对逝去的人的悲恸中，而忽略身边的亲人。好好活着，对身边的人更好才是我们要做好的事。”

　　　　如月抬起头，拿起黄手帕轻拭眼泪。

　　　　“听说和�｜对你很好，还帮着你种了一片连里林。”沙济真欣慰地与她聊着。

　　　　“连里果今天熟了。傻大生前有个心愿就是在这里种一片连里林，只是还没来得及实现。所以我今天过来看看。”如月哽咽道。

　　　　“等明年春天，你把连里木的枝条剪些来插种在后园，后年就会长成一片连里林。”沙济真点点头，扶着她往屋里走。他今天来打扫屋子，到庄后面的山园来看了看，遇到如月来了，着实又惊喜又意外。

　　　　两人回到正院廊上的亭中，如月要去取些茶叶。沙济真笑道：“我去吧。你坐着歇一会。”

　　　　如月在亭中坐下，沙济真很快取了茶叶出来。地姑拖着壶开水和茶器出来，看到沙济真惊喜地叫起来：“沙济真大哥，果然是你照看着这园子。”

　　　　沙济真笑笑，拎起茶壶，摆好茶具，道：“今日我们以茶作酒，在此话叙一番吧。”

　　　　“嗯。”地姑很久没有和沙济真坐到一起聊天，便一屁股坐下来，托着腮，边喝茶边说话。

　　　　如月两年没出门，沙济真只字不再提起沙济阿，和她说着杉儿和自己女儿不少趣事，又提到瑞景园那片参地长得十分健旺，还听说她那几片铺子的生意一年比一年红火。

　　　　虽然有的事如月平日有听冯明来说过，但因心情一直闷郁，根本就没听进去，今天听沙济真说起这些，才感觉到两年大好的时光就那么走过了，不由感叹道：“我病了两年，一直没精神打理那些事，想想上次巡铺的时候离现在有多久了，我都快记不起。”

　　　　“我们去作点吃的，吃了午饭就去巡铺如何？”地姑兴奋地建议。

　　　　“好。我早上来时正好备了新鲜面粉在厨房里，不如我们去做点面块来吃？”沙济真拍案笑道。

　　　　如月高兴地点点头。

　　　　“我去外面偷点蔬菜进来。”地姑眼角下吊，做出幅贼眉鼠眼的样子，把沙济真逗笑起来，轻轻拍了下她的头，道：“傻丫头。这里方圆好几亩的地盘都是映月山庄的。你看到那些蔬菜是你沙济真大哥不辞辛劳种下的！”



第一七九章　旧事

　　　　黄　地姑笑起来：“哈哈。那正好，我去摘点小姐喜欢吃的菜回来。”

　　　　“真兄，我们去厨房和面。”如月起身，往厨房欢快地走去。

　　　　沙济真跟在她后面，感叹不已，如月如今真的长成大姑娘了，俏丽的模样，动人的身影，眉眼间的多情在这场大病中已消失干净了，言行举止间变得沉静端庄。

　　　　虽久未接触厨房，但如月做美食的天赋和感觉依然如从前一般高妙，简单的素菜面块在她灵巧的双手里变得美味可口，吃得沙济真和地姑的肚皮滚圆地叫绝，如月很久没有如此体会到食物可口的引诱，一口气竟然也吃了两大碗。

　　　　吃罢块面，收拾好厨房，地姑兴奋地叫道：“巡园了，巡铺了。”

　　　　如月与沙济真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一人捉着她的双手，一人拿手帕又蒙着她的双眼，反架着她的双手，一起笑着走到山庄的大门。

　　　　地姑天性豪爽，丝毫不为此生气，还笑道：“我懂你们的意思，其实我自己也以为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好，。这样一来，谁要问我映月山庄里面怎么走，我便有充足的理由说不知道！”

　　　　“哈哈……”沙济真发出轻快的笑声，这地姑真是大智若愚，心怀宽广。

　　　　“你的马在哪？”地姑在大门处没有看到沙济真的马，好奇地问。

　　　　沙济真将手指放在嘴里叱一声哨，一匹枣红的马从林中跑了出来。

　　　　三人各自上马离开映月山庄。

　　　　初夏的夕阳给京城披上一层金黄。和�｜牵着匹马缓缓走进河堤大街里，有些恍惚地向梦华阁走去，路上布满了梦依翩翩起舞的身影。

　　　　在咸安宫官校学习的日子今天起结束了，恩科考试将要来临。就在今天上午回到家里，得知连里果熟了，如月笑了，还回娘家了。他追到冯府，下人说她和地姑回来了一趟，便又出门了，猜测她一定去了园子和铺子，喜悦地追寻了一圈，园子里和铺子里的人却说未见小姐来过，于是又赶到冯府，遇到冯大人下职早回，听说如月好了　冯大人心情大好拉着他一起聊叙了一会，才放他离去。

　　　　出了冯府，想起刘嬷嬷说的，没见小姐送过来的连里果，心里失落陡然升起，这种失落在原来如月重病之前一直缠绕着他，如今又莫名其妙陷入这种悲郁。

　　　　为了让如月振作起来，他在沙济阿住过的房间里，翻遍了他读过的书，从《农政全书》的读书记录中发现了沙济阿和如月之间的秘密，因此他才建议在新福利植了桃林，并与次年与如月一道实行李枝嫁接在桃树上长成连理树。他相信，喜欢经营和种植的如月，会因此慢慢好起来，也期望着连理树结果时，就是如月彻底康复的好日子。

　　　　这个愿望实现了，可是如月却带着连里果去了别处。他又快马加鞭地赶到西郊外的坟葬区，沙济阿的墓前一无所有，如月带着连里果去了哪里？这不由得让他打个寒战，莫非当初大家心存的疑虑是事实，沙济阿没有死？如月和沙济阿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藏身地？

　　　　离开坟葬区，他害怕回家，害怕在家里再也看不到如月的身影。

　　　　梦华阁就在眼前，他在前门外的那颗老垂柳前停下脚步，大门紧闭，“梦华阁”的扁额已经蛛网罗结，阁院里似乎早已人居。他摇摇头清醒过来，不该来这里的，鬼使神差来到这里却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梦依她们这帮人不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

　　　　牵着马茫然地看着这幢大宅子，里面高大碧绿的树枝高高地斜出青砖院墙，他没有勇气上去去敲门，这情形里面应是早没有居住。缓步离开，又鬼使神差地向梦华阁附件的小酒馆走去。

　　　　“哎哟，客棺，我可是认得你。”小酒馆里的伙计热情地帮着他拴好马，将他迎进屋里。

　　　　和�｜愣了愣，记忆中没有这个年轻伙计的映像。

　　　　“你来得正好，这天色将黑，老板先走了，我打样走在后面，瞧着你是老主顾，所以才做了你这桩关门生意的。”伙计笑着拿起肩上的布丼抹了抹桌子和长凳子。

　　　　和�｜坐下来，一直盯着他，还是想不起原来在这见过他。

　　　　“客官，你记不得，原来你有一阵藏来这喝酒，那时我只有十五岁，一直在堂后打杂，你第一次来时下着大雪，你醉了出去踢到了叫花子，扔给他十两银子，所以你不认得我，但我认得你。”伙计解释道，笑着走进柜台里拿起一坛酒和个碗出来放在桌上，又去端了两样下酒菜出来。

　　　　和�｜嘴角一动，笑了笑，原来是这样，便道：“我也记得原来踢到个人，后来回家清醒过来，除了记得扔了些钱给他，别的早不记得。”

　　　　“那叫花子原来常睡在我们外面的路中央，不知绊倒了多少人，常常被人骂得狗血领头，每次他绊倒人挨骂后，就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时说得好听，别人就会裳他酒食，但被他绊倒后还给他赔不是又赔钱的，你是第一个。”年轻的伙计快乐地回忆着，同时为他满上一碗酒，嘴里砸一下，溅起几颗唾沫星子，一只手抹了下嘴道：“这是陈年汾酒，听说味道好得很。”

　　　　“是，吗？”和�｜喝了口酒，腹肚里立即烧得难受。

　　　　便叹道：“‘举杯消愁愁更愁’，真是不假。”

　　　　伙计坐在他侧边，伸长脖子，好奇地道：“我看客官相貌堂堂，长得天圆地方，是个有福的人，不像忧愁困的人。原来你醉时，那叫花子也说过：‘你龟儿生得好命，不久后必得旺相女人兴旺你的命运，一生为所欲望，富贵不尽。’”

　　　　伙计说到后面他学着那醉叫花的口腔，惹得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经他这么说隐隐记起叫花说过的一些话。

　　　　“瞧，你笑了，想起来了呗！”伙计眉飞色舞地说道。

　　　　和�｜点点头，心情好转起来，笑道：“那化子后来去别处混了？”

　　　　伙计看看门外，把嘴往他耳边一凑，神秘地道：“原来大家都说他打胡乱说是骗吃喝，后来那梦华阁主人红颜命短，舞坊里人去楼空成为事实，人们就信了他说的那些。”

　　　　和�｜心中一惊，梦依竟然去逝了？伙计看他目瞪口呆的样子，说得更起劲，唾沫星子四溅地道：“那叫化子曾说那舞娘是个冤亲业债的短命相，活不过二十岁就要死，又说那舞坊将来会成为一座废宅，两年多前梦依病死了，听说死前将宅子留给了那班奴婢，谁知不知半年宅里闹鬼，吓得那些奴仆们就搬走了，那宅子就这样给荒下来，没人敢买，也没人敢占去。后来叫化子也不知去了哪里，有人说他离开了京城，也有人说他是隐居的高人去了别处云游。”

　　　　和�｜心里凉飕飕地有些难过，和梦依毕竟曾有一夜枕缘，便小心地向伙计打听。

　　　　伙计瘪瘪嘴，斜睨着门外，更加神秘地道：“原来埋在那宅子的后园里，后来闹鬼，那坟墓似被人掘了一般，后来又闹了场火灾，把棺木烧成一堆灰，又吹来场大风，把骨灰吹散得满园都是，根本没法在收集在一起，正好又应了那叫化曾经说过他死无葬身之地的说法。”

　　　　和�｜蹭地一下站起来，轻轻拍了下桌子，陈震惊道：“有这种事？”

　　　　“舞娘的奴婢并不是无情无义的胆小鬼，若非那事古怪，他们也不会搬走的。所以我说你啊……”伙计说道兴奋这处，也站起身用手背轻轻敲了下和�｜的胸膛，笑道：“你呀就别再没事犯愁，将来你富贵了，记得多来惠顾我们的生意。”

　　　　和�｜从怀里拿出二两银子放在桌子，没有心情再听他神吹，闷闷地走出屋外，天色已经漆黑，伙计挑着灯笼追出来，嘴里嚷道：“你要走了？那，客官你请慢走。”

　　　　和�｜没有应他，解下马，翻身上马，快马向家里跑去。

　　　　新府门前，灯笼高悬，刘全在大门外不停地徘徊，如月和地姑在傍晚前就回来了，大少爷半上午说出去找如月到天黑都没有回来。

　　　　街道上传来得得的马声，刘全喜悦地迎上前，果然是和�｜骑着马回来了，激动叫道：“你可回来了。”

　　　　和�｜下了马，格齐乌帮他接过马，他着急地问道：“夫人呢？”

　　　　“夫人早回来了。”刘全心痛道。”“就是你，现在又没学业了，还这么晚不回来，也不怕夫人生气和胆心。”

　　　　和�｜看一眼刘全，嘴上没出声，心里情愿着如月能为他生气和担心。

　

　　　　“去看看夫人吧。”刘全殷勤地推了下他，心里一直为大少爷和夫人没圆房的事有着担忧。

　　　　如月带着冯府搬过来的下人住后侧的能独立进出的小院，和�｜独自住在东侧的正院，后院与东院之间的花园有道圆月亮门，两院相通，夫妻俩却从来不在一个院里独自相处过夜。



第一八零章　重涉家计

　　　　连里林前，地姑挑着只灯笼走在前面，碎花搀着如月缓缓离去，嘴上正劝着她：“小姐，天黑了，回房歇息吧。”

　　　　“嗯。我只是再看看这片林子，不知明天起来，这些果子又会熟透几分。”如月恋恋不舍地移动步子。

　　　　刘全张嘴要叫，和�｜举袖阻止住他，只轻轻滴跟在如月她们后面走去，刘全跟了几步便停下来，心事重重地目睹他们的背影。

　　　　“大少爷对你可真是有心。”碎花边走边劝她。“你现在好起来了，将来可要对他好一点，别再一直对他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如月脚步停顿一下后，又慢慢向前，没有出声。

　　　　“你看他对你的心思，当初为你种下这片连里林，才有了今天这些可爱的连里果。”

　　　　不知老爷迟到你带过去的连里果该怎么样的高兴。随后叨唠着。

　　　　和�｜在后面听得眼里一酸，连她的丫头都为他说话了。

　　　　“随后，你少说几句不行？”地姑在前面挑着灯笼，怕翠花说些让小姐不高兴的话，便回头看了眼她，却看到跟在最后面的和�｜，忙道：“大少爷回来了。””

　　　　如月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眼他，客气地点点头以示招呼，然后又向后院走去。

　　　　和�｜默默地跟在她背后，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在眼前，却又元得遥不可及。如今他好了，自己连照顾她的机会和理由都没了。

　　　　穿过山石，花影谢厝在青石子路上。四个人突然没有了一点说话声，走到东院与后院相连的月亮门时，如月停下脚步，回身向他盈盈行了个福礼，小声道：“你就送到这里吧，累了一天，你也该早点休息。”

　　　　和�｜手忙脚乱地要过去搀扶她，翠花已扶着她转身离去。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们进入后院那边的花园，想跟上去，脚步却如钉在地上。

　　　　“小姐。听说和�｜学业完了，就要参加恩科考试了，你也不问一下？”月亮门那边传来翠花淡淡的说话声。

　　　　“多嘴。”又是地姑责怪的声音。

　　　　和�｜双手垂落，搭下头，转过身，向东院走去。刘全从另一边已经弄好热水送到他房里。

　　　　“先更洗一下吧。”刘全依然单身者，他发过誓，主子不当官，他就不结婚。

　　　　和�｜深深地吸口气，脱下衣服，把自己泡在温水里，询问道：“和林在干吗？”

　　　　“会大少爷。二少爷他白天出去玩了阵，天黑前回来洗了澡吃了点东西，说要看书，抱着本书在床榻上睡着了。”刘全轻轻地为他搓背，总害怕他还过不去如月这个坎。

　　　　“你出去吧。我洗好了叫你。”和�｜闭上眼自己清洗着身子。

　　　　刘全感觉到他今日情绪极复杂，便退了出去。

　　　　和�｜用温热的水洗着头和身子，心里郁闷得慌，问着自己：“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脑子里乱七八糟起来，一会是梦依再世的样子，以及她那香滑粉嫩的身体，一会又是那伙计口中讲出的传闻，一会又是与如月相识以来的往事，一会又是如月病重时的样子，一会又是下午在冯府临走前，冯大人拉着他，叫他明日带如月回家吃中饭的事……

　　　　“刘全。”和�｜闷闷地叫道。

　　　　“来了。”刘全一直立在门外，听到叫唤又跑了进来。

　　　　和�｜从洗澡盆里爬出来，刘全帮着他擦干身子，换上衣服。

　　　　“待会，你去后院那边，给夫人说说，爷爷叫明中午一起过去吃饭。”和�｜懒懒地吩咐道。

　　　　“你不自己去？”刘全诧异道，这种事可是大少爷多接近少夫人的机遇。

　　　　和�｜轻轻地摇下头，催促他：“你快去传话，不然夫人早睡了，明日一起来又出去玩了。”

　　　　“是。”刘全顾不上收视，连绵跑了出去。

　　　　和�｜穿好衣服，背着手走出屋里，来到屋外的花木前，轻轻掐下一朵白色的牡丹，双手一点一点地将花瓣揉碎，一片片撒在花坛的泥土间，心中默念道：“梦依，是我负了你，倘有来世，即使化作一株花木，你也别再做女子，今世我能与你的，便只有这些如同凋碎的华语。倘若你化作一株花木来到我的世界，我将更加爱护你。”

　　　　夜色中繁华前，和�｜竖立许久。

　　　　刘全给如月穿了话回来，看到和�｜定定地站在牡丹花前，眼神柔中带痴，花坛里花瓣飘零，手上还残余着一点瓣蕊，便无声地进了屋里收拾整理干净，然后道声夜安就回了西侧的小偏院。

　　　　　和�｜转过身回到屋里，来到书案前，取出一卷洁白的宣纸铺开，挥笔图画。

　　　　次日上午，如月让地姑打下一篮连果，半上午时与和�｜回到冯府。碎花刚在花园里摆好茶果，冯英廉便早朝回来了。

　　　　一家人坐在花园里，喝茶吃果，共叙天伦。，冯英廉心里有了久违的清适。

　　　　“月儿。你生病时，可把爷爷累坏了。你看，以后生意和瑞景园里的事还是你来管，好不好？”冯英廉笑着把这些事交回给如月，昨夜他细细想了，是时候让她恢复到忙碌中，以免她闲着无事又想起些伤心旧事。

　　　　昨天巡过瑞景园和几间铺子后，如月便有了继续打理的准备，自己所做的一切无非孝道，爷爷公务一向繁忙，不能再让年老的爷爷为这些事费神操心。便愧疚道：“月儿不孝。以后这些就交回给我吧。”

　　　　冯英廉笑得眯拢双眼，道：“月儿小时候都能经营持家，如今长大成人，定能让家计更加兴旺。”

　　　　如月算过，现在几边的人加起来有近七十人，若不好打理经营，只怕遇到点坎坷波折，大家就会没有好日子，当初她要来了瑞景园，又做了几个铺子的生意，招买了许多人回来，自然有着努力经营好的责任。

　　　　“月儿身体才好，我会尽量帮着月儿分担的。”和�｜脸上微红地道。

　　　　冯英廉笑道：“依月儿的能力，我们不用操心那些事。就让月儿自己慢慢打理吧，反正她闲着时也是闲着，不如为大家做些事情。”

　　　　和�｜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怕她太闲乱想。爷爷对自己越来越看重，越来越心疼。今年以来，如月有了明显的好转，爷爷曾暗示过他几次，要他早点和如月圆房好添曾孙。

　　　　“这个月吏部开始笔贴试，我给和林准备了封推荐信。”这是冯英廉请他们过来吃饭要说的正事。

　　　　就未来的事，和�｜和太岳丈冯英廉商谈过几次，春天时就商量好，让和林参加笔贴试先混点文职，自己参加恩考，以其御用。听到这个消息，和�｜双眼一亮，喜悦道：“谢谢爷爷举荐。吃罢中饭我就回去通知和林准备应试。”

　　　　“依和林的才干，考入吏部做个秘书没有问题。七月恩考，你可得放下万事准备应考。”冯英廉眼里充满期望地看着俊秀出众的孙女婿，如果和�｜能一举而中，将会应得更多的大机会。

　　　　“是。”和�｜恭谨应道。

　　　　听他们说道和�｜将来的事，如月把个硝好的连里果递到爷爷手上，柔声道：“爷爷，尝尝我们钟的鲜果。”

　　　　冯英廉吃了口果子，甜中略带酸，不由酸得脸上肌肉一皱，微眯了下眼，道：“好吃。希望你们以后就像这果一样可口开心。”

　　　　“爷爷，我去屋里整理一下，就和林考试的事，你就多教下和�｜吧。”如月笑着离开回了自己屋里。

　　　　冯英廉对和�｜的确有许多事要交代，这些话对如月来说听着自会乏味，便由他去。

　　　　吃罢午饭，冯英廉把如月单独叫到房里叮嘱了一番，和�｜夫妇俩便向他辞别回家，告知了和林可以参加吏部的笔贴试的消息，并嘱他好好准备。

　　　　和林已经脱去稚气，长成一个清俊的男子，但性格依然随和天真。小时虽然志气高远，但长大后知道在这个世间要当上大官，光凭学士和武功还不够，还需要靠山和契机。

　　　　家里原来的几亩地，两年前被个恶霸和显灵勾结强占了，那时忙着照顾如月，和�｜没心思去争那事。家里没有一点经营收入，继母那边除了生活费还常看病吃花，和林就有了先挣钱养家的想法，此时能有机会谋职试桩美事。

　　　　如月把五十两银子放到和林手上，关切道：“这些钱，你先给继母拿过去，这个月你就安心准备笔贴试。”

　　　　和�｜一把拦住，道：“尼莫担心，前两天我才给继母和王嬷嬷送过钱回去。”

　　　　如月道：“你们哪来多余的钱给继母治病？”

　　　　和林推回银子，眼珠略一转，有的还不能让她知道，笑道：“好吧，这阵子，即便家里的事，你们莫操心，由我来但这。下午，我打点果子给继母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