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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莫能弃(完+番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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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深深地低着头,没再看他一眼。像有什么在我心口,一下下扎得我好疼。
[正文:第二十章 猛药]
  看着夜空中的明月,我好久睡不着。

  钱眼的话在我耳边来回播放,但最后我总想到谢审言不让我继续看他的手腕。我因情绪废顿,对他的关照越来越频繁明显,他从没有明确地表现出拒绝,多少是给了我面子。可若因此就说,像钱眼暗示的那样,他喜欢了我,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从心理上逻辑上都讲不通,谁能被那样侮辱致残后不心怀深仇大恨?那个小姐走了,他不恨我这样子的,还能恨谁?恨爹和哥哥?他见了他们,哥哥对他那么好,爹还说让他放宽心。这些都说明他们的确没有插手。……钱眼说他日夜忧愁,只能是因为他悲凉自己的伤残。杏花没有告诉钱眼那件事,钱眼如果了解真相,就会知道谢审言的那些长吁短叹和我真的是没关系。……思来想去,我告诫自己不能自作多情,不然只会自取其辱。

  钱眼唉声叹气,翻来覆去。我不想和他说话,就不怎么动地躺着。谢审言十分安静,只极轻地咳过一声,还似乎使劲地咽了回去。我觉得他也没睡着,大概和我一样被钱眼折腾着。

  天才擦了亮光,钱眼就起来了。我因夜里睡得晚,只觉两眼涩住,实在不想醒来。钱眼在那边跳着脚说:“起来啊,我得去把我的杏花娘子给赎出来!”

  我闭着眼睛说:“你自己去,把我留下喂狼吧!”

  钱眼看我躺着,不敢过来,说道:“你死了,人家怎么活?”

  我叹息说:“我死了,别人才有活路啊。”心酸。

  钱眼咦了一声:“出了什么事?我昨晚才离开了一个时辰,回来就变味儿了?”

  我依然闭着眼:“原来就这味儿,让你给搅和得变了味儿,现在又找回来了。”

  钱眼说:“你起不起来?我再给你搅和搅和。”

  我哀叹:“钱眼,千万别,你这是要逼死我。我求你了,娶你的杏花,别管闲事了。”

  钱眼嘿嘿笑:“我还就喜欢管闲事,事不平有人管嘛。”

  我气得睁了眼:“你这是没事找事!张冠李戴!你跟转转有什么两样,放着大道不走,老想转几圈!”

  钱眼哼了一声:“不屈不挠明白吗?我就受不了你这种哼哼唧唧,无病呻吟的样子。你看我抓杏花,手到擒来,干净利落脆!你怎么还没上手呢就趴下了?”

  我吓得捂脸大叫起来,谢审言听见了会多心!“钱眼!我告诉你!你再说这种话!我……”我原来又想说我打死你,可当着谢审言,这些话不能说出口!

  钱眼冷笑:“你怎么样?不敢说?人家没你想的那么弱……”

  他还说这种刺激谢审言的话!我一下坐起来:“钱眼!你再说一句,我发誓……”

  钱眼奸笑:“随便发,我知道你对誓言和人家的命之间的选择,我一剑架过去,你发了也白发!”

  我爬了起来说:“去接杏花吧!这世上有治你的人。”

  钱眼仰头朝天哼起了小调,李伯笑出声。

  村落里还很清净,几处犬吠鸡叫。快到杏花家的门前了,我们都下了马。钱眼拍了拍衣服,我正要和他一同走,李伯出声道:“还是钱公子自己去接杏花吧。”

  我笑了:“李伯,不想看戏了?”

  李伯哼了一声:“我没有小姐这样的气量,弄不好会……”

  我说:“我得去逗逗她。”

  钱眼也笑:“又要把自己卖到青楼里去?”他突然忽发奇想说:“知音,真的,如果你一过来,不是太傅之女,而是个青楼女子,那会是怎样?”

  李伯厉喝道:“钱公子!”

  我一下叹气,说道:“钱眼,如果我对你说,我来之前,和一个青楼女子没什么两样,你还会是我的知音吗?“

  钱眼想了想:“当初认你是知音时,还不知你的身份。”

  我看着他说:“此时此刻,就当我是个青楼女子,你还会和我说话吗?”

  钱眼想想:“如果不管我要太多的钱,我会。”

  我笑:“小气鬼,见钱忘友!如果我现在是个奴仆,是个农妇,是个犯人,是尼姑……你想去吧,钱眼,你还会和我说话吗?”

  钱眼苦笑:“谁让咱们认识了呢,只好说下去了。”

  我气愤道:“只是‘只好’?!我算认识你了!”

  钱眼忙赔笑:“‘一定’,‘一定’说下去,还行吧?”

  我哼了一下,对着李伯:“李伯,这一路行来,你可高兴?”

  李伯说:“小姐,当然高兴!”

  我问:“李伯,你和原来的小姐可曾如此高兴?”

  李伯不语。

  我又说:“李伯,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本来就是个青楼女子,现在借了你小姐的身份,你过去的日子是不是就不高兴了?”

  李伯皱眉说:“高兴是已经发生的事了,变不了的。”

  我叹道:“李伯,我们的快乐是和人有关而不是和身份有关。我们灵魂是不变的,外面的身份是随时可以变的。我是谁不重要,我是什么样的人,才是重要的。”

  钱眼哼道:“你是小姐,你是丫鬟,你是奴仆……都不重要,你是宋欢语才重要?”

  我转脸摇头说:“那也不重要。”

  钱眼哈哈一笑:“对,不重要!你是有情有义才重要!”

  我笑了:“你是钱茂,钱眼,吴钱小奴,杏花的丈夫,都不重要,你是有担当,有侠义,对我们杏花有深情,才重要。”

  钱眼:“知音!”

  我:“钱眼!”

  李伯缓缓地说:“小姐说得有理。”

  我对着李伯说:“李伯,等在这里吧。”我用眼角看着钱眼说:“你这个只能扫厕清厨的无钱小奴!跟我去见我那杏花妹妹大富大贵腰缠万贯的继母,自取一番羞辱如何?”

  钱眼怪笑起来:“你这连青楼都进不去的丫鬟!看我那心高眼高的继岳母再怎么给你指条出人头地的大路!”

  我接道:“这回大概得把我指阴沟里去了!”

  我们对着张嘴大笑,一同迈步向杏花家的大门走去。离开李伯和谢审言好远了,钱眼又凑到我耳边说:“你倒是煞费苦心。”我笑着小声说:“你倒是见机行事。”说完我们又对着哈哈了一番。

  我和钱眼笑嘻嘻地再走回到李伯他们面前时,中间夹了个哭哭啼啼的杏花。大家上了马,杏花还在低声哭着。李伯问:“小姐,事情可好?”我笑道:“不过是让我多试几家青楼,看能不能有个好价钱,让钱眼试着看能不能争取到扫院子的职位,也多几个月钱。”杏花哭得更响了。我忙说:“杏花,她是她,你是你,你在这里哭什么?”

  钱眼也说:“是啊是啊,岳母是岳母,杏花娘子是杏花娘子。”

  我加了一句:“还是继岳母!”

  钱眼说:“对呀对呀!日后我就不用叫娘了。是不是,杏花娘子?”

  杏花唾了口说:“小姐,我不嫁给他!你给他银两,我不要月钱了,我还你……”

  钱眼说:“哇!我娘子脸上挂不住了!”

  我说道:“你也别太羞辱人。”杏花说道:“谢谢小姐……”我说:“你直接就娘子了,连杏花都免了。”

  杏花大哭:“小姐不要我了。”

  钱眼:“我那三百两银子挣的实在不易,我为此风餐露宿,呕心沥血……”

  杏花狂哭:“小姐,我要杀了他!”

  钱眼:“我为此剁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儿……”我笑:“两条胳膊两条腿儿才好。”

  杏花:“小姐,我求你,别让他这么羞我……”

  钱眼:“我为此少了十年阳寿,还要饱受你继母的耻笑羞辱……”

  杏花泣不成声:“小姐!我不活了……”

  我已经笑得趴在马背上,钱眼说:“我真是……”杏花稍微停了下,钱眼说:“十分后悔……”杏花疯了,在马上抓着钱眼一通乱打,钱眼大叫。我忽然不笑了,不自觉想看谢审言,心中隐痛。

  杏花打累了,停了手,钱眼假装呜咽着说:“我真是十分后悔没有早一点用在你身上……”杏花一下双手蒙在脸上又哭起来。我叹了口气。钱眼听见转头脸色正常地说:“知音,我跟你说过,人家不象你想的那么……”我死盯着钱眼说:“钱眼,我说真的,你再讲一句……”

  钱眼举手:“算了,算了,我用三百两银子买了个娘子,心里正高兴,放你一马!”杏花的哭声又大了好多。

  后面的几天,钱眼拼命羞辱杏花,每开口,必说三百两。如:

  “这才二两银子?我那三百两可以买多少……”

  “你刚才拿的东西大概是我那三百两的百分之一……”

  “我现在要是能看见我那三百两正放在面前,我也许就吃得下去饭了……”

  “我昨夜枕头下面少了三百两银票,就没睡好……”

  杏花一开始哭泣,接着大怒,中怒,小怒,羞愧,不快,大骂,中骂,小骂……终于无动于衷了。

  我们骑着马,中午到了,前面路边一棵巨大的树木,树冠下绿荫诱人,树旁几块石头。我看着说:“我们在那里吃午饭吧。”大家说好。到了树下,下马,我自然是第一个坐在了石头上,钱眼在我一边坐了,杏花找干粮和水。谢审言下马站在马边,不动作,也不坐,直到李伯说一句:“谢公子坐吧。”他才慢慢地走过来,坐到了我的另一边。

  钱眼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谢审言戴着斗笠,应该是看着大路。

  杏花把吃的和水递给了我,又递给了钱眼。李伯把食物捧给谢审言,谢审言接过来点了下头。我明白了他为什么总要等李伯的话,他还是以奴者自居,自然站在那里,要等李伯开言他才坐下。想到这里,我又心酸。

  钱眼从杏花手里接了东西,有气无力地说:“娘子,谢谢,但是我那三百两银子也能让人给我上吃的。”杏花理都没理他,坐在附近石头上开始吃饭。

  我几口就饱了。看着钱眼吃得狼吞虎咽,就说:“你吃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接着治疗我们杏花吧?累不累?”

  钱眼叹气:“我从第一天就累得精疲力竭了,可没办法,治病救人哪!”杏花一下子看钱眼。

  我也叹:“你好狠心,下这么猛的药。”

  钱眼哼着笑了一声:“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趁热打铁让她过了劲儿,省得她一辈子和我别扭着,心里不舒服。”杏花大瞪了眼睛。

  我笑道:“你不怕药太苦,她受不了?再也不理你了?”

  钱眼歹笑:“我的娘子吃了那么多苦,这点苦算什么?况且还是我给的,日后,她只觉得甜!”杏花目瞪口呆地看着钱眼。我可是咬牙看着他,他这是又在影射谢审言!

  钱眼吃完了,抹了把嘴,看着我,也实际看着谢审言说:“知音,你听我一句话!下猛药吧!”

  我像毒蛇吐信一样说:“你胡说什么呢?!”

  钱眼站起身,得瑟了一下,回头说:“你要救人,就救人。你要见死不救,就直说!别总干那些似是而非的事!”

  我看着钱眼,气得口不择言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伸手,不是救人,是害了人家!”

  钱眼从眼角里看着我:“我说过,人家比你想的要强得多!你的前身都没害死他,你也害他不到哪里去!人家一直在等着呢,他受得住!”

  我长叹道:“钱眼,你管你自己的事行不行啊?我受不了!”

  钱眼的贼眼盯着我说:“现在说实话了吧?不救人家,不是怕人家伤怀难忘,是怕人家回头治了你!你看不起人家。”

  我一下子呆住,半张着嘴,不能言语。真的吗?!这才是真的为什么吗?

  钱眼哈哈大笑:“我赢了!我赢了!娘子!我赢了你的小姐啦!”李伯和杏花都大瞪了两眼,里面明显有敬仰之情,让我气愤!

  钱眼回头看我说:“其实你要是真的像你那天干傻事的时候那么有胆量,你就让人家把气出在你身上!人家自然就好了!这才是治病救人,不是害人非浅。你这么躲躲闪闪的,没劲!”说完,他气宇轩昂地说了声:“娘子,随夫君我去周围走走!”杏花竟然低眉顺眼地起身,跟着他走了。李伯咳了一声,含糊了一句什么,也起身走开了。

  我和谢审言坐在石上,一步之隔,咫尺天涯。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脑海里混乱成一团:钱眼说的话对吗?内心深处,我真的是因为怕他报复才回避他吗?他是在等着我吗?

  我微转身对着谢审言,他一动不动地坐着。我看着他戴着斗笠的侧影,我们这么待了好久。我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再像那夜一样去同他说话。忽然,他轻轻地抬了一下手,让袖子滑上了手腕,重新露出了那晚他轻抖袖子遮住的伤疤。我心中突然温暖,还是他先走出了一步,他是在等着我。

  喉中的堵塞消失了,我轻声问道:“你的咳嗽都好了吗?”我一两天没听见他咳嗽了。他慢慢地点了下头。我又开始苦苦地想,对他讲什么话?一片空白,别说什么奇思异想,就是平庸无奇的句子都没有。我使劲晃脑袋,快点想出什么话来?……什么也没有!

  我叹气,只好当个鸡婆,再问道:“你吃得好吗?”他又慢慢地点了下头。我快疯了,抓耳挠腮,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又问:“睡得好吗?”点头。我豁出去了:“穿得好吗?”点头。“你除了点头还会别的吗?”他还是慢慢地点了下头。我嘿嘿笑起来,但他不笑,我也笑不长,决定信口开河。

  “你会笑吗?”没反应。

  “会哭吗?”没反应。

  “会写字吗?”点头。

  “会画画吗?”点头。

  “会什么琴呀之类的东西吗?”点头。

  “你比我强多了,我什么也不会。”点头。

  “这时候就不该点头,我也许是假谦虚。”没反应。

  “这时候你该点下头,表示你听懂了。”没反应。

  “你是不想理我了,是吧?”没反应。

  “你还会点头吗?”点头。

  “你不高兴了吗?”没反应。

  “我害怕了,再问你一句,你可一定要点头啊。”没反应。

  “你想让我和你说话吗?”等半天,极轻地点了下头

  “你应该使劲点头才对,这么轻,没有诚意。”没反应了。

  ……

  远远地看着钱眼他们走过来了,我起身,走向马匹。临过谢审言身边时,稍弯下身,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把他手腕上的伤疤盖上了,他没动。

  
[正文:第二十一章 警兆 ]


  那一夜,我十分兴奋,在床上折腾个够。谢审言竟然不恨我,还愿意与我交往,我多少有些受宠若惊。我观察了他这么久,他已经成了一个我十分熟悉的人。我知道他每顿大概会吃多少,知道他不喜欢吃任何烫的东西,知道他大约多长时间会换次衣服,甚至注意到他起身时一边肩膀稍向前倾的动作。我从没有埋怨过他不理我,但今天他理我了,我才知道这让我多么高兴。

  钱眼说得那么明白,仅仅给他点几个菜是不够的,把他带出绝望,医好他的心伤,才是真正的救人之道。如果他允许我接近他,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哪怕就是像钱眼说的,他日后真的把愤怒放在了我身上,如果他好了,我的心也放下了,不必总觉得欠了他。况且,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拉停了我的马,械斗时没有离开我的身后,都说明了他是个善良好心的人。我躲着他,那是因为我羞愧我的模样,害怕他厌烦我,但我从没有感到他会伤害我。钱眼说对了,我是看低了他。

  我早早地就起了床,杏花给我梳头时神经质地笑个不停,我也心乱跳,像是过去每次要去考试前的感觉。钱眼来叫我们时,我们已经等了半个来小时了。

  走向餐厅的路上,我根本没听见钱眼说了什么,只觉得情绪格外高昂。进了房间,见李伯和谢审言已在桌边,我禁不住笑了,对李伯打了招呼后,史无前例地说了声:“谢公子,早上好。”谢审言在斗笠后面点一下头,我觉得我似乎要像母鸡下蛋那样咯咯笑出声,忙咬住嘴唇。想了想,恬不知耻地坐在了他的身旁的座位上。

  钱眼大喊大叫地要店家上食物,然后转头眯着眼睛看着我,李伯和杏花也微笑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就说道:“钱眼,你再这个表情,日后不怕黄鼠狼来和你认亲戚?”杏花笑了。钱眼露出牙板儿说:“知音,你好久没这么快活了。”

  我知道不能接茬儿。钱眼不放过我,接着说:“不仅从我们庙里那天,好像从我遇着你,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精神过。”我还是不答话,钱眼转头问李伯:“李伯,你家小姐以前可曾如此谦让过我?”

  李伯咳了一声,笑着不说话。

  店小二过来,往桌子上放了一把筷子和勺。我伸手拿了一份,放在了谢审言面前,然后自己也拿了放好。大家安静一瞬间,钱眼叹息了一下说道:“娘子,也给我放吧。”

  杏花骂了句:“可恶!”但还是给钱眼布了餐具。

  店小二端来了一大陶盆粥,上了碗碟小菜。我起身给谢审言盛了粥,分了菜,干了李伯平时为他做的事情。其他人都大睁着眼睛看着,半张了嘴。谢审言微低了头。

  我才坐下,杏花马上起来,手脚飞快地给我放吃的,我冲着杏花笑着说:“我可以自己来。我不是小姐呀。”

  杏花嘴里说:“是,就是小姐。”

  钱眼看着我笑,“知音,你那边家里有没有仆人?”

  我摇头说:“没有,但我爹娘比仆人还仆人。”他们大笑起来,我拿起勺叹道:“我在家十分腐败无能啊!我娘忙里忙外,结果把我惯坏了。”

  钱眼看着杏花嬉笑:“娘子,你日后只给我摆个碗筷,至于做饭做菜,缝补衣衫,外带打扫房间,整理庭院,再来些吹拉弹唱,载歌载舞……”

  杏花骂:“你做梦吧你!”

  钱眼说:“不用,我要说的是,你都不用干了,还不行?”

  杏花把吃的都给钱眼摆好了,说了句:“还不吃饭!”钱眼立刻说:“娘子真疼我!”马上端起粥大声吹着喝起来。

  杏花皱着眉看了我一眼,充满了无奈。

  我笑着转脸看谢审言,见他还是低着头,没拿餐具,怕我刚才让他尴尬了,就悄声说:“我还真的就只会摆个筷子盛个饭,做做样子,其他的都不会,你别期待过高。”他抬头侧了脸对着我,半天没动。然后举手拿起了勺,等着我。我又低声说:“我原来在等你,咱们这么等来等去的,一会儿钱眼把东西都吃光了,咱们谁也别吃了。你先吃。”他还是不动,我说:“咱们一起吃?”他依然没动,我暗叹,喝了口粥,他也才开始用餐。

  由于心情激动,我没什么胃口,可我一直慢慢地吃。到谢审言不再吃东西,李伯和杏花也都停了筷子,我才放了餐具。然后,照旧是大家看着钱眼在打扫所有剩的东西。

  钱眼像是在表演世界上吃得最快最干净的人的角色,让我想起那些个用得烂了的“风卷残云”、“一扫光”之类的词。他吃完了,大声咂舌,又用袖子抹嘴,然后把手往身上一通擦。杏花哀叹了一声,捂了脸。

  钱眼笑,“娘子,你不觉得这么干特舒服?下回你试试就知道了。”

  杏花放了手,“谁要试?!往身上擦手……”她又捂了脸。

  钱眼得意,“我娘子和我一条心了!”

  我点头笑道:“是啊,杏花,你已经把自己和他连在一起了。”杏花不放手,呜咽着一个劲儿摇头。

  我轻叹着说:“杏花,这些都没什么。你把他当成个三岁的苦孩子不就行了吗?他从小没有娘,又流浪乞讨饿肚子,当然没人教他。”

  杏花一下子放了手,有些不好意思。钱眼厚颜地笑着:“娘子,你怎么说我,我都不生气。日后,你好好教我们的孩儿,我是长不大了。”我们都笑了。

  李伯叹了口气:“小姐说话……”他摇了摇头。

  钱眼皱眉:“李伯,你还没到八十二岁呢就忘词儿了?想说什么?”李伯又叹气。钱眼道:“你急死我了,不就是想说知音会说话吗?她哪里说得过我呀!”

  我一笑:“钱眼,从今天起,你准备投降吧!”

  钱眼嘿嘿一声:“你走到今天还我指点的!学生还能高出师傅去?”

  我假笑:“钱眼,沉舟侧畔千帆过,别太得意了。”

  钱眼笑笑:“杏花,你的小姐昨夜是否一夜未眠?”

  杏花茫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叫:“杏花!日后我的事不许告诉钱眼!”

  钱眼嘎然一笑:“人家也没睡觉,你有什么要遮掩的?”

  我听了心里一甜,但脸上生气地说:“关你什么事?你一晚上盯着人家吗?”

  钱眼大声一叹:“这就护上人家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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