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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者无敌-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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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志成城的新豫系与日军展开了全面的较量。
第二百六十七节 全面迎战（2）
洛河的下游的河洛之地早已是一片兵山兵海。滚滚的洛水在此注入黄河，河道湍流冲击成一片浅滩平地。滔滔的黄河水面上，十多座大型浮桥卧河而跨，桥面人喊马嘶、机械轰鸣，牛皮翻毛军靴践踏起的喧嚣声在飞扬的尘土中震耳欲聋。踏着浮桥渡河的关东军犹如一条条蜿蜒的黑龙，河北岸等着渡河以及河南岸已经渡河的关东军在黄河的两岸集结成了一团团的乌云；队伍中间，汽车、战车、重炮川流不息，队伍上空，一波波飞机遮天蔽日、呼啸而过。岸边的一处高地上，四名日军中将正满意看着这一幕，倨傲的神色间踌躇满志。身为军人，踏在异国的土地上自然使得他们内心里那身为征服者的优越感愈发膨胀。
四人为首的关东军第20军司令官本多政材中将神采飞扬地指点江山：“横山君、赤柴君、岩崎君，你们看，这里就是黄河和洛河的交汇处，也就是著名的河洛之地，号称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而这两道大河所交汇的下游大平原，便是中原古地。华夏的龙脉之地，就是我们眼前了！汉人建城，建在河之北便为‘阳’，建在河之南便为‘阴’，洛阳正因为建在洛河之北而得名为‘洛阳’。数千年下来，洛阳历经风雨，号称十三朝古都。洛阳的地下，随便挖块砖头来都有上千年的历史。拿下洛阳，便拿下了河洛之地，我大日本帝国的大军就等于站在了中国人的祖坟上！攻占洛阳，我第二十军顺着洛河长驱直入、挥师南下，试问谁能阻挡？中原之地，从此将成为大日本帝国的领土！”汉学造诣颇深的本多中将微笑着看着麾下的这三个师团长，“诸位，我知道，你们都很蔑视中国人，但千万不要忘记，日本的文明也有很大的一部分来自中土。所以，对于中原，对于这河洛之地，我们还是要保持一定的尊重之心。”
第八师团长横山静雄中将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崖山之后，再无汉人；明亡之后，再无华夏。虽然我们大和民族追根溯源，和汉人文明也算有一定的渊源。但接连亡于蒙古和满清后的汉人，又有什么值得我们尊重的？”
“横山君所言甚是。”第二十五师团长赤柴八重藏点头道，“华夏文明在中国早就断绝了，而相反，我们大日本则很好地继承并发扬了中原文明。崖山之战，十余万大宋臣民集体跳海以殉国，汉人被蒙古人几乎屠杀殆尽，那一年，我日本国在后宇多天皇的率领下，全国戴孝，以哀悼大宋的灭亡，也哀悼华夏文明的灭亡。甲午战争时期，大日本皇军入华作战，打出的口号就是‘驱逐蛮夷、恢复中华’。现在的中国就像现在的意大利，意大利以前是罗马帝国，但自从被奥斯曼帝国灭亡后，谁还承认意大利是罗马帝国的继承者？就连德意志，都宣称自己才是真正的华夏文明的正统继承者。”
“在被蒙古和满清两次灭亡后，现在的汉人早已不是纯正的华夏人了。”第111师团长岩崎民男中将道，“唯有我大和民族，才是纯洁而正宗的华夏文明的继承者。也只有我们大和民族，才能重新光大华夏文明，广大整个东方文明。”
本多中将宽和地笑了笑：“诸位都言之有理。华夏文明就发源于这河洛之地，那么身为华夏文明正宗继承者的我们，就应该收复这里，收复沦亡于蛮夷之手的中国，从而再次光大华夏文明。这一点，和帝国政府提出的‘大东亚共荣’思想也是一致的。中国人没有能力让大东亚崛起，甚至都没有能力保住自己的华夏文明的延续，那么，这一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我们的身上。诸位，在入关参战之前，关东军总部的笠原参谋长告诉我，我马上要被调到南方军内担任第33军的司令官，至于这第20军司令官的职位，笠原参谋长问我，谁合适来继任。我回答说，我麾下有三名同样优秀的师团长，实在不知道该推荐谁。”本多中将意味深长地看着三名心头一动的师团长，“诸位，身为大日本帝国懂的军人，想要在军旅生涯攀登上更高的高峰，靠的当然不是溜须拍马或人脉关系，而是靠手里的武士刀和结结实实的战功。洛阳，将是我们第二十军入关后的首功，我希望你们能好好把握。”
横山中将三人都怦然心动。本多中将的意思很清楚，谁先拿下洛阳，谁就是下一任的第二十军司令官。
“洛阳也是河南军的老巢所在。占领城市和消灭河南军有生力量一样重要。因此，此战的第一个步骤是攻占绝大部分的城区，重创守城河南军并驱逐其残部弃城逃离，最后进行全面追击和绞杀。”本多中将打开行军地图，指点着，“横山君，你的第八师团从正北方向的洛阳古墓群地区向洛阳进攻；赤柴君，你的第二十五师团从正东方向的白马寺一带向洛阳进攻；岩崎君，你的第111师团从正西方向的五龙沟一带向洛阳进攻。记住，洛阳的中心都在洛河以北的城区，占领了洛河之北，我们就等于占领了整个洛阳。占领洛阳的意义要比歼灭十万八万河南军更重要，洛阳的河南军老巢，占领这里，再加上孟翔已死，河南军就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勇气。记住，我们的目的是攻占洛阳，不急求歼灭多少河南军主力。如果我们全面包围洛阳，城内守军无路可逃，只能拼死抵抗，所以我们现在围三缺一，留下难免那方向便于守城河南军弃城逃离。”
“司令官高见！”横山中将三人一起点头。
“根据情报，驻守豫西洛阳和南阳的，是原先西北军残部第四集团军，该集团军还要同时防备陕南的胡宗南部乘机攻击河南，所以眼下守卫洛阳的，只有河南军一个军。三位将军，我需要等几天才能等来你们的捷报？”
横山中将笑道：“河南军的一个军下辖三个师，皇军则有三个师团，三个师团打三个师，还不是手到擒来？当初的南京战役，五万皇军进攻拥有充足粮食弹药储备的十五万中央军守城部队，也不过花了一星期罢了。眼下的洛阳，五天足矣。”
“我部只需要三天便可攻入城区！”赤柴中将也信心高涨。
“我部只需要两天！”岩崎中将显然是在故意抬杠。
本多中将哈哈大笑：“那好；我就在此敬候佳音了。”
惊天动地的炮火声中，洛阳战役开始了。与此同时，平顶山战役、漯河战役、商丘战役、淮阳战役也一起爆发，这五场战役合成为中日豫北会战。
守卫豫西，是第四集团军的任务，由于冯钦哉和孙蔚如得到了孟翔的命令，率部绕道中条山，突袭日军后方，因此带走了集团军下辖的第69军和第96军，只留第38军坚守豫西。军长王劲哉知道洛阳的重要性，因此把全军都调到洛阳，陕豫边境一兵一卒都没有留，全靠当地县保安团进行守卫。虽然盘踞陕南的胡宗南部眼下随时可以轻而易举地突入豫西，但毕竟日军是比胡宗南部更危险的敌人。
前线阵地上，王劲哉举起望远镜。视野中，上万日军漫山遍野而来，日军黄色的军装使得日军人群犹如滚滚的黄河洪水。而在洛阳以西和洛阳以东，同样数目的日军也在拍山盗号席卷而来。“鬼子兵分两路进攻洛阳，洛阳是万万不能丢的，所以我们也只能兵分三路抵抗。”王劲哉望向身边的129师师长刘峰岭和130师师长何基沣，“刘峰岭，你带着你的师去西线抵挡，何基沣，你带着你的师去东线抵挡，我带128师在这里顶住。鬼子一个军，三个师团，我们也是一个军、三个师，要是这样还把洛阳丢了，那我们跟废物还有什么区别？记住！绝不允许退过洛河！退过洛河者，一律格杀勿论！”
“明白！”刘峰岭和何基沣凛然领命，“人在阵地在！”
日军对洛阳的进攻以铺天盖地的飞机为起始。隶属于关东军的第3航空师团和第4航空师团南下参战，使得华北地区的日军航空兵力量大大增加。郑州被日军攻占后，日军工兵迅速把已经被豫军爆破摧毁了的当地野战机场重新翻修，使得郑州成为预备会战中的日军航空兵基地，超过30各日军航空大队、800余架各型飞机集结于此，让郑州的天空终日战机呼啸不断。应本多中将的请求，第4航空师团长下山琢磨中将使用全师团的航空力量增援第二十军。响彻云霄的引擎轰鸣声中，超过三百架日军战斗机和轰炸机开战后飞临洛阳上空。
洛阳以南的云端，则针锋相对地飞来了又一片银光闪闪的云朵。隶属于新豫系且是美德中三国飞行员混编的“飞虎队北方分队”迅速迎战，以美式P…51和德式Bf…109为主力的新豫系航空兵闪电般与日军在洛阳的上空展开了大空战。洛阳的天空电闪雷鸣，飞机的呼啸声和航空机枪的扫射声响彻碧空，漫天尽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弹火弧光，被打得凌空爆炸的飞机不断在半空中绽放开一团团黑红色的火球，破碎的飞机残骸和跳伞的飞行员犹如仙女散花般四散飘零，被击落的飞机拖着滚滚的黑烟，犹如一颗颗流星陨石般栽落向大地。
空战的同时，猛烈的炮击也展开了。日军的炮兵阵地上火光冲天、地动山摇，一排排大口径的野战榴弹炮怒绽烈焰，一波波硕大的炮弹在尖利的破空声和蛛网般密布半空的弹痕中劈头盖脑地飞向洛阳城区。全城霎那间天塌地陷、黑烟如云，炮弹落点处的建筑直接被炸成齑粉碎末，强大的冲击波使得一片片房屋建筑在沸腾的灰土中犹如瀑布般轰然倒塌。瓦砾废墟间血肉横飞。
洛河以南的豫军炮兵阵地上，重炮团总指挥肖树斌神色凝重地叼着烟，凝视着远处尘土冲天的城区和前线步兵部队的阵地，然后又看了看身边已经蓄势待发的重炮团。这个全豫军唯一的重炮团集中了新豫系十之七八的重炮，清一色都是德国货和美国货，二百多门大炮尽是口径150mm 以上的重型榴弹炮。眼下，这二百多门分散在十多个阵地上的重炮都已经昂起沉重的炮口，犹如二百多支利剑
般直至远方。
“团座，各单位都已经装弹瞄准完毕，请指示。”一名军官急匆匆奔来报告道。
“知道了。”肖树斌点点头。
等待他做下一步指令的军官愣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不开炮吗？”
“开炮？”肖树斌笑了笑，“这是重炮，不是普通的迫击炮或步兵炮。重炮有什么用？看到鬼子开炮了，我们也一起开，这样互相乱捶，达不到最大的战果。除了飞机，炮兵在战场上最大的敌人是谁？是对方的炮兵。我们现在跟鬼子对轰是很愚蠢的。我在等观察组的坐标数据。因为我们首先要消灭的，不是鬼子的步兵，而是要消灭鬼子的炮兵。把鬼子的重炮都轰没了，那接下来我们爱怎么轰鬼子的步兵就怎么轰。重炮在战场上第一个要消灭的，是对方重炮。”
“团座高见！”军官们恍然大悟。
“团座！敌军炮兵阵地已经定位！”几名负责校对观察的炮兵观察哨奔过来。
“命令各营连，先打掉日军的炮兵阵地。随后，一营火力支援北线战场，二营火力支援东线战场，三营火力支持西线战场，四营待命。如果日军的重炮没有消灭掉，还有漏网之鱼，四营负责敲掉鬼子剩下的重炮。”肖树斌扔掉香烟，大声命令道。
横山中将显然低估了豫军在装备上的先进性。关东军战斗力是很强劲，但关东军此次南下进入河南参战也有一个很大的劣势，那就是不熟悉豫军的战斗力和装备程度。虽然华北日军因为多次和豫军打交道而很熟悉豫军的情况，但此次作战华北日军并非主力。再加上关东军向来被称为“皇军之花”，那么久不可避免地站染上狂妄和自大的弊端。实际上，话又说回来，关东军虽然装备精锐，但其实并不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毕竟关东军驻守东北十多年，长期都是跟东北抗联打交道，偶尔和苏军搞搞摩擦，因此整体上来讲，关东军不具备跟中国政府军正面作战的经验。眼下这么一交手，吃亏自然是在所难免。
第二十军的炮兵部队肆无忌惮地炮击了三十分钟后，蛰伏屏息了半小时的豫军重炮团猛然间展开还击，二百多发大口径炮弹长了眼睛般准确地落在了日军炮兵的头上，霎那间乍得阵地上血肉横飞。没等日军回过神来，第二波炮弹再次凶狠地砸下来。日军的炮兵阵地撑了爆发的火山，原本聚精会神操控大炮的日军炮兵被炸死一大片，一排排火炮顷刻间在爆炸中化为了燃烧的废铁。
横山中将看到己方炮兵被炸得这幅鬼哭狼嚎的惨样，又惊又怒：“可恶！全体突击！”
在几十辆坦克的掩护下，蝗虫般的日军铺天盖地扑向洛阳。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守城的豫军官兵们怒吼着从战壕里跃起，无数的刺刀霎那间组成了一堵白刃墙壁。上万支冲锋枪、轻重机枪、步枪狂飙起暴风雨般的弹火，迫机炮、步兵炮、掷弹筒齐齐轰击向日军，环绕洛阳三面的防线上迸溅起一圈圈闪电，操控战防炮的炮手们奋力开火，雷霆霹雳间，铁拳般的炮弹将一辆又一辆日军战车轰成了里面装甲兵的焚尸炉。冲锋的日军人仰马翻，被子弹打成马蜂窝的血流如注，被炮弹炸飞的则四分五裂地飞上天。紧接着，把日军炮兵送下地狱后的豫军重炮团毫不客气地把一波波进口的大炮弹轰到了日军步兵人群头上，雨后春笋般的火球遍地开花，落弹点附近的日军直接死无全尸，尽皆被重炮炸得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横山中将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幕，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则震惊不已。他真的没想到，河南军这么一支地方部队，居然拥有比重庆中央军还要强大的火力。飞机、重炮，一应俱全，机枪迫机炮的普及率甚至比日军还要搞，最让横山中将不是滋味的是，在日本军队里属于“奢侈品”的冲锋枪在河南军里居然也被大面积的普及。眼看一圈圈士兵在腥风血雨中滚滚倒地，横山中将心如刀绞：这都是关东军的精锐啊！但训练得再怎么如狼似虎的士兵，仍然是血肉之躯，仍然会被炮弹炸得烂泥。
站在横山中将旁边的第四旅团旅团张高阶少将沉不住气了，因为他的旅团奉命打头阵，因此高阶少将比横山中将还难受：“师团长阁下，真没想到，河南军的火力居然如此的迅猛，甚至比苏联军队也不逊色，这样打下去，会不会向诺门罕战役那样…”
提到这个对于关东军来说意味着敏感词的战事，横山中将脸色猛一变：“混账！高阶君，帝国军在中国战场上向来是所向披靡。关东军的装备要比关内派遣军更精良，此次入关作战，要是关东军毫无战果，岂不是贻笑大方？关东军的颜面还往哪里放！命令你的部队，给我不惜一切代价进攻！”
一阵怪异而尖锐的呼啸声从天而降，横山中将急忙抬起头，刚刚看一眼就浑身冰冷：斯图卡！
八架德式斯图卡俯冲轰炸机杀气腾腾地出现在战场上空。由于一开始的空战是争夺制空权，因此飞虎队出动的都是战斗机，此时则出动轰炸机参加对敌轰炸，但因为制空权并没有完全夺取，不能出动没有什么空战能力的轰炸机，即具有轰炸能力又具有空战能力的斯图卡此时自然是最佳选择。凌厉的破空声中，八架斯图卡盘旋在战场上空，机腹下的十六枚每颗五百公斤重的航空炸弹滚滚落地，地面上立刻火山爆发般升腾起十六朵冲天火柱，大批猝不及防的日军被炸得粉身碎骨，几辆日军战车被强大的冲击波掀翻在地。轰炸日军的同时，斯图卡们一起对地扫射，机腹下的十六挺20mm口径的MG…FF型航空机炮毫不客气地在日军人群间纵横交错地扫开了十六道一丈多高的火墙，犹如十六条火红色的皮鞭般在日军人群里抽来抽去，被20mm口径的航空炮弹击中的日军要么在身躯上炸开篮球大的血窟窿，要么直接被一分为二。斯图卡机群打光了所有的弹药后，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留下地面上狼藉枕藉的日军尸骸和遍地滚动的日军人头。
“万岁！”阵地上的豫军官兵们士气大振、欢声雷动。
“给我狠狠地打！”王劲哉厉声大吼。身为军长的他一点都没有军长的风范，以开战就把衣服脱得精光，亲自操控一挺重机枪对日军扫射。付出惨重代价才逼近上来的日军随后纷纷踩响了地雷，一条条血淋淋的大腿和断脚在鬼哭狼嚎声中遍地乱飞。盲从性极好的日军没有被同伙的惨样吓倒，而是纷纷就地卧倒，操控机枪和迫机炮对豫军阵地展开近距离火力打击。火球翻腾的阵地山，军官们奋不顾身地高喊着督战：“给老子狠狠地打！”官兵们大喊着，雨点般的手榴弹飞到日军头上，炸得日军连滚带爬。开战一个小时，洛阳的东西北三面战场同时陷入血战。
第二百六十八节 全面迎战（3）
横渡黄河的三十余万日伪军和全面迎战的四十余万豫军使得洛阳、平顶山、漯河、商丘、淮阳尽皆化为血战焦土。面对日军惊涛骇浪般的攻击，反击的豫军浴血奋战。双方的航空兵、炮兵、装甲兵不断展开中日战场上规模前所未有的全面较量，豫北各战场在数以万吨计的航空炸弹、炮弹的摧毁下尽皆被夷为平地。尸横遍野的残垣断壁间，日军组成的土黄色洪潮一遍又一遍地席卷向豫军的阵地，被炸塌的战壕工事里，衣衫褴褛的豫军官兵们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在震天的喊杀声中一遍又一遍地展开反击，组成一股灰色的浪潮。两股浪潮在废墟瓦砾间骤然撞击，枪林弹雨间腥风血雨，日军和豫军成片成片倒地或被炸飞上天。硝烟烈火间，仿佛永远杀不尽死不绝的豫军不断地从战壕里涌出来，毫无惧色地与自诩“天下第一”的关东军展开肉搏拼杀。这一幕幕前所未有的场景，使得在战场边观战的关东军众将领无不心惊。
重复了一万遍的战斗过程在洛阳等战场上昼夜不息地重复着，准备进攻的日军展开空袭和炮击，豫军以同样强大的航空兵和重炮群展开猛烈还击，使得日军的火力压制几乎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自身损失巨大；随后，集结完毕的日军风卷蚁聚般地扑向已经化为焦土的豫军阵地，接着，豫军阵地上同样响起气势丝毫不输给日军的怒吼声和喊杀声，手握步枪、刺刀、冲锋枪的豫军官兵们涌出战壕，与日军展开近距离对射和肉搏白刃战，将日军新一轮的攻击再度打垮。各个战场上，日伪军尸横遍野，豫军同样也血流成河，但日伪军的伤亡超过豫军。
五天五夜的激战下来，洛阳等地任然坚若磐石，这让横山静雄中将等前线关东军将领们开始沉不住气了。在得到本多中将等军司令官的允许后，进攻的日伪军于三月二十五日开始，在各个战场上同时使用毒气弹。数以百吨计的氯气弹、芥子气、路易氏糜烂性毒气使得豫军各个阵地上尽皆笼罩在一片毒烟毒雾中，给豫军造成了重大伤亡。反应过来后的豫军纷纷戴上防毒面具重新投入反击。毒气弥漫的战场上刺刀见红、血流漂杵，由于毒气使得可见度降低，双方的远程武器都无法使用，因此毒气中的战斗完全是肉搏战。这样的肉搏战异常血腥，空中的双方飞行员都瞠目结舌；地面上，双方炮兵发射的炮弹所炸开的巨大弹坑犹如鱼鳞般排列得层层叠叠，被击毁的战车熊熊燃烧着，黑烟冲天而起，硝烟和毒气在战场上混合着四处飘扬，分别身着灰色军服和黄色军服的双方战死士兵尸体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尸横遍野，从空中看到的那一处处红艳艳的“水塘”则是从双方官兵尸体上流淌出来的血水汇在了一起。守城反击的豫军依靠战壕和工事，猛烈而顽强抵抗着日军攻击，而后续上来的日军士兵则踉踉跄跄踩着遍地的尸体和血水一股一股往上扑。关东军第四航空师团师团长下山琢磨中将在看到飞机拍下的航空照片后，也忍不住评价道“血战程度之惨烈，实属前所未有，绝不亚于诺门罕战役；河南军抵抗之顽强和视死如归之精神，令人肃然起敬。”
日伪军死伤惨重，豫军也同样付出巨大的代价。《河南时报》报道：“…淮阳战役之惨烈，足以惊天地、泣鬼神。守城第四十七军官兵在军长陈离将军的率领下，视死如归、前赴后继。三月二十七日上午的战斗里，第六十八师师长扈先梅将军亲临前线，指挥官兵与日寇第六军第十四师团部誓死血战。日寇五日来已攻城部下十五次，阵地前尸骸盈野、血泊遍地。日寇丧心病狂之下，悍然释放毒气全师将士们毫无惧色，奋勇抵抗，累计杀伤日寇近万。混战中，日寇一发炮弹落在扈先梅将军身边，扈将军身受重伤、血流如注。左右参谋卫兵试图搀扶将军下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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