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者无敌-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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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炮弹和炸弹的杀伤力。有的日军已经冲到中国军队某个阵地前时发现，守卫那里的中国军队还在用铁铲和钢盔疯狂地挖坑。
兰封城内的河南老百姓也给了守军极其重要的支援。孟翔命人把那些从南京城内弄来的日军大屠杀照片在城内四处张贴，看到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后的兰封居民们不需要军队再做什么思想工作，老百姓都很清楚：如果不把这些挨千刀的日本鬼子打退，那么南京城里那些惨绝人寰的暴行就要发生在兰封，发生在河南。因此全城八万百姓除了老弱妇孺外，全部众志成城、齐心协力，争先恐后帮助军队守城。数以万计的青壮年一边奋力工作一边唱着军民团结歌曲：“你们在前面打，我们在后面干，挖战壕，运子弹，抬伤员，送水饭，你们流血，我们流汗。。。”百姓们单纯而朴质的协助，给了守城军队极大的支持。
孟翔打仗从来不喜欢墨守成规、循规蹈矩，对于这场战争，大部分中国军人的思维都死死地定格在最高当局整天声嘶力竭宣传的“焦土抗战、寸土必争”的模式上，但孟翔很清楚，华北和华东的大片国土早晚都会丢，因此竭尽全力杀伤日军有生力量才是最实在的。昨天夜里时，孟翔仔细勘察了几个日军重点进攻的阵地，然后调遣了几千民工将这几个阵地通往城内的道路的地下都给挖空了。眼下日军疯狂进攻，孟翔一边命令那几个阵地的守军边战边退，一边组织人手将大量的炸药和汽油运入那几个阵地的后方地道里。当阵地上官兵撑不住的时候，孟翔直接命令他们撤退，等乘机突击进来的日军进入那边地下内有乾坤的地区时，埋伏在附近的工兵部队立刻引爆了日军脚底下的炸药和汽油。犹如火山爆发般的大爆炸和滔天烈焰间，足足近半个大队的日军尽皆被大爆炸和烈火给炸死烧死。踏着遍地烧成焦炭和炸成碎肉的日军，官兵们乘机反攻，把刚才丢掉的阵地又给夺了回来。
这样消灭日军虽然痛快，但成本却很高。尽管27军和71军在兰封城内留下了数量很多的辎重物资，但也经不起孟翔这样大肆挥霍。另外，孟翔的“鬼才”虽然对战局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整体局势仍然是千钧一发、岌岌可危。战役的形式也从城市攻防战转化为了阵地上和巷战。并且随着战事的激烈程度与日俱增，守城各部也开始有中高级军官阵亡殉国了。
365旅这天阵亡了两个营长和一个副团长，第一个阵亡的是801团一营长吴赞诚。801团一营坚守的城西二郎庙也是日军重点进攻的方向。全营官兵浴血奋战，摧毁日军两辆坦克，击退了日军三次进攻。日军轰炸机疯狂投掷燃烧弹，将一营的阵地尽皆炸成了火海。烈火烧光了阵地上的一切，最后直接是倒毙在阵地内外的两军官兵尸体在熊熊燃烧，顿时黑烟滚滚、尸臭扑鼻。迫于全营三分之二伤亡的巨大损失，吴赞诚不得不下令部队撤退。在撤退过程中，吴赞诚听到附近一栋已经着火的民房里传来孩子的啼哭声，便急忙冲入房里救人，结果刚进去，整个屋顶轰然倒塌。当一营的官兵们泪流满面地挖开废墟时，发现吴赞诚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女孩，但两个人都已经被烧死了。副团长黎阳龙获悉后急忙命令二营长李喜浩和三营长于悦从各自部队里抽调半个连补充进三营，并由自己亲自指挥，继续牢牢是坚守着二郎庙。
第二个阵亡的是802团三营长周云颖。三营的阵地在日军炮击中尽皆被摧毁，官兵们退入城区与日军展开激烈的巷战。周云颖身先士卒、奋勇作战，挥舞大刀连连砍杀日军十三人，最终力竭倒地。对这个中国军官恨之入骨的日军蜂拥上前，试图将周云颖乱刀分尸。倒地的周云颖猛地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和一圈日军同归于尽。802团副团长张翼此时手里已经没有预备队了，只得带着四百多名武装起来的壮丁赶来增援。经过拼死血战，官兵们终于再次杀退了日军。热泪盈眶的张翼最终从遍地的残肢断臂里只捡回了周云颖的头颅。802团团长温兴茂在督战指挥的时候，被一发流弹击中腹部，顿时血流如注，急忙被卫兵们给扛了回去。
随后阵亡的是803团副团长张里元中校。张里元原是临沂的保安团长，在今天的激战中，张里元和团长刘峰岭一起负责坚守兰封西南的回民学校。这座完全是石块堆砌起来的学校成了803团阻挡日军的重要据点。日军的炮弹和航空炸弹将学校炸得碎石横飞，官兵们伤亡极大。眼看一个大队的日军再度黑压压地冲上来，张里元对刘峰岭道：“团座，弟兄们快撑不住了。你赶紧带着受伤的弟兄离开，我在这里殿后，半小时后我们在城关镇汇合。”
刘峰岭拍拍他的肩膀：“老张，保重！”他完全没有起疑。直到半小时后，刘峰岭才猛然醒悟并追悔莫及。
当守卫学校的最后三百多名官兵接连在搏杀中倒地殉国时，张里元则坐在学校中心一栋房子里，神色波澜不惊地抽着香烟。他这样做，一方面是好好地再过一把烟瘾，一方面则是为了随时引爆炸药。此时的张里元，完全坐在炸药堆上。在他的屁股下和周围，整齐地怒放着一包包200师提供的进口烈性TNT炸药，足足有一百多公斤。当耳边弟兄们悲壮的喊杀声逐渐减弱并消失后，张里元听到日军那翻毛皮靴踏着地面时持有沉重嘈杂声。几分钟后，几十个日军凶神恶煞地破门而入，但看到这一幕后无不面无人色。
点上那短短只有一寸长的导火索后，张里元向周围正在鬼哭狼嚎着连滚带爬争相逃命的日本兵们露出一个近乎友好的微笑。几秒钟后，在震动全城的巨大爆炸中，整个回民学校被夷为平地，冲入学校里的四百多名日军和地上倒毙的双方七八百具尸体尽皆被炸成了肉泥。
“老张！”望见整个回民学校灰飞烟灭后，刘峰岭悲痛地嚎叫着，带着官兵们奋勇反击。
旅部内，看着吴赞诚焦黑的遗体和周云颖血肉模糊的头颅，孟翔忍不住潸然泪下。他忍住心头的悲伤，奔向城防司令部。刚刚看到龙慕韩，孟翔便劈头就问：“兵团部什么时候来援兵？”
“兵团部来电，再坚持一天。”龙慕韩几乎是面无表情。
“前天就说坚持一天，昨天又说再坚持一天，怎么今天还要再坚持一天？没完了没了了？”孟翔感到又愤怒又好笑，“我们起码牵制了土肥原师团超过了一半的兵力，外延的那些友军怎么还不靠上来？都是饭桶吗？”
“战局有变。”龙慕韩阴沉着脸，“是商丘的战局。”说着递上来一份来自兵团部的电文。
孟翔接过来一看，顿时口瞪目呆：今天下午，华北日军第一军第十六师团的先头部队对商丘展开了进攻，日军此举既是为了拦截正在撤退的徐州国军，同时也是为援助土肥原师团。守卫商丘的第8军刚刚和日军一交手便弃城而逃，在军长黄杰中将的率领下，第8军仓惶之下抛弃商丘，全军向豫中逃窜而去。
商丘，是豫东重镇，是此时豫东战役和徐州战役之间的咽喉通道。如果商丘在中国军队手里，那么兰封地区的土肥原师团便会陷入中国军队的包围，而徐州地区的国军也可以平安地通过这里撤向河南；如果落入日军手里，局势就彻底恶化了，土肥原师团不但能逃出生天，兰封地区的中国军队还会陷入腹背受敌，徐州地区正全面突围的国军的处境也会雪上加霜。
“先是桂永清，接着又是黄杰。”孟翔几乎咬牙切齿，“有如此长腿将军，国军岂能不败！”他狠狠着，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么说，商丘现在完全是第二十七军团在守卫？张军团长肯定是不会也弃城而逃的。”
龙慕韩目露敬重之色：“是的，商丘现在就是你们365旅的上级部队二十七军团在守卫。黄杰弃城而逃时，张将军厉声呵斥了黄杰临阵脱逃的行为，并毅然率部独力死守商丘。目前，商丘已经陷入激战，战况要比我们这里激烈多了。”
孟翔感到极度的忧虑：“第二十七军团在徐州会战后一直没有恢复元气，全军团作战部队也就万余人，对阵日军一个拥兵两万余的甲等师团，张军团长的压力。。。”他心头一阵紧张。
“进攻商丘的日军不止第十六师团，后续还有第十三混成旅团和第三混成旅团。商丘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日军既想拦截正在突围的徐州国军，又想援救土肥原师团并趁势侵占豫东，因此对商丘地区投入兵力足足达到三万五千余。”龙慕韩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一个甲等师团加两个混成旅团，十万国军都拦不住，更何况单单靠着第二十七军团的区区万余人？困龙，你的张长官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啊！”
孟翔心头沉甸甸的，甚至有一些惶恐。历史上的张中将是1940年为国捐躯的，孟翔自然希望张中将能活到抗战胜利，但眼下，因为孟翔对历史的胡乱干涉，导致张中将在商丘不得不面对空前险恶的局势，万一造成张中将提前。。。孟翔想也不敢想，他现在确实感到后悔了。
天刚刚一亮，日军对兰封的第四次大规模进攻便展开了，仍然还是没完没了的航空炸弹、炮弹、毒气弹、战车、人肉炸弹，整个兰封城彻底被打成了一片废墟。尸山血海间，疯狂的厮杀无时无刻不继续着。各部队源源不断地顶上去，又变成源源不断运回来的伤兵和遍地交相枕籍的尸首。365旅、预备第8师、88师各部队陆续陷入兵力告竭，200师虽然兵力雄厚，但也处处疲于奔命。骑兵13旅的骑兵们主动要求下马转为步兵参战，但孟翔回绝了骑兵们的请求，让骑兵变成步兵去参战本来就是很大的浪费，况且骑兵13旅的骑兵也只有区区二三百人，填上去也是杯水车薪。迫于无奈的孟翔不得不让昨天刚刚组建好的兰封保安团也投入了战斗。
昨天还是在死牢里等待秋后问斩的囚犯武书源今天已经一身崭新的上尉军服，接到孟翔的命令后，武书源立刻带着手下一千多堪称是牛鬼蛇神、三教九流的弟兄们投入了前线参战。正在城南的南湖公园率部苦苦支撑的802团副团长张翼在获悉旅部派来援兵后原本很兴奋，但看到这些虽然穿着军服、但浑身流里流气、显得不伦不类的保安团后，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些乌合之众也算是援兵？”
这句话顿时惹恼了这帮人。武书源冷冷地对手下弟兄们道：“弟兄们，孟长官说的很对，没人看得起我们，那我们只能自己看得起自己了。弟兄们！跟我上！”
迎着日军的枪林弹雨，这些昨天还在蹲大牢的地痞无赖、流氓混混、土匪黑帮分子们纷纷紧随着武书源冲上了阵地。毫无军事素养并且也没有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保安团在日军弹雨中自然而然地付出了比正规军更大的死伤，但这些张翼眼里的乌合之众居然没有一触即溃或四散奔逃，而是舍生忘死地奋勇战斗。尽管他们的射击枪法、战斗素质等方面明显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门外汉，看上去甚至有点可笑，但他们一个个脸上那种极其认真的忠诚却丝毫不亚于正规军。特别是武书源的身手和枪法，让张翼等人都看得惊住了。这家伙简直是抹了油的黄鳝，身手异常敏捷灵活，警觉性超乎常人，在弹雨硝烟间左躲右闪，并且一手一把德国驳壳枪，两手左右开弓，枪法几乎是弹无虚发，接连七八个摸上来的小鬼子尽皆被击毙。
“看什么看？人家保安团的弟兄们都玩命了！我们怎么能让人家比下去？给老子恨恨地打！打死这些欠揍的狗日的！”大感没面子的张翼高声喊道。
紧急组建起来的兰封保安团官兵们在没有受过训练的情况下，靠着一腔热血和希望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单纯愿望，英勇地投入各个阵地，为保卫家园而奋力作战。虽然付出了数倍于正规军的伤亡，战果也不怎么样，但保安团确实对苦苦支撑的守军各部起到了一臂之力。
对兰封守军一而再再而三“放鸽子”的薛中将其实也五内俱焚，为了间接地督促第一战区那些部队卖力作战以及鼓励兰封守军，薛中将给蒋委员长亲自发了一份电报，他在电报里先是恶狠狠地状告了桂永清和黄杰的先后临阵脱逃，然后又声称“兰封和商丘都已经危在旦夕，一旦这二地沦陷，中原腹地必定不保，从徐州转进出来的几十万大军也会重新再陷入包围圈中”。接到这份电报后的蒋委员长也是吃惊不小，深知兰封和商丘先后沦陷会产生何等严重恶果的委员长对薛中将的报告进行了高度的重视。
蒋委员长一方面是对桂永清、黄杰这两个他的得意学生先后做出临阵脱逃这种丑事而痛心疾首和大感颜面扫地，一方面也揪心兰封和商丘的局势。此时的蒋委员长本人正在郑州“御驾亲征”，距离兰封前线也已经不足三百公里。对豫东的眼下战局，蒋委员长可谓喜忧参半。喜的是，几个原本协助中央军守城的杂牌军居然能坚守不移地奋勇死战，使得局势还有能挽回的可能性，同时也让委员长对被他曾寄以厚望的第27军、第8军这两支嫡系而深感失望；忧的是，地方军毕竟是地方军，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确实很难说，豫东的战局已经不能拖延，必须要速战速决吃掉土肥原师团，然后才能抽调兵力增援徐州和商丘，逐步稳定住中原腹地。
蒋委员长既然能坐到这个“受命于天、唯我独尊”的位置，当然知道薛中将这份电报的言下之意是什么。想要挽救兰封，首先要狠狠地给守城部队打气鼓劲，同时要严厉督促外延部队卖力战斗，这就需要使用恩威并济的手段了。至于那些杂牌军对什么样的奖赏最感兴趣，委员长当然也心知肚明。5月27日下午，蒋委员长先是慷慨大方地下令奖励兰封守城部队一百万大洋，同时提前颁布“圣谕”：只要兰封守军能坚持到援军到来，参战各部的编制都酌情升一级，各部主官的军衔和军务也都酌情升一级。同时，蒋委员长又声色俱厉、杀气腾腾地勒令兰封外延各部队“立刻展开全力而果决的进攻，务必在5月28日前完成各自任务，指挥不力的军官统统撤职查办，作战不力的部队进行编制削减、番号撤销”、“首先突破日军包围圈并进入兰封城的部队，奖励三十万大洋，部队主官授予青天白日勋章”。
虽然一下子大笔一挥扔出去一百三十万大洋，让蒋委员长也有些肉痛，但为了撑住兰封的局势，花点这些钱还是值得的。另外，蒋委员长此时也知道200师这个他最关心的心头肉部队的下落了：200师故意关闭了电台，拒绝执行撤离命令，正与守城的那几个杂牌军共同守卫兰封。在获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蒋委员长先是恼怒杜聿明等人“藐视上峰、违抗军令”，但很快便转怒为喜，毕竟有桂永清、黄杰这两片绿油油的绿叶进行衬托，因此杜聿明的做法虽然有些令人不悦，但比起桂永清和黄杰的做法，200师在某个意义上确实也没有辜负委员长的厚望。杜聿明虽然“胆大妄为、公然抗命”，但比起桂永清和黄杰这种枪一响就脚底抹油的“福将”来说，蒋委员长自然还是觉得杜聿明更加可靠和讨喜一点。因此增援兰封之举，不仅仅是为了挽救豫东战局，同时也是为了救出200师这个宝贝疙瘩部队。
既然蒋委员长都亲自开了“金口”，又是下死命令又是悬赏重金，正在兰封外延的那些部队自然都要收起心里的小九九，特别是一些半中央的部队，原先顶多只卖一半力气，此时纷纷拼起全力地朝着日军反击。地方军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削减编制、撤销番号，因为这是中央对地方军最厉害的武器。委员长都拿出这等杀手锏了，正在兰封前线的那些地方军们哪里还敢搞什么“保存实力”。随着十几万中国军队都拼起了命，那土肥原师团的日子自然更加不好过了，兰封战局也逐渐迎来了转机。

第八十八节　驰援商丘（1）

5月28日凌晨，宋中将指挥的71军经过一夜鏖战，击溃日军两个大队的阻击，成功占领了兰封西北数公里的三义寨，隐隐露出了将攻城日军截断后路并将其反包围的趋势；而李汉魂中将的第64军在血战一天一夜后，也夺回了罗王车站，随即又一鼓作气地拿下了罗王寨，将日军残部驱赶至曲兴寨。第一兵团副司令孙中将也亲自上阵，率领他的老部队第12军（鲁军）投入了作战，同样获得了很大的战果。眼看情势变得愈发有利于国军，94军、32军等其他部队无不卖力，就连刚刚才抵达杞县的胡中将的第十七军团也不等部队集结完毕便迫不及待地投入了战事。
不可否认，当战事不利时，国军各部便会见势不妙地纷纷明哲保身或退避三舍；但是战事有利时，国军各部队则会争先恐后一窝蜂地扑上去痛打落水狗并争夺功劳。这种特性虽然是中国军队的一个劣根，比如淞沪会战后期的大溃败和南京保卫战后期的大溃败，都是因此而起的，但有时候确实也能起到很积极的正面效果。国军固然有消极避战的恶习，可在抢桃子时爆发的干劲还是很足的。土肥原中将本来对豫东可谓志在必得，并且他也做好了各种准备，但恰恰因为兰封这个至关重要的桥头堡一直没有攻下，使得他的全盘计划至此时全部都付诸东流，同时也直接地影响了日军妄图聚歼徐州国军和侵吞河南的两项战略计划。
眼看攻城的日军已经士气衰竭，并且露出了准备放弃攻城转入撤退的趋势，同时杂加上获知71军距离兰封已不足十公里的喜讯后，孟翔决定发动一场大胆的、决定性的全面反击。尽管孟翔是踌躇满志、信心十足，但龙慕韩、凌兆尧、杜聿明等人则面露犹豫之色，毕竟守城的各部队激战数日都已经伤亡巨大，官兵们也筋疲力尽，贸然展开反击能不能一鼓作气打退日军就比较悬，而且现在正是白天，日军要求召来轰炸机群，那出城的部队必然损失惨重。
“诸位！机不可失啊！”孟翔神色凛然地道，“日军目前攻势已颓，再加上我军援兵已到，我们还继续原地防御、坐等援兵，那就是被动的对策了。我们应该趁此大好时机，果断反击！力求再给日军一次重大的杀伤，为我军全歼土肥原师团奠定胜利基础！”
“话是如此，可弟兄们都已经很疲惫了。。。”龙慕韩踌躇道。
“那我们这些主官就要身先士卒！亲自上阵率领弟兄们展开反击！”孟翔掷地有声，“身为军人，本就该在战场上马革裹尸！”
“说得对！”张宣武第一个赞同。
杜聿明也点头表示赞同：“是的，当此时刻，确实是我们这些将军做出表率的时候了！”
龙慕韩咬咬牙：“好！我也赞同。诸位，马上组织部队反击！”
参加这次反击的部队也不多，都是从365旅、骑兵13旅、预备第8师、88师、200师内抽调出的最后的精锐了，完全是这个师出一个营那个旅出一个连凑起来的，总人数也就三千来人。但打头的却是孟翔组织起来的“将军敢死队”，除了廖耀湘留守城内外，几个部队的将军可谓倾巢出动：365旅旅长张宣武少将、预备第8师师长凌兆尧少将、88师师长杜聿明少将、副师长邱清泉少将，还有孟翔这个上校。为了鼓舞军心、振奋士气，将军们都穿着显眼的将军军服。当然了，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带来的危险性也很高。
“起歌！”孟翔对打头的365旅的五百多名官兵们振臂高呼。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亲眼看到部队主官们一个个亲自带头冲锋，士兵们的士气陡然间沸腾到了沸点，官兵们的歌声愈发慷慨雄浑、气贯长虹。在这一刻，孟翔觉得自己就是大破匈奴的汉家名将、踏平西域的唐军主帅。在这一刻，盛世名誉都已经不重要了，唯有胸膛里的那颗火热的中国心在跳动着。
“参座，副座这么做，您也不拦？”准备出发的唐飞虎有点焦虑地问留守城内的李兴武。
李兴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真的，自从当初在滕县和孟翔相识后，李兴武已经越来越佩服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上司了。中国有几百万军队、几百个将军，但是没几个能像孟翔这样不顾一切地亲自率领部队展开厮杀。在大多数人眼里，孟翔的行为是很逞强和逞意气之争的不成熟表现。但李兴武则认为，这样朝气蓬勃的指挥官要比那些暮气沉沉、战时瞻前顾后、处处从“大局”出发的资深将军更有个人魄力，对国家也更有作用。中国太缺少这种一心只想打鬼子的指挥官了，而把自身私人利益看得比国家利益、民族大义更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实际上，李兴武的内心深处也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因为她随着他对孟翔的了解与日俱增，他就愈发感觉孟翔是个不简单的人，是一个正在成长的“大人物”，而且孟翔的抱负也绝不像目前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如果那样，孟翔的理想和李兴武的理想就有点背道而驰了。想到这里，李兴武微微有点不寒而栗。
“杀！”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邱清泉率领的五十多辆坦克、装甲车、装甲汽车已经浩浩荡荡地冲向了日军，这些是200师全部的机械化力量，紧随其后的则是骑兵13旅和365旅骑兵营的三百多名骑兵，和坦克群汇聚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