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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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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逊又看向董策,继续道:“龚先生大才,精于商道,然我山寨却无生意可供你做,但,现我山寨正缺账房先生一位,你若不嫌弃便留下吧。”

    “这黑白脸唱得未免太粗劣了吧。”殷漩也算久经艺苑戏剧所熏陶,此刻一眼就瞧出林逊用意。

    董策却皱着眉,对林逊道:“你当真?”

    “绝无戏言。”林逊坚定道。

    “好,但,庆有句话说在前头,我乃商人,对账目是异常的认真,绝无错漏,绝无错漏!”

    林逊皱眉一皱,看似还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但紧接着便猛然醒悟,一扫堂下众人朗声道:“正缺先生这样的人!”

    董策拱拱手,道:“大当家安排吧。”

    待董策四人被带走后,林逊让其他小头目退下,只留下行远和尚与裴东骏。

    “龚庆此人,当真来投?”裴东骏却是一改嚣张之态,向行远和尚又问道:“此人事迹都是大师讲述,不知大师觉得他心可诚?”

    “自然不诚。”行远和尚说完,不等两人问话,他继续道:“但,龚施主也别无去处了,国师董策一招真龙归位致使江南局势稳如泰山,龚庆去西,为郢蜀之地,乃国教盛建所处,南下,山野之地土官横行,另有蛮匪不与沟通,擒汉人必杀之,他如今唯有北上,投白莲不得,投狼山,若狼山不得,可渡河投太平,总有一处安身之所,这诚不诚,可当无视。”

    “这般说来,他真是寻个安身之所?”林逊皱眉道。

    行远和尚摇摇头,颂了句佛号后,道:“主要是看林寨主,你若有心,他必辅之,你若图乐,他必弃之,此人志向高远,非浅滩爬蛇矣。”

    “嚯,他这志向,不就是谋反吗!”裴东骏冷笑道。

    “非也,非也。”行远和尚摇头道:“若真谋反,料想他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他反的应该是太后!”

    “为何?”林逊和裴东骏都有些不解。

    龚庆与太后无冤无仇,反她干什么?为主子而反那还差不多,但如今他个人,何必再反?

    行远和尚想了想,最终还是道:“这世道,乱啊,新国教利欲熏心,国师董策更是唯利是图,说服世家控制百姓,如养猪饲禽般,圈地一处,日日为世家劳作耕耘,所得不足世家百之一二,此乃诓骗,愚弄世人,天地不容!”

    “而龚庆,虽同为商人,却敢在太后逼迫皇帝时,割据沪州以证忠心,奈何,他视君为君,君视他为贼,这一切,皆因国师董策,因衍教险恶用心,已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故意让皇帝与太后死斗,最后,昨收渔翁之利也!”

    “我明白了!”林逊是深吸一口气,脸色是阴沉无比。

    裴东骏似乎也有所悟,黑着脸道:“殷家霸权,黄家反击,这一打,致使天下苍生不得安宁,老百姓卷入战祸之中,可恨!”

    “龚庆要反两家,故而来投,可我们……”林逊神色忽显挣扎。

    “大当家还考虑什么?如今白莲圣教起义,我们不如投之,把这天给捅了,再建盛事!”裴东骏傲然道。

    “白莲教!哼!”林逊却是冷哼一声,道:“若它不反,鲁州怎会如此,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非也!”行远和尚义正言辞道:“白莲圣教,秉承的乃是我佛弥勒,提倡念佛持戒,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共建一方净土,然,我不欺人,人欺我,这些年世家的逼迫,有目共睹,人已非人,何以当人视之?屠魔大业,自白莲天降始!”

    听行远和尚如此一说,林逊有些心动,但转念一想,还是摆摆手道:“再看看吧。”

    “大当家!”裴东骏皱眉。

    “如今……”林逊顿了顿,长叹一声道:“我们还是想办法,如何让寨中弟兄及父母妻儿渡过寒冬吧。”

    行远和尚与林逊闻言,皆是一叹,只能作罢!




第五百一十九章 匆匆一世

    殷漩抱着堆账本砸在桌面上,顿时溅起飞尘无数。

    挥了挥手,殷漩凝眉对董策道:“没了。”

    “嗯,你休息吧。”董策说完,便低头翻看账本。

    “这都快四更天了,师父不休息?”殷漩不明白,这别人的事,董策为何如此用心?而且,对方还是一群草莽。

    董策头也不抬道:“困的时候,自然睡着了。”

    殷漩呆呆看着董策许久,直到油灯昏暗,董策仍不抬头,只是左手拿木签,却未碰到灯芯就已被殷漩接过,帮他将油灯挑明。

    两人都没说话,屋内只有轻快的算盘声。

    殷漩在天香书院待过,学过几天算术,然而这些账本她却一点看不懂,杂乱到令人头昏眼花,可董策却是扫了一眼后,便似乎了然于胸,轻拨数下精致的黄铜小算盘后,便飞快的详细写在新的账册上,这些,殷漩看懂了,却让她更费解的是为什么会这样?

    “师父为什么能看懂?”殷漩是忍不住了。

    董策随口道:“账本,每个地方都不同,因为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都是老掌柜带徒弟,要想看明白其实并不难,但你要对商品有了解,对市场更要了解。”

    “也太麻烦了。”殷漩对不感兴趣之事都觉得麻烦。

    “所以学子庙要极快布满全国。”

    董策说困了就会自然而然睡下,但殷漩守了一夜直至天明,也不见董策打过盹。

    直到把狼山寨三年里的账本全翻了一遍,记录在三本新册里后,他才起身伸伸懒腰,看着窗外的偏西的阳光有些出神。

    殷漩端着盆热水进屋,仿制在盆架上后道:“师父热水打好了。”

    董策转身走过去,拿起毛巾开始洗脸。

    “彭苞呢?”董策忽然问道。

    “门外候着呢。”殷漩回道。

    “让他叫寨主来。”董策说完拧干毛巾后,走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开始吃放了一个时辰的清米粥与野菜,还有些碎肉。

    等董策吃完后,林逊也到了,除了他,还有行远和尚。

    “龚先生请我来所为何事?”林逊好奇道。

    董策让殷漩收拾一下,去泡茶,而后请林逊和行远和尚坐下,将三本账本递给他们,开门见山道:“三年来,我山寨总共有五千七百贯不翼而飞,要追寻失银不难,大当家看着办吧。”

    林逊有些发懵,翻了翻新账本,发现记载是事无巨细,抢到多少,分发多少,赎金,米粮物资是分化的明明白白,绝无纰漏,另外,每个月都有总结,特别是账面收入和实际收入,完全是两个数,实际收入只有少,绝不可能多。

    “真有五千七百贯不见了?”林逊皱眉道。

    董策没开口,行远和尚先道:“寨中兄弟私下拿点,久而久之也就多了。”

    “大师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董策扫了一眼行远和尚后,对林逊道:“我这人比较直接,弯弯绕绕的懒得去玩,既然大东家让我管账,我就很直白的告诉你,寨中兄弟私下拿的都是没过账的,但凡是过账后消失的,只有一个原因,有人私自挪用了。”

    林逊脸色有些不好看,寨子里的钱全是弟兄们豁出命得来的,五千七百贯不翼而飞,他如何跟众头领交代?

    但如果要查,弄不好会牵扯很多人,更会寒人心啊!

    想了许久,林逊还是难以抉择,最后只能看着董策道:“先生认为,应当任何解决?”

    “大当家既然问我,说明大当家想很和平解决,简单,把消息公布于众,然后概不追究。”

    “什么?”行远和尚皱眉道:“如此不仅让众弟子寒心,还积怨啊!”

    林逊点点头,也道:“此法不妥。”

    “你傻啊。”董策一开口把林逊和行远和尚都给说懵了。

    “此事传扬出去的确让人心不稳,可你是干什么的?你一堂堂寨主连这都摆不平?难怪各头领不齐心,还拉帮结派准备火并了你。”

    董策说完,林逊顿时惊讶道:“先生怎知?”

    “昨天在堂上就看出来了,大当家你和二当家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真以为能唱一辈子?人格魅力懂不懂?你的白脸只显示了软弱无能,遇事不决,自然让人不舒服。”

    尴尬,林逊是前所未有的尴尬。

    “呵呵,龚施主既然说了,那应该有破解之法吧。”行远和尚笑道。

    董策点头,对林逊道:“今夜,你只管说丢失钱财踪向不明,然后说自己监管不力,行远大师接口说人有贪念,自知即可,大当家你虽认同,但坚持自己有眼无珠,与众兄弟无关,既而拔出簪子就往眼珠子刺去,此时由行远大师出手阻拦。”

    说到这,董策扔出根男子用的木簪,继续道:“这木簪内有机关,只要轻轻一推便能射出血水,大当家只要对着眼皮来一下,然后捂着眼睛到后堂搓个小伤口,此事成已。”

    两人听得目瞪口呆,还是行远和尚先回过神来,赞道:“此计甚妙,乃一石三鸟啊!”

    林逊仍然不解问向行远和尚道:“大师何出此言?”

    “咳,如此一作,一来,失银之事便算揭过去了,二来,山寨兄弟纷纷佩服,挪用钱银的领头也必会感激,心生愧疚,从此还不得铁了心追随大当家,这三来嘛,此事过后,大当家名声必然远传千里,引得更多好汉来投。”

    “真有这等好事?”林逊兴奋道。

    “少废话,赶紧排练,别到时候出了岔子。”董策说完便教导林逊和行远和尚如何排这场戏。

    当夜,林逊召集所有头领,连守山门的石突泉与其两名属下都被叫到总堂,弄得本就不是很宽敞的庙堂是人满为患。

    大家自然不明白大当家为何突然召集大伙,可等林逊愤怒的把失踪钱银一事说后,所有人都惊了,有愤怒咆哮,有冷笑视之,还有一些面显担忧的!

    五千多贯,足够山寨所有人吃喝一两个月了,勒紧裤腰带坚持三个月都没问题,现在说没了就没了,而今,山寨的情况又是如此糟糕,白莲作乱,所有人都不敢靠近鲁州了,官道也被四周府卫军给截断,这冬天有多糟糕可想而知!

    “大当家,到底是何人所为,可有查明?”

    “是啊,揪出来砍了。”

    众兄弟是义愤填膺,行远和尚不得不出面说了一通大道理,然后暗暗给了林逊一个眼色。

    林逊示意,上前一步愤慨道:“众兄弟没错,千错万错都是林某人的错,是林某照顾不周,忽略了许多弟兄,更因我监管不力,使得更多兄弟用血换来的钱财不翼而飞,寒了众兄弟的心,这眼珠留着何用。”

    说罢,林逊也是一狠心,取下头簪便扎向眼珠。

    众兄弟眼见此景都是大吃一惊!

    “大当家!”

    “使不得啊!”

    不少人都想冲过来阻止大当家,然而他们的速度哪能及得上挥手间啊。

    忽然,行远和尚眼疾手快,伸手一擒便握住了林逊握簪的拳头,可饶是如此,下一刻,林逊的右眼上立即露下一道殷红。

    “不好。”行远和尚伸手一摁林逊右眼,还摸了两下,使得血红布满了林逊半边脸,可众兄弟看得到只有血!

    “大哥你啊!咳!快,让朱大夫来看看。”裴东骏是又急又气的大喊大叫。

    “等不了这么久了,都让开,老衲带大当家去找朱大夫,二当家留下主持大局,稳定了众兄弟情绪再来看大当家。”行远和尚急急说完,便扶着林逊从人群中冲了过去。

    这一夜,山寨难以平静了!

    各种痛心,愤怒,惭愧,使得很多人难以入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话绝对是精髓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

    有些人一辈子没演过戏,甚至,都不知到戏是什么意思!

    可是真到赶鸭子上架时,他却信手拈来。

    更有甚者,一辈子都在戏中,却谎称真我!

    林逊和行远和尚的一唱一和,起到的效果从这一夜开始了!

    朱福平的小院外站了数百人,个个是心急如焚啊。

    “好险,如果再深一寸,大当家这眼珠是必瞎无疑啊。”朱福平叹道。

    行远和尚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裴东骏惭愧道:“大哥,兄弟对不住你,我逼丁老先生给我三百两,给玉花楼媛儿姑娘赎身了。”

    裴东骏此言一出,另外几名头领也纷纷惭愧的说出自己挪用山寨银钱一事。

    “你们啊!”林逊睁着一只眼睛,虚弱的对着众兄弟苦涩道:“需要用钱尽管与我说,你们如此,不是活活把丁老先生逼死吗!”

    丁老先生是之前的账房先生,三个月前病死了,但不论他真正死因是普通的病,还是疑难杂症,总而言之,林逊这话出口后,众兄弟只会把他视为羞愧久了,积忧成疾而亡。

    拿死人炒作最无耻,却最有效,林逊的威望,此刻是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问了山寨,下一步就是和白莲争利。”董策喃喃一句,转身对着殷漩道:“十四,山寨情况可熟悉了?”

    “嗯,我要下山没人能发现。”殷漩点头道。

    “好,明夜你就去通知四郎,让他准备吧。”

    “弟子领命。”殷漩拱拱手后,在准备离开,却突然回身对董策道:“师父还是休息吧,都两天两夜了,也不知你急什么。”

    “不得不急啊,你休息去吧。”董策说完,便脱下了黑氅白袍,总算是要休息了。

    殷漩也是看着董策躺到床上才熄灯离开,她始终无法理解,师父如此,太后也如此,匆匆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10




第五百二十章 两条路

    “先生之计,当真神妙,现今山寨众头领对我是掏心窝般无话不谈……”

    董策看着林逊口落悬河,说得没完没了,不由放下茶壶道:“这,可不是好事啊。”

    “啊!为何?”林逊一惊。

    董策给了殷漩一个眼色,让她出去把门关上后,这才对林逊道:“我观账本得知,这两年山寨日益壮大,也是照成人心不稳的主要原因,他们为何来投,还不是如我这般过不下去,寨主你心善,却不妇人之仁,懂得让二当家排除异己,而问题就在这,个个向你推心致腹,开始,没人会觉得不妥,包括你在内,可是寨主考虑过二当家的感受吗?他把你当亲大哥对待,你如今却视他为工具。”

    “林某没有,没有啊。”林逊连连摇头道。

    “我知道你没有,可别人不会这样想,这出戏也不难推敲,若再被有心人指点,顷刻顿悟,寨主要留心啊!”

    “那当如何是好?”林逊急了。

    董策苦笑一声,道:“竖立一个新的敌人,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让二当家出去建功立业,不过第一场,必须由你亲征,而且必须胜,大胜。”

    林逊愣住了,带兄弟出去打家劫舍他没少干,但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这些年一直在山寨里作威作福,久而久之不知为何,人反而胆小了,故而这些年,都是让裴东骏跑的腿。

    想了想,林逊皱眉道:“咳,这两年白莲作乱,方圆百里根本没有能抢的了,现在就派了些弟兄到百里外看看那些大户好不好下手,劫一票顶过这冬天再说。”

    “你会错我得意了,我说的是打,不是劫,这些年寨主劫富济贫,也算积累了不少威望,否则白莲作乱,附近百姓不投白莲或朝廷,反而投你,便说明了寨主的人格魅力,而窝在狼山寨非长久之计,无论是白莲攻取徐州,还是朝廷灭了白莲,狼山寨都将是他们下一个目标,寨主可仗着地势险峻,不惧他们,然,他们断你山路,围你数月,难道寨主指望天上掉馅饼?”

    “这……”

    不给林逊犹豫时间,董策继续道:“人多了,这山也就容不下了,必须找一处根据地,建立基业,而我推荐的便是东平府!”

    “什么!”林逊大吃一惊,不可置信道:“先生莫不是开玩笑吧,打东平府,那不过是放出去的狠话,让别人忌惮而已,你也瞧见了,我山寨虽有万人,可多半是老弱妇孺啊!”

    “东平府也不过五千兵力,白莲的大军在镇守几道关卡和徐州边境的城镇里,关卡之兵不可动,城镇之兵如果退一步,徐州军必进一步,所以,只要我们拿下东平府,白莲教根本奈何不了我们,也包括朝廷。”

    “这怎么可能?”林逊感觉,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在人家两股强大面前扎颗钉子,这不是找死吗?

    “你以为攻城是这般好打的?”董策端起茶壶抿了一口,沉着道:“无论谁来打,必然要与我们拼的两败俱伤,然后便宜了另一方,故此,他们不会打,只有游说,这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出条件,选择与一方联盟。”

    “且不说这拿不拿得下东平府,单说这联盟,那跟谁好?”林逊对此也是一直难以抉择。

    “若让我个人选,必是白莲教,如果站在为寨主考虑的角度,我只能选朝廷,虽然此违背我心意,但如果朝廷能封寨主为东平侯,接掌东平府军政大权,我们也可观局势而定,如果天下征战不休,使黎民百姓深陷苦海,我们依然要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为苍生社稷谋福,反之,天下太平,寨主也算是平定白莲作乱的大功臣啊!”

    林逊深吸一口气,道:“这朝廷能答应吗?”

    屁孩,从林逊的问话中,不难看出董策口中的苍生社稷,替天行道等等,都是屁话,真正吸引林逊的是“东平侯”这三个字!

    “当然。”董策放下茶壶,拿着一张纸,提起毛笔一边画一边道:“两条路,投白莲,寨主就算要当鲁王他们也会答应,只是未来寸步难行,白莲教所能给与的也很少,投朝廷,东平侯是志在必得,打白莲也好下手,寨主也能向朝廷索要军饷物质,还能给下面兄弟们加官进爵,就看寨主如何抉择了,实在想不通,可以问问众头领,只是庆要提醒寨主一声,如果此事传扬出去,人心很可能要乱,众头领必然分为两派,到时候就不是寨主说的算了!”

    董策放下笔,将纸叠好后起身恭敬的递给发呆的林逊道:“无论寨主日后是王也好,是侯也罢,这份奏折请您多多过目吧。”

    “奏折!”林逊浑身一震,接过董策的折纸发了好久的呆。

    “无论和谁结盟,都需要正规,兵无纪律既是匪,从提升素养开始,即日起,每日操练四个时辰,制定军规,所有老弱妇孺都要安排妥当,能做事的绝不能让他歇着,粮食不能给无用之人,懒惰者统统赶下山,如今是非常时刻,如果站不住脚,既是亡。”

    董策一边说一边写,然后将训练项目,军规纪律,山寨规划,甚至造船,开荒,一一写好交给林逊。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件件事物,林逊就感觉一座山压在了身上。

    没有想法,这一刻林逊真的一点没有想法,脑子里白茫茫一片,他连他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都给忘了。

    “先生我……”林逊猛然醒悟,忽然想要拒绝,却看到董策严肃的目光,不由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想要得势,必须掌握主动,寨主你只要考虑一件事,你想要什么?名?利?还是逍遥一世?或者,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至高权力?”

    董策说着突然起身,推开窗户对着林逊道:“看看,这外面是什么?草木,山野,美景啊,可是有用吗?他是你的,也不是你的,天下间没人会承认,因为你是恶,人人唾弃的恶,在你头上,有着列祖列宗,他们安息吗?不能,他们想的是你能光宗耀祖,建偌大的祠堂进贡他们,那怕是你自己,死后也不想就埋在这地方,连个扫墓的人也没有吧。”

    董策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咄咄逼人的直视林逊道:“寨主你不想,山寨众头领更不想,但我们没有退路,如今,大好的局势就在眼前,寨主只要能抓住,大伙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光宗耀祖自不在话下,你还犹豫什么?改进山寨,由匪成军,建功立业创立你林家及山寨众头领的辉煌就在这一刻了!”

    “嘭!”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裴东骏闯了进来,直接喝道:“龚先生说的极是啊!大哥,我们不能窝囊的躲在这里啊!”

    “你怎么来了,出去。”林逊冷喝道。

    “大哥!”裴东骏急道。

    “我与先生密谈大事,谁让你进来了,出去,还有让他们都退避三舍,以后,但凡我找先生议事,你们都不得靠近十丈内。”林逊怒道。

    “咳!”裴东骏长叹一声,转身就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房外不少头领都是悄悄的离开,有些还追上裴东骏。

    “山寨平日没什么规矩,他们也是闲散怪了,如今让他们偷听到也罢,也算让我想明白了,听先生一言,当真受益匪浅,只是林某能力有限,还望先生多多出力啊!”

    董策摇头道:“辅佐一事自是理当,但我不想出面。”

    “为何?”林逊不解。

    董策苦笑道:“一来,我初来驾到,突掌大权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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