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天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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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新式武器，姬杰最有发言权，他是新式武器的缔造者，也是使用最多的一个，对于使用中暴露出的缺点也最了解。
霹雳弹和震天炮最大的缺点有两个，一是火药的爆炸力有限，火药极易受潮，在雨天情况下不能发挥效果；第二，到现在为止还都是采用明导线作为引信，发在发射之前由发射者主观臆断导线的长度，这就会造成两个后果，要么太长，都落地了还没炸响，要么太短，还没飞到敌人的头上就已经爆了。
还有一点，新式武器从出现到现在已经超过半年的时间，多次用于实战，想要一直把它当秘密保守下去，是不太可能的，估计七国早就派出了奸细，从各个渠道进行打探。
火药的配方其实很简单，一般的炼丹术士都能搞定，一旦被他们研究出来，大周再无优势可言。
姬杰本着人无我有、人有我精、人精我变的态度，开始着手改进黑火药，而且这只是第一步，接着他还要改进霹雳弹和震天炮的引信材质，第三步才是扩大两种武器的杀伤力。
柔月开到昭城后经常去找弟弟阿敕，也就没有天天缠着姬杰，他得以空闲进行研究。
自打赵倩见到雪蟾的那一刻起，就喜欢上了那个小动物，整天对着它做研究。雪蟾这家伙就是贱，不管赵倩怎么摆治它，它都很配合，要不是姬杰拦着，小丫头早就把它开膛破肚了。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研究很快有了成效，取得两种新型火药。
一种是按照原有的配方，将各种材料研磨的极细，用喷雾法将熬制了一整夜的皮胶喷在上面，然后在做成颗粒状的火药，这样的火药克服了怕潮的缺点，更易存放和运输。
二就是黄色的高爆炸药，爆炸力是黑火药的三倍，姬杰在刻有预制破片的霹雳弹里装这样的炸药，保证了爆炸力的同时还加装了一些铁砂弹，也增加了杀伤力。
接着是引信研发，他把发火药撞在一个细铁管里，利用摩擦产生火星的原理点燃发火药，发火药从铁管的一端烧到另一端大概是五秒钟的时间，然后引燃内部炸药，此时的霹雳弹已经接近了现代手榴弹的雏形。
震天炮的引信研制有些麻烦，不过还是被姬杰成功的搞定了，他在弹体上钻出六个小孔，发射炮弹之前塞进专用的引信，以保证不管是球体的哪个部位着地，都能得以引爆。
这么一来，新式武器暴漏出的缺点得到了解决，姬杰一声令下，欧明的锻造监开始全力制造，另外拨出一部分人继续生产老式武器。
然后，姬杰同时在七国打出旗号，兜售已经被他淘汰了的新式武器。
七国正愁着短时间内无法获得研究成果呢，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沸腾了，特别是在这上面吃过亏的赵军和韩军，两国的君主马上下令派遣专人前来昭城洽谈此事。
想买没问题，哥的东西本来就是卖的，只不过除了概不赊账这一点以外，还有就是必须跟大周签订通商和互不侵犯条约。
“君上，咱们把东西都卖给他们，万一他们回过头来打咱们怎么办？”姬建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姬杰摆摆手说：“他们愿意打咱们奉陪到底也就是了，你以为咱们不卖给他们就没有了吗？与其让人琢磨出来制作的方法，还不如直接卖给他们呢，只要他们不掌握制作方法，就得靠着咱们，巴结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刀兵相向呢！”
“君上说的有道理！”
而且，习惯了老式作战的七国部队得用多长时间才能适应新式打法，这都是未知数，又怎么能跟一开始就做新式训练的大周士卒相提并论呢。
170匈奴之变
要说七国之中出手最阔气的，当属齐国。
齐国使者一口气买下了三十万两黄金的新式装备和武器，用他们齐王的话来说，这只是第一批，齐国的军队会逐渐完成换装，希望能与大周长期合作。
当然可以，给你打个九折！
九折是什么概念，一颗霹雳弹可以卖到十两黄金，震天炮可以卖到四十两黄金，买了这两样，自然还要买配套的霹雳弩和钢木结构的抛石机。
原本姬杰以为赵国会紧跟在齐国的后面，因为他们在这上面吃过大亏，谁知道赵人只花了十万两黄金。秦国倒是出人意料的买了二十五万两黄金的装备，以轻便的霹雳弩和霹雳弹为主。
秦国的箭阵天下无敌，他们要这么多霹雳弩和霹雳弹干嘛，难道用来加强骑兵的作战能力吗？
不应该啊，七国派来的使团看完新式武器演练之后，都对震天炮的杀伤力印象很深，为什么秦国人不要呢？
算了，不想那么多，有得赚就行！
至于轰天雷这种笨重的武器，姬杰并没有展示出来，这东西携带和使用都很不方便，虽然杀伤力很强。
北方的严寒不能阻挡七国来使的热情，昭城可谓夜夜笙歌。
燕国也派了使者，只不过人家都是驾着装满金银的大车而来，他们却是两手空空，不但没带来一分钱，反而开口跟姬杰借粮。
怎么燕国今年的粮食还不够吃吗？
不可能吧，今年他们没有遭受戎狄人和匈奴人的抢掠，按理说应该够吃才对！难不成是燕王故意耍光棍儿，觉得老子是地主老财，就狠狠的敲一笔！
“今年收成不错，也没有被抢，吃是够了，可来年春播的种子不够啊！”这是来使的原话，看着他一连憨厚的样子，姬杰能想到这话一定是燕王一字一句教他说的。
老子这是亏大发了，摊上这么个大舅哥！
借，十万石赶紧拉走，你就别在这儿招人烦了，带着粮食滚蛋。
最后，使者小声说：“长公主让小的传话给您，说她知道错了，希望您能原谅她！”
老子本来就没记仇，要不是看在姬琳的面子上，能爽快的给你们十万石粮食吗，光是燕王的话，他就是叫上三千遍贤弟，也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一粒粮食。
“回去告诉长公主，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去接她！”姬杰朗声道：“还有，跟她说，如果明年我去的时候燕国的军队还是那副熊样子的话，以后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帮助。”
“是，小的一定把话带到！那个……能不能再借点儿新式武器……”
“玩蛋去，再不走刚才答应你的事也一起作废！”
燕国使者跑的那叫一个快啊，生怕姬杰反悔。
入冬以来，新兵训练再次被提上了日程，姬杰在找城外设置了一座面积巨大的新兵训练营，从大周各处招募而来的新兵全部集中起来训练，完成训练之后再分配到各处。
这天晚上，姬杰把众人集中在一起吃火锅。
对于大家来说，这是一种很新奇的吃法，又有一种东西在他的不经意间提前数年出现。
吃的热火朝天，赵倩这丫头明明吃不了麻辣口味，却一个劲儿的在红汤锅里捞东西吃，以至于最后抢了姬杰的好不容易凉凉的茶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这种吃法挺有意思的！”柔月笑着说，旁边的阿敕正抱着盘子风卷残云般的大吃呢，他的盘子里盛满了煮熟的牛羊肉片。
“好吃，很久没有这么过瘾的吃肉了……”阿敕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当然，火锅自然是经得起考验的，不然的也不会风靡大江南北。
吃的正欢，一个蒙面黑衣人不动声色的递给司马雪然一个信封，然后悄然离去，这是司马家族的暗探。
司马雪然撕开信封，展开信笺之后脸色马上跟着变了。
“出什么事儿了？”姬杰问道。
“还是你自己看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司马雪然把信笺递了过来。
能有什么事儿啊，现在的大周跟七国的邦交那叫一个钢钢滴，他们都指着从这里买回更多的新式武器呢，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不自在。
可姬杰刚看一眼，就直接傻眼了。
还真不是有关中原七国的事儿，是有关大漠的。
赵倩见姬杰愣在当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伸手把那张信笺拿过来，念道：“大漠惊变，匈奴王在白鹿大会上遭遇白山王杀手伏击，业已身死……”
念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聚焦在柔月和阿敕姐弟身上。
柔月以为自己听错了，赵倩赶紧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终于知道司马雪然说不出口和姬杰傻眼的原因了。
后面的原文内容是：白山王参加大会之前埋伏了上万士兵，很快将局面控制，在他的逼迫下，众部落首领不得不推举他为匈奴大单于王，统领匈奴各部。
姬杰吃惊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白山王对匈奴王宣誓效忠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这才几天啊，那老小子就再一次对匈奴王下了手，而且这次下手更狠，一招儿要了匈奴王老命。
“这个情报准确吗？”赵倩小心翼翼的问道。
开玩笑，司马家族搞来的情报能有假的吗，但凡送到司马雪然手中的，必然是经过各方面求证之后的，准确性不容置疑。
至于那个什么白鹿大会，是匈奴人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几乎等同于中原人的农历新年。
白山王带着大批的贡品前来请罪，匈奴王大人大量，大开门户欢迎他的到来，却没想到着了道儿！
柔月望向司马雪然，多希望她说一句情报有误。
司马雪然报以一个抱歉的眼神，柔月的心一下沉到了冰河底。
“阿敕，别吃了，跟我回去给父王报仇！”柔月终于爆发了，劈手打下阿敕捧着的盘子，拉起他就要往外走。
“且慢！”姬杰将她拦住，说：“现在情况还不是十分的明了，你不能走，最起码先搞清情况再说啊！，”
“情况还不清楚吗，我父王被白山王杀死了！”
“你的族人呢？他们是不是愿意接受白山王的统治，还有其他部落的族人都是什么反应，回去报仇也得讲策略不是，等搞清楚了这些情况，再回去也不迟啊！你现在回去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正中白山王的下怀！”
柔月一张俏脸阴晴不定。
171进军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柔月重新坐了下来，大家和她一起没了胃口，姬杰干脆下令撤掉火锅。
“白山王选在这时候动手，不得不说是个好时机！”司马雪然分析道：“北方大漠极寒，各部落一般很少在这样的季节出门，居住环境相对集中，各族首领也会在这个时候去往单于王城朝拜匈奴王。白山王只需要为数不多的兵力，就能控制住王城和居住在附近的匈奴王部落，再将其他各族的首领作为人质，逼迫他们宣誓效忠。”
事实就是这样，匈奴王之所以一直没能坐上大单于的位子，就是因为匈奴人内部分为两派，一派以他为代表，另一派以白山王为代表。
参加今年的白鹿大会之前，白山王曾放出话来——支持匈奴王做大单于，希望所有的部落首领都来参加，他会带着他那一派人早早赶到。
结果，很多位置偏远的部落首领也都赶了过来，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等着他们的不是热情的款待，而是冰冷的刀枪。
匈奴王也上当了，他不止一次的跟身边的人说，白山王能回心转意是我大匈奴之兴，上次选择放了他，真是明智之举。
当天，匈奴王刚刚宣布白鹿大会开始，就被一支羽箭射了个透心儿凉，接着便是蜂拥而入的刀斧手，白山王大笑着走向已经倒地的他，说了一句：“我的戏演得不错吧，连我自己都相信了，哈哈哈！”
匈奴王含恨而死，唯一令他欣慰的是把一双二女送到了中原，不然的话也难逃此劫，只要有她们在，就有人给我报仇雪恨。
在冰冷的刀锋威胁下，原本对匈奴王忠心不二的部落首领们低下了头，白山王当场宣布自己出任匈奴大单于，并且发布了他的第一道命令——诛杀余孽。
谁是余孽？除了柔月和阿敕姐弟还能有谁。
为了不让那些在压力之下低头的部落首领们反悔，白山王扣押他们的子女作为人质，谁敢反叛先杀人质，然后带着大兵将其族屠尽。
匈奴总人口和一个中原大国不相上下，可兵力和战斗力却是一个中原大国的好几倍，他们人人皆兵，骑射能力和马上功夫独步天下。
“杰哥哥，你有什么打算？”姬雪灵问道。
姬杰十分惋惜的说：“原本以为会跟匈奴人成为好朋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白山王一定得知上次致使他兵变失败的人就是我，柔月姐弟也待在大周，他会把大周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明年将大举犯境，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击，无论如何不能把战场摆在咱们的地盘上，大周刚刚得到发展，经不起折腾！”
姬杰的战略是，开春之后天气稍暖和燕军组成联军，出兵戎狄三部，趁着北方季节转换慢于中原这一天时，先把戎狄人灭了，免得他们和白山王勾结在一起，在自己无暇后顾的时候从后边下黑手。
阿敕留下继续上学，柔月跟随大部队一起行动，收拢反抗白山王统治的匈奴各部，和联军一起共抗白山王。
“可匈奴人有几十万兵力呢！”赵倩有些担心的说：“李牧将军跟他们斗了几十年，也只是勉强保证边关的安全，周燕两国的总兵力加在一起也就几万人，还得留下一部分人守城，可用之兵更少，怎么与之抗衡？”
姬杰一笑，霸气十足的说：“兵在精不在多，我只准备带两万人过去，加上燕国新训练出的两万新军，共计四万人！虽说只有匈奴人的十分之一，可白山王永远做不到让他的四十多万人像我的人那样团结，毕竟他是用兵变的方式上位，很多人敢怒不敢言，当着他的面一套，回过头就是另一套了！只要咱们一开始的时候漂漂亮亮的打上几仗，再加上柔月的面子，那些心存怨言的部落会争相倒戈！”
众人点点头，柔月由衷的说：“谢谢你，其实这件事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却愿意帮我，我代死去的父王感谢你！”
“别客气！”
为了不让柔月时常想起父王被杀一事，姬杰安排她去往新兵训练营担任教官一职，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给士兵们讲述和演练匈奴骑兵常用的战法，让士兵们在这个冬天从根本上了解敌人的作战方式，来年一举战胜他们。
柔月知道姬杰的良苦用心，她教得很卖力，士兵们也都练的很起劲儿。
被姬杰他们淘汰的那些新式武器卖到七国之后，马上被投入到了使用中，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齐楚联军和秦国的一战，齐楚联军利用优势武器将秦军打的一败涂地。
以往齐楚联军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算是取得了历史性的胜利。
秦国举国上下大骇，众人如梦初醒，赶紧派遣使者前来大周购买武器，真不知道他们上次买的那些都干嘛去了，两军对战的时候竟然都没出现过。
姬杰来者不拒，不怕你有钱，哥有的是货。
冬去春来，中原大地天气渐渐转暖。
点将台上战鼓擂响，姬杰登上高台，下面是一众将士。
“将士们好！”
“君上好！”
“将士们辛苦了！”
“保家卫国！”
看着下面一张张表情坚毅的脸庞，一众自豪在姬杰的心里油然升起，他高声道：“大家都是好样的，不少人随我经历了多场战斗，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北方游牧民族袭扰我边境已久，以前我们弱小，只能眼睁睁的受人欺负，现在我们强大了，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驱除鞑虏！”众人高呼。
“好！”姬杰满怀信心，开始点将：“姬建！”
“在！”
“你为左路大军主将，领骑兵一万！”
“得令！”
“赵凌。”
“末将在！”
“你为右路将军，领骑兵一万！”
“得令！”
“雄霸，熊奎，熊贲三人何在？”
“在！”
“你三人为先锋，随本帅坐镇中路大军！”
“是！”
台下一共两万人，姬建和赵凌一人一万，哪里来的中路大军？
别急，两万中路大军已然到达了预定的集合地点，等着他前去统领！没错，就是燕国新训练出来的两万新军，由长公主姬琳统领，两军汇合之后她就会交出指挥权。
不错不错，经过上一次的调教，她现在听话的很，不过只听姬杰的，换成她哥哥燕王都不怎么管用。
172寻路的计策
四万人合兵一处，姬琳和姬杰二人冰释，当她听说匈奴王被杀一事之后，看柔月的时候眼中少了几分妒忌，多了几分关怀。
姬琳出任大军副帅，与姬杰一同坐镇中路军。
左中右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浩浩荡荡的杀向戎狄腹地。
戎狄王用一个冬天的时间补充兵源，恢复了战前的人数，可满打满算只有三万多，姬杰指挥过多场战斗，多数情况下都是以少战多，很少能有总兵力超过敌人的时候。
以少胜多都能做到，说以多胜少了，更是手到擒来。
戎狄王大帐，里面的气氛有些紧张，除了戎狄王、赤狄王和新任的西戎王之外，还有一个人，此人低着头，帽檐儿拉的很低。
“这位是我请来的能人！”戎狄王介绍说：“他叫撒须螚，曾经是草原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残狼团二当家，与姬杰交过手，对他的路数很清楚！”
赤狄王嗤之以鼻，听说残狼团的大当家和三当家死了之后，就散了伙，以往的威名也跟着烟消云散。
撒须螚慢慢抬起头，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赤狄王，开口道：“同是姬杰的手下败将，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要不是看在此地主人的份儿上，我让你血溅五步！”
赤狄王哪受得了这样的威胁，正要发火，被戎狄王拦了下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打败姬杰的四万大军！”戎狄王语重心长的说：“窝里斗算什么本事，有火儿朝着敌人撒！眼看都火烧眉毛了，你们还有工夫斗气，咱们应该同仇敌忾！”
撒须螚不紧不慢的说：“自打败在姬杰手里之后，我就开始从各个方面研究他，研究他的性格、他的功夫路数和他的用兵之道！此人胆大心细，从不墨守成规，这也是他多次以少胜多的原因。可这次他们的兵力超过了咱们，他一定会采取围而歼之的打法，因为他以前从未体验过以优势之兵抗敌的感觉，咱们正好来个将计就计……”
走了一路，都没有发现一个戎狄人，看得出来戎狄王收缩阵地，把所有的兵力集中在一起，司马家族送来的情报也印证了这一点。
聚在一起好啊，省的咱四处找着你们打，咱最怕的就是敌人化整为零，这么大的草原，上哪儿找他们去。
斥候回报，正前方六十里处便是戎狄大营，三万多人分成了三个营地，三个营地呈品字排列，分别处于三个地势较高的土山包上，相隔不过数百米，互为犄角之势。
姬杰带领大家继续向前走了二十里，择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安营，然后带着姬琳、柔月他们亲自前去观察敌情。
站在一处高地，微风将众人的披风吹起，姬杰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柔月，说：“戎狄王的这个营寨扎的很有讲究，除了互为犄角之外，三营之间的开阔地里一定布满了陷坑，一般情况下遇到这样的情况，对方都会选择对三个营同时发起进攻，使之不能相互驰援，可一旦用这样的方式攻击，还没到人家跟前呢，你就得先损失一半儿以上的人马！”
柔月仔细望去，地面上果真有不少细小的痕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一旦冒然发起冲锋，先头部队将万劫不复，后续部队也会受到牵连，总之一句话——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没想到这个戎狄王还是军事人才呢！”柔月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也难怪，匈奴人一直以血统纯正自居，看不起戎狄这种小部落，要不然的话戎狄人也早就成了匈奴人的一员了。
“陷坑的确是骑兵的噩梦！”姬琳说：“可他们总不会把大营周围全挖成坑吧，那他们自己怎么进出？”
姬杰笑着说：“当然不会，谁会傻到连条后路都不留的地步，只是咱们要是用常规的方法来找这条路的话，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明天你们二人各带一个亲卫队，随我一起行动，看他戎狄王还有什么招数！”
陷坑和营地的选择都要归功于撒须螚，他这段日子一来确实有很大的长进，亏得对手是姬杰，一早看出了破绽，换成其他的话早就率兵冲杀过来了。
第二天一早，姬琳和柔月各率一队亲卫来到昨天姬杰说的地方，这里距离敌人中心大营两里半，地上耸着一个巨大的抛石机，光是抛射臂就长达三丈，绞盘有一人多高，要十几个协作才能玩儿的转。
“太远了吧？”柔月有些担心。
“是远了点儿，可架不住咱东西好啊！”姬杰笑呵呵的让人转动绞盘，两个士兵弯腰抱起一个轰天雷，有日子没用过这玩意儿了，好真有点儿想它。
“最大射程，放！”姬杰一声令下，炮兵拉下门闩。
“咕噜……嗖……”
重达几十斤的轰天雷被大力扔了出去，在众人眼中形成一个小黑点儿，姬杰拿出望远镜，目光紧随而去，第一颗炮弹的落点很重要，它直接影响到后面的准确性。
轰天雷最终落在两个营地之间，砸出一个土坑，没有爆炸。
“哑弹？”姬琳问道。
“当然不是！”姬杰笑嘻嘻的说：“我习惯叫它定位弹，可以根据它掉落的位置，调整抛石机的偏差，所以它不能响！”
原来如此，两女恍然大悟。
姬杰对着炮兵说：“左右射界为三度，均采用最大射程，开打吧！”
“是！”
第二颗轰天雷在敌营中开了花，巨大的爆炸声传到五六里之外，大营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之后接连扔出九颗轰天雷，都没能扔进大营，全在外面开了花。
“这准头也太差劲儿了点儿吧？”柔月说。
“本就没打算全扔进去，嘿嘿！”姬杰坏笑着说：“等着瞧好吧，一会儿你们就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了。”
几个眼尖的戎狄兵发现了姬杰他们所处的位置，马上报告给了匈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