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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蒸之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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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八洞明尊确实有着超越普通人的威能,能成为明尊的强者都被视作各自部落的中流砥柱。在他们的带领之下,刚刚走出蒙昧的人类团结在一起杀灭猛兽,驱逐妖孽,征服蛮荒,兴建家园,开拓领地……

    有了八洞明尊,人类的能力得到大大的拓展,整个世界变得更为精彩了起来。

    在伏羲之后出现了一位很富有钻研精神的佥泽虞官,他就是神农。佥泽虞官本来就是和草木沼泽打交道,神农第一次用人工种植出了各种植物,发明了耕种,农业就此诞生。

    还有女娲,她是非常具有创造力和领悟力的乐风万师,从风声中找出规律,定下了宫商角徵羽这五个音阶,制作了金石土革丝木匏竹这八种乐器。音乐也在人类中流传了开来。

    共工这位知水方士建筑了人类的第一座堤坝,而尚火游侠祝融发明了炉灶。他们两位好像是因为相性不符而仇视对方,最后还进行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斗……

    说到战斗,最有名的还要数“涿鹿之战”。

    御地戎将黄帝和司雷宗率蚩尤,各自率领着一群明尊轰轰烈烈地打了一场确定霸权的大战。虽然司雷宗率够强大,但是御地戎将更适合群战。单挑无敌的蚩尤最后还是败给了指挥有方的黄帝……

    最早这一批八洞明尊的历史太过久远,久远到他们的历史已然成了神话,而他们自己也成了人类膜拜的神明。

    好吧,对公子起来说,这段上古史真还没什么好吐槽的,画风改得还不算厉害。

    接下来的历史,徐小史也说得十分玄幻,不过经过了唯物主义世界教育和唯心主义世界历练的少年完全可以自行脑补了。

    八洞明尊的能力一旦得到证明,那么就会很自然被部民拥戴上领袖的地位。

    一开始资源稀缺,为了延续部落,领袖和部民的待遇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随着人类生产力的提升,更多的产品被创造了出来,这些暂时消费不掉的产品就成了剩余产品。分配给部民的剩余产品就成了他们的私有财产。

    私有财产的出现意味着私有制的诞生。

    拥有更大力量,做出更大贡献的八洞明尊自然而然地占据了更多的剩余产品。对这些剩余产品不公平的分配导致了阶层的分化。

    而占有了更多的剩余产品,他们的后代也更容易被培养成为新一代的八洞明尊。原本部民经过原始皿煮程序推举出来的部落领袖慢慢被某个家族所垄断,形成了世袭制度。

    从此,部落进化成了城邦或者叫做方国。

    夏禹,强大到不可思议的镇山君令,他能让山脉转向,使河流变道,以此降服了人类历史上并无前例的大洪水。按照禅让制度,他成为了舜帝之后的部落首领。

    而他的儿子启开创了夏王朝,真正确立的世袭制度。

    公子起心中再次苦笑,我穿越了两次,也没有逃过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一套啊。谁说马列不普世?这玩意不但普世,还能跨越晶壁系来着。

    他苦中作乐地想道,老子当年要是在马概毛思邓论那些课上不打瞌睡不玩手机而是好好学习,再把上网看小说打游戏混论坛的时间挤出来好好读读《资本论》、《gcd宣言》什么的,嗯,还有穿越者的无上宝典--《毛选》。自己怎么会去投奔兽人神系,当一个区区微弱神力的欢宴之主?

    说不定他早就成为死魔法领域之主,女妖王后的爱人,数百万赤红卫士的统帅,莫泽冬里克……不对,黎特梵森!

    自己真的当上了赤卫统帅,那战争之主安妮恩这种反动军阀也只配淹死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而代表落后生产力的独眼之神格努须之流必定会被历史前进的车轮碾压成渣。

    他还要让暴政之神班恩、风暴和天灾之神塔洛斯这种用恐怖获取信仰的暴君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是武器的批判,什么是革/命的红色恐怖。

    黎特凡森誓要横扫那个晶壁系的牛鬼蛇神,ao这个隐藏在幕后的反动势力更是逃不脱无神阶级专政的铁拳!

    “吼吼吼吼……”

    “公子,你怎么了?”

    “哦,哦,没,没事……”

    少年想得太高兴了,不自觉发出了一阵傻笑,让正在说书的徐子雅吓了一跳。

    其实,思维发散和妄想症是换了几次躯壳的公子起保护自己心理健康的一种应激机制。

    这就是他前两天学习到的历史。

 第十四章 宫斗之术

    “少妃,快到巳正了。”

    在好几位侍者的帮助之下,叔赢慈终于完成了繁琐梳妆、此时她正对镜自照。

    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少妃看着自己美丽却带着几分憔悴的面容,心中又是郁闷又是愤怒。

    她看了半天,很是烦躁地拿起粉扑又为额头上补了一点香粉。

    叔赢慈是比以往憔悴了一些,不过她今日的妆容服饰称得上是是华丽炫目。

    一身正红色的广袖曳地长裾,上满绣满了三足金乌,内里是白丝深衣和衬裙。

    腰间束着黑色宽带,带子上用黄金打制的十枚日纹圆章当做装饰。脚上也是红色的金纹丝履。

    慈妃头上梳着高髻,发髻上除了青玉发簪之外,还插着一根硕大的用黄金打造“神木扶桑”造型的硕大金步摇。还有十只金乌造型的发饰点缀在高高的发髻之上。

    即使殿内光线比较幽暗,她整个人还是熠熠放光,旁人不可方目。

    换个人来穿这身以大红和黄金色为主打扮就有可能显得俗不可耐,但是穿在这位贵妇身上,那真是恰如其分。彷佛她是帝俊的王后羲和,也就是扶桑树上那十颗太阳的母亲,理应受到全天下人的敬仰和爱慕。

    只是……这好像也太过招摇了吧,毕竟她还不是后宫之主。

    叔赢慈压根也不是什么杀伐果断的宫斗高手,实际上她从来就没有怎么实践过宫斗这门手艺。

    宋王偃确实有很多姬妾,后/宫中称得上是美女如云。但是少妃既不是穿越过来的现代女性,也不是大萌朝那位万贵妃类型的人物,根本不会介意这种事情。

    而且自从那场大火烧死了宋王所有的儿子以后,目前为止只有她为宋王生了唯一一个子嗣,其他人连个王姬都没有,所以少妃自然是地位尊崇,别人想争也争不过她。只等鸾凤宫那个讨人厌的老不死死掉,宋国后位就是她的了。

    那位良后在儿子死后就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几乎一步不出正宫,就连国宴也很少看到她出场,这么一个相当于与世隔绝的王后自然不会去招惹少妃了。

    她不想斗,也不用斗。

    可是,叔赢慈毕竟在后宫呆了十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她知道女人之间的战斗,比的就是气势,只要气势一弱,有理也变得无理,上风也落到下风。而在少妃想来提振自己气势的最好方法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嗯,因为时代所限,没有那么多小说和电视剧做指导,同时又缺乏实际经验,少妃娘娘在宫斗这项理应是她本职技能上手艺确实潮了一点。

    不过她敢想敢干,在自己庞大的衣柜中翻出一套最为华丽的装束穿在了身上。

    “我们走吧!”

    而在叔赢慈整装出发去宫斗的时候,正有医生在水榭中给公子起看病。

    《周礼·天官·冢宰·亨人/兽医》里面已经有对于医官制度的讲述了,总掌其事的“医师”,管理君王伙食的“食医”,控制传染病的“疾医”,负责外科的“疡医”,居然还有根据牲畜存栏率拿绩效俸禄的“兽医”。

    不过此时除了秦国有太医令这样常设医官之外,其他国家包括宋国都没有成建制的医官制度。不是说这些国家没有医官,只是不像《周礼》所设那么周严了,不然叫什么“礼崩乐坏”呢?

    这位前来问诊的医生,也不是宋国的官吏,而是司城伯正家中的门客。

    此人氏任,名难,字子艰。曾师从于名医秦越人。

    “秦越人”这个名字看起来陌生,不过他还有一个称号,那就是扁鹊。扁鹊其实是黄帝时代的一位名医,后来就成了代指神医的称号。

    任难是燕国人,这个名字取的就是扁鹊所著医学典籍《难经》中的“难”字。

    秦越人还有个弟子就是秦国太医令李醯(音兮),他因为嫉妒师傅的医术,派人刺杀了扁鹊。而那个时候正在秦越人身边学医的任难侥幸逃过一劫。他后来就逃到了宋国,做了大司马昌的门客。

    所谓名师出高徒,他的医术也相当不凡,在宋国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位名医为少年“望、闻、问、切”了之后,微笑着安慰了病人几句,只说让公子起安心调养就是。

    可是他告退出来的时候却向着徐识使了个眼色。徐仲博见状,也跟他走了出来。

    这两人乃是故交,一位是技艺精湛的名医,一个是学识渊博的方士,在宋国的地位还相差不多,成为朋友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出来,徐识就有些心急地问道:“子艰兄,公子究竟如何?”

    任难叹了一口气,说道:“区区行医也有数十年,公子这病……却看不透啊。要是家师还在那就好了。”

    徐识一听大惊失色,自己老友都把亡故的老师给抬出来了,看来公子起这身体状况大大的不妙。他连忙追问了下去。

    任名医也不隐瞒地坦然相告,他原来认为公子起中了落魂之咒,那么魂魄自然有所损伤。人变得倦怠一些,迟钝一些,甚至痴傻一些,那也不是不可理解之事。

    可是少年的状况却恰恰相反。虽然在问话的时候,公子起说话口齿不清,词句还颠三倒四,不过条理非常分明,情绪也很亢奋,眼神更是灵动,哪有一点魂魄受损的迹象。

    这原本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现在少年的躯壳之中盘踞着的灵魂太过强大,太过暴烈。即使受到了很大的创伤,也不是小小凡人的躯壳可以容纳的。

    实际上,公子起自己认为只要给他一点时间让灵体融合就能走上强者之路,这未免有点太过乐观了。

    灵魂过于强大实在也不是一件好事。在任子艰看来,公子起表现出来的病症正是心火过旺,而导致的五行不调。

    他字斟句酌地说道;“仲博兄,其实公子肢体不便那还只是小事,只要修习导引之术,再辅以汤药针灸,当可无甚大碍。可是公子如今心火之旺,只怕是……只怕是有损于五德,无望于明尊之位啊。”

    徐识听了这话,心中就是一沉,他知道这位老友说话向来是四平八稳,却从来不打诳语。任难前半句“无甚大碍”那是在说公子起其实恢复了之后还是有些“小碍”的。后半句则是直陈,少年今生无望于八洞明尊了。

    这可如何使得?!如此乱世,如此尊位,没有实力怎么镇得住场子?

    知水方士也是个性情中人,他一把拉住对方的袖子,有些着急地问道:“子艰兄,真的无法可想了吗?”

    任名医沉吟了一下,语重心长地道:“单以药石之力恐怕是杯水车薪,仲博兄,你,还有少妃还是要早作打算啊。”

    “原来如此……”徐识一脸失望地放开了他的袖子。

    任难见徐识神色阴晴不定,就把心里那句话给收了回去,这句话就是少年有外邪入侵之兆。

    他心中觉得愧对这位老友,于是拱手道:“仲博兄,区区先告辞了。回去之后定要再想想办法。”

    徐仲博闻听此言,勉强苦笑了一下,也拱手与他作别。

    徐识心事重重地回过去为公子起说书的时候,少妃叔赢慈已经到东宫正殿的院外。

    她下了坐辇,轻移秀足走进院中。一进院门她就只觉得浑身发寒,眼前就是一暗,耳中也是一静,鼻中还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阴腐气息。似乎四周的院墙还有高耸的古树,把热量和光线,声音同花香都隔绝在了外面,让这里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阴森之地。

    门里走出一个满脸褶子老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侍女,一身白衣让她像死人多过活人。她似乎在警示着正值女性最好年月的少妃,眼前惨不忍睹的老货曾经也是美丽端庄的宫女,但是岁月把容貌和生命吝啬地收了回去,就留下这样苟延残喘的残灰余烬。

    她死气沉沉地迎上前来,行过礼之后便蹒跚着把少妃引到了玄鸟宫的正门口。

    “吱呀……”

    很久没有开关也没有上过油的正门缓缓打开,就好像怪兽张开了大嘴,要一口把叔赢慈吞入深不见底的腹中。

    少妃轻轻地冷笑一声,重又板起俏脸。她整顿了一下衫服,让侍女提着长长的裙摆,缓缓地走上石阶,步入殿中……

    “婢子慈,拜见王后。”

    虽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作为嫔妃该有的礼数,少妃自然一点也不会少。

    她目不斜视地走到良后席前,双手已经抬至胸前,右手压住左手,微微躬身,这个是肃拜预备动作。

    然后她举手加额,上身不动,先屈左膝,再屈右膝,两腿弯曲直到臀部贴住脚后跟,成跪坐状之后,双手不动,身子再度微微前倾,口中祝词,此为拜兴。

    最后将手缓缓放回胸前,同时身子回正,完成肃拜这个礼节。

    肃拜乃周礼九拜之一,专行于妇女。贵族女子拜礼头不至地,那是因为她们满头珠翠,真的拜下去那可要闹笑话了(1)。

    不得不插入的注释(1):对于肃拜到底是怎么拜的,各家各有说法。有的说跪坐,有的说直立,有的说低头,有的说举首。笔者就折中一下,方家勿笑。

    而一身如同挂在衣架子上飘飘荡荡的月黄色裳裙,瘦得好似骷髅的良后在礼节上也没有一丝怠慢的意思,原本就跪坐着的她也礼仪周到地把鸡爪子般的枯手拱于胸前,与心相平,然后直起身子,举手加额,回了一个肃拜之礼。

    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受过严格宫廷礼仪训练的贵女,也是身份尊贵的诸侯妻室。哪怕她们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也不会在人前失去一点点礼数和教养。

    等两人几乎同时结束礼节直起身子之后,一双眯缝着的老眼就对上了另一双带着怒气的妙目。

    此时秋日的晨光斜射进朝南的宫殿正门,正照在金饰红妆的少妃身上,她是如此美丽如此风华如此耀眼,瞬间就点亮了半座宫殿。

    十日齐出,一世皆亮!

    只是少妃身上反射的华光仍然穿不透良后所在的深厚阴影,白发黄衣的她似乎和黑暗融为一体,显得那么丑陋那么阴邃那么死寂,能让自己所在的这片黑暗成为永恒。

    残月在空,天地昏暗!

    一美一丑,少妇似乎集中了世间一切的美好,可是也不能冲淡老妪背负此界所有的丑陋。同样的,丑陋也不能污染美好半分。

    一阳一阴,两位女子的对峙宣告着世间的规则已经注定,生命的力量和死亡的威权就像日和月,它们截然对立但又互不侵犯。

    一明一暗,让人心生希望的光明,使人陷入绝境的黑暗,两者当中似乎存在着一层看不见的墙壁一样,就把这座宫殿划分为白天和黑夜两个时段。

    在她们对视的这一刻,两位贵女似乎撕裂了这座宫殿,让一边成了极昼,一边成了永夜!

    p。s。已经收到合同啦。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十五章 天命玄鸟

    “咳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破了殿中的寂静。

    过了好半响,良后才停止了咳嗽,声音黯哑地道:“慈少妃,你来了。”

    徐叔赢慈语带讥诮,冷冷地回道:“恕婢子僭越,天已入秋,请王后多多保重凤体。”

    这话里的意思明明就是在说,你这老虔婆活不了多久了,那就不要再多找事折腾了。

    “寡君这身体也没什么好多保重了。”皮包骨头的老妪有气无力地说道,“倒是听说小公子前几日得了急病,你这做母妃要多多关心他才是。毕竟……他是大王如今唯一的骨血了。”

    少妃听这话心里发堵,轻笑一声,微微顿首道:“是婢子的罪过,不过上邪和祖宗庇佑,起儿不会那么早死的!”

    她这话就有些刻毒了,其实说的是对方早死的三个儿子。

    “桀桀……咳咳……”良后笑得如同夜枭悲鸣,笑了几声之后似乎呛了一下,转为剧烈的咳嗽,佝偻着身子说道,“咳咳……咳咳,那就好,那就好。”

    少妃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由得有些同情,不过转念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心肠重又硬了起来。

    仲赢良身边的老侍女上前为她轻轻地安抚背部,又送上了蜜水润喉,这才好不容易让她的咳嗽停了下来。

    良后吐了几口浓痰喝了半盏蜜水,又喘着粗气歇息了一会,这才用嘶哑难听的声音说道:“既然公子醒过来了,那你就应该多陪陪他。寡君一切安好,少妃你也不用到这里请安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少妃微微低首道:“多谢王后体谅,只是婢子有一事不明,不得不来打扰王后。”

    “哦……”良妃淡淡地道,“少妃,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叔赢慈看了看王后身边的侍者,闭口不言。

    良后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微笑,她轻轻挥动了一下袖子,对着身边的老宫女说道::“阿伶,你带人退下吧。”

    在场所有侍女向两位贵妇行了一礼,躬着身子,背对门口,静悄悄地倒退着离开了玄鸟殿。

    “吱呀……”

    殿门重又被关上,随着刺耳的摩擦音,两个明暗分明的空间融合成了一片灰暗。

    少妃斟酌了一下词句,张开檀口正要问话,忽然听得良后似乎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平静地说道:“是寡君做下的。”

    “什么?”叔赢慈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仲赢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道:“公子起的事情,是寡君做下的。

    “丁零当啷……”

    少妃身上环珮装饰相互撞击,发出了清脆又凌乱的声音。

    她被这句话震得“哧溜”一下就站了起来,杏眼圆睁,满脸不可思议地直视绿衣老妪。

    她气势汹汹地来到这里,其实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一个少妃,怎能问王后的罪?就算百分之一百地确定是对方做的,叔赢慈也奈何不了良后。

    叔赢慈只不过想用自己知道的事实敲打一下良后,让对方投鼠忌器,在宋王偃归国之前停止对公子起的加害。

    可是……

    可是她完全没想到还没等她开口发问,就这么干脆地一口认了下来!

    难道……

    难道这个老虔婆在殿内埋下了伏兵,她竟敢如此肆无忌惮?

    在这一刻,她后悔拒绝了仲博甫的陪伴,自己真的托大了

    不过作为乐风万师,少妃那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皓腕一转,一枚赤红色的石埙就出现在她的玉手之上。

    这枚被悠久岁月打磨过的古物,形状就像是打了孔的大鸟蛋,正面还有一个古朴稚拙的流星图案作为装饰。

    所谓流火破空,天为之伤。它便是宋国王室珍藏的一件宝物,“天伤石埙”。

    “原来他真的把‘天伤’给了你……”同为乐风万师,老妪自然认得这件宋国的宝物。

    良后缓缓地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支惨白色骨篪(音吃,形制和笛子相似的横管乐器,不过篪的吹孔在中间。),有些感慨地说道:“你那天伤石埙和我这神蜕骨篪本来是一对呢……”

    所谓和通篪埙,比德车辅。此二者合奏时声音会相互应和。因常以”埙篪”来形容亲密和睦。

    看着这两件宝物,仲赢良眼神一黯,似乎重新回到了当年夫君吹埙,自己吹篪,两人埙篪相合,琴瑟同鸣的美好时光。

    往事不可追,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场呢?

    想到此处,良后就见到少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不由得开口笑道:“呵呵呵,少妃不必如此,寡君并不想加害于你。”

    听了这话,叔赢慈一点也没有放松戒备的意思,她一边慢慢地向殿门口方向移动,一边口中恨恨地问道:“你为何要如此?!”

    不知道她问的是对方为什么要加害自己的儿子,还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毫无掩饰地承认。

    良后只是再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意兴阑珊地问道:“少妃,你可知道前任宋公剔成吗?”

    她不等少妃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死了,病死在齐国了,没等寡君派去的人找到他之前就死了。”

    “这有……”她凝眉苦思了一会,“三十多年了吧。”

    少妃已经移动到了窗边,她刷地撩起帘幕,往外一看……和她想象中尸横遍地的景象不同,院中毫无异状,在外等候着的侍女们一个都没有少,反而很放松地小声说着话。

    这样的情形让她稍微定下心来,有了接口的心思,她转过螓首,语气刻薄地冷笑道:“这又如何?杀了他你的儿子也活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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