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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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这位脸皮厚到城墙拐弯加一砖，刀砍不留痕的主儿当然就是咱们的猪脚钟离春，钟离无盐阁下了。
　　钟离春这些年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刚开始的时候，她也弄不明白李惠究竟想要干什么，有时候甚至为自己的莽撞后悔。
　　毕竟，李惠拜帅，她在里面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尼玛军国大事，岂能儿戏？岂容疯疯癫癫？
　　可是权利已经放出去了，想要收回来，你得有个充分的理由，充足的借口吧？
　　最先出师的乐毅在燕国大的很缓慢，但却不艰苦，因为按照统帅的要求，乐毅可不跟燕王哙的大军硬碰，只是一点点蚕食一些小县小城，然后向前掳掠人丁，从本土征集大批民夫，许以重利往前线筑城，开发新土地。
　　三年多过去了，乐毅只打下了燕国四个县城，这战绩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要不是乐毅曾经设计过燕王哙，一次击溃了燕王哙的主力大军，这新生代的名将哪里会有他的位置？
　　只是，这四座县城，现在却和齐国连成了一片，无论是城防建设，还是民生水利都逐渐在和齐国国内诸县看齐。
　　匡章那个老伙计更绝，说是和赵武灵王联合攻秦，打仗的时候齐兵那是冲锋在后，抢东西，抢钱粮，抢人口，那是冲锋在前。但是，人家匡章有谱啊，打仗的时候虽然在后面，可是等于是给赵国军队加保险。
　　不是一味的偷奸耍滑，有几次赵国兵败在即，都是人家匡章力挽狂澜，救联军于水火之中，是以，赵武灵王虽然对匡某人极度不满，却也没有撕开了脸皮。
　　本来嘛，大家打打停停，进展都很慢，一时间也分出来个上下高地，只是成就了一批少年将军。
　　譬如在替周王室防御洛邑的张平，几年了，整得魏国统帅公孙衍寸步难进，魏王只差把在秦国边境线一带游荡的魏无忌拉回来打洛邑了。
　　一年前，齐国兵马大元帅居然偷偷派车无辕偷袭魏国，不宣而战，几天之内就打下了十几座城池，是可忍孰不可忍，魏国一边就近放弃了围困洛邑，令公孙衍回师教训车无辕，一边在魏无忌的坚持下对洛邑和秦国方向保持着警惕。
　　主帅不要脸，你还能指望她手下的大将要脸？这车无辕和乐毅那是一个德行，等公孙衍大军回师，寻求和车无辕决战的时候，这厮居然深沟高垒，坚壁清野，玩起了守城！
　　话说，现在这些城池可跟以前不一样了，齐皇后钟离无盐所“发明”的新式筑城法，不但加高了城墙，并且贼厚，城墙上都能并排跑几匹马，这还就算了，还弄了什么护城河，吊桥之流的东东。
　　公孙衍上窜下蹦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到了城下，城头上居然连武器都舍不得用，尽是些死猫烂狗，人畜粪便，砖头瓦块之流的下三滥。撞车整到城门上连点动静都没有。
　　也就是公孙衍看不见城门里的情况，如果看见了，估计能气吐血，城门里密密麻麻堆满了砂石包，似乎这车无辕从此再不打算出这城门一般！
　　你挖城墙？车无辕就会派出大量正规军一阵子铺天盖地的的箭雨，加上一些足能把橹车，木盾砸的稀碎的大石头，你射箭，人家城头上根本看不见人。架云梯？成，你不爬满人，都不带理你的，人家根本不露面，弄几根长杆子，一大堆民夫，见有人露头。一二三，嗨骚，给你推下去。总之是怎么无赖怎么玩，怎一个不要脸了得？
　　一面深沟高垒，把“侵略战争”打成了防御战，一面由齐皇后钟离无盐培训出来的民政官员迅速“教化”占领地的民众。
　　此时，各诸侯国的“国家认同”观念，并不是很强烈。即使是在贵族阶层和士族之内，对于诸侯国的认同有时候甚至赶不上对于名存实亡的周王室的认同感强烈。
　　在这样的情况下，钟离无盐采取大力改善民生，改进生产力的同时灌输给这些占领地的民众以全新的民族概念。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一个团结的华夏人自己的国度将会有多么美好？
　　齐帝国也只是华夏的一部分，这种提法虽然在田辟疆那里有些吃苍蝇的感觉。但是哪怕是齐国国内的士族，贵族，对这个提法的认同感也很强烈。田辟疆孤掌难鸣，再说了，只是换个说法而已，皇帝还是自己在做着，又何必太认真？
　　田辟疆那里能找到上万个安慰自己不较真的理由，可是夏迎春这个时候却不得不认真起来。
　　为嘛？因为齐国有魏冉这么个凡事喜欢追根问底的人物在，终于抓住了夏谢氏失踪案的一件关键证据，即将揭开此案神秘的面纱！
　　话说，魏冉所发现的证据，依旧和钟离春有关系，但却不是吧皇后列为了嫌疑人。
　　算是偶然中的必然吧，魏冉押送粮草给天下早已经闻名的“无耻元帅”李惠的时候，偶然中发现了李惠穿着一种叫做“袜子”的东东。
　　国有一丑宝，和这个丑皇后接近的人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算古怪，可偏偏魏冉是个有心人，和夏迎春接触的多了，他知道，夏迎春也习惯穿这种白色的袜子！
　　白色的袜子？他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画面，礼部尚书东郭惭有两方“手帕”。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手帕，并不轻易示人。当然，手帕这件东西也是皇后“发明”的。
　　其实吧，按魏冉的想法，皇后发明的很多东西，并不是男女都可以用的，比如手帕，但是，人家想用，谁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只是可惜，魏冉虽然不用手帕，但却见过，所以，东郭惭手里的“手帕”那些怪异之处，让魏冉想了很久，终于想到，这尼玛哪里是什么手帕？分明和眼前这个无赖元帅脚上套的那东东一个揍性！
　　完成好押运粮草和民政官的任务后，魏冉迫不及待回去找夏迎春证实一些事情。
　　现在最郁闷的人应该就是楚怀王了，为嘛？那个有名的无赖元帅李惠打着擦边球，占领了边境线上一些甚至连县都称不上的地盘，一天一封书简，和他密议，只是给自己的真实目的打掩护，等拿下大梁，将会给他多少多少好处，并郑重承诺，只要打下大梁，立马归还那些边境土地。
　　可是，这个李惠，陈兵大梁城下以后，和她手下的将领一样，就地展开了防御，却把表面高调宣扬占领，暗地里秘密借走的楚怀王那些地盘弄了些民政官，经营起来。
　　话说，这韩国现在这条漏船，心气蛮高，但甘苦自知，李惠兵临城下，不进行攻击，已经是烧高香了，摆出一种防御的姿态，弄的韩国君臣，甚至是天下诸侯，名将，兵家们都看不明白，这个无赖想干什么。
　　很多事情都是看着偶然，但内在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和因果的不是？
　　只不过无论是因果还是联系过于复杂的时候，人们往往就会忽略了根源，而不得不断章取义了。
　　但不管有多少人被糊弄，始作俑者，和一些真的很是睿智的人总能通过复杂的表面现象，看到事情的本质。
　　李惠现在陈兵大梁城下，并不攻击，心怀叵测，让天下人都看不懂的时候，至少还有两个人是很清楚的。
　　第一个，当然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钟离春，第二位就是楚国上大夫，军师屈平了。
　　李惠究竟什么目的？钟离春在最近的一系列战事和外交事件中，清晰感觉到了齐帝国里有内奸，而且是地位极高的内奸。往往这边帝国朝堂上刚刚定议的事情，不久之后，就会被秦国，甚至是楚国轻而易举的掌握，然后根据她的政策，迅速做出最适合的对策！
　　比如匡章在秦国和赵武灵王联合的攻势，按李惠和钟离春原本商定的计划，是不求占地，只求劫掠战争资源。
　　刚开始的时候，效果不错，到了后来，秦国诸将干脆不和匡章纠缠了，凡是齐兵跟着捡便宜的地方，一律实行坚壁清野，依城防守的策略。却集中全力打击赵武灵王的军队。
　　纠缠到最近，匡章不但劫掠不到资源，反而需要从国内运送物资来支撑和赵国所谓的联盟，并且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和赵国联合起来以抗衡逐渐缓过劲的秦军。这明显的赔本买卖，以李惠的性子早就不能干了，可是，为了钟离春的“大局”这时候唯一保留的盟友就是赵国，总不能连这最后一块挡箭牌也闹翻脸吧？
　　钟离春不是不知道远交近攻的策略，只是，在她心底，西方的秦帝国才是最终的主要对手，将赵国和自己绑在一起，对于秦国来说，是一种很沉重的消耗。毕竟，现在赵国的国力，兵力都是最鼎盛的时候，还有那个非常善于创造战争奇迹的廉颇在统军。
　　虽然廉颇现在还是个骚年，可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不是？乐毅，张平，项羽，这些人这几年的战绩，哪一个拿出来那也是名将功勋啊。
　　有时候，说战争是最复杂的事情，但是，也有时候，战略意图，战争方式，会很简单，跟特娘的种庄稼差不多，人不是说了么“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咱咋着”。等秦国针对匡章的对策一出来，燕国，魏国，有样学样，亡羊补牢，丢了些地盘，都学乖了，你不主动攻击，我也采取防守态势。随便你们折腾吧。
　　天下间没有绝对的秘密，钟离春那种筑城和守城的方法，李惠的那种无赖战术，很快风靡华夏大地。
　　原来吧，钟离春也没有想着一口吃个胖子，多了那么多年的见识，她深深知道，战争打的到底是什么。哪怕是让田辟疆称帝，都是为了试验所有对手的底线。
　　现在她发现，即使按部就班，循序渐进，这天下睿智之人也多了去了，古人，并不好糊弄，弄成现在这样的僵持局面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越是脱的久，对平民百姓的伤害也就越深。。。。。。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决定铤而走险了，不过，她这个想法却恰好符合绝不按常理，甚至不会以常理出牌的李惠的胃口，二人一拍即合！
　　表面上让匡章在秦国僵持着，暗地里将车无辕在魏国的防御任务交给其他将领，集中了优势兵力开进大梁城下。为了保密，这些事情没有经过朝议，甚至连齐帝田辟疆都瞒着！
　　李惠真要打大梁？绝不是！钟离春知道，战争打的是资源储备，是钱，是粮食，是后勤，而楚国的沃野千里，中原腹地，江南鱼米，才是最终决定战争胜负的资本。
　　她和李惠的真实目的就是迅速开进中原，开进江南，灭楚才是现在真正的大战略！
　　就在钟离春和李惠表面上忽悠着楚怀王，暗地里在大梁城外的所谓防御营寨里大量集中兵力的时候，楚国出了点事情。
　　出了嘛事情？呵呵，有时候，历史是真的有惯性的，楚上大夫，军师屈平，听说了无赖元帅李惠的怪异举动后，经过一夜苦思冥想，当即大惊失色。这女人毒哇，这是要灭我楚国啊！
　　这还了得？等想明白了李惠的真实意图，屈平当即连请示也来不及，就把已经因为霸气冲天，而获得霸将称呼的项羽一个人扔在了前线，连夜启程返回楚国，面见楚怀王。
　　可惜，可惜啊，楚怀王依旧是那个志大才疏，轻信偏听的楚怀王。听完屈平的分析后，当即哑然失笑，认为这个上大夫是危言耸听，异想天开，杞人忧天，没事找事，甚至心底有了这个屈平是谗言邀宠之辈。只是碍于现在战事紧张，没有面叱。
　　屈平看到楚怀王不信任自己，性子一上来，历史在这个小局部又重演了一次！他终究没有逃脱宿命，在万般失望和忧虑下，汨罗江成了他最后的归宿。。。。。。
　　消息传到齐国，钟离无盐一身冷汗之后，只能以手加额曰“庆”了。心底很痛，很痛，可是，这种痛却更加坚定了她要迅速把天下态势明朗化的决心！
　　恰在此时，因为看到了魏冉偷到的东郭惭“手帕”以后，确定了纳什自己母亲的袜子，较真起来。
　　但是，东郭惭毕竟是国家重臣，没有确切的证据，仅仅凭一双袜子，就定一个大臣的罪，这事儿，田辟疆还真不敢，也不能干呐。怎么办？魏冉的分析，已经让夏迎春深信自己的母亲就是死在了东郭惭手上，仇敌就在眼前，可是，田辟疆为了自己的贤明，是万万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状况下，帮她泄恨的。怎么办？
　　想了很久很久，她小脑袋里终于闪过了一张丑脸，钟离春！找她想办法啊！
　　就在钟离春准备秘密把乐毅也调到楚国一线的时候，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钟离春面前的夏迎春，突然来到了皇后寝宫。
　　听完夏迎春的诉说，钟离无盐心底突然一动，难道奸细。。。。。。
　　“报，伐燕大将军乐毅传来大捷简报”一声兴奋异常的报捷声，将陷入沉思的钟离无盐和一脸期待的夏迎春同时吓了一跳！
　　乐毅在和燕王哙的长期僵持中，突然发动奇袭，旬月下燕城三十六座！燕王哙北遁，险险被乐毅大军生擒活捉！到捷报传来时，已经失去了消息。
　　“唉，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钟离无盐自言自语了一声，抬头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夏迎春“此事要暂时保密，你这次做的很好，没有和皇帝说，是最正确的选择，我会想办法查明真相，为你母亲报仇的”。
　　夏迎春明显感觉到了钟离无盐有些敷衍，可是，她既然答应了，应该不会置之不理吧？带着微微的失望，夏迎春离开了皇后寝宫。
　　其实，不是钟离无盐敷衍夏迎春，她心底闪过了一丝疑虑，可是，那丝疑虑却又被更大的担心暂时压制了。
　　燕王哙，不管从公从私，钟离无盐都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心痛，那多了去了，但是如果有愧疚，那只能是他。
　　他怎么样了？还活着么？会不会恨自己，又怎么能不恨自己？。。。。。。一时间，钟离春有些意乱情迷。甚至连田辟疆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
　　列位看官，夏迎春能不能为目前报仇，钟离无盐的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至少这一会迷迷糊糊的猪脚暂时不能给咱们答案。那么，咱们就下回书再见分晓。
　　

第三十七章　突然不可理喻的女人
更新时间2013…11…27　6：59：56　　字数：5445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田辟强是人，不管他是王世子的时候，还是齐宣王的时候，哪怕是现在称帝。他都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虽然宫廷内的教育让他自幼就学会了怎么样去领导人，怎么样去利用群臣的矛盾，怎么样去平衡各方面势力等等等等帝王之术。可他从未脱离过一个正常人的情感。
　　从这方面说，他并算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毕竟，一个合格的贤明君王是要保持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去以自己的情感来决定任何天下大事的。
　　但是，无可否认，不管是在任贤用能，还是发展民生经济，察纳雅言，知错能改等方面。他都是一个贤明君王的典范。
　　尤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上位者必须具备的优秀品质上，田辟强是非常突出的。
　　从钟离春到李惠，然后是乐毅，他都给与了充分的信任。
　　朝臣中不是没有害怕他大权旁落，让钟离春坐大的担忧。毕竟，李惠，乐毅，可都是钟离春亲近之人，甚至连那车无辕都和钟离春走得很近。
　　这些担忧都被田辟强主动挡了回去，遮掩下来。
　　当然，这可不是田辟疆托大或者是盲目信任。而是出于他帝王之术的一种判断。
　　首先，钟离春一直以来不管做什么么都是吧齐国利益放在第一位，齐国是谁的？更何况，二人毕竟是夫妻。
　　李惠虽然在军事方面显示出了超强的神鬼之才，但是在政治方面却几乎是个白痴，甚至连基本的权势之心都很淡薄。
　　乐毅，车无辕几乎和李惠一样，在他们心底，军人才是真正的职业，而从不是一个政客。
　　不管是钟离无盐有意为之，还是巧合，在这些人的忠诚上，田辟强还是充分相信自己判断的。
　　看着陷入某种梦魇状态一般的钟离无盐，田辟强心底隐隐有一丝内疚，多年来，名为夫妻，君臣，他并没有多少情感，真心放在她身上。
　　每次来找钟离春，几乎都是揣着什么目的而来，甚至，夫妻间的正常生活，都被或多或少的打上了利用她的烙印。
　　当然，这次仍不例外，田辟强匆匆忙忙来到皇后寝宫是因为北方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类似于这样的消息，他心底很清楚，不管怎么样对自己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可是，他更清楚，当机会出现的时候，皇后钟离春才是能把任何一个机会都利益最大化的那个人。
　　或许，在这个方面，田辟强自己都清楚，他远远不如钟离春，钟离春的情感从来都是压在深深深深几许的内心最深处，她是从不会因为情感，而倾向于任何人，任何事的。
　　冷静的可怕，冷静的让人钦佩，但是也同样冷静的让人厌恶，愤恨。
　　夏迎春离开的时候，其实是看见了田辟强来皇后寝宫，放在以前，她绝对会用些什么小手段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今天，她却悄悄躲开了。。。。。。
　　世间事，总是无巧不成书，如果没有巧合，也就没有任何可撼动人类心灵的美丽故事，神奇传说。
　　但是，所有的巧合，偶然，都有着它内在的必然因素不是？
　　呵呵，这位看官说了，孤舟啊，咱别在这绕什么偶然，必然，巧合，雷同了行不？
　　这位看官稍安勿躁，之所以说了这么多，是因为下面的故事是在巧合的不能再巧合了，嘿嘿。
　　言归正传，不再扯淡，话说，如果不是夏迎春因为有事相求钟离春，她会去缠着田辟强，那么她就没有机会一个人去御花园。
　　话说，如果她不去御花园，她就看不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御花园鬼鬼祟祟的人影不少，毕竟，再怎么团结的HOU宫，也不可能，团结如一人不是？
　　很多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故事，其实并不美丽，相反有很多丑陋龌龊，掩藏在里面。
　　鬼鬼祟祟的宫人，夏迎春见过很多，可惜，巧合的是，这次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却不是个宫人。
　　钟离春并未刻意改变过这个世界君王，大臣都习惯了亲民的习俗，但是，有阶级就一定会有写禁忌。
　　齐帝国的皇宫，甚至是皇后寝宫，各贵妃寝宫，都不像后世那样门禁森严，和各宫关系不错的大臣，甚至是平民都能自由出入。
　　但是，说到但是，那就急转直下了不是，齐帝国皇宫有两个禁地却是外臣不能入内的，就连邹忌，淳于髡，田文都不成。
　　第一个是养心阁，原本是钟离春遇到事情去静思的地方，后来逐渐成了她和田辟强商议大事的地方，这里哪怕是宫人，甚至各位妃子都不能进去的。别说是外臣了。
　　另一个，则就是夏迎春现在脚下站的土地，以前的后花园，现在的御花园。这里是田辟强和夏迎春“游戏”的地方，除了他俩和一些宫人外，其他妃子都不能来这里，钟离春更是不愿意来这里，所以，这里也成了禁地之一。
　　而此时，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向平日里她和齐帝玩游戏的地方贼头贼脑的摸过去。
　　换平时，夏迎春早就高叫抓贼了，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的想要看看这个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要不说啥玩意儿是巧合捏，有了前面的巧合之后，夏迎春又非常巧合的很熟悉御花园的地形，地貌。
　　说是御花园，但是这个御花园的概念和后世那些粗制滥造但却要显示皇家气派的影视剧里的御花园是有很大不同的。
　　自齐桓公到齐威王，以至于现在的齐帝田辟彊，都是很注重节俭的。
　　哪怕是称帝以后，田辟彊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大兴土木，建设什么豪华奢侈的皇宫，而是直接将前王宫改成了皇宫。
　　最近几年战士频繁，田辟彊跟办公室以身作则，餐无肉糜，眠无锦衾。就连他最宠爱的夏迎春都很久未尝酒滋味了，在这样一个大环境里，你想想那御花园能“豪华”到哪里去？
　　楼台亭阁，没有几个也就罢了，所谓花园，其实里面菜蔬，瓜果比花花草草多了去了。
　　那人显然对这里不熟悉，越走越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东张西望，皱眉沉吟，都让躲在吊瓜藤蔓之中的夏迎春看个清楚。
　　此人眉目看上去有些似曾相识。但是，夏迎春却可以肯定自己从没有见过这个人。
　　鬼鬼祟祟的夏迎春，跟着鬼鬼祟祟的神秘人，鬼鬼祟祟的向御花园深处走去。
　　从方向上看，那人要去的地方正是平日里夏迎春和齐帝“游戏”的地方！
　　此人，夏迎春感觉脸熟却从未见过，可出来接他的人，她就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相信了很多年，最近才开始在魏冉的影响下有所怀疑的“心腹”之人，大齐帝国的皇宫总管哀高。
　　紧接着夏迎春心底一沉，魏冉的推论让她唯一不相信的地方就是，朝中有大臣和哀高有密切关系，而且，十之八九就是东郭惭。
　　哪怕是魏冉在出示了那双“袜子手帕”的时候，夏迎春都没有敢在钟离无盐那里用肯定的语气说话。
　　可是，眼前之人却正是东郭惭，那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邻家大叔！
　　哀高哪来哪么大胆子？这御花园可是田辟彊三番五次，三令五申，不允许外臣入内的。
　　悄悄靠近三个人谈话的地方，开始隐隐约约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