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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极大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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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可以占便宜,手上不妨就吃点亏……

    “住手!住手!都住手!”陆准一边喊着一边就真的不打了,任由两拳打在自己身上。

    邵家兄弟听陆准叫,就马上收手。

    而萧府的家丁们见陆准突然不再反抗,一时间也都有些不知所措的停了下来。

    “怎么?怕了?”萧赞得意的扬眉而笑。

    陆准还没来得及呛回去,却只见萧崇德猛地站起身来,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萧赞的脸上。

    萧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抽懵了,眼睛一眨一眨,满脸发蒙的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老爹,搞不清楚状况。

    萧崇德本来就是因为身体原因才致仕的,否则还轮不到萧赞袭位。今晚的闹剧看到现在,萧崇德早已是气得不行了,手指哆嗦着,指着萧赞的鼻子大骂,“畜生!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孝陵卫上上下下官兵百姓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先是搞出什么活埋的闹剧,再是设兵在酒楼埋伏千户,若是陆千户今天在翰缘楼出了事,你是想让左千户所兵变给你看吗?”

    萧赞听着陆准的话,不禁心头一凛,顿时冷汗直冒。

    也是直到此时,他才从稳占上风的沾沾自喜之中脱离出来。兵变……别说,就以陆准在左千户所的地位,如果他出了事情,左千户所不大乱那才叫稀奇呢!

    只不过,现在才明白过来,显然已经晚了。

    门开处,冯谦笑吟吟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指挥使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若不是我左千户所的人及时赶到,你是不是要把我们陆爷不明不白的打死在这儿啊?”

    萧赞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已经是百口莫辩。

    陆准打了不少人,总共却只挨了那么几下而已。可仅仅是那么几下,却偏偏都搭在显眼的地方,让人想注意不到都难!

    萧崇德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闹大了,想要保住萧赞的指挥使位置了,他就必须要站出来。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闹成这个样子?”萧崇德虽然年纪也不过才五十上下,但看上去却愈发显得的老迈,语气也断断续续一副无力以继的样子,“我知道,今天的事情,起因不过是京中即将押送至孝陵卫充军的十几个内使宦官而已。左千户所是我孝陵卫精锐所在,不愿意接收就算了,任谁都不能强人所难。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

    萧崇德虽然致仕,但毕竟威望还在,他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算是给了陆准一个满意的交代,那左千户所也就不好再折腾了。陆准看到冯谦冲自己点了点头,便也就点头承认了这样的处理方式。

    屋内的几人重新落座,冯谦带着自家的兄弟在楼下摆酒,顺便也请了萧府的家丁一块儿。

    陆准这一晚上虽然没有打够,但是赢了这一局,让萧赞很没有面子的忍了气吞了声还是觉得心情挺舒畅的。重新落座之后,就自动忽略了萧赞的存在,频频笑着向萧崇德劝起酒来。

    可还没等他酒过三巡,刚刚下楼去招呼两边弟兄们的冯谦却中途折返。

    “怎么了?”陆准见他表情凝重,就预感到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冯谦走上前来,拧着眉毛解释道:“刚刚后千户所蒋千户派人来找指挥使,说北面巡逻的兄弟在开平王墓左近听到了爆炸声……”
………………………………

第005章 雷声?还是爆炸?

    开平王这样的赐葬紫金山阴的功臣墓也是孝陵卫守护的范围,其左近传来爆炸声,这绝不是小事情。只不过,看这天气……

    “这会儿雨可能是停了,可我记得就刚刚我进酒楼的时候还下着大雨吧?紫金山北麓到这边路程可不近,爆炸?下着大雨,怎么搞出爆炸来的?”陆准百思不得其解。

    冯谦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总要去看看才知道的。”

    陆准看向萧崇德,意义明显,明眼人都读得出来。

    萧崇德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儿子确实能力不行,“萧赞刚刚履任,经验不多。这大夜里的出事便是大事,依我看,陆准,还是你跟着去一趟吧。你的话,蒋镛还是愿意听的。”

    陆准眉毛一挑,未及开口,却被冯谦抢了先。

    冯谦拱手道:“老爷子,蒋千户请的毕竟是指挥使,我家陆爷去,难免有越俎代庖之嫌,恐怕……不好吧?”

    “的确不好!”萧赞抢先说道,“爹,我能行!您得给我机会啊!”

    “你……”萧崇德无奈地摇头,“好吧,你去。但是,不管怎么说,咱们萧府的家丁到底还是比不上左千户所的精兵,让陆准带人跟你去,爹也放心些。陆准,你觉得呢?”

    相较于冯谦总是想把既得的利益最大化,陆准则往往比较关注于眼前的事情。既然便宜已经占到了,那当然是见好就收。

    陆准笑着说道:“既然是老爷子开口了,那陆准自然是愿效犬马之劳!指挥使大人,咱们这就走吧!”

    ※※※

    由于事发突然,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为了安全起见,陆准没有同意冯谦跟去。他随身只带了百户袁守清和他手下的两个小旗官,小旗官各带着部属,加在一块儿也就二十几个人。

    反观萧赞,倒是摆足了指挥使的架子,家丁呼啦啦的带了一大堆,前呼后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夜里的去郊游呢!

    开平王赐葬紫金山北麓,墓址选在了元末毁于战火的六朝古刹草堂寺旧址。因为是雨后的原因,道路泥泞,十分难走。一众人等跟着蒋镛派来的总旗官找到爆炸地点的时候,蒋镛却不知去了何处。

    “这是什么地方啊?”陆准原地转了个圈,四下望了望。金陵正值雨季,周围是茂林翠竹。虽然说这地方确实是离开平王葬地不远,但却已经出了墓寝的范围了。

    总旗官回答说:“陆爷,巡逻的弟兄们听到的爆炸声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只是,到处都找过了,就是没有找到爆炸的痕迹。”

    “没找到痕迹……”陆准抬头望了望头顶上的乌云遮月,蹲下来,抓起一把泥土,在手上揉搓几下,又送到鼻端闻了闻,摇头道,“在上面找没有用!这么大的雨,虽然这山上是树挨着树,但明火也是轻易点不起来的,更别说爆炸。守清!”

    袁守清立马上前一步,“陆爷,您吩咐。”

    “带上你的人,给我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找出线索来!”陆准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催促道,“快快快,动起来!”

    袁守清领命,带人迅速动作起来,虽然只有二十几个人,但行动起来却让人觉得雷厉风行,看着就觉得颇有干劲儿。

    左千户所的人一向是陆准怎么说,他们就敢怎么做,丝毫不会有所顾忌。可后千户所的人就没有那么强的适应能力了,听说陆准要动土,总旗官吓得赶忙上前阻拦,“陆爷,陆爷,这事情不好这么草率就决定了吧?起码也等我们蒋爷……哎,蒋爷回来了,蒋爷回来了!”

    蒋镛到此的时候估计还下着大雨,身上污泥浸染,袍子掖在腰间,看上去和傍晚的陆准差不多的狼狈。他匆匆而来,喘得厉害,看了陆准一眼,越过他,走向萧赞。

    “指挥使!”蒋镛抱拳行礼。

    萧赞此时才算是找回了一些做指挥使的威严,连忙正襟,一脸严肃地问道:“蒋千户,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镛回答说:“劳动指挥使远道而来,属下实在惭愧。都是那几个巡兵不长眼,愣是把雷声认作了爆炸!”

    “什么?雷声?”萧赞的脸顿时垮下来了,“我跑这么远,大夜里的到这地方来,你告诉我是雷声?”

    陆准听了这话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理智告诉他,爆炸声和雷声不至于分不出来,但蒋镛说的言之凿凿,又不似作伪……

    “陆爷,咱们还挖吗?”袁守清在看到蒋镛的时候就停下手中的事情,走了过来,见陆准皱眉,就开口问道。

    陆准挠挠头道:“停吧,说不定是场闹剧。”

    萧赞原本其实不是很确定,但在看到陆准的人停手之后,也就相信了雷声之说,只能骂了句‘倒霉’,气冲冲的招呼自己的人回去。

    陆准见了,不禁扫兴。刚想跟着萧赞一块儿回去,却冷不防被蒋镛拉住了衣袖。

    “老陆,来都来了,不喝两杯再走?”蒋镛的声音豪放,已经走出一段的萧赞听得清清楚楚,不疑有他,脚下的步子反而加快。见萧赞走出很远,蒋镛这才低声对陆准说道,“我说,你那脑子是真长在镇抚身上了?雷声、爆炸声,我的人至于分不出来?”

    “哎?”陆准不禁迷惑不解,“这是你自己说的啊!”

    蒋镛冲着萧赞已然模糊的背影使了个眼色,依旧压低着声音说道:“这一晚上的事情,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我当时是急糊涂了,忘了老指挥使致仕的事情!萧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除了添乱,还能干什么啊?不过,你的人也不用挖了。这地方不寻常,这里挖不动的,我的人已经试过了。走,跟我去那边看看。”

    陆准撇嘴笑了笑,“你们啊,你们这些玩儿脑子的人,真是心太脏啊!稍不留神就着了你们的道儿!守清,走,那边儿看看去。我倒是想知道,这地方有什么不寻常。”
………………………………

第006章 探墓,迷影重重

    夜色黑漆漆的,周围的人已经打了火把,却还不足以照明。

    陆准跟着蒋镛,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路上。不知不觉,两人各带着部属,距离开平王墓的位置越来越远,而眼前不远处,陆准已经看到了皖国公仇成墓的神道了。

    心里觉得不太对劲儿,陆准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嚷道:“我说,咱们到底是要去哪儿?你该不会是耍我的吧?”

    “耍你?”蒋镛回过头笑了下,脸色发苦,“我要是不说是开平王哪里出了问题,哪有人肯在这个天气出来?你肯来吗?老爷子肯来吗?”

    这说的倒是真的。

    常遇春的后人常文济,如今是怀远侯,领南京前府,论官是正一品。皖国公仇成的后人?早不知道哪儿去了!他们家的爵位就只传到了第二代就因罪被削,这么个时候,这么个天气,有人肯为了他们家的墓跑一趟才怪了。

    陆准问道:“所以,是皖国公墓附近出了问题?”

    蒋镛摇头,“不是附近,就是墓下!”

    “墓下?!”这个答案就颇为惊悚了!不管皖国公墓重不重要,敢于对墓葬下手,都是对孝陵卫的挑衅,“你是说,爆炸声是从墓下传出来的?这也太扯了吧?”

    蒋镛眉毛一挑,“怎么?你也不相信?”

    陆准摇头道:“我当然不相信!咱们都是祖祖辈辈看守皇陵的人,相较于监察留都这种连陛下自己可能都忘记了的职责,还是风水堪舆、装神弄鬼,防备着那些挖坟掘墓的家伙比较重要吧?这墓葬里头的道道,咱们比谁都门儿清!从商周一直到两汉,墓葬的深度都在七到十丈左右,当然,那是因为以前用的是竖穴土坑膏泥木椁,普遍埋得比较深。本朝用的是横穴砖石构造,埋得比较浅,但到底也是有个三丈半左右的。你告诉我,下面得有多大的爆炸声,才能传到上面来?”

    三丈半,换算成现在的单位大概有十几米的深度。也难怪陆准不相信,十几米厚的夯土层,下面的爆炸声如果不是很大,怕是不可能被巡逻的兄弟听到。毕竟前面就已经说过了,皖国公墓远没有那么重要,这样的天气,如果不是规定好的巡逻路线,根本没人愿意跑过来。

    蒋镛看上去也解释不清,陆准被他拉扯着一路疾行,直到距离墓处不足百步的地方,方才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你自己看吧。我也说不清楚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后派了三个人下去看,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爬上来。我的人现在是人心惶惶,看你的了。”

    蒋镛说完,就侧身站到了一旁去。

    陆准的眉头轻轻皱起,蹲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盗洞。

    如果是冯谦在这儿,肯定能说出一大堆的分析道理。但对于陆准来说,分析他不是不会,只是懒得去费那个力气动脑子。即便分析出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下去看看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下去看看。”陆准站起身来,对蒋镛说道。

    蒋镛听罢,犹豫了一下。

    他刚刚之所以说他的人现在是人心惶惶,一方面三个人下去就没了生息是事实,但另一方面,其实是暗示陆准派左千户所的人下去查看。却偏偏忘记了陆准‘凡遇大事,不假人手’的习惯,他胆子大的能吞天,还没见过什么事情是他不敢亲身尝试一番的。

    “哎呀,别磨蹭!”陆准见他犹豫,不耐烦地嚷道,“你再磨磨蹭蹭的,天就要亮了!要是让神宫监的人知道咱们大半夜的跑来钻皖国公的墓,你就等着听参吧!”

    堂堂千户以身涉险,如果出了事情,谁能交代得了?不仅蒋镛犹豫,陆准带来的袁守清和他手下的部属也犹豫开了。

    袁守清说道:“陆爷,要不……还是我下去吧……”

    陆准摆摆手道:“少废话!我下去!你带着你的人回去,把事情告诉冯镇抚,让他先去跟老爷子通个气儿。”

    “是。”袁守清拱手遵命,语气中既有不放心,又有些许的庆幸。

    陆准出来的时候穿的还是去赴宴的便服,考虑到下面可能有古怪,他伸手朝蒋镛要了把刀,揣上火折子。

    ※※※

    狭窄的墓室,一眼就可以望到头,除了四盏长明灯和中间摆放在石台上的一口雕刻着纹样的棺椁之外,再没有什么旁的东西,。

    眼神落在长明灯映于墙壁的灯影上,陆准不禁眼皮子一跳,他轻手解开寄在腰间的绳子,无视了头顶上传来的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喊声。左手攥了攥挂在腰间的佩刀刀鞘,右手握住刀把,眼神犀利的扫视着周围。

    静悄悄的墓室中,除了陆准自己几不可察的呼吸声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他手按着佩刀,缓缓向前,每走一步,都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灯影摇曳,看似除了连同地面的盗洞之外,再没有什么门了,但墓室里有风流动,而且,如果不看灯影几乎都感觉不到的风,是吹向陆准来时的方向的,也就是说,这不是外面吹来的风。

    而且,堂堂的皖国公,好歹是大明开国的名将,按照礼制规格,他的墓葬绝对不会是如此简陋!

    即便是不爱动脑子的陆准,也能一下子判断出,这里面定有名堂!

    不知不觉间,不大的墓室,陆准已经快要走到另一侧的壁边了。此时,他才不禁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要动脑子,怎么能不带冯谦来啊!这倒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线索了。

    。他想着想着,眼神就不禁朝着棺椁的方向转了过去。

    “会不会在……”陆准轻声嘟囔了一句,凑向高台。握着刀把的右手松开,摸了摸冰冷的石面,眼神向上看去。

    突然间,脑后一阵风声传来,他猛地回头,喝道:“什么人?!”

    陆准自问回头已经够快的了,可他却也只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飞快的从尾端绕去了棺椁的另一面,一声木制品撞击的闷响传来,一切归于安静!
………………………………

第007章 装神弄……内鬼

    “装神弄鬼!”陆准冷哼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刀光湛湛,在长明灯下映出长长的影子。陆准紧握着刀把,把耳朵贴在棺木上,屈起左手食指,轻轻叩击了几下,传入耳中的声音让他面色不禁认真起来。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棺尾,从刚刚黑衣人转过的位置,慢慢的绕向外棺的另一侧。

    噹——

    陆准此时迅速的抬手,可以说是完全出于本能。但也正是这样的本能,才让他得以幸免于难,没有在还没看清楚敌人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失去基本的战斗力。

    当然,也正是一下格挡,让敌我双方对彼此间的强弱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陆准手中所拿的是官府常配的雁翅刀,这种刀型如雁翅,棱角分明。起初设计的时候是刀头厚重,需要双手持握,便于劈砍。但工艺流传到隆庆朝,普遍见到的雁翅刀的刀尖已经变得刀尖轻薄,刀柄也相应变短,只需要单手就可以使用了。

    这样的工艺,使得雁翅刀不再像起初那样适宜战阵。而在陆准与对方刀刀相撞的时候,也必然从刀本身的重量上,不觉被压在了下风。

    换了旁人,或许会因为武器不如对方而稍露胆怯。但陆准不是旁人!武器不敌,没关系。对方势大力沉,也没关系。

    陆准自幼习武,但只是学了极简单的一些基本功罢了。他一身的格斗功夫是在市井中摸爬滚打,久经时日磨练出来的。武谚很多,他知道的有数,相信的却只有两条。一个叫输人不输阵,一个叫乱拳打死老师傅。

    在判断出刀对刀自己可能不占优势的时候,陆准几乎是想都不想,就一猫腰,迅速近身,手上的佩刀凌空左劈右砍,完全没有条理,不讲任何套路。看上去,那根本就像是个第一天玩儿刀的人,一把刀使得毫无章法。

    对手看上去有点儿发懵,格挡的动作在混乱中稍有迟滞。

    陆准敏锐地抓住这一点,手上的动作愈发快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对手习武多少年,也不需要知道对手曾经有怎样的胜绩,这些在他眼中统统不够看。因为不管对手赢过多少次,都肯定没有经历过街头斗殴那样迅速、疯狂、没法防备的打斗。

    一味的退却,一味的抵挡,一味的观察,想着能够靠拖延时间找到破招的办法,从而将打斗拉回自己的节奏。这在中规中矩的比武中当然常见,但现在情况下,这样的想法,只能让他死得更快!

    事实就是如此,当陆准挥出的一刀被对方猛力格挡开之后,他根本没有任何防守的态势,也不准备留给对方进攻的机会。而是迅速的从一侧继续进攻,刀劈如电,急而又急,对手连想一想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本能的继续格挡。

    当然,双方的力气差距不算是特别大也是造成这样形势的关键所在。如果对手能够一招格挡,就把陆准手中的佩刀击飞,那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出现了。只可惜,他显然没有超出陆准很多的力气。

    频繁的攻击,让对手疲于应付,动作越来越慢,力量也越来越小。而陆准则在快速的进攻中,频频伤及对方的指、腕、腿,等等并非要害的地方。

    又是一次错刀,借着对手格挡的动作,陆准顺势一刀劈下,直接将对手右手的拇指齐根斩落在地。

    “啊——”随着一声惨叫,对手将刀弃在地上,痛苦的蹲跪下去,左手按压住右手血流不止的伤口。

    陆准却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的迅速迈步上前,手中佩刀一挥,将锋利的刀刃架上对方的脖颈。

    “小子,你是什么人?”陆准低头向他脸上看去,却怪异的发现,这个人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对方蹲跪在地上,冷汗从额头上淌下来,浸湿了半边的衣衫。十指连心,断指之痛可想而知,也难怪对方疼成这样了。他剧烈的喘息了一阵,才抬起头来,对陆准说:“陆千户,饶……饶命啊!我……我是后千户所的小旗……我……我是尹沧啊……”

    “哦!是你啊!”陆准点点头,想起了尹沧这个名字,也大概能对得上这张脸。

    尹沧是后千户所的世袭小旗官,平日里未免也太低调了一些。陆准和蒋镛平日里的关系还算得上是比较熟络的,但也仅仅是见过他那么一两次而已,没什么印象。

    可虽然是见了熟人,但陆准架在对方脖子上的却是并未移开。

    “你躲在这儿干什么?”陆准问了这一句话,就看见尹沧的眼珠转了转,手中的佩刀立马向他脖颈处逼了几分,“还有,我听蒋千户说,他先后派下来三个人,都是一下来就没了动静。这地方,称得上古怪的,我暂时可就只发现了你一个。对,我是没办法把你弄上去,但我要在下面弄死你也不是难事!说实话,你到底躲在这儿干什么?”

    “我……”尹沧快要哭出来了。不知道是因为断指的疼痛,还是因为被陆准逼问急了不好回答,亦或是两者都有。

    陆准却不肯给他这个磨蹭的时间,刀刃继续压下,不耐烦的等待中,眼神里早已经是杀机毕露。任何人都不需要怀疑,在左千户所镇抚冯谦不在的情况下,陆准这个疯子杀谁都是顺手一刀的事情,只要他想,就不存在半点犹豫。

    对上疯子,除了怪自己运气不好还能怎么样?尹沧看起来也不是硬骨头,威逼之下,他只得开口解释道:“陆千户明鉴,卑职也是被蒋千户派下来查探的,在这地方转了几圈,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正想回去,就听到了身后有动静。当时卑职并不知道是您下来了,有些害怕,所以才躲了起来。我……”

    “胡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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