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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贼-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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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豆兰旧话重提,道:“将军的钱银赏赐,明日便给将军送来。”

  “自家人,讲什么以钱换地。这地也给,这银钱我也不收。佟将军,你先救我双城,又助我收略孟山诸地,劳苦功高,不可不赏。军中赏罚有定,你莫要叫我为难。”

  佟豆兰坚辞不要,道:“俺自家人知自家事,些许战功,得蒙将军赏地,俺已经很是忐忑。值不得将军恁般厚赐。”

  邓舍笑道:“既如此,但随将军。钱财身外之物,其余部众,甚时候想来,提前一句话,我必给你准备的妥妥当当。”

  借着邓舍提起救双城的功劳,佟豆兰道:“俺却还有个不情之请。”

  “尽管讲来。”

  “俺们三散,地穷是一,铁也缺少。俺部众也还罢了,其他小部落甚有仍用骨镞的。三散荒蛮,猛兽多,没有铁箭,难以立身。若能再得将军些许铁,部落上下,定然感恩戴德。”说完了,他炯炯注视邓舍。

  正嫌铁不够用,他提出这个要求,还真是不情之请。邓舍毫不犹豫,道:“区区小事,我给你写个条子,要多少,大陆千户给多少。”

  红巾扩军备战,冶铁供不及用,佟豆兰一清二楚。他的这个要求,是临时想到,半为实情,半为试探。没料到邓舍不假考虑就直接答应,放下心来,再次拜倒,连连感谢。邓舍一笑置之,浑没放在心上。

  又闲聊一会儿,街道外打了两更两点,佟豆兰起身告辞。夜禁不得人行,军官也不例外。除了写给他去找陆千五要铁的条子,邓舍又取出万户印,批了个因公办事许夜行的公文,一并给他,送出府外,这才转回。

  他和佟豆兰面子上两相融洽,实则就在刚才交谈中,互相不动声色地已经来往交锋几合。

  邓舍说“你既来投我,就是自家人,地也给,钱也赏”,言下之意,在试佟豆兰有无改合作为投靠的意向;佟豆兰轻巧巧化解,回答“自家人知自家事”,很清楚地表明了态度,你是你,我是我。

  邓舍听了明白,才接下来说“既如此,便随将军,钱财身外之物,田地管够你用”,隐约点明我尊重你的意向,钱财不算甚么,你只要和我合作,得来的土地,我不会亏待你。

  佟豆兰要求邓舍“给些许铁”,不是来时想到,而是在邓舍给了他熙川、孟山地后想到。熙川、孟山,他随军去打过的,邓舍的提防,他完全清楚,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万一邓舍并非提防,却是另有所图呢?他不能不防,故此明知红巾缺铁,偏去要铁,并且直言为打造箭镞所用,观邓舍反应。

  邓舍初时没想到此节,只以为他要铁,是因了他立有两桩大功,随军拔城和救双城。救双城后,邓舍有过给赏,猜测他觉得不足酬报,所以连提两个要求。顺便进一步表示他的合作立场,立一功,要一物。

  转回来,上了阁楼,越想越不对,联系前后,霍然想通。顿时惊起一身冷汗,当时他若是有半点儿犹豫,引发佟豆兰疑虑,后果如何,真不堪想象。

  夜风渐渐变凉,案几上茶水犹热。邓舍呆了半晌,一个女真部落之长,便有这等心机,天下英雄,更都是何等人物?

  当的起天下英雄称呼的,他只认识一人,不由思路转到关铎身上。再由关铎,转到姚好古身上。争权双城,到目前为止,他似乎赢了一阵,但是姚好古有没有下手?肯定有。那么,下手是什么?

  早先的那点胜利喜悦,不翼而飞。他坐立不安,要非夜深了,非得立刻去叫人找洪继勋来不可。

  “将军?”

  邓舍抬头,毕千牛不知何时进来了。他来回命的,道:“小人引了队兄弟,搜遍附近街道,又整个检查一遍府邸,没见着甚么人。留了一个十人队,加强后门戒备。”

  邓舍点了点头,道:“没找着人就算了。天也黑,也许是我看错了。”他满脑子的关铎、姚好古,街上人影已算是小事了;毕千牛辛苦一遭,不能不慰劳,道,“我记得,今夜不该你轮值罢?”

  “是,不该小人。”

  “白天跟了我一天,早去休息吧。”

  毕千牛退身要走。邓舍叫住他,拿起几案上剩下没开口的两瓶舍儿别,递了过去:“天气热,容易上火,多喝些汤饮,需得注意身体。陈将军从宁远给我送来的汤膏,拿去给兄弟们分了吧。”他话语随意,没居高临下的赏赐派头,倒像是朋友之间的闲谈叙话。

  毕千牛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陈虎、赵过、张歹儿诸人,常有特产、补品送来,邓舍基本不用,最多略微留一点,余下的尽数分给城中诸将、亲兵,推辞没用,几乎成了惯例。

  点点滴滴,汇作深恩厚情,日久天长,何以为报?

  ※※※

  注:

  1、地雷。

  明代即有,并大量用于战争。《武备志》记载了十多种不同地雷的形制及特性,并绘有地雷的构造图。多用石、陶、铁制成,埋入地下,使用踏发、绊发、拉发、点发等点火装置,杀伤敌人。

  早期的地雷多用石制,又叫“石炸炮”,其构造简单、取材方便,广泛用于战斗。

  ——一说,元末即有。

  2、象棋。

  象棋为我国传统棋种之一,起源说法不一,棋制多有变化,现代通行的棋制南宋时基本定型。东胜州曾有铜象棋子出土,分士、象、马、炮、卒等。

  元朝无名氏的散曲《'双调'沉醉东风·咏相棋》:“两下里排开阵脚,小军卒守定沟壕。他那里战马攻,俺架起襄阳炮,有士相来往虚嚣,定策安机紧守着,生把个将军困倒。”

  象棋在元代很兴盛,当时的日用百科全书型类书《事林广记》中记录了象棋的起手局二,残局一。这是现在能见到的最早的象棋谱中的残局和起手局。

  受中国影响,高丽人亦好象棋,其汉语教科书写到高丽商人从中国购买各种货物回国,中有“象棋十副,大棋十副”。“大棋”应是围棋。

  3、汤膏。

  煎熬药材、香料成膏,用沸水点服,是汤饮的一种。可预防疾病和滋补,为食疗的一种方法。


  第三十三章 商路(三)

  捕盗司搭建的很快,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从全军中抽调出了三百余符合条件的人选,分往各城。邓舍以双城总管府的名义给陈虎等人发去公文,叫他们各自再在本城遴选驻军、土著,凑够人手。

  至于双城捕盗司、各城捕盗所的各级官员,按照既定的思路,全部由邓舍的亲兵担任。名义上是民事官儿,编制上依旧按军制,其首领分别称之为捕盗司千户,捕盗所百户。

  捕盗司千户的名字叫李首生,出身并非上马贼,而是在永平从的军。守营一战里立了有功,邓舍拔擢他为亲兵,带在身边。攻克双城时,为追随邓舍入城的数十勇士之一,当时邓舍中了李成桂的冷箭,李首生是亲兵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奋不顾身地扑上,替邓舍挡住了第二箭。

  用他来担任捕盗司的长官,是邓舍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此人,有护驾之功,忠心,为人也精细;最重要的,和军中各派都没什么关系。既非上马贼老人,牵涉不到文、陈、赵;也非八百老卒,瓜葛不上李和尚、罗国器、关世容。

  随着军队的扩大,随着上马贼老人、八百老卒逐渐成为军官的中坚阶层,军中的派系、山头主义越来越明显,邓舍不得不多加慎重。

  往公里说,陈虎在定州一次杀过百人的故事,邓舍绝不想再次重演。派一个和各系都没关系的人来做长官,他就可以没有牵绊,最大限度的踢开军队影响,做到公事公办,可以更好地去领会邓舍的精神、执行邓舍的命令。

  往私里说,捕盗司名义上只管捕盗,却因了有搜集情报的权利,从而实际上担负有一定监督地方的职责。既然要监督地方,自然没有比李首生这样一直追随邓舍身边,和各派都无关系的人更合适的了。

  当然,把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交给一个人去管理,邓舍放心,洪继勋也不会放心,应他的要求,又给李首生派了一个上马贼老人做副手。各城捕盗所中,遵循一正一副的原则,捕盗所百户由汉卒担任,副百户由丽人担任。毕竟是地方工作,没个高丽本族人,工作不好开展。

  吴鹤年官场老油条,官场权术他见的多了,岂会不清楚邓舍的用意?他非常知趣地在总管府衙门里专门开辟出一个独立的院落,交付给捕盗司使用。有时见着李首生,也不敢摆出半分上官的架子,人人皆知,他的这个上官徒有其名而已。

  地方捕盗好说,情报搜集李首生没经验,邓舍也没经验。倒是洪继勋、吴鹤年两人,略知一二,集思广益,勾勒出个框架。一口吃不了胖子,框架有了,具体细节只有在工作中自己慢慢地领会、补充了。

  盖上最后一个印章,邓舍伸了个懒腰。不算双城捕盗司,单只定州等十来座城,捕盗所大小官吏,需要的任命书就得三四十份。为了表示重视,每份任命书都是吴鹤年起草,邓舍亲笔誉写,足足写了半个多时辰,多少年没一次写这么多字,累的够呛。

  活动两下手腕,邓舍问道:“合作社进展的如何了?”

  “回大人,公文已发给各地。单只双城所辖乡村,小人昨天就已经开始着手。”

  “加快点速度。再有两个月就该秋收了,尽量赶在之前把合作社的雏形定下,秋收时候也可以看看效果。”邓舍道,“各类民需,盐、布之类,等各城的求需量报上来,统一从府库中发派。合作社、代销店卖得的钱,一半交付军中,两成留在各城做为民用,暂交劝农使掌管;剩下的就给你双城总管府吧。”

  民政刚刚起步,就目前而言,仍然军民难分。包括双城总管府在内的各城民事官衙,基本上一文钱也无,事事都得找邓舍开条子,从军中配给。只有一个双城的时候还好,现在地盘儿大了,依然如此的话,就不合适了。

  吴鹤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当官儿的掌什么?权利二字,说到底,无非人财物。有人、有财、有物,这才有权利,官儿也才做的舒坦,也才做的稳当。

  他高兴归高兴,提醒着自己不要表现于外,道:“合作社一立,各地民政用钱、物的数目就大了,大人许各城自留二成,不但体恤下情,更是远见万里。”

  吴鹤年的马屁从没离过口,邓舍听惯的了,笑了笑,道:“其他城的先不管,你来算算,双城民需货物得多少?”

  红巾一入双城,高丽商人就此绝迹;隔了群山、高原,辽东商人更是别想。三两个月没关系,民户家里总有些储备,勉强敷用,马马虎虎过的去。时日一久,一旦自家储备消耗殆尽,官府的压力就大了。

  “双城土著本有四万二千口,屠城死了一千四百口;大人招纳女真,前后迁居来此的女真人,计两千四百口;因有分田地的政策,两个多月来,不少零散流民闻讯而来,定居下来的有九百余口。合计双城丁口,目前有四万四千余。

  “盐好说。最短缺的,一为布匹、一为铁、陶用具,一为药材。布匹不提,铁器一项,冶炼场中出铁,军用尚且不足,各城铁匠也尽数被大人征刷入军。小人常下土著民家体察民情,三分之一的人家铁器不足,甚至有连铁锅都没有的。

  “铁器、布匹紧缺,还可用它物代替,唯有药材一项,民间土著生病,几乎已快到无医可看,无药可用的地步了。

  “不知大人有无注意,城内感应寺里,求药的愚夫愚妇从早到晚,日日不歇。城外山上有座万寿寺,供奉的观世音菩萨,民间谣传甚有灵验。将军虽严禁居民私相上山,仍有人趁耕作机会偷偷进山拜佛,监管的士卒抓住了好几个。因是民事,归小人审问,无一不是因家中老幼有病而无药可医,不得已为之。”

  城中缺医少药,邓舍是知道的。这种情况的出现,有缺少商人来往的因素,也有大部分的医生、药物早在破城时就全被征入军中的原因。可却没想到,已经紧缺到这样的地步了。

  其实,何止民间,连经数次战斗,即便军中,存药也所剩不多了。前几日回来的陈哲,买来的货物里,除了火药,第二多的就是药品。

  邓舍皱了眉头,陈哲带回来的药,肯定不能给民用,那民用的怎么办?

  “组织大夫,上山多采草药,先救救急吧。”

  “双城周边虽然山多,大人,草药可不是随处都有。”邓舍的解决办法叫吴鹤年哭笑不得。他是儒生,所谓不成名臣、就为名医,医学上懂的一些。

  邓舍怔了下,隔行如隔山,他无话可说。站起身,走了两步,寻思不出个好主意,归根结底,还在通商。只有通商,问题才能解决。

  昨天议事时,洪继勋提出了两个办法,一去平壤,一去辽南。可昨天不也说了么?平壤在敌占区,辽南太远,没法儿根本地去解决问题。

  正寻思间,大堂外进来左车儿,行个军礼,禀告:“将军,河副万户求见。”

  平时河光秀每天都会早早前来,小尾巴似的,跟在邓舍屁股后边,掉上一天。正式担了组织屯田的差事后,忙了起来,今天破例没来报到。这会儿前来,应该是有事。邓舍叫他进来。

  河光秀昂首挺胸地走进,增了督办屯田使的头衔,他嘴唇上那两撇小胡子,也随之加料儿,浓了很多。他跪倒磕头,邓舍抬手叫起来,道:“怎么?屯田所出甚么麻烦了?”

  河光秀爬起来,道:“好叫将军得知,高丽人听话的很,屯田所一切顺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但凡提到土著,河光秀也学的和文、陈诸将一样,口口声声“高丽人”,俨然以汉人自居了。

  邓舍等他往下说,却见他瞥了眼吴鹤年,不往下说,蹦出一句:“小人来,为的是件军机。”

  吴鹤年愕然,换了文、陈撵他,他无所谓。一个棒子阉人,副万户的官儿不小,管的些屯田杂事,能有甚么军机要务?也人模狗样的!暗里痛骂几声,捧了给劝农使、捕盗司、捕盗所的任命文书,乖巧拜辞。

  邓舍倒不奇怪,河光秀副万户做的久了,也知道上进,常央人给他读些《孙子兵法》,刻苦用功,为人处事,较之以往,像样儿得多。唯有一点,在“机不密、害其成”上,做的有些过了,一点儿屁事儿,动辄“军机要事,请将军屏退左右。”

  “说吧,什么事儿。”邓舍很无奈。

  “昨夜两更,有四五条倭船潜上海岛,试图偷盗我军牧马,被小人所部击退,擒获得三个俘虏。特来给将军报捷!”河光秀得意洋洋,道。

  自河光秀部夺下海岛,邓舍本打算派汉卒接管,一直没空料理,故此直到现在,仍是丽卒看守。当初岛上牧场成年马匹俱已送到军中,另有数十马驹,依旧留下放养。

  邓舍很意外:“倭船?”高丽北部没南部富饶、又远,罕见倭寇。

  “正是。小人问过,说是本去庆尚道的,落了高丽埋伏,大败溃逃。有几艘慌不择路,来到了双城。”

  倒也说的通。邓舍没放在心上,几个倭寇而已,更没兴趣去见,挥了挥手,道:“拿去砍了就是。”瞧见河光秀一脸失望,提起精神抚慰两句,“你部守土有功,报给左将军,论功行赏。”陈虎去了定州,军中的执法官改由左车儿担任。

  河光秀这才高兴起来,故作谦虚,道:“几个蟊贼,……”

  邓舍敷衍听他说了两句,忽然心中一动。倭寇?联系到正头疼的商路,微一思忖,有了计较,成与不成,试试再说。河光秀啰嗦一通,高高兴兴地转身要走,邓舍叫回他,道:“且慢,先将人带来我看。”

  他改变主意,河光秀求之不得,正好显示功勋。不多时,领了几个丽卒将俘虏押上,左车儿谨慎,另外带了亲兵扈卫邓舍身侧。只来了两个俘虏,河光秀解释:“另外一个嘴太硬,打的惨了,血肉模糊的,太脏,没的污了将军的眼。小人没带来。”

  邓舍不懂倭语,丽卒里有个懂的。河光秀介绍,这个丽卒本是南部贱民,其主人残暴,忍受不下去,潜逃去了辽东,后来从军。

  邓舍打量了那两个倭寇一会儿。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两个俘虏垂头丧气的,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趴在地上畏畏缩缩。邓舍收回视线,问河光秀:“他们的船,有俘虏的没有?”

  河光秀惭愧道:“只俘获了一艘,岛上守军船只不足,拦截不住。”

  邓舍点了点头:“得了什么缴获?”

  “除了点银钱,什么也没。”河光秀说完,误解了邓舍的意思,忙又道,“小人已清点清楚,等着给将军过目。”

  银钱没什么用,邓舍不着急,再瞧了那两个俘虏几眼,道:“他们从哪儿来?”

  “来自对马。”对马是个岛,位处倭国九州北边,距离高丽只有百里,人口不多,但侵扰高丽的倭寇多来自此处。有所谓“三岛之贼”,三岛即对马、壹歧、及北九州的肥前等地。

  邓舍对高丽、倭国的地理不了解,洪继勋献给他的地图上只标记有高丽郡县,没有倭国岛屿。一边详问倭寇,河光秀一边在地上画出了大致的方位。

  欲用倭寇,得先知其人。两个俘虏稍微高点的叫菊三郎,又低又黑的叫藤光秀。

  听了他的名字,邓舍觉得好笑,瞧了瞧河光秀。河光秀讪讪的,抬脚狠狠踢了藤光秀一脚,大声骂道:“阿猫阿狗,也敢和小人同名。和小人同名倒也罢了,却也敢和将军麾下大将同名,该死!”

  他拐着弯儿借邓舍之名而荣自己,邓舍不由一乐,道:“你且问他,同伴几人,又是怎生被高丽水军击溃的?”

  懂倭语的丽卒问了,答道:“他们出海时,有大小船只三十余艘,半路上遇上风浪,给吹散了。到他这一路,只剩下不足十艘,不愿就此回去,在庆尚道登了陆,落入高丽军队的埋伏,侥幸得命的,又不足一半。”

  邓舍有点失望。逃得活路的只有四五艘,太少。问道:“他们平时都抢些什么?”

  藤光秀呱呱拉拉说了几句,丽卒翻译道:“粮食多些。”

  细细追问,才知道倭国现在正处在南北朝时期,两边各拥天皇,征战不断,前几年北朝内部还发生了一次内讧。没吃没穿,很多倭人就干上了海盗这行。

  同时,相比北朝,倭国南朝的实力不如,很多溃兵败将无路可去,流亡海上,他们抢掠成性,干脆也加入了海盗的行列,更使得倭寇势力大增,倍加凶猛。

  以眼下这两人论,菊三郎是对马岛的土著,藤光秀即为南朝的溃兵,本是两伙儿,后来火拼一次,凑成一帮。

  邓舍对倭国朝政没兴趣,问出两人中藤光秀地位较高,就单独问他道:“你们总共有多少船只?不止三十艘吧。”

  藤光秀当海盗很多年,常入高丽抢掠,高丽话懂的几句,不等丽卒翻译,磕磕巴巴地抢着道:“三十艘,只是出海的。岛上还有六十艘,五百人。”

  要非急需,邓舍早将这两个倭寇砍了头,藤光秀不知好歹,抢着说话,惹得他不快起来。他沉下脸,道:“拉下去,抽二十鞭。”

  两个亲兵拉着藤光秀下去,河光秀兴冲冲地亲自动手,顿时鞭子落下的闷响和藤光秀吃痛不住的连连惨叫声,传入堂上。

  菊三郎不明所以,瑟瑟发抖。邓舍也不理他,等鞭子抽完,藤光秀再度被拖上堂前,他个子小,鞭子打的密集,体无完肤,眼泪鼻涕一大把,什么也不敢说,只顾着磕头。

  邓舍也不说鞭打他的原因,问道:“你们的首领叫甚么名字?”

  藤光秀学了乖,一个字儿不敢多说:“藤次郎。”到底忍不住,补充,“便是小人的哥哥。”指望能因此多点生算,他偷看邓舍,果然见邓舍脸上露出点喜色。

  邓舍沉吟片刻,道:“我有桩生意,你们有没有兴趣?”

  藤光秀连连点头,落入敌手,生死不知,这位将军老爷又有点喜怒无测,救命稻草能捞着一根是一根。

  “我听你说,你们寇掠高丽,无非为些粮食。粮食,我有,可以向你提供,免费,不要钱,不过你得给我提供些东西做为交换,比如药材、布匹、军器,凡是能从高丽抢来的,我都要。”

  藤光秀想都不想,保命第一,混一关过一关,满嘴答允。

  究竟是否言不由衷,他做不做的了主,邓舍也不关心,道:“很好。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准备一千石粮,交给你们运回。”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又道,“你们只有一艘船,怕运不回去吧?”

  藤光秀没口子地道:“运得回,运得回,和小人一起的,总共六艘船。没救回小人,他们不敢走远,求将军给小人一天时间把他们都召集过来,运一千石粮,没一点儿问题。”

  邓舍同意他的提议,点了点菊三郎:“如此甚好。召集船只的任务,就交给他吧。你背上有伤,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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