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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贼-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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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訾詬。盖腊鸡为南方馈北人之物也。故云。”

  8、长者无不为蒙古人、色目人。

  至元二年,忽必烈下诏:“以蒙古人充各路达鲁花赤,汉人充总管,回回人为同知,永为定制。”除此以外,御史大夫“非国姓不授”,各道廉洁司也必选蒙古人为使,“或缺则以色目世臣子孙为之,其次始参以色目及汉人。”

  元朝甄用官员主要以出身,即“根脚”,而不是成就为标准。南人是“年年去射策,到老犹儒冠”。蒙古、色目根脚子弟是“不用识文字,二十为高官”。

  前期未有科举,中期恢复,到元亡仅仅开过十六科,每科七十多人,名额分配也偏袒蒙古人、色目人,南人仅占其半。从这个数字可以见出,元朝一代,汉族士人能走上仕进之途至多五六百人而已,且终生沉沦下僚,完全是大元统治的点缀和装饰。

  元朝中期官员共有22490人,30。12%为蒙古、色目人,69。88%为汉人、南人。比较族群人口比例,可见悬殊,且,汉人、南人之任职,多为州县小官,所谓牧民官,元朝是不得已而为之,因蒙古、色目人多不解汉文,无法管理。

  蒙元统治上层,基本不通汉语。至于高级官吏,唯利是图,又多色目人,自然对字里行间之事不甚关心,不少人目不识丁,书押文卷,但攒三指,染墨印纸上。稍好一点的,以印章代签名。今蒙古色目之为官者,多不能执笔画押,例以象牙或木,刻而印之。宰相近辅官至一品者,得旨则用玉图书押字,非特赐不敢用。

  9、异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

  出自顾炎武《日知录·正始》。

  10、赏罚严明可以叫人轻死,教之以道可以叫人正死。

  “凡战之道,教约人轻死;道约人死正。”

  “道”通“导”,“正”通“政”。原文的意思是:通常的作战方法,教导越是简明扼要,人愈是不怕死,虽死不违政令。


  第三十一章 盖州(四)

  邓舍巡查完彩号营,回到中军,千户以上的军官等候多时。临时召开的这个军议,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议题,目标既然已经定下,剩下的无非补充细节、料敌算己。

  军中携带的粮草,足够支持到与陈虎会师;至于后续的辎重补充,邓舍也早已随着传令平壤整军时,一并命令文华国、赵过督办了。

  军中军官、士卒去过盖州的不多,为了了解地形、知己知彼,邓舍也命了陈虎,到达婆娑巡检司后,立时着手寻找向导。同时,带着商队,曾经陆路去过金、复州的陈哲,恰好在平壤,未曾再度出发,邓舍也已命其随军。

  而盖州元军人马的数量,彼此早已熟知;邓舍虽没与之亲自交过手,但对他们的战斗力耳闻已久,不敢说一清二楚,却也还是有点数的,最起码不会两眼抓瞎。

  一条条,将需要注意的事项商量完毕,方补真提出了个建议,他说:“我军中伤员太多,大大减缓了行军的速度。照这样下去,别说三天,就是五天、十天也到不了婆娑巡检司。拖缓行军速度不要紧,若因此耽误了会师,对辽阳、整个辽东造成不良影响的话,得不偿失。将军,当此危局,不可存妇人之仁;卑职意见,不如丢下伤员,安置沿途,寄养农家,稍后再来接走?”

  通过多日的接触,邓舍对方补真的性格有所了解,他在对待士卒、武人上与姚好古不同,倒与洪继勋颇有点相似之处,皆视其为草芥、莽夫,一方面不得不用他们,一方面又看不大起他们。就像破抹布,用完就丢。

  李靖很反对:“寄养农家?寄养谁家?这种瞎话骗的了谁人?绝不能如此!昨、昨天一战,兄弟们无不浴血,个个奋勇当先;面对鞑子的铁骑,宁、宁死不退。好、好、……好嘛,受了伤,就没用了?你今天丢下他们,其他的兄弟会怎么想?有句词叫兔死、那个什么悲,待到明、明、……明日,还怎生指望他们为你我杀敌?”

  许人经验丰富、年龄也大,他从军既久,看惯了生死的人,不像李靖。他琢磨着说道:“方大人讲的有理。”他不从长远思量,而从眼前考虑,“将军,就不说会不会耽误咱们会师,会不是失期;只就东牟山的鞑子,虽说现在没追咱们,不可掉以轻心。一旦被他们包了饺子,死的就不是百十个伤员了。”

  经历过昨日苦战,包括名义上的副手以及实质上监督邓舍的许人、方补真两人在内,似乎都把邓舍当作了真正的主帅;无论语气,还是举止,他们都以下属自居了。

  但是,邓舍现在没功夫去理会这些细节,方补真、许人的提议,他先前也有想过,真是个两难的选择。

  李靖说的不错,寄养农家云云,傻子也听的出,哄小孩儿的话。丢下他们,就是叫他们去送死;不丢下他们,方、许二人说的也不错,耽误行军,影响全军安危。

  一时找不到答案,邓舍回想往日。遇到紧急的战事,军中抛弃伤员的先例屡见不鲜,但他才去彩号营鼓舞了士气,转眼就将他们抛弃不理,不是掌自己的嘴么?

  再说了,换个角度考虑,越危险,越容易得到人们的忠诚。古人就有很好的例子,刘备为了拉拢人心,虽残兵败将,不舍追随的父老,冒覆败的危险,换来仁义的口碑。

  固然,刘备当时有特定的背景,东奔西走苦无一处安身之地,可谓不得已行此险策。而他呢?他虽据双城,辽东却无根基,眼看辽阳生变,盖州一战,着力点不在打得下打不下,而在打下之后,能不能为自己所有。

  义兵者王,兵义者胜。这并非百十个伤员的生死,运用得当,却可扩大他在辽东红巾中的声望,毕竟,伤员中关铎的嫡系不少。邓舍想了想,道:“我看李将军说的对,兄弟们舍生忘死,不可寒了他们的心。”他对李靖道,“收集些战马,分给彩号营,以马拉车,速度会提高不少。……不过方大人、许将军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东牟山的鞑子,需得多多防备。多放探马,时刻备战。”

  邓舍判断,东牟山的元军要来追赶,早该动身了;迟迟不见其至,十有八成,便如许人早一点时候猜测的,一来,昨天的鏖战伤了他们不轻,二来,自己这几千残兵暂时无关紧要,他们的注意力怕全在潘美身上。

  当然,这只是判断,万一有误,探马放出三十里外,丢不丢伤员,适可以再来调节。

  方补真不以为然的撇了嘴,却也没再坚持反对。许人欲言又止,最终说了一句:“将军仁义。”他又与方补真不同,身为武人,尽管军官,也难免兔死狐悲。就他本心,也是不愿抛掉伤员的。

  说话间,伙食兵做好了饭,饭很简单,大锅煮的高粱、基本没菜,别说油腥,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这还是特别的伙食,比往常的量足了许多。

  有元一代,军户出丁当兵,士兵所需以自备为原则;后来有些变化,即对服役的士兵,国家给些许补贴。如对汉军,除发给兵器外,每月每人给米五斗,盐一斤,这点数量自然不够,不足部分自理。

  红巾的兵制,如元帅府、万夫长、千夫长等,大多模仿元军;而在粮饷分发上,却因了自身的条件无法照搬。很多时候都是多了多吃,少了少吃,没了不吃;不吃怎么办?“听其哨粮”,自己抢去吧。

  要抢,无非两条路,一从元军手里抢,可行性不大;一从地方百姓手里抢,有刀就是爷。而后者,也正为各地的地主武装,——“青军”,数量极多的一个原因所在。

  饭香充斥全营,邓舍与许人等人也和士卒一样,吃的一样饭。粗糙的高粱下咽困难,饥肠辘辘之下,入嘴咀嚼的回味偏偏清香诱人。连汤带饭,邓舍一气吃了三大碗,才心满意足的丢下饭碗,抹了抹嘴,朝众人笑道:“饿的很了,好似很久没吃过这么香的饭了。”他举目四望,入眼尽是灰头土脸、狼吞虎咽的士卒们,深为感叹。

  不入乱世,不知米贵。一饭难求,遑论三餐。营中的士卒们,有多少从军,微薄的愿望仅为了吃碗饱饭的?

  邓舍又想到了彩号营的伤员们,即便从道义上来讲,也不能将他们抛弃。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慈不掌军,成大事者岂能心慈?

  他自嘲一笑,为自己的虚伪,一时间,不愿继续沉浸冰冷的利益计算,他一转眼,看到了刘杨。这刘杨丘陵阻击战打的漂亮,邓舍有万户以下便宜提拔军官的权力,战后论功,升他做了副千户,因此有了参加军议的身份。

  只见在场的军官,就他吃相最为不雅,捧着个大碗,饿死鬼也似,头几乎埋在里边了,猛吃不停。邓舍不由失笑,道:“何必着急?又没人给人抢。”

  刘杨仰起头,满嘴的饭粒,汤水顺着前襟往下直流,他憨厚一笑,用力咽下口里的饭食,呜呜囔囔地道:“吃饱了,……踏实。”

  邓舍哈哈大笑,日头渐升渐高,却不带了半点暖意,平原丘陵之上,一望无垠的蓝天,云彩堆积,如丝丝棉絮,牵扯不尽。

  随后的路程非常顺利,只在第二天,遇到了一股出来掠食的地方青军,百十人,邓舍懒得理会,但抢走战马,放了他们过去。第三天,东牟山元军远远吊在后边的哨探,大约见没了继续跟下去的价值,折转了回去。

  一路上,这几个鞑子十分狡猾,一点儿不靠近,只跟在十几里外,许人派了几次人、设了两次伏,他们不是避而不战,就是绕道潜行,一见风吹草动,就立刻逃之夭夭。

  他们本皆元军精锐,人数少、携带马匹又多,运动起来机动灵活;平原上也没甚么可供隐蔽的设伏良地,许人竟然没有一次得手,在邓舍面前,甚觉丢人。好容易见其主动退去,可算去了个眼中钉。

  “狗鞑子!”许人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邓舍面带忧色,他不怕那几个元军哨探回去报讯,即便纳哈出知道了他要去打盖州又怎样?至多叫高家奴提个醒,中间有辽阳阻隔,援军想也别想。

  他担忧的,为另一件事。次日夜间,他的担忧得到了确报。留在军后的探马来报,东牟山失陷,潘美突围失败,全军覆灭。元军割走了所有战死红巾士卒的头颅,为的并非战功,据说纳哈出打算将之装车运去辽阳城下。

  邓舍先问最担忧的事:“鞑子退去何方?”别叫灭了东牟山,再来追赶己军。

  “回了沈阳。”

  许人诸人同时松了口气,邓舍问道:“有没有逃脱的兄弟?”

  “一个也没见着,小人见到的,全是死人。”探马道,“鞑子去的急,临走聚拢我军士卒尸体,成十几个小山,纵火焚烧。小人去时,鞑子已退走半日,隔了十里,犹见火光冲天。……”

  那惨景不堪目睹,探马戚戚然,不由双目含泪,道:“整座山,都烧空了。到处是没有人头的尸体,残肢断臂,烧焦了,黑的,臭的,……大片、大片的恶鸟,像云一般,铺天盖地、遍布战场。”

  邓舍问道:“潘美呢?有没有消息?”

  探马摇了摇头,道:“小人在尸山前,见到一处简易的刑场,死在其中的尽是我军中千户以上,其中有一无头尸体,丢在尸体边的盔甲似为潘将军。”

  “丢在尸体边?”方补真愕然,没听说元军有处死人前先扒光的传统,倒是奇怪。

  那探马面现不忍,道:“潘将军,他,……他被剖腹取心了。”顿了顿,补充,“不但潘将军,其他千户以上的,也尽是如此。”

  方补真骇然色变,生杀其人、剖腹取心,残忍且不说,取心何用?总不成拿来观赏,凭他的见闻,多半吃了。

  邓舍沉默片刻,他心想:“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就连不是一系的关铎,也盛赞潘美为军中明珠,可他就这么死了,死的如此惨烈。

  他慢慢的说道:“既遭鞑子剖心酷刑,可见小潘将军必是临死不屈,不愧我大宋忠贞,我汉人英雄。来人,传信辽阳、广宁,请潘平章节哀顺变、请关平章论功行赏,以慰潘将军等诸位战死将士的在天英灵。”

  他话音才落,毕千牛抬头,嗫嚅了两下,似要说话的样子。邓舍向他摇了摇头,毕千牛随即领悟了邓舍的用意:是要借此机会,试探关铎的底线,看他对己军先斩后奏去打盖州,会有什么反应。

  这样也好,局势明显的摆在这儿呢,关铎他自顾不暇,百分百生生吃下哑巴亏,说不得还会大力赞扬邓舍一番,好抓着这眼下唯一的可用之军。

  东牟山一丢,沈阳便可腾出手来;可想而知,辽阳恶战,迫在眉睫。向东南行得越来越远,探马活动范围受到局限,已经多日没有沈阳元军的消息,邓舍推测,其打辽阳的先锋,怕已抵达辽阳城下了。

  邓舍叮嘱众人:“东牟山失陷的事儿,你知我知,除了你们几个,不得泄露给任何人知。以防止士气受挫,军心惶惶。”

  四天后,半路碰上了陈虎派来接应的一支千人队。有了生力军的加入,军队的士气更高了。


  第三十二章 盖州(五)

  沿着千山山脉的边儿,横穿过辽东南部,军队连续行军不停,第六日,终于赶到了婆娑巡检司。

  陈虎所部皆为精锐,行军速度远远快过邓舍,邓舍到的时候,他已经提前抵达两天了。主将到来,陈虎迎出十里外,随行数百人,前呼后拥,旌旗蔽日。

  下午的阳光,炽烈晒人。列队道旁的百余鼓、角,隔着里许,就开始鼓乐齐鸣。陈虎由亲兵簇拥着,马蹄翻腾,卷带起地上的尘土,便如一团乌云也似,奔驰近前。

  怎么说,陈虎也是叔叔辈,邓舍不会托大。他跳下马,步行上前,陈虎也随即下马,两人于路中相见。

  邓舍抬眼打量,见陈虎满面风霜,才月余未见,竟多了许多的皱纹,看似老了许多。他打量陈虎,陈虎也握着他的手,仔细打量他。和往常一样,陈虎虽不苟言笑,面如铁铸,眉眼间隐约蕴藏了笑意。

  当初邓舍入辽阳,陈虎是坚决反对的,大约这些日子,担心得不轻。邓舍面有惭色,道:“初时不听叔叔的话,侄儿一意孤行,倒叫叔叔担忧了。今盖州生变,又促得叔叔连日跋涉,辛苦叔叔了。”

  陈虎微微颔首,拍了拍邓舍的手,道:“没事就好。”一掀披风,“将军请上马,末将城中略备酒席,为将军洗尘。”

  他的风格,邓舍早熟悉了的,也不见怪,先与随行迎来的军中诸将把手言欢,叙话片刻,这才上马。身处双城军中,观望左右虎贲,再不似孤身陷入辽阳时,邓舍此时唯有一种感觉:亲切、放心。

  “郑将军呢?”

  陈虎面色不变,简单的道:“郑三宝反对末将出军,与将军会师婆娑巡检司,捏造关平章军令,纵兵作乱。末将将他擒了,现羁押城中,待将军发落。”

  邓舍大吃一惊,他知道郑三宝往去双城时,带的有百十亲兵,所谓“纵兵作乱”的“兵”,料来必出于此,想到陈虎一贯的铁腕,他不由问道:“他的亲兵?”

  “参与作乱,以下犯上,违反军中阶级之法。末将已按军纪,将之尽斩。”

  方补真骑马慢,落在后边没赶上;许人、李靖随在邓舍左后,相顾色变。邓舍也是愕然无语,这几乎当日陈虎屠双城事件的翻版。

  好在郑三宝没死,总有挽回的余地;再说,严格来看,陈虎做的也没错,不如此,怎与自己会师?当下,邓舍朝许、李笑道:“想是误会,入了城,见过郑将军,事情到底如何,自然分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许人、李靖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半晌,勉强一笑,附和道:“将军说的是,必有误会。”他二人地位较低,没有关铎给的密令,可郑三宝为什么敢以少犯多?此中的玄虚,一猜就中。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老搭档,都看出了对方所想。这事儿,怪不得陈虎;又用人家卖命,又防人家,哪儿有只要马儿跑,不给马儿草的?换了谁也受不了。

  邓舍笑道:“我给诸位介绍,这两位,关平章麾下爱将,数日前与鞑子一战,那叫一个英武过人。……许人,李靖。”又介绍了陈虎等人。

  许人、李靖久仰陈虎的大名,晓得他为邓舍的左膀右臂,官职又在他们之上,不敢怠慢,拱手行礼。

  陈虎不以为意,微一点头,算打过招呼,从怀中取出文书,在马上递给邓舍:“洪继勋的信。”

  邓舍接过来,展开观看,洪继勋先汇报了双城近况:“双城无事,一切太平。姚好古娴熟政事,无论汉、丽、女真,诸色百姓皆安;张歹儿诸将严肃军事,日夜操练不息,骑、步精卒皆有可观。军政之间,有小可居中调停,将军尽可放心。”

  接着笔锋一转,写着:“闻将军调陈将军、平壤文、赵,会师婆娑巡检司,趁辽阳生变,而取盖州,大妙。唯有一虑,打盖州不难,得盖州难。其中关键,便在何时下手,将军需得思忖清楚。下手过早,怕我出力不得好;下手过晚,莫叫良机延误。小可以为,上策当为坐山观虎斗,待毛居敬、高家奴两败俱伤而辽阳将克未克之时,才为我下手良机。”

  邓舍颔首,洪继勋对下手时机的建议,正与他所想的一样。翻过一页,最后寥寥数语:“深宫罗裙,香已飘来。十数日内,必有确凿消息。”

  邓舍精神一振,深宫罗裙这事儿,只有他与洪继勋知晓,陈虎、文华国在内等人皆不知晓。他也不与陈虎多说,掩卷笑道:“洪先生远在双城,心在盖州。给我们提了个好建议,来,速速回城。”

  陈虎点了点头,快马催鞭,沉声道:“收鼓乐,陈三何在?……前边开路,将军入城。”

  陈三是他的亲兵队长,闻言跃马,风卷残云也似,引了数十人,泼辣辣压路而去。一时,前有红旗,后有大军,近万人绵延前行。

  到的城门,千户以上军官入城。邓舍传命,军中士卒除了伤员外,其余人等一概城外就地驻扎。一来城小,二来防止扰民。其实城中居民不多,邓舍虽有移民,至今未足万人。

  他们入的这座城,便是婆娑巡检司的治所,建自金时。邓舍没来过,陈虎一边行,一边指点介绍:“末将前日来时,听土著言及,此地周边有古城九座,大小相连,自古为辽东南之重地。将军来的路上,应已看到,此城东临鸭绿江,北依镇东山,地势险要,为高丽入辽东的必经之路,当初将军选择此地,为我平壤前哨,实在明智之举。”

  本来有城门两座,城墙高约七八米,经了后期修葺,如今城高十余米,四面城墙略成方形,连绵一千多米。周边新建瞭望台、望楼、马面多处,城外布置了六处军营,绕城三面,分别驻扎远来诸军。

  陈虎介绍完毕,邓舍对此城的了解就不再仅仅道听途说,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陈虎要领众人入帅府,吩咐亲兵置办酒宴,邓舍制止了,道:“酒宴不急,先谈正事。”问道,“郑将军被羁押何地?”

  这是重中之重,面子活儿得做好。陈虎道:“城中牢里。”

  “头前带路。”

  地牢位处城东,走过去有段距离,邓舍一边盘算见着了郑三宝,该如何解释;一边到底思虑即将到来的战事,忍不住问起最关心的事情,问道:“平壤赵过何时能到?”

  邓舍本部残兵数千,陈虎的万人只来了八千。他掳掠了许多汉民,押送去双城,需要人马护送。两军加在一起,才一万四五千人,显然不足攻打盖州,这主力,非赵过莫属。

  “昨日送来一封军报,依将军命令,两万军马已经调集完毕,三五日内,就可抵达。”

  还算不错。邓舍比较满意,接着问第二个重要事项,道:“粮草辎重,准备的如何了?”

  “自接将军命令日起,平壤就开始往本城送粮。今年收成不错,粮草充足,可保无虞。”

  好,兵马齐备、粮草充足,这仗,就有五成把握了。

  快到地牢,后边道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邓舍回身去看,入眼方补真气急败坏地追赶上来。他大约从别人口中听说了郑三宝被押,骑着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快奔到邓舍面前,要非毕千牛等按刀阻拦,怕还不会勒马。

  马蹄环踏、马嘶长鸣里,他拉着缰绳,兜着圈子,怒气冲冲,横眉冷对陈虎,火气十足问邓舍:“这算什么?……啊?这算什么?!”撩起袍子,一跳下来,三两步奔到邓舍马前,拽住辔头,大声质问,“郑三宝什么人?平章大人麾下,赫赫有名的元帅!战功卓著、忠心耿耿!你邓舍,……你,……”

  他盛怒之下,没失去理智,话到嘴边,蓦然惊醒,手指头冲一圈人脸上划了一圈,定在陈虎身上,“你陈虎算什么东西?小小的万户,就敢如此犯上?以下犯上?老子看,你他娘的才是以下犯上!哇呀呀,当心老子怒火上来,当面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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