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9大时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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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派了两个跑得快的过去了，不过我看这边打得这么激烈，就是不派人，驻军那边也该晓得了。”

　　“轰隆”，又是一发炮弹砸在了寨墙上，炸出了好大的一个口子。飞溅的泥土和碎屑将趴在地上的两人差不多淹没了进去。

　　民兵队长张开嘴，将满嘴的泥土砂石吐了出来，“呸呸呸”，他骂咧咧地道：“北洋的那些王八蛋，就只知道打炮，有种的就上来。。。。。。。。。。。”

　　话还没说完，边上的部下就大声地叫道：“队长，敌人冲上来了！”

　　那队长定睛一看，可不是么，黑压压的人群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就那样直挺挺地走上来了。这个时候的中国，新军分为南洋和北洋两部分。其中南洋新军是“以才气胜”，就是说南洋新军里面读书人很多。他们的大BOSS张之洞也一向鼓励军人多读书，所以南洋新军里面就很是混了一些革命党进去了。

　　而北洋新军则一向是“以勇气胜”。讲究的就是骁勇敢战，带兵的主官也都是些能打能拼的，像是曹锟，段之贵等，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或许在各种步兵合成战术上，北洋军不是那么擅长，可是他们敢于肉搏，擅长短促突击。

　　现在，在山东蛰伏许久的北洋军将士就怒吼着，向着个世界展现出了他们的战斗力。虽然他们还在用着过时了的步兵战术，但是他们的对手也并没有速射炮和重机枪这些对步兵的大杀器，所以他们很快地便逼近了寨墙，并勇敢地冲了进去。

　　安平镇中的民兵不过三五百人，就算临时动员出了几百青壮，总数也不到八百人。而冯国璋这次光是步兵就带了三千，还不算炮兵和骑兵。人数差距如此之大，更不用说武器装备的优劣了。

　　在冯国璋看来，这么大一点的小镇子，只要开上几炮，一次突击就能拿下。可是，这些民兵里面，很多都是在廊坊和北京战斗过的。在他们看来，北洋军的技战术水平虽然还不错，可是跟洋鬼子比起来，还差得远啊。

　　那些从豁口处冲了进去的北洋军士兵忽然就发现，在他们面前的有好些个黑乎乎的洞口。那都是些被黑龙会淘汰了的青铜火炮，在这些“拿破仑炮”的后面还站了许多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他们的男人。

　　这些北洋士兵先是愕然，然后醒悟过来，一边转身往回逃，一边惊恐地大声嚎叫道：“是大炮！”

　　“什么？”后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前面的同伴跑了回来，嘴里还在大叫着什么。

　　然后，火药燃烧到了尽头，急剧膨胀的气体推动弹丸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玩意一起从炮口喷射了出来。虽然是过气了的青铜大炮，但是大炮就是大炮，恐怖的威力横扫了三十度范围类的一切活着的生命体。

　　霰弹将那些来不及逃开的士兵撕成了碎片，就像是淘气的小孩子将布娃娃拆成了碎片一样。只是，大地上流满了的鲜血就告诉了周围的人，这可不是玩具那么简单。

第十二章　啸月苍犬（3）

　　第十二章啸月苍犬

　　冯国璋面无表情地看着己方的士兵被大炮给轰了出来，并没有上前指责训斥带队的军官。作为这支部队的主官，他就相信那些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军官能处理好这等突发事件。只是一些地方上的豪强而已，还用不着他冯国璋亲自出马。

　　带队的军官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很快便重新整理好了队伍，趁着青铜火炮填装不易的时候冲了过去。接着，这些身材颇为壮实的北洋军士兵便用刺刀杀入了严阵以待的民兵中间。

　　这些民兵的骨干都是经历过战场的老兵，并不是很怕白刃战。在北京巷战的时候，爆发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白刃战。当下，这些老兵也带着一群人反冲击了出来。不过和北洋军士兵不同的是，他们在白刃战前还先丢了一轮的手榴弹。

　　便宜又好用的手榴弹，怎么能少了它呢？就算是土八路都能大量装备的玩意，陈诚自然没道理不用。虽然大炮和步枪的产量还上不去，但是手榴弹这玩意倒是下发了不少。

　　“轰”的炮炸声中，北洋士卒再次倒下去了不少。同伴们的伤亡并没有让这些勇悍的士兵们感到胆怯，反倒是激起了他们的同仇敌忾之心。

　　刺刀，枪托对上了民兵一方的大刀长矛，双方都怀着必胜的信念，鲜血和鲜血一起流下。这些人都是各自阵营中的勇士，为了各自的长官和他们自己的荣誉还有信念而战。总体上来说，北洋军一方的士兵们的训练更好，但是民兵一方却有着守护家园的加成，于是双上就战了个不相上下。

　　北洋军后方的野战炮开始了延伸射击，有一发没一发地向着镇子中打炮，击毁了不少的民房，并在镇中点燃了几处大火。

　　就在这时，再次填装完毕的青铜火炮对着寨墙的豁口处来了一发。实体弹丸的冲击力将豁口处的北洋军打了一个对穿，挡在弹丸运动轨迹上的人体都被轰成了渣。如此暴烈的一击，将狂热中的北洋军打崩溃了。

　　这些上一刻还在勇敢地战斗的士兵们在下一刻完全变了模样，他们抛下了战友和眼前的敌人，纷纷往后方退去，就算是将后背露给敌人也是顾不得了。

　　看着士兵们再次从镇中退了出来，冯国璋还是保持了面上的平静。但是副官已经觉察出了身边长官的不耐烦，副官偷眼看去的时候，就见冯国璋淡淡地下令道：“对准寨墙后面，将所有的炮弹都打出。然后命令那些退下来的士兵再冲一次，你就对他们说，如果再打不下来，就统统军法处置！”

　　副官一惊，所谓的“军法处置”那可就是要杀头的。但是看了看冯国璋面上的表情，他也不敢说什么，便下去传令去了。

　　冯国璋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自诩为中国知兵第一人的他，就连同为“北洋三杰”之一的段祺瑞都不放在眼里。放眼整个中国，也就王士珍和袁世凯能让那个他稍微忌惮一点，其余的人他可都没放在眼里过。

　　而现在，区区一些地方上的民兵，居然就把他手下的精锐阻挡了如此长的时间，这又怎么不会让他恼怒万分了？便是当着部下的面不好发作出来，可是在他心中早就已经判了那些抵抗者的死刑。

　　接到命令后的炮兵部队很快将大炮调好射击诸元，将随行携带的炮弹都打了出去。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响成了一片。那些转移不便的青铜大炮都在这轮急速射中被炸成了零件状态。

　　再然后，被督战队逼迫回来的士兵们一拥而上，推倒了已经残破不堪的寨墙。这些眼睛被杀气烧的通红的士兵们嚎叫着冲了上来，将已经无力再战的民兵们打得节节后退。

　　那些民兵中的骨干们早已经习惯了和具有炮兵优势的敌人战斗的经验，他们也不直接硬抗，而是一边后撤，一边借助地利层层阻击。只是，安平镇可没有北京那么大的纵深，往后面撤了没几次，这些民兵们就不但得不面对已经车撤无可撤的情况。

　　民兵队长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由得傻眼了，他只是按照这过去的经验来打仗的，对于这种需要变通的情况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如果要继续撤退的话，后面就是一马平川的旷野，他们虽然也有不少的骡马，但靠着那些牲口想要躲开北洋军骑兵的追杀就不是太现实。况且，他守土有责，如果跑路了，上面还指不定怎么打板子呢。

　　而要是想在镇子的边缘抵抗的话，他们的人数和装备都处于绝对的下风。在攻入镇子后，一部分的民兵就开了小差，脱下了民兵的服装，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一溜烟地跑回家去了。

　　这也怪不得他们，也不能说他们没有觉悟和纪律，自来乡兵就是这样。在守护本土的时候，战斗力会高出一大截。但是一旦自家有了危险，又马上做鸟兽散了。

　　民兵队长对此正无奈何之间，却见那些已经攻击到了眼前的北洋士兵们有纷纷的撤了下去。他回头望去，只间在夕阳的照射下，一队身穿土黄色军装的士兵正以纵队向这边奔来。

　　在这些士兵的前方，数十上百名的游骑已经展开了侦查线，最近的几名骑兵已经和他们不到一里的路程了。黑龙会的武装力量分为常规武装和黑龙王阁下直属的特战队，其中常规的武装力量又分为甲乙丙三种级别。

　　到现在为止，甲种团总共就只建立了两个，能入选的都是上上之选或是有一技之长的强人。甲种虽然很好很强大，但是太少，经常被使用在有决定性意义的方向。丙种团则是装备太差，一般都用作地方上的守备队。

　　黑龙会控制区域里的中坚力量则是数量多达十三个的乙种团。在陈诚的规划中，乙种团不需要承担镇压地方的任务，它们的主要职责就是抵抗各个方向可能出现的外敌入侵。

　　为了承担起这样的任务，每个乙种团都是配备了相当数量的特种部队，包括骑兵，工兵，通讯兵，辎重兵和炮兵。在平时，一个乙种团有着一千五百多人的步枪兵和两百人的炮兵，战时则补充到三千多人。

　　此时收到了警讯赶过来的，正是驻扎在安平镇后三十里左右的一个乙种团，番号为第七十九步兵团。

第十三章　啸月苍犬（4）

　　第十三章啸月苍犬

　　冯国璋自诩为中国知兵第一人，当然不会被第七十九步兵团打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没想到这个步兵团会这么快就派出了支援的部队，但是他早就在附近的几条大道上派出了足够的哨兵。

　　在收到探子传来的消息之后，冯国璋没用多长的时间就做出了决断。来援的只有一千步骑兵，主官曹德贵并不知道进犯安平镇的是北洋军的野战部队。他只是觉得不能将所有的兵力全部拉出来，至少要在军营中放一些部队看家。

　　军营中不但囤积了不少的粮草和弹药，还有很多的重武器，都是绝对的不容有失的。曹德贵的算盘打得很好，如果是小股的盗匪，一千步骑就可以镇压下去。如果是大战，那必然就不是他一个团的兵力所能解决的。

　　在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还打不出“闪电战”的效果，骑兵倒是可以出其不意地发起进攻，取得先手，但是骑兵的使用有很大的限制，再说他手上总共也就一百多骑兵，这还是把各级军官的坐骑和用来侦查，通信的骑兵都算上，才有的这个数目。靠着这么点骑兵，是做不到什么突然的打击的，除非对手是一个废材。

　　冯国璋当然不是一个废材，要是他都算是废材的话，那中国就没有几个合格的军事人员了。虽然迟了一点，但是他还是发现了奔袭而来的敌军。在他原先的计划中，是尽快的占领安平镇，，然后依托此地进行防御，就像是一颗钉子那样的钉下去。

　　可惜，这个目标没有完成，敌人的援军就到了。冯国璋也就顺势地修改了作战目标，想要趁着敌方远道而来，数量又处于下风的机会将其消灭掉。说干就干，他是绝对的行动派，跟王士珍那种谋定而后动完全不同。

　　安平镇里的民兵已经被打残，那就不需要再将兵力浪费在这边了。冯国璋很快便调整了兵力的布置，按照训练已久的战术，对着第七十九步兵团就A了过去。果敢，刚用，这便是冯国璋，做出决定后就直接去干，决不拖泥带水。

　　北洋军这迅猛的一击，就让曹德贵部吃了点小亏。那些肆无忌惮地逼近到了安平镇附近的侦查骑兵们在北洋军的排枪中损失不少，接着便被北洋军的骑兵们驱逐除了战场的边缘。

　　骑在马上的曹德贵眯起眼睛，看着那些北洋军的骑兵将己方的骑兵赶开的情景，冷哼一声，道：“原来是北洋军，我就说河马那家伙怎么说也是跟着在廊坊和北京打过的，怎么可能被盗匪打得那么狼狈。”

　　“长官，”参谋对曹德贵道：“敌人既然是北洋军，而且数量远在我军之上，是否要暂时停止前进，以等待援军？”

　　曹德贵沉吟了片刻，便断然拒绝道：“不，我们继续前进，进入安平镇再说。同时派通信兵去统治附近的其他步兵团和骑兵团，同时向邯郸发报，就说北洋军进犯我军驻地，我要求得到节制附近所有武装力量的授权。”

　　“叔，这不好吧？”参谋姓曹，单名一个宝字，也是曹家村出来的，他皱眉道：“节制所有的武装力量，这会不会。。。。。。。。。”说着，他伸手指了指上面，然后道：“会不会收到上面的猜忌？”

　　“你想什么呢？”曹德贵转过头来，训斥道：“我们是军人，就只管打仗的事情，不要老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那个力气，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打赢。记住了，我们军人是要靠战绩说话的！”

　　曹宝虽然心里一万个不同意，但是曹德贵武功比他高，辈分也比他大，他就只得乖乖地表示赞同了。

　　古今中外的战斗都遵循某些相同的的原则，那就是“侦查，发现，接近，投射，近战”这一套，现在交战的双方在本质上还是不能脱离这个藩篱。远道而来的第七十九步兵团并没有携带多少炮弹，重机枪也只有两挺，而北洋军这一边则是大炮机枪都有不少，只是在先前的攻击中已经消耗了不少的弹药。

　　所以，双方的主要战斗力都是以轻步兵为主。这也是东亚工业落后，交通不便所致。在这里，很多地方都是铁路所覆盖不到的。能够用来进行快速机动的，还是数千年来就没有变过的骑兵。像是普法战争中，普鲁士人靠着铁路进行机动的做法，在这里是完全行不通的。

　　骑兵们在不断地厮杀，想要获取战场的控制权。但是他们就注定只能沦为这场战斗的配角了。在安平镇的外围，碰撞到一起的步兵之间爆发了血腥的战斗。

　　北洋军这个时候还不是后来大扩张之后的军阀部队，能够被选入军中的都是北地的良家子。这些士兵从古到今都是中国最好的兵员之一，在春秋战国时代，他们是国人。在隋唐之际，他们是府兵。。。。。。。。。。

　　黑龙会一方的部队则多是会党余孽所发展而来，这些人本来只能混迹在乡野之中，纪律性和服从性也不如何的好。可是，在黑龙王的残暴统治下，敢于炸刺的家伙都被送去挖矿了。在陈诚的一系列洗脑手段之下，荣誉，物资双管齐下，再加上百战百胜带来的加成，单论纪律他们就不在北洋军之下了。

　　而在技战术和进战斗经验方面，则是黑龙会第七十九步兵团全面占优。他们毕竟是跟列强联军正面刚过的勇敢军人，所用的战术也早就超越了北洋军的排队枪毙那一套。

　　虽然北洋军的排枪打得又快又准，但是以散兵线进攻的黑龙会士兵们就在三四百米的距离上打出了一比三甚至是一比四的交换比。莫辛纳甘步枪的威力也远在老式的毛瑟步枪之上，交火没半个小时，北洋军原本整齐的队列就被打出了不少的缺口。

　　冯国璋眉头大皱，敌人器械如此精良就让他大为惊讶，这种火力大概比日本人都要强上许多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北洋从来都是敢于肉搏的。

　　他只是考虑了几秒钟，便下了一个很有种的命令，“吹军号，让士兵们上刺刀冲锋！”

第十四章　虎将

　　第十四章虎将

　　冯国璋的命令无疑是很有骨气，也很正确的。在这个时代，甚至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里面，最终的胜利都还是要靠步兵去取得的。在占领阵地的过程中，白刃战是其中的重要一环。

　　北洋军一向是“以勇气胜”，他们接受过严格的白刃战训练。在听到军号声后，这些士兵们毫不犹豫地抽出刺刀，然后安在了枪口的下方。

　　在前线就近指挥的曹德贵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对手的变化，早就将北洋军的条令弄的清清楚楚的他没花几秒钟的时间，就知道了对手打的什么主意。作为曹家的第二人，黑龙会的五虎将之一，曹德贵可不怕跟对手硬碰硬。

　　白刃战就白刃战，难道还会怕了你不成？

　　同样的，曹德贵下令道：“让士兵们都上刺刀，准备好手榴弹！”

　　不一会，对面北洋军的军阵中想起了凄厉的冲锋号。成百上千的步兵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以勇悍的姿态向着第七十九步兵团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这些北洋军的士兵们一边冲锋，一边还有人在射击掩护，一切的行动都如幸运流水般的流畅。

　　“哼，”曹德贵心中暗赞，北洋军还是很能打的嘛。要是在两年之前，碰到这样的强兵，他就只得落荒而逃了。

　　“可惜，时代已经变了。”

　　他昂首四顾，麾下的将士们都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现在的我们，就只会比你们更强大啊！”

　　北洋军已经冲到了两百米的距离，这些士兵们顶着枪林弹雨，强行冲了过来。不时有人被子弹打翻在地，身边的战友们却毫不迟疑地越过伤者，快步向前。

　　“仍手榴弹！”

　　作为主力部队的第七十九步兵团，他们所使用的手榴弹就只会比民兵部队用的更好，而且数量更多。爆炸声在北洋军士兵中响起，一片片的士兵被炸翻在地，密集的人群也变得稀松了不少。

　　再然后，冲锋号的声音同样在黑龙会一方的阵地上响起，曹德贵抽出了腰间的手枪和大刀。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进攻！”

　　灰色和土黄色的人流碰撞到了一起，彼此厮杀的双方甚至连口音都差不多。北洋军士卒来源多半是河北，山东的良家子。而第七十九步兵团的士兵多来自邯郸，廊坊等地，说不定就有一家子的分别在两支部队中效力。

　　可是为了彼此的立场，双方就用尽了一切手段地去杀死对方。子弹。刺刀，拳头，牙齿，白刃战是最为残酷和血腥的，对士兵的意志力要求极高，往往在几个回合之间就回分出胜负。这一次，也不例外。

　　曹德贵仗着武功超绝，一身硬气功刀枪不入，接连用手枪和大刀杀死了十余人。鲜血染红了他的全身，糊住了他的双眼。稍稍休息的那瞬间，他左右张望，双方的士兵已经搅合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有士兵倒下。他奋起神勇，将北洋军单薄的战线打了个对穿，可是依旧有不少的北洋军士兵端着步枪，呐喊着向他冲来。

　　而在交战处的后方，第二波的北洋军士兵已经整顿好了阵型，端着刺刀朝这边冲了过来。看来，敌人是想靠着人多势众的优势，一举击破他们呐。就在此时，布置在两处高地上的重机枪开始了轰鸣。

　　马克沁每分钟600发的极限射速，十秒钟的时间就能打光一条100发的弹链。即便是辛苦，即便是机动不变，曹德贵也要坚持带上的那两挺重机枪终于在关键时刻发挥出了战场收割机的作用，喷吐的火舌在瞬间将北洋军的后续部队打得四散零落，再也维持不住战线。

　　前方正在奋力拼杀的北洋军士兵受此影响，再也扛不住了，纷纷脱离了交战的对手，望着后方退去。第七十九步兵团的士兵们也已经精疲力竭，在后面组织着放了几轮排枪，也就没有继续追杀了。

　　曹德贵大略的扫视了一下战场，心中微微刺痛。就在刚才短短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中，己方六百名一线战斗步兵就伤亡了将近三分之一。虽然将敌人击退后，士气还略微有所提高，但是这样的战斗他是再也不能打了。

　　第七十九步兵团的低级军官有很多都是出自他们曹家，在刚才的这一次短暂交锋中，便有好几个子侄后辈战死当场了。这次的交战，在规模上还比不了廊坊和北京，可是血腥和激烈程度却是一点也不小。

　　如果说曹德贵那是心中微微刺痛的话，冯国璋就是心中已经在流血了。他总共就带了三千人出来，在先前攻击安平镇的行动中，伤亡了两百多，这还能够接受。然后野战，还是以多打少，第一波的战斗步兵只撤回来了不到一半。第二波的战斗步兵则是还没冲到敌人的面前，就已经被敌人布置在战场两侧的重机枪个打散了。

　　“哼，这就是所谓的交叉火力么？”冯国璋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所用的战术。对廊坊之战深入研究过的他，自然是知道重机枪的交叉火力的威力的。只是他一直以为马克沁重机枪移动不便，不适合于遭遇战，这才没怎么重视，哪知道今天就在这上面吃了一个大亏。

　　“长官，”副官建言道：“那两处高地上没有多少敌军驻守，只要把野战炮兵拖过来，就能将那两处攻下！”

　　“嗯，”冯国璋大为意动，他也看出了敌方兵力不多，只要自己这方再来几次冲锋，再将野炮拖上来抵近射击，那敌人就只有崩溃的份。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北洋军的体制便是并为将有，手上的军队就是他们的力量来源。就算是在这里将敌军击溃，神之石全部消灭了那又如何？以刚才的交换比快来看，自己带出来的这点兵力估计也要消耗殆尽，那又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了？

　　在袁世凯麾下的诸多将领中，他冯国璋是很能打，但是段祺瑞，段之贵，李景林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如果自己手上的实力大打折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