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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金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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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办事。前些日子我为了去保小李庄被抓走的妇女,叫敌人把我扣起来了,差点儿没有要了我的命!以后,我更不能给他们办事了。

不光我不干,就连何志武这小子,我也不能让他再干,这不是我就要叫着他家走吗?这两支枪都是他的。说爽直的吧,这就算是拐了敌人两支枪来。按着我的打算,是叫何志武带上这两支枪,参加抗日工作。今儿正好,遇上你了,你就帮助把这个问题儿给解决了吧。嘿……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何大拿一面说着,一个劲儿地偷着给何志武递眼神。他的意思是要让何志武顺着他的话说。不想,何志武这小子领会错了他爹的用意,一见他直使眼色,以为是叫他逃跑哩。何志武这个小子不光是当国特、敌特,他的脾气从小儿就属螃蟹的,横着走道。欺负人欺负惯了的手,他怎么能服这个气儿呢?他早就想着把肖飞抓住,在日本人面前献一大功,没有想到今儿反遭到了肖飞的手里,他真是后悔极了,后悔他自己粗心大意,也后悔不该跟这个倒霉的爹一块儿走。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那么怎么办呢?他想:要是瞅个空子把肖飞抱住,或是抓住他的枪,他爹一定会帮助他把肖飞捆起来。他的心里这样想着,面目的表情必然有所流露,所以他的两只眼睛,总是瞅着肖飞的动作。这样看来,肖飞似乎是有危险。不过,在这样情形之下,他是有所提防的,对何志武这个人他也了解一些,对何大拿的这一番话,当然他也不相信。可是现在不能耽误更多的时间。先把弄药的任务完成了之后,回来再收拾他们。

肖飞想到这里,他就又对何大拿说:“按你说的这话,当然是很好了。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听我的命令吧。”何大拿一听这话,就连声地说道:“听,听。好,好。你就说吧。”肖飞说:“你把何志武的裤腰带解下来。”“解裤腰带干什么?”

“叫你解下来你就解下来。”何大拿没有办法,只好上来解何志武的裤腰带。何志武已经明白了肖飞的意思,所以他不让解。肖飞一看,就凑到了何志武的眼前,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说:“你不服吗?给我自动地解下来。”何志武这功夫就想下手夺肖飞的枪,可是他看肖飞带着警惕的样子,没有敢贸然动作,只是把刚刚要伸出来的两只手变成了解裤腰带的动作。

他无可奈何地把裤腰带解下来,交给了何大拿。肖飞又说:

“把他给我捆起来。”

何大拿一听要把何志武捆起来,他真不愿意下手,于是又想对肖飞说好话求情。肖飞没有等他张嘴,就严厉地喝道:“怎么?你敢不听?不听我就崩了你!”说着这话,他的枪口就转向了何大拿。

何志武一看:是时候了!动手吧!冷古丁地往前一窜。他的动作还是真快,上来,两只手就把肖飞的枪给抓住了。这小子是个行家,他一只手抓住了枪身,一个手指头填进了机头的嘴里去。这一来,这支盒子炮就没有办法打响。他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枪苗儿。

这是一支长苗儿盒子,他抓了个满把,使劲儿地夺这支枪。何大拿一看,可着了急,到了这个劲头儿上还能再装佯吗?你死我活就在这一会儿了!上手吧!他也要帮助何志武来收拾肖飞。要说肖飞可真算是艺高人胆大啊!他觉着自己是有了警惕,可是他并没有把何家父子放在眼里,他以为何志武的裤腰带已经解掉,他的裤子已经脱到腿腕,绊住了两脚,他就再也不能进行战斗,所以一时疏忽。

没有想到何志武这个小子不光是手毒心狠,他的动作也非常之快,幸亏肖飞有良好的战斗习惯,他这支枪没有离开他的腰部,要不然这枪早被何志武夺到手里了。到了这劲头儿上,肖飞怎么应付呢?我们知道,他还暗带着一支撸子哩。凡是带盒子又带撸子的人,他这撸子就起保护盒子的作用,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是要使用。肖飞这支盒子炮被何志武冷不防的一抓,虽然是被抓住了,因为肖飞握住的是枪把,抓得牢靠,何志武抓住的是枪身和枪苗儿,有劲儿很难使上。再加上他掉了裤子,迈不开腿,更不便于动作。所以,他连夺了好几下子,也没有把枪夺过来。何大拿刚想上手,肖飞的动作熟练,又急又快,早已用左手把暗藏的撸子掏出来了。肖飞不光是胆子大,要说战斗技术,那真得叫行!他不光枪打得准,还是左右开弓,双手并用。你看他,把撸子掏出来首先镇住了何大拿,又对何志武说:“你真找死吗!?”何大拿一看,这才又紧忙着改变神气,装得象真事似地喝道:“志武!

还不赶快撒手!”何志武这才又无可奈何地把手放开。肖飞暗暗地说了一句:真是险一险儿啊!

说到这儿也许有人奇怪:在这种情况之下,肖飞为什么还不把何志武打死呢?

难道他掌握政策要掌握到傻子的程度吗?

可不能这样来看肖飞,他半点儿也不傻。我们不能忘了,他是要从何家父子嘴里得到新的敌情。作为侦察员来说,这是很重要的。所以他还是想先把他们捆起来,再把他们的嘴堵上,怎么样处理他,那就可以随便了。于是,他叫何大拿用何志武的裤腰带,把何志武就给倒背着手捆了起来。然后,又让何大拿把他自己的裤腰带解下来,也背过手去。肖飞把他们父子两个的四只手捆在了一块儿,光怕捆得不结实,他拿脚蹬着,左一扣,右一扣,一扣比一扣紧,勒得何大拿“噢噢儿”叫。肖飞这时候又把他俩的裤子扒下来,用枪苗子顶着往他俩嘴里填:“你叫唤!你叫唤!”他俩再也叫不出来了。肖飞又打趣地说:

“可叫哇!你怎么不叫了呢?嘿……真是有点儿对不起,先委屈一会儿吧,等我办完了事儿,回来叫你们到姥姥家去!车子我也先借着骑一骑,请你放心,我骑车子并不外行,给你骑不坏。”

何家父子在地下躺着,听得满清楚,可惜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何志武闭着眼睛,看样子还带着几分不服的心情。

何大拿可是睁着两只大三角眼,止不住的流泪,似乎是要求肖飞说:请你快点儿回来放开我,要不然功夫大了,热也得把我热死啊!肖飞这时候那里还管冷啊热的呢?为了执行他的任务,急速整顿他的武装,重新作进城的准备。

他根本就不喜欢何大拿这支蛇牌撸子。当然也不能把它扔掉,于是他把梭子摘下来,把枪膛的子弹也退出来,噗嗤,就扔到了自行车的兜子里。然后又看了看何志武这支盒子炮。

一看,喝!这支枪可真是好枪:是德国造的长苗儿大净面儿,还是胶把、线抓、通天档、满带烧蓝,足有八成新。一扣机儿,里头乓儿乓儿响。

不用看,这是闷机儿——连发。哈!真是没有想到,今儿弄这么一支好枪!美得他直咂嘴儿。于是他转脸儿对何志武笑了笑:“这可真得谢谢你,送给我这么一支好枪!”他又一检查,不光是枪好,子弹还不少哩!连枪里头的都算上,一共有七十八粒,还是一色新的。高兴得肖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冲着这一手儿,我也得把你放了,你好还去当特务,再给我弄枪弄子弹去啊!”何志武听着,把肚子都快气奇了!

肖飞又打开何志武的特务证一看:上面写着“地头蛇”袭击队的字样。哼!这个番号可还没有听说过,也许是敌人新组织起来的特务队?啊!这可得好好地了解了解,这会儿没有功夫,等回来一定要仔细地问问他。他刚要把特务证收起来,猛然一想,应当改变计划。肖飞要改变什么计划呢?原来他身上常带着一个特务证,他今天入城还是要利用旧的特务证冒充特务。这会儿他觉着,这个“地头蛇”袭击队是敌人新的组织,他知道,凡是新的特务组织,在敌人这边就吃香,并且它的秘密性也强,就是遇到一般的关卡岗哨,他也不敢细问,他也不知道细情,容易混过。特别是何志武在特务证上的照片,跟肖飞的照片差不多,这是半身照片,只能看脸形。何志武虽说比肖飞大七八岁,身量也稍高一点,可是脸形长的差不多,不论是眉眼口鼻都有近似的地方,只是由于品质和性情的不同,肖飞的面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而何志武怎么看怎么叫人厌恶。不过这种情形在照片上并看不出来。所以,肖飞就决定使用他这个特务证。

既然使用何志武的特务证,又使用他的盒子炮,那就也骑他这辆车子吧。肖飞一看这辆车子,虽说是旧了一点,可是带有快慢闸,这比何大拿骑的那辆就胜强百倍了!肖飞可真是美上加美:“哈哈!何志武!我还得谢谢你:你给我从上到下重新装备起来了!

回头再见吧。”

肖飞高高兴兴地把车扛到了高粱地头上,悄悄儿地探视了探视,一看近处无人,他急忙推车走上公路,一蹁腿,骑上这辆车子,飕飕的真象箭头子一样,你瞧这个快劲儿吧。

肖飞一边走着,心里又想:原来打算着,路上打个有钱的汉奸,好拿他的钱去买药;如果打不着,就进城找个地下关系,先借点钱;再要是不行,就去赊笔账。现在看来,那些是都不需要了。他越想越高兴,越高兴登得越快,没有用一个钟头的时间,他来到了县城以外的封锁沟边。封锁沟沿上有铁丝网,在大道的两旁,有二鬼把门的两个高大炮楼,就在封锁沟的里边,紧帖着大道,有一间小房。小房的门外就是吊桥,守着吊桥的有一个伪军站岗,大白天没有什么情况,吊桥自然是平放着的。

肖飞骑着车子就闯过了吊桥。

守桥的这个伪军常见有人骑着车子闯过吊桥,用枪一挡:

“下来。”肖飞一看,这个伪军是要盘问我啊,今天所要闯的这才是第一关,要是在这儿捣起麻烦来,我别说完成买药的任务,恐怕连城门也进不去。于是他“嚓——”的一声,把车子闸住,跳下车来,凑到了伪军的跟前。这个伪军刚问了一句:“干什么的?”

肖飞说了声:“干这个的。”乓,就给了伪军一个脖溜儿,打得这个伪军“哎呀”了一声:“你怎么打人哪?啊?啊?”捂着脖子直嚷。他这一嚷,从小房子里边又出来了一个伪军,上前拦住连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肖飞一看这个伪军带着班长的阶级,断定他是个带班的。于是把何志武的特务证拿出,在这个伪军班长眼前一晃就说:

“你是带班的啊?告诉你:耽误了我的紧急公事,叫你吃不了的兜着!”伪军班长一看这个来头,吓得他连说好话:“先生!

啊!不,队长!队长!

请你原谅,他是个新兵,刚来三天半,什么也不懂,请你原谅吧。再打打我好了。”肖飞说:“我没有功夫。”一蹁腿骑上车子就走。

走出了好几十步远,肖飞还听到那个伪军班长训斥那个兵说:“……你干的什么差事?合着眼干就行吗?你真是老和尚的木鱼儿,天生挨揍的货儿!……”肖飞听着心里直笑。来到了东关的东街口外,只见街口的两旁有两个地堡,地堡的外边也站着一个拿枪的伪军,看样子也是站岗的。肖飞一看,这回不那么办了,这儿可不同沟边儿。于是他的车子慢下来了。

肖飞走到伪军跟前,冲着伪军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辛苦。”这个伪军也很客气地连说:“辛苦,辛苦。”肖飞说:

“公事要紧,不下去了。”伪军又连声地说:“没有说的,走吧,走吧。没有说的,回来这儿喝茶。”肖飞再也没有说什么。

肖飞进了东关大街,这条大街挺长,原来的买卖不少,如今可是关张的关张,倒闭的倒闭,开门照常营业的已经是稀稀拉拉,冷冷落落。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倒是不少,不过大多数都是日本兵、伪军乱七八糟地在街上行走。有一些汉奸特务在街上乱钻乱串,还有的日本兵喝醉了酒在街上打人骂人。花花达达的一些买卖人和市民们,带着惊慌的神色东张西望,光怕自己碰上倒霉的事情。肖飞没有心活儿看这些人鬼混杂的风色,他一心要找药房。他知道原来就在东城门外不远处,有一家开了多年的小药房,过去曾经是生意兴隆,买卖火爆,掌柜的对顾客也挺客气。心想:我就到他那儿去买,把药拿到手之后,我就说忘了带钱,把车子留给他作抵押,回去拿钱来赎,大概是可以办到的。要是不行的话,我就领他到城里,找个关系兑个账,然后把车子卖掉再还他的药钱。对,就这么办。

肖飞的主意一定,就直奔东城门而来。来到东城门外,往路北一看,果然这家药房还在,牌子上还写着“新生药房”四个大字。和过去不同的是,两间门脸儿只是开着半间的板门,也看不见有人出入。肖飞来到门口,把车子放下来,进门一看,满屋的药架子上,大部分都已空空洞洞,只有一小部分还摆着一些空药瓶子,往日的青年店员们,一个也不见了,就剩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在账桌子后头坐着出神儿,这就是掌柜的。他一见肖飞进来,急忙立起点头微笑:“嘿嘿,先生,要点儿什么?”

肖飞说:“买几样药。”随着话音就把单子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接过药单来一看,皱了皱眉头又笑着说:“先生,你要买的这个,现在柜上大部分都没有了。”肖飞问道:“都是哪些有,哪些没有?”

掌柜的又说:“就是还有:碘酒、硼酸、二百二、阿斯匹林、苏打片,另外还有几样,你这单子上都没有写着。”肖飞说:“从先你这儿的药不是挺多吗?这会儿怎么没有了呢?”

掌柜的见问,就上下又打量了打量肖飞,他不敢说是让日伪军们弄得买卖不能作,只好又苦笑着:“嘿嘿!先生你是明圣,因为咱不会作生意,才把买卖作倒了!”

肖飞一想:这儿是不行了,另想办法吧。于是他又问道:“现在数哪家药房大?你看我要买的这些药,在谁家才能买到呢?”

掌柜的又说:“这县城里一共三家西药房,城里还有两家,一家是中西药房,一家是平民大药房。中西药房,您不去也好,他那儿的买卖现在跟我这儿差不许多。要说平民大药房吗?您买的这些药大概都有。”

肖飞一听,这事真别扭,非得上平民大药房去不可。他心里又有点儿不安定了。

那位说:肖飞听说平民大药房里有这些药,他应该高兴才是啊,为什么心里反倒不安定了呢?

诸位:肖飞既然是本县大队上的一个有名的飞行侦察员,当然对本县的情形是了解许多的,他早就知道这个平民大药房不是正南八北的买卖,知道它和特务机关有联系。他也知道它那儿买卖大,药品全,只是因为怕买出麻烦来,所以才不愿意到那儿去买。这会儿一听说非得到它那儿去买不可,他的心里能不顾虑吗?他出门推车慢慢地走着,心里就又捉摸起来了。他想:这药是非得到平民大药房去买不行了。要是到那儿去买必须得拿着现钱,进去之后,快买快走,也许不致发生什么问题。可是,这钱到哪儿弄去呢?咳,还是照原来的打算——进城去找个关系借一借吧。他又打定了主意,骑着车子就来到了东城门下。一看,这儿有两个日本兵站岗,端着明晃晃的刺刀,黑乎着眼睛,好象是他们随时都准备着拿刺刀挑人。肖飞知道在这儿硬唬不行,他跳下车来,推车进入城门,走到日本兵跟前的时候,想和日本兵点点头,可是又觉着在敌人的面前头低不下来,于是就把何志武的特务证拿出来给日本兵看。日本兵一看,上面盖着川岛一郎的钢印,咵,就是一个立正,肖飞话也没说,上车就走,这算是又闯过了一关。一连三关肖飞算是顺利地过来了。

到哪儿去借钱呢?原来他有一个地下关系,名叫张喜禄,在戏园子里头看坐,想找他去借钱。这个戏园子就在北大街,正是热闹地方。肖飞骑上车子就奔戏园子而来。来到戏园子门口一看:出乎意外,戏园子的门关着,门口外边也没有买卖,连个闲人也看不见。这是怎么回事呢?走进去问问,肖飞推门走进去,来到账房,一看只有一个老头在屋里躺着,并不认识。这个老头一见肖飞进来,慌忙站起,点头让坐。肖飞问道:“你们这儿的戏怎么不唱啦?”老头说:“先生,您还不知道吗?”“怎么?”

“前后台的人们从昨天黑夜就都东逃西散啦!因为这房子有我的一点股分,我才到这儿来看着。”肖飞又问道:“为什么他们东逃西散呢?”老头说:“因为昨天特务们砸了园子,打伤了好几个人,当时就都吓跑了。”肖飞一听,心里就觉着凉了半截儿。又问:“你知道张喜禄往哪儿去了吗?”老头又打量了打量肖飞:“先生跟他有关系吗?”肖飞一听,有门儿,他可能知道他。灵机一动,很干脆地说:“有关系,他是我的亲表哥,我有要紧的事找他,请你告诉我吧。”

老头一听又说:“那太好了,他昨天被特务们打伤了,俺们把他送到了医院去,正愁着没有钱哩,你赶快去看看他吧,要是能给他点钱那就更好。”肖飞一听,啊?让我给他点钱?我正想跟他借钱来完成任务哩!真是糟糕。肖飞正在为难地想着,老头又说:“他就在东关外那个小医院儿里,你要不认识我可以领你去。”肖飞一听到东关外的小医院儿这几个字,心里呼煽了一下子,连忙说道:“不用,不用,那儿我知道。我走了,再见吧。”一面说着他就走出门来,辞别了老头,骑上车子就往回走。他一面走着,心里老是想着这个东关外小医院儿……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肚子里头也觉着饿了。他感到事不宜迟,需要很快想出办法,把药弄到手,还得赶回小李庄去,不然史更新的伤就要发生危险。张喜禄既然到了东关外的小医院儿去,他又没有钱又受了伤,还能去请他帮忙吗?有东关外的小医院儿这几个字儿就完全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完成任务……想到这儿,他把膀子晃开,两腿使劲蹬了几蹬,就来到了十字街口。往东一拐,走不多远,路南是日本的宪兵队,路北是特务机关的平民大药房,两个门口斜对过,如同龙潭虎穴一般!这位飞行员就要在龙潭虎穴里闯一闯。

看吧:

为同志出生入死

骗敌人足智多谋

………………………………………………  

烈火金钢第二十二回 飞行员大闹县城 鬼子兵火烧村庄

常言说:艺高胆大,气壮心明。这话一点不假。请看肖飞:他打算在东关外小医院的帮助下,要闯进这个特务机关的平民大药房去,弄出药来。这个东关外的小医院他熟识吗?

他是一点也不熟识。不熟识怎么能够帮助他呢?他是想着这么办:进门冒充自己是东关外医院的人,到这儿来买药。把药拿到手,就说没有带着现款,让他们派人跟着到医院去算账。把药带走,只要是出了城门,嗨嗨,那就完全由我了。他一边想着,就来到了平民大药房的门口,下了车子刚要往里边走,他又一多心:啊!先慢着点儿,没有现钱,人家要是不叫拿药可又怎么办呢?他又看了看自己这个打扮,叫谁看着也不象医院的人啊!

万一要是被他们看出破绽来可就不好办了!又抬头一望:只见路南斜对过日本宪兵队的门口,站岗的那个宪兵似乎是很注意他周围的动静。顺着大街向东望去,东城门离此并不太远,城门下的两个日本兵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往西边去,过了十字街就是伪警察局。要是在这儿把敌人弄炸了,那是很难逃走的。想到这儿他又犹豫起来了。这就又推车慢慢地往前走,一边走着就又捉摸,捉摸来捉摸去,他又想出来了个办法:我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喝点水,豁着挨会饿,等到天黑他们都睡了觉以后,我进去把药偷出来,车子不要了,爬城墙出去。这大概满有把握。想到这儿,不由得就把药单子掏出来看,看看都是什么药品,偷的时候别偷错了。他这一看药单不要紧,把自己看笑了。他笑自己糊涂:这偷药可不是买药啊!要什么就给拿什么,这是黑更半夜,不敢弄亮,只能用手摸。再说,自己对药是个大外行,就是点上灯让自己拿,恐怕一样也拿不对,因为自己连一个外国字母也不认得。哎呀!这可想个什么办法好呢?

他为起难来了。这位浑身都是本领的飞行员,好象是从来还没有遭过这么大难。愁得他暗自叹气:肖飞啊肖飞!你不是有了名的肖嘎子吗?这会儿你的嘎劲儿都跑到哪儿去了?

肖飞推车子走着,猛一抬头,忽然看见路旁不远有一家自行车铺。啊!有了办法。没有顾得看是什么字号,推车就来到车铺门口,把车子一放。走进屋来,叫了一声“掌柜辛苦。”这时候正有两个人忙着干活,一听有人说话,没有抬头就忙着回答:“辛苦辛苦,请坐请坐。”另一个抬头看了看肖飞:“先生,修理车子吗?”肖飞说:“不是修理车子,我是因为急着用钱花,把车子卖给你们。”他一说卖车子,这两个人就都停止了手里的工作,上下打量肖飞。一看他这个特务派头,心里话:这哪是要卖车子?明明是又来敲竹杠。于是连忙说道:“先生,咱们这儿因为买卖小,没有多少本钱,不买成辆的车子。”肖飞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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