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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制情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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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顿时从云端跌到深谷,沮丧地几乎趴到地上。

唉,人很厉害是不错,但在公共场合太过招摇,也绝对不是件好事。

看来警卫这一行,咱是又干不下去。

风和日丽约会天。

自从连受了两次重量级打击之后,我再也不敢随便找工作。真的没事干而闲得发慌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地约会。

其实按理来说,我应该多多花时间和皇甫令雪约会。

在那个时代,他总是忙,不要说约会,有时整个白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可现在的问题在于,有时间约会,却找不到合适节目。

游乐场,玩了几次就腻味;看电影,他不喜欢,坐在我旁边老半天没动静,我常以为他睁着眼睛睡着了;去KTV唱歌,他会嘲笑我;吃东西……,我们又不是猪。

一路盘算下来,就只有逛街可行。

其实逛街不算太差的选择,我一向乐于帮皇甫令雪搭配衣服,把他打扮得风流倜傥,怎区区一个帅字了得?

走在他身边,骄傲地昂首阔步,享受着众人投来的欣羡目光,以及百分之九十九的回头率,心里暗爽不已。

除了买衣服,我还热衷于拉着他上发廊,让发型师精心打理那一头人人垂涎的长发,做出各种各样的漂亮发型来。

譬如今天,我决定走简约路线,就叫发廊小妹为他绑了马尾辫,用一条黑色发绳束起来,给人的感觉相当清爽,还很纤秀。

我喜欢。

从发廊出来,我买了薯条,边吃边聊天边压马路,倒还蛮有滋味的。不时喂两根薯条给他,他也配合地接受了。

有时候迎面走来许多人,为免被人群冲散,我就让他揽住我的肩膀。其实我是很想揽着他啦,可是我的身高不如他,揽着会比较费力。

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马路边,什么都不避讳,因为不需要。

这个时代不属于他,也不再属于我,但是不必为此失落。

在这里,我们拥有的,是随心所欲的自由。

这就足够了。

不多时,薯条吃到见底,我四处张望,想找到一个垃圾筒扔。

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对方是一个灰头发绿眼睛的白种人。

很正常,这是在美国。

但是他为什么要拍我,这就不太正常了,我很肯定我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你好,我叫路易斯。」他寒暄着掏出名片,我接过来,名牌上除了印有一个名字,还有一排小字,好像是什么电影公司之类的。

「你好。」我淡淡回应,「有什么需要帮忙?」

「不。」路易斯笑容可掬,看看我,又看看我身边的皇甫令雪,然后现出更加灿烂的笑容,脸上就像开了朵花似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脑海中突然飘过这样一句话。

「很抱歉,我冒昧了。」路易斯说,「我只是想问,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拍电影?」

「拍电影?」我愣了愣。不会吧?难道这家伙是个星探?

嗳……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两人很有魅力?

心里不禁有些飘飘然,但还是感觉来得太突然,我戒备地问:「什么电影?」

「喔,是一部文艺片。」

路易斯笑眯眯地,「其实我刚才在马路那头就注意到两位了,觉得两位的外表非常出众,气质也和剧本的要求十分符合,所以才追过来问。」

「文艺片……」我胃里翻起一阵酸。

那种玩意太枯燥乏味,我连十分钟都看不下去,还叫我去演,那更是太难为人了。

我想了想,问:「剧情大体是什么?」

「喔,简单来说是这样。」路易斯开始比手划脚地讲解,「故事的主体是爱情,主角是两兄弟,当然他们并不是亲兄弟,其中小的那位,是那个财阀家族抱回来的养子。」

他的人物设定异常好区分。

我估量估量,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小,也就是说,皇甫令雪是那个正牌王子,而我则是涂漆刷上了一身白羽毛的乌鸦。

忿……「那么你说的爱情呢?」我皱眉,「不会是四角关系吧?」最害怕这东西。

「当然不。」路易斯迅速否认,「就是你们两个,呃……两兄弟之间。」

「呃?」我吓一跳。我的妈,原来是GAY片。

所以这个人才会找上来吗?因为注意了我和皇甫令雪之前的表现……

大概是受到我的表情所影响,路易斯小心试探:「呃,有问题吗?」

我立即合起张成O型的嘴,摇摇头:「没有,你继续。」然后,路易斯就把剧情大概说给我听。

其实就是一部典型的爱情影片,有苦恋、有挣扎、有冲突还有来自外界的阻挠。

勉强剧情还算过得去,只是在他的叙述中,一次又一次的床戏让我越听越心惊。

什么如饥似渴、什么如胶似漆,还有什么月光下的缠绵……,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当他第五遍提到床这个字眼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出声打断:「你就一次告诉我,这部片子里到底有多少床戏?」

「这个……」路易斯露出一脸为难,「没统计过。大概……十几幕吧。」

晕倒。

一部电影总共才八九十分钟,仅床戏就有十几幕,那要把剧情都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你再告诉我,床戏的尺度是怎样?」

「呃,比较开放。」

「比较开放,有多开放?半裸?」路易斯摇摇头。

我心理一沉:「总不会……」

路易斯讨好地笑起来:「呵呵,没错,就是全裸。」

一拳问候他的门牙。我拉住皇甫令雪,二话不说,也不理会路易斯的叫唤,怒气冲冲地大步离开。

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想找我拍A片,还要把我家的小雪雪扒光了给无数人看,这是什么烂差事啊,打死我也不会肯。

那头死猪,要是敢追上来,看我不拔出那根天杀的臭舌头!

走了好一会儿,绕过好几条街,我才停下来,到便利店买瓶冰凉饮料消消火。

我把饮料递给皇甫令雪,他不要,问我:「刚才是怎么了?」他不懂英文,自然不知道我经历了一番多么污辱人的对话。

冰凉饮料虽然降下了我胃里的温度,可是一提起这件事,我还是十分来火。

「遇上鬼了!」低吼着发泄,随即愤愤然地咕哝道,「一只长了狗眼的猪头,竟敢找我们拍A片,只给他一拳真是便宜他了。」

「什么……唉片?」

「不是,是A……」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个于他完全陌生的字母,索性解释含义,「反正就是,两个人上床给别人看,前面还架着摄影机,把那些画面拍下来,卖给更多的人看。」

皇甫令雪愕然地挑起眉:「还有人做这事?」

「怎么没有?」

我哼一声「还不少呢。卖自己屁股赚钱的,卖别人屁股赚钱的,还有专门花钱买屁股看的,就在这大街上随手一抓,都能抓一把出来。」

皇甫令雪无言了。

我猜他一定想都没想像过世界上会有这种事,所以震惊得不能言语。

不管怎么说,就算他适应能力再强,心理再冷静从容,这些现世代才有的东西,对他而言还是太离谱了。

我完全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叹息着准备拍拍他的肩,安抚安抚他。

手刚伸出去,忽然被他扣住手腕,把我往跟前使力一带。

我错愕地扬起脸,迎上的是一双深邃异常的黑眸,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我。

心理涌上不祥的预感……

「摄影机,你有?」问得有点无厘头。

我愣愣地:「唔……有。」

「很好。」皇甫令雪眯起眼帘,眼角边的尾翎仿佛突然间动了下,越发显得魔魅。

他说,「晚上你拿出来。」

「啊……?」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你、你要干嘛?」

「物尽其用。」他答,笑得嫣然无比。

在我回现代的第三个月,就是我的二十岁生日。

当天,扈优送给我一台数位摄影机,作为生日礼物。

那时我很开心,因为这样就可以多拍一些相片,带到古代作留念了。

可是我作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的摄影机会被拿来做这种用途。

房间里,我调整好机架,看着显示在液晶屏中的大床,只觉得欲哭无泪。

我转头,望向皇甫令雪,腆着脸笑道:「那个……还是不要了吧?」这是我第一百零七次劝他打消主意,而结果,依然等同于之前的那一百零六次。

他甚至不再重覆「不是挺有趣的吗?」,「有什么可羞的?都已是老夫老妻了。」之类的理由,直接拽起我的袖子把我扯到床边,伸手就剥我的衣服。

我闪身想跑开,可惜下一秒就被他抓回去,擒住我的肩膀将我推倒在床上。

然后,撕……

「唉呀!」我惨叫,「你不要弄坏我的衣服,不然我怎么见人?」皇甫令雪充耳不闻,犹自上下开工。

我好好的一件T恤,被他撕成一条一条的破布。

「衣服坏了可以换。」他无尽低柔地威胁说,「你若是不听话,被我弄伤,身子坏了,可就没得换了。」

怎么这样?我不干!

「不行不行,我不要!」我一边踢腿一边嚎叫,「你放开我,这是强暴!是犯法的!你快放……」

「嘘。」他的手指压到我唇上,对我缓缓摇头,「不要这么大声,你想将柳如瑶招过来吗?」

「……」我只能压低嗓门,挤出哀求的目光,可惜挤不出几滴假眼泪,不然效果应该更佳。

「你放过我,好不好?令雪,算我拜托你,别这样,真的好丢人……」

「哪里丢人?」皇甫令雪不能认同地瞥我一眼,「又不是拿出去卖。」

「可是、可是……」我语塞。

的确,这种东西只要不拿到人前,确实也算不了什么。

反正我跟他平时也没少做爱做的事,现在不过是多出了一台摄影机而已。

然而就是这一台摄影机,已经让人觉得如同曝露在其他人的视线下的不舒服。

怎么办?谁来帮我阻止这个已经玩兴大起的皇甫令雪,救救我……正在心底呐喊着,忽然感到手腕上一阵微疼,我抬起头一看,惊愕地发现,我的双手竟然被T恤布条捆在一起,绑在了床头上。

这,不是强暴,还能是什么?

「老大……」我哀呼,「老兄,老爷,老祖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皇甫令雪不理睬我,搞定我之后,他站起来脱自己的衣服。

我心里抖一下,连忙闭紧了眼睛。

不能看,不能看,非礼勿视……呸,什么非视勿视?我才没有这么君子。

我只是、只是对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完全没有抵抗力。

光是看见他脱衣服的动作,脑子里就好像跳出几个小人在跳舞,边跳边唱,脱吧,快脱吧,我要看,我还要摸……

这只是心魔,心魔……我以为,只要我闭着眼,就能杜绝任何来自外界的诱惑,然而我却忽略了更重要的一点。

当下身传来被包裹住的触感时,我的身体猛然弹了一下,然后摔回床上,挫败的喘息藏不住,从口中流泄出来。

输了,我还是输了……

双唇独有的柔软覆上我的额头,我睁开眼睛,幽怨地瞪着面前的人。

「你无视我的意愿。」我控诉,「你太过分了……」

「意愿?什么意愿?」皇甫令雪挑着眉,一脸的不以为然,「是你口中所述的意愿,还是……」他慢慢收紧掌心,笑得和老狐狸没有两样,「这里的意愿?」

「唔……」红潮泛滥到头顶。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更丢脸的声音,我用力咬咬牙,违心地嗫嚅着,「我、我恨死你……」

皇甫令雪表情愉快地笑起来:「爱之深,恨之切。」

「……」此后是短时间的安静,只有唇舌厮磨的声音,在空间里轻轻渺渺地飘荡着。

当唇舌分开,皇甫令雪从床头柜上拿过来一只小瓶,倒出里面的液体在掌心里。

沾过润滑剂的手指探进来,我无能为力地发出更丢脸的呻吟,还想逞强咬紧牙,可惜已经再也做不到了。

「这个,是叫做润滑剂吧?」皇甫令雪不合时宜地发话,「到时带一些回去,怎么样?」

「……」我根本没法回应他,他的声音对我来说,好像是来自天际之外。

渐渐地,似乎很多事情都可以忘却了,只愿意随着指尖的每一次律动,尽情去感觉体内涌上来的战栗,以及期待。

当皇甫令雪抽出手指,以我所期待的那部分代替进来的时候,我本能的,完全是纯属本能的曲起膝盖,双脚夹住了他的腰。

却不知道怎么的,猛然想起了那边还架着一台摄影机,把我此时的表现全都拍下来,顿时觉得好想哭。

「一百瓶如何?」没头没脑的,我听到这样一句问话。

我正努力适应身体里他的存在,辛苦万分地回道:「什么……一百瓶?」

「润滑剂。」

「……」

「多了吗?」他如此判断我的表情,沉吟几秒,「但是用起来很快。」

我无语。

用起来快,还不是因为你太禽兽?

他缓缓退出去,突然用力挺回来,说:「还是加一个零好了。」

我哭了。在心底。

「一千瓶?」我有气无力地,「你疯了?打算用到七老八十吗?」

他坏笑:「我八十时你才七十,难道就不行了?」

「你……」我简直吐出一口血来,「八十岁还想乱搞,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老不羞』?」

「知道。我还知道『老当益壮』。」

「……」这个世界,禽兽横行,狐狸当道。

「嫂嫂,你看到我那台DV了没?」

「没有。怎么了吗?」听见柳如瑶的答覆,我沮丧地摇摇手,说着没什么,走到客厅那边,问皇甫令雪:「你到底把摄影机拿到哪儿去了?」

此人正专注于他的乱斗嘉年华,看也不看我一眼:「记不得了。」

无力……真是要活活急死人! 

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这个罪魁祸首,昨天兴起说要欣赏欣赏,拿着DV出了房间,一转身却不知道把DV搁在哪个角落里了。

这要是被我俩以外的人捡到,看见里面的内容,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在房子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已经转了接近一小时,始终没能找到目标。

「唉呀,宝宝,你在玩什么?当心当心!」路过宝宝房的时候,听见柳如瑶的惊呼。

我没在意,直接从门口越过去,很快又听见房里传出声音。

「宝宝,来,把东西给妈妈……唉,这就乖了。咦?这个,不是唯叔叔的东西吗?怎么跑到你这里来了……」

当!警钟敲响。

我几步折回房门口,果不其然,柳如瑶手里捧着我那部DV,居然正在细细查看。

我倒吸一口凉气,拔腿就要跑过去抢,忽然,只见一波波的红晕,从柳如瑶颈部开始往上蔓延,颜色越来越深,最后几乎变成了紫红色。

完了,事迹败露……我再也跑不动了,拖着重如灌铅的双腿,一步千斤地挪到她面前。

「嫂子……」我伸出手,刚要拍拍她的肩。

她突然尖叫一声,倒了下去。

幸好我眼明手快,在她倒下的一瞬间,及时托住了……那台害人匪浅的摄影机。

看看液晶屏中的内容,正上演到精彩部分。

望着那个倒地不起,呈现半休克状的可怜嫂嫂,我在心底为她,也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唉,这乱七八槽的一切……

番外:碎忆如烟

刺青,很疼。

当师父为令雪刺上那三片羽翎的时候,他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喊疼声,因为他要集中精神,听清楚师父的讲话。

自下而上,一片一片地将图案刺上去时,皇甫烟秋分别这样说道。

第一阵的痛是要记住,你姓宁,你是褚王宁卓远的孩子;第二阵的痛,是要你记住,有个名叫岑淳的人,是你宁家不共戴天的仇人;刺到最后也痛得最久的第三片时,皇甫烟秋却没有说话,直到刺完了,才抚摸着这最后一片羽翎,说:「这阵阵的痛,你暂时还无法领会。等将来到了时候,为师再告诉你。」令雪这才身子一软,痛倒在了师父怀中。

十三岁,能忍耐到这种地步,已是极限。

这是令雪来到幻水山庄的第一天。

幻水山庄的主人,封天教的教主,皇甫烟秋,一直到最后,令雪都没能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只记得,他是一位很有威严的师父。

教导武功的时候,皇甫烟秋就坐在石凳上,指点招式,从不说多余的话。

自己已经是既定的教主继承人,令雪早就知道,所以皇甫烟秋花在他身上的功夫,比对其他人多上很多。

有时候,令雪会有这样的感觉。

当师父看着他的时候,似乎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的身影,要不然,为什么会露出那么深远的眼神,那么沉重的神情?

他们是师徒,虽然被冠上皇甫这个姓氏,他们始终只是师徒。

所以令雪想不懂,为什么师父要那样看他?他年纪小,但心思敏锐,不会遗漏任何值得揣摩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在练功的时候,皇甫烟秋突然掩口咳嗽了许久。当手放下来,掌心里赫然留着一滩滩殷红的血。

看到血,皇甫烟秋微笑起来,向令雪招招手。

令雪走过去,按照他的示意,坐到他面前的石凳上。

「是时候了。」这样说着,皇甫烟秋抬起未沾血的那只手,抚上令雪眼角边最长的一片羽翎。

「若再不告诉你,只怕哪天便没有机会了。」

令雪不作声,静静谛听。

「这最后一阵的痛,是要你记住,令雪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物,不是报仇,也不是别的什么,而是自由。」令雪不禁一愣,脸上浮出迷惘的神色。

「自由?」他喃喃道。

「不错。」皇甫烟秋轻轻颔首,幽然道,「为师无法向你确切描述,自由究竟是怎样的东西,只能告诉你,自由就是做你认为要做的事,让自己不后悔。在这一点上,我与你爹都没能做到,所以希望你一定要做到。」令雪心中迷惘更浓,不再出声,静待师父接下来的教诲。

「你爹他若是能放下国家,放下责任,便不会落得如此。他被太多事物所束缚,想做的事,不能做。」随着追述,皇甫烟秋脸上露出悲伤与感叹交织的微妙表情。

「我也一样。当年我若执意带他走,便不会有这十数载度日如年的时光。我与他的不同之处在于,绑住他的,是身外事。而绑住我的,则是他这个人。我怕,若我剥夺了他承担责任的权利,他会怨我、恨我。直至接到他在战场上殉国的消息,我才明白,我的顾虑有多么傻。我好后悔,为什么我没有硬将他带走?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一连串的自我质问中,皇甫烟秋紧紧揪起眉,眉宇间并没有深锁着,而是一份深入骨髓的痛。

稍后,他逐渐平复下来,看着令雪,自嘲般地笑了一笑。

「不过假如我那样做了,世上便不会有你。令雪,你记住,绝对不能再步上我和你爹的后尘,你一定要自由。」对于这种理解范围之外的概念,令雪很是困扰。

「自由……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皇甫烟秋沉吟了片刻,无奈地摇摇头,「我这个没能做到的人,或许没有资格教导你。」

两人均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皇甫烟秋才重新开口,字字清晰地道:「有一天,你会碰到一个对你很特别的人。当你遇上了这个人,抓住他。无论他是谁,无论周遭局势怎样,抓住他。」

令雪越发地困扰了:「我……如何抓?」

「付出,不顾一切;索取,不择手段。」听似简单却又不简单的十二个字,就这样在令雪心中烙下来。

因为那时的他还不能理解这番话的含义,所以,他选择了将之死记下来,藏在心底深处。等到遇上了有需要的时候,再翻出来细细研读。

那天,是这师徒二人,最后的一次长谈。

弥留之际,皇甫烟秋显得十分平静,甚至安详,仿佛从很早以前,就已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师父走后,令雪成为封天教新一任教主,时值十九岁。

拥有一身举世无敌的功力,还有几位得力的好助手,这时的令雪已经不必再为任何事而劳神费心。

报仇两个字,开始不断在脑海中涌现。

尽管如此,他却一直没有急于报仇,只是静静地将那两个字锁在心里。

一来,还不到时机,作为一国名将的岑淳,要刺杀起来并不简单。

此外,令雪还想等等看,师父口中那个特别的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所以他不急着报仇,因为他不希望报了仇之后,拖着一具失去存在目标的躯壳,去等待那个特别的人。

陆家的女娃刚被送到令雪手上时,其实他有些厌烦。

他不曾与婴孩相处,也不愿给自己找一个世上最麻烦的麻烦,然而,这个委托来自宁昭云,来自他曾经的挚友,他不想辜负。

接收了女娃后,他请来专人代为关照。

在舒适的照料中,女娃一天一天长大,开始会笑、会生气、会皱眉,异常生动可爱。

不知怎么的,令雪就渐渐喜欢上了。

当女娃开始学说话,对着他呜呜啊啊却不知该怎么叫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个之前从未想过的回应。

「叫『爹』。」

女娃笑着咧开嘴,有些咬字不清但非常努力地喊:「爹、爹……」

也就是在那一天,令雪为女娃取了名字,雪吟。

看着继续长大的雪吟,令雪开始不愿意想像,如果他报完仇,他会不会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此对雪吟不再关注?

除了雪吟,还有那几个同甘共苦患难多次的助手,感情日渐深厚的朋友,他会舍弃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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