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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刀剑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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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弄自困在山巅,孤身在困苦中突破而成的武学奇招,小子凭盗圣传授的“盗武”心法,改良偷师,突然施展下,米色色只觉头昏眼花,如何也抵挡不了。自身内力当然胜过小子,但不住的被他奇招轰伤,又打又踢,无从招架,自视甚高的米色色已不自觉慌乱起来。
  小子乘胜不住追击,如同急箭般在笼内急转,又翻动跳跃,围攻米色色。新招愈更纯熟,速度也就快捷无伦。米色色身体各部位不断受袭,来势太急令她无所适从,左挡右截,总是迟来半步,落了个空。
  “小心呀,要踢妳个死人头。”米色色被小子吼声所引,双手护头,偏偏对方一拳打膝盖。“哇!这一拳攻脸!”米色色为防再受骗,左手护脸、右手反攻,小子却用肘轰她背后!
  “一举五得万无一失”奇招得胜,但要把内力雄厚的米色色彻底挫败,却并非易事。米色色绝非一般平庸敌人,小子的内力有限,不能轰她内伤,只消一阵子的细想,形势便急转而下。
  米色色突然不顾一切,直冲向铁笼大门,一越而过,小子也不敢怠慢,亦立时随后穿越,一追一赶,米色色当然明白小子必须如此。否则他仍留在笼内,只要米色色再上锁,岂不又回复原来困局境况?
  只要肯定小子必须随后穿出铁笼,米色色便可蓄势储劲,来个突然回身痛击!小子避无可避,防不胜防,米色色十二成功力击出双掌,要小子来个胸膛爆破!
  “轰”的一声击个正着,米色色的算计果然半分不错,她好清楚小子内力有限,绝对挡不了她的掌劲,死,是必然结局。
  如断线风筝的小子直飞堕而去,他竟没有被爆破胸膛,虽然嘴吐鲜血,但并不太可怖,看来伤是伤了,却并不严重。米色色惊愕之余,不住的问:“为什么?为什么小子竟抵得住自己狂猛掌劲?”
  这实在要怪她当年诞下孩子后,没有好好聆听玄武帝的甜言蜜语。为要令米色色相信自己极爱惜孩子,甘心情愿交出来,玄武帝命巧匠特制的“神武战衣”,非单能发射无数古怪暗器。当中最重要的功能,是它有强大的护体作用,任何巨力冲击,“神武战衣”也能当下消解。
  小子硬挺米色色重掌,自知会伤,但只因为要争取机会,不得不冒险一试。机会?是什么机会?
  当米色色定下神来,已见小子原来落下之处,正是她卧坐的尊贵椅子。小子拾回烟枪,再按动月儿向下堕跌的机关,随即抢前以烟枪开启另一铁笼的锁,抱起已昏倒的毛九里,直落去月儿失去踪影之处。
  简单的几下起落,米色色已无从阻止,小子笑嘻嘻的抛下一句:“痴色色,不再跟妳纠缠,后会有期了,我也祝妳有天能再与孩子重逢,哈……!”
  小子本性极是善良,他也不欲已受尽折磨的米色色,到死仍未能跟孩子重逢。这句简单的祝福语,听在米色色耳里,却极之受用。人世间又那曾有过其它人会关心她与孩子?就连亲生爹爹玄武帝也未有再寻访她,难道米色色真的不知悉内里大有文章,玄武帝可能是骗去孩子,再一刀宰杀,免除后患吗?
  等啊等,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的“南皇朝”已建立得稳稳妥妥,既为一国之君,又怎不可能接米色色回宫?
  当“南皇朝”公告天下,太子之位由朱子此独子所得,米色色明白她的一切忧虑、疑惑都成真了。玄武帝只是玩弄自己,利用她以求得到禁宫内“皇朝”的秘密消息。飞鸟尽,良弓藏。既然自己的作用已完,玄武帝又怎可能再厚赐富贵。
  米色色藏在内心的这番话从来没有对人说明,一切都是心知肚明,她不肯面对现实,表面是尽量安慰自己,自欺欺人而已。
  就是小子身穿“神武战衣”,如此单薄证据,又何足以引证对方是自己孩子
  呢?米色色不笨,但她需要自欺欺人的感觉,她只要尽量想象,尽量胡思乱想,把一切都假设成好合理,如此胡里胡涂,“希望”不就在眼前了吗?
  苦苦守候多年的米色色,好渴望“受骗”,因为在被蒙骗的剎那间,她可以得到一点点安慰,那是一种她渴求已久,却如何也抓不紧的安慰。
  有了“希望”,片刻的欢愉带来永生难忘的快乐。约二十年前,米色色也一样胆敢去接受。那身材魁悟、神威凛凛又风度翩翩的玄武皇爷,又怎可能会看上自己?怎可能爱上低贱的宫女?
  头脑并不简单的米色色,当然好清楚,玄武皇爷十居其九是利用她,哄骗她,以虚假的温柔来换取信任,再从她口里取得需要的秘密。
  米色色明白这不过是个骗局、是个梦!但她可以如何?当然可以一口拒绝,拒玄武皇爷于千里,但如此便失去大好机会。她一生一世,再不可能拥抱美妙绝伦的梦幻,再不可能跟伟大的男人同床共枕,再不可能与美男子温馨,再不可能有机会一登龙门,贵为皇后,升价千倍!
  这是骗局,只有千万份之一的机会能有美满结局,但米色色仍甘愿陷入去,甘愿被玩弄,只因为“机会难逢”。
  人生就是如此,每个人总有徘徊在十字路口的时候,你可以选择勇往直前,不顾一切;也可以回头是岸,甘心平淡。
  抉择影响人的一生,但抉择的自由却握在自己手中,谁也不能左右。米色色没有后悔,因为一切她早已预计,只是伤痛实在太深,不自欺欺人,又如何能安然渡过下半生?她在笑,因为米色色正在回忆先前拥抱假孩子的温馨,有过伪装的甜,总好过一无所有,这就是米色色的抉择。
  
                  
第三章 抽丝剥血茧
  从上而下掉落幽暗的滑道,伸手不见五指,月儿的惶恐已愈更剧烈。犹幸“香喷喷”的古怪春药对女性毫无影响,她头脑仍保持清醒,坚毅的意志唤醒她,必须咬紧牙根面对困境,否则好容易便会崩溃。
  只身面对危难并不陌生,她曾独自一人勇闯皇宫,又试过带领春雪及妃子们在“春宫山庄”摆脱破空追捕,今次再迎向挑战,月儿不停的鼓励自己,别怕,也许下面只是个囚牢而已。
  但米色色那阴阴冷冷的话声仍挥之不去,她要自己成为什么老头儿的食物,下面真的有吃人怪兽吗?滑道的尽头可见点点火光,由于已失去明亮一段时间,突然而来的微弱光线,令月儿更觉珍贵。努力瞧个清楚明白,光线所及之处,都一概空空如也,那有什么吃人老头儿呢?
  月儿落在长阔约二丈的石室内,没有窗户也不见闸门,内心不禁在问:“难道上头的滑道就是唯一入口?有进没出,不被困死才怪哩!”
  月儿仔细再看个清楚,原来有一旁的暗角处,竟好端端的放有整齐折迭共十七件衣衫,一律是少女所穿。较令她有点吃惊的,是衣衫中明颢留有血腥气味。再至墙角一方,共有好多束黑色的柔丝。
  月儿好奇地数算,突然一阵呕心惨伤之情涌现,不禁扼腕切齿,寒毛直竖,自言自语的道:“这……不就是少女的秀发么……?”脸色斗变,心中一片茫然,脑海又浮现米色色的话,要把自己送给老头子当饱餐食物。
  并非什么狂言恫喝,看来一切是真。如堕冰窖的月儿更加屏息凝气,突然忽有所悟,便抬头向天花顶仰望。“哇”的一声惊呼嘶叫,她……看到了,那吃人的老头儿就在顶头天花之上,捆在一个大血茧之内。
  心中悚悚危惧的月儿,仍努力压住急疾乱动的心,顶头的大血茧全以血丝捆成,晶莹得可以透视内里动态。她可以清楚看见有个脸容极其老迈的衰翁,曲着身子藏在内,就像冬眠的动物无异。
  他……,就是吃人的老头儿了,他随时会破茧而出,把月儿来个分尸残杀,再食肉、吞骨、饮血……!
  登时僵死变得像个泥塑木雕像的月儿,蓦地又再打了一个寒噤,巍巍颤颤的挣扎走了两步,倚在石墙上,脸上一阵青又一阵红,惊惧惶惑,被眼前阴森森的妖氛鬼气弄得丧魂落魄。她勇于面对挑战,也不怕死,但被一个皱皮鹤发的老头儿生吞活剥,慢慢吃掉,始终是太过可怖的事。
  顶头上的大血茧并不能太大移动,大概有十数条粗铁链像个蜘蛛网般,穿插贯越血茧,把血茧锁定在中间。只是,如此一来,大血茧内的老头儿又如何能捕捉掉下来的人,吞入肚里,连皮带骨吃掉呢?
  疑问的答案立即就来,“嗖”的一声响起,当月儿察觉一条幼如发丝的血丝,从血茧中疾射而来,她懂得反应的同时,右手腕已被紧紧缠住。再要挣扎,十数血线已同时如八爪鱼般狠狠射下,缠住月儿全身四肢、脖子及腰间等。
  吓得心胆俱裂的月儿,正要急急摆脱,却反被血丝一扯拔离地面,直迎向大血茧去。月儿大概可以想象得到,血茧突然裂开缺口,像个海底大蚌般,一开一合,便把自己吞入去,再来个生吞咀嚼。
  任你如何勇敢、坚强,这一刻非要崩溃不可了!月儿极力发狂般乱扯挣扎,很可惜,血丝却比任何银丝、铁丝更柔韧,更不可能断折。
  死,并不可怕,但死得不明不白,又死得如此惨烈便不由得不怕。月儿在面对死亡前,坚毅的性子发挥悲愤力量,一切惶恐突然转化为怒气,喝道:“好啊,要死便来个同归于尽吧!”
  骤然间全身劲力澎湃,月儿决意就算被一口咬死,也要回敬一招“投身入口”,狠狠的把老头儿嘴巴塞爆,把老头儿内脏挤裂,好歹来个玉石俱焚,让老妖怪此后不能再吃人,才算够本有利!
  死志已决,月儿渐入疯狂之态,暴喝掩盖过一切。只是血丝在送她到血茧前,竟突然止住,紧贴血茧,却未有再进一步。
  浓烈的血腥就在身前,死亡也距离不远,偏偏茧内的老怪物却未有再进一步,他,搞什么鬼?“好香!”来自血茧老人的赞叹声音,月儿实在呕心,她已不存生望,破口便骂:“香什么?你这老怪物吃人肉,还连骨带皮吞掉,根本就是禽兽,食人之前还要研究香或臭吗?不知所谓!”
  血茧突然一阵颤动,像是有点不明所以,内里仍屈曲着身子,没有转动方向又或大动作摆动的老头儿,大惑不解的问道:“妳……并非”刑春宫”女弟子?怎么会走上岛来?哈……,米色色那婆娘,不会因为爱惜弟子,不肯再送来给我吃个饱,老远从外边掳来小妮子,让我试试新口味吧?”
  月儿愈听愈觉难受,虽然仍有心怯,但既已豁出去了,便肆意痛陈:“你这老头儿真的连禽兽也不如,女弟子们个个先已被杀,你还要吞吃她们尸骨,这些连臭鼠、蟑螂也不会干的贱事,你……不觉得太过份么?”
  老头儿突然静止下来,好一阵才回答:“不错,好过份,米色色那婆娘就是要我不住被磨折,被痛苦撕裂意志。最初,她会掉下狗吃一般的冷饭来,但见我能忍辱偷生,便变本加厉摧残老夫的意志。近来也许已不能再守候下去,耐性都失去了,便杀掉女弟子,逼我吃她们尸首维生!”
  月儿当下醒悟,原来吞吃死尸并非老头儿所愿,只是为了生存,续命必需吃和喝,不从尸首骨、血、肉里吸收所需要的,又那里能有其它可作代替?
  原来疯痴狠辣的,并非老头儿,而是那淫娃贱妇米色色!月儿低下头道:“对不起啊,老前辈,或许晚辈是错怪你了!”
  茧内老人吃吃失笑道:“不,妳骂的又岂会有错,那十一个女徒儿,的确是老夫吃掉。从头到脚,肉、骨、皮、内脏,除了不能饱肚的头发,我都吞掉入肚,以维持生命,如此可怖禽兽不如的老叟,妳当然应该痛骂。”
  月儿望向下面的十一套衣衫,都整整齐齐的折迭放好,才醒悟老人家原来相当尊重众少女。若然只是禽兽一样的乱噬吞下肚里,又那里会为她们摆放好衣衫哩?看来这老怪物只是被逼食人而已。
  “哈……,米色色千算万算,也许已有点过份疲累,竟然一子出错,嘻……,她将要为此付出好沉重的代价啊!”不住偷笑的老人,竟开心不得了,如释重负一样,就像已摆脱捆绑,得以重生一般。
  月儿却满不是味儿,喃喃道:“这囚牢又没有窗又不见门,我俩被困死,老前辈就算不吃我,难道我月儿也要跟你一样,每天凭吞吃尸骨保住生命吗?唉,早晚也是死,大概也难逃恶运了!”
  血茧内的老者仍不住失笑,直至月儿的话止住,他才道:“妳掉下陷阱之时,
  米色色一定大受刺激,才会不杀妳便送下来,这个错误便足以教我俩逃出生天,哈……,这婆娘还是功亏一篑,妙呀!妙呀!”
  月儿惊闻有机会逃出去,简直如登仙境,心旷神怡,连忙追问道:“前辈,前辈,你真的有法子让我俩逃出去?究竟……?”月儿慌乱中还未说完,老头儿已道:“死尸我只能吞吃,但活人便截然不同,妳非单可以令我破茧而出,还能助我回复神功杀力,那婆娘千算万算,就是因为仍未明我神功之秘,便算漏了此重点。”
  焦急万分的月儿连忙道:“那实在太好了,前辈,你快快指导我如何替你脱困好了,咱们同心协力,先冲破困囚,再杀那淫贱歹毒的米色色!吥!这贱女人太过手段凶残,非诛杀不可!”
  “妳先前称呼自己为月儿,我想再问清楚,难道妳便是”月孤岛”上,月未央的独生爱女月儿了么?”
  不清楚对方为何会认识自己,但月儿已对茧内老者大有好感,亦不作假的道:“对啊,我就是姓月的城主女儿,原本上来要为爹盗取另一份“煞浪海图”,唉!还未有头绪,已陷入险地!”
  茧内老者笑道:“哈……,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原来月未央也一样要把两份“煞浪海图”都据为己有,如此一来,到“天苦狱”夺八十万両和神药仙丹,便成了他一个人的专利。月城主如此着急要大批银两,看来他处心积虑攻打“月雁京城”的大计,快要正式进行了!”
  老头儿看来对一切事都了如指掌,显然与一干人等有着千思万缕关系。但思想并不复杂的月儿,半分也未有留意情况。
  她一心只望尽快离开,免得郁死在斗室之内。若然她有郡主的心思,眼前一切便不再只是无限生机而已。从危机突然急转为生机,事实如此,但人在江湖,却不得不防个中有暗涌。月儿没有提防,她被即将来临的生机充昏了头脑,太过雀跃,失去了应该永远保留的危机感。
  老头儿清晰解说道:“要破关而出,首先要让我破开这血茧,方法是简单的“抽丝剥茧”。但千万小心,血丝又多又密,当中却只有一条是可以解开、才可破茧而出,绝对要小心去拣。”
  “抽丝剥茧”绝非惯常处理的事,月儿是家中大小姐,一般杂务当然不用动
  手,从前娘亲也未有让她玩过”抽丝剥茧”游戏。面对巨大血茧,密密麻麻的大堆血丝,要从何入手,委实眼花瞭乱。
  月儿随意抽拉一血丝,一阵凄厉惨嚎吓得小妮子魂魄惊心,老头儿的叫喊惊天动地,杀猪一般的咆哮教月儿猛然醒觉绝对不能胡来。老人家活像心胆俱裂,痛死般声音也颤抖起来,道:“别……胡来,妳扯错血丝,便会同时抽痛我全身神经,五脏六腑同时爆炸似的,千万小心行事。”
  老头儿的话打入月儿脑海,教她顿然紧张起来。千丝万缕,都一样的赤红血丝,密密麻麻,又凌乱又细,究竟如何能抽中当中主要的丝头,一举来个“抽丝剥茧”,让老头儿破茧而出呢? 
  双目凝神贯注,不再先提手去扯,先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拨开大堆血丝,去寻找丝头。要知道血丝并非都是一捆而成茧,这里有丝头,那里又一条,纠缠不清,又那里能知那条才是真命天子?
  老头儿一样没有经验,他只知道剥茧的方法就是抽丝,其余一概不大了了,要成功脱困,唯有靠月儿一个人面对困难。
  找出丝头来解开血茧,总比被老头儿生吞活剥好得多。故此月儿好用心去细看、分析、察视,她不要就此死在斗室之内,“抽丝剥茧”一定要成功。
  “快啊,快!别耽误,快快找出丝头来,这些平常事怎可能半天仍未完成!”老头儿不住的催促,月儿便更加手忙脚乱,每每她以为找对了,一试之下,茧内的老头必然痛得死去活来,每一次都挑错了!
  愈痛愈急,愈急愈乱,愈乱愈不成事!月儿在急乱下突然发起小姐脾气来,喝道:“别吵得我心烦意乱好么?你不住的催促,我如何能静心“抽丝剥茧”啊!”一声厉然喝止,果然老头儿立即闭嘴。月儿小心不住拨弄血丝,一眼、一脑子尽是纠缠不清的血红,实在不知如何才能一举成功。
  双目凝神集中太久,痛得泪水也流下来,索性停下手脚,先休息一会。眼前的大血茧,捆着一个老人家在内,自己则被吊在半空,此情此境,若小子来到,必然笑得抱腹。
  如何才能“抽丝剥茧”呢?月儿终于走对了可能成功的第一步,她疲极而先放弃盲头盲脑去做,先坐下来细想。
  对了,要解决疑难,法子好简单,是用脑去想,而并非焦急的埋头苦干。连解决疑难的方法仍未想出来,所有行为必变得徒然。月儿坐下来休息,才感觉到小子及郡主处变不惊的道理。
  蛮性子又或性急,只会坏大事。愈是困难在前,便必须愈心平气和。头脑才是解决疑难根源,首先是“想法子”,不是立即动手。
  定下神来休息的月儿,思绪乱飞,她在想,哈……,原来茧内的老头儿虽然看来武功高绝,但却并不思绪缜密啊!为了尽快脱困,他不住的催促,并不懂得指导自己按步就班,先用脑袋想想“抽丝剥茧”之法。由此证明,这老头儿武功虽高,却是个粗心大意,性急会忙乱中出错的人。
  难怪这老头儿会被米色色所陷害,致被捆在茧里,又要吃死尸肉维生了!唉,武功高强又如何?原来人在江湖,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心思定要慎密,才能摆脱不少危机。
  月儿放松了自己,思考能力自然大大提升,她开始去钻研最简单的四个字“抽丝剥茧”。抽字与剥字都是动作而已,并不难解。但丝与茧,当中便大有文章,血丝捆成的茧,只要能解破当中奥妙,便能令老头儿脱困。
  “月儿啊,妳搞什么鬼?还不快快动手?我等着妳救啊!”又是不耐烦的老头儿,他总是不想想别人已在努力设法,只自顾自的求尽快脱身,急性子显然对解决难题毫无意义。
  月儿不去理会他,用手去摸捆住自己四肢及腰、颈的血丝,不住的喃喃道:“血丝……成茧,对了……,“抽丝剥茧”,重点在于抽丝,丝就是血丝,你的茧可以射出血丝来捆绑我,其中一条是丝头……,呀!明白了,对了,应该就是如此!”
  月儿狂喜大叫,在茧内的老头儿却惑然不解,忙问道:“怎么了?月儿,妳想出法子来了吗?”
  月儿笑道:“这个当然了,早说过你不要催促我,让月儿平心静气去想,一定能想出破解之法的,哈……,这回定然不令老前辈失望哩!”能面对困难凭个人分析力解破谜底,从中所能获取的无比快乐,实在难以言喻。月儿初尝这种痛快感觉,其实是因为跟郡主及小子成了朋友,沾染了他们的积极思想的方法,也就懂得如何冷静分析问题,再逐步解破,其实并非智慧有何大突破。
  思索良久,好好把头绪整理,月儿才小心分析道:“老前辈,晚辈的破茧方法好简单。首先,捆锁你的血丝,有部份是断折的,故此阁下便能以内力发射,用以当作四肢般舞动。这些折断血丝,既然能随意离茧,证明都不可能是丝头。丝头与真正结茧捆死的部份联系紧密,绝不可能以内力射出。由此可见,只要前辈一下子把所有血丝能射出的都以内力振飞,余下来的断血丝,便定然是丝头,我只要找得再用力一扯,便能“抽丝剥茧”啊!”
  血茧突然晃了晃,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一阵前所未有的震耳欲聋笑声,从血茧爆破开来,内里的老头儿实在兴奋不得了,也就是说,月儿的一番话他绝对认同,更且极之欣赏。
  不再打话,老头儿蓄势突发,数十血丝如箭猪身上的刺向外射出,血茧成了好有趣的血刺猬。月儿当然不肯放过机会,小心上前左拨右挑,努力去寻找丝头。找来找去,却又总是未有发现。
  但月儿却内心在笑,她开心不已,因为愈难找到丝头,也就证明她的分析、推测是对。丝头只有一个,埋在凌乱血丝堆中,当然难找。
  不住的小心探索,一丝不苟,月儿突然讶然惊叫:“哈……,找到了,一定是……这条,来吧!”奋力一扯,奇异的“抽丝剥茧”立现眼前。
  丝头被拉动,整个血茧立即膨胀起来。抽丝令扣紧的血丝圈还原为一,因而血茧暴然胀大。再来个不住结合再胀大,血丝之间的密度便愈来愈少,现出距离甚远的空间来。
  血茧渐渐不能再附在老人家身上,脱落在地,但那些原来贯穿血茧,纵横交错穿越老头儿身上的铁链,仍紧紧扣住他身上各穴,故此老头儿仍然被吊在天花上,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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