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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绒被下的豌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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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想了想,“今天的羊肉火锅不错。”
“就这个吧。”舒英点完菜,对小月说,“再陪我吃会吧,在医院呆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有点胃口,还是吃顿好的。”
小月乘这个机会打听谢珑的情形,“对了,我看报纸说谢珑出车祸了,她怎么样?”
“谢天谢地,总算醒了。”舒英说这话的同时,也松口气。
小月却觉得心里似乎被堵上了一口气,“恭喜。”小月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是言不由衷。
“谢谢。”小月的心事,舒英这样的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但更不会轻易流露。
火锅上来了,舒英并不象他所说的那样,有个好胃口,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吃着,吕小月在舒英来到之前已经吃饱了,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茶水。
“前一段时间听谢珑说,你病了。”舒英忽然问道。
小月愣住,一口茶水呛在喉咙口,连声咳嗽不止。
舒英知道在人放松警惕的时候问出问题,总能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这一次,他又成功了,他从小月的表情动作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你的情况,吕阳跟我说过一些。”舒英给小月递过纸巾的同时说着。他不提谢珑,因为小月跟谢珑势同水火的关系,他很清楚。他提吕阳,是因为他更知道吕阳是小月心里还未倒塌的最后一座城堡。
在舒英提到吕阳之后,小月觉得和谢天丈夫坐在同一张桌前的感觉,没那么糟糕了。至少,她抬头朝舒英做出了一个笑容,没有立刻抬脚就走。
“我给吕阳打电话,让他接你回家,好不好。”舒英拿出电话,摆出拨号的架式。
小月赶紧连连摇头。
小月的反映正中舒英下怀,他没有任何犹豫放下电话,“今后有什么打算?”
小月又一次摇头,她连今晚住哪里都不知道,至于打算,更加没有。
舒英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从中取下一片,“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没地方去,我在市中心有套公寓,平时不怎么去,只有个钟点佣人每星期打扫一次,如果你愿意,暂时住那里的,很方便的,一点也不麻烦,最多我吩咐佣人每星期买一次菜,放冰箱里,你自己能照顾自己吧?”
小月这才想到,她对家事并不擅长。
但事情既到了这一步,不会也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小月从舒英手里接过钥匙,紧紧握在手中,就目前而言,这片钥匙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但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她对舒英勾勾手指,舒英把身体前倾,两人的头差不多快碰到一块了,小月低声说道,“看到外面那辆车没有?”
舒英顺着小月手指的方向正要看过去,小月连忙摆手,“嘘,不要让他们看见。”
舒英赶紧不动,“怎么回事?”
“我怀疑他们是我爸爸派来跟踪我的,他们今天跟踪我一整天了。”
“你打算怎么做?”
“你能不能帮我摆脱他们?”
舒英想了想,“既然是你爸爸派来的人,他们也应该认识我,如果我们一起走,你爸爸不找我要人,吕阳也会。我可过不了吕阳这关。这样吧,这里有个后门。呆会儿我先走,你再坐一会儿之后从后门走,我在那里等你。”
吕小月笑着说,“真看不出,你这个人鬼主意倒是蛮多的。”
“是啊,要不然怎么追得到你表姐。”
“谢珑很难追吧。”小月故意问。
“你说呢?”舒英不答反问。小女孩的心事,常常自以为藏得极好,却是一眼就看穿。
“我怎么知道。”小月嘟着嘴抱怨。她本来想起个话头,听听舒英对谢珑的抱怨,但没有成功,心里自然很是失落。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让小女孩失望不是舒英的风格。
“我才没兴趣知道你们夫妻那些事呢。”小月口是心非。
舒英一笑置之,他只需要知道小月很有兴趣就够了。他站起身,说道,“好了,我该走了,你记住,从后门出去,我会在那里等你。”
小月还是担心,“不管怎样,如果我在这里跟你见过面之后他们找不到我,会不会直接找你要人?”
“你要相信一点,这世界还是有人敢对父亲说‘不’的。”舒英满不在乎。
小月看着舒英那个神态,心中不由一动。几乎从出生开始,父亲象是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了。她并非不想反抗,但她不敢,一想到父亲的眼神就不敢了。曾经有一度,她把希望寄托在吕阳身上。吕阳是在反抗父亲不错,但他是因为谢珑而反抗父亲。今天的舒英不同,他在因为她吕小月而反抗父亲。
李华把思路重新理过之后,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他整天守在谢珑的病房外面,观察谢珑和那些探访的人们。
谢珑醒了之后,一天天好起来,这是医生说的,但李华在谢珑的脸上,却看不出好转的迹象,她的脸色仍然苍白,比以前更苍白,苍白得近乎透明。
吕阳似乎忘记了名录的事,谢珑也不再提,但她的态度表明,她对吕阳已经彻底失望,她甚至连看也不看吕阳一眼。
吕阳也表明着自己的态度,他并不在乎谢珑的冷淡,或是失望,每天上午九点,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他都会出现在谢珑的病房,在床边坐上一个小时,然后离开。李华有时候会怀疑,这个男人的身体里,是不是装着一个随时响铃的闹钟。
李华在一旁冷眼看着,看着吕阳每次进入病房,首先拿下围巾,然后是脱掉大衣,一一地挂在衣架上,顺序不会乱,挂的时候更是整整齐齐。大衣里面总是穿着笔挺的两粒扣西装,深蓝色的衬衫,惟一的变化是领带。这是一个即使在外表,也不会留下任何破绽的男人。
舒英则不同,他通常来病房的时间是傍晚,如果李华所记不错,正是普通上班族的下班时间。天气好的时候会早些,雨雪天气的时候会晚一些。留下来的时间也没准,用舒英本人的话说,时间长是因为公司没什么事,忙的时候坐一会儿就走,甚至只是打个电话,干脆不过来也是有的。
但谢珑从来没有怨言,她总是微笑着看着他,好脾气地听他所讲的每一句话。但李华觉得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实在乏味之极,都是些“今天天气怎样?”“明天想吃点什么?”之类。谢珑的回答也很特别,总是“很好”,“谢谢”,“不用”这一类的话。就李华的观点来看,这两个人,如果不是天生太有礼貌,就是真不知道夫妻相处之道。但他也同样注意到谢珑的眼神,有些恍惚,有些心不在焉,她似乎,极力在舒英身上寻找些什么?
谢珑在找什么呢?李华也很想知道。
吕阳显然知道谢珑在找什么,并且不赞同谢珑的做法。
“谢珑,你听我一句劝,别傻了好不好。”李华不止一次听到吕阳这样劝着谢珑。
如果这也算争吵的话,这应该是这些天来这间病房里仅有的争吵。
就李华看来,这间病房平静得太过了。
他就心里的疑问问周队长,周队长哈哈大笑,“你猜对了。”
“我猜对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有动静了。”李华大喜。
“你呆在医院当然不知道,天正和银行这几天热闹得不得了。”
“怎么个热闹法?”
“你想象不到的热闹,很多大人物都露面了。虽然谢珑这场车祸,在我们警方的眼里,她自己动手的可能性更大,但在天正那些人眼里,已经算在吕树才头上了,谁让他有前科呢。这批老家伙开始紧张了,坐不住了。”
“他们想干什么?”
“很简单,逼吕树才,保证自己的安全。”
“看来吕树才的日子也不好过。”李华承认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幸灾乐祸。
“昨天我回家,我女儿缠着我跟她讲睡前故事。”
“看不出,周队长原来还是个好爸爸。”李华忍不住取笑他。
“很正常啊,对男人来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儿女是命根子。”
“是啊是啊,手足可以断,衣服可以换,命根子是万万丢不得的。你说,吕树才下一步会怎么做?”
李华明白过来,“釜底抽薪,找吕阳接手天正集团。吕树才争了一辈子,不是为儿女,他图什么?”
“你说,李华会不会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呢?”
“以他的能力,他可以接得下。但这些天,我观察过吕阳,他是一个事事讲求完美的男人,这样的男人,道德上一定有洁癖。天正搞出这么非法交易,吕阳会不会接手,绝对是一个问题。”
“所以吕树才这么急,还有一个原因,他要把天正洗得干干净净再交到吕阳手里。”
“洗得干净吗?”李华表示怀疑。
“绝对洗得干净,天正这么大的公司,早已完成原始积累步入正轨,这世界,赚钱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人赚钱,一种是钱赚钱。”
“天正不再需要人赚钱,只需要完成,做好钱赚钱的工作就行了。吕阳无论从外形到教育背景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
“有进步。”周队长笑问,“知道人追求完美的过程是怎样的吗?”
李华想着吕阳的种种行为举止,“不断地妥协。”
“不错,以吕阳的性格,他最终还是会接手一个洗干净了的天正。”
“但天正怎样在短时间内洗白呢?”周队长提出新的问题。
“用钱摆平,把不合法,不安全的股东手里的股票全部用钱买下来,把他们清退出天正这个圈子。”
“那些人愿意放弃天正这只下金蛋的母鸡?”李华不相信。
“我们警方查得这么紧,他们更怕被鸡啄到眼睛。”
第 21 章
“打算什么时候收网?”李华问。
“天正不是想要钱吗,就在他们把钱送出去的时候吧。”周队长说。
吕小月开始学做菜,是因为舒英请的那个女佣,只管一星期打扫一次,不管做饭,她又吃不惯外面的食物,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她对舒英说,“我就不信,我做不出一顿饭。”
舒英坐在一旁看报,漫声说,“两小时后如果没有吃的,我就打电话叫外卖。”
“你不打算帮忙吗?”吕小月问。
“没有下厨的习惯。”舒英眼睛仍然盯着报纸。
小月很是不满,“那你还帮谢珑煲汤?”
舒英见小月动真火了,这才放下报纸,解释道,“第一,谢珑是我妻子,第二,她正在住院。”
这个解释合理但不能让小月高兴,她拿起菜刀狠狠剁着排骨,弄得乓乓乒乒震天响。
舒英很不欣赏这种情绪发泄方式,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怀念谢珑的安静不多话,他扔下手里的报纸,站起身,走到厨房,把汤盛到保温筒里,盖上盖,提起打算离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月啪地一声放下菜刀,大声问道。
“我要去医院看谢珑,你一个人吃晚饭吧。对了,我最近公司会比较忙,没时间过来看你,你自己小心点。电脑弄好了,你要是闷就上网打打游戏什么的,不要出去,让你父亲的人找到,我不好交待。”
舒英心平气和,不愠不火一席话,堵得小月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把身体靠着厨房的门,开始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真有点无理取闹。她知道别人常常用这个词在背后定义她,她不止一次为此而恼怒、生气、甚至吵架、摔东西,但适得其反,她所得的评语越来越差。
舒英经过小月身边的时候注意到她的神色,眉眼低垂,睫毛微微颤抖,象极了谢珑有话想跟他说,但却从来没有说出来过的神态,不由心中一软,停下脚步。
“我明天尽量抽时间过来。”
小月心中欣喜,“真的?”
舒英不习惯被人置疑,不觉一愣。
小月讪讪一笑,低声说了声,“对不起。”
舒英走后,小月听到门锁上的声音之后,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再度只剩下他一个人,身体从门板滑下来,开始哭泣。自从搬进这间屋子之后,她害怕被父亲找到,更怕被父亲找到之后连累舒英,所以不敢出门,每天一个人呆在家里,在60平米的屋子走过来,又走过去,不过三天,她熟悉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就象熟悉她自己一样,也象厌倦自己一样厌倦了这间屋子。
三天之后,她发现自己惟一的快乐居然是来自趴在窗户上看街道上的行人,她为自己的这种快乐而恐惧。她有尝试过打电话找李华,她相信李华不会扔下他不管,但李华的电话仍然打不通。她也想过打电话给杨敏,但她开始尝试站在杨敏的角度想她吕家的事,她知道,杨敏不能再被牵涉进来了。
她思来想去,能打电话陪她的人只剩下一个舒英,一开始,她极力忍耐,每天只打一个电话找舒英,问问好什么的。到后来,开始编些借口,例如电脑有毛病,电灯不亮,水管漏水之类的小事打电话找舒英。慢慢的,舒英会从之前的隔几天来一次,发展到现在每天过来一次,在傍晚时分,去探望谢珑之前在这里坐上一会儿,顺便煲点汤什么的。
小月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下去,只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她因为寂寞而崩溃,再就是她把舒英从谢珑手里夺走。
小月确信自己喜欢第二个结果。
舒英考虑再三,发现自己无法承受欺瞒谢珑的后果,还是把收留小月一事告诉了谢珑。
谢珑低头想了想,问,“你想做什么?”
“她姓吕,是吕家的人,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舒英回答。
“是啊,”谢珑低语,“当年,你跟舒明也是这样说的吧,她姓谢,是谢家的人,应该知道你想做什么。”
这是一个舒英意料之外的回答,他脸色大变,“你一直知道。”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是的,我知道。你刻意制造机会让舒明认识我,是因为我是谢天的女儿。不过,有一件事,我现在想让你知道,在你告诉舒明真相之前,我们一直很幸福。”
“无知者最幸福,如果这是你的切身体会,我就更不能放过吕小月了。”舒英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在微笑着。
“12岁那年,小月第一次尝试离家出走,白天,天气很好的日子,她离家出走了200米,被杨敏和王伯找到。”
“你想说什么?”舒英不解。
“我离开吕家的那天,是半夜一点,天气糟透了,刮风、打雷闪电、暴雨。吕家的房子建在山顶,我沿着空无一人的山路一步一步往山下走,足足走了四个小时,临晨5点的时候找到第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让舒明来接我。”
“舒明把你接到我家时,我也吓了一跳。其实你可以等到第二天早上再离开,吕家不会有人关心你的去向。”舒英回忆着,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谢珑本人,而不是照片之类。
“那天晚上,我听见姨父和姨妈在书房里争吵,姨妈问姨父,前天我怎么会食物中毒?姨父说不是他做的,是意外。姨妈说她不再相信意外,自从我父母的意外之后。”
“我以为林清雅和吕树才从来不吵架。”
“不,他们吵架,他们在众人面前扮演恩爱夫妻的角色,但会在他们的女儿吕小月看不见的时候,因为我,因为我的父母,吵得跟仇人一样。凡看过他们吵架的人,听过他们恶毒诅咒的人,会对开口说话失去兴致。知道吗?”谢珑忽然笑了笑,“有一段时间,我曾经极度妒嫉小月,凭什么她总能看到歌舞升平,而我却连哪怕片刻的宁静都找不到。小月寄宿之后,他们吵得更是肆无忌惮。我甚至想过随便捏个理由打电话给小月,让她忽然回家一趟,看看她的父母,到底是怎样相处的。”
“既然是这样,我就更不能放过吕小月了。”舒英握住谢珑的手,象是一个承诺。
“但最终,我也没打那个电话。小月住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我求岳洁去帮她一把。”
“你什么意思?”舒英觉得有些不对劲。
“记得姨妈的遗嘱吗,她倾其所有,为小月买一个无知的幸福,我没理由不成全她。”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过吕小月?”舒英总算明白过来了。
“不是。”谢珑摇头,“我想你放过你自己,我不想你这辈子都没机会给你最疼爱的弟弟上坟。”
舒英脸色大变,自此无话,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手也握在一起,却再无一言。谢珑不说,是因为该说的都说了,舒英不说,是因为想说的说不出口。
谢珑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一会儿,她真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冬日的阳光给病房里带来一阵无力的蜡黄,不见温暖,更增三分病色。
谢珑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从床上起来,想把窗帘拉上,但有人扶住了她,“我来吧。”来人说。
谢珑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吕阳。
是啊,他每天这个时候必到的。
吕阳拉上窗帘之后,笑道,“你小时最喜欢阳光的,怎么大了倒改了脾气。”
谢珑平日是不理会这些话的,但今日,她不想再给吕阳脸色瞧了。
“有一样倒是一直没有变过。”她低声说。
“是什么?”这是这些天来,谢珑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吕阳心中一喜。
“我的理想,我小的时候想做糕点师傅,你忘了。”谢珑说。
“是啊,你喜欢那些漂亮的蛋糕。”吕阳笑道,“到底是女孩子,总喜欢一些看起来漂亮的东西。”
“知道小月的理想是什么吗?”谢珑忽然问道。
“小月?”吕阳不知谢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小月,他低头想了片刻,既没想出谢珑话里的意思,也想不起小月的理想是什么,他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是失败得可以。
“小月没有理想,或者说,小月的现实就是她的理想,她惟一想做的,是吕家的小公主。”谢珑说。
“小月永远都是。”吕阳这句话,不象是回答,更象是承诺。
“可你我都知道,事实上,她并不是。如果,”谢珑斟酌着字眼,“我是说如果,如果小月知道自己其实不是吕家的小公主,她会怎样?”
吕阳呆立半响,方才说得出话来,“谢珑,你不会这样残忍。”
“我不会,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
“我父亲,他不会说,为了吕家的体面,为了男人的尊严,他死也不会说。”
“那个人,不是你父亲,虽然他的残忍,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谁,那个人是谁,谁要伤害小月,谢珑,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谢珑,你不能让那个人伤害小月,你答应过我母亲的。”
“我是答应过姨妈,姨妈和你保谢珑一条命,谢珑保吕小月一生一世的平安。你去找小月吧,她跟舒英在一起。”
“舒英?小月怎么会跟舒英在一起?”吕阳不解。
“小月的个性你我都知道,舒英这个人我更清楚,他答应过舒明不杀人,不做违法的事,他就一定做得到。但他会做比违法杀人更残忍的事。”
“你既然知道,”吕阳不想在这个时候出言责备谢珑,但他忍不住,“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跟舒英在一起?”
谢珑听到吕阳责备的话,反倒笑了,微笑在唇边漫延开来,仿佛一朵开得正好的花,“十六岁,我最年轻最美好的十六岁,遇到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对我说,‘谢珑,跟我走。’我问他,‘你凭什么要我跟你走?’,他说,‘凭我能给你一个笑容。’然后,他笑了,阳光下,他笑得眉眼都弯起来,嘴角也翘起来,那不是这世上最灿烂的笑容,但是我所见过的最真诚的笑容。”
“那个男孩是舒明,是不是?你因为一个笑容而爱上舒明。”吕阳摇头,觉得不可思议。
“吕家人都不会笑,所以不觉得笑容,尤其是真诚的笑,有多宝贵。大哥,你这一生,有没有真心真意笑过一次,你有没有对过镜子,仔细看清楚你的笑容,你的笑容,从来都漂浮在云端,不是因为喜欢,也不是因为赞同,而是因为教养。姨妈脸上没有笑容,因为她这一生,没有值得欢笑的事。她爱的男人,爱上自己的亲生妹妹,甚至,为了不让这个男人疑心,她嫁给了这个男人最好的朋友,但到头来,自己的丈夫,杀了自己的妹妹和这个男人。姨父脸上没有笑容,是因为他最爱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还用最决绝的方式羞辱他。吕小月脸上没有笑容,是因为她身边最亲的人,脸上都没有笑容。吕阳,为了小月,为了你母亲的遗愿,你能不能抛开吕家,抛开天正,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吕阳苦笑,“离开了,我父亲怎么办?你不是也说,他这一生,脸上也没有笑容,小月是我一母所生的妹妹,我应该照顾她不假,但父亲生我养我,全部希望和心血都寄托在我身上,我就这样抛开他一走了之,我还是人吗?”
“吕阳,你明不明白,天正的事,你一个扛不下。”谢珑提高了声音。
“扛不下也得扛,至少,这么多年,我把你的命扛下了,不是吗?”
这父子之间的事,谢珑深知劝也没用,叹口气,“算了,我们不为这个吵了,你去找小月吧。找到她,好好跟她谈谈,把她送出国。天正这座大厦,即将倾覆,你不为自己作想,就多想想小月吧,反正你这辈子,不为自己活都成习惯了,也不觉得苦了。”
“你让我把小月送出国,那李华怎么办?”吕阳眼里的李华,无论长相学识教养,无疑是高攀了,但他是真心对小月好的人,他也只好认了。
“李华跟小月,至少在小月心里,没有可能。”谢珑摇头。
“为什么?”吕阳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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