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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绒被下的豌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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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着我,我偏跟你考同一所大学。”杨敏在学校报到处逮到吕小月。

“我要去疗养院看我妈。”吕小月早想好的推托的借口。

“没关系,我也想看看伯母,我们一起去。”

吕小月没办法,只好随她。一路上,杨敏不断问东问西,最后居然问到小月身上的牛仔裤是哪里买的。

“这件牛仔裤是你送给我的,我怎么知道是哪里买的。”小月说。

“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早忘了呢。”

“我没忘。”

“我可记得这条牛仔裤是送给了吕小月,没送给那个什么吕阳的妹妹,吕阳是谁,不认识。”杨敏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吕小月。

杨敏让吕小月明白了,抛开她的家人,还有谢珑,她自己,也是可以有朋友的。有人对她微笑,和她做朋友,可以不因为吕家或吕家的任何一个人。吕小月因此而拾起了自信心,她开始跟杨敏讨论,如何在四年的大学生活中,找一个喜欢的男孩子谈恋爱了。

“那个常常来找你的警察最适合不过了。”杨敏笑道。

舒明的车祸,调查到最后,不了了之,封卷了事,但李华却是常常来找小月,说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一开始,吕小月是有些抗拒的,拿话堵他,甚至故意在校园门口不理他,给他脸色瞧,让过往的路人用目光谴责他一二,但李华只是好脾气笑笑。最出格的一次,她故意去山顶看别人非法赛车来气他,李华带了一帮兄弟过来,把那些人全部带到警察局,包括吕小月,还故意吓她,就是要通知她家里人来领她。吓得小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李华反而自己做担保人把她放了。这次之后,吕小月收敛多了,还真认真温起书来,这次能顺利考上大学,李华也算是无心插柳,尽了一份力。

但吕小月是不可能看上李华的,至少吕小月是这样认为,李华太平凡,比不上舒明清秀,更比不上吕阳温文有礼。

“他,”吕小月冷笑道,“不过是想在我身上打探点消息破案升官罢了。”

杨敏悄悄扯了扯吕小月的衣袖,再指指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李华站在那里。

吕小月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但她不想在李华面前失了尊严,就闭上嘴巴,就这么看着李华,什么也不说。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李华笑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被调职了,以后只怕没机会找你打探消息了。”

这样的回答让吕小月心里很失落,忍不住抢白了一句,“那恭喜你高升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升官了就马上过来跟老朋友划清界线。”

李华苦笑,“我是调职,这是官方的说法,正式说法是,被人投诉,调离别工作岗位,发配充军。”

“谁投诉你,你做什么了?”吕小月急问。

“没什么,一点小事。对了,还没恭喜你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第三家公司也要上市了,你这个吕家小姐,要变成吕家大小姐了。”李华笑着说。

吕小月从李华眼里看出了嘲讽,恼道,“你就是这样说话得罪了人,人家才投诉你的吧。”

李华脸色一变,嘴唇动了动,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走了。

“你这样太过分了。”杨敏责备吕小月。

“哪有,我向来这样说话的。”吕小月嘴里虽然这样说,但仍然特地抽空回了一趟家,找到父亲吕树才。

“爸爸,你不是跟警察局很熟吗,能不能帮人说句好话。”

“谁?”吕树才从公文中抬起头来,吕小月无理取闹的时候居多,但低声求人的时候,少之又少。

“李华,你也认识的,几年前到过你办公室。”

“好,我试试。”吕树才这样对女儿说。

吕小月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得意洋洋打电话给李华,“请我吃饭,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李华在电话那头咬着牙齿说,“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

吕小月在快餐店等着李华,她以前从来不进这种地方,原因很简单,是不熟悉,但被李华嘲笑过几次她的大小姐作风之后,她对这些地方也慢慢熟悉起来。

李华十分钟之后也到了,要了瓶汽水,拿起瓶子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底朝天,吕小月皱起眉头看着他,乘他休息顺气的工夫,说,“你不能慢点吗,又没人跟你抢。”

李华指着吕小月面前的蛋糕,“你还吃不吃。”

吕小月把蛋糕一推,“我不饿,你吃吧,没见过你这样象饿牢里放出来似的。”

李华三下五除二,几口就被蛋糕塞进肚子,嘴里连嚼边说,“点了又不吃,也没见过你这样能浪费,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

“李华,你吃错药了。”吕小月提高嗓门问道。

“刚才上司通知我,要我去交通部门报到,不属于刑警了。”李华说。

吕小月的脑子一片混乱,她本是满怀喜悦想要告诉李华,她有可能帮他一把,但这时仿佛晴天霹雳般,得来另一个完全相反的结果。

“你你……做什么了?”她结结巴巴问。

“这正是我想问的问题。”李华说。

“你之前的调职,是不是也跟我有关?”吕小月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但李华点头了。

这个点头让吕小月害怕起来,她内心深处一直在害怕的一些东西,就在此刻,慢慢在复苏。

“我的名片,你还有吧。”李华问。

“有。”李华总是检查她身边有没有带着他的名片,其实,他的号码,她早记得清清楚楚,名片已经是多余。

“有事随时打我电话吧,做交通警最大的好处是,行动更迅速。”李华笑道。

第 5 章

吕小月却笑不出来,“你本来就黑,这下好了,做交通警,天天风吹日晒的,更丑了。”

“是啊,这样我就更象癞蛤蟆了。”李华笑道。

吕小月觉得李华的这句话刺耳之极,以她往日的性子,定会驳了回去,但那日,她竟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同样的,她对父亲,也什么都没说。她有一种担心,担心自己说得越多,奇Qisuu書网做得越多,反而对李华越不利。

“杨敏,是不是人一有了钱,就有了操纵别人命运的欲望。”吕小月问杨敏。

“怎么,你这个富家千金,想操纵谁的命运了?”杨敏问。

“连你也这样认为,看来我的看法是没得错了。”吕小月叹道。

杨敏这才发现自己的玩笑适得其反,赶紧问道,“怎么了,我说着玩的,发生什么事了?”

“我只是觉得,随着我爸爸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做得大,我的人生,我的朋友,也开始被他操纵了。杨敏,如果不是大学教授的女儿,怕是早就被我爸爸定义成需要被隔离的朋友一类了。”

“你爸爸做什么了?”

“我有一种感觉,我爸爸不喜欢我跟李华来往过多,但他不说出来,只是让人把李华调职。我也是个没用的,别看我平时吵得比谁都凶,但真遇上事,我却不敢找爸爸理论。”

“天下做女儿的,不是怕爸爸,就是怕妈妈,没得点怕处,那还不得反上天了。吕伯父是你父亲,总不会害你,那个李华,你要是对人家有意思,就直说了,对人家没那意思,刚好,乘这机会断个一干二净。”

对吕小月来说,李华是她身边一个长相一般,性格很好,也还谈得来的朋友,但上升到男朋友甚至丈夫人选的阶段,还欠缺很多东西。

这个时候,吕树才忽然关心起吕小月的社交生活来,开始带着她出席一些酒会,介绍一些名牌西装名车名表装饰过的年轻男子给她认识。这些男子很有礼貌,不说脏话,嘴里含着食物的时候绝对不会开口说话,会帮她开车门,会带她去最高级的餐厅,会帮她拖椅子,会给丰厚的小费给侍应,然后侍应看她的眼神,就好象她是一位公主。

吕小月知道自己这样,是虚荣的表现,但她拒绝不了这种虚荣对她的诱惑。她坐着其中一位男子的昂贵跑车经过街边的时候,看到那些快餐店,那些沾满油渍和斑点的墙壁和地面,她开始怀疑曾经在那里坐过的自己,是不是另外一个,她从来就不认识的吕小月。

“你变了。”杨敏说。

“我知道,我甚至知道这种变化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不是好变化,但杨敏,我只对你说,我享受这种变化。”

杨敏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但她还是尽朋友之责多说一句,“小月,你是女孩子,跟那些公子哥儿不一样,我担心你吃亏。”

杨敏说的都对,但吕小月照镜子的时候,就把这句话忘记了。她经常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美丽,她久久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惟一令她不安的是,她在镜子里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她似乎能感觉到母亲的眼睛,在穿过镜子看着自己,在忧伤地叹气。

她一直想搞清楚母亲忧愁仰郁的原因,而当她和母亲一样美丽而且有父亲的经济作后盾的时候,母亲的忧愁,在她心里,成了更不可理喻的谜。

但她知道最不可饶恕的错误是,她开始向那些名牌男子们隐瞒母亲住在疗养院这个事实,并且,开始催促父亲把母亲接回来。

“爸爸,还是把妈妈接回来家吧,哪怕多花几个钱,请医生护士24小时在家看着,妈妈住在疗养院,让外人听着,成什么样子,我们吕家的面子也不好过。”吕小月对父亲说。

吕树才同意了女儿的请求,并且让女儿亲自去疗养院接林清雅回来。

病情大有好转的林清雅却不同意,她对女儿说,“我一辈子不回那个家。”

“妈,家里有我天天陪着你,怎么也比医院好吧。”

“你搬回家住了?”林清雅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很是奇怪,吕小月考虑到母亲是在病中,顺口答道,“学校也有宿舍,不过,几个人住一间,条件不是很好,我又要陪爸爸应酬,住家里更方便。妈妈,你不问我还真忘了,我都有大半年没怎么在学校住了,怎么样,我这个做女儿贴心吧。”吕小月跟母亲撒着娇。

林清雅不出声。

吕小月抱着母亲,象小时候一样,把头靠在母亲的胸前。

“妈妈,你的心跳得好快,扑通扑通,好象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吕小月笑着说。

“小月,我在害怕。”林清雅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慢慢说,“害怕你象我一样,进去了就出不来。”

“进去什么,怎么出不来?”吕小月不明白。

“小月,去美国吧,让吕阳照顾你,好不好。”林清雅说。

“不好,有谢珑在,我才不去呢。”吕小月一撇嘴。

“小月,不要任性。”林清雅正想说什么,吕小月却在此时拿出一面镜子,对着母亲,笑道,“妈妈,您看看,您还多年轻,打扮打扮,比您女儿还强。”

林清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手从额间,眉心,眼角,还有嘴边抚过,是的,她依旧有姿色,依旧有年轻的痕迹。林清雅不能再忍受这张脸,她忽然一把抢过女儿手中的镜子,尖叫起来,要砸碎她。吕小月吓了一大跳,手足无措看着母亲,她一直知道母亲有病,但从来没见过母亲发作的样子。镜子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林清雅仍不罢休,还在满屋子找东西要砸。医生和护工冲进来,两个年轻力壮的男护工,一个按手,一个按脚,按住了母亲,给她绑上绳子,绳子绑得很紧,母亲动弹不得,看着天花板,眼里忽然开始流泪。吕小月捂着嘴,在一边看着,她头脑一片空白,她知道,病床上那个疯癫的女人是她的母亲,她那曾经优雅而美丽的母亲。

“小月,你一定要去美国,去找吕阳,让他保护你,象保护谢珑一样保护你,永远不要回那个家,不要回那个家……”林清雅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这时候,医生过来,帮她打了针,一会儿,药力上来,母亲终而睡着了。

吕小月在疗养院的门口遇到了李华,李华正蹲在路边吸烟。吕小月皱皱眉头,直接过去,从李华手里取下香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你没看到这里是禁烟区吗?在这里抽烟对病人不好。”

“我天天都在这里抽烟,怎么不见你管。是不是今儿终于有眼睛看我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没看见你了,是你自己躲得不见人影,反赖上我。”

“这一区是我巡逻的地,我能躲到哪里去,是你眼界高了,看不上我们这些小警察。”

“不理你了。”吕小月扭头就走。

李华继续抽烟。

吕小月却又走了回来,“喂,你能不能换件干净衣服。”

“做什么?”

“到我爸爸公司上班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跟我爸说好了,我爸说了,一开始,怕底下人不服气,也怕你难做,让你先从经理做起,做好了,再慢慢往上升。”

“那我这警察工作怎么办?”李华问。

“你不是做得不顺利吗,正好,辞了它。”

李华知道再跟吕小月讲下去,是鸡跟鸭讲,根本讲不通,他蹲在马路边,继续抽他的烟,只说三个字,“不去!”

“你!”吕小月气坏了,“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不去!”

“李华,你有种,你别后悔。”吕小月丢下这句,哭着跑了。

吕小月为自己不值,费心费力,察言观色,找到爸爸高兴的机会,提出让李华进公司,求得爸爸点头,她以为李华会高兴,会感激,会从此进入她全新的生活圈子。但李华拒绝了,用一种不屑的态度拒绝了,这使她无论从感情和自尊都受到了打击,整整一个晚上,她躺在床上,抱着电话,给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交情浅的,说几句闲话,交情深的,骂上几句,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杨敏的。

“李华那个混蛋王八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辛辛苦苦帮他在我爸爸那里帮他谋份差事,他却不领情,还用那种眼神看我,好象我是什么毒蛇猛兽。”

杨敏静静听着吕小月诉说,不作评论,一直等到吕小月停下来,这才问道,“说完了吗,轮到我说了吧。你让李华到你爸爸公司上班的事,之前跟李华有没有商量过?”

吕小月一愣,“没有,可是,我是为他好啊,他有小警察,一月拿那么点钱,还被上司盯上了,前途也没了,还不如出来跟我爸爸学做生意,怎么也比做小警察强。”

“可如果李华不这么认为呢?”

吕小月来不及回答,门被敲开了,是家里的佣人李妈,“吕小姐,您的电话一直打不进来,夫人在疗养院出事了。”

吕小月手一抖,电话落在了床上,眼睛里闪着恐惧的泪花,好容易才问出一句,“出什么事了?”

李妈的神情很是古怪,“你去了就知道了。”

吕小月冲到楼上,父亲已经换好衣服,在厅里等着她了,只说了一句,“走吧。”

一路上,王伯的车开得极快,没有人说话,只有匆促的呼吸声在狭小的车内回旋,吕小月想打开车窗透气,但父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她竟是什么也不敢做,只是稍稍侧着头,看着窗外的树影。黑夜中,这些树影竟象是一层层的乌云,一层接一层压迫到眼前。吕小月觉得那些乌云压迫得她头痛,但她更不想盯着车窗内的压抑,只好握紧双手,闭上眼睛,回避那层层乌云。但没有用,乌云仍然在眼前涌动,没完没了地涌动着。吕小月感到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湿透了,粘在身上,忽冷忽热。她的脑子已经麻木了,双腿也是如此,她在担心,呆会儿到了疗养院,这双腿还能不能走动,她宁愿这一切,是一场恶梦,恶梦在车停的时候,会惊醒。

车停了,有人帮她开了车门,她的腿,竟然稳稳地站在车外的地面,疗养院仍然安静如夕,但有一排人等在车外,他们仿佛没有呼吸一般。

吕小月全然不记得那些人跟父亲说了些什么,又跟她说了些什么,只是跟着这些人的脚步,上楼,转弯,再上楼,再转弯,然后,是一扇门,门开了,门里全是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床单,但没有人。

她走到床边,有人把白色床单掀开,床单下面,是母亲苍白的容颜。吕小月忽然打了个寒噤,她白天来看过母亲,也抱过母亲,却没有发现记忆中高挑美丽的母亲竟然消瘦如此,远远看去,那白色床单之下,竟然象是空空荡荡一样。

吕小月重新把那床单盖好,还把每一个角都掖得严严实实,这才抬起头,对父亲说,“爸爸,这里面什么也没有,我们回去睡觉吧。”

吕小月不管别人用怎样的目光看她,自顾回到车上坐好,一会儿,王伯过来,看样子,想问她点什么,吕小月抢在王伯之前开口,“王伯,开车,我要回家睡觉。”

王伯为难地看看车外的吕树才,只见吕树才点点头,这才发动车子。和来的路上一样,吕小月仍然一言不发,看着窗外,窗外的乌云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络绎不绝,但吕小月觉得不那么压抑了,她回到家里,直接睡觉了,她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很沉,没有梦,但早晨起床的时候,发现脸上有泪痕,但洗过澡之后,又清清爽爽了。

吕小月选了件粉色T恤和直筒牛仔裤,从楼上下来,看到王伯李妈惊讶的目光,笑道,“早,早餐吃什么,我饿死了。”

早餐送上来,是她平日吃惯了牛奶煎蛋和面包,吕小月看了看,“李妈,我想喝粥,白米粥。”

李妈一愣,这个家里,爱吃白米粥的只有一个人,林清雅。林清雅住进疗养院之后,厨房已经很少做这种费时费力的早餐了。

“早餐怎么连白米粥都没有!”吕小月把筷子叭地一声拍在桌上,把碗一推,“还不赶紧去做!”

李妈不敢驳回去,赶紧回厨房忙开了,不过,还是抽空拉住王伯偷偷问,“吕小姐是不是被吕太太自杀的事给吓糊涂了,昨天晚上我就瞅这孩子有些不对劲了,哪有人那么直勾勾看人的,还边看边笑。”

王伯小声说,“先生吩咐了,这几天好好看着小姐,多顺着她点,别刺激她,她要什么就准备什么。”

李妈连照看白粥的火候一边嘀咕,“先生真有心关心自己的亲闺女,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对谢小姐,对太太,这吕家,除了小姐,就真没一个干净人。”

“好了,别瞎说了,你还嫌吕小姐命不够遭罪怎么的。”王伯制止道。

“怎么苦也比不上谢小姐,那孩子才真是苦命,害她的人一定没好报。”李妈忍不住又抢白一句。

吕小月在这时候走进厨房,大声嚷嚷道,“白米粥好了没有!”

李妈用勺子舀了一下,勉强能将就,匆匆熄了火,乘了一碗,端了过去,“好了。”

吕小月只尝了一口,就放下勺子,“这是什么粥,一点味道也没有,明早我要跟以前一模一样的那种。”

说罢,吕小月上房间抱了书,走到门口,看着站在一旁发呆的王伯,问道,“王伯,怎么还不去发动车子,我要去上学,九点有两堂高数课。”

王伯打了个寒战,但还是依言去发动车子,路上,吕小月看了一会儿窗外,又翻了会儿书,忽然说了句,“王伯,后天是星期六,周末,你别忘了早点帮我准备好,我要去疗养院看妈妈。妈妈喜欢红玫瑰,你帮我摘5朵最好的,5是妈妈的幸运数字。对了,家里有没有绿色绸缎,绿色也是妈妈的幸运色,红玫瑰用绿缎子包,再好看也不过了。还有,下个月是妈妈40岁生日,男过单,女过双,妈妈这个生日又是整生日,爸爸会怎么帮妈妈过呢,王伯,你说我送什么生日礼物给妈妈好呢,还有,妈妈生日那天,是穿红好呢,还是穿绿好呢,妈妈皮质白,穿绿色好看,可是穿红色人更精神……”

吕小月一直说个不停,王伯竟是一句也插不上,只觉得身上后背全汗湿了,风一吹,凉涑涑的。好容易到了学校,看见杨敏正在进校门,王伯不觉松了口气,把车停住,让吕小月下车。

吕小月也看见了杨敏,直朝她招手,大声喊着杨敏的名字,这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分外引人注目,杨敏不禁皱了皱眉,吕小月虽然平日也是说说笑笑惯了,但毕竟自小受的教育中,最注重家教,不应如此孟浪。

王伯仿佛救命般,乘吕小月在车上找书的工夫,匆匆开了车门,拉住杨敏,小声说,“杨小姐,吕夫人昨晚去世了,小姐从昨儿到现在,就不对劲,麻烦你……”

杨敏直觉得脑子嗡地一声,炸得她摇摇晃晃,想通昨晚那通匆匆挂断的电话,定是这个缘故。她有心问得更详细些,但吕小月正朝他们过来,说道,“王伯,你跟杨敏说我什么坏话呢?”

“没……没……”杨敏回过神来,想做些掩饰。

但吕小月却是自行下了结论,“王伯肯定是要你后天陪我一起疗养院看我妈妈,我刚才在车上,正说着这事呢,杨敏,周末你有空吧?”

杨敏茫然中,看看王伯着色的眼神,只得点头。

吕小月笑着勾住杨敏的肩,“我知道,这世上,你是对我最好的一个。”

杨敏心神不定地跟着吕小月进了教室,吕小月整整一堂课都在用铅笔在课本上画玫瑰花,一朵压着一朵,重重叠叠,看得杨敏心惊肉跳。

杨敏暗暗请求同学帮她看住小月,自己偷偷溜出教室,拨通了李华的电话,铃响不过一声,电话就接通了。

“李华……”杨敏只喊出了名字,李华就已经听出了她的声音。

“是杨敏吧,小月家里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边警察局里有点事,我走不开,你好好照顾她,我晚点打电话联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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