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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云檀 著-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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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牵扯出那么多高官犯罪也不多见。
    楚衍话语间有着慵懒和懈怠:“看清楚那人长相了吗?”
    “一直垂着头,不过乘电梯离开的时候,他的脸投射到了电梯面壁上。”顿了顿,邵凯语气沉了沉:“经过高层次图像分析,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而且那个人我认识。”
    “楚翎的人?”凉薄的话语从他好看的唇齿间嗤笑道出,对于结果并没有很意外。大概连楚翎都没有想到一个电梯内壁会映照出一个人模糊的脸部图像吧?
    邵凯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确是楚翎的人,那人名字叫杨骏,平时在楚氏集团担任楚翎助理,实际上是他的亲信帮手,楚翎很信任他。”
    “楚翎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徐泽眸光深邃如海,看着楚衍,皱眉说出自己的猜测:“想要夺回执政地位吗?还是想要引发外界广泛关注,让你腹背受敌?”
    楚衍没说话,靠着椅座,右手整理着左手衬衫袖口,宝蓝色的袖扣在光线映照下熠熠生辉。
    楚衍偶尔会做类似这样的小动作,他这么做的时候,通常都是在思考问题。
    楚家人一个个都不是善茬,楚翎意欲何为,显然并非是为了拖延曲海音父子庭审,而是想借由此事将事情闹大,届时政坛大洗礼……
    或许,楚翎的目的有二。
    第一,政坛大乱,民心惶惶,由贪污事件,引起民众对高官失望。
    第二,一旦贪污高官定罪,势必职位空缺,各方争执不下,政府机制需要重新制定,楚翎若是这时候安插人进入政坛,一步步渗透,也不是没可能的。
    想到这里,楚衍双眸彻底寒冷下来。
    这就是楚衍,他笑的时候,全世界都知道;可当他哭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这,就是身为高位者的悲哀和必须承担的疼痛。
    如今,他没笑也没哭,不笑的他更是不言自威,只是淡漠的眼眸略显阴鸷。
    “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沉寂中,楚衍忽然淡漠开口。
    徐泽好奇道:“什么话?”
    “当时只是平常事,过后思量倍有情。”
    “呃……什么意思?”徐泽看向邵凯,对方也是耸耸肩,表示听不懂。
    楚衍眉眼间蔓延出疲惫,但话语却极为清晰寒冽:“忽然发现楚翎还是极为爱我的,我这么久不在总统府出现,他不会没有起疑,况且慕少卿能够获知我在旧金山,楚家人也知道,楚翎又怎会不知?现如今他做的事情看似是在给我们添堵,但有弊有利,至少逼迫国会从速请我回去,无形中解除了战争权利限制议案带来的潜在危机,还让楚修文迫于形势不得不做出妥协。如此看来,楚翎对我总归还是有情的。”嘴角勾起一抹讥嘲之笑,岂止是有情,他还要谢谢楚翎造就了他回去的时机。
    “楚翎如果反应过来,只怕要气死了。”徐泽双臂环胸,嘴角笑容加深。
    楚衍眼中笑意一点点散去,千万别气死,楚翎暗杀他多次,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死去?
    半途,邵凯下车,他还有公事需要处理,素园现如今议员齐聚,他不适合跟楚衍一同出现。
    国务卿车辆早在一旁停靠多时,十几名身穿黑色西装,佩带耳麦的特工警卫神情戒备的盯着四周,待邵凯上车,鱼贯进入前后车辆,调转车头朝另外一个方向呼啸离开。
    邵凯坐在车内,看着渐渐消失的车辆,迟疑片刻,对楚衍压低声音道:“还记得张嫂吗?”
    “嗯。”照顾楚文绪的佣人,怎会不记得?
    “她前两天打电~话,说药快用完了。”
    楚衍声音如常,不见丝毫波澜起伏:“这种事情找乔梁,我不是医生。”
    徐泽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乔梁今天跟我谈这件事情,他说这次毒素剂量一旦交给张嫂,再过一个月,楚文绪就真的毁了,他让我问问你,此事是不是没有回旋余地了?”
    楚衍高深莫测的看了徐泽一眼,眼神冷漠,然而嘴角却带着春风般的微笑,“阿泽,妇人之见,不适合你,也不适合我。”
    徐泽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车内沉寂,时间仿佛静止在了那里,又像是经历了冗长岁月,良久之后,楚衍看着窗外萧条冬景,感慨道:“我和楚文绪,如果二选一的话,我保自己。”那个孩子,是一个错误。
    如果今后要下地狱,那就下吧……
    ********
    楚氏副总裁办公室里,办公桌附近尽是扫落的纸张,可见适才都历经了哪些惊心动魄。
    杨骏站在一旁,看到阴沉发笑的楚翎,身上每一个毛孔瞬间开始紧缩起来,全身都在颤栗,紧紧抿着唇,不敢吭声。
    适才还好好的,楚翎对于政坛大洗礼眉开眼笑,但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立刻抓起电~话,接通后,他第一句话就是:“议员们现在在哪里?”
    杨骏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知道楚翎“啪”的一声将电~话挥到地上,连带桌上文件悉数洒落在地。
    “走错了,这一步棋走的真是大错特错。”楚翎在办公室内暴躁的来回走动着,第一次失去了冷静。
    偏偏Lee这时候给楚翎打来了质问电~话,还没等楚翎说话,Lee就怒声道:“楚翎,你竟然坏了我的事。曲家父子审判在即,我很快就能查出曲良武的落脚地,可你把一切都给毁了……”
    “啪——”
    Lee的叫嚣愤怒声最终没有发泄完,因为楚翎把手机给摔了。
    楚翎很生气,所有人都看出来他很生气。





     所谓子宫,满目疮痍【6000】
     更新时间:2013…10…21 9:28:56 本章字数:6478

    很少有时间可以放松身心,静静的坐在玻璃房中享受晨曦阳光,夹杂着寒气,淡淡的暖,满满的冷。
    一杯牛奶无声放在白素旁边的桌子上,秦川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感觉不到温暖,但举动很贴心。
    “温部长和莫珂来看你了。”秦川走到玻璃窗前,目光落在楼下花园里的草坪上。
    白素起身,顺手拿起牛奶杯,一边喝,一边走到秦川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温岚和莫珂刚从车上下来,最先看到她的人是莫珂,大概没想到她会站在窗前,愣了愣,终是嘴角含笑,抬手跟她打招呼。
    温岚抬头看了白素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走到后车厢拿起修车工具,钻到了越野车底部,看样子她的宝贝越野车又出了新故障。
    白素转身,靠着玻璃窗,她面色平静,把牛奶喝完,然后拿着杯子进了卧室。
    更衣室内,清一色的黑,秦川倒是知道她的喜好,像她这种人,隐隐死寂。
    黑色,的确很适合她酩。
    *******
    “我听阿珂说,你和阁下……怎么说呢?闹了点小矛盾?”
    草坪上,只能听到温岚的声音,当然还能看到她的双腿……她在修车。
    白素说道:“佛说:男女之缘,宛如千年寒冰,需要渡劫温暖五百年,方能融化,得之你幸,失之你命。”
    温岚拿着修车工具,满脸油污的从越野车底下钻出来,“纵使得到,也不一定能够长久。”
    “看来徐泽把你伤得很重。”白素淡淡开口。
    莫珂笑了笑,把毛巾递给温岚。
    “多谢。”温岚洒脱的拍了拍莫珂的肩,擦拭手上油污,对白素说道:“别看我每天嘻嘻哈哈的,但不瞒你们,徐泽的确伤我很深。他打破了我对爱情的幻想和对一个男人应该给予的希望和期盼。有人把男女比喻成阴阳八卦图,女主阴,男主阳。分开的话,彼此残缺,但合并在一起,就会变得很完整。这么看来,一男一女来到这个世上,好像只是为了等待那个可以完整她/他人生的人出现。曾经我以为我等到了,但等来的却是欺骗和谎言,那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抱歉,我需要去盥洗室把手洗干净。”
    手上油污比较多,温岚拿着毛巾朝客厅走去,白素和莫珂跟在她的身后。
    “我从未对你们说过,徐泽真是恶劣到了极点,有一次他骗我说他要出任务,亏我还傻傻的相信了他,结果呢?”
    温岚穿过客厅,每次提起徐泽,都会让她极为愤慨:“结果,我有朋友看到他出现在夏威夷,正在跟金发美女谈情说爱。”
    “可能只是简单攀谈。”莫珂忍不住开口说道。
    温岚走进盥洗室,手心放在感应水流下,望着水流从水龙头里潺潺流下,短暂失神:“也许吧!分开这么久,他习惯了逢场作戏,我也习惯了一个人,这样很好,互不打扰,相安无事。”
    莫珂耸了耸肩,转眸望向白素,她在客厅吧台上坐着,倒了一杯水,凝眸浅笑,静而不语。
    她……真的变了,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温岚见两人不语,边洗手边随口问道:“怎么不说话?”
    莫珂眼眸暗敛,说的有些心不在焉:“答案在你心里,喜不喜欢,有没有放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温岚满手都是水,快步走到盥洗室门口,不悦道:“我再跟你们郑重的重申一遍,我如果喜欢那朵烂桃花,咒我不得好……”
    “阿岚……”白素忽然出声,声音严厉,大有呵斥之意。
    温岚和莫珂都是一惊,显然没想到白素会发这么大的火,也许连白素都没有想到,看到她们深幽的目光,她下意识放柔声音:“不要乱发誓。”
    温岚和莫珂看了白素一会儿,然后温岚低低的应了一声,继续进去洗手,而莫珂走到白素身边坐下。
    温岚的声音从盥洗室里面传出来:“回到正题,你和阁下怎么了?”
    “请允许我保持沉默。”白素看着水杯里面的水,轻轻荡漾着,碎光流动,清澈透明。
    温岚靠着门,手上都是洗手液,轻轻叹道:“素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白素温温一笑:“我很好。”
    温岚皱眉,火速把手冲干净,拿着毛巾擦手时,走到白素身边,“对,你很坚强,坚强的近乎没心没肺。但是素素,如果你不痛,你不会因为唐天瑜寥寥数语气的直吐血。虽然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隐隐可以猜到,是不是唐天瑜又拿楚文绪给你添堵了?”
    白素喝了一口水,眸色沉沉,沉吟片刻,她方才开口说道:“不管是谁,在感情上都心存洁癖。楚文绪就像一根刺,他就那么卡在我的喉咙里,一卡两年过去了。定居连城后,我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遗忘,包括遗忘我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叫唐天瑜的女人。从非洲回来,原以为我和楚衍可以安宁静好,不要求轰轰烈烈,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当两个人相爱的时候,你会发现心里最寂静的角落里甚至可以开出妖艳的花朵来,为了这一朵鲜花能够长久盛开,我愿意拿鲜血来浇灌,来养育。我和他第一个孩子死于宫外孕,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知道他会难过,因为他很喜欢孩子。有时候两人独处,气氛良好,他会试探问我是否喜欢家中有小孩。每次听了,心里都会觉得很难受,我的宫外孕手术是在国外做的,差一点就死在手术台上,当时被医生切除了一侧输卵管,所以今后怀孕机率只有50%,况且下一次怀孕,谁都不能保证,会不会宫外孕重现?那次的教训太过惨痛,我抗拒,但又隐隐期待。多么矛盾的心理……我对他说顺其自然,你们知道吗?他当时很开心,眉眼间都是喜色,他说:素素,会有的,会有的……”
    过往记忆进驻脑海,白素忽然单手覆着脸,眼角有些潮湿,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转眸望去是温岚。
    笑了笑,表示自己无碍,平复情绪,白素接着说道:“我和他是那么盼望一个全新生命的来临,他……甚至都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说到这里,白素喉咙里有了一丝极其浅淡的哽咽,微不可闻,但温岚和莫珂都听到了。
    那一瞬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撕扯着莫珂的头皮,她完全丧失了反应。
    “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怀了孕,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意外流产,他终于知道我的子宫里曾经为他孕育过孩子,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他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流眼泪,他抱着我,我和他像是走到了绝路尽头,他对我说:素素,没有孩子不要紧,从此以后,你是我的孩子,我就是你的孩子。”白素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睛看着窗外:“我当时觉得很愧对这个男人,他那么渴望新生命的到来,但我却把那个孩子给弄没了……”
    “素素,这不是你的错。”温岚心头沉重,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给她安慰。
    “几天后,唐天瑜来找我,你们能了解我的感受吗?一个顶着八个月身孕的女人忽然有一天走到我面前,她对我耀武扬威,她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楚衍的。我脑子当时就懵了,你们不会理解的。她面色红润,眉眼间是身为母亲的自豪和得意,隆起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再过不久就会诞生的孩子,而坐在她对面的我呢?刚刚经历流产,脸色苍白,而子宫……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白素平静的叙述着,那么平静,仿佛讲的事情,都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素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莫珂的心刹那间被白素言语给生生刺穿,剧烈的痛楚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竟在无形中伤素素如此之深,而她竟无言以对……
    温岚拍了拍莫珂的肩,眉头褶皱深深。
    白素自顾自说道:“我们常说,有时候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听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我的心在动摇,但我还是回到了素园,我问楚衍,无非是想听他对我说一声不是。可他什么都没说,他沉默的看着我。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你丈夫连句‘不是’都不能给你,你还有勇气继续经营你的婚姻吗?楚家对我施压,陈惠让我远离楚衍,我深深的意识到,我有多失败,至少没有唐天瑜为人成功,她能收买楚家人的心,可我跟他们相交五年,却不足以走进他们的心里,这么说来,我的确不如她。后来我出事……我和白荷的忌日,楚文绪出生了,一死一伤北海陨落,却有一个全新生命正在皇家医院里面诞生,我的心再暖,也该凉了,我的心跳动的再有力,也该死了。我早已不相信爱情,有些痛,一辈子一次也就够了,所以两年后连城重逢,我送给楚衍的见面礼就是同归于尽……”白素声音有着沁入骨髓的平静,声调不起波澜,但却冷漠逼人。
    “同归于尽……”莫珂失声呢喃,脑子像被人用石头狠狠砸了一下,瞬间发懵起来,心跳慌乱,有些无所适从。
    她没想到白素会那么恨,有一天竟然会对楚衍下手。
    “怎么会这样?”温岚也是吃了一惊,她从未听徐泽说过,忽然想起那次连城归来,徐泽好像手臂受了伤,难道是……
    白素闭了闭眼,神情黯然。
    沉默良久,她再次开口:“徐泽开车阻挡了我,如果徐泽不阻拦的话,这世上不会再有楚衍的身影……这就是两年后的我,别怪我心狠手辣,如果你不曾体验过生不如死,如果你不曾体验过绝望,那么你就没有权利指责我。良善?仁慈?”白素冷笑,“良善和仁慈烂在了鱼腹里……”
    白素抬手捂着脸,那一刻温岚和莫珂都以为她会哭出来,但她放下手的时候,你会惊悚的发现她竟然在笑,嘴角笑容阴森诡异,令人心头发怵。
    “当我请求他们放过我妹妹的时候,有谁大发慈悲放过我妹妹?我妹妹……我平时连说她一句狠话都舍不得,可那群畜生却那么糟蹋她。还有我……我是个人,不是毫无痛觉的木偶,右手被人活生生给打断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想过,我疼不疼,我痛不痛,我是不是连呼吸都快没了?”
    这是莫珂第一次听白素提及北海过往,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聚到了头顶,令她一时间无法思考。
    白素眸光落在水杯上,声音里有着波澜不惊的决绝:“别指望我不报复,我早已没打算活着走完我的一生,那些把我逼到绝境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
    明明是冷血无情的话,为什么听在耳里却觉得很心酸呢?曾几何时起,当年那个热衷报效国家的人如今却满心仇恨,她的热血一点点变凉,凉到再也不足以温暖融化……而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
    莫珂失神间,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耳边响起白素清淡的叹息声:“阿珂,你不该拦着我,那天我真应该把唐天瑜给杀了,杀她之心早已百转经年。她以为一张亲子鉴定就能逼我吐血吗?我之所以吐血,是因为怎么有人可以这么不要脸,是谁给了她特权,可以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
    莫珂身体一僵,怔怔的看着白素。
    白素目光温和,一如经年,眼睛里的光芒一扫之前阴霾,变得淡泊从容,沉静如水。
    白素之所以这么看她,是因为白素把她当妹妹,当好友,当年少玩伴,如果她知道……
    “啪”的一声,温岚将毛巾狠狠的砸在吧台上。
    温岚心头怒火燃烧,近乎咬牙切齿道:“改天我约那女人出来‘说说话’。”
    “阿岚,我和她的事情,你和阿珂都不要插手。”白素直视着温岚,双眸里蕴藏的坚韧让温岚心生感慨,让莫珂无地自容。
    “文喜和尚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修行三大劫,反被老僧嫌。”白素声音空盈:“我跟他其实一样,都被上面的人嫌弃,所以注定将要在赶尽杀绝中走上一条不归路。”
    无言的沉寂,温岚声音沉窒:“你和阁下……真的就没可能了吗?”
    白素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清浅淡漠,但如果细看的话,那样的笑容里并非只有事过境迁,更多的则是冷静和深重自持。
    “我近来很少回忆过去,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死角,别人闯不进去,自己又走不出来,我们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早已习惯把最深沉,最痛苦的秘密放在无人角落,不许任何人窥探和打量。楚衍说他从未负过我。但仅此一句话,其他的话,他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于是我知道他心中藏了一个秘密。我和他都有秘密,就像你和阿珂,难道你们敢保证你们心中就没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吗?”白素淡淡的笑,话语间有一种让人沉静的力量:“我们身处阡陌红尘中,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的时候,也许我们拥有的时候,有些东西正在悄悄的流逝和失去;也许我们放弃的时候,可能我们正在得到……遗忘,有时候可以让人变得更坚强。”
    爱一个人,她已经分不清楚该用心去爱,还是该用眼泪去爱。
    也许他离开她,才能走的更好,才能活的更开心;也许明天过后,他依然是运筹帷幄的总统阁下,而她将会变成满城通缉的杀人犯……
    互不干扰,彼此不为难,自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如此皆大欢喜。
    ********
    那天,莫珂眼泪好像掉了线的珠子,哭个不停,温岚一边劝她,一边看着白素,无奈失笑。
    那天,秦川来到她身边坐下,良久沉默:“抱歉,我都听到了。”
    她垂眸看着桌面,眼神寂静。
    “姐,你知道的,如果你开口,我可以替你杀任何人,只要你开口……”
    白素笑了笑,起身离开,没有回应秦川的话,她可以在旧金山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里,却没有办法把仇人的命交到秦川的手里。
    因为,有些仇,有些恨,非她亲自报不可,要不然奔腾不息,不得安宁的灵魂怎能得到宽恕?
    那天,电视机里,对国会来说消失匿迹将近一月的楚衍,终于回归总统府。
    优雅冷峻的男人登上首都广场讲演台,众人视线随着他移动,全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下午好,先生们,女士们!”
    在别人听来很俗气的开场白,却被他演绎的充满了清雅风韵,低沉动听的声音仿佛被施予了魔力,扣人心弦。
    外面有汽车刹车声响起,白素神色平静,近乎无动于衷。
    皮鞋声踩在大理石地面上,传来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那人走到她身旁停下,跟她一起看向电视。
    此起彼伏的镁光灯不停闪烁着,以至于楚衍表情时隐时现,有一种隐晦和明朗在他脸上纵横交错着,那双寡淡的眸子透过电视屏幕直直的望着白素和……慕少卿。
    “我父亲答应接见你,明天上午10:20分在他的办公室,但据我所知,高官贪污案让他疲于应对,所以他时间很紧。”慕少卿声音在客厅里淡淡响起。
    “多谢。”她微微含笑。
    慕少卿眉头淡淡蹙紧。
    犹记得那日,徐泽家中,他宿醉醒来,他说他可以帮她。
    临走时,她对他说:“或许有一件事情,你可以帮我。”
    “什么事?”
    她说:“多年前,因为你的关系,我和你父亲关系闹得很僵;多年后,有关北海审判一案,我想跟你父亲单独谈谈,我希望你能够牵线搭桥,让你父亲见我一面。”
    “你现在可以跟我一起回慕家,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家里。”他心下失望,没想到她所说的帮忙,竟是如此简单。
    “不,我要说的是公事,所以最好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公私分明,理应如此。”
    原本父亲和白素见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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