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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之杜家千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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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缘由我都说了,您。”杜构想再将事情圆过去,但却不想想自家爹爹,哪里是如他好友一般好糊弄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杜如晦抬起的手阻止,劝说的话在嘴里吐不出,让杜构一张俊脸憋的通红。
  毫无含意的轻瞥一眼,竟就让杜荷的心一颤,怯怯的看着杜如晦,本已想好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憋出一句,“不能说”。
  听杜荷说完这三个字,杜如晦轻点下头,低声呢喃道:“果然如此。”
  “爹爹,构儿实在不是故意隐瞒,妄想欺君,只因荷儿害怕,我心中一慌竟就。”杜构真是看着幼弟满脸的惊怕,和眼中弱弱的恳求,这才不知怎么的说出这些谎话,本就知晓杜荷有所隐瞒,在那宫中也不好多问,这下被他一语道破,也并未觉得如何,只想开口对其父解释。
  未说完的话,又被杜如晦抬手堵了回去,杜构眼中并不不悦和埋怨,他身为其父哪里不知杜构心思,只接下这话说道:“为父知晓你意,你如此说也并无不对,反而是真的帮荷儿挡去一难,不管你洒下的慌是真是假,有个说法,再加上为父还被陛下重用,他确实不会做的太过,硬是将人拿去逼问。”
  杜荷虽是知晓兄长帮其愿说,但真不知若事情被人拆穿,兄长竟就犯下欺君罔上的罪名,心中一怕眼中也涌上泪来。
  慌既然已经洒下,杜构心中再是惊怕,也无法将话收回,自然也就不甚在意,只唯恐牵连府里众人,听爹爹如此说,想来此事就算是假,只要陛下重用爹爹一日,他们莱国公府就不会如何。
  杜构没了担忧,看着幼弟眼泪汪汪,也有心思逗弄,抬手将其头上有些散乱的发髻,揉的差些松开才不舍得放开手,不过心中实在好奇,日日待在府里的杜荷,自谁人哪里学来的奇术,眼中透着好奇,脸上却可怜兮兮的问道:“连父兄都不能说吗?”
  眼中那快要溢出的好奇逗弄,杜荷如何看不出来,可想着兄长竟在知晓时,还帮他说谎欺君,这“不能说”三个字,在嘴里就怎么也说不出口,只低头不去看人,身子都快要缩成一团。
  杜如晦见着幼子缩蜷着身子,好似好怕被人看到,那可怜的小模样,狠狠地瞪了把人逗弄狠了的杜构一眼,可想着事情关乎府里上下的性命,不好不问,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惹人嫌的杜构,再不敢多开口,只往一旁挪了挪身子,端起矮桌上盛放羊奶的白瓷碗,移出父亲视线之外,希望能淡化他的存在。
  “不烫不热,正合适。”杜构没安静多久,见着屋内又无人说话,喝着手中温温的羊奶,眼睛看着杜荷,好似呢喃自语的说道。
  这么一句话,总算让杜如晦能接下话头,没顾得上看躲在一旁,端着白瓷碗喝的正好的杜构,伸手端起矮桌上放在杜荷身前的白瓷碗,起身坐到他身边,无奈妥协的说道:“一日未曾好生吃些东西,先喝些羊奶暖暖身子,想来你们娘亲早在前院备下吃食,等会子咱们就过去。”
  “爹,我”就这么被放过逼问,杜荷心中深感不安,不知该如何对爹爹细说他的难处,道。
  “好了,爹不难为你,若真的不愿说,就不说好了,只你们爹爹还护的住。”杜如晦看着杜荷小脸旁,因为发髻散乱落下的一缕墨发,抬手将其挽到那小小的耳后,笑着宽慰说道。
  杜构见着杜荷还有些放不开,也凑上前来笑说道:“对啊,咱们可是大唐莱国公府的郎君,不说爹爹如今还被陛下宠信重用,就是与那未有从龙之功的几家一般,并未在有陛下宠信,因着名声陛下也不会真的如何。”
  听杜构这混账话,杜如晦虎目一瞪,抬手就在其背上拍下一掌,怒斥道:“此事竟是你能说的,快些给我住口。”
  不说杜如晦这一掌有何威力,看杜荷眼中被吓没了的泪光,就能知晓其中一二,白着小脸忙扑到杜构身旁,看着他疼的脸都扭成一团,伸出的手竟不敢落到兄长身上。
  他只是劝幼弟不要害怕,竟得来如此重的一掌,心中刚刚生出的一丝怨愤,却在看到杜荷那慌乱关心的小脸时,再也遍寻不着踪影。
  杜如晦拍下那一掌,心中就后悔了,他怎么会不知杜构为何说这话,可府中有多少细作,旁人不知他又如何不知,此间虽为了问事,人都被清了个干净,但他如此随便就能说出这话,若是平日稍有疏忽,被府里有心之人听到传进宫中,构儿日后还有何仕途可言。
  微微发麻的手掌,在身后攥紧,杜如晦眼中的关切,就是在这昏暗的烛火下,也能被看的真切。
  杜构冷静下来,想起平日爹爹的教导,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起身对着爹爹拱手施礼,告罪道:“祸从口出,构儿谢爹爹责罚,日后定当三思过后,才当开口言语。”
  听长子如此说,杜如晦心中甚是欢喜,接连说了三声“好。”
  不过想起刚刚的斥责甚重,杜如晦还是手指伸合几下,让人跽坐下后,才郑重其事的提点杜构说道:“构儿,你能如此说,为父心中甚感宽慰,如今不比以往,荷儿不知从何处学来,那用长木条捆束腿的手法,往后府里定是不会再复从前宁静,你切勿要再招惹事端,牵连荷儿受难。
  而且那捆束之法,虽看着是些许小事,但确实让太子免于跛腿之险,何况太医令也对这法子很是推崇,还细细对陛下说其益处,若是能被众兵将学会,可是能令落马断骨兵士,还有一丝治愈的机会,只这一点就够令陛下动心的。”
  这断腿捆束之法,杜荷虽知晓会引起父兄注意,却并不知竟能用于兵事,一时听得也是目瞪口呆,且连陛下都上心之事,父兄竟因着他不愿说,就不再继续逼问,杜荷对他们的爱护心中欢喜,再不对将事情透漏给父兄知晓,而惧怕不安。
  而且如果连着捆束之法都有如此用处,那么月瑶教他其他的“小手段,”是不是都一样不凡,守着那么大的秘密和“宝藏,”杜荷越发坐不住,跽做放在腿上的小手,紧攥着衣摆,抬头看着父兄,眼眶微红的哽咽,道:“爹爹,这些确实是有人教荷儿的,只是曾对天发誓不可告知他人,所以荷儿实在不能将那人的姓名告知父兄。”
  终于等到杜荷的坦白,可杜如晦和杜构心中,并不觉得欢喜,侧目看着杜构眼中的恳求,杜如晦脑中映出那一场战事结束后,断手断腿归家也无法生活的兵士,还是硬下心肠开口说道:“君子重承诺,既是誓言,爹爹本不该强要你说,可此事实能惠及百姓,身为父母官,爹爹不得不开这个口。”
  杜构本以为荷儿开口解释,爹爹定不会追问,可听见他如此说,深知他有身为命官之责,但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可杜荷却并不如此想,想着能帮得上爹爹,他心中怎能不欢喜,还好记得不能把月瑶说出来,忙低头掩饰眼中的激动,再抬头脸上就满是犹豫无措,道:“荷儿不是不想说与爹爹知晓,可那人荷儿除见过一面,多是他不拘何人送来书信,将其想教的东西写于纸上,让我背下烧掉,而且这次已经许久不见书信送来。”
  杜如晦见杜荷对他细说,忙又再问道:“你是在何处遇见那人,他是何模样,身高几许,听话音是何地人士,那书信可还曾有留下?”
  杜荷见爹爹如此着急,想着反正那人是杜撰而来,就将早与月瑶商议好的说辞,拿出来细细说道:“那人是我出府为娘亲买生辰贺礼,在路上与兴儿走散,偶然遇到的,他身着蓝衣道袍的道士,模样很是普通,身高也与爹爹一般,只是略显单薄些,口音荷儿实在听不出不同。
  他见我似是寻人,上前看了我片刻后说我心思纯净,是个修道的好苗子,想要受我衣钵收我为徒,却见我挣扎哭闹不愿,才让我发誓不得对人提起他,指了个方向让我去找寻我之人,就此分别未曾见过。
  只是此后不论何时出府,都定能收到他着人送来的书信,里面不拘教导什么,虽大多还是道家经语,也曾多次留话说带我离家修行,只我怕被强行带走,已有多日未曾离府,这书信也就断了许久,而我记得他让我发誓的话,那信都让我烧了个干净。”
  若此时没有那“活神仙”袁天罡,想必在杜荷提到那道士时,就一巴掌拍过去,但那袁天罡身为李世民身边军师,杜如晦哪里可能少见,本想若那人身份不碍,就寻出那人举荐陛下,可如此一听却是不敢贸然说出去,他好好一小郎儿,若真为引出那人,被送去道观可怎生是好。
  杜如晦虽心系百姓,但因着他脑中暗疾,唯恐不知何时归去,家中无人庇护幼小,若再让杜荷被收去观中日日不得见,只杜构一人撑着杜家,却让他如何心安。
  “此事万不可传出去半句,不知那人所教可否教与旁人?”杜如晦难得存了私心,不愿将事情知会陛下知晓,对着兄弟两人说道。
  杜荷歪头想了许久,确定那人并未说不能将“小玩意”教与旁人,只那道家经籍不得说与旁人听,就摇摇头望着父兄说道:“并无,只那道家经籍不得外传。”
  道家经籍,又不能为百姓谋利,杜如晦自然不在意,只拍手让杜荷快些将能说的,都说与他细听。
  直至月挂中天,杜荷将这几日月瑶所教,都细细说与爹爹听,却还不能被放过,见着无法脱身,想着再无旁事可说与父亲知晓,无奈之下只得抱着圆圆的脑袋,喊着说疼要妹妹,终是闹得杜如晦不得不放人,还为了他不再闹人,命人去鑫雅苑告诉夫人一声,让两人今晚睡在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
  下章预告:下章杜荷会对妹妹说,那太子是为何会“飞扑”救人,招财是觉得蛮搞笑的。
  专栏来了,亲们可怜可怜作收连三十都不到的招财吧!
  


☆、42第 42 章

  蓝色垂帐后的房内;所放之物并不繁多,可若让识货之人细看;定知晓放置烛台的高案,所用也是上好的梨花木,找了能共木匠仔细的雕刻上繁华走兽;更甚者那摆在窗边的书桌其上;摆放的上等笔墨砚台;边角细微之处,不是镶金就是嵌银。
  夜晚半开的窗子;淡淡的月光照到那些物件上;反射出蒙蒙金银光芒,衬着桌上放着的纸、书,都好似不是凡间之物一般。
  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垂帐外缓而悠长的呼吸,该是守夜的丫鬟睡熟过去,而那半开的窗外,也只有风吹花草的“刷刷”声。
  闭眼又等了片刻,月瑶才放心的爬起身,小手捂上杜荷的嘴,另一手就揉捏他软软柔柔地小脸。
  看着不堪其扰的杜荷迷迷糊糊醒来,却见着自己被捂着嘴不能说话,不敢动作太大怕把趴在他身上的小妹磕碰着,只能睁着一双似是会说话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无声问话。
  月瑶不舍的收回揉捏二哥白嫩脸颊的小手,放在唇上比了个“嘘,”才自杜荷身上爬下来,再他耳边小声说道:“二哥,别大声说话,会把帐外守夜的石榴吵醒的。”
  见着杜荷点头,月瑶才将捂的不紧,只是虚放上的小手拿开。
  学着小妹的样子,也凑到她那粉白的小耳朵旁,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是睡着的时候,被抱来我房里的,是不是在这儿睡不好,要不要二哥起来抱你回去再睡?”
  月瑶听杜荷这么说,送了他一个大白眼,白日她多是在闻书苑歇着,不说杜荷的屋子,就是夫子教课的屋子,月瑶都睡的甚是香甜,哪里会因为这个叫醒他。
  不过对杜荷的关心,月瑶还是很受用,刚醒来就仔细看过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只胳膊上有些青紫。
  “小哥,你不是说与太子不熟,为何太子却拼着受伤救你?”不是月瑶把李承乾想的太坏,实是他历史上面的记载,声色犬马,还有断袖之癖,着实让她心中胆寒的紧,才这般着急的问道。
  听到小妹问他这个,就是在黯淡月光下,还是能清楚看到杜荷脸上一僵,本想糊弄过去,却在近看见月瑶眼中的担忧时,苦恼的挠头小声道来。
  谢过太子恩典,杜荷骑在比之他高上几头的骏马上,晃晃悠悠的模样,看的一旁的杜构心里发颤。
  “荷儿,别紧拽着缰绳,腿也别夹这么紧,对,就让它慢慢走就好,前面就是落脚的凉亭,到了咱们就歇息。”杜构看着太子没心思在两人身上,小心看着杜荷说道。
  骑坐这高头大马上,杜荷初时虽满脸兴奋,但在骑了片刻过后,看着自己离地如此高,心中也不无害怕起来,听到大哥如此说,忙用力点头,刚想开口抱怨几句,却在见着四皇子骑马靠过来时,紧闭上嘴。
  “看你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不会该是从未骑过如此骏马,如此就是太子哥哥的不是了。”圆胖的小脸上满满的关心,看着骑马甚是辛苦的杜荷说道。
  若这话是房遗爱所说,杜荷老早就小声跟他抱怨起来,可见着四皇子满脸的关切,心里只觉得怪怪的,不知该怎么回话,只转头看了兄长一眼。
  “臣子替二弟谢过四皇子挂心,荷儿日日被父亲拘在府里,确实甚少出府骑马,不过早先就闹着想起大马,这次有太子殿下恩典,我不好再说他什么,可是让他心愿得满。”杜构心中早就对四皇子有所防备,自然说话也甚是小心,回道。
  李泰圆胖的小身子,稳稳的坐在比之杜荷先前的马驹,还要略小些的白马上,听杜构如此得体的回话,笑的眼睛都眯成缝。
  “不愧是杜大人最是得意的长子,这说起话来也让人听得高兴,若太子哥哥在此,定是会好生赏赐你。”明明是任性所为,可因着他是太子,众人都如此阿谀奉承,李泰心中暗暗不平,却无可奈何,只压下满心的嫉妒,笑着讽刺杜构道。
  “多谢四皇子夸赞。”杜构不愿与他多说话,只厚着脸皮当听不出李泰话中意思,笑着应下道。
  李泰见他如此滑不溜手,心中虽很是不甘,却也不能将两人如何,刚想与杜荷所骑骏马错身而过,侧目刚巧见着杜构,有别对他的虚伪敷衍,一脸小心紧张的看着幼弟。
  眼睛不自禁的看向被众人围绕其中,一脸张扬姿态,却不曾看他一眼的兄长,李泰心中怨念丛生,一时气愤难耐,竟对着身旁杜荷所骑俊马前腿,狠狠踢了上去。
  一声骏马嘶喊声响起,还没等杜构反应过来,就看到杜荷所骑骏马飞奔出去,没多想那马为何失控狂奔,就忙挥鞭追了上去。
  “啊,哥,救我。”本就坐不稳当,此时杜荷更是快要从马背上滑下来,拽着缰绳的小手也越发紧了起来。
  “荷儿?!”如此大的动静,照看太子的众人,也都看了过来,见着马上摇摇欲坠的杜荷,都惊呼喊道。
  刚要策马上前帮忙,却被身边窜出的身影吓了一跳,安抚住被吓到的马,再抬头就看到……
  “所以二哥你的意思是,太子救你实非他本意,只怨那马驹太过有灵性,骑过几次就认得你是它主人,才在见着你所骑俊马失控狂奔时,为救主,不管不顾驮着太子就飞奔追上来,在你落马时,低头收蹄将太子先一步摔在地上,让你毫发无伤的被‘救’。”
  月瑶嘴角轻轻抽搐几下,脸上带着不信的,开口说道:“小哥,你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千真万确,只是唯恐对太子名声有损,我们才这样对人言说。”杜荷用力点点头说道。
  无语拍额,那马虽是好马,但早被驯服,月瑶也是见它温顺,这才给自家二哥选的,怎么会有什么灵性。
  除非今日出府时,被人喂食了仙药?!仙药倒是没有,可她好像用娘亲哄她玩耍的几个金裸子,自空间内换出了几粒她炼制成色上架的还神丹,因月瑶怕普通人吃了会表现一样,才会在遍寻不着除人之外的活物时,往马嘴里就那么硬塞了一颗。
  所以,貌似,好像曾喂那马驹一粒还神丹?!可是她记得那马驹吃下后,并未见有任何异状,实在想不通的月瑶,忙对着二哥又问道:“那害太子落马的小马驹呢?”
  杜荷见月瑶真的问起那马,一脸愧色的看着她。
  月瑶见他如此,说道:“死了?”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只是被带去宫中,不过就算查不出什么,想必也会因其将太子摔下马,而被宰杀了事。”杜荷想着那是小妹送他的,而且有可能是晓通人性的,心中就一阵难过,低头回道。
  听到二哥说那马定是活不长,月瑶松了口气,虽好奇那马吃了还神丹,是否真的晓通人性,但那么大的把柄落在外面,实在让她心中难安,看来是舒心日子过久了,又有二哥为其遮掩,竟忘了她才是那个虽是会露馅的。
  侧脸刚想问二哥,她还该注意哪些,就见着一地在黑暗中,也明亮刺眼的泪珠掉落下来,把月瑶唬的忙自床上爬起身,用上吃奶的力气,才用那一双小手,将杜荷的脸抬起,用着粉色的里衣袖子,帮他费力的边擦边哄道:“又不是多好的马,等咱们再去马市挑匹更好的,二哥不哭,不哭了。”
  “可,可那是你看了一晌午,才给我挑出来的马,何况这次若不是它,我若真从那匹疯马上摔下来,定不会伤的比太子轻。”杜荷哽咽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去上班,只能先更新这么多了。


☆、43第 43 章

  飘荡的鹅毛大雪;轻轻摇晃地纷纷落下,将整个长安城装点的一片祥和宁静。
  一处府宅内的的小院落;窗外俏丽的寒梅,在雪中若隐若现,只将这冰冷的雪;当做戏耍的玩伴;竟连娇嫩的花蕾绽放开来;丝毫不怕它们会伤害自己。
  本因雨雪交加,败落枯萎的残花;也被其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让人只看得到雪的干净。
  轻“呼”出一口寒气,看着今年早早落下的白雪,淡粉色的唇角微翘;满含笑意的舍不得移开眼。
  这一幕让挑开垂帘,进来有事禀报的兰儿,看的又呆愣住片刻。
  明明自小娘子出生,就被夫人吩咐到她身边伺候,到如今也有五个年头,可看着小小年纪,就显露出清丽脱俗气质的小娘子,兰儿心中还是赞叹不已。
  虽知其在长安城内风头不比长孙家、房家、李家、宋家四位小娘子,但府里谁人不知,不论琴棋书画女红知礼,那只比小娘子年长三两岁的四人,就是拍马也及不上自己小娘子半分。
  只老爷夫人知其聪慧知事,唯恐传出名声,会让有心之人利用,坏了小娘子闺誉,被陛下收进宫中,赐给年纪相仿的皇子为妻还好,若真就那么做了后宫众女之一,就算有老爷深受宠信,能让陛下给上几分薄面,那宫里也不是个好去处。
  府内下人嘴巴都闭紧,若有在外乱说的,不用老爷夫人动手,两位郎君就让那人生不如死。
  如此一来,府里哪里还敢随意闲话小娘子,没有嘴碎的丫鬟婆子,才使得长安城内,只有传闻小郎君爱妹成痴,再无丝毫杜家小娘子的闲言碎语。
  被一阵冷风吹过,兰儿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转身先去屋内一角,自衣橱中寻了件桃红色绒毛滚边的披风,好似怕惊扰到小娘子的放轻脚步,俯身将衣服帮其披上。
  “小娘子,这雪下的这般大,您怎生就不知爱护些自个儿。”兰儿嘴里说着埋怨的话,可手上的动作却分外仔细。
  月瑶着迷眼前纷飞的白雪,听着说话声才被惊醒,微微侧身看向兰儿,在窗外白雪的印衬下,使其不输雪白,梅俏的容貌完全映入兰儿眼中。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扑哧”月瑶嘴角本带着浅笑,看着贴身侍婢想要问话,却见她呆愣的看着自个儿,竟背出洛神赋中诗句形容她,笑喷出声。
  轻移脚步走去床边妆台,看着印在铜镜中那人的容貌,虽确实比起前世要好上许多,但她如今年仅六岁,就算再美又能美到哪去。
  可月瑶不知的是,她虽容貌并不若美人艳丽妖娆,可通身的娴静灵气的模样,真的让人看着就难以忘怀。
  被主人笑,兰儿丝毫没有丢脸的自觉,再说她自然知晓,小娘子对她的容貌,并不觉得有何,只以为她们是因着她是主人,才会如此恭维谄媚。
  见着小娘子离开窗边,上前伸手将半开的窗子轻合上,才转身将隔开外间的垂帘掀起,在外面毫无动静,候着多时的丫鬟婆子,这才轻脚快步的进来内间,手上端着梳洗的东西,伺候小娘子梳洗穿衣。
  月瑶面不改色的让众人伺候着,翘长的黑色“小扇,”掩下眼中的嘲讽,才只是几年的时间,她竟还有闲心,在心中挑剔起哪人手脚慢了半分,谁又错了梳洗的步骤。
  在一旁等着小娘子梳洗妥当,兰儿才挥手让人退下近半,接过身着嫩绿袄子的丫鬟递过来的淡黄牛角梳,仔细轻手轻脚的帮其梳妆。
  乖巧简单的双平髻,上面仅着三个银珊瑚白玉珠,让月瑶多了几分可爱,府里小姐自启蒙起,就不再只梳两个总角,虽伺候的人觉得小娘子怎么都好看的紧,可见着她这娇俏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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