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遍地是奇葩 作者:语笑阑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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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窝粥？”中年男子听到这件事之后，意料之中很不满。
　　“一碗粥而已，他要便找给他。“凤九夜慢慢喝茶。
　　“教主为何如此惯着他？”中年男子不解。
　　“东西还在他手里，除了惯着哄着，还能怎么样？”凤九夜目光冰冷。
　　“若他是装神弄鬼，根本就是想私吞呢？”中年男子咬牙。
　　
　　“我先前也是这么以为。”凤九夜道，“不过我方才试了他的气息，的确毫无内力。”
　　“摔伤脑袋，连武功也没了？”中年男子不屑。
　　“此事我自有分寸。”凤九夜抬眼看他，“尽量满足他的所有要求，这句话不要再让说第二次！”
　　“……是。”见他面露厉色，中年男子识趣低头，“属下这就派人去办。”
　　
　　由于这间药铺很小，平日里老板伙计也多以朴素外表示人，自然不方便去买燕窝佛跳墙这类东西。于是中年男子趁着夜色潜入酒楼，偷了些燕窝鲍鱼鹿蹄之类的食材，又赶早市买了排骨芋头，总算备齐了沈千凌一整天的食材。
　　
　　“明天想吃烩八珍！”喜滋滋咬着排骨，沈千凌用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眼光看着凤九夜！
　　“好。”凤九夜拿掉他脸蛋上的米粒，“要什么我都给你。”
　　中年男子低头扒饭，左手握成铁拳。
　　
　　如此几天后，城中八仙楼的王老板站在自家后厨唉声叹气，鲍鱼燕窝鱼翅海参，损失加起来够赚一个月了，怎么能说丢就丢。
　　“会不会是大厨有问题？”夫人在一旁小声道，“干干净净，不像是有老鼠。”
　　“妇道人家休要胡言。”王老板道，“宋大厨在这里做事快要十年，什么时候拿过东西？”
　　“倒也是。”夫人皱眉，“但这么多东西，总不能白白说丢就丢。”
　　“切勿声张，免得打草惊蛇。”王老板道，“我这就去报官。”
　　
　　府衙之内，知县老爷也十分焦头烂额，沈公子在自己辖区内丢了，这要是找不回来，可怎么向追影宫和沈家交代哟！
　　简直急死个人！
　　所以在这种焦躁的心态之下，当他听到竟然还有人报案说自家丢了海参，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当成捣乱的乱棒打回去。
　　
　　“青天老爷明鉴，草民的确损失惨重啊！”王老板大感冤枉。
　　“谁家的贼会专门偷菜？”知县老爷不耐烦，“快些回去，休要扰乱公堂！”
　　“真的是只偷菜啊！”王老板还在强调，“但就算是菜，加起来也值不少银子了。”
　　
　　“来人，拖下去拖下去。”知县老爷简直神烦！
　　“且慢！”师爷突然出声制止，然后在他耳边小声道，“此事要不要禀报于秦宫主？”
　　“你热傻了吧！”知县老爷莫名其妙看着师爷，“此等芝麻绿豆连本官都嫌烦，你竟然还想把它告知给秦宫主？”
　　
　　“但秦宫主的确吩咐过，若有任何异于平常的事情发生，都要一五一十告知他。”师爷道，“城内之前可曾出现过专门偷海参的贼？”
　　“自然没有。”知县老爷摇头。
　　“所以说，此事完全符合秦宫主的要求。”师爷又道，“而且我们此次收了秦宫主不少银子，却一直就找不到有用的消息给他，多少也算能充充数。”其实这才是主要理由啊！
　　似乎也有点道理。知县大人捋捋山羊须，下令派人将花棠请了过来。
　　
　　“有消息？”花棠问。
　　“是是是。”知县大人笑成一朵花，将此事一五一十小声说给她。
　　花棠眉头微皱。
　　“虽说是小事，但也的确异于往常。”知县强调。
　　“老板人呢？”花棠道。
　　“一直在偏厅，还没让他回去呐。”知县赶忙把她迎过去。
　　
　　王老板原本正坐在椅子上忐忑，突然就见花棠走了进来，于是惊得立刻站了起来。
　　丢点燕窝海参，怎么还能引来追影宫左护法！
　　“将你丢东西的事仔细说一遍。”花棠道。
　　王老板虽说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尽可能详细的又描述了一遍。
　　
　　“不是一次丢的？”花棠问。
　　“是。”王老板道，“先前还以为是老鼠，后来才觉察到有些不对。有时候前一日刚炖好的燕窝，放一夜就会丢掉一小半，台面上却干干净净，一个爪印都没有。”
　　
　　花棠道，“确定不是自己人偷吃？”
　　“应该不是。”王老板道，“合作十年了，从没出过问题。”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花棠又问。
　　“除了内人和后厨之外，没其他人知道。”王老板老实回答。
　　
　　“此事先不要声张，也莫让别人知道你已经来过官府。”花棠道，“可曾记住？”
　　“自然自然。”老板点头，小心翼翼道，“姑娘知道是谁？”
　　花棠淡淡看了他一眼。
　　老板立刻识趣闭嘴，“当小的没说。”
　　“回去吧。”花棠冷冷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放清楚。”
　　“是！”老板撒丫子就往回跑，明明就是个漂亮姑娘，怎么能这么凶。
　　吓死个人！
　　
　　“丢燕窝海参？”秦少宇在听到此事后，嘴角微微一扬。
　　“真有这种贼？”花棠皱眉。
　　“有人要吃，自然有人要偷。”秦少宇放下手里茶杯。
　　“为何不直接买？”花棠有些不解。
　　秦少宇笑看她，“你觉得呢？”
　　……
　　“怕招人注意。”花棠脑中灵光一闪。
　　
　　“吃个燕窝鲍鱼都怕被人注意，只能说明这个贼家境贫寒。”秦少宇道。
　　“为沈公子偷的？”花棠问。
　　秦少宇戏谑，“怎么不说是那贼自己想吃。”
　　花棠：……
　　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啊！
　　
　　“让小五亲自去盯八仙楼！”秦少宇收起笑容，“顺便再去问问叶瑾，城中酒楼老板中有没有他的人！”
　　“是。”花棠领命离去，不消片刻便回来禀报，城北有一家荷香楼，老板是叶瑾的亲戚。
　　
　　“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丢东西。”秦少宇道。
　　“已经问过了。”花棠道，“先前他还没注意，经属下提醒才去盘点库存，发现少了几坛上好女儿红，冰窖里的贝类鱼虾也少了一些。”
　　秦少宇失笑，“倒真是能吃。”
　　“是否要派人盯着城中各大酒楼？”花棠问。
　　秦少宇点头，“有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都即刻来报！”
　　
　　“嗝。”饭厅之内，沈千凌满足打了一个饱嗝。
　　“吃饱了？”凤九夜问他。
　　“嗯！”沈千凌摸过一牙西瓜啃。
　　“回去歇着吧。”凤九夜又递给他一个水蜜桃，“再过几天，我们便能回去了。”
　　沈千凌笑眯眯往回走，心里却有些焦虑。
　　
　　已经快十天了啊！凤九夜身上的余毒已经渐渐逼干净，据说城内风声也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紧张，连那个死人脸的中年男子也说现在可以试着出城！
　　真是悲惨到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
　　
　　居然一点都没有心有灵犀！沈小受悲愤坐在床上，爷这么费心费力吃了十天，每天四五顿往胃里塞东西，你居然一点都没觉察到！
　　一个平民药铺小老板天天出去买燕窝，难道一点都不值得奇怪吗！
　　沈千凌又愤怒的打了一个饱嗝！
　　
　　吃完就睡简直就是催生肥肉的利器，伸手摸摸自己凸出来的小肚子，沈千凌唉唉叹气。
　　大好肥肉没有人摸，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大概是沈小受怨念太过鸡裂，夜风中的秦少宇打了个喷嚏。
　　“宫主。”赵五扭头看他。
　　“无妨。”秦少宇摆摆手，继续盯着前头的八仙楼。
　　“其实属下一人在此处便可。”赵五道，”有任何异动，属下都不会放过。”
　　“我知道。“秦少宇道，却丝毫也没有挪动的意思。
　　赵五在心里摇摇头，也没有再劝他回去。
　　
　　可惜这一夜却没有任何动静，四下安静灯笼摇曳，树上传来阵阵蝉鸣，简直就是和乐融融！
　　中年男子并没有出现，因为前几天偷得东西还没有吃完！
　　
　　第二天一早，追影宫众人顶着露水回家吃早饭，没一个敢说话。
　　因为宫主看上去很暴躁！
　　也没一个人敢问晚上还要不要继续盯！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一夜一夜又一夜，第三天晚上，终于有人偷偷摸摸翻墙进了八仙楼。
　　秦少宇与赵五对视一眼，凝神静气盯着院落。
　　须臾之后，那人便背着包袱出了厨房，施展轻功跑的飞快！
　　秦少宇冷笑，“竟然还会功夫。”
　　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
　　这次看你再往哪里跑。
　　
　　城西清水河旁，济仁中药铺。
　　
　　“知不知道底？”秦少宇问。
　　“老板叫孙大，七年前来的琼花城。”之前在沈千凌刚刚被掳走的时候，追影宫已经对城内所有百姓都做了调查，“似乎说是老家遭了水灾，逃难过来的，为人很低调，也不怎么与邻居来往。”
　　“明日先找官府，找个借口进去查一遍。”秦少宇道，“切记勿要打草惊蛇！”


56

56、第56章…好不容易！
　　

　　自从沈千凌消失那日起；城中便不断有官兵巡查。所以当第二天清晨；一队官兵敲开中药铺的门；说要例行检查之时；孙大并未觉得有任何异常。
　　
　　“最近可曾发现有可疑人等出现？”为首的官兵打着官腔问。
　　“自然是没有。”孙大点头哈腰，“若是有任何异常；我定当第一时间告诉官爷。”
　　“你们，进去搜搜看。”领队下命令。
　　孙大主动让开位置。片刻之后；搜查的官兵纷纷回来，回报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走走，下一家。”领队带着人往外走；“都打起精神来，找不到沈公子，大家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孙大站在大门口，直到看众人进了隔壁，才掉头回了铺子。
　　
　　“怎么回事？”凤九夜皱眉。
　　“教主不必担心，只是例行检查而已。”孙大道，“先前沈千凌刚丢的时候，官府搜查时连鸡笼都恨不得掀翻，看底下有没有藏人。现在已经渐渐松懈，方才也只是在后院象征性转了一圈。再过一段时间，怕是连搜查都会免了。”
　　“出去打听清楚，最近城内的守卫安防如何。”凤九夜道，“若一切正常，我想尽早带他回教。”
　　“教主大可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孙大道，“时间越往后拖，出城的风险也就越小。”
　　凤九夜冷冷道，“你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何来这么多废话！”
　　“……是。”孙大有些吃瘪，识趣未再多言。
　　
　　而秦少宇在听完搜查队的汇报后，并未觉得有太多意外，若是能如此轻易就被自己找到，那也不会成为魔教教主。
　　“现在要怎么办？”众人走后，花棠问。
　　“小五已经暗中埋伏在了中药铺附近，孙大有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秦少宇道，“凤九夜身上的情花毒应该已经无碍，我赌他五天之内必有动作。”
　　
　　花棠叹气，“也不知道沈公子现在如何了。”
　　“他？”秦少宇笑着摇头，“你当那些燕窝海参是偷给谁。”
　　“宫主不担心？”花棠看他，“沈公子自从摔伤头开始，就变得比以前单纯许多，若是凤九夜趁着这段时间对他说了什么，怕是又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你真当他这么蠢？”秦少宇看着花棠。
　　左护法冷静道，“宫主可要听实话？”
　　秦少宇道，“自然不要。”
　　花棠立刻流利无比，“沈公子机敏聪颖，天生便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怎么会和蠢字扯上关系。”
　　“不错。”秦少宇点点头，背着手出了房间。
　　
　　花棠：……
　　明明就是心里没底，就不要再装酷了啊！
　　身为一教之主，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幼稚的方法逃避问题！
　　大家一起讨论一下不可以吗！
　　还有没有一点点责任感！
　　真是让人非常捉急！

　　“回去？”地道里的沈千凌在听说这两个字后，也被惊了一下，手里的荔枝骨碌碌滚到地上！
　　“是。”凤九夜道，“高不高兴？”
　　高兴你妹啊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完全找不到高兴的点啊简直苦逼极了好吗！那个谁谁谁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来，信不信老子分分钟糊你一熊脸！
　　“在发什么呆？”凤九夜看他。
　　“唔，没什么。”沈千凌回神，趴在桌子上闷闷道，“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凤九夜坐在他身边。
　　
　　“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心里总是会有点忐忑的。”沈千凌看着他，“而且据说里面还有很多蟑螂！”
　　“这也是秦少宇跟你说的？”凤九夜咬牙切齿。
　　沈千凌狂点头，妈蛋你倒是快去找他决斗啊！
　　凤九夜手起掌落，拍裂了一张石桌。
　　沈小受抱着脚丫子嗷嗷乱叫。
　　“砸到了？”凤九夜面色变缓。
　　废话不然你以为老子在干吗！沈千凌咻咻倒吸气，要是骨折我跟你拼命！
　　“早些休息。”凤九夜起身往外走，“我会尽早带你回总坛，到那时，你自会见识到我圣教是如何金碧辉煌！”
　　
　　……
　　槽。
　　激出反效果了！
　　沈千凌苦逼无比坐在床上，托着腮帮子叹气。
　　谁要跟你早日回魔教了，我是想让你去找那个谁谁谁决斗啊！
　　不过话说回来，十几天都不来救老子，还敢说自己是大侠！
　　沈小受把枕头当成那个谁谁谁，压在屁股底下蹂躏了一番！
　　非常幼稚但是又非常愤怒！
　　
　　两日之后，小五向秦少宇禀报，说孙大这几天一直在各个城门晃悠，应该是在查何处的守卫最松懈。
　　“留点破绽给他看。”秦少宇道，“不要太明显。”
　　赵五点头领命。几日之后，孙大便向凤九夜回报，说驻扎在北城门官兵由于头领不在，所以盘查极其敷衍了事。
　　
　　“有没有追影宫的人？”凤九夜问。
　　“已经撤走了。”孙大道，“秦少宇这几天改变部署，抽调了一大批人天天出城搜寻，想来也是急了眼。”
　　“我要的东西呢？”凤九夜问。
　　“在这里。”孙大赶忙将一个小包袱递过去，“里头都是易容所需之物。”
　　凤九夜点头，“准备一下，我们明晚出发！”
　　若是追影宫暗卫已经不再守城门，那易容被识破的可能性便几乎没有——毕竟如果单是官府那一堆草包，就算是将脸凑到他们跟前，估计也发现不了。
　　
　　第二天的琼花城依旧风平浪静，沈千凌心不在焉嚼猪蹄，凤九夜递给他一杯酸梅汤，“消暑。”
　　沈小受在心里叹气，接过来兴致缺缺喝了两口，然后就吧唧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惨烈晕了。
　　凤九夜打横抱起他，将人放在了床上。
　　
　　沈千凌迷迷糊糊睁着眼睛，脑袋里像是灌了水泥，只是一直看着他，却连胳膊都没有办法抬起来。
　　凤九夜解开他的腰带，将衣服脱了下来。
　　沈千凌眼眶泛红，身体有些颤抖。
　　“这么怕我碰你？”凤九夜冷笑。
　　沈千凌闭上眼睛，心里满满都是厌恶。
　　
　　凤九夜抖开一个包袱，从里面拿出一身女装，套在了他身上。
　　沈千凌身子骨本来就纤细精巧，皮肤又白，因此外人看来也并不会觉得有何异常。
　　换好衣服后，凤九夜又取过一个白瓷瓶子，在他脸上涂了一层凉凉的药膏，俯身仔细帮他贴面具。
　　沈千凌昏沉沉想，这是要带自己出城？
　　耳边一片嘈杂，想睡却又睡不着，头疼欲裂胃里翻腾，似乎只是一张嘴就能吐出来。
　　
　　“教主。”孙大敲门，“可要现在出发？”
　　凤九夜坐在镜前，又整理了一下面具，转身已然是中药铺子里店小二的模样。
　　
　　夜色渐深，一辆简陋小马车驶出中药铺子，向着北城门一路而去，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浅浅车辙。
　　
　　“停下停下。”城门口的守卫原本正坐在一边打盹，听到有动静后，纷纷打着呵欠站起来，“谁要出去？”
　　“回官爷，是我啊。”孙大掀开车帘跳下来，“济仁中药铺子的孙老板。”
　　“哦，是你啊。”官兵指指马车，“里头还有谁？”
　　“是小人的贱内。”孙大道，“原本说好要去给一个本家叔父做寿，偏偏好巧不巧在这阵子染了风寒，幸好也不严重，在马车里睡一夜约莫也就会没事。”
　　
　　“检查一下。”官兵敲敲车轮，大声道，“这位大姐，得罪了。”
　　“没事没事，尽管检查。”孙大主动掀开车帘。沈千凌面朝天躺在一张床上，由于易了容，所以看上去就是一个面色蜡黄的病妇，姿色平平眼神黯淡，任谁也不会把他和名动天下的沈公子联系在一起。
　　凤九夜坐在车夫的位置，一直就没说话，手却不动声色暗暗握紧马鞭。
　　沈千凌虽说动弹不得，耳朵却还能勉强听到动静，自是无限期望秦少宇能突然出现。
　　
　　“行了行了，出去吧。”官兵放下车帘，“放行！”
　　凤九夜松了口气，驾驶马车出了城。
　　沈千凌心底绝望，轻轻闭上眼睛。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微微有些凉意。
　　
　　马车沿着城外小路继续前行，月色清冷，照得路边枯树有些狰狞。
　　“再往前走几里地，属下早已派人备好快马与银两。”孙大道，“也已经通知了左光明使前来接应。”
　　“做的不错。”凤九夜点头，“到时候你也不必回琼花城了，直接跟着我去总坛吧。”
　　“是！”孙大大喜过望，还未来得及多说话，驾车的马却突然嘶鸣出声，猛然顿住了脚步。
　　沈千凌脑袋重重磕在车壁上，更晕了。
　　
　　“怎么回事？”孙大皱眉。
　　“无妨，前面有条蛇。”凤九夜淡淡道。
　　孙大仔细一看，果然就见在前头一根树干上，正垂着一条三四米的大蛇，正在嘶嘶吐信子。
　　凤九夜抬手扬起一枚飞镖，将那条赤红色的鸡冠蛇打落枝头。
　　“地上还有！”孙大指着前头。
　　凤九夜皱眉，果然就见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起码有几十条蛇盘踞游曳，看上去教人有些后背发凉。
　　“大概是遇到蛇群迁移，这一带潮湿阴凉，经常会有这种事情。”孙大道，“前头说不定还有更多，我们要不要换一条路？”
　　“赶走便是。”凤九夜松开缰绳，纵身跳下马车。
　　
　　霎时之间，几十个迷烟弹被投向马车，爆炸接二连三，四周顿时陷入一片茫茫白雾。
　　“有埋伏！”孙大惊呼出声。
　　秦少宇飞身从树梢掠下，手中长剑寒光刺目，速度快如闪电！
　　凤九夜闪身躲过，想要冲去马车抢人，花棠却已经先他一步跳上马背，单手扬鞭向岔路冲去。
　　孙大原本想追，耳边却突然传来破风声，还没等反应过来，耳朵便被削掉一半。
　　赵五单手执刀，稳稳落在地上。
　　
　　远处杀声震天，火光将山路照得亮如白昼，显然是官府的人。再拖下去也无益于自己，凤九夜向后飞掠几步，“再与我纠缠下去，小心你那未过门的夫人毒发身亡。”
　　秦少宇冷笑，“东西还没拿到，你会舍得喂他毒药？”
　　“一点噬心散而已。”凤九夜道，“死不了，不过若是没按时服用解药，也比死好不了多少。”
　　秦少宇闻言脸色青黑，噬心散是江湖中最下三滥的毒药，毒发之前与常人无异，毒发也不会危及生命，却绝对会生不如死，通常都用来逼供人犯。
　　
　　“信不信由你。”凤九夜挑眉，“舍得他痛苦，你便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秦少宇挥手一剑刺过去，显然用了十成功力。
　　周围山石崩裂，似乎连大地都在颤抖。凤九夜闪身躲过攻击，向着茫茫深山急速而去。
　　秦少宇追了几步，却最终还是顿住，转身朝另一个方向飞身掠去。
　　
　　林中有一片空地，追影宫暗卫里三层外三成，守着最中间的一辆马车。
　　“怎么样？”秦少宇急匆匆赶过来。
　　“是沈公子。”花棠手里拿着一张面具，“还在昏迷，应该被灌了迷药。”
　　“有没有中毒？”秦少宇掀开车帘上车。
　　“没有。”花棠道，“属下已经检查过，并无其他异样。”而且好像还……胖了不少。
　　秦少宇闻言依旧不放心，又亲自替他试了脉，半晌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幸好是凤九夜胡言讹诈，否则他怕是又要受些苦处。
　　
　　花棠识趣为二人放下车帘。
　　
　　沈千凌睫毛颤抖，显然睡得极其不安慰。
　　秦少宇摸摸他的脸蛋，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嗯……”沈千凌哼哼唧唧，稍微挣扎了一下。
　　秦少宇从怀中掏出一瓶清凉药膏，放在他鼻子前。
　　
　　“阿嚏！”沈小受打了个喷嚏，脑袋总算清醒了一些。其实他方才一直是模模糊糊有知觉的，只是头一直很晕，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