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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锦 作者:陌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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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一般都是李夫人亲自下厨,母子俩住在此时已经改名叫远道的院子。
  而她手下的人还从贺兰王府的一个退了职回家的老妈子那里打听到,贺兰珏的生辰,就是中秋,正巧团圆节,儿时每一年的这一日,李夫人都会亲自下厨,采了秋日里开的最盛的桂花以及院子里新出的藕,一早就为他做藕粉桂花糕。
  所以,这,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
  何梦锦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太过清冷,虽然高贵虽然雍容完美到世人仰望,但却是孤独的,再是锦衣玉食金堂玉马,却没有亲情的可贵,同样是失去了至亲内心孤独到可怕的何梦锦自然能体会他的心境。
  她只想用这种方式,让他的生辰多一丝温暖,让他觉得这时间不那么苍凉而已。
  “味道怎么样?”何梦锦扬眉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贺兰珏,像是个想要得到夸奖的孩子。
  贺兰珏吃的很慢,很优雅,甚至连持着筷子的动作,都完美到无可挑剔,他轻轻咽下,转眸看向何梦锦,目光里已经多了两分何梦锦看不明的情绪,“很好。”
  语气依然和平静,跟他一贯的说话语调一样。
  何梦锦却乐的开心,正要说什么,却见唐铮身子一动,“味道很好?那我也来尝尝。”
  说着就顺势挑着竹筷去夹,却被何梦锦抢先一步反手一捞,将整个碟子都抢了过来,她笑道:“这个不对您靖王的胃口,喏,这个更适合您。”
  说罢,将手边的一碟菜硬塞给了唐铮,却将她从唐铮筷子下抢过来的那碟藕粉桂花糕放到了贺兰珏的面前,“好吃就多吃点,打包带回去也是可以的,放心,我不会那么小气的。”
  说着,人已经笑了起来。
  而唐铮低头看了一眼手上啥也没夹到的竹筷,再看看何梦锦塞给自己的那碟菜,牛筋!
  他总是嬉皮的笑意终于收敛了起来,不满道:“为什么我是这个待遇?!不公平!严重不公平!”
  说着,就要把牛筋推给何梦锦,却被眼疾手快的何梦锦一把拍掉了爪子,只见她笑意盈盈道:“没有啊,我只觉得这菜更适合您,味道更好,你都没尝过,不信你尝尝?”
  她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分外的明显。
  看着唐铮一愣,他丝毫不怀疑,要是他不给面子不尝尝的话,只怕其他的菜他也没的尝尝了。
  于是,某个被何梦锦认为痞子蛮子的王爷殿下,只得爬去一边啃牛筋。
  第一次见着他吃瘪的样子,何梦锦心情格外的好,她转身去看贺兰珏,却见那人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眼前那碟藕粉桂花糕上,她的心有些触动。
  也想同他贺一声生辰,但有些事,不适宜点破,让他知道就好。
  而且,他那般聪明的人,又岂会猜不到她的心思。
  没有了痞子搅局,何梦锦叫下人上了今年新酿的桂花酒,说是酒,其实等同于米酒,浓度不高,味道却极好,就连何昕都喜欢。
  不过毕竟太小,又有些贪杯,两碗下肚,人就已经倒在何梦锦怀里睡的个昏天黑地,就是把他卖了也不知道,再看看司徒静,这姑娘跟何昕想比,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何梦锦只得吩咐冷香将她扶着回了房间安顿下,自己抱了何昕去睡。
  等把这一大一小的安顿好了,月亮已经上了中庭,而唐铮和贺兰珏两人还在。
  不知道自己走开的功夫他们两个说了什么,此时两人都很沉默,还是何梦锦坐下,率先打破了这有些不自然的气氛,她斟了一杯桂花酒给贺兰珏,然后把坛子交给了唐铮,示意他自己动手,如此又遭到后者眼神的无声抗议。
  “团圆年年有,但岁岁年年人不同,犹记得上一个跟谁在一起过的,而如今,却又是两重天地,现在我们聚在一起,也说是缘分,但谁能知晓,下一个中秋团圆,又和谁一起过?”
  何梦锦托着腮,举着酒杯对着月亮感叹。、
  去年呢?
  去年是跟爹爹娘亲,还有大哥大嫂何昕,二哥,满院子的仆人随从一起过的,那时候团圆温馨,言笑晏晏,少年不识愁滋味。
  而如今,风过也,时过境迁,剩下的,也只有她同何昕两人。
  哪怕平日里再是伪装的好,哪怕此时想要强撑的坚强,在这般特殊的日子,却也不见,从容坚韧的伪装已经被两壶酒给冲到了爪哇国,她只觉得此时,很难过。
  但又想到,能如今夜这般,身边有何昕,有冷香,有司徒静,还有贺兰珏,甚至还有名动天下的战神唐铮的,一生里又有几次?
  所以她才感叹似的说了那样一番话来。
  这么一说,换得一贯话多的唐铮亦是一阵沉默。

☆、第八十一章 如此星辰如此夜

  不过这沉默只持续了片刻,便又被何梦锦自己打破,她笑道:“我说傻话了,你们别介意。”
  虽然这样打着圆场,但在场的几人是何等心思,那期间的意味又怎么体会不到。
  贺兰珏举杯浅浅的尝了一口,深邃的眸光锁定在何梦锦那略显失神的脸上,问道:“那你以前是怎样过的?”
  “以前吗?”何梦锦低头,看着白玉盏中清凉的桂花酒里倒映的那一轮被葡萄藤斑驳的月,喃喃道:“是和家人一起过的,我爹爹很严厉,但每一年的团圆节这一天对我格外的宽容,他会默许我随哥哥们出门游玩,其实也不单是这一天,他一直都对我宽容,只不过严厉是他披着的唬人的样子罢,傍晚时分,护城河边站满了放花灯的百姓,好不热闹,还有街道上挨挨挤挤叫卖的小贩,还有那些平日里在家吃不到的零食,小玩意儿,哥哥们对我极好,任是我有什么要求,再是无理取闹,他们也会尽力去办到,然后我们一直要疯玩到歇了市,消耗了所有的体力,才意犹未尽的回家,等着我们的,是娘亲已经备好的一桌子美食,我们一家人围在一起,赏月闻花香……那时候的日子……当时不觉得弥足珍贵,此时再回首……”
  说到这里,何梦锦没了声音,已经说不下去了。
  她怕自己再说会将自己心底的秘密全部宣泄出来,怕自己会借由着两分醉意失态。
  “你以前呢?”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抬眸看向唐铮,不过随即又想到这人十四岁自唐家脱颖而出,几乎造就了一带传奇,但究其背景是因为他的父亲兄长身死敌手,唐阀面临倾覆。靖地处于危难之际。
  在此之前,没有谁听到过靖王庶出的三公子这个人。
  想来,过往也一定不是多美好,估计唐铮亦是不愿意回想提及,她正想转个话题,却见唐铮靠着石台,半支着腮,目光越过密密匝匝的藤条,那闪烁着繁星一般灿烂的眸色里,第一次让何梦锦瞧见了几分落寞。
  他道:“早些年对这没什么印象。甚至有些讨厌这一类的节日,因为那一天,我娘亲一早就要梳妆打扮整齐了。陪着几位夫人去给王妃请安,要陪着笑脸,陪着小心翼翼,那一天王府里格外热闹,各色各样的人物都有。还有其他家族的孩子,但是我都只能远远避开,娘亲告诉我,不能去招惹,万一惹了麻烦,她护不住我。而作为父亲的靖王,几乎都是忘了我的存在,更不会护我。”
  他的声音本是洪亮。说这一番话的时候,音调依然不改其清越,但何梦锦依然听出了几分苍凉味道。
  “所以,我不喜欢这节日,不但这日子。过年元宵都不喜欢。”唐铮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一口饮下。还觉得不过瘾,抛了杯子,抱起坛子猛的灌了一口。
  何梦锦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安慰的话太矫情,而且,他这般光风皓月般洒脱的性子,也不需要人的安慰与同情。
  正想着,却见唐铮把话锋一转,对着贺兰珏道:“你不要笑话我,你也定然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闻言,贺兰珏神色依然平静如深潭,他放下酒盏,但这一次却出奇的没有反击唐铮的话,“在我的字典里,自八岁那年开始,便再没有团圆节,一年的三百六十五日,日日都是一样,这一日亦是没有其他的区别。”
  他说话的语气清冷,似是万里雪山之上弹奏的冰弦,悦耳动人,却带着亘古不化的孤冷。
  何梦锦眸色微动,日日都是一样的,这一句,让她心头不免多了几分痛惜。
  这一日对他们来说已算特别,但对贺兰珏更甚,他的生辰。
  就说街边乞丐,到底都还有个生辰,有个念想,而他,竟是自己都淡漠了,这样的人生该是活的有多寂寥?
  实在不忍心再想下去,她举杯,碰了碰唐铮的酒坛子以及贺兰珏眼前的酒盏,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难得我们三个失意落寞的人能聚到一起,一生里也不知道有几个这样的日子能在这样的月色下敞开胸怀,敬你们一杯。”
  说着,她已经豪爽的饮下。
  贺兰珏抬眸,深深的注视了她一眼,那如同琉璃般夺目的眸光里第一次多了何梦锦看不明的情愫,然后他举杯,跟着何梦锦一起,饮尽了杯中酒。
  唐铮自是不必说,他干脆利落的喝了一坛子酒,然后晃了晃空坛子,对着何梦锦不满的道:“你这也太小气,才这么点,怎么够喝?”
  何梦锦笑着招呼下人再上了两坛,打趣道:“不是我这酒少了,是靖王殿下您的酒量太好,只怕是要把我喝穷了,要知道,贺兰王府的俸禄我都还没领上呢,再被你这么喝下去,铁定要让我喝西北风的!”
  说着,递了一坛子给他,继续道:“今年新酿的桂花酒就剩下最后这两坛了,要是有机会,明年我再多酿一些,埋在这葡萄藤下,若是你们来了,就有的喝了。”
  “好。”
  “就这么说定了。”
  本是打趣玩笑的话语,却没想到得到贺兰珏唐铮齐齐附和,看着他俩难得的不苟言笑的神色,何梦锦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好,咱们就说定了,我一定埋了足够的酒,等着你们来喝光。”
  说罢,三人皆是心领神会的笑了。
  本是无心的一说,却换成了一句价值千金的承诺。
  酒不醉人,人自醉,笑声如琴音般动人心弦,直上云霄,醉了月色,醉了流年。
  时光容易把人抛,更何况在身不由己的乱世,但当时的他们,都暂时卸下了彼此的伪装与防备,带着同是落寞同是孤寂的心境,第一次,走的那般贴近。
  **********
  一席酒喝的极其尽兴,等到所有的坛子都空了,唐铮仍然没有半分醉意,于此,何梦锦不得不佩服他的好酒量。
  她这里的酒加起来,差不多有三分之二都是被他喝光了,而且这家伙似乎还没喝够。
  此时夜已经深了,月色都逐渐暗淡,何梦锦三言两语将他打发回了房,才送贺兰珏出门。
  许是得了他的吩咐,那个从来都伴随在他身侧负责推竹椅的侍从并没有在院内,何梦锦就这样推着他出了院门。
  月色融融,照着月色下两个同样绝世的男女,两相沉默,空荡荡的庭院里,只有车轮响起的叹息似的节奏。
  “公子,”何梦锦想了想,还是打破了沉默,抢先开口道:“昨日沈洛暗中见南晋的人一事,想必你是知道的。”
  贺兰珏的目光不知道在看哪里,亦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似是冷不丁的被何梦锦的问话惊扰了神,他有些发怔道:“嗯?”
  难得见这个表情已经修炼到极品不会泄露自己半点心思和情绪的人走神,何梦锦心头惊讶,但仍然将自己疑惑的问出了口:“我们该怎么办?”
  她的用词是“我们”。
  俨然已经是在提醒贺兰珏,他们早已经站在一条战线。
  她当日决定从广平王这里入手,而贺兰王府的势力,看似分为三派,世子贺兰浩,二公子贺兰珏,三公子贺兰齐,虽然外界看起来贺兰浩和贺兰齐是最得贺兰瑞赏识的,但何梦锦却觉得,真正藏而不露的贺兰珏,才是最可怕的势力。
  贺兰齐没有野心,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明里暗里她也曾多次查探,贺兰齐是绝对的向着贺兰珏的。
  而世人皆不看好被奉为第一公子的贺兰珏,原因很简单,他的腿。
  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个帝王甚至藩王身有残疾,行动不便,那是代表一国体面,打个比方来说,即便贺兰瑞再是喜欢贺兰珏欣赏这个儿子要立他为世子,却不能服众,不能得广平百姓的心。
  最初何梦锦甚至也这样以为,觉得他的强大与可怕,但从未想过他会有野心,甚至志在天下。
  直到去了望城,隐隐猜到了望城河源一带的投毒事件里皇上和贺兰珏分别扮演的角色,才让她恍然大悟。
  他的志向是天下,而她的目的是要将何家满门血案查个清楚明白还何家一个清白,路径同样是翻覆天下。
  他们本来就约法三章,不相问,不相扰,不相查,只怕是以后更加多了几分契合度。
  这些,都是何梦锦的猜测同想法,回了恒阳,她便想同贺兰珏谈谈,开诚布公的谈谈。
  当然不是要暴露自己所有的底牌与秘密,那样的话,她对于他便也再没了价值,难保不准某一日就被做了替死鬼定罪羊。
  这般诡谲的心思不怪她想多了几层,而是事干重大,由不得她小心,一旦走错一步,不单是她身首异处再无翻盘,还要连累沈洛,何昕,冷香,甚至司徒静,这些她的亲人。
  她的这一番心思,贺兰珏岂会不知,他微微偏着脑袋,回望何梦锦,目光浅浅,难得的带了两分笑意。

☆、第八十二章 让人惊讶的真相

  “以不变应万变。”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伴随着院子里浓浓的桂花香,很快便消散在这微微夜风里。
  但这话却让何梦锦豁然开朗。
  她先前一味的纠结于沈洛皇上的用意,甚至不惜自身铤而走险,说不准这正中了人家的下怀,等着她往套子里钻。
  广平王如今坐拥地势,兵力,财力,便是皇上也要忌惮几分,只要自身不先出头挑毛病,谁人动得?
  其实,无须纠结那些旁枝末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实力说话,才是王道。
  想通了这里,何梦锦顿觉得自己跟贺兰珏到底还是差了一个层次,不由得有些黯然。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贺兰珏投来一抹柔和过月色的目光,嘴角轻启,“不着急,慢慢来,你已经表现的很好了,只是欠了几分历练。”
  他的声音依然清冷,但这话却不同于以往的疏远淡漠,而是多了两份关切,何梦锦不禁有些惊讶,但表面上却也没有表露出分毫,难得贺兰珏今晚心情好,她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我还有几分好奇,靖王此番冒险前来恒阳,是为了见你,同你缔结盟约?”
  这是她的猜测。
  唐铮看似大条神经,不拘小节的痞子性子,实则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这一路上的刺客追杀,傻子也想的出来跟皇家有关,他又岂会不知道。
  而且,皇权同藩王迟早有一日决裂,广平和靖是如今大汉所有的藩王中,仅有的两个异性王,也是除了江宁王李泽宸之外,势力最强大的存在。
  自然,也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要消藩,毋庸置疑,天子的第一要务就是要铲除这两地势力,所以何梦锦才会猜测唐铮这一次来的目的,是打算同广平结盟。
  当然,这样的盟友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一旦有一日风起云涌,金戈铁马战场相逢,也只有你死。或者我亡的结局。
  这些都不是何梦锦眼下所关心的,那些都太遥远,她此时只是想多了解一些眼下时局的动向。然后根据其判断她的茗记该做出如何的应对,以对她最有利。
  贺兰珏将头轻轻的靠在竹椅的上,神色里已经带了三分慵懒,“这只是其一,还有一层。”
  何梦锦推着竹椅的步子顿了顿。便见贺兰珏抬手一转,已将竹椅转了个方向,正对着她,他眸子里如同琉璃婉转,堪比星辉夺目,“或许你还不知道。那一年唐阀出事的内情。”
  闻言,何梦锦的精神立马来了。
  唐阀同贺兰阀一样,祖辈们都是大汉建国之初立下汗马功劳的名将。因此分封为诸侯王,这两大家族的血脉里或多或少都传承的有先辈们骁勇善战的天分,再加之历代的祖训与严厉的教导,所出的子女无一不是一等一的人才。
  试问,这样的唐阀。何至于一夕之间就被南晋的军队打击的差点万劫不复?
  起初何梦锦听说这则在史书里尚未泛黄的记载时候,还同大哥打趣过。说唐家的这一辈除了战神唐铮,其他人一定都是纸糊的,不然怎么可能那么不堪一击,她犹记得能文擅武的大哥当时曾意味深长的感叹,这其中有隐情也说不定。
  除了大哥,亦有不少人曾猜测,是叛徒出卖,泄漏了作战计划,可是什么样的叛徒能知晓的这么详细?
  如今,看贺兰珏的神色,他显然是知道真相的,好奇心顿时从心底升腾起来,何梦锦眨巴着大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贺兰珏,等着他的下文。
  他也不吊何梦锦胃口,继续道:“其实那一战,唐阀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广平,当时南晋大军压境,广平王就已派了迷信同还是靖王的唐潇通信,两人联手制定了作战计划,准备来个东西夹击,让南晋有来无回。”
  依然是他一贯从容且平淡的语气。
  依然是带着波澜不惊浮冰碎雪的凉意。
  但被何梦锦听到,却觉得犹如平静的拂面投入了惊天巨石,瞬间激荡起惊涛骇浪。
  靖王同广平王联手?
  可是不止史书,哪怕是百姓的传闻里,在那一战里,都不曾有过广平王的影子。
  原因显而易见。
  可是要让她相信是贺兰瑞故意设计陷害的唐铮,她觉得又不可思议,唇亡齿寒的道理三岁小孩子都懂,更何况老谋深算的贺兰瑞。
  可是,问题出在哪里?
  不等她疑惑的发问,贺兰珏已经开口,将这疑惑解了开:“因为那一战之前,由贺兰王府派去送给靖王的信函被人掉了包,路线以及制定的计划全盘被人改换,而且时间都定在了广平王的计划之前。”
  “信函被人改换?”何梦锦心惊归心惊,但到底还是听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两地的机密信函,该是有多少高手暗中护送,该是有多高的安全性,不然当时身为靖王的唐潇也不可能随意就轻信了那封假信函上的制定计划。
  “这就是唐铮此次来广平的原因,”贺兰珏指尖轻轻的叩击在竹椅的扶手上,发出一声声极其有节奏的轻响,“他调查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要知道这事情的真相,到底是贺兰王府故意伙同南晋设了这个局,还是原因另有其他,唐铮不是傻子,也不相信是广平王为之,很多时候,越是表面上看起来没有疑点的东西,其实往往早已错的离谱。”
  这话倒是不错,尤其是后半句,让何梦锦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家族的点点滴滴,似乎抓住了什么,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也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见,再去想却又抓不着。
  见她发愣,贺兰珏抬手拈起肩头上落下的一片花瓣,继续道:“那信函在传输途中断然不可能出错的话,那么传出贺兰王府之前呢?”
  闻言,何梦锦当即收敛了心神,惊讶道:“你是说,是贺兰王府的人搞得鬼?”
  见贺兰珏淡淡的点了点头,何梦锦脑子飞速运转,当即想到:“那人,就是王妃,对不对?”
  她看着贺兰珏的眸子,丝毫不放过他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
  后者轻笑一声,并没有否定。
  是了。
  居然是靖王妃。
  一瞬间,何梦锦想起那日在靖王寿宴上,看到的那位坐在广平王右侧的女子,高傲,清贵,有着寻常人不容侵犯的威仪。
  再联想到她的身份,当朝皇帝的亲姑姑,长公主,李寒云,那么她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便也能说的通了。
  只是,说的通是一回事,让何梦锦接受,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既然已经嫁给了广平王,是人家的结发的妻,她的亲生儿子是广平王立下的世子,为何还要做出这等对自家并没有半分好处的事情,她的心无疑,完全是向着皇上的。
  也就是说,她俨然是皇上安插在广平王身边的眼线!
  “那广平王知道吗?”
  “自然。”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何梦锦的心又跟着下沉了几分。
  明明知道枕边人的心思,平日里却还要言笑晏晏。
  想着这一对在天下人眼里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何梦锦顿时觉得很冷,不知是今晚的夜色太凉,还是此间的人事太过薄凉。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何梦锦低头暗忖了一番,还是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其实,你的腿,也是跟她有关。”
  “嗯。”
  她本不想提及,害怕伤了贺兰珏,但这人心智坚强的不比常人,她也就放下了心思,才问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没曾想贺兰珏如此干脆的就承认了。
  而比之更让她觉得惊讶的是,在明明知道是那人,而这么多年贺兰珏却一直没有丝毫的表示,没有反击,这决计不是她眼里的贺兰珏。
  唯一的解释是,他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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