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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窥-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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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片刻,扶苏终于蹭地一声便站了起来:“无论那徐福在或不在,我们都去琅琊寻一寻!即便无功而返,也算未曾辜负自己!”
二人立刻打马扬鞭,出咸阳,沿东方道方向,朝着琅琊郡赶去。
【离沉岚】2018年05月27日21:58
离沉岚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移动身体时衣物发出的摩擦,在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
他从地上摸索着爬了起来,可刚直起身,便砰得一声撞上了头顶的一大片冰冷的金属物体,直撞得他眼冒金星,几欲坐倒在地。缓了片刻后,头顶碰撞产生的叮当声才逐渐平息,离沉岚这才再次小心翼翼地直起腰来。他伸出手,摸索着头顶上的这块冰冷的金属——这似乎是一块位于他头顶正上方的金属平板,离沉岚摸着板的边缘站起了身。他向平板上方伸出手,似乎摸到了一些布料般的东西,这些布料摸上去似乎有些潮湿,上面不知沾了些什么,黏在手上。离沉岚将手在自己的身上擦干后,仍能感觉十分不适。
离沉岚继续顺着布料向上摸去,忽然觉得鼻子中传来了一阵淡淡的血腥气,随后他触到了一个明显不是金属质感,却一样冰冷的东西。随着他碰到那件东西的同时,金属平板的上方,忽然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发出若有若无的**。
离沉岚听得清清楚楚,那是自己的父亲,离衍!
离沉岚一下子反应过来,低声呼唤道:“父亲!父亲你受伤了?严不严重?”他伸出手,摸了摸垫在离衍身下的那片布料,却发现整片布料都已经被鲜血浸透,不知父亲究竟流了多少血。
离沉岚急得满头大汗,在黑暗中他看不见离衍的伤势,也无法替父亲做最基本的医疗救治。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乱枪中被黑衣部队打晕,现在一定在他们的某个据点,而离衍,一定也是那个时候受了枪伤!离沉岚握住离衍的手,却感觉到手上的温度逐渐消散,绝望地他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
离沉岚的喊声尚未终止,他的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声气密门开启的声音。离沉岚随即回头,看到身后刺眼的光线中,一扇六边形大门正向侧面滑动开启,而门口立着两个人影。离沉岚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门外的强光,他看到其中一个无比高大壮硕的身躯,毋庸置疑是那曾经在神农架袭击过他们的宸硕。
而宸硕的身边立着的,正是枭影!
枭影径直走向了离沉岚,边走边用他那阴阳怪气的电子合成音说道:“啧啧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曾经呼风唤雨的蟠螭最高层,如今一个重伤,一个只能露出这种惊恐无助的表情,昔日的风光都不再了。”
“你想怎……”离沉岚怒道。可话尚未说完,枭影已经一掌狠狠打在他脸上。
“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你还敢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枭影毫无感情道:“本来我是不打算击伤离衍这个老家伙的,因为他对我的用处,比你要大得多!可惜他居然突然冲出来,替你挡了一枪。既然你们父子二人相互如此难以割舍,那么我便用离衍的命,像你交换一件东西。”
“要我做什么?只要能救父亲,我都答应你!”离沉岚一听枭影竟然松口要救父亲,也不顾脸上的疼痛,用近乎于哀求的语气问道。
“哈哈哈哈哈,你们的原则,你们的坚持,在所谓的感情面前,都是那么不堪一击!人类果然是一个低劣的物种,毫无生存下去所必要的意志与决断!”
离沉岚痛苦地低下了头,但是如今父亲危在旦夕,无论枭影提出什么要求,自己都只有先答应下来,然后才能有机会继续周旋。
枭影冷笑了一阵,继续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如果我没记错,离衍曾经根据神农架里的遗迹,制造出了一个名叫‘窥灵珑’的仪器,对吧?若是想要启动那仪器的核心部分,需要一枚环状的玉璧,与一枚玉珠。而我知道,这一璧一珠,如今都在蟠螭的手中,离衍这个老家伙,狡猾得像狐狸一般,在我发起进攻前,他将这两个东西藏了起来,我翻遍整个科考站都没有找到。现在,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去将这两个东西给我找回来。”
“我……这……”离沉岚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两样东西一直由樱子与穆煜曦保管,其实并不在父亲同自己的身上。如今樱子同穆煜曦军下落不明,此时枭影让他去找,他却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等一下,宸硕会给你注射一种我多年来不断改进的先进药物,这种药物会让你完全专注于我交给你的任务,直到任务完成,注射解药前,你都不会有半点机会同我做对。在你回来之前,我保证离衍在你离开之前,绝对会得到应有的医治。”
说着枭影按下了手中的一枚控制器。离衍躺着的那块金属平板突然便被一块玻璃罩完全包裹了起来。随后,罩中开始有红色的如同鲜血一般的液体注入,而平板的一侧。则伸出几条白色的机械触手,在离衍的伤口上蠕动起来。
“你干什么?!”离沉岚见状立刻扑到了玻璃罩上,用拳头砸了起来。
枭影冷笑道:“蠢材!不要以为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就都是有害的。”说话间,离沉岚竟已经看到,离衍身上的枪伤,正在缓慢愈合!
既然枭影已经开始救治父亲,离沉岚便也不再说什么,他点头答应了枭影的要求。枭影点头示意宸硕,宸硕便取出了一枚注射器,又取出了一瓶药物,注射进了离沉岚的身体中。
药效很快便发作了,离沉岚只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丧失,而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荡:“找到和氏璧,找到隋侯珠。”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施以援手
【扶苏琅琊】秦二世元年二月十三日入
不出十日,扶苏同骊瑶二人便已抵达琅琊。在路上,两人均乔装改扮了一番——琅琊多山地,扶苏再次改扮成山中猎户,而骊瑶则扮成他的妻子,二人结伴在街头四处打探,询问琅琊是否有得道之人,可以为二人卜卦算命。
二人在郡内且行且问,遇到的大多数都是沽名钓誉的江湖骗子。这一日,二人正来到郡治所在城外,忽然看见一大队黑衣黑甲的骑兵,呼喇喇地奔进了城门。这队骑兵人高马大,甲片刀具均擦得锃亮,很明显是咸阳城赶来的禁军。扶苏压了压头上的斗笠,防止被人认出。在那队马队经过自己面前时,扶苏隐约听到,马队中低声传着命令:“进城后速速散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今的禁军直接听命于赵高,听他们的语气,似乎这队突然出现在琅琊的骑兵,是在找什么人,而且他们接到的命令,应该是就地正法!扶苏他们出到琅琊,便已听闻天牢内的蒙毅已经被赐死,看来赵高已经开始动手铲除所有对自己不利的人。如此一思量,这队骑兵的目标便只可能是一个人,一个目前仍然不受赵高控制,并且对他的阴谋有所了解的人——徐福!
这队骑兵来势汹汹,看来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徐福就在城中,此时若落在他们后面,怕是要前功尽弃了。可是这队骑兵进了城之后,就分成了三股,散去了城中。扶苏同骊瑶只有两个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一一跟踪而去。情急之下,扶苏也不再多加顾虑,伸手一把抓住身旁一名当地人的领口,便将他揪到身前:“城中是否有自称得道之人?始皇帝曾派他出海寻仙?此人姓徐名福,齐人!”
被揪住那人那里见过如此凶恶之人,忙摇摇头道:“自始皇帝下令焚书之后,谁还敢提这个呀!城中先前自称修道之人,都匿去了姓名,不再做以前的行当。”
扶苏心中焦急,将那人向旁边一推,又抓住另一个人问了起来。此时他也丝毫不顾是否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劲地打听,是否有人听说过徐福此人。问了几人,均无结果,扶苏不免有些绝望,而四周不明就里,围拢上来看热闹的人却越聚越多,守城官兵的注意力也被人群吸引了过来,让他无法在城门处继续逗留下去。
扶苏拨开人群,快走了几步,尽快让自己摆脱了骚乱。如今他只得跟着其中一股骑兵队,向城中深入。他猜想,这三股骑兵之所以分散行动,一来为了堵住徐福逃跑的后路,二来为了减小动静,以免打草惊蛇。城中道路狭窄,骑兵速度因此而降了不少,扶苏领着骊瑶紧紧跟上了其中一股骑兵,希望到时候能够见机行事,从屠刀下将徐福救出。
果不其然,跟随了约有半柱香的时辰,三股骑兵果然都出现在一处简陋的土屋附近。只见禁军纷纷下马,对着附近的人低声喝道:“禁军拿人,识相的都躲开些,刀剑无眼!”。胡亥登基后,实行了史无前例的苛政,平民早已成惊弓之鸟。此时土屋百步之内的百姓,见到这样的架势,都赶紧躲进了屋内,不敢吭气。禁军并逐步形成了包围,向土屋逼近——看来这座土屋,便是徐福在城中的居所了。
扶苏见禁军的包围愈围愈紧,再不行动,徐福便要成瓮中之鳖,案上之肉了。他急中生智,让骊瑶守在暗处观察,若是禁军包围圈已然形成,则迅速给自己打信号。自己则从早已混乱不堪的路上,牵过一匹马,扯下几块布,将马蹄包上,悄无声息地绕向禁军包围最为松散的,土屋后门外那些交错的小巷中。土屋所处的这片区域,无数小巷如蜘蛛网一般交织在一起,小巷两侧的房子虽不高,但却也把视线遮挡得干干净净。禁军分得太散,一进入小巷中,便彼此失去了联系,扶苏恰好利用这点优势,从禁军包围圈的外围迅速绕了过来,一路上反而将禁军的部署摸了个清楚。
扶苏绕到土屋后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中,便开始迅速着手用稻草编起了一个人形草垛。可正当他手忙脚乱,想要将草人固定在马背上时,忽然听见骊瑶打出一声呼哨!禁军的动作比他预计的快,但是如果再耽误,包围上来的禁军就会在小巷中发现自己,已经来不及了。
扶苏解开马蹄上裹着的布,又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马匹吃疼,撒开腿跑了起来。随着马冲出去,小巷中青石板道路上,登时便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马刚跑出去几步,扶苏便躲入了旁边农家的草堆中。很快,他便听到身旁传来了禁军的呼喝声:“徐福骑马跑了!快追!”
可禁军毕竟是禁军,虽然扶苏的办法很灵,但是却仍然没有将所有禁军都引走。这些禁军在什长的指挥下,拨出了一半兵员,循着马蹄声追了过去,而剩下的另一半,却仍然向土屋逼近过来,更有几名禁军举着弓弩,飞身上了附近的房顶,警惕性比之前更高了!
“可恶!”扶苏心中暗暗骂道,两眼却飞快地向四处扫视了一番,脑中思量:此处离土屋尚有一段距离,而头顶的弓弩手都已箭在弦上,自己不可贸然冲出,否则便会有被射杀的危险;而附近的除了自己和禁军外,早已没了别人,若是场面能更加混乱一点——正思索间,他忽得瞥见了房顶上铺着的厚厚稻草,又看见了四周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的,院中的草堆,计上心来。
扶苏迅速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又顺了一大捆稻草,他将稻草分数份,每份约有一臂长短,然后取一根长草,将每束稻草都捆扎结实。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他捧着这捆稻草,迈开双腿在小巷中疾奔起来,隔一段距离,便将燃着的草捆丢入各种草堆、房顶上。只一会功夫,便已浓烟四起火苗乱窜,房中躲着的百姓也不顾外面的禁军如何凶狠,又纷纷逃了出来。土屋后门的这片区域,登时乱成了一锅粥!
一时间禁军也无法在浓烟中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扶苏抓住机会,用早已备好的头巾捂住口鼻,直冲进土屋内。可一进屋他就傻眼了,屋内除了一名佝偻着腰,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花甲老人之外,再无旁人,徐福当真住在这里?!
可时间不容他犹豫,这老人似乎腿脚不便,在这样的大火中,怕是要白白丢了性命。扶苏心中一软,便将老人背上,混入逃难的人群中,离开了火场。
扶苏背着老者后,又寻到了骊瑶,三人一齐逃了许久,这才找了一处僻静地方停下。扶苏早已透支了体力,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可那名老者却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公子,老朽不知你二人为何如此以身涉险,救我性命?这该让老朽如何报答呀?”
扶苏听老者如此说,便思量这老人应当同徐福有些关系,既然好不容易取得了他的信任,何不开门见山地直说,便道:“我二人前来琅琊,特为打听一人。那人姓徐名福,曾为始皇帝海外寻仙,不知老丈是否知晓此人下落?”
谁料那老者一听,脸色登时就变了,立即压低声音道:“你们要寻徐福?你们究竟是何人?找他做甚么?”老者虽身形佝偻,但这句话问得却是中气十足,即便是轻声说来,扶苏也听得十分清楚。
扶苏听老者如此说,便已经心中有数——面前这位老者,既然会如此发问,又如此谨慎小心,便一定同徐福有些关系,当即便毕恭毕敬行了一礼:“我二人从咸阳来,特为救徐先生性命!”
那老者听扶苏如此说,便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你说徐福有性命之忧?又是从何处得知此消息的?”说着老者便伸手拉住了骊瑶。骊瑶感到那人手上劲力相当之大,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老者拉到身前。随后老者竟面露凶光,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架到了骊瑶的颈上。
“老伯莫不是没瞧见,方才土屋外的那支黑衣黑甲的骑兵队?”扶苏急道:“那些人乃是咸阳的禁军!他们会出现在此处,定是受赵高指使,前来杀害徐先生,老伯所处土屋便是他们的目标!我二人费尽周折,这才将禁军引走,将老先生带走,即便徐福先生不在屋内,老伯也必定知晓徐福先生下落,若是知道徐先生身在何处,还请快些告知与我!”
那人却不言语,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松开了抓住骊瑶的手,随后摇了摇头。随后,扶苏同骊瑶惊讶地看着他伸出袖子,在脸上使劲擦了擦,脸上干瘪褶皱的皮肤,登时便变得细腻许多。再仔细瞧来,那人竟也不再佝偻着身子,整个人都站得笔直,几乎同扶苏一般健硕。
那人转过身来,向扶苏抱拳道:“在下便是徐福,二位义士看上去不似凶恶之徒,又似知悉赵大人同我之间的恩怨,烦请将其中原委详细道来,为何会得知徐某名姓?又为何会前来搭救?”
第一百六十五章 徐福
【徐福琅琊】秦二世元年二月十三黄昏
扶苏同骊瑶均大吃一惊,没想到徐福竟能化妆得如此惟妙惟肖,如果不是他自己说明身份,他们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样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人,竟然会是一个中年人装扮的。
“你果然便是徐福!”骊瑶叹道:“难怪方才你抓住我时,劲力那么大,怎么都不像是个老者!”
扶苏见对方放下了戒备,并以真面目示人,终于也松了一口气。他望着徐福的双眼,郑重道:“既然徐先生已将自己身份坦诚相告,足见先生对我的信任,我便也将真实身份告知先生,以示诚意。望先生能对在下要问之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福不知面前这个年轻人究竟要问自己甚么,也不知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但他从扶苏的眼中,看到了如暗夜中星光一般璀璨的光芒,当下便打消了心中的顾虑,拱手道:“公子言重了,大恩不言谢,少侠要问什么尽管问便是,我自当一一回答。”
扶苏也抱拳回礼道:“在下便是先皇嫡长子,当今大秦皇帝的长兄——扶苏。所以会对先生的事情有所了解。”
徐福一听扶苏身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道:“公子,你定是被妄加罪名!当时有传言说你被下诏赐死,我便觉得大秦气数将尽了。那赵高心狠手辣,公子若想拯救大秦社稷,定要将那贼人先铲除!”
扶苏一听,便觉得徐福定然知道些赵高不为人知的秘密,便继续问道:“先生可是知晓一些先皇寻仙之事的内幕?”
只见徐福使劲点了点头,向二人解释道:“我本是齐地一届药农,家中祖传采药制药之法,对各种稀奇草药效用,不能说通晓,也能识得九成。
我在面见先皇之前,赵高便已知晓我的存在。听闻,赵高在先皇那次出巡的头一年,便已派人前往秦地各处,寻找采药炼药之人,尤其是懂得偏方,知晓古法的药农,更是受到了盘查与询问,我也无从幸免。
那赵高,行事狠辣异常。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家中藏有一副上古流传下来的药方,便以我耄耋老母为要挟,让我将药方拱手交予他。
老母性命有忧,我也只有听命于他。那赵高看过药方之后,竟哈哈大笑,随后便继续威逼,让我替他完成一件事。他说自己寻遍天下,若是想完成这件事,我便是那不二的人选。”
骊瑶奇道:“我在宫中许久,也从未听过赵高竟还懂得药理?先生那究竟是何药方?”
徐福摇了摇头,继续道:“他却是不通药理,但却知晓我这药方中的一味罕见药材。此药药性独特,几乎无有病症须得用上。那药方乃是用殷周古文,纹于一张羊皮之上。此文失传已久,若不是我家世代传授,怕是我也无法识得。
可正因此文如此特殊,我却至今能够清楚记得每一样药材的名字,共有五味:莨菪、蟾酥、风茄、细辛、川乌。而其中一味莨菪,中原地区极为少见,相传乃是由滇国以西数千里之地传入。我处尚有一些家父偶然间采到的莨菪,却因无处使用而一直存于家中。家父告诉我,此方极难炼制,且炼制成的药,可使人心智麻痹,六神无主,任人摆布!”
扶苏听闻此言,顿时大惊失色——始皇帝自寻仙之后,便常于日间服食一种褐色丹药,而那丹药,正是赵高献上的!莫非这丹药,便是按照徐福这副药方炼制得来的?难怪始皇帝自从寻仙之后,逐渐变得浑浑噩噩少理朝政,白日里精神萎靡、喜怒无常,而且变得愈来愈暴虐。这正是中毒之后的症状啊!
徐福继续道:“赵高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让我为他按照此法,先行炼制了些许丹药,又亲自向我传授一些粗浅的寻仙之术。他道那些术法乃是让我面见先皇之时,不至于露出破绽。而先皇的一些私密之事,他则全都告知与我,让我务必牢记,以说服先皇相信,我便是那得道高人。
终于,赵高利用我,骗得先皇服下了丹药,随后他便将我锁在海中一处小岛之上的洞中,并又送来源源不绝的药材,供我炼制。我于岛上足足待了五年有余,直至有天发现,赵高没有于约定之日派人来取丹药,连守门之人,也都不知了去向。想来那赵高是想让我独自在岛上**而亡,绝望之下,我将药炉踢翻,竟撞开了洞口的牢门,这才终于从岛上逃了出来。自那之后,我便乔装改扮,一直隐居于城中,靠乞讨为生……”
待听完徐福的讲述,扶苏便已明白,父王并非由于寻仙而走火入魔,而是由于赵高的戕害。可是赵高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他这样大费周章,一定不仅仅是为了让胡亥登机。以扶苏对胡亥的了解,这个顽劣的皇弟虽然不甚懂事,但绝计不可能就这样听候赵高摆布。除非——扶苏想到了“廻魂罍”。
按照骊瑶的说法,“廻魂罍”中的那个邪恶的灵魂,先前应已经依附在始皇帝的身上,并控制了始皇帝。如今始皇帝已死,那么,这邪恶灵魂,是否会重新附着在胡亥的身上?可是赵高同这灵魂究竟有何关系?他又怎么会替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灵魂卖命?
正当他苦恼之时,骊瑶忽然道:“我先前在咸阳城中,曾听闻这样一桩奇事。赵高命人从宫外带入了一头鹿,立于大殿之上,随后他谓二世曰:此物为郡外得来的宝马。二世开始并不言语,殿下群臣也议论纷纷。但不知赵高用了何种方法,竟很快让二世亲口承认,那头鹿是一匹良驹!此事之后,二世便再也未曾对赵高的话提出过质疑。”
听骊瑶如此一说,扶苏忽然想到:如果被那邪恶灵魂附着的人,不是胡亥呢?!徐福炼制的那种丹药,既然可以让横扫六合,具有铁一般意志的父王神志错乱,那么也一定可以用来控制任何人!如果那邪恶的灵魂附在了赵高身上,那么他便可以通过这种丹药,完全控制胡亥的言行,从而躲在幕后,却一人独揽整个大秦最至高无上的权利!
这一想法,让扶苏不寒而栗,如果整个大秦的社稷,全都落入了一个不明来历的灵魂手中,后果他完全不敢想象。自从蒙恬入狱后,大秦虎符便被重新收归咸阳,虽然这枚虎符仅由,可以调动全国所有的军马粮草,也可以立刻让北方长城的驻军全部后撤!联想到先前赵高私自于九原豢养的狕兽,又忽然出现在大漠之外的匈奴军中,若是赵高能够让胡亥将鹿说成是马,那么即使提出将虎符交给他这样的要求,胡亥也不会做半点抵抗!扶苏不敢再想下去,但是他感到,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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