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_hero back(伪综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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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桃支支吾吾地瞎扯着临时编造出的弥天大谎，那副慌乱的模样倒是很像被男友撞见脚踩两船的纯情少女。

　　　　“啊呀，那可真是个过分的人呢。和这样的人交往很辛苦吧？”

　　　　爱丽斯菲尔不加怀疑，立即诚挚地表达自己的关心。正直的Saber也在桌子下附和着“确实如此”。

　　　　“哈、哈哈，除了嫉妒心旺盛又爱发脾气之外，其他方面优点还是挺多的，不用担心……”

　　　　——虽然对绮礼来说是条可怕的诽谤，但他的一世清名迟早会被吉尔君毁掉，这会儿借用一下也无妨了。反正他也算是自己的攻略对象……目前还是。

　　　　“呃、但是，我是……”

　　　　女人啊——Saber把这句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估计她也没兴致向普通人解释自己女扮男装的理由。

　　　　“嗯，我明白了。”

　　　　只顾扯淡的胡桃还没反应过来，爱丽斯菲尔忽然一脸庄重地点了点头。

　　　　“这也是为了保护少女的爱情之路。Saber，你就暂时忍耐一下吧。”

　　　　（女神！这一定是女神——！！）

　　　　在胡桃的夸张演技、爱丽斯菲尔的好心掩护和Saber的委屈配合之下，她们终于平安目送着言峰绮礼走出了店门。万幸，这个人似乎一心扑在自己的目的上，完全没有在意周遭那几个喧哗的女人。

　　　　话说回来，绮礼到底是来甜品店做什么啊……

　　　　“对了，胡桃为什么要和那样过分的人交往呢？”

　　　　见绮礼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爱丽丝不乏困惑地托着腮向胡桃偏转脸来。

　　　　（……为了工资。）

　　　　胡桃面无表情地在心底说道，但口头还是礼仪性地敷衍了两句。

　　　　“嗯……那个，是类似青梅竹马的关系啦，虽然各方面都是个过分的人，有些时候还有点危险……但就是没法放心不下吧——之类的。”

　　　　“哎呀，你对那个人的评价，和我丈夫从别人那里得到的评价很像呢。”

　　　　不知为何，爱丽斯菲尔有些意外又不失欣慰地微笑起来。出众的美貌加上愉快开怀的神情，就如同经过打磨雕工的钻石一般越发光彩夺目。

　　　　“不过，即使是那样‘过分’的人，也有让人放心不下的地方呀。……果然，胡桃也和我很像。”

　　　　“哈、哈哈，那还真是荣幸……”

　　　　胡桃挠着头皮尴尬地咧了咧嘴，努力用假笑糊弄过去。她实在不太忍心告诉这个满面幸福的女人，未来她的肉体会被自己的恋爱对象（伪）掐死，托付给圣杯的人格又会被她的丈夫（真）掐死……

　　　　……管他呢，反正都是时臣的错。

　　　　————————————————————————————————————————

　　　　【时间：三日目·傍晚】

　　　　【地点：冬木教会】

　　　　“噢，你说这个吗。时臣老师提过，为了不让夫人和小姐担心，他应该会抽一日去探望妻女，这是为那时准备的礼物。”

　　　　当日傍晚，面对闲逛一日后优哉游哉晃进教堂的胡桃，言峰绮礼一边淡淡解释着，一边将手中精美的糕点摆入冷藏柜。

　　　　“欸？那为什么时臣老师不亲自……”

　　　　胡桃说到一半便闭上了嘴。

　　　　八成远坂时臣只是随口一提“徒儿啊等大局定了啥时候俺们去看看俺老婆孩子”，并没有考虑到详细的日程安排。至于买慰问品这个点子，十有□也是言峰绮礼个人的判断。

　　　　在远坂家锻炼魔道三年来，绮礼一直扮演着近似全职保姆的角色——毕竟这一家都是对现代科学一窍不通的真·贵族。事实上，就连绮礼再三推荐的无线电通讯，都被“无法习惯电子科技”的时臣婉言拒绝了。

　　　　同样地，给女儿买蛋糕这点小事，全心投入圣杯战争的时臣大概不会多虑。进一步讲，正因为绮礼对圣杯战争几乎毫无兴趣，才会注意到与战局无关的细枝末节。

　　　　从这一方面来说，言峰绮礼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居家旅行必备产品。

　　　　“不过绮礼，你该不会打算亲自把糕点送去吧？难得这么高人气的点心，没准会和你一道被小凛扔出来哦。”

　　　　“到时交给时臣老师带去即可，我就不随行了。”

　　　　言峰绮礼一本正经地说着，又略带困惑地皱了皱眉头。

　　　　“……实在令人费解。我从未对远坂凛行过任何有失礼节、有违道义之事，但她对我的反感却像是与生俱来一样……难道说这个年纪的少女都有排外心理吗。”

　　　　“我想那个不是排外心啦。嗯，要说的话……少女的第六感？”

　　　　——毕竟你未来注定要捅了人家的爹。

　　　　“第六感？……真是不切实际的空谈，完全无法理解。”

　　　　神父依然神情刻板，一脸无趣地摇了摇头。

　　　　“比起这个，胡桃，你如此轻率地进入教会真的妥当么？你不是已经因‘不忍背弃师门’而与我这个不肖弟子划清界限了吗。”

　　　　“没事没事，我有好好观察周围。”

　　　　胡桃毫不在意，大摇大摆地甩了甩手。

　　　　玩家作为主人公进入游戏世界的唯一特权，就是系统输入脑内的“全地图人物检索”能力。这就好像RPG游戏中的大地图那样，可以观察冬木市范围内所有剧情人物的活动情况。换句话说，这种索敌能力可以使她们最大限度避免人身危险，当然也不用担心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踪——系统明确标注出了满地图飞的几十只Assassin……

　　　　唯一的限制是，她们不能运用这种能力干涉故事发展。也就是说，胡桃不能把脑内地图提供的情报告诉任何剧情人物。否则不仅会当场被系统抛出虚拟世界，还可能面临失业的大危机。

　　　　见绮礼板着脸不再答话，胡桃便蹦蹦跳跳跑过去拉开冰箱门，打算找点冷冻食品来对付一顿。谁知冷藏柜里除了刚放入的糕点，铺天盖地尽是一片扎眼的鲜红色，其浓烈程度像是刚炸了座血库似的。

　　　　胡桃一时间被晃花了眼，左右甩甩脑袋再定睛细看，才发现上中下三格都满满当当塞足了……麻婆豆腐。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大概就是言峰绮礼半个月的储备粮了。

　　　　对不好这口的一般人来说，这场麻辣全席的视觉冲击性可不是盖的，光是看着都让人感觉头晕目眩、胃酸逆流。胡桃的舌头又恰巧金贵得半点辣椒都沾不得，此时惨遭蹂躏的心情更是无需多论，差点就摔上冰箱门夺路而逃了。

　　　　即使是游戏，她也绝对不愿意把这种东西放进嘴里……即使是游戏！！

　　　　“话说回来，胡桃。”

　　　　身后传来神父严谨而稳重的声音，听在胡桃耳里简直无异于勾魂的咒语，令她顷刻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今天的晚饭，我们就一起……”

　　　　“——我突然想起房间里还有剩下的泡面，先告辞了。”

　7第三夜　大家的吉尔君

　　　　【时间：三日目·夜晚】

　　　　【地点：冬木教会·自室】

　　　　以某个时刻为分界线，脑中闪耀的光点开始朝向一点汇聚。

　　　　Saber，Lancer，Rider，Assassin，Berserker。

　　　　除了某处的英雄王和某处的杀人狂——不得不说这两者对公序良俗的危害不相上下——其余英灵都奔赴了同一处战场。对于大多数Servant来说，今夜是值得纪念的初阵；对于大多数Fans来说，今夜是不可错过的辉煌舞台。

　　　　然而，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玩家日见坂胡桃，闷在自家小房间里滋溜滋溜吸着干巴巴的泡面。

　　　　今夜的『五队同堂』事件，胡桃经过慎重权衡，最终选择了放弃参与。

　　　　之前她都勇敢地只身闯入修罗场，结果第一次险些被Berserker击飞的宝具正中面门，距离Dead　End只有毫厘之差；第二次她避开了正面战场，试图救助藏身下水道的间桐雁夜，结果撬开窨井盖往下爬时脚滑了，血槽瞬间清空到濒死状态……

　　　　……不用问，这个主人公绝逼是幸运E。

　　　　“混账，幸运E的影响居然细致到这种地步，泡面盒里连调料包都没有……”

　　　　少女粗鲁地把一绺快要垂进面碗里的金发撩开，捞起最后一叉子面条正要往嘴里送，脸旁突然冒出个陌生的清脆声音叫住了她。

　　　　“啊咧咧……？大姐姐，吃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好哦。”

　　　　满含着讶异和困惑、让人难以分辨性别的细嫩嗓音，小孩子特有的夸张声调。

　　　　这样天真无邪的声音出现在圣杯战争中最恶的阴谋酿生地——冬木教会，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灵异现象。

　　　　“谁……呜哇啊？！”

　　　　下意识地循着声源偏过脸，少女的视野立即被某张近在咫尺的粉嫩圆脸占据，率先攫取了注意力的是红宝石般的鲜艳瞳孔和几乎触到脸颊的小巧鼻尖。

　　　　作为“夜晚在自室遭遇痴汉”时的正常反应，她当场从胸腔深处爆发出一声尖利的悲鸣，一手扶着沙发背将身体猛然朝后仰去。

　　　　“……欸，不用那么紧张吧。对于无害的男人来说，真让人难过啊。”

　　　　无声无息坐到她身边的男孩撅起嘴唇，啪嗒啪嗒晃荡着双腿，露出闹别扭一般的委屈神气。

　　　　“你、你你你你……”

　　　　胡桃臀部一滑直接从沙发上翻滚下去，半瘫在地板上只剩结巴的份了。

　　　　——定下心神细看的话，这确实是个给人以“无害”印象的乖乖牌少年。

　　　　体型娇小，看起来不会超过十二岁。细瘦的手脚，好像女孩子一样秀气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和柔软的金色头发——走在大街上的话，那副天使般的面容被认作童装模特也不足怪。即使在要求最严格的金牌幼儿园里，应该也是每天别着大红花回家的那种小孩。

　　　　……但是。

　　　　金发、红眼。如此鲜明的色彩搭配，纵观整个恢弘的Fate系列都很难作第二人想。

　　　　“虽然想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但是算起来，这样和大姐姐说话应该是第二次了呢。那么，现在应该普通地说‘晚上好’吗……”

　　　　少年无视胡桃目瞪口呆的傻样，鼓着圆滚滚的脸颊小声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将艳丽的血红色瞳孔眯成月牙：

　　　　“嗯，就这么说吧。——晚上好，我们又见面了，大姐姐。”

　　　　“……啊……哈，晚上好。”

　　　　“哎哎，这可不行。我明明好好酝酿了出场气氛，可是大姐姐一点都不吃惊呢。本来还想吓唬你一下，让你大喊‘我们在哪里见过面吗？！’、‘谁认识你这家伙！’之类的，现在看来是完全失败了啊。”

　　　　少年有点懊丧地垂着肩膀，露出恶作剧破产时的消沉表情。

　　　　“……我认为这种恶作剧很无聊。”

　　　　胡桃还没有从震惊感中回过神来，只是条件反射地顶嘴道。她艰难地撑着地板直起身子，随手捧起方便面盒往垃圾桶里一掼，然后调头看向大大方方在沙发上横躺下来（他完美地演绎了“宾至如归”这个成语，瞬间就把胡桃的私室当做了自己的行宫）跷着双腿闭目养神的金发少年。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但那种事情只要问本人就会明了了——

　　　　“……那个，你受了什么刺激想找时光机吗？吉尔伽美什。”

　　　　——喀拉——

　　　　说出那个名字的刹那，她隐约听见了空气冻结的声音。

　　　　“啊咧咧……好奇怪，我明明没有自我介绍，大姐姐却一眼就认出来了呀。”

　　　　稚嫩的声线、轻快的孩子气口吻都没有变化。只是，那些天真话语中埋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无机质的寒意。

　　　　“揭穿了你的变装游戏还真抱歉，不过发色和瞳孔可没那么容易掩饰啊。”

　　　　胡桃沉住气，不卑不亢地应道。金发小孩对她失礼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开心地笑了起来。

　　　　“嘿嘿，这么说也是呢。下次用上假发和隐形眼镜好了，说不定可以骗到时臣。^_^”

　　　　“……”

　　　　——总之，先来说说背景知识吧。

　　　　『吉尔伽美什』这个名字，同时适用于外在形象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其中之一是胡桃三次攻略失败的罪魁祸首、昨天在中庭与她交谈过的青年王者，残暴而倨傲、心比天高唯我独尊的黄金英灵。

　　　　而另一个，就是此时堂而皇之攻占了她卧室沙发的漂亮小孩，态度老实端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优等生少年。

　　　　简单来说，两人同是『吉尔伽美什』这一个体的不同年龄段。

　　　　虽然性情举止都有天壤之别，但他们千真万确是持有相同DNA序列的同一人物。

　　　　究其原因——英雄王囊尽天下珍藏的宝库中，保存着“返老还童”的秘药。

　　　　因此，身为外来者的胡桃并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的少年姿态。在群众喜闻乐见的Fate后传游戏《Fate/Hollow　ataraxia》中，他也有过服下还童药回归孩童身姿、利用纯真外表将主角玩弄于股掌（？）的经历。

　　　　但是，四战期间应该并未发生那样的异状才对……

　　　　（……这也是游戏BUG吗？）

　　　　“啊啊，我想这个都是时臣的错啦。”

　　　　仿佛看穿了少女眼里的疑问，吉尔少年若无其事吐出了让胡桃再次跌坐到地板上的发言。

　　　　“因为，除了迎击Assassin先生之外，时臣完全没有给我提供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嘛……哎，不如说，单方面射杀Assassin先生也很无聊呢。一下子就结束了，连赢得比赛的实感都没有。”

　　　　竟然从“杂种”升级到了“Assassin先生”，那位体操运动员一定可以瞑目了。

　　　　胡桃不合时宜地这么联想到。

　　　　“……所以你决定回到童年吗？”

　　　　她勉强定了定神，试图继续套话。

　　　　“唔，具体的理由我也不清楚了。‘迄今为止的进展实属无趣，在发现有屈尊交手价值的对象之前，姑且把这当做小孩子的消遣吧’——长大的我是这么说的，不过我是很难理解啦。”

　　　　少年双手托腮，诚实地吐露烦恼。

　　　　“真是的，为什么会那样看轻周遭的人呢。即使被称为王，视角和普通人还是一样的啊……想到自己长大后就会把这些理所当然的事情统统忘掉，不知怎么感觉好可悲呐。唔，不如再也不要长大好了，反正长大后只会感觉无聊而已。”

　　　　“……那样时臣老师会很困扰的。他要是发现自己无敌的Servant变成了小学生，说不定会当场休克过去。”

　　　　胡桃摸着良心插嘴道。

　　　　“可是，我会这么无聊，本来就是时臣的错嘛。”

　　　　“不，很明显是你自己的性格问题！”

　　　　“……真严格呢，大姐姐。”

　　　　埋怨般地小声嘟囔着，吉尔君再次不服气地鼓起脸颊。

　　　　“虽然想法让人很难理解，长大后的我还是有在好好帮时臣工作啊——用散步剩下的时间。”

　　　　“剩……你是打发乞丐嘛？！时臣老师肯定会被你气哭的，快向你的Master道歉！”

　　　　“……啊呀，好像开始了呢。”

　　　　对少女的谴责充耳不闻，男孩轻捷地翻了个身从沙发上跳下，几步上前一把拽起了胡桃的手腕。

　　　　“听我说噢胡桃，好像大部分Master都会和Servant一起行动，我这边的Master却是喜欢驻扎在碉堡里运筹帷幄的类型，没法指望呢。没有Master跟着不是显得我很不讨喜嘛，所以胡桃一起来吧？”

　　　　“哈……？”

　　　　吉尔伽美什的目的地，自然是那处一夜间汇集了六名英灵的乱斗场。吸取了前二周目的教训，胡桃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靠近那里的。

　　　　“等、等等，我又不是你的Ma……”

　　　　“Ma……？嗯，不是妈妈呀，就当是代理Master好了。反正都要有Master，比起一板一眼的贵族叔叔，还是胡桃这样朴实亲切的女孩子比较好吧？”

　　　　（对了，这家伙自称喜欢“路边小花一样”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人……）

　　　　与性格的突变类似，少年王对异性的爱好也与青年时代大相径庭。

　　　　胡桃朝墙边的穿衣镜瞟了一眼，心想自己确实挺符合路边小花这个标准，人设长得……特别有乡土气息。

　　　　“那个、可能是我多嘴了，你不变回原本的样子好吗？虽然另一边性格比较差，但说到实力的话……”

　　　　与其说胡桃是担心吉尔君的安危，不如说她更关心自己是否会被卷入。

　　　　“——啊，大姐姐，你说出来了呢。”

　　　　冷不丁地，金发少年忽然脚步一滞，越发捏紧了胡桃的手，开心地咯咯笑着回转脸来。

　　　　映入她眼帘的幼童面孔，不知为何洋溢着清爽而真挚的喜悦神情。

　　　　“果然，大姐姐认为‘另一边的我’性格很差呀。我就觉得奇怪，大姐姐的态度虽然和时臣一样恭敬，但总有哪里不太自然……嗯嗯，果然是在骗人呢。竟然会被那样的演技耍到，看来长大后的我不仅性格不好，脑子也不大好使啊。真是让人伤心的未来。”

　　　　少年王大方地侃侃而谈，好像完全不把他人的恶意放在心上。

　　　　与之相反，察觉到自己一时失言的胡桃脸色煞白，背后冷汗早已飞流直下三千尺。

　　　　“那个，吉尔……不是、王啊，我绝对没有轻慢你的意……”

　　　　——我只是在内心深处把你当成二逼……绝对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思！

　　　　“唔嗯，不过很有趣所以算了，反正大概也能猜到。虽然由我自己来说有点奇怪——会真心喜欢那种性格的人，估计是很难找到啦。”

　　　　吉尔少年坦然地微笑着。

　　　　小学生模样的王，堂堂正正挺起胸膛表示接受旁人的反感。因为的确是自己有问题，所以不被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少年从容地认同了这一点。

　　　　莫名地感觉有点帅气。

　　　　虽然五花八门的缺点积压了一箩筐……这个孩子，确实拥有为王的襟怀吧。

　　　　【系统：吉尔伽美什好感度＋10。】

　　　　……………………欸？

　　　　今天BUG也太多了吧？难道不该是减好感么？

　　　　“嗯嗯，比起老实听话的Master，还是有点逆心比较好玩。我也想要偶尔可以吵嘴的对象呢。”

　　　　单脚站立原地旋转一周半，头顶“卖·萌·无·罪”四个闪亮大字、节操矜持早就不知滚落何方的黄金小孩笑眯眯向她伸出两手。

　　　　“那么，我们去观战吧？”

　　　　“…………”

　　　　然后，胡桃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这并不是系统BUG。

　　　　——她忘了，英雄王本来就是个M。

　8第三夜　五方

　　　　“啊，看到了呢。”

　　　　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一道响起的，是头顶银铃般快活的笑声。

　　　　“……哈。”

　　　　悬浮在离地数十米高空的胡桃扫了一眼不远处火光通明的仓库街，一心致力于操控气流以免被Servant交战卷起的旋风裹入，连回嘴的精力都没有了。

　　　　最终，她还是被少年吉尔伽美什软磨硬泡拖来了这个死亡率飙升的是非之地。

　　　　脑海中汇聚一堂的各色光点如霓虹灯般交替闪烁，诸如吾王蓝、大帝红、韦伯绿、枪哥绿、主任黄、太太银、切嗣黑等等，让人产生一种目眩神迷的错觉。再加上此时奔赴战场的闪闪金，脑内顿时炸开了好一个缤纷多彩的调色盘。

　　　　“总、总而言之啦吉尔君，今天的目的说到底只是观察，千万不要贸然出手哦？别人先不说，间桐家的Servant的头号目标绝对是你……”

　　　　“是是是，这一条胡桃已经说过十几遍了。啊~啊，我还以为换个Master就能耳根清净些呢，真是最糟糕的误算……我明白了啦，不会擅自出手的。我也不想回去听时臣说教啊。”

　　　　回答她的是充满孩子气的轻快声音。

　　　　“……请把那称作臣下无奈的进言。”

　　　　（刚才是不是说了“换个Master就能耳根清净”？……莫非这家伙就为这种理由把时臣给——不对不对，我的时臣老师不可能如此悲怆！）

　　　　胡桃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甩去吉尔少年危险的发言，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到脚下的战场上。

　　　　——头一次从上方俯视这一五方会战的经典画面，确实是引人惊叹的胜景。

　　　　加上蹲守高台监视全场的Assassin，此前聚集在仓库街的英灵已有四人，而堂堂正正现身的人类只有两名——其中之一正是今天刚与胡桃共享过日本刨冰的银发美人，Saber的代理Master爱丽斯菲尔·冯·艾因兹贝伦。

　　　　此时的年轻女人已卸下了白日那副纯粹的少女神情，绷紧身体直挺挺地立在Saber身后，白皙的两手紧握成拳。虽然经验战技与身经百战的职业魔术师仍存在决定性差距，但那对红宝石般闪烁着斗志的眼瞳已经可以被称作一名不折不扣的“战士”了。

　　　　解除了伪装、身披深蓝礼服与白银铠甲的金发少女则保持着持剑之姿挡在爱丽斯菲尔身前，尽管她的圣剑隐藏在魔力构成的“风王结界”下，但迫人的威压感依旧不减。然而，少女清秀的面孔上却写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