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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诡女初长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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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气的声音发颤:“段艾贝,你敢!”

贝贝松开她的手指,忽然拍拍小手,双手举过头顶,诡秘的一笑,一副开玩笑恶作剧的样子,回敬道:“对,燕飞阿姨,我不敢。”

小龙脸色发青,显然是吓坏了,燕飞急忙跑过去,一把搂在怀中,恨恨的看着我说:“许默之,好好管教你女儿,再这样下去,有你好受的。”

我歉意的想要拉住燕飞,嘴里还解释说:“贝贝看很多警匪片,她就是乱模仿,对不起……”语音未落,燕飞已经拖着小龙夺门而出,我被她“咣”的一下关在门里。

对于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对贝贝大发雷霆。虽然贝贝的举止是该好好管教,但是刘老师的事情还让我应接不暇。

为什么妈妈说他死了呢?

后来,我送贝贝的时候就特别注意刘老师,却一直没有再见到。这天,我托资料室的老师帮我给刘广田留话,说下班后请他留一下,我有事情要找他谈谈。

一下班我就往幼儿园赶,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兴奋。只要刘老师开口,我一定能找到一些记忆,说不定父亲去世的真相就要揭开了。

到了门口,围了一些人,我挤进去,一说是段艾贝的妈妈,立刻被保安放行进入了校门,因为我的贝贝正在闯祸。

在幼儿园的三楼空中花园里,刘老师和贝贝互相瞪着,象两只竖起毛、弓起背的猫,一老一小,虽都是弱者,却都显示出毫不退让的光,象是随时要相扑撕咬一样。

我大喊一声:“贝贝!”

贝贝依然恨恨的盯着刘老师,可刘老师却象是被我唤醒一样的看着我,慢慢的,走到露台边上,我看情况不妙,问:“刘老师,您这是干什么?”

“我不想再死一次了。”他虽然在喊,但声音颤抖,很悲哀很绝望。

“有什么话好说啊,您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他毫不理会,头朝下纵身一跳,世界凝固了。

接下来很久,世界都是悄无声息的,一片压抑死寂。忽然有人大喊:“有人跳楼了!”

我脚步沉重的向坠落的物体走去,走到一半,看到刘老师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一滩黑红的血从他身下蔓延开来,瞬间就把他包围了。

不能再向前了,有人在自己眼前生生的毁灭自己,太过刺激,再向前一步,我便要崩溃。

第一百零四章 罪与罚

在处理刘老师的后事的时候,校方一直声称贝贝先发现的刘老师的自杀倾向并跟着刘老师去了顶台,虽然是个孩子,却一直在试图劝说刘老师不要跳下去。

可我看到的情景明明是两人如有不共戴天之仇。贝贝被院长领去接受心理治疗,怕她亲眼目睹了这残忍血腥的场面对她有太大的影响。

我神色恍惚中又见到了一个人:刘强。

这个刘强正是很久前那个大雾的夜晚给了我巨大惊吓的刘强,也是刘老师唯一的儿子。

是我主动跟他说话:“你好,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不记得,你是段言的爱人嘛。”

“现在不是了。”

“你也知道了,我父亲曾是你老师。”他说。

“你能告诉我一些事情吗,我的意思是,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体太多了,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你父亲他为什么见了我那么紧张?他怎么忽然产生自杀的念头?”

他低头默不作声,因为贝贝的缘故,我多少还是有些歉疚,他却丝毫没有怪我的意思,只说:“现在你该不恨他了?”

“我恨谁?”

“我父亲啊,他背负了那么多年的良心债,也许现在才真正解脱吧。我如果早点告诉他你也来到这个城市就好了。实际他早该退休了,可是无法停下来,或许他想用忙碌来忘记过去吧,也或许觉得为孩子服务能减少罪恶感。他自杀也不奇怪,他有这想法很久很多次了。”

我迷糊的摇摇头,“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解脱。他终于解脱了,他不欠你们什么了。”

“我刚刚知道刘老师曾是我的老师,但是,我失忆过,你说的我真的不明白。”

“那么,你该去问段言,他知道一切。”

“他在哪里,我们已经离婚并且一直都没有联系了。”

“他前段时间被派往欧洲出差了,现在又升级了,大概已经回来了吧。我也早就离开那家公司了,之后也不想跟你们有任何牵扯,所以,你不要再找我了。”

因为刘强的这番话,我决定再次寻找段言。

我必须尽快找到真相,生命这样脆弱,甚至没有征兆,随时被掠夺了去。死亡接二连三,一幕幕惨不忍睹,今天是这个,明天就可能是另外一个,毫无规律可循,乱的没有头绪。

可他们的死亡,隐隐有个共同特点,都象是预先的策划,对他人来说突如其来,莫名奇妙,对当事人来说却仿佛先知先觉,最后坚决掷出了这最后的筹码。

段言一直没有消息,但是,凭我的经验知道,段言不会就此消失。这日费了些功夫终于联系上他,约好了见面地点。

段言一改从前阴沉的形象,这次看起来神采飞扬,他穿了一件蓝格子衬衫。

“这里!”他朝我招呼,微笑着高举起手中的一杯酒。我猜想他目前在工作上走好运了,所以往日的骄傲又重新显现出来。

坐下没多久,段言直入主题,仿佛一切尽知。他说:“你不应该恨我的,默之,你应该感激我才对,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包括你的妈妈。”

“为什么?”我一头雾水,急切的问道。

第一百零五章 惊天秘密(1)

段言说:“虽然我们一直没有联系,但你身边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现在刘老师也去世了,我看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我说之前,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奇Qisuu。com书我们都知道你这个人受不了打击,动不动就晕倒,所以……”

“你就直说吧。”

随着段言的叙述,我知道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很久以前,我和段言是同级不同班的中学同学,我那时很安静,总是在燕飞左右。

燕飞是学校的小明星,她能歌善舞,人又漂亮,琴棋书画样样都行,这缘于她父亲给她提供了优越的教育环境。

段言说:“就是因为燕飞太惹人注目,你俩又粘在一起,我也就自然的注意到了你。毫不夸张的说,我那时深深被你吸引,那也算是情窦初开吧。”

“直接说我失忆期间都发生了什么,我父亲是怎么去世的。我更关心这个。”我没有耐心听他的成长史。

“那我就直说了。有一次暑假,学校举办兴趣辅导班。我参加书法班,你和燕飞参加的美术班。中午休息时间,门口有值班老师查岗,不到入校时间,任何学生和老师不准进入学校的。我爬后墙溜进了学校。当时学校空空荡荡的。”

我努力的随他的说法再现过去的场景,却无法成功,只能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游游荡荡百无聊赖。路过刘老师的宿舍时,关闭的门里传出女生的哭声。窗帘是垂放的,但有个小角没有折好,所以这一个洞让我窥探到了全部:燕飞正在里面哭泣,你全身光光的,刘老师正低着头。”

我脑袋嗡的一下,随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刘老师的家在学校里面?”

“不是,刘老师那时年轻,老婆在外地,他住学校里面的单身宿舍。”

“我和燕飞怎么在他宿舍?学生不是不让进吗,我们怎么进的学校?”

“后来听燕飞说,当时你俩是被刘老师接进去的,说是有美术比赛要重点辅导你俩。”

“燕飞干吗哭?”

“你还不明白?”他着急的说。

他虽然没有明说,而我的猜测已经坏到了极点,我情不自禁的吼起来:“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说,你可以自己想。”

“你直接说了吧,我能承受的住。你必须告诉我!”我大声说。

他掐灭一根烟,说:“是你逼我说的。”

这是最好的推脱责任的方式了。无论发生什么后果,都可以归罪于对方:是你逼我的。

我没有说话,他在我的沉默中也似乎感觉到了无形的压迫,他缓缓的说:“你被刘老师强暴了,幸运的是,你失忆了。”

两个人无语,空气募然静了,空调那么轻的隆隆声忽然被放大了似的响起来,时间不知道怎样从身边漫漫流过。

我看着段言的嘴唇一张一合,此时,我身体里的每一节骨头都开始痛,每一寸肌肤都承载着侮辱。

第一百零六章 惊天秘密(2)

为什么?为什么是刘老师?我对他本不熟悉,无冤无仇,甚至,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说过几句话。

很久以前,我也试图相信生活,相信谅解与温柔,相信意志和爱情。可如今,一切都远去了。我陡然的感觉到寂寞荒凉,仿佛被人脱光了衣服放逐到了撒哈拉大沙漠。

我麻木的坐在那里,手和脚都变成了石头。段言喊到:“默之,嗨,默之!”

他看我没有反映,慌了神,伸手碰我,我只看到他的手伸过来,挨到我的胳膊,我却毫无感觉。他又叫:“许默之!”

过了许久,我终于在他的注视中醒来了,我问道:“是真的?”

他看我反映过来,急忙正襟危坐,重复的推脱干系:“我本不想说的,是你逼我的,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还是隐瞒下来了,若不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是不想说的。”

他顿一顿,接着说:“你现在该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明白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你的同情之上的?”我冷笑着问道。

“一直到大学,你的样子都在我心里绕来绕去,那时,我觉得你太需要怜惜了。总觉得如果不能好好的去宠爱你心里就背负了很大的包袱。我以为我是个不俗的人,我不会在意这些过去,可以拯救你的幸福,我曾以为我完全可以做的到。”

后面他没有说,可彼此心知肚明。结果呢?结果是发现他根本无法面对,于是他出轨,胡混,于是他伤害我,不断寻找心理平衡的方式,最后他发现离婚是最好的解脱。

段言说:“其实,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从恋爱到贝贝出生,我一次次告诉自己,这是新的开始,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你已经不是我一直喜欢的那个女孩,我喜欢的那个你,仍然喜欢,但是留在了中学初期,定格了,从此咫尺天涯。婚后的几年,我曾经很努力的去维系这种感情,可一旦跟你同床共枕,我便想到那一幕。我恨刘老师,也恨你,也恨我自己。”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段言。”

“离婚的选择我也挣扎了很久,真的,其实,对贝贝的情感我也一样复杂。你是一个让人怜惜又让人害怕的女人,贝贝从小就带着你的影子。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完完全全懂了。

他想让我明白的是为什么母亲开始坚决反对我们的婚姻后来却对他感恩有加,想让我明白为什么他说我不知道的太多却不愿意告诉我,他甚至是试图让我明白,为什么他对我毫无歉疚。

然而我明白的不是这些,那一刻,我似乎恍然大悟了,为什么段言新婚之夜说“终于”,他以为跟我结婚就是终于有了心理的安慰,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庸俗的坐视等闲之辈。为什么段言说打我的时候骂我“婊子,”原来在他心里,我被伤害过,少女时期被别的男人玷污过一直是他心头无法消除的阴影。

第一百零七章 虚伪救赎

这阴影,只在最愤怒的时候显现出来,平时是完全被他的大义凛然,被他的一厢情愿的善良和英雄主义所遮掩的。

原来大家心里都一直觉得我是欠的,我虽是受伤的一个,也是得到太多眷顾和太多恩惠的,这些眷顾和恩惠,就象盘根错节的藤蔓,丝丝缕缕的把我上下缠了个遍。

刹那间,我都明白了,但过后,我又全部恍惚了,这弹指一挥间,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在这样一个可怕的环境中度过,我欠了大家的,却蒙在鼓里,人人在我这里扮演默默无闻无比委屈的英雄角色……

这伟大救赎是如何伤害的我,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初见我时,我是一个丢了壳的蜗牛,段言以无比激动的心情要给我一个壳,好让我有个躲避伤害的家。

段言说谎了,说是爱我的,这个谎言说给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听,是谁说,谎言不是用来欺骗别人的,是用来欺骗自己的。

可当这个壳跟我的身体长在一起的时候,他却发现其实并不爱的,不但不爱,简直是越来越无法忍受下去。于是他醒悟了,他要生生的剥走我的壳,连同他所有的承诺。拿走之后又用利器不断的穿刺我蜗牛的身体,以求另外一种心理平衡。

那种痛,他怎么能够体会呢,他以为自己不过拿回了一个壳而已。

恍惚之间,我听到段言说:“说话啊!”

“说什么?你还要听我表什么态吗?”我有气无力的说,拼命的要忍住眼泪不让它滚落出来,“我已经打算不再恨你了,打算忘记过去了,打算重新开始了,你为什么又跑来跟我说这些?”我掩上脸,眼泪从指缝中流溢出来。

注定了不是爱情,注定了不是知己,原来不过是一个自私男人的救赎游戏,救成功了,是救的他自己,不成功,放弃的是别人。

我跑出去,一直跑一直哭,跑到跑不动为止,才发现我根本无法跑出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巿。

拿出电话,随便按一个回拨,接通的是童义信。

胡乱的报出一个地名,请他来接我,又抬起腿接着跑,跑了很久发现身边一直跟着一辆银色的车,没有亮灯耐性十足的慢慢跟着我。

等我停下来,车也停下来,我对着走来的人大哭道:“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这样的事情你能忍受吗﹖”童义信不明所以的站在我的对面。

眼泪来不及收拾,象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他走到我身边轻拍我的后背,问我:“什么时候变成了爱哭鬼?”

我抬腿继续走,走出很远,忽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

我们都没有伞,一时找不到避雨的地方,童义信开始还拉着我狼狈的奔跑,我忽然止住了脚步,横竖是湿了,不如在雨中淋个痛快,人一旦全身湿透,雨就失去了全部的威胁,即使哭,也没有人看到。

第一百零八章 从未痊愈

童义信也随我慢下来,两个人就象傻子一样的走在雨里,偶尔抬手抹一把脸上的水。他问:“喜欢雨吗?”

“并不喜欢。”雨太悲伤了,常常让我想到父亲,想到眼泪,想到无数个不眠之夜。走到一家糕点小店,童义信拉我进去,要来纸巾帮我擦脸上头上的水。他问:“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刚跟段言见了面。”我已经沉静下来。

“他伤害你了?”

“他今天告诉我,我小时候被一个老师伤害过,是……强暴。”吐出那两个字,比做任何事情都艰难。

他显然吓了一跳,静默一会说道:“默之,我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改变对你的看法,估计大家也不会。”

“令我伤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大家都瞒着我,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事情,可他们在我面前,却怎么表现的那样自然,是不是每次面对我的时候,他们都会觉得自己很伟大很善良很宽容呢?”

“你现在的生活跟过去已经很远了,几乎拉不上关系,把那些,都忘记吧。”

怎么可能忘记?

天晴了,我却依然觉得很迷惑,既然按照段言所说,燕飞是就在现场,那么她应该是清楚这件事的,我不能听段言一面之词,我得向她证实一下。

我让童义信径直将我送到燕飞家,一进门,燕飞看起来憔悴不安,她说:“我这些日子很忙,洛水老家也出了些事情。上次贝贝和小龙打架让我恐惧,语言说重了,你也别放心上,还有,我正想告诉你,我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

“总是听到脚步声开灯却看不到人,衣柜全部敞开,鞋子乱放一气。小龙睡的好好的,绝对不是小龙干的。”

看我神思恍惚,以为我不以为然,她强调:“这真的吓坏我了,也许你已经司空见惯了,可我不是。”

“我也有重要的事情想问你”,我把她拉到卧室开门见山的问:“我是不是被刘老师强暴过,当时你在场?”

“谁告诉你的?”她大惊失色。

“听你的口气,是真的了?”我追问。

“默之,过去的让它过去吧,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何况你全都忘记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是不是段言跟你说的?”

“你对我的好,是不是都跟这件事有关?”

“我们的友谊不是建立在伤害和拯救上的,你这样说就太伤我的心了。”

“我该怎么办?”我垂下头,黯然的说。

燕飞给我递上一杯热水,说:“默之,你要理智的想想,想想未来,孩子,你还可以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

我晃晃手,走出了她的家门。我感到羞耻,不是因为受到这样的伤害而羞耻,而是因为大家劝我理智,冷静,让我因为到了理智之年必须做出的种种妥协而感到无端的羞耻。

我不想理智,为什么感到羞耻的是我而不是伤害我的人?

回到家,贝贝从卧室里光着脚丫跑出来,张开双手喊着:“妈妈!”我一把将她拥住,却无力抱起来。我叹口气说:“妈妈累了,有事跟外婆商量,贝贝自己去卧室玩好吗?”

“我就在这里,我不捣乱。”

我不知道该不该贝贝面前说的那么直白,一直拖到吃饭的时间,先把贝贝哄睡了,我才敢开口。

妈妈做了一桌好吃的东西,没有意识到什么,一边夹菜一边轻松的问:“有什么事跟我商量?”

第一百零九章  空盒子

“妈妈,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隐讳的说:“我知道失忆的那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也知道父亲的去世为什么跟我有关了。也许,父亲是无法承受这种压力。”

母亲听我这样一说,头也不抬,照旧吃饭,只是一直吃白米饭,一点菜也不夹,象是丢了魂似的,吃着吃着咬着筷子发起呆来,片刻,醒过来,把碗一放,进屋翻箱倒柜的,最后把床底的行李箱拉出来。

我问:“找什么,妈妈?”

母亲递给我一个盒子:“是你父亲留下的。“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因为你父亲临终前嘱咐过,将来你记忆恢复了才给你。”

“你一直带在身边?”

“嗯,我打开看过,但一直没明白,为什么他给你的是一个空盒子。”

“空盒子?”

我颤抖着拿过来,细细的摸索着,这是父亲抚摸过的盒子。

果然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用火烤一烤,用水洒一洒,以为会有什么遗言显露出来,可我一无所获。

“妈妈,当时我第一次提到刘老师的时候,你为什么说他死了?”

“你不是都回忆起来了吗?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忽然都想起来的。”

“其实,我并没有恢复记忆,一定是那段记忆太痛苦了,我一往回想就会头疼,是真的疼,不是什么心理暗示。这些是段言跟我说的。”

“他干吗跟你说这些?”妈妈忿忿的说道,“当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拼命反对,就是不想让你跟知情者在一起。他向我承诺过会好好的对待你,跟你结婚就是为了保护你,并答应一辈子不会说出这个秘密,我真的是看错了人啊。”

世界上最不稳固,最不值钱,最不费力气的事情便是承诺。

妈妈接着说:“当时我想,知道这个事情又愿意娶你的人,愿意跟你做朋友的,一定都是善良的人,现在想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那么刘老师那时候是没死?”

妈妈自顾自的说:“当年你出这事以后,燕飞的父亲帮我们家大忙了,他当时是市长,比较有权威,考虑的也周到,既要保护你的名声,又要帮我们平这口气,就建议不交给公安局来处理,他来用其他理由给刘老师一个处分,开除了他在学校的职务,又让刘老师在经济上做了赔偿。可从那一周以后,听说那个刘老师自杀了。当年丧礼都举办过了,外界都以为他是工作受挫自杀。你父亲去世后,燕飞的爸爸还帮我找了不错的工作,咱们生活才算有了保障。人啊,能做到燕飞家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你也不过是人家女儿的一个小朋友而已。很难得了。”

“那么,他怎么又活了?”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你父亲去世之前一直郁郁不乐的,白天强颜欢笑,夜里唉声叹气。那个晚上下了大雨,他说出门办点事情,一夜没有回来,第二天有人通知我去医院,才知道你父亲夜里吃了大量安眠药,就倒在一个巷子里。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只交待了盒子的事情就走了。我不告诉你他的死因,是因为怕你太内疚想不开,又做傻事。”

“那这事情当时在洛水有人知道吗?”

“知道的人很少,但这种事情很难完全保密,燕飞爸爸真是个好人,又因此把你和燕飞同时转了另外一个学校。”

“那我失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我意思是,我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转校之后,有一天晕倒在大街上了,从那以后,就是燕飞一直在保护你。她跟你一直形影不离。”

夜里抱住那个空盒子,辗转一夜没有想明白父亲的意图。第二天,我拿去给童义信看,他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便说带给警察局的朋友研究研究。

三天后,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经过扫描透视发现,里面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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