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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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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是蜥蜴超超的家,它睡着了,头耷拉着,无辜的健忘的小东西,以为睡着就不会饿了。
刑永宪听到刑博特说付天怜离家出走,酒醒了一半。打电话联系警察,应该不会走远,对着哭着的刑博特道,“当初你自己说会对永远对她好,怎么现在又不喜欢了,要气走天怜。”
“你不知道,她先气我的。她……”刑博特紧紧的攥着那张照片,上面全是汗。
“她是女孩子,你是男的,你真是气死我。”刑永宪头有点痛,酒后驾车,虽然交警那有关系,但今天很累了。累又如何,丢了的东西,最好赶紧去找,否则找不回来了。
付天怜就是他的亲女儿,他觉得。
柏华子的门打开了,付天怜眼睛有点红,“老师,我打搅你一下。”
屋里有人比她先到,在沙发上笑。韩旭。
付天怜很开心,“你也离家出走啦?”
柏华子到门外给乱按喇叭的出租车司机付车费,然后故意在楼下看星星,韩旭忽然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
原来爱情是毒品,初试是好奇,渐渐上瘾,让人忘却烦恼,仿佛世界上的人都不存在。为你,忘记自己。吻着,脚尖踮着,舌尖碰着,鼻子蹭着。
初恋,真好啊。柏华子老师想着,打了个哈欠。可怜的,明天还要上课。
(三十二)中
那尸体,仿佛那座年久失修的烂尾楼,在风雨洗刷中露出丑陋的骨架,恶臭已消散,苍蝇已经没兴趣,蛆虫不愿多看一眼。尸体只剩斑驳骨头;似乎是数年前遇害。
无名尸,安静死去,无头绪,骨架小,无衣服,应该是全身赤裸而死,DNA测试显示是女尸。
任泽锋看着公安局递过来的内部资料和图片,心里一阵恶心,这个案子的消息要封锁,查是要查,暂时不能公开。怕引起不必要恐慌。这座烂尾楼在推倒建新厂时发现尸体,要是被投资方知道,影响还是不大好。
这时李甘如正会见美国小财团的CE0,这年头,光喊口号,经济上不去也不行。
来投资吧,雁过拔毛,毛连着皮,皮连着血肉。
皮具厂、皮鞋厂,他们授权商标、投资,工人和厂房是现成的廉价,刑永宪的英语还是不错,当他说完“Our city ;which has batter location; find environment and high…tech munity;with no revenue;expecting your investment。Our workshop is building now; we wele your ing in advance。 ”时,李甘如欣赏的看了他一眼,于是自己的手和毛孔粗大KEN的手握在一起,现场的记者的聚光灯喀嚓喀嚓的闪。
宴会开始时,任泽锋说要回去,方草一个人在家害怕。刑永宪道,“这样重要的场合没有你也失色不少。”
任泽锋道,“有你和李书记在就够了,我这人不习惯热闹。”
“是吗,慢走。”刑永宪举起酒杯。
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刑永宪喝得糊里糊涂回家,又糊里糊涂开车出来,现在的小孩,就这么受不得委屈,男孩女孩都一样。
路过工地,看了一眼,修个厂也好,至少可以解决不少下岗工人的饭碗,一边想着,眼皮要搭拉着,我要去哪里找付天怜,学校?福利院?还是找个借口漫无目的的出来?
她是孤儿,我们每个人都是孤儿,被遗弃,被遗忘。
谢雯也是个狠心人,除了偶尔给儿子打电话外,硬是不肯见自己,这几年电话也少了,大概过的太如意了,大人反而不如小孩那样有人情味,见她最后一次是拿离婚证的时候,悄悄的就分了,那时候刑博特还在幼儿园,狠心的女人。TMD。
眼睛一花,好像身边谢雯就在旁边坐着,看着自己。
算了,还是找一个新的,但不知道两个孩子是否喜欢又。
好像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付天怜对柏华子道,“老师,给我叔叔打个电话,说我在你这里。我怕他担心。”
“好。”柏华子问着电话号码。
韩旭一脸的不高兴,玩着蜥蜴的尾巴,“接你回去?又让刑博特那小子欺负。”
付天怜也摸摸蜥蜴的脑袋,“他不是欺负我,他是生气了,看见那照片。”
“我看他是爱上你了吧。”
“我看你才是爱上我了吧?”付天怜一脸得意。
柏华子很想快点让这两个小祖宗离开,晚上12点还约了蜥蜴MM过来的。电话一通,响了很久才听到迷糊的一声“喂。”
“我是付天怜的班主任,她现在在我这里,您别着急,我会送他回来的,不用来接了,是,是,不用谢。”
刑永宪挂了电话,满头的血,车已经毁得差不多,人却还活着,打了120,很快就到。喝酒后撞车,能幸存下来,而且伤不重,纱布包扎了头皮,连着胳膊,象个烈士。
柏华子把送付天怜回家的重任交给了韩旭,司机看了看付天怜,对韩旭笑道,“旭啊,这是你同学?”
韩旭坐在后面,拉着付天怜的手,对司机道,“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司机点头,忍住笑,一边开车从反光镜里看两个家伙亲嘴。
韩旭又道,“开慢点,看着正前方,注意交通安全。”
开始又要人家开这么快,还要闯红灯,现在知道交通安全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老师家?”付天怜躲开他的嘴唇,好奇问。
“这里。”韩旭指指自己胸口,笑得很含蓄。
崔雪没有想到那张照片反而让付天怜和韩旭更贴近了。
付天怜听见刑博特说对不起,也没再生气,只是淡淡道,“叔叔因为出去找我受伤了,你不要再拿什么东西去刺激他了。”
刑博特一个人睡在床上,看着那张照片,叹了口气,撕成碎片,在马桶里旋转,旋转,再也找不到了。
早点睡吧,刑博特安慰自己,明天又得排队去学校旁边的小店去买那限量版的鸡蛋煎饼,是她喜欢吃的。
(三十二)下集
崔雪辩解说,“我只是拍着好玩。”
付天怜拍拍她的脸,崔雪最近在涂去斑霜,大概里面含有少许腐蚀性成分,脸蜕皮,红红的。“别担心,傻瓜,我不怪你,这件事情迟早会发生。”
韩旭一边喝着泡沫红茶,“下次,麻烦不要拍成逆光的。烂技术。”
崔雪尴尬的笑,她的脸越来越红,福利院合并以后,她也被收养了,养父母开了一家小制衣厂,一直无生育。
柏华子曾经说过,恋爱可以,不要做那种事情。
照片风波结束,谁都希望有个好班主任,早恋的苗,拔得越欢,长的越欢,小心存在着,施肥,修剪,适当隔离,将来可以开花的。
立秋第一天,崔雪第一个到教室,见无人,只是面带微笑,从书包里拿出手绢,帮韩旭把课桌擦干净,嘘了口气。坐下早读。
刑博特和付天怜到了学校,鸡蛋煎饼的香气弥漫着,右手拿着牛奶,付天怜的心情不错,对着牛奶盒子吹空气,然后吸的滋滋响,空盒一抛,一道弧线,标准的落入垃圾桶里。
刑博特赶紧笑着,竖起拇指,“真准”的意思。
有时候我们就是喝剩的牛奶盒,吸空了就被扔了。
韩旭在上课铃响前一分钟从前门进来,全班女声一阵惊叹,他的脖子上纹了一条蜥蜴。黑色,细长,从脖子到肩膀,校服有点大,(他当时固执的要领大号的),黑色的校服敞开着。里面是黑色长袖T恤,图案是彩虹乐队。
付天怜回头望着,这个纹身真漂亮。点点头,韩旭就骄傲的眨眨眼睛。付天怜喜欢蜥蜴,上课的时候虽然不带,但一放学就要回去取,柏华子老师那有好吃的好玩的,超超喜欢和他的伙伴在一起,讨论自己的主人八卦事件。
语文老师仍然是王海贝,从小学进入初中,她不想当班主任,觉得责任比年纪大,课文讲完,黑板上写了8个题目作为随堂测验填空题,同学交卷合格后方可提前下课。
而刑博特的是满分,五分钟就出去了,还有一张纸条丢给了付天怜。
1、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2、(一年之计在于春),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
3、海日生残夜,( 江春入旧年 ) 。
4、(乱花渐欲迷人眼 ) ,浅草才能没马蹄。
5、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
6、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
7、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
8、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后来,只有韩旭一个人在教室,其他的同学都交完了卷子,王海贝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脑袋三条黑线,背景是秋风卷落叶。窗户外付天怜看他苦恼的样子。
他终于交卷了。
1、见贤思齐焉,(只要你过的比我好 ) …_…!
2(刚拿到一付好牌);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_…!
3、海日生残夜, (天黑真是早 ) …_…!…_…!
。
4、 (滥砍滥伐真过分),浅草才能没马蹄。…_…!…_…!…_…!
5、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这个他知道付天怜总是在耳边唠叨
6、天上的明星现了,(地上的人们困了)…_…!
7、待到重阳日,(一起去爬山)…_…!
8、(无可奈何上学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_…!…_…!
从教室出来,付天怜赶紧走过去,“你全答出来啦?”
韩旭不好意思的拍拍自己后脑袋,“老师开始很生气,后来就笑了。”
“为什么?”崔雪一脸好奇。
“她说,如果不能讲道理,懂得讲笑话也不错。”韩旭嘿嘿的笑“看来我的语文成绩挺不错的。”
刑博特推了推眼镜,“你以后考不上高中怎么办?”
韩旭摸了摸脖子上那条文身,“考不上高中叫我爸爸买。”
放学的时候,柏华子要她练习防御术,付天怜提起了条件,“现在没人攻击我,但我额头上长了颗痘痘,你教我消痘术我觉得更实用些。”
柏华子从来没听过什么消痘术,先放付天怜回去了,自己慢慢查书。相信小孩的鬼话的大人很单纯。
付天怜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还在提那条文身,希美丽给她夹菜,“你真的喜欢文身?”
“那是流氓才弄的。你看他那流氓相。”刑博特在啃排骨,嘎吱嘎吱响。
希美丽道,“不对哦,我的博士男友也有文身的,是XML,我名字的缩写。”
付天怜一脸崇拜道,“哇,厉害厉害。要是有个男的这么对我,我就感动死了。”
刑博特差点被排骨噎到。
希美丽继续说道,“文身,是用针在人体全身或局部刺出自然物或几何图形,刺后有染色与不染色之分,一般用作图腾标志。文身,在我国古籍早有记载。如《礼记•;王制》:“东方曰夷,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而岳母刺字,至今还传为佳话。现在,我国一些少数民族还保留着文身的习俗。不能说文身就是流氓哦。”
付天怜道,“希美丽,你真是有学问。”
希美丽在心里说,当然,当然,算你有眼光,但只是回答道,“论学问,我不算什么出众的。”
刑永宪打电话回来,付天怜接的,“啊,叔叔不回来睡了?嗯,我会乖乖写作业的。”
博特吃完饭从抽屉里拿了一小叠钱出去,付天怜道,“我也要出去玩。”
“这次,不想带你。”
斯文的偶尔发酷的时候和酷的偶尔温柔的时候是一样的让人产生一刹那的惊喜,所以很多人喜欢在做爱的时候说脏话,maybe让人兴奋的理由是一样的。
那是一家著名的地下文身店,门口的音箱在放一首歌,大概地下歌手录的,声音嘶哑的飘荡在街头:
已经牙齿光光的老虎
守在糖果店的门前
喊叫着,我的糖果,我的糖果
窃笑的狐狸开着汽车驶入下一道盘山公路
它看见老虎的悲哀
在糖果店里,以不同的速度生长着
或者老虎的愤怒 窃笑的狐狸开着汽车驶入
下一道盘山公路 它看见老虎的悲哀
在糖果店里,以不同的速度生长着
或者老虎的愤怒 糖果店
空荡荡的糖果店 我的言词像那只没牙的老虎一样
已被遗忘。
。。。。。。。。。
刑博特有点犹豫,探了一下头,里面的灯光有点暗,几个文身男人朝自己笑着,而捏在手里的钱,已经湿漉漉了。
(三十三)上半部分
卿格用酒精擦了擦他的背,剃刀将背后少许体毛刮干净,(就像学徒的时候刮一个冬瓜一样),转印纸上画出付天怜的脸,一翻,图案上去了。20cmX30cm见方。
刑博特回头看,卿格在调彩色的墨水,针头们拿出来用过滤后的清水洗干净,消毒。
润滑油抹在刑博特背上,卿格的手指很修长,轻轻按摩着,一来防止等下颜料覆盖图案,二来放松他的心情。如果这是付天怜的手多好啊,脸红一阵,不敢再想,再想就不方便趴着了。
“要开始割线了,你要忍耐着。文身就是痛苦的体验,你不必如此紧张,放松点。”通电,文身器发出蓝色的火光,微弱的啪啪响。
刑博特恐惧的看着。“只有9伏,不怕。”卿格顺势轻轻按倒他。
割线机开始,白描,就像画画的轮廓,伴随着刑博特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嗷”一声,文身开始了,牙齿深深陷入毛巾当中,那种麻麻的痛,让眼泪就迅速涌出来,仿佛是上辈子开始就修炼出来的难忍,看似在真皮层,实际痛入骨髓,痛入心里,卿格迅速的动作着,第一次文身的人,都是紧张的,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每动一针,刑博特就随之一抖,仿佛看见了地狱。有几次差点文到别的地方去,卿格大声说道,“别乱动,会全部白费的。”
刑博特忍着叫喊,但忍不住眼泪,听那些啪啪的声音,想象着付天怜在自己身体上逐渐形成。那些骄傲混合着的哀痛,仿佛是人生体验的最初。
然后就是打雾上色,黑、红、黄、绿、蓝、白六种颜料,颜料是美国DYNAMIC ,国际文身大师大多用的,那些减弱的颜色,和谐的阴影,付天脸的微笑在刑博特背上渐渐清晰,刑博特也痛得晕死过去。MsQ没有割线枪那么痛,但还是痛。但时间不长。
凌晨,某地下文身馆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卿格开始拍照,每个客人都要留下图案来充实那面墙。
药膏抹上去最初凉凉的,很舒服,薄膜包上。坐在回家的车上,背不敢靠着座位。秋天的夜晚,看见一片树叶枯萎,在风中挣扎着,还是落地。
踉跄进来,付天怜的门口挂起,“我在睡觉,不要打搅”的牌子。
希美丽在看韩剧,拿着纸巾擦眼泪。
刑永宪的房间门打开着,他没有回来。
刑博特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努力的收缩了下鼻子,酸不溜秋的,而背后很痛,身上全是汗,只能洗前面和屁股。
偷偷的进了刑永宪房间,在抽屉里拿了一支烟,洗手间里偷偷点燃,第一次抽烟,有些咳嗽,无人发觉,镜子里欣赏自己抽烟的样子。
还真有男人味呢。刑博特点点头想,不过有点想吐。这个小笨蛋从小就很乖,他把烟咽进肚子里去了,五秒以后,晕倒在洗手间里。直到燃烧的烟头烧痛了手指。
你喜欢坏的,我就变坏。
又是一天新的开始,付天怜的心情不错,秋天的阳光谁不喜欢,不热情也不清冷,瓜果飘香的季节,手里就拿着瓜果。
“哥哥,等我嘛。”付天怜从车上下来追上刑博特,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昨天晚上是和女生约会了吧?”刑博特痛的蹲在地上,苹果脱手而出,滚到阴沟里。
“不用这样紧张吧。”付天怜也蹲下来,“不舒服吗,看起来脸色很差。”
刑博特站起来,皱眉,摇头,没什么,走吧,快迟到了。
付天怜看见韩旭走进来,忍不住低头微笑着。老师还没到,教室乱哄哄,我却听见你的心跳。
再一抬头,他脖子上的蜥蜴文身不见了。
韩旭走过来,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这贴纸质量不好,昨天洗澡的时候搓掉了。”
全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刑博特在听完这句话后要跑出去在操场上狂叫狂奔。
(三十三)中集
“贴纸?贴纸?我是猪!!”刑博特绕着操场奔跑,后脚跟都要打到屁股。一用力,背后针刺的痛,今天早上还被某人拍了一下,要死了。
到操场边缘,无人,抬头怒吼一声,“啊!!!!!!”
奇宁仙在喂婧仙女吃长寿果,粉红色云朵遮着她的身体,一丝不挂的仙女,皮肤似丝绸。
“好吵。”婧拿开奇宁仙探索的手,皱眉。
桑叶云飘到席伟剑身边, 席伟剑急切问,有没有找到?
“没有,问了小鬼,也偷偷翻了判官本,没有看见你说的那三个字。”桑叶云变成一条围巾缠在席伟剑脖子上。其实更象条白色蟒蛇。
席伟剑把地藏经一扔,心里烦躁,一屋那么厚的经文,什么时候才能悟出个三五八万。什么多生多世的誓愿,千方百计的救渡,永远感恩的谦卑,不可思议的功德,承担佛嘱的重任,感召神鬼的护持,我才不想当他的接班人,我只想找到我的青珠,离开这里。
“要逃脱地狱,就要超度饿鬼及畜生这三种恶道中所有受苦的众生,直到他们都成佛了,自己才成佛,你才能跑路。”桑叶云从席伟剑脖子上下来变成莲花状,咧开嘴道,“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正在郁闷中突然听到这朵云的怪论,扭头道,“天,你竟然懂那么多,那老头子给你施法了?”
桑叶云把颜色变成微微的红,假装明媚而忧伤,“你看这本书上写着呢。”
席伟剑几乎晕过去,真的是刚才自己扔掉的经书上写的。
上课铃声响的时候,刑博特还是回到教室,毕竟是乖孩子。老师说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很痒。
如果痛和痒可以选择,刑博特宁愿选择痛。痒的滋味真是生不如死,却不能抓,只能呆呆的咬着嘴唇。
付天怜踢了踢他的凳子,他没反应。
“啪”的一声,后面坐着的崔雪用力拍了拍他的背,一阵剧痛盖过那钻心的痒,“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哦。”刑博特痛的惊心,赶紧站起来,“请您再重复一次。”
化学老师平时挺喜欢他的,他是乖巧温顺的学习优秀的孩子,更重要的是,他也很想评职称,而刑博特的爸爸是市委秘书长,还是个常委。哪天要不要家访一次,带什么礼物……
“在酒,醋发酵过程中回放出热量,这是酒和醋的原料在发酵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而产生的?这种反应与燃烧有哪两个相同点?”
当刑博特听到醋字。
当韩旭听到醋字。
当崔雪听到醋字。
当付天怜听到醋字。
当我们听到醋字。
三秒钟幻想,回答,“他们都是化学反应,是氧化反应,都是产生二氧化碳,都放热放光。”
燃烧,燃烧自己,产生有害气体,发热发光,照亮温暖别人。刑博特突然有个不好的感觉,所以回头看见的韩旭正和付天怜乘乱刹那交会的眼神。
下课下课,放学放学。
刑博特看见付天怜收拾课桌,大声道,“你今天别跟我一起回家了,我要出去办点事。”
付天怜抬头,“呀,不巧,我本来约好韩旭,我们三个去溜冰的。”
他去文身店涂药,因为他痛。
她赶紧回家帮父母洗衣服。
但他们手挽手去溜冰场溜冰。
你们有多少幸福,就要伤害多少人的心,就要让多少人落泪。可惜,你们都是瞎子和聋子,你们听不见,眼前也是一片黑――除了彼此。
崔雪在晒衣服的时候很开心,抹着头上的汗珠,“他向我借钢笔的时候真好看。”
付天怜溜冰的样子更好看,韩旭的嘴巴张成O型,全场的人都缓慢的滑动,他们在看这个天蓝色短裙女孩,头发飞扬,身体象滑翔的蝴蝶,旋转,旋转,也贴着地面张开双臂,那时候的表情是认真的,然而又隐藏着小小的得意。突然跳跃,高得让韩旭的心脏跳出来,平稳落下,再旋转、奔跑,最后右脚后退外刃着冰停止,扑在韩旭怀里,“好看不好看?”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韩旭忍住惊讶,牵着她的手两人滑行。
“这个是秘密。”付天怜看见溜冰场角落有卖冰淇淋的,舔了舔嘴唇,眼巴巴的看着韩旭,“有点口渴了。”
“嗯,可以买,可是不准你下次穿这么短的裙子了。”韩旭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会被别的男人看的,傻瓜。”
旁边有个小孩在舔地上的冰块,凉凉的,他妈妈走过来说,“不能吃啊,涛涛。”
“刚才看见有个姐姐在飞。”那小孩一脸认真。
柏华子等到天黑也没见付天怜过来,不是说找到消痘术就继续学习防御术么,那只叫超超的蜥蜴趴在窗口等主人,怎么刚认识就不喜欢了?
他们在城市的角落拥吻,等天黑,夜幕下,韩旭的手伸进了付天怜的衣服内。
(三十三)下半部分
付天怜扭动反抗。
却还是被抓住了,好吧,也不那么痛,只是有点触电的感觉―――想到是自己喜欢的人的手指,睁开眼看见他平时冷漠却独对自己温柔的眼睛,睫毛象蒙了一层雾气的朦胧,他此时一定觉得我是天使。
而他有的只是手感,那一握,你便成了我的,早早的恋,早早的属于我。
“爱你。”韩旭停止拥吻,只是抱着她,在她耳边很轻声很轻声的说。
“多久呢?”
“一万年。”
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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