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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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菜啦，农家三剑客。”其实是苦瓜豆角烧茄子。
“火焰山上太阳升。”其实是番茄炒蛋。
“烈焰红唇。”其实是爆炒猪拱嘴。
“情人小绣球。”其实是香蕉裹油炸土豆丝。
所谓的星级菜大多就是换汤不换药，在一众娇娇女看来，能够做出这些菜的王思妤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人员齐聚，外卖送到也上了桌，王思妤就发现自己被骗了。蛋糕还在客厅的茶几上，众人围绕在餐桌前，第一时间并不是寿星公致词，而是不知从哪拖出来一扎啤酒，咚咚咚的将各人面前的杯子给满上了。
做完这一步骤，大家眼光灼灼地看着寿星公等着她致词，只见吴芳拿起她面前的杯子道：“干了。”生日会正式开始。
照例是大吃大喝，然后送礼物切蛋糕，吃一半玩一半的流程，倒也没有什么出奇。原本王思妤一直以为在这样的‘秘密基地’中她们会放得很开很开，事实上大家都将尺度掌握得很好，热情而绝不过分，只是遗憾的是之前是被临时拉过来的，没有准备自己的那份礼物，不过吴芳似乎也不在乎这点。
闹到九点多的时候大家都是八分醉了，因为是周五，一众女子纷纷离去。
作为寿星公喝得尤其多，这帮女生玩到最后啤酒不够，又拿出白酒兑着红茶喝。酒名没看清楚，全是一行行字母。王思妤却再也不敢贪杯了。
王思妤也在席间知道其实今天并非吴芳的生日，这倒不是被骗了。只是像吴芳这样的人过生日不可能就这样默默无闻地过去，只是提前一天过为了跟一帮姐们有个放纵的机会罢了。
“你们走吧，头好晕，出门非倒了不可……嗯，我就在这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吴芳软软趴在沙发扶手上虚弱道。
落在最后的王瑗担忧道：“不要紧吧？要不要留个人照顾你？”
夏晓雨撇嘴：“醉不死她的，我说芳芳你就使劲装吧啊……哎，真麻烦，那个……王思妤，你比较有经验，芳芳交给你了。”也不等王思妤说什么，夏晓雨拉着王瑗一边挥手‘拜拜’一边下了楼。
敢情自己真的成吴芳跟班了，专门负责扫她尾的。王思妤苦笑：“好吧，寿星公成醉鬼了也该有点特权。”转身回来，发现吴芳仍旧趴在那里奄奄一息状。
空气中还弥漫着酒菜遗留下来的奇异味道，王思妤皱皱眉：这帮家伙居然真敢……这味道留到明天早上的话估计就馊了，有些看不过眼的她动起手来收拾碗碟，全泡到了厨房的洗菜池里，帮洗就算了吧。好歹最后还是擦干净了餐桌，扫了扫地，做完这一切花了十几分钟才得以回转。
等从餐厅转出来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的吴芳不知何时已经端坐在那里，脸上还带着酒后的酡红，眼光却灼灼地看着她，嘴角那勾起的弧度说不出的玩味。
“看样子你醉得没这么厉害嘛。装得挺像的，要说醉的话你得像上次那么吐啊吐的才行吧。”王思妤冲她笑笑道。
吴芳笑得更愉快了，伸手向她道：“真醉了，帮个忙，扶我到主卧里去……脚软了站不起来。”
王思妤无奈的笑笑，依言将她扶到房间里，接近床沿，手上一用力准备将吴芳仍到床上。不想后者胳膊跟着一用力将她也带倒到软绵绵的床中。
吴芳将王思妤压在身下，让她动弹不得，那一刻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很近。
她嘴中呼出的热气混合着酒精的气味，喷在王思妤的脸上。
王思妤的心中一慌，她不敢想象吴芳会对她做出什么事。被压倒在床上的自己，仰视着她，她眼中的神色是自己无法解读的复杂。
那一瞬，王思妤清晰的感受着无从所知的吴芳，心中莫名的澎湃，脸颊似乎被灼烧般的火烫。
“很奇怪，太奇怪了。”吴芳俯视着那张带着紧张的小脸因为她的凝视渐渐变得通红，满带羞意。
“哪……那里奇怪了？”王思妤有种被看破的感觉。刹那间她以为自己被吴芳看出来自己是个半路出家的女孩，但是又在下一个刹哪醒悟自己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女孩了。却是不知吴芳说的奇怪是哪里。
吴芳咬咬牙，说道：“从来没有谁会知道我是谁之后还不以为然的，王思妤你很好！”

第22章　不一样的吴芳

吴芳说话时声音里满带着不甘，告诉王思妤她对她的所为耿耿于怀。
但是吴芳的话却让王思妤清醒了一些，纵然还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却不再惊恐，而且她不相信吴芳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即使是想做，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你什么意思？”王思妤面无表情的冷冷道，眼中流露出自己的不满。
“什么意思？”吴芳跟着她说道，心头掠过一丝迷惘，咬咬嘴唇道：“什么意思呢？就是觉得很不爽你无视我的态度，就想欺负你。”
王思妤一愣，这算什么理由？自己倒是想接近她呢，学习她身上的某些东西，只是自己总部能死皮赖脸的贴上去吧？就算有了交集，也不能那么丢份吧？这还成过错了？
“你放开我。你继续下去，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全毁了。我印象中的你不是这样的，喝酒不是你肆无忌惮的理由。”王思妤有些恼火道。
王思妤的说法倒让吴芳愣了愣，心中有了好奇：“你心中的形象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不放开我好好说话呢？”王思妤真心生气了，“不然就算你是吴陆奇的女儿，就以为我不敢做什么。”
“嘿，不为什么。对，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欺负欺负你。”吴芳带着坏笑反而像自己酡红的脸拉得更近，直到王思妤转为冷漠的脸露出一丝惊慌，她才直起身来，笑容愈加灿烂。
上半身得到自由的王思妤飞快的起身将吴芳推开，抽身站到门边，若吴芳再有什么动作她就可以立刻逃将出去。
她的小动作被吴芳看在眼里，吴芳可有可无的笑笑，媚眼如丝地上下打量着她：“真要拦你你也跑不掉……算了，你说吧。”
王思妤好好确认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才道：“我印象中的你应该很张扬、很跋扈、很干练、很洒脱，神彩飞扬，对人很热情很好。我一直那么认为的，即使上次在嗨吧再遇，我也依旧认为那只是你酒后的放纵，清醒的你还是我印象中的你……但是现在我很失望……原来我很羡慕你，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神彩飞扬，用自己的实力带给别人热情……”
“羡慕我？哈哈……”吴芳大笑而起，笑声中满是自嘲，“好了好了，你的赞扬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说的对，那是我清醒的时候，现在我可是喝了酒的，喝醉了放纵也应该吧……”
吴芳说着慢慢移动着脚步，她说自己醉了放纵，但是现在的她除了面色红润之外，哪里看得出一丝醉态？她慢慢的接近王思妤，身躯里的某样东西狠狠地被人击毁了一般，浑身上下弥漫出阵阵威压，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
王思妤在变得凝重的空气中呆呆地看着吴芳缓缓靠近自己，最后将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她也不曾动一下，曾几何时，她想一旦吴芳靠近，自己便夺路而逃。
“你羡慕我什么呢？”吴芳面带讥笑，“像你这样的根本不了解我，你看到的我都是那么光彩，幻想着我应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接触的是什么样的事物……嘿，清醒清醒吧，那只是你的幻想……你以为我很好吗？”
吴芳眼神渐渐变得柔和，有一瞬间，王思妤从她的眼中发现了原本只在自己对着镜子时才发现的光芒。吴芳眼中带着那光芒，声音变得低沉起来：“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了……你并不是不想接近我，而是你觉得自己应该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接近我。呵呵呵……王思妤你知道吗？其实你羡慕我，我也在羡慕你啊……”
羡慕我什么？我有什么好羡慕的？王思妤被吴芳带出满心的疑惑。
“你幻想着我过什么生活，其实我也幻想你过什么生活……平静的生活，不用为了家里企业学习这样那样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也不用应付这样那样讨好的、故作清明的、高高在上的人，更不用为了将来去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谈一场家人认可的恋爱最后嫁一个不喜欢人……”
“王思妤，像你这样就好……可以不自量力地抱着自己可笑的幻想，没心没肺的过日子，觉得理想什么的很好啊，就好好学习下课本，每天每天每天都按部就班的轻松生活，等有一天烦了，也长大了……你长得又漂亮，以后找个爱自己的高富帅嫁了也好，找个自己喜欢的人过油盐酱醋的生活也好，总归一辈子都轻轻松松，不用为了谁必须怎样怎样……”
“你看我身边总那么多人，可是你觉得她们是因为我吴芳这个人才站到我身边吗？你觉得她们可能每个人都真心的对待我吗？无非是为了她们家长这样那样的生意，希望某一天能够给予她们帮助……我能让她们站在我身边，无非也是抱着相同的想法，想着某一天可以用上她们家里的力量……你觉得这样我会用真正的我对待她们吗？今天晚上这里热闹轰轰的，可是除了王思妤你，你觉得谁会拿出本心而不是戴着面具？大家彼此都是利益交换罢了啊……”
吴芳说着说着放开王思妤，慢慢蹲到地上，将脑袋按在膝盖中，用一种疲惫至极的声音续道：“这样活着太累了，太没意思了……王思妤，原来我忘不掉你，而是我一直羡慕你啊。”
王思妤被她的话说得有些懵，自己的偶像，自己一直羡慕的偶像，羡慕着自己？王思妤嘴角抽吧抽吧，原来所有看上去很美的东西，并不是真正就那么美。
“站着说话腰疼，蹲下好受多了。”王思妤跟着她蹲下身来，无语地看着这个软弱的，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吴芳。
“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我就会同情你么？”良久，王思妤才道：“像你这样的人，过着最优越的生活，拥有着最好的物质，享受者常人无法企及的财富，现在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从小到大都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拥有你现在所拥有的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只能按部就班，只能没心没肺，很多时候我只能懵懵懂懂的过日子，而你拥有着我所幻想的，却在我面前说你羡慕我？”
王思妤忽然觉得自己很愤怒，很不甘心，觉得自己的理想，被吴芳狠狠的践踏了。于是她吐露的话语也渐渐变得狂躁，即使她的声音依旧那么悦耳动听，但是其中的冷意却让吴芳有着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本该漂亮的脸露出的一丝狰狞。
“我王振……思妤，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应该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总想着有一天我可以出人投地……我知道对于现在弱小的我不肯能做到，我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思想也偏激，做事的时候经常情绪化，对今后有着过于乐观却又看似不自量力的幻想。”
“但是我王……思妤从来都不曾害怕，脾气不好我可以改，思想偏激只是我知识面不够所以看事情不够全面，做事情绪化是因为我还没有心理准备。现在什么都不具备的我，只能乐观的看待以后，才能不让自己失望……”王思妤忽然起身从沙发背后拿出自己的书包，走道吴芳面前一股脑将自己的书本倒在地上，她将她的‘课外书’挑选出来郑重的举到吴芳的面前。
“我看见了你，觉得你很好，想成为像你那样的人……所以我一直在改变，想充实自己，希望有一天像你那样，在别人惊诧的眼神中出场，用最耀眼的方式掌控着一切。但是你现在告诉我那是你不想要的？你想怎么样？去过着小老百姓随波逐流懵懵懂懂的日子吗？那多简单，你离家出走找个小城镇隐姓埋名就好了，还呆在这里干嘛？”
王思妤无意去将自己的偶像重新竖立起来，她绝不认为自己有那份好心，她只是单纯的愤怒。在她看来，吴芳自觉的可怜，无非是对自己另一种方式的俯视。她的一通邪火随着她愤怒的声音一道散发了出去，话音落下时，那一刻她觉得好轻松。
这算是对自己过去人生的一段总结吗？王思妤问自己，得不到答案。但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吴芳蹲在自己的眼前，却比一个幻想中光芒万丈几乎非人的偶像来得可爱得多，至少也让她知道，即使是那样的存在，依旧有着柔软的地方。
吴芳定定的看着王思妤，她从来不曾想过会有一个人这样来训斥自己。这样的感受，让她觉得……很好。
不用在乎有多少人仰视你，也不用去计算着可以俯视多少人，真正重要的，是有多少人将你放进了心里，在你最软弱的时候，抚慰你；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你；在你最黑暗的时候，将光亮铺在你的脚下。
吴芳焉得笑了，她很开心有这样的一个人，将自己放进了心里。她笑着得很开心很开心，哈哈哈的笑声似乎感染了一般，王思妤也笑了起来。
吴芳乐不可支地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心理出问题了，会对一个同样是女人的你产生了……呃，原来是我们都羡慕对方才让我们彼此吸引啊……”
两人似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随意坐到了地上。
“我说啊，今晚的酒真好，以前从来不敢把这些话对别人说，现在觉得好轻松。”吴芳冲王思妤满含深意的笑。
“或许是因为就算我听到你说了什么，也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威胁，你才会对我说的吧。”王思妤可有可无的说道，只是嘴角勾起的弧线，总让吴芳产生‘会心’的感觉。
吴芳深深凝视着她，直长浓密的黑发衬托着那张可人的面庞，眼眸着带着固执地自信，红润的嘴唇斜斜带着一分对她的自嘲。吴芳忽然觉得现在的王思妤很美，美到自己的眼睛不舍得离开她。
深吸了一口气吴芳才道：“也许吧……思妤，你说得对，如果我真的想过你那样的生活，离家出走就是了。到底是，还有不舍得的东西啊……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总归是不舍得……”
“是害怕离开了自己掌控的东西少了吧。”王思妤想想道，那个连自己老爸都敢于训斥的身影，无疑对她自己身边的一切有着莫名的控制欲。
“‘如何当老板’？”吴芳没有接口王思妤的话，反而好奇的拣起底板上的一本书喃喃道，就再她低头的一瞬，眼中却闪过对王思妤话语的肯定。
“呃，那个看着玩的。”王思妤笑笑，“老板那么好做的话，写书的人早就自己干了。看这书算是跟个与自己有相同幻想的人一起YY吧。”
吴芳也笑，随手将书扔往一边：“我演技不错吧。”
“什么演技？”
“今天晚上你看我像醉了的吗？”吴芳提示道。
“呵呵呵……”王思妤不知道如何接口。
吴芳却慢慢将笑容收起：“王思妤，想不想认识我？”
“我们现在不就是认识了么。”王思妤疑惑道。
吴芳摇了摇头道：“不，你认识的是张扬跋扈，洒脱热情的吴芳。你想不想认识别的吴芳？”
看着吴芳那张变得郑重的表情，王思妤有些明悟：“好，那我就好好认识下吴芳。”

第23章　期待更美

康居小区门口。
“回来了？”王振站起身来。
“废话，不回来能站这啊。”王思妤没好气的说道，“都快十点了，你蹲这里干嘛？”
王思妤走到近前，身上淡淡的酒气让王振微微皱眉：“你说马上回来，等你半小时了还没到家……所以到这来看看。”
“回去吧。”王思妤可有可无的往小区里走，小声道：“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小妹你等等。”王振一把拉住王思妤的手腕。
王思妤楞了楞：“干嘛？”
“你又喝酒了。每次都打个电话回来就算完，知不知道家里人担心你呢……跟我走。”王振不由分说地拉着王思妤往外出溜，“让爸妈闻到你身上的味还不知道说什么呢。”
“爸妈还没睡么？……不对，你想干嘛？你的手……”王思妤警惕道，吴芳的态度骤变让她有点神经过敏了。
“没事，我手不脏。”王振若无其事地拉着王思妤进了超市，再柜台前就找到了要买的东西。
兄妹二人在小区里嚼着口香糖，花丛中起落的蚊子嗡嗡嗡的上下转悠，王振扯着衬衫在妹妹身边扇动。
王振的小动作让王思妤又有些心酸，曾经听过一句话，说的是‘最关心自己的只能是自己’。如今关心自己的，也还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了。比如现在，王思妤对于身边这位实在不知道是应该是感激他还是恨他。
“以后别太晚回来。”王振轻声道。
“好。”王思妤淡淡应道。
王振张张嘴，欲言又止。他很想问妹妹跟吴芳一群人离去后做了些什么，但是最终却没有问。想来一群女孩子之间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吧，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点小秘密，有一点自由的空间。王振不想给妹妹带来‘管得太宽’的感觉。
但是他还是会担心，这个让自己重新得以振作、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的妹妹，他总有着无法割舍的感觉。每天到学校坐在课堂里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自己如何会再坐在那里，然后想起让自己鼓起勇气安静坐在那的人儿。那个让自己的前方不再黑暗的妹妹。
甚至是想起妹妹的时候，比想起幕青青的时候更多。
王振无法想象没有妹妹的日子，自己或许将一直消沉下去，直至走完整个人生。
“要是妹妹永远都能在身边，或许人生就永远不会有黑暗了吧。”王振不只一次这样想着。
“但是妹妹总归有自己的自由，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王振为王思妤驱赶着蚊子时想道。妹妹的再次晚归，也让他明白妹妹总归是有自己的事的。
“回去吧。”王思妤将口中已经没味道的口香糖用包装纸包好扔进一边的垃圾筒，拍拍衣服起身道。
王振心里想多了，只是抬起头看着她。这样仰视的角度看来，妹妹其实已经长大了。
“楞着干嘛？走吧。”王思妤向他伸出手。
长大了也是我妹妹呵。王振笑了，一把抓住王思妤的手。原本她只是想拉他起来，却不料他却不肯放手了。
第二天王思妤就食言了。原本答应晚上早点回来的承诺让王思妤转个身就给忘了个光光。
原因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多吴芳就到康居小区来接她，而且开了车来。
是一辆程亮的宾利。也不知道吴陆奇是真的换了一辆还是修得完美，开着的当然不是吴芳，而是那位声称是吴陆奇助理的男子，总之当这辆车开进康居小区的时候晃花了无数人的眼。
吴芳没有上楼，只是打了个电话让王思妤下来。
说要出门，王振很不放心，因为每次电话里王思妤喝了酒都跟这个吴芳有关，于是跟王思妤一起站到了吴芳面前。
“王振？是吧？”吴芳记忆力不错，还记得这个路人甲模样的同学，笑道：“我车开来了，再撞一次不？”
兄妹俩都有些尴尬，心说你还抓住这小鞭子不放了还。
“嗯，王振同学，借你妹妹用用不介意吧。”吴芳将王思妤拉到身边道。
王振皱眉，不知为何，对于吴芳总有些警惕。即使曾有那么一霎那眼热，但是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妹妹是否又会再喝酒。
“放心啦，完整性绝对保持。”吴芳道。
“其实今天才是吴芳的生日，特意邀请了我。我不喝酒了，哥你放心好了。”对吴芳的好奇让王思妤急急解释道。
“那昨天？好吧，小妹你早点回来。”王振到底还是不想管太宽，“别让爸妈……和哥担心。”
“不能哦，晚宴八点才开始，结束都到凌晨了。明天我送思妤回来就行了。”吴芳说着，让那助理开了车门，顺手将王思妤塞了进去道。
王思妤闪过一丝犹豫，到底还是对吴芳的好奇战胜了早回家的承诺，想了想对王振道：“哥，我明天回来吧。有吴芳在我没事的……你帮我跟妈说一下。”王思妤从车窗探出头来，看到三楼的阳台上王母正注视着她，于是又冲妈妈挥了挥手。
“我还会吃了思妤不成？”吴芳也钻进车里，将王思妤挤到另一边道。
宾利发动，缓缓驶出小区，越来越远。
王振那一刻似乎感觉到自己跟妹妹的距离跟这那宾利渐行渐远。妹妹已经开始接触自己所不了解的世界了，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走。
原来以为才高一的妹妹，至少在高中生活的头一年中少不了对自己的依赖的，而如今的妹妹越来越有主见，与再次进入冲刺阶段的自己彼此之间好像有了若有若无的隔阂，不由得他不担心。
“我应该做些什么呢？”王振目送着宾利消失在眼帘，心中怅然若失。
吴家的宾利弯转曲折，最后进了新水湾别墅区。在别墅区里最高最适宜的观景台附近的一幢豪宅便是吴芳的家。
新水湾并没有偏离市区，反而可以说是相当接近市中发达区域。能让别墅区处于这样一个地带的原因是桂城的入城河，因为这条河的原因，新水湾别墅区与市区规划建设区域隔河向望。别墅的开放商自然是吴家的力扬集团，能拿下这样一个河湾区域进行开发而且大卖特卖是因为力扬集团不惜重金自己修建了一座桥梁。
仅仅可容两辆小车并行的桥梁自然比不上政府措资修建的解放大桥，但是却给予了购买别墅方一种得天独厚、与众不同的精神享受，而且在这里，还不会与城市的主旋律脱离，几乎所有的桂城人都以入住这里作为本城最高身份的一种证明，怪不得大家对此地趋之若鸳。
吴芳家却是在新水湾别墅区里地势最好的地方，最大的一幢别墅。
辅一进门，王思妤就被耀花了眼。碧绿的草坪，悠然的景致，大落地镜，宽阔的客厅，奢华的灯饰，各色名画，旋转楼梯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