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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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
王思妤却是问小乖想吃什么，结果小乖连连摇头，明明饿得不行了，可她看向急救室时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祈盼让她拥有了无尽的精神。
“随便买点吧。”王思妤说道。
王振买了一堆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回来，王母喂着小乖，王思妤有一口没一口的等待。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来了。一家人赶紧围了上去问：“医生，情况怎么样？”那热情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病人跟他们是一家人呢。
“病人已经清醒过来了，这样的伤都还能保持清醒实在令人不可思议。”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将口罩摘了下来，“腰肋部位的伤已经处理好了，没有异物，也没有伤到脏器。止血后缝合只需要静养个把月就能恢复。”
王国庆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能够治好，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那医生凝重道：“没那么简单。只是缝合伤口怎么会用这么长的时间？主要还是他左手手臂的问题。”
“怎么？”
“跟我来。”医生带着一家人进了间小黑屋，那医生的助手随之将一张黑色胶片放到光壁伤。医生指点着显影说道：“骨骼断裂，没有经过很好的处理就进行包扎，之后也没有进行过正规的治疗，破开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刚才对他的手臂进行处理的时候，光是死肉都切除出来将近一百五十克。这样的伤至少晚处理了将近一个月了，骨骼已经开始自然生长，但是断裂的处的破口没有拨正这样生长是错误的，要是再晚上几天，这只手就彻底的废了，说不得还有生命危险。”
“这个……”王国庆有些胸闷，这是旧伤了，王家的恩人就是带着这样的伤痛救了自己的女儿，“那现在还能治疗吗？”
“唔。”那医生为难的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不能保证手术成功，而且要将开始生长的手臂再次砸断才可以进行治疗。其中个痛苦不是哪个人都能够承受的，如果手术失败……作为医生，我的建议最好的截肢，这样才能尽快的恢复健康状态。”
扯淡！手都没了还叫健康状态？
“难道就这样让他的一只手废掉么？”王思妤忍不住开口道，“他救了我，无论如何我也要救他！爸……”
看着女儿征询的目光，王国庆点了点头：“医生你看……”
“关于这个问题你们最好还是问一下患者的意见，他现在就处于清醒状态，你们可以去看看他顺便问问他的态度。唔，哪位先请去办一下入院手续？当然，作为军人而且是英雄，我们医院方面会给予最大的便利。”
“我去办手续吧。”王国庆一家子出了小黑屋，让家人先去探望送进病房的兵哥，他作为一家之主安排道。
王振是一直作为旁观者看着前后发生的事的。他没有王思妤般的亲身体会，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兵哥心存感激，只是不作为当时人的他只能冷静地站在妹妹的身后。
王母带着王家兄妹和小乖进入病房的时候，兵哥正看着天花板发呆。小乖第一时间想扑到他的身上，却马上被王母拉住了。兵哥看起来情况不大好，黝黑的脸虽然看不出如何变化，可充满血丝的眼睛，干涸地嘴唇无不在证明他此时的虚弱，所以王母组织了小乖的动作。
小乖婆娑着泪眼，亮晶晶地凝视兵哥。兵哥支起手来摸摸小乖的脑袋：“吃东西了吗？”看到小乖点头，他才露出开心的笑容来看着王家一家子：“有吃剩的吗？我快饿死了。”
“有有有。”王思妤慌忙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袋子里有水有面包。刚才她根本没吃多少，不想现在倒派上用场了。
兵哥接过食物，看架势本是想一顿狼吞虎咽的，可惜似乎牵扯到了伤口，浓如阔刀般的眉头皱成一团，只好放慢速度唨嚼着。王母趁他慢慢吃东西的时候讲一家人的意思说了出来，兵哥放下食物沉思着王母的提议，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会不会花很多钱。”兵哥询问道。
王思妤插嘴道：“不是钱的问题，你是我的恩人，多少钱都要治好你……不然……不然……”她实在不知道不然会怎么样，无论是兵哥还是她自己。
兵哥叹了口气：“我怕还不起。”
“不用不用，这是我们家应该做的。”王母连连摆手，“要不是你，我女儿会遇到什么事都说不准，花再多钱都是应该的。”
兵哥神色复杂地扫视了众人一圈。若是有条件，有谁愿意一直带着这样的伤痛？若是有条件，谁不想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兵哥或许有什么坚持，最终却还是咬了咬牙道：“举手之劳罢了……”
“举手之劳被捅了一刀？”一直处于旁观状态的王振忽然开口。
王思妤一直被各种情绪交织着，王振的话让她一阵愕然，而且他的语气可不是很友善，不禁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暗示他闭嘴。
不料王振一把将她的手抹开：“不要暗示我闭嘴……”王思妤的脸一下就黑了。王振继续道：“解放军叔叔，别那么矫情好么？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那么多想法。你有自己的信念我很佩服，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小乖想想好不好？你要是因为这伤一个不小心……你让小乖怎么活下去？我们照顾她是可以，可是你觉得小乖交给我们她会开心么？”
小乖……兵哥下意识地看向小女孩，后者用水汪汪地眼睛注视着他。心里没由来的一软：“好，花的钱算我借你们的，以后我还给你们。”
“你怎么那么固执呢？看你样子也顶多大我两三岁人怎么差别那么大？”王振没好气地说道。
说服了？王思妤震惊地瞄了一眼‘哥哥’，她不敢相信他会这样的急智，至少那些话她更应该比他先想出来的。她却不曾想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
兵哥没有回答王振的问题，而是默默地将手中的面包继续向嘴巴里塞，看样子他确实是饿坏了。王思妤想起初见他的时候，连行李都没有，身上的衣物明显也很长时间没有换了，兵哥还好，远比普通人强健的身体让他恍然看上去并不大碍，可面黄肌瘦的小乖告诉众人他一直也是在过着饥宿无定的生活，没人可以想象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桂城的招兵宣传里关于退役军人的待遇是说得比较清楚的，常规军都有三万多人民币。王思妤敢肯定兵哥绝对不是常规军的一员，特种兵倒是有可能……可特种兵退役有二十多万呢！而且断不至于手臂断了连治疗的能力都没有。
他也是有故事的人。
一时间病房里有些沉闷。
王振想了想道：“想好了吗？是接受截肢还是打断重接？我是建议截肢的，医生说可以更快的将身体恢复，早一天恢复，就能早一天照顾小乖了不是吗？”
兵哥将最后一丝面包屑塞进嘴巴里，王思妤马上将水递了过去，兵哥灌了几口水说道：“截肢？不能截肢！要是截肢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早就把自己的手砍了，也不会拖到现在……少了只手就是废人一个，我拿什么养育小乖？恐怕我连养活自己都不容易。”
兵哥的脸随着话语渐渐变得凝重，盯着王振的目光透出凛冽地气息，让王振身体不自觉的一抖：“你说，医生说什么时候手术比较好？”
王振被兵哥摄人的气势吓得有些胆寒，结结巴巴答道：“医……医生说越……早越好吧。”
兵哥忽然冲王振一笑：“那就越早越好吧……钱我以后一定还给你们，这段时间，小乖也麻烦你们照顾了。所以……拜托了……”兵哥说着眼神愈加凛冽，嘴角的那抹笑容也变得冷酷起来。
他忽然将自己的左手扶到床头的支架上，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一瞬间，右手高举……瞬间落下，砸在自己的左臂之上。
嘎啦啦……
一连串的骨碎声。
随之兵哥脸上唰的一滞，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整个面庞。
王家兄妹呆若木鸡。
王母第一个反应过来，‘啊’地轻呼一声，赶紧去按病床床头的按铃：“医生……医生在不在，赶紧过来……”

第50章　在她最美丽的时候

兵哥很快再次被送入了急救室，医生在将他送入急救室之前略微检查了一下，对王家人说状况的时候满是佩服：“虽然急了点，但是力道掌握得非常好。基本都是按原来断裂的痕迹断开的，给治疗带来了很大的方便……唔，还是救治之后才知道结果。”
王思妤坚持在医院等待，谁都说服不了她。王母第二天要上班，王振要上课，最后只有作为家长的王国庆跟她一起留在了医院，并叫作为‘哥哥’的王振第二天代为请假。反正连家长都同意了一点压力都没有。
王振一路上心中纠结至极，到家后胡乱抹了几把就躺到了床上的时候，王母还在给小乖洗澡。
王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兵哥瞪他一眼的情形，仿佛历历在目一般清晰，王振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那是何等的一种冷冽，直入人心肺让人战栗。他足够狠，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他既有勇气抱着伤残的身体去救人，并将对手一一致残，也有勇气为了保住小乖生存的希望砸断自己的手臂。
他既有自己的坚持，也不是不懂变通。他可以因为坚持拒绝治疗，也可以因为坚强接受治疗。即使他明显陷入了困境，却依然将小乖带着自己的身边，明明他独立生存的话绝不可能陷入这样的困境，可他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他所选择的。
兵哥所具备的，偏偏就是王振所缺乏的。
王振瞪大了眼睛，眼前是黑暗，他的目光投入虚空。
‘高考落榜而已，家人为了自己百般奔走，而我却因为区区面子问题不去接受，要不是妹妹一再的劝慰，恐怕我依然不能接受父母的那份心情……我一直所坚持的是什么？我该坚持的又是什么？……曾经我以为自己够坚强有勇气，比起他来我只是可笑的执拗罢了……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这样的了？’
王振对比着兵哥回想着过去，原来自己是如此的不堪……“我学习真的只是为了青青吗？”王振呢喃着，此时他终于发现了自己所谓的追求是多么可笑。
‘为了一个女孩子才去学习，这样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说出去陡增笑料罢了。学习的是你，掌握知识的是你，用这些知识去创造财富的，还是你！而不是什么幕青青！你留级复读，只是为了下一次跨过人生一道门槛的一个准备！而不是为了一个远离之后就将你抛弃的女人……
没错，在她最美丽的时候，她吸引了你的一切；没错，在她最美丽的时候，她在你的身边陪着你；没错，在她最美丽的时候，她给予了她所能给予的东西；但是选择离开的是她而不是你！你对她的思念，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你也为此去努力了，却换不回她的一丝一毫。她甚至连电话都换了，连听到她的声音都成为了奢侈！
她就像一个绚丽的肥皂泡，消失在空气里。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这，就是你的坚持吗？’
一声声恍如炸雷般的质问，在王振的心底里反复回响，让他随之一阵阵的迷惘。他在那一瞬间，过往的三观纷纷支离破碎，让他不得不去思索自己所为的又是什么。
他一时间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执拗，更想不起自己如此努力专注于高考的理由是为什么。
他只在心理问自己：如果我真的是为了青青，那么……如果青青真的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还能挽回她的心么？……我不放弃，她呢？她会放弃么？是她先抛弃地我啊！
那个军人，到底坚持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之所以可以坚持，也可以变通，是因为小乖一直在他的身边，是因为他懂得规划自己的前路，所以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做出任何可以实行的努力。
那个军人，可是大不了自己几岁啊！也许他当兵的时候，也跟自己一般年纪吧。
王振感叹于兵哥的铁血柔情，佩服不已。兵哥的身上，有太多值得他学习的东西。仅仅是听闻，仅仅只是兵哥的一个眼神，就政府了他。
他救了我妹妹……王振念叨着。
在妹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在妹妹的身边。
曾几何时，他发誓要守护这个家，要保护自己的妹妹，要让自己过上更美好的生活。
而如今，他只能老老实实的上学下学，重复再重复已经学过的东西。他想着如果自己更努力一点，就应该可以做更多的事，让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自己的这个家。
为了爱自己的父母；
为了一直在身边鼓舞自己的妹妹；
更为了自己今后可以像兵哥一样的强大。
……顺便再为了去问青青为什么放弃了自己……
‘我应该能做些什么……’王振过电一般将自己认识的人在脑海中一一想过。最后梁启发的身影定格了下来。
明天就能拿到了……
对，就应该是这样！王振忽然振奋起来，他原本只是想说服父亲的想法一下推翻：要做，我就要做到最好！
我一定能做到最好！
……
第二天，王振开学来第一次独自驾车去上学。身后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有些怅然若失。好在他需要想的事情不少，比如酒店计划书这样的事情也是不小的困扰。
王振进入校园的时候两辆卡车也进入了学校，车上拉的是铁丝网跟钢筋。他隐隐猜得到这些东西的作用。宿舍楼顶不让晾衣服地方真不够用，学校也不会因为有人跳楼而将楼顶彻底封锁，十八中能在多年的风雨飘摇中保持着桂市独一无二的地位，校领导教师思维也绝不会人人都像青蛙刘主任那么死板。
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在各个楼顶建起更高的护栏所用的吧。
王振开着车子要从高一五班过道口路过的时候，意外的碰到了自己所救的跳楼男冯文斌。
此时冯文斌的状态非常糟糕，衣冠有些乱遭遭的，眼圈黑如熊猫，脸色苍白更显憔悴。他正抱着厚厚的一沓课本从教室的后门走了出来，他身后的教室里还没有几个人。
王振将车停在冯文斌身边，对于这个自己所救的人，他似乎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心灰意懒：“喂，你还好吧？”
冯文斌低垂的脑袋仰起，发现是王思妤的哥哥，自己的救人恩人，不禁有些尴尬，好歹挤出一丝笑意，尽管显得很僵硬：“是你啊……早啊。”
王振皱眉扫视了他一下，他比当初的自己更为颓废，不由心中叹息，道：“你这是要走了？”
“嗯。”冯文斌尴尬地点点头，“先收拾好东西，下午就去办手续。”
“不读了还是转学？”
“转学吧。”
“转到哪里？”王振少有的热心不断追问。
冯文斌犹疑了一下才答道：“不知道……看我爸爸怎么安排吧。”
“是你自己要走的还是学校要你走？或者是你爸妈要你走？”王振忽然心中觉得有些不快。
“我自己要走的……然后让我爸妈帮我办手续。”冯文斌愈加尴尬。
王振突如其来的觉得胸中有一团火在烧，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怒意，不由怒声责骂道：“为毛要走？没人撵你走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到十八中读书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倒好，好不容易考进来了，就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放弃。怎么？是不是别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说你被人欺负到跳楼？”
冯文斌点点头，他有种无地自容地感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振忽然想起当初拒绝复读，不也跟眼前的这个男生一样么？不就是受不了别人在自己的背后指指点点的闲言碎语，受不了别人轻视的目光。可是，妹妹给了自己的勇气，让自己拥有了再次踏入这个校园的信心。
一开始，的确有人指指点点，的确有人用鄙夷地目光看着自己。但是通过自身不懈的努力之后呢？自己的学习成绩已经远远的将他们抛在了身后。暑假不停的接受新知识复习旧学问，开学后在老师的教学下不断的巩固，如今班级上的同学又有谁敢轻视自己？
别人的轻视，别人的鄙夷，甚至别人的唾弃，只会建立在对方确实比自己强的实力上。当自身具备了远超他们的实力之后，他们只能收回那份高傲，用全新的目光去审视自己，然后跟在自己的身后追赶或是放弃。
如今的王振，在保持学习成绩的同时，甚至还敢于去为了家里的产业进行规划，这就是他确实变强了的证明。
每每回想起家人，想起妹妹对自己的鼓励，王振总能得到鼓舞。可王振万万没有想道，会有一天自己也会去鼓励别人。就像自己的家人，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鼓励自己一样。
“就这样放弃了？”王振扬起头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冯文斌，“我现在算是知道我小妹为什么看不起你了。”
王振的低喝声音可不小，话一出口就将冯文斌吓了一跳。冯文斌抬头愣愣地仰视着他，眼中尽是迷茫。

第51章　别哭，站起来撸

“就像你这样的，这辈子都不要去想追我妹。”王振从牙齿缝中喷出自己的不屑，“别人看不起你，非议你，就是因为你太软弱。我小妹那么强势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样的废物！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一点点挫折都受不了，以后你这辈子也就废了！我可不信你到了别的学校就会取得多好的成绩，像你这样的，恐怕会被欺负得更加厉害，希望你要转去的那所学校楼足够高……你也果断一点，啪嗒一声悲惨的人生就结束了……”
“当然了你也可以逃避一辈子，窝窝囊囊的，娶个七八手的女人当老婆，养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流着你血的孩子，整天对人点头哈腰的讨生活……呸！像你这样活着还不如一条狗，我要是你早就寻思几百遍了，亏你还能忍到现在！当初为了救你我自己都差点挂了，现在伤害没好，真他！娘！的不值得，早知道摔你个稀巴烂就好了。”
王振的话越说越是过分，冯文斌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抱住书本的双手，不自觉间握成了拳头，愈握愈紧，乃至拳头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王振抬手指着冯文斌的鼻子，恨不得杵到对方脸上去：“小子，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生已经完了。滚回去找你！妈吃软饭吧……嗯，帮你爸出摊收摊……然后呢，你不是弄得别人被开除了么？别人来寻仇的时候，跟你爸一起撒丫子跑，说不定什么时候跑出个短跑冠军超刘翔的……”
“住嘴！”冯文斌浑身颤抖着，牙关咬得嘎嘣作响，眼睛明明已经溢出了泪来，跳动的眼睛鼻子却无一不在告诉别人他正忍受着无穷的怒火。
他压抑着，却不敢对王振如何，只能将怒火转换成小声的呢喃：“闭嘴……闭嘴……闭嘴……不要再说了……”
王振鸟都不鸟他，嘴边划出一道夸张弧线冷笑：“我就不闭嘴，偏要说你废物了。怎么了？你还想动手不成？别忘了我救你一命的，怎么着也算是你的救人恩人……唔，虽然你还是个懦夫……小子，你最好别想追女孩了。像你这样的活着都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就不要想别的了……”
王振不停絮叨着恶毒的语句，声声入刀一样刺进冯文斌的胸膛。
啪啦啦……冯文斌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忽然松开了抱住书本的双手。
“我叫你闭嘴！”冯文斌的拳头印到了王振的脸上。
啪！王振应声而倒。
冯文斌一拳打出，自己却楞了下来，就连他自己都不可置信自己能够挥出这么一拳。但是倒下的王振，以及拳头还上还残留着反作用力之下的感觉还在提醒着他这一拳确实是他挥出的。
“咳咳……”王振从地上撑起身体，嘴角被冯文斌一拳打破了，一丝血丝从嘴角流到下巴，却很快被王振无所谓地抹去，“你总算打我了，没白浪费我那么多口水。”
听他这么一说，冯文斌又不是傻子，也明白过来王振的用意了，慌忙将王振扶起来，嘴巴上慌乱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王振起身挥挥手，似笑非笑地道：“不是故意的我算是白说了，我要是你早就打人了。你说拳头长你身上，是不是意外你还不清楚么？”
这么一说冯文斌顿时局促不安起来。
王振回身推着车子：“换个地方说话吧。”
冯文斌默默地将书拣起来，跟着王振一路走去。
王振将车停好，带着冯文斌走到东边球场的看台上坐了下来。能够‘称霸’东球场的学生向来不早起，也少有人会趁早抢占这里，反倒是人此时学院内人最少的地方。
王振也没打算给冯文斌说学校的那一套，只是阐述着自己落榜之后所发生的事。
“……于是我还是回来了。班里都知道我是复读的，他们对我的看法跟现在你班上同学对你的看法想来也差不到哪去……可我现在几次摸底考试都把他们甩在后面，你知道他们现在看我是什么脸色吗？光是想想我就开心。”王振说着脸上露出坏笑，“我就要让他们后悔，但我还装作很好说话的样子，让他们有气都没地出去，憋死他们！”
冯文斌显然将自己也带入到王振的位置上了，说到这时他跟这王振脸上露出了呆呆的笑容来。
王振按上冯文斌的肩膀总结道：“所以啊，他们看不起我们没关系，只要我们做得比他们强，到头来害怕的还是他们。嘿嘿，当自己看不起的人忽然远远的超过自己，你猜他们是什么想法？所以根本不用在乎他们，重要的是做好自己。只有做好了自己才是根本，只有自己强了，才能让他们收回他们自以为是的高傲。一时的窘迫不用害怕，哪怕现在被人嘲笑也只是一时。被人看不起一时没关系，怕的就是你害怕了逃避一辈子……”
冯文斌有些感动，在男生宿舍楼顶的时候，他觉得那时候的人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