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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儒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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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山庄大长老脸色狰狞，对于方才逃走的那人，更是恨之入骨。
本来二十三人气息相连，徐妄想要突破众人封锁，也没有那么容易。
正是那人的临阵逃走，才给了徐妄可趁之机，并且让他们受了点轻伤。
战场瞬息万变。
徐妄可不会在意这些人的想法。
虚影合一的翠竹剑，带着澎湃的血光，仿佛能够斩破苍穹，吞噬掉一切活物。
哪怕天蚕老人尽力攻击，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眼看翠竹剑已经距离自己眉心越来越近，天蚕老人眼中，不由露出了恐惧之色。
天蚕神功虽然神异，却也有很大缺陷。
若是脑袋被翠竹剑轰碎，再如何强大的神功，也不能让天蚕老人死而复生。
“啊！”
这个时候，天蚕老人已经顾不了其他，将浑身精血、真气燃烧起来。
生或死，就在一瞬间。
天蚕老人此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掺和此事。
“嗤！”
翠竹剑带着破空之声，已经来到天蚕老人面前。
“噗嗤！”
天蚕老人费劲全力，却未能挡住那惊天一剑，他已经能够感觉到，翠竹剑那森寒的杀意。
“不要！”
就在天蚕老人，觉得自己要死去的那一刻，却是听到了一个声音。
本来斩向天蚕老人的翠竹剑，堪堪停留在他的额头处。
“滴答！”
嫣红的鲜血，顺着天蚕老人眉心流下，他却不敢有丝毫妄动，眼中也充满了恐惧。
还有一丝希冀。
第五十一章 乱其阵脚
翠竹剑已经刺破天蚕老人额头，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将其击杀。
那些过来救援的蜕凡武者，看到这幅情形以后，也不敢有丝毫动作，只是凝神戒备起来。
“住手！”
名剑山庄大长老，挥手示意众人莫要轻举妄动，对着徐妄厉声喝道。
至于天蚕老人，浑身早已被汗水浸透。
其实达到他这种境界，已经可以做到寒暑不避，能够控制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根本不会流汗。
他现在冷汗淋漓，也可以看出天蚕老人，究竟紧张到了何等程度。
感受到那柄，悬在自己额头上的利剑，所散发出来的寒意，天蚕老人不敢有丝毫妄动。
他张开双臂，宛若一座石像。
汗水，不停从天蚕老人脸上滑落，混合着嫣红的鲜血，看起来极其狼狈。
“哼！”
翠竹剑虽然悬挂在天蚕老人额头前面，徐妄距离此人仍旧较远。
可是徐妄冷哼一声，在场所有人却都能清晰听到，心中也是打了一个寒颤。
“师傅，不要杀他！”
桓常骑在黑驴背上，来到了徐妄身后，朗声说道。
“为什么？”
徐妄之所以在千钧一发之际，没有杀死天蚕老人，正是因为听到了桓常的呼喊。
至于名剑山庄大长老的厉声高呼，却丝毫不被徐妄放在心上。
翠竹剑仍旧那样悬浮着。
却没有一人胆敢轻举妄动，就连名剑山庄大长老，亦是如此。
桓常此时的举动，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天蚕老人身体不敢动弹，害怕引来徐妄的攻击，可是眼神却瞟向桓常，带着浓浓的期待。
众人直到此时才知道，桓常这个非常年轻武者，居然是书剑阁传人。
名剑山庄大长老也终于明白，桓常为何会不顾性命，也要将白玉剑偷走了。
至于旁边的步惊云，现在却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非常有自知之明。
哪怕那个大魔头在与其他高手对峙，若想杀死自己，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他有一种直觉。
自己能够活到现在，乃是因为那个魔头对自己不屑一顾。
也可能是大魔自持身份，不屑对晚辈出手。
若步惊云稍有异动，对方就会像碾死一只蚂蚁那般，轻易将自己杀死。
正是因为有这种直觉，步惊云才始终站在原地，也保住了自己性命。
“师傅，名剑山庄之人虽然称呼你为九州大魔，我却知道他们乃是在歪曲事实。”
“这位天蚕前辈乃是一介散修，现在只是被名剑山庄蛊惑，才会与师傅为敌。”
“若师傅胡乱杀人，纵然不是魔头，世人也会将这个恶名扣在师傅头上。”
徐妄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十分雄浑，震得草木瑟瑟发抖。
那些堆积不知多少年的冰雪，在这种笑声的震动下，也有了裂缝。
“别人看法，我与何干？”
“我纵然成魔，这个世上又有谁能杀我！”
“他们既然阻我杀人，那么我就将这些人，杀个干干净净！”
这个时候，徐妄想起了三百年前的往事，眼中血光越发浓烈起来。
他身上气势开始攀升，翠竹剑上的杀气也开始蔓延，骇得天蚕老人心惊胆战。
其余蜕凡武者，也都紧了紧手中武器，全神戒备起来。
三百年前，徐妄能够血屠三千里，使得湛泸都不再认其为主。
三百年后，浴火重生的徐妄以杀伐入道，又岂会在意别人生死？
徐妄已经隐忍太久。
若非当年发现誓言，若非还要看着桓常长大，他早就重出江湖了。
现在，誓言约束已经过去，桓常也开始了自己修行路，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徐妄杀人。
既然抛弃了书剑阁传承，既然已经以杀伐入道，徐妄就是要杀人。
名声？
三百年前他已经声名狼藉。
强敌？
徐妄的道注定要充满血腥，要么在杀伐一途中陨落，要么走上武道绝颠。
除了师门与桓常，徐妄再也没有任何顾忌。
既然如何，又何必要手下留情，又何须手下留情？
“师傅不在意自己名声，不在意强敌，可是书剑阁呢？”
眼看徐妄就要痛下杀手，桓常大声呼喊。
他虽然知道，自己师傅经历过很多事情，仍旧不愿他被仇恨蒙蔽双眼。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桓常也不愿看到天下武者，都对自己师傅口诛笔伐。
“师傅，江湖恩怨，杀伐无可厚非。”
“有仇咱们可以报，却绝对不会被这些人，胡乱扣上魔头的帽子！”
桓常气沉丹田，声浪滚滚。
“三百年前，华山派、万剑宗这两个超级宗门，率领许多宗门高手，伏击我书剑阁祖师。”
“在此之前，我书剑阁祖师本就经历过大战，带着伤势。”
“被这些人偷袭恶战数场之后，祖师他老人家更是伤上加伤，纵然杀敌无数，却也接近油尽灯枯！”
山峦之上，过来的武者越来越多。
其中有很多是名剑山庄弟子，还有不少是附近得到消息的武者。
他们听到桓常的话以后，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江湖之上，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华山派、万剑宗卑鄙无耻，率人伏击我书剑阁祖师。”
“师傅他身为书剑阁当代阁主，为祖师报仇有何不可！”
桓常的话，振聋发聩。
天蚕老人以及其他散修，听到这里也是脸色微变，眼中也露出疑惑之色。
他们毕竟是散修，三百年前那件事情非常隐秘，他们根本不太了解。
在名剑山庄的宣传中，徐妄就是滥杀无辜的大魔，接连灭掉两个宗门，还有处于避世状态的华山派。
这些过来的散修之中，有些人固然与名剑山庄有旧，有些人也未尝不是准备为江湖除害。
可是，徐妄真要是因为江湖仇怨，才灭掉华山派，他们也没有插手的权利。
江湖毕竟是江湖，杀人者人恒杀之。
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既然当年华山派以及万剑宗，带人围杀书剑阁祖师。
那么徐妄此次前来报仇，也就有了合理的借口。
“真没想到，此间居然还有这等隐情。”
“以前我还以为，你们名剑山庄真的是为了江湖安定，才举办这个屠魔大会呢！”
一个与天蚕老人相熟的武者，看向名剑山庄众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恼怒。
第五十二章 委曲求全
桓常说话故意放大了声音，山下众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华山派以及万剑宗，以前居然是超级宗门，不可能吧？”
“你知道什么，这两个宗门，可是都传承千年的超级宗门，不过后来没落了。”
“那个书剑阁又是什么东西，为何我从前都没有听过？”
“是啊，我也非常好奇，书剑阁究竟有何能耐，居然被两个超级宗门联合剿杀。”
“你们说，华山派以及万剑宗的没落，与那个书剑阁有没有关系？”
……
一时间，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三百年后，绝大多数江湖客，都没有听说过书剑阁。
现在骤然听闻当年隐秘，很多武者都是双目放光，想要挖掘出更多内情。
承天泽等人，都是大宗门内杰出弟子，知道的东西自然要多一些。
此时，他们四周，都围满了好奇的江湖客。
这些人询问着有关书剑阁的信息，顺便还想打听名剑山庄与书剑阁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
对于此事，承天泽等人虽然有些了解，却也讳莫如深，没有多说什么。
几人的这种态度，使得这些江湖客，对于书剑阁越发好奇起来。
“我原本还以为，名剑山庄果真是为了江湖安定，才广发英雄帖举办这个屠魔大会呢。”
“真没想到，居然是仇敌上门，自己怕抵挡不住，这才想拉我们下水。”
很多听到山上动静的武者，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名剑山庄地盘，纷纷赶了过来。
这些江湖客中，有些人对于名剑山庄并没有好感，甚至还有些间隙。
此时，他们对名剑山庄，自然免不了冷嘲热讽。
“你说什么！”
这里毕竟是名剑山庄管辖地，名剑山庄弟子听闻那些人嘲讽，顿时怒火中烧。
只是现在名剑山庄自身难保，那些江湖客自然没有任何忌惮，毫不示弱。
名剑山庄弟子牙关紧咬，却又不敢真的发作。
“诸位兄台，我先上去看看！”
青灯感觉山上战局停歇，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没有再理会裹足不前的众人，直接施展轻功飞上山去。
承天泽等人见状，也没有任何犹豫，就跟在了青灯身后。
哪怕他们知道，蜕凡武者交手起来将会十分恐怖，甚至会殃及池鱼。
可是他们身为天资过人的武者，都想要亲眼目睹，绝世高手战斗的风采。
不仅是他们这些天之骄子。
那些聚集在山下的江湖客，也都抛却所有顾忌，朝着山上爬去。
纵然真的遭受蜕凡武者战斗波及，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畏惧。
“啾啾啾！”
一道又一道身影，迅速朝着山中飞去。
万剑城内看到异象的武者，也如同潮水般涌了过去。
在这些人中，还有一些蜕凡武者隐在暗处。
他们倒并非想要参加这场争斗，只是单纯为了观战罢了。
此时，山上气氛十分怪异。
在这些蜕凡武者面前，桓常简直弱的不堪一击。
可是现在，桓常却给那些蜕凡境武者，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除了与书剑阁有仇，特意从远方赶来的蜕凡境武者，那些散修脸上，都露出了退意。
“师傅，先收回您的翠竹剑。”
“我们先将事情讲个明白，若诸位前辈知道前因后果，仍旧阻拦师父报仇，师傅再杀人不迟！”
“嗤！”
徐妄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多言，收回了那柄，悬浮在天蚕老人眉心前面的翠竹剑。
本来依照徐妄想法，直接在这里大开杀戒，杀出书剑阁的风采即可。
只是桓常既然开口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书剑阁的未来，还是要交在桓常手中，桓常也需要江湖声望，让书剑阁重新在江湖中立足。
“呼呼呼！”
感受到额头前面，那柄翠竹剑的离开，天蚕老人忍不住喘了几口粗气。
“我以为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中已经算是很高了，却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身为蜕凡境武者，天蚕老人很快调整好了心情，看向徐妄的眼神也颇为复杂。
“你这小娃，休要在这里花言巧语！”
名剑山庄六长老，看到那些外援奇怪的眼神，当即有些慌了神。
眼看天蚕老人已经脱离危险，他立刻站了出来，对着桓常怒目而视。
“锵！”
六长老刚刚说完话，徐妄身后翠竹剑再次消失，携带无边杀意攻向此人。
“小心！”
其余几个名剑山庄的长老，一直都在防备着徐妄，看到他再次发起攻击，急忙前去相救。
“轰！”
七柄宝剑虽然截住翠竹剑，可是名剑山庄的七位长老，却全都后退十几步，脸色有些潮红。
“名剑山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连被灭掉的华山派都不如。”
徐妄随手召回翠竹剑，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那些被邀请过来的蜕凡武者，看到眼前一幕，眼皮也忍不住跳动了几下。
“我的弟子，轮不到你们来说道。”
“再有人敢放肆，我可不会继续留手！”
天蚕老人闻言，心中更是猛烈跳了几下，十分忌惮的看向徐妄。
名剑山庄六长老，脸色涨得通红，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大长老却是深吸一口气，上前说道：“三百年前，虽然万剑宗与书剑阁有些恩怨。”
“这件事情，万剑宗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却也已经付出了惨重代价。”
“曾经的超级宗门万剑宗，早就不存于世间，只有名剑山庄隐居此地。”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前辈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师兄！”
其余几个名剑山庄长老，听到大长老的话，都是脸色微变。
他们没有想到，自家师兄居然会说出这等服软的话，还承认了当年万剑宗的过错。
“哈哈哈哈！”
“敢招惹书剑阁者，无论对方实力如何，无论过去了多久，都要付出代价。”
“昔日你们围杀我师父，今日我就灭你满门！”
徐妄满头银发飞舞，身上杀意澎湃。
名剑山庄长老闻言，纷纷大怒：“要战就战，怕你不成？”
“你们全都闭嘴！”
冷眼扫视了自己师弟一眼，大长老抬头看着徐妄，眼中露出决绝之色。
“我知道，那段恩怨不可能轻易抹去。”
“不知我们付出怎样代价，才能平息前辈的怒火？”
第五十三章 战书
名剑山庄大长老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场众人看向大长老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不可置信，没想到大长老居然会如此委屈求全。
只是其他人，又如何知道大长老心中的苦。
本来按照大长老的想法，召集外援前来相助，再摆成八卦剑阵，未尝没有一搏之力。
然而，白玉剑被桓常偷走，哪怕就在前面，大长老也没信心能够抢夺回来。
没有了白玉剑，八卦剑阵就不可能摆出来，名剑山庄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还有就是，大长老早就料到了徐妄性格。
他知道自己举办屠魔大会，纵然其中有些隐情，徐妄也不会当面拆穿。
因为这种强者，根本不屑于口舌之争，只会用实力说话。
如此一来，那些过来支援的蜕凡武者，就会抱着除魔卫道的正义之心，帮助名剑山庄对敌。
事实上，大长老也的确没有猜错。
若仅仅是徐妄一人，无论对面有多少蜕凡武者，他都不会解释分毫，只会大开杀戒。
不曾想，桓常的出现，再次打破了大长老的幻想。
桓常自幼读书，心思非常灵活。
简简单单一席话，就让那些来援的散修，与名剑山庄离心离德。
他们这些散修也不是冤大头。
若徐妄仅仅因为仇怨，才灭掉华山派，众人也没有插手的权利。
江湖纷争，本就是你死我活。
没有仇怨胡乱杀人那就是魔头，有了仇怨找上门来就是报仇雪恨。
知道徐妄并非滥杀无辜，而且又感觉自己被名剑山庄骗了，那些散修自然心中不悦。
没有了这些散修相助，失去白玉剑的名剑山庄，更不是徐妄对手。
既然如此，大长老除了委屈求全，又能做些什么？
“啾啾啾！”
一道道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们伸长脖子张望着，却不敢过多靠近。
很多人看向桓常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复杂之色。
其中，承天泽眼中的复杂之色最为浓烈，也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扫视了逐渐增多的武者一眼，桓常就听到了徐妄的大笑。
“万剑宗没落，那是咎由自取。”
“当年差点让我书剑阁覆灭，你们既然继承了万剑宗基业，就是我书剑阁仇人。”
“这种仇怨，又岂能轻易揭过！”
徐妄声如巨雷。
那些武功较弱的武者，哪怕远远站着，听到怒吼以后，也感觉头晕目眩。
“咔咔咔！”
悬崖之上，裂缝越来越大。
“轰隆隆！”
本来就受到战斗波及，而有了许多裂缝的悬崖，再也坚持不住，轰隆隆断裂，摔落到了无底深渊中。
“居然强大若斯！”
有些前来围观的武者，口中喷出鲜血，身体急速朝着后面退去。
双方还没有真正爆发大战，就已经有这种声势。
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他们站在这里，绝对会被波及。
大长老脸色青红相交。
然而，他仍旧低声下气的说道：“话虽如此，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三百年。”
“当初参与那件事的前辈，都已经离开世间，前辈又何必执着于昔日愁怨？”
当年一战，万剑宗可谓是伤亡惨重。
不仅宗门支柱倒塌，使得万剑宗失去了超级宗门的资格，很多武功高强的前辈，也都死伤惨重。
哪怕那些后来逃回来的人，由于伤势的缘故，也没有一个活到现在。
可以说，这也是万剑宗永恒的痛。
对于书剑阁，万剑宗更是又恨又惧，名剑山庄自然也如此。
三百年了。
名剑山庄已经快要忘掉那些恩怨，甚至很多宗门弟子，都不清楚当年的事情。
却没想到书剑阁再次出世，还要过来讨债。
这让名剑山庄长老们，在恐惧的同时，也感到了浓浓的愤怒。
“是啊，当年万剑宗付出如此惨重代价，难道还不足以平息书剑阁的怒火？”
“凡事留一线，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名剑山庄六长老，脾气极为火爆。
看到自家师兄如此委曲求全，六长老早就憋了一肚子怒火。
此时再也忍受不住，站出来厉声高喝。
“踏踏踏！”
本来聚集在山下的名剑山庄弟子，也都先后踏上山巅，拔出武器结成剑阵，严阵以待。
徐妄眼神冰冷，扫视了名剑山庄众人一眼，就要再次动手。
“师傅！”
桓常却是跳下驴背，上前抓住了徐妄的手臂。
“师傅先不要动手，纵然要战咱们也要堂堂正正，让书剑阁因此扬名天下。”
徐妄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想干嘛？”
桓常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师傅并非滥杀之人，万剑宗当年既然犯了错，自然要付出代价。”
“可是正如对方所言那般，时隔多年以后，名剑山庄弟子已经忘却了那段往事。”
“师傅想报仇，弟子不敢阻拦。”
“不过弟子希望，师傅只与名剑山庄，那些老辈强者做过一场即可，没必要赶尽杀绝。”
“毕竟，我书剑阁虽然隐世不出，曾经却也名震九州，并非邪魔外道！”
桓常的声音没有掩饰，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名剑山庄大长老闻言，更是急忙说道：“桓常少侠所言不错，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愿一力承担。”
“我们只希望，与前辈做过一场之后，从此恩怨两清！”
凝视桓常许久，徐妄才欣慰的笑了。
“你长大了，也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
徐妄感慨良多。
对于桓常的心思，他很容易就猜透了。
如果徐妄胡乱杀人，不仅自己会背上恶名，就连书剑阁的名声也会受损。
这是一个新的大时代，书剑阁不可能继续隐世不出。
如果书剑阁没有好名声，以后想在江湖立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最为重要的是，有了这个约定后，其余人就没有了插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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