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之空间-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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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抹新绿终于被踩在脚下，以七堆沙为首的鹿族人率先一起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亲吻着脚下那星星点点的草地。那些出生在奥斯大陆的年轻兽人也曾经无数次听先辈们提起过这片神奇的土地，这里是他们魂牵梦萦的故乡，从远处传来一阵夹杂在炙热空气里的清凉，伴随泥土气息一起绽放的青草气息，都像是他们无数次在梦里见过的一样。
　　于是在绿洲的边缘，出现了奇异的一幕，所有重回故土的兽人跪在大地上，虔诚的向着远方膜拜，他们口中喃喃的念叨着新月他们谁也听不懂的兽族语言。
　　当这支古怪的队伍在绿洲上行进了不久，就被一支巡逻的兽人卫队拦截住了，看着停在在那些脸上布满暗红色花纹的狼族战士肩头的秃鹫，德嘉溟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快发现自己。
　　对于忽然出现在自己大本营的宿敌人类，兽人们表示出的愤怒及仇恨中夹杂着一丝忐忑不安，他们不断四下张望，似乎警惕着会有人类的大部队忽然出现。
　　虽然德嘉溟狂妄的相信即便是这些兽人战士集合在一起也挡不住自己的一个大型禁咒，可是当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的各族兽人战士一起用武器指向他们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发毛起来。他自信自己应该能够逃出包围圈，可是这几个不争气的学徒就有些麻烦了，更何况在绿洲深处的那个神殿里，还有他朝思暮想的宝贝笔记，所以不良魔导师只好努力调整自己的面部肌肉，展现出他认为最亲切、最友好的笑容。
　　看到这么多族人出现面前，兽人俘虏们欣喜若狂，他们叽里咕噜的大声讲述着自己的来历，并且不断指向德嘉溟，似乎在介绍这位奥斯大陆最伟大的魔法师。
　　很显然，对于人类会救助自己的同类一事，是兽人们无法想象的，所以德嘉溟的身份，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反而使他成为兽人们戒备的首要对象。在“押解”他们向绿洲前进的途中，总会有不下十支长矛一直指向德嘉溟的咽喉，虽然并不畏惧兽人那原始的武器，但是不良魔导师却深为自己所遭遇的不公正待遇而愤慨。
　　在所有人中，大概只有新月保持着高昂的情绪，她笑嘻嘻的打量着身边的各族兽人，不断在红羽耳边嘀咕分析，什么狼族战士嘴巴太大，熊族战士走路笨重，豹族战士有口臭等等，听得红羽心惊胆战，生怕会被那些兽人听到引起纠纷。好在虽然兽人耳朵虽然灵光，却根本听不懂新月的语言，只是可怜从奥斯大陆回来的那些兽人俘虏，虽然知道新月在诋毁自己的族人，可是碍于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能装聋作哑，七堆沙更是不断催眠自己：我是聋子，我听不到、我听不到……
　　暗夜却始终一言不发，神情冷漠，仿佛那些兽人压根就不存在，红羽那关切探询的目光就如同投在了石头上。
　　绿洲并不像是德嘉溟想象的那么小，他们在走了一整天以后，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兽人部落的聚集点和人类社会截然不同，新月在一路上已经看到了许多像简易帐篷似的棚屋，而且显然每一处居住的人员都不算多，这和七堆沙之前描绘的兽人大陆似乎完全不符。看得出来，这些背井离乡最少也有近百年的兽人战俘对这些环境也显得有些陌生，而由于他们是和宿敌人类一起出现的，卫兵们虽然没有对他们如临大敌，却也始终带着怀疑的目光，更不肯给他们解释什么。如果不是兽人历史上没有出现过叛徒，那么他们的待遇说不定还不如德嘉溟呢。
　　可是在他们最终抵达的这个地方，却和沿途见到的任何建筑都不一样，事实上，如果不是周围这些兽人卫兵，新月会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奥斯大陆的哪个城镇。虽然不知道兽人原本居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但是只要看看鹿人们溜圆的眼睛，大张的嘴巴，就能猜到这些青石砖砌成的建筑物，绝非兽人大陆原有的产物。
　　不理会鹿人喃喃的呓语，还有年轻兽人战俘那好奇的目光，押解员们有些粗鲁的将他们推搡到城镇中间的一块空地上，从地面用大块石砖拼出的精美图案看来，这里应该是广场了。
　　小镇上的兽人们大概是第一次看到人类，都在不远处围观着，几个胆大的孩子已经挤到卫兵们身后来，虽然被再三驱赶，那毛茸茸的脸上还有带着倔犟。
　　一片寂静中，不知是哪个兽人率先发出了一声怒吼，很快广场周围响起了一阵吼叫声，虽然德嘉溟和新月都听不懂兽语，但是那些兽人眼中的怨愤敌意已经给吼声做了最好诠释。
　　不同于红羽有些苍白的脸色，新月还是兴高采烈，没心没肝的笑着：“还不错，这些兽人不知道丢西瓜皮或臭鸡蛋什么的，要不然我们可就惨了。”
　　被新月的话提醒，德嘉溟连忙在自己身体外面形成一个看不见的防护罩，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是这些野蛮的兽人不肯相信他的友善来意，就先自己逃走，至于这个可恶的小女魔，最好被兽人也拿去做了祭品才好。
　　忽然，周围响雷般的喧哗声骤然停止，原本将他们紧紧围住的兽人们恭敬的让开了一条狭长的通道，德嘉溟的心情立刻变得振奋起来，一看这阵势，就可以猜想是兽族的什么大人物驾临，说不定就是那些长老呢。
　　当一个个穿着威严整齐的皮甲的战士鱼贯而出，排成两列，在兽人们崇拜的眼神里，那个大人物隆重登场了……
　　在此之前，德嘉溟和新月等人心中已经悄悄臆测过这个会被兽人如此崇拜的对象是谁，不外乎什么孔武有力的肌肉男，长发白眉的长老智者，或者气宇轩昂的兽人贵族，可是现在出现的对象却是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刚刚回到故土的兽人战俘们的眼珠子和下巴一起掉了下来。
　　“欢迎你们，来自远方的客人。”小姑娘用字正腔圆的奥斯大陆通用语对他们打招呼，神情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只是要是让新月他们相信兽人会因她的高贵气度而尊敬她，未免太不可思议，至少，七堆沙的脸上除了震惊就没有别的表情。
　　“你好，谢谢你。”新月首先反应了过来，马上露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并且不断上下打量这位古怪的小姑娘。
　　在新月锐利的目光分析下，眼前的小女孩如果用人类的年龄划分，大概不会超过十五岁，不过很显然，她身上具备着兽人的血统，至少……她是一个半兽人。从她布满绒毛的尖耳朵，还有骨子里散发的狐媚气息分析，她应该是个狐族和人类的混血儿，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兽人会对半兽人这么恭敬？从什么时候起，兽人中地位最低微的狐族少女会拥有这么高的地位？最关键的是，那些兽人看这个小姑娘的眼神都无比尊崇，绝非只是因为她是哪个贵族家的小姐那么简单，
　　似乎看破了新月正在暗地嘀咕的心事，小姑娘露出骄傲的笑容：“我叫葩米，是整个兽族的现任首领。”
　　还没有等到新月作出反应，在兽人战俘中一向最冷静的七堆沙发出了一声怒吼：“你胡说，你这个低贱的半兽人……”可是不等他继续发表自己的愤慨，一个兽人卫兵已经铁青着脸用一根粗壮的铁棒敲晕了他，看到周围人群喷火的眼睛，再没有人敢置疑小姑娘的尊贵身份。
　　“你们的来意，卫兵已经告诉我了，我很感激你们救助了我们的族人，又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的把他们送回来。我对我的族人刚才的那些失礼行为对你们表示歉意，请和我一起到我的府邸，我会用兽人最热忱的款待回报你们的善意。”似乎七堆沙根本就不存在，葩米的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而周围那些兽人在听到族人的翻译以后，立刻展现出毛烘烘的笑脸，似乎在为刚才的行为感到愧疚。
　　新月一方面对兽人如此信服这样一个小丫头迷惑不解，另一方面更对葩米如此轻易就相信自己这些人类的善意而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你难道就不怀疑我们是坏人么？”
　　葩米颇有深意的看看她，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我们兽族从来就没有叛徒和奸细。”
　　“可是也有可能你的族人是被我们蒙蔽了啊。”新月还是不死心的问。
　　德嘉溟已经想要掐死新月了，难得这些兽人会相信他们，可是新月还在这里自己拆台，如果不是看新月和那个小姑娘年龄相仿，说不定更容易沟通，自己真不该让她说话。
　　“我们虽然生活在这里，可是也有我们的消息来源。”葩米还是那样高贵的笑着：“我昨天就已经知道有人从天龙王国救回了我的族人，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们能这么快到达兽人大陆。”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不良魔导师被年轻兽人首领的话刺激得也开始说呓语了。

　　第四十二章　三个问题

　　人类的这些反应似乎正如兽人年轻首领所料，她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笑容不像传闻中兽族那样粗野，也没有狐族自古以来的妖媚，甚至带着一点点的青涩：“不知道你们对兽人大陆的了解主要来自什么地途径？”
　　德嘉凕和新月面面相觑，对于兽人大陆他们似乎主要是听七堆沙介绍的，虽然德嘉凕曾经来过这里，可是也只是在沙漠边缘打了几个转。至于新月，不论是前生今世，她都是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对兽人大陆的认知主要是来自我们那些被人类囚禁的同胞，对么？”葩米笑盈盈的说：“那么很抱歉，你们的信息实在太落伍了，他们离开故土太久，不知道这里已不再是从前那片荒芜野蛮的土地了。事实上，你们现在所看到的，也不过只是它种种变化中很小的一小部分。如果有机会，我会带大家好好参观一下的，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各位贵宾还是请到我的府邸共进晚餐吧。”
　　跟随在袅袅婷婷前行的狐族少女身后，四个探险者相互交换着眼色，兽人战俘们已经被热情的族人们带回了各自的部落，可是看他们茫然的眼神大概和德嘉凕一样暂时无法接受故土的变化。不过在兽人大陆所有和传说不同的地方里，最令人茫然不解的还是这个自称是所有兽人首领的狐族半兽人少女，而且任凭德嘉凕如何睁大双眼，也看不出葩米有什么过人之处。
　　在小镇的最后边，座落着一座高大的建筑物，虽然同样只是青石砖建造的房屋，可是不论从宽厚的围墙，还是屋顶那些奇怪的雕像，都透漏出一种特殊的庄严气息，不必主人介绍，大家也能猜出那就是葩米的住所。
　　看到客人们都在好奇的仰视自己屋顶上的那些石雕，葩米淡淡的笑道：“这些石雕是我在每征服一个兽人部落以后，由他们供奉来的礼物，代表他们部落臣服于我的诚意，这些石雕就代表了所有的兽人部落。”
　　这一下，冒险者们看向兽人女首领的目光里不仅充满诧异，甚至还有几分敬畏，尤其是红羽，她说什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能够征服了近三十个兽人部落，可是从卫兵们那服从恭敬的态度看来，葩米的说法中并没有一丝夸大之处。
　　走入这座高大的房屋中，新月等人惊讶的发现在朴素庄严的大厅里除了一张宽大的长桌和几把坚固的木椅以外没有任何家具，在人类社会里贵族们蚂蚁般的奴仆更是一个没有，给客人们端菜送水的也是那些五大三粗的卫兵。好在长桌上已经摆满了兽人大陆的各色特产菜肴，使得赶了一天路的众人无暇再表示惊讶，投身于消灭食物的战役之中。
　　兽人们的胃口一向很大，所以用来盛放饭菜的碗盘都十分可观，食物的种类虽然单调一些，但是分量绝对充足，加上正好饥肠辘辘，让新月觉得比曾经在天龙王国享受的那些国宴还过瘾。这一次轮到兽人们瞪大眼睛了，他们实在想不到这些看上去瘦小的人类胃口如此惊人，尤其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和有些猥琐的糟老头子，毫不夸张的说，他俩的胃口加起来基本比兽人中最能吃的暴熊族战士还可怕。
　　不过兽人向来喜欢客人有好胃口，这样才能让主人觉得有面子，所以一群兽人卫兵围在外围露出傻呵呵的笑容，看待这些人类的眼神更加友善了几分。葩米显然也没有想到客人如此能吃，不过让新月他们难以想象的是——这个饭桌上最能吃的人竟然会是葩米，她始终微笑着，手下却不停地消灭着眼前的菜肴，她面前小山般堆积的空碗盘快赶上她自己的身高了，难怪招呼人类客人他们还会准备了这么多食物。
　　德嘉凕一边咂舌，一边充满恶意的揣摩：“大概葩米是靠和兽人们比赛吃饭赢来的这个首领称号吧。”
　　吃饱喝足，卫兵们迅速将饭桌收拾干净，摆上了几色简单的水果，在缺乏植被的兽人大陆，这些水果已经算极为罕有的珍果了。
　　“在这里，我要再次感谢诸位帮助我的族人恢复自由，并且送他们回到故土。”看到客人们有些拘束的样子，葩米再次表述着自己的感激之情，她那高贵典雅的举止和口吻使新月几乎产生了一种幻觉……自己是不是身处奥斯大陆那位贵族家庭。
　　“那个，那个……首领小姐还是不必客气了，其实我们……嗯……那个……”不良魔导师解决了口腹问题，立刻想起了自己会做好人的主要目的，可是一时却不知道该怎样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想各位千里迢迢到兽人大陆来，大概还有别的什么要求，既然大家是我们的客人，请随便说吧，我会尽量满足各位的。”葩米虽然年轻，显然很会看人眼色。
　　“呵呵，葩米小姐真是干脆人，实话实说吧，我听说在你们的神殿里有一本写着古怪文字的典籍，我希望你能把它送给我。”德嘉凕搓着手，露出贪婪的笑容。
　　“你是说那本用神语记载的魔法笔记么？”葩米微微颦起眉头：“那是我们族人相传万年的神典，由各族长老负责保管，不是我能够说送人就送人的。”
　　“什么，你怎么知道神语？还有，难道你们能看懂那本笔记？”德嘉凕惊讶的站起身来。
　　“看来你对我们兽人族的历史还是不够了解呢。”葩米微微笑着：“自然女神为了改变兽人懵懂无知的生活，也曾经想要教给我们人类的智慧。可惜由于资质受限，只有极少数兽人能够学会女神教给的文字，他们后来就成为了各族的长老，专门从下一代兽人中选择机灵聪慧的孩子进行培育。所以，可以说，现在我们兽人族懂得神语的人比人类社会多许多呢。可惜因为兽人天生与魔法绝缘，虽然那本笔记写有很多珍贵的魔法要领，我们也不能让它发挥效果。”说到这里，葩米脸上露出一些遗憾来。
　　“对不起啊，我实在好奇的不得了。”看到德嘉凕颤抖的嘴唇，新月决定还是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说实话，你们这里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尤其是你，嗯……你能说说是怎样征服所有的兽族部落么？”
　　看着新月亮晶晶的眼睛，葩米笑了起来：“我正在猜你们会憋多久才提问呢，我知道对你们来说，现在的兽人大陆就像是一个难解的谜题，你们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不如这样好了，我也有一些疑虑，我们互相解释吧。”
　　“好吧。”新月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率先表态：“你先问吧。”
　　葩米娇俏的笑着：“好啊，我想知道的第一件事是，你们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救助我们的族人？”
　　“那个……”新月楞了一下，救助兽人事件中起带头作用的人是她，可是现在要她解释自己的动机，她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这件事情是我们几个人一起决定的。”德嘉凕一脸沉重的说：“虽然兽人和我们世代为敌，但是他们也是生命，也有自己的尊严，我们是不忍心看到兽人兄弟受到那样非人的虐待，才仗义出手，这实在算不上什么。”
　　虽然知道德嘉凕是还在打笔记的主意，但是他那正义凛然的口吻还是让新月一阵恶心。
　　虽然没有新月这样了解不良魔导师，但是德嘉凕的回答看来也没有感动年轻女首领，她淡淡点点头，继续问到：“那么为什么你们能够这么快赶到兽人大陆呢？要知道，我们在天龙王国的眼线通过飞鸟传来的消息也只比你们早到了一天。”
　　这个问题当仁不让的应该由魔导师来回答，他揉揉鼻子老老实实的承认：“其实我们是通过魔法传送阵来的，所以路上几乎没有耽误。”
　　“你是说在我们大陆真的存在着传送阵？”葩米的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是啊。”德嘉凕知道传送阵的秘密根本已经无法保住，毕竟已经有那么多兽人战俘可以作为证人，索性大方的承认。
　　“其实在一万年前，长老们得到那本笔记以后，就推测出在沙漠深处有一个魔法传送阵，可是无论我们派出多少人搜索，也找不到它。所以大家都以为那不过是一个传说，没有想到在我们的心脏附近，还藏有这么可怕的危机。”
　　“你们不必担心，那个传送阵只是用来运送少数人的，要想传送大批战士几乎不可能。”德嘉凕连忙安慰着女首领。
　　“我不是担心这个。”葩米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对于人类来说，兽人大陆荒芜贫瘠，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征服的地方。”
　　避开这个问题，葩米抬头盯着德嘉凕，第一次露出庄严的气度：“我最后这个问题就是，你们是真的把我们兽族当作朋友，还是只打算利用我们得到那本魔法神典？“

　　第四十三章　“兽神”附身

　　对于葩米会开门见山地提出如此敏感的问题，德嘉溟一时没有心理准备，这个原本温文尔雅甚至让人感觉无害的小女孩在展现出性格的另一面后，兀然之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充满了王者的威严。而最让不良魔导师难以启齿的原因却是由于在他心底，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当然是后者，这并不是说德嘉溟对于兽族有什么成见或者恶意，只是对他来说，大概那本笔记的魅力要强不止百倍。
　　“我们当然是把兽人当成自己的朋友，乃至兄弟！”这一次是新月站出身来替魔导师解围，她那执着的眼神和认真的口吻都充满一种令人信服的坚定。
　　葩米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新月，似乎想要证实这句话的可信程度，不过在新月那挚诚的眼神里，始终充满着自信和友善。
　　终于，这两个看上去似乎都不大的小姑娘不约而同地将双手伸在一处，并且紧紧的握住。
　　葩米的唇角再次扬起那亲切的微笑：“对不起，其实我很愿意相信你们，毕竟在你们救助我们族人之前并不知道神典的存在。不过我是整个兽族的首领，必须要对整个大陆的安危负责。”
　　新月俏皮的眨眨眼睛，似乎和年轻首领之间产生了某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过她还是牢记着之前的约定：“那么你的问题算是结束了吧，不知道可不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还有，在我们到达这里以后，你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为什么会知道我们与你同胞之间发生的事情？”
　　葩米甜甜的笑着，有些天真有些随意：“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既然大家已经是朋友了，不妨就实话告诉你们好了。其实我们兽族在奥斯大陆各个国家里都有自己的眼线和消息来源，所以不管在奥斯大陆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们的眼睛。要知道很多事情原本就是瞒上不瞒下的啊，至于你和我们族人之间那些细节，却是卫兵们在发现你们以后专门询问的，然后通过秃鹫把消息送到我这里。”
　　“可是兽人大陆和我们想象的似乎不大一样，而且和七堆沙讲的也不太相同啊。”新月提出了埋在心底的另一个问题。
　　看着新月眼巴巴的模样，葩米噗哧一声笑出来：“那是当然了，他离开兽人大陆大概快一百年了吧，要是我们兽族老是那么落后，大概已经被灭族了呢。”说到这里葩米又变得严肃起来：“你们看我有多大岁数了？”
　　对于葩米忽然会提出这个似乎与正在讨论的事情不相干的问题，冒险者们有些迟疑，毕竟作为半兽人，葩米的年龄不能以人类作为标准，虽然葩米看上去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但是实际年龄也绝对比新月要大许多。
　　“十八？”新月依照人类女性喜欢别人把自己说年轻的习性小心翼翼的猜测。
　　“才没有那么年轻呢。”葩米和所有女性一样，很享受别人的赞美，笑眯眯的摇着头：“我已经一百八十岁了。”
　　“什么？”德嘉溟和新月一起失声大叫，红羽虽然没有发出声音，那只是因为她太吃惊了，至于暗夜，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做空气，不过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这个一百八十岁的半兽人。
　　“不可能，你们兽族的孩子不是二十岁就成年了么？你是半兽人，身上流着人类的血液，应该成熟得更早。”魔导师震惊之下，已经完全忘记了半兽人最忌讳别人提到自己血统不纯正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半兽人。”第一次，年轻女首领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我的外祖母是一个半精灵，她是很久以前一个小公国国王后宫里的一个宠妃。也许你们不知道，并非所有的半精灵都能继承精灵族对魔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