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之空间-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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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祖先一直教导我们如何在茫茫大海中求生，如果遇到海难如何躲避，可是没想到我却要在这个沙漠里送命了。”安嘶哑的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不甘心：“我应该死在我的父辈身边，我们家族的骸骨只能埋葬在沉寂之海的，那里才是我们赎罪的地方。如果让我父亲知道，我甚至还没进入沉寂之海的外围就死去了，他一定会从地狱里跳起来的。”
　　“别胡说了，我们都不会有事的。”羿风感觉到安的体温在烈日的暴晒下似乎越来越高，神志也有些模糊了，连忙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他的头顶，然后将水囊里最后几滴水小心翼翼的倒在他的喉咙里。
　　“那个暗夜是魔族么？”安忽然紧紧盯住望着羿风，神情中有些恍惚：“他会照顾好红羽的，对么？”
　　不知道安怎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问题，可是他眼中的固执让羿风不得不回答：“暗夜虽然有魔族血统，但是他也是一个精灵，我想红羽现在一定很安全。”
　　安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我当然放心啊，沙尘暴忽然出现的时候，我看到葩米和魔导师一起扑在她的身上，她一定没事的，我想暗夜比我更适合照顾她呢。”
　　羿风有些吃惊，当大家才踏出传送阵，那铺天盖地的黄沙就将所有人团团包围，飓风使得羿风甚至来不及抓住饕餮或者光焱，可是这种情况下，安都没忘记看看红羽的处境，这着实让羿风有些难以想象。看到安的眼神有些涣散起来，他连忙找个一个话题：“你很喜欢红羽，是么？”
　　“是啊。”安被这个问题打动了心事，喃喃地回答：“不过有暗夜照顾她，我就放心了，我这样的人就算今天不死在这里，也是注定要死在沉寂之海的。”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不肯对她表露好感的？”羿风似乎明白了一些这个少年内心的痛苦。
　　“我们是被诅咒的家族，是没有资格爱与被爱的。”安从来没有机会说出多年来压在心底的重负，这时忽然有一种想要倾诉的冲动：“我的父辈为了不让孩子被女性的柔情困住，常常在孩子出生后就悄悄离开那些母亲，我就没有见过我的母亲，不过听说她是一个妓女，父亲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为自己延续后代。这是我们家族最常见的一种婚姻状态，甚至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因为这样能够减少一些世俗的制约牵袢。父亲在离开以前，曾经告诉过我，我们家族是没有资格爱的，那样只能带给对方不幸。”
　　“你别担心，等这次探险结束，我陪你一起去沉寂之海，你一定能够完成祖先的愿望，然后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羿风竭尽自己全力开解着这个被刻上了灵魂诅咒的少年。
　　“谢谢你。”安忽然像孩子般笑起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我早就认识红羽了，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
　　看到羿风惊讶的眼神，安却变得苦涩起来：“我小的时候和父亲住在一个小山村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背负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在我眼中，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铁匠，他当时告诉我，说我的母亲在生我死难产死了，所以在那个山村的学堂里，我和同样没有父亲的红羽成了朋友。那时候我们才六七岁，可是班里的孩子却都喜欢作弄她，她当时很相信我，我们常常一起溜出去玩。虽然我的父亲是名盗上天入地，可是我却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后来我偷了其他同学的用具……”安露出自嘲的笑容：“真是天性啊，我的骨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绿之国的皇室后裔，而是天生的窃贼了，可是我那时候太小，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为了逃避责任，我居然将罪名推卸到了红羽身上。因为她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所以大家都不肯相信她是无辜的，只有我的父亲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他狠狠的教训了我一顿，然后偷偷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小山村，接着把我培养成了他的接班人。
　　其实在这件事发生之后，我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悔恨之中，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敢去面对她。在离开那里之前，我不愿也不敢去给她道歉，就像害怕会触及那个伤口，让自己内疚腾腾，可是不管我怎样回避这段记忆，我却永远无法再原谅自己，因为年龄小根本不是背叛友情的理由。
　　后来在父亲离开后，我终于明白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我曾经去找过红羽，可是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已经带她离开了。我到处寻找她，直到知道她想进入飒戈魔武学院学习魔法后，就决定和她一起上学，并且找机会回报她。可是当我真的站在她的面前，却不敢告诉她我是谁。这么多年，我的样子已经改变了太多，名字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可是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当时我诬陷她是小偷时，她的眼神……我没法形容那种眼神……这么多年，她的眼睛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迷惘、不敢相信、甚至绝望，那不应该是个孩子的眼神，她的眼神一直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常常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
　　我理解我的祖先的愧疚，因为我同样亏欠红羽的，也许我的罪孽看上去没有那样深重，可是它对于一个小女孩造成的伤害绝不亚于我的祖先。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对红羽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我希望自己能够补偿她，却又害怕自己会带给她痛苦的回忆，还有可怕的未来。我是那么想要接近她，却又不得不让自己远离她，可是只要看到她微笑，知道她能幸福，我真的没有别的要求。”
　　安忽然紧紧握住羿风的手，哀求似的说：“你知道么？我根本没有资格喜欢她，现在神要惩罚我，他要让我葬身这片大漠，不能完成祖辈的遗愿。我知道，暗夜是你的好朋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她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千万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羿风看得出高热和突如其来的疾病使安的神智有些混乱起来，他安慰的拍拍安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能够亲口告诉红羽——你的内疚。难道你愿意像你的祖先一样，背负这段痛苦的记忆，直到死亡么？”
　　说出了一直压抑在自己心底的痛苦，安忽然变得平静下来：“我没有资格对她说什么，在那件事发生以后，在我把自己的罪名推卸在她头上以后，在我没有勇气对她道歉以后……我就没有资格得到原谅了，死亡……是我最好的解脱，我和我的祖先一样，应该被掩埋在没有阳光的地狱，不管是沙漠，还是海洋，都无所谓了……”
　　羿风添了添枯裂的嘴唇，眼光有些焦虑起来，他看得出来，病痛和内心的谴责使这个少年失去了求生的欲望，这才是导致他站不起来的主要原因，可是视野里，除了黄沙还是看不到一丝绿色，这样下去，撑不到沙漠边缘，安真的会死去。
　　羿风紧紧攥住拳头，他不能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去，在那场大战以后，他再也不能允许自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死神带走……
　　一阵清厉高昂的龙吟从远处传来，透着焦虑，羿风惊喜交集地站起来，在这片荒漠中，除了饕餮，羿风不知道还有那只巨龙的声音能带给他如此熟悉的亲切感，朝着龙吟传来的方向，羿风发出一声呼啸。隐约间，从遥远的地平线上，飞快地掠过一道黑影，身后紧紧跟随着几个小黑点……

　　第五章　水族的条件

　　当安从昏迷中醒来，简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如果地狱里都是兽人的话，一个粗壮的兽族妇女正在为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一旁还有几个嬉闹的兽人儿童。看到他睁开双眼，孩子们立刻用兽语叽里咕噜大声喊叫起来，门帘掀开，羿风满脸欣慰的走了进来。
　　安不知道，他已经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幸好那时失散的探险队成员乘坐着各自的飞行幻兽汇集在一处，并且在葩米的带领下沿着大漠搜寻了过来。看到失去意识的安后，大家赶紧以最快的速度飞出了那片死亡沙漠，因为安当时的情况很奇怪，连德嘉溟的水系治疗魔法都对他没有什么效果，幸好还有圣泉的水系主精灵使，要不然探险队可能就要在这次行程的第一站先失去一位成员了。
　　据水灵分析，安之所以会忽然变得这样虚弱，应该是由于那个被刻入灵魂深处的契约诅咒再度觉醒的缘故。因为安的祖先都是在十六岁的成年礼后被唤醒生命印记的，可是安却是一个例外，尽管如此，与众不同的提前觉醒却造成他在成年礼之后被灵魂契约加重了祖先的诅咒。而恰恰就在这个灵魂法器再度发作的时机，体质原本就不大好的安又吃了沙蜥，缺乏在沙漠生存经验的羿风和安都不知道，沙蜥的身体里有一个毒囊，如果不清洗干净很容易造成食物中毒。偏偏当时的情况连饮水都严重缺乏，所以沙蜥的毒囊没有被清理干净，加上羿风的好心，大部分沙蜥都被安吃了，所以他的中毒症状十分明显，于是精神和身体两方面的因素造成了他的极度虚弱。
　　至于羿风为什么没有事，一方面虽然因为他吃的沙蜥肉较少，另一方面主要由于他体内的神之源使他基本处于百毒不侵的状态。水灵就是凭借羿风的力量先压制下安体内那蠢蠢欲动的灵魂制约，然后用自己的法力驱除了他体内的毒素。
　　听到羿风将自己昏迷的这三天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安有些赫然的低下头，苦笑起来：“看来我真的很没用呢。”
　　羿风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安慰他，安却忽然抬起头来：“不过请不要把我在沙漠里告诉你的事情说出来，好么？”羿风怔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安终于露出一丝疲惫而忧伤的笑容。
　　除了羿风，没有人发现安和以往有什么不同。排外的兽族虽然对于这些来自异域的客人并不了解，却因为他们是葩米首领的同伴而格外热情，第一次见到真正兽人部落的安嘉公爵等人基本处于失魂状态，一时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也终于知道了那个看上去娇小妩媚的狐女真实身份，这一下铁匠更加不敢和葩米说一句话了。
　　到了这里，鲨翼再也没有什么顾虑，听说现在就有一支商队正在海岸线装卸货物，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会说服对方让大家登船，要知道鲨族在梦幻大陆也是一个能够排上名次的种族呢。直到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在梦幻大陆有着非常繁多的种族，各个部族之间还有着不同的关系，不过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各自在各自的领地，互不侵犯的。鲨族虽然属于水族一脉，但是却不像其他水族，天生和魔法隔缘，在体质上却和那些陆族有些相似。
　　据鲨翼的介绍，他的计划就是等大家到达梦幻大陆后，去央求水族中最擅长航海的鳍族，看看他们有没有人知道前往冰封大陆的航线，就算他们不知道，也可以雇佣鳍族的远航船只沿着暗黑主精灵使提供的地图想方设法寻找前往冰封大陆的途径。虽然梦幻大陆上的各个种族非常憎恨创世神，从而也很排斥人类，不过他们对于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自然女神倒很尊敬，所以只要羿风和新月祭出自己魔幻战士的身份，想来还能蒙骗来一点好感。不过要想真的说服鳍族给予毫无保留的帮助，就必须要有实质性的好处才行，例如最晶莹剔透的水系月晶宝石，或者据说能够排开海水的烈焰水晶，这些东西虽然羿风他们没有，但是却是兽人大陆的特产，只是因为产量极少，兽族从来不对外出售。
　　终于知道了鲨翼在打的主意，葩米不屑一顾的撇撇嘴：“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兽族的宝贝，难怪从知道我的身份开始就死缠着这些人类，不过我为什么要用我们的宝藏来贿赂你们鳍族？去不去冰封大陆，我可不在乎。”
　　鲨翼有些着急起来：“不是我要讹诈你，你们没有在海上航行过，那大海喜怒无常，如果没有懂得海航的人帮忙，你们连梦幻大陆都不可能到达，更不要说什么冰封大陆，否则那些人类早就发现其他大陆的存在了。虽然说那些月晶宝石十分珍贵，可是说实话，兽族天生不能施展魔法，放在你们这里根本是浪费，如果葩米首领肯答应用这些宝石交换，我相信鳍族不仅会答应给我们提供船只水手，说不定还会送些梦幻大陆的特产果实做礼物呢，这样双利的事情大家何乐而不为呢？”
　　月晶宝石和烈焰水晶都是羿风等人从来不曾听说的，德嘉溟更是留着口水盯住葩米，狐女只好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透明宝石，苦笑道：“这就是所谓的月晶宝石了，不过它是圣泉的特产，几百年才能凝结成这一点晶体，可谓是我们大陆的神物。还有那烈焰水晶，其实就是沙漠里一种红色水晶的矿心，产量更是极低。不过它们虽然体积极小，蕴含的魔法能量却是极高，而且成色纯净，没有一丝杂质，都是用来维持圣泉外那魔法阵运行的魔法宝石，在我们大陆都是严禁外流的宝物。即便是我，也没有权力私自拿去送人呢。”
　　羿风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但还是忍不住问鲨翼：“听说在梦幻大陆本身就有很多宝石矿产，为什么你会这样在意月晶宝石和烈焰水晶呢？”
　　“不妨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之前在和兽族进行货物交换时，在收到的火水晶里混入了一粒极小的烈焰水晶，后来被鳍族发现这种极品的火系水晶居然具有避水的效果。也许在你们普通人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可是对于喜欢航海的水族而言却极为珍贵。你们想想看，如果在航行途中发生海难，船体受损，只要在漏水的部位放置这么一颗水晶，就能让船队暂时摆脱困境，得到修补船体的宝贵时机。而月晶宝石，却是一种能够不断从周围空气里吸取魔法元素补充自己能量的罕见宝石，可以说是我们水族魔法师天然的能量之源。所以如果兽族愿意和我们大陆水族进行这两样宝石的交易，我们水族愿和兽族结为同盟。”鲨翼的神情十分郑重。
　　“对不起，为什么你不说是梦幻大陆，而是专指水族呢？”新月的问题显然问出大家的疑惑。
　　知道如果不解释清楚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自己就不能兑服葩米，鲨翼只好耐下心来仔细解释，羿风他们才终于对梦幻大陆的整体有了一定认识。
　　如同水灵曾经说过的那样，梦幻大陆的原居民就是创世神失败的实验生物，兽族曾经是其中最强大的一个部族，直到他们被“流放”到兽人大陆，其他种族才有机会慢慢生存发展起来。
　　根据各个部族的特性，梦幻大陆上的种族分为三大类，即能够飞翔的天空部族，主要在陆地发展的陆族，和水性较强、主要生活在水底的水族。这些部族之中又有很多分支，其中很多完全没有任何相象之处，例如鲨族，虽然属于水族范畴，可是和其他水族分支完全不同，他们根本不能使用水系魔法，可以说只是会游泳的陆族而已。
　　而现在梦幻大陆最强大的部族却是龙人族，这个部族的出现与创世神完全无关。其实在神魔大战之前，虽然梦幻大陆上有众多种族，可是因为当时大陆上的土地资源有限，所以每个部族人数都不算多，并且彼此界线森严，绝不通婚。直到神魔大战之后，梦幻大陆和其他大陆一样也几乎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为了繁衍生息，各个部族之间开始了婚配，导致出现了更多新的种族。而在那时，有少数龙族幻化成不同的种族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自己的血脉，也就是后来的龙人族。由于继承了父系的强大基因，龙人族拥有极为可怕的力量，而根据母亲这边的血缘不同，导致了不同龙人族的部落出现。不过他们不论在天空族，还是陆族里，都是当仁不让的最强者，只有水族没有留下龙人族的血脉。
　　梦幻大陆自古以来就和神圣大陆的龙族交好，并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龙人族就是其中最好的证明，只是龙族从来不肯承认，龙人族也算是自己族人的分支。因为虽然巨龙能够用变形术幻化为其他种族，龙人族却永远不可能变成龙族的模样。
　　不过虽然在梦幻大陆有着成千上万不同部族，他们之间却很少发生战端，就算是最强悍的龙人族，也不会为了领土问题骚扰其他部族。在梦幻大陆，各个部落之间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和谐，只是对于人类的排斥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值得一提的是，在神魔大战以后，曾经有一支精灵族的分支飘洋过海来到这里，从而衍生出一个新的种族——梦族。严格的说来，梦族就是半精灵的一支，可是在这里，梦族却没有像其他大陆那样受到歧视，事实上，在梦幻大陆，纯粹的精灵族已经不存在了，他们被完全融合在梦幻大陆这片曾经被神遗弃的土地上。
　　在梦幻大陆的各个部族中，梦族和水族是最善良平和的，当然，同属于水族的鲨族是个例外，他们和其他水族不同，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陆地上。不过尽管如此，鲨族从来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种族，由于大多数水族承担着对外贸易航行的任务，所以鲨翼才会有机会经常外出旅行，并且结识了定居在奥斯大陆的精灵族大长老，契机就是为了传递梦族长老的消息。
　　在知道兽人大陆拥有水族最需要的月晶宝石和烈焰水晶之后，梦幻大陆的商队曾经多次和兽族协商贸易，但是兽族的长老们却一口咬定没有听说过那些东西，让水族们一筹莫展。在第一次听到葩米的名字，鲨翼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毕竟被兽神附体的兽族狐女也算是梦幻大陆的名人。所以鲨翼才希望借此机会和兽族达成共识，水族会帮助探险队寻找冰封大陆的航线，而兽人大陆必须开通月晶宝石及烈焰水晶的商品贸易。当然，在这场交易中，水族愿意给予最合理优惠的交换条件。
　　虽然鲨翼好话说净，可是葩米却不肯松口，毕竟这两种宝石产量极为稀少，又是圣泉魔法阵必不可少的启动能源，所以虽然羿风和新月都知道如果没有鲨翼和梦幻大陆水族帮助，想要登上冰封大陆的土地实在不易，也不好开口相劝。
　　看着固执的狐女，原本就不善于言谈的鲨翼使劲挠头，虽然他曾经寄希望于这些人类能替自己开口说情，可是看看那个贪婪的不良魔导师，如果可能，相信他更希望把那些珍贵的宝石纳入自己的行囊。
　　“我想，你的要求可以满足。”一个清越的嗓音悠悠响起，仿佛无数散落在水面的珍珠。

　　第六章　水灵之梦

　　原本已经有些绝望的鲨翼听到声音，惊喜地回过头去，却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位衣着端庄的绝代佳人，一头水蓝色的长发随意在头顶挽起一个发髻，肌肤雪白甚至如同水晶般晶莹，与长发同色调的蓝色眼眸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光，整个人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美丽。新月原本也算是极美的了，毕竟当初为了设计现在这个形象她可以说是绞尽脑汁，但是和这个陌生的女子站在一处，新月的光彩似乎也被遮盖住了许多。
　　鲨翼瞪大眼睛注视这个突然出现的美女，并且偷偷吞咽着口水。说到美女，在梦幻大陆可以说是很常见的，但是偏偏眼前的女子有一种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魅力。而且从相貌看来，鲨翼竟一时无法猜测她的年龄，虽然这样清秀的相貌只能属于少女，但是从美女那充满睿智的平和目光判断，神情间又仿佛历经世事般淡然。最让鲨翼无法明白的是，这个女子刚才那样斩钉截铁地说出只有兽族首脑才能决定的事情，可是不论从那个部位看，她都不可能拥有兽族血脉。
　　如果鲨翼此时能分心看看葩米，就会发现在狐女妩媚的脸孔上，正如自己一样充满惊讶。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水灵。”美女扔下一个令人震惊的炸弹。
　　新月虽然在听到那玉珠落盘般的嗓音后就觉得有些熟悉，此时还是忍不住差点失声惊呼。现在的水系主精灵使和她们之前在圣泉见到的形象实在差别太大，就在救助安时，水灵还只是一个蓝色的灵体，可是现在却根本看不出和普通人类有什么不同，除了那绝世的风姿。
　　除了曾经来过一次兽人大陆的德嘉溟等人，探险队中没有人知道这个绝美女子的真实身份，羿风也是愣了一下，才将眼前这高贵端庄的女子和前两天那个高阶魔法主精灵使划上等号。
　　很显然，葩米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扮相的水灵，不过她总算是反应极快，立刻笑着为大家介绍：“这位水灵……小姐，是我们兽族神殿的守护祭祀，平时是不出来会见客人的。”
　　鲨翼立刻一躬到地，眼里满是痴迷的神情，倒是平日表现有些好色的魔导师，联想到这美女背后的真实身份，强忍住想要抚摩那玉手的冲动，牵拉嘴角露出一丝虚伪的笑容：“那个……我们倒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为大家相互介绍过后，葩米想起水灵出场时的那句应允，心里有些忐忑。不过由于水灵的特殊身份，对于她的承诺，兽族自然会无条件完成，只是葩米还是忍不住向水灵投去略带彷徨的凝视。
　　水系主精灵使仿佛看透了兽族首领的疑惑不安，微微一笑，整间房子似乎都被她的笑容照亮，只是她的笑容如此高贵遥远，反倒让人更加觉得难以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