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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樱时~first love~-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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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年轻护士端着药进来,笑着对穆天成打招呼:
「穆先生又来了,您对朋友真好呢。」
「应该的。」穆天成微微一笑。
既帅又温柔、厨艺一绝,再加上对朋友照顾得无微不至,男人很快地在住院部出了名。只要他出现,病房必定会多出好几位无故查房的护士——如同眼前的两位。千帆冷眼旁观,暗哼一声。
男人应该非常受欢迎吧?公司中就有不少女同事暗恋他,他身边的助理安妮更是明目张胆地向他大送秋波,然而他对谁都一视同仁,完全公事公办、不为所动。
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女友,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孩?以穆天成的个性,大概不会喜欢那些积极主动的美女,而更倾向于矜持的小家碧玉型——被他呵护照顾,一切以他为主。虽然这样的恋情很无聊,但穆天成其实是非常传统的人,所以要么不谈恋爱,如果要谈,想必一定会以「结婚」为目的。
一想到他和某位女性携手步入礼堂的场景,千帆的呼吸猛地停滞。
「怎么了?」穆天成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
「没事。」千帆转过头,避开视线。
(光是臆测到他结婚的画面,就顿时感到天地失色的我……真是悲惨到可笑的地步啊)
「鱼汤味道不好吗?」穆天成在他床边坐下,关切地查看他的脸色。
煞费苦心地给千帆进补了一周,他却似乎并未好转,脸色依旧苍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粉碎性骨折住院的前二周是关键时期,必须好好静养。由于左腿被吊住固定,如同失去自由一般,对常人而言想必是无法忍受的折磨,然而从清醒到现在,千帆没有抱怨过一句;不但没有抱怨,反而还表示「即使连一条狗他也会救」,并耻笑他的担忧。
其实千帆是不想加深他的负疚感,让他有所亏欠吧。
现在的穆天成总算能领悟到对方恶劣口吻下所隐藏的——常人难及的高尚情操。不过用那么扭曲的方式表达。谁能不误会?但是没关系,他已经渐渐开始了解千帆。
「汤里有股鱼腥味。」
千帆故作嫌弃地说。其实鱼汤不但不腥,反而很美味,但他就是想打击对方,谁叫穆天成刚才和护士们聊得这么开心。
「真的?就是怕你喝了会觉得腥,我已经放了很多调味料了……看来是我手艺不过关。」
穆天成果然被打击到了。
「你自己盛一碗喝喝看就知道了。」
男人果然舀了一碗,尝了尝,然后犹豫地看看他:
「我觉得还可以。你很讨厌吃海鲜吗?」
笨蛋,他只是想让穆天成也喝一点。谁叫男人只顾给他进补,完全不管自己最近消瘦得厉害;再加上整天在医院、公司及家不断来回奔波,不瘦才怪。
「你如果把手上的这碗喝完,我就喝完自己的。」
「你喝汤还需要人陪?」穆天成觉得好笑地看着他。
「你喝不喝?」千帆微微挑眉。
「我喝。」
看着男人把满满一碗鱼汤全部喝下,千帆也喝光手中的汤,并将碗递还给他,下意识问:
「每天跑医院,你女友不会埋怨吗?」
「雅诗非常通情达理。不过现在我们已经……」
「分手了」这二个字未及出唇就被手机铃声打断。穆天成低声道歉,到病房外接电话。
千帆靠在枕头上,轻轻闭上眼睛……
好在铃声救了他,否则脸上的痛苦无处可藏!
雅诗——原来他女友的名字叫雅诗。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是个小家碧玉型的名字,想必也是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吧?不知道当两人相处时,男人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肯定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抱歉,刚才公司来电,我要赶回去一趟。」穆天成急急进来。
「你去吧。」千帆淡淡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你想吃什么?」
「随便。」
「不要老是这么随便嘛,至少告诉我你讨厌吃的东西?」男人温柔笑道。
对自己的感情一无所知的他,令千帆胸口的疼痛愈加分明。
「我要睡觉了。」千帆拉上被子。
「好吧……明天见。」
等门关上后,千帆猛地掀开被子。双手撑起,拉开窗帘,向外屏息凝视……
每次他都这样,像个跟踪狂似地、暗地贪婪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不过反正自己对穆天成做的此类举止多了,所以心里并没有太大的负罪感。
「你在看什么?」
声音突兀地自耳边响起。吓了一跳的千帆回头一看,原来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越泽远。
「喔喔,原来这边风景特别好?」
越泽远伸长脖子,正好看到穆天成从住院部出来、走向停车场的情形,脸上不由浮现令人生厌的笑容:
「穆天成这小子开的车不错啊,挺高级的,看来你们公司业绩很好?保险业就是利润高嘛,比我这个清贫的医生强多了。」
「你还清贫?」千帆瞥了一眼他穿的名牌皮鞋。
「当然,做医生很累耶!一整天大小手术没完没了,责任重大,拿的却是死工资,偶尔有奖金,还不够我塞牙缝。」
越泽远摸着下巴,吊儿郎当地说。
「那想请问一下你这个庸医,我什么时候才能下床走路?」千帆没好气地说。
越泽远一脸黑线:
「才刚动完手术就要下床走路,你以为我是神仙?千帆,我警告你,初期最重要的是静养,你现在的骨头很脆弱,稍不留神就可能发炎或错位,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腿瘸了也不错呢,某个人就要养我一辈子。」千帆的脸上浮现一丝扭曲的笑意。
脑海瞬间浮现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如果真的想把男人拴在身边,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落下残疾,今后想必自己说什么对方便会乖乖照做,如同被主人拴上颈圈的忠犬。
越泽远突然觉得浑身发寒:
「遇上你,是穆天成最大的霉运。」
「遇上他,也是我最大的霉运。」千帆针锋相对。
「高中时,我曾亲眼看到你在学校楼顶偷亲他。」
越泽远叹了口气,双手插入白袍口袋中。
「我知道。」千帆连眼皮也没动一下。
「你就喜欢他到这种地步?」
不是讽刺的口吻,而是充满同情——还有一丝淡淡无奈。千帆的胸口微微一窒。
「所以,现在很痛苦吧?待在什么都不知道的他身边。」
越泽远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头顶,虽然是有点突兀的举动。却并不令人讨厌,因为他知道越泽远没有恶意。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无言暖意,千帆的眼眶不由发热:
「你要是胆敢告诉他,我就把你剁成肉末喂鱼!」
「还是跟以前一样别扭嘛。」
越泽远叹道,收回手:
「我就在医院里,想聊天或发泄之类的可以尽量找我。」
「我才不会那么傻,你根本唯恐天下不乱。」千帆冷冷道。
「话别说得那么早,至少我自愿当你的心情垃圾筒,你应该感激涕零才对。」
越泽远发出如狐狸般的狡笑,千帆当然不会上当,只是冷眼以对。

住院一个月后,千帆正式出院。
见他很辛苦地坚持自己从床上移动到轮椅,穆天成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搀扶对方。距离骤近,千帆一惊,下意识地想推开对方,穆天成却揽住他的腰不放,沉声道:
「别乱动!」
绷着脸的男人极有威慑力,千帆识趣地没有反抗,任他扶着送入车内,一路开到公寓楼下。
「你就住这里?」
抬头仰望旧迹斑驳的公寓,穆天成实在难以相信薪资在自己之上的千帆,竟然会住在如此陈旧的住宅社区;旧倒还好,但是这片社区治安很差,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个月才看到附近发生过入侵民宅抢劫的案件。
「我不可以住这里吗?」
千帆住的公寓是母亲购置的,虽然破旧,横竖好歹是个「家」。如果有一天母亲突然回来,至少身为儿子的自己还在。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应该换个好一点的环境,这里的治安不太好。」
穆天成担忧地表示。
「住哪里都一样,无所谓。」
千帆冷淡道:
「总之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
「你一个人打算怎么上去?」
「我自有办法,不劳你费心。」
看他打着石膏的左腿,穆天成叹了口气:
「千帆,如果你能找到亲友照顾,我当然可以放心地回去;可是你身边没有任何人吧?」
千帆无言以对。
男人的话一针见血,自己的身边的确没有任何人,除了他以外。
母亲早在二年前远嫁北方,从此音讯全无。千帆成年后便从继父家中搬出,独自生活,打工赚钱养活自己;这些年辗转于不同城市,为工作奔波忙碌,再加上天性疏离,千帆从未结交任何朋友,也不需要什么朋友。
一直以来,都是孤独的一个人。
他已经习惯了——感冒、发烧、胃疼这些小病小痛,牙一咬就能熬过去。半夜三更一个人坐在急诊室内吊食盐水也不是什么难熬的场景;只是现在自己的腿无法动弹,日常生活诸多不便的事实明摆在眼前。
「我来帮你。」
似乎猜中他心思的男人温和微笑着,并朝他伸出手。尽管心有不甘,眼下却不是逞强的时候。迟疑数秒后,千帆还是任对方扶住自己。

「这……」
映入眼帘的是毫无心理准备的惨烈画面。穆天成按在轮椅两侧的手不由僵住,脸上浮现十分微妙的表情。
若非亲眼所见,穆天成几乎不敢相信——有人竟然可以若无其事地生活在「垃圾场」!
放眼望去,四处都是乱扔的衣服、杂志、外卖餐盒、空碗筷、毛毯、DVD影碟,将原本已经狭小得几乎算不上客厅的空间堆得更无落脚之处。
穆天成一向喜欢整洁,家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从未见过如此凌乱骯脏的房间;由于视觉冲击过大,他一时不由瞠目结舌。千帆却旁若无人地推着轮椅,如征战回归的将军,喀吱喀吱地碾着四处散落的「生活垃圾」直捣厨房,打算煮开水喝。
「我来。」
穆天成连忙抢上前,然而腿一动就踢到了某个东西——捡起来一看,似乎是条黑色四角裤。
「别动!」
坐着轮椅冲过来的千帆脸上浮现一抹似乎是出于羞愧的红晕,恶狠狠地把男人手中的内裤夺回去,胡乱塞到屁股底下。
「你就一直住在这里?」穆天成目瞪口呆地问。
「有什么不对?」千帆理直气壮地回答。
脑门传来一阵刺痛,穆天成皱眉揉起太阳穴。
「杂志全部放到茶几上,影碟塞到影碟柜中,大衣挂起来。这件衬衫我还没洗,先放一边,等有空送干洗店。」
千帆像帝王般横躺在柔软的沙发中,背后靠着三、四个软垫——确保他长时间坐着也不会感到丝毫不适——一边喝着穆天成从便利商店买回来的冰绿茶,一边发号施令。
「其实你知道怎么整理房间啊,为什么还会把东西堆得这么乱?」
穆天成觉得好笑地看着他。
为了避免弄脏,他将西装外套脱下,只穿着衬衫,并将两袖高高挽起。清理工作先从厨房开始,工程浩大,今晚想必不用睡了。
「每天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千帆事不关己地说。
「没想到我们『日理万机』的千帆副总居然忙成这个样子,今后还是请你请个清洁工或钟点工帮你打扫做饭吧?我觉得你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穆天成擦着头上的汗;虽然开着空调,他仍热得全身冒汗。

——我觉得你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明明是很平常的话,却让千帆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堵心。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管。」
听他语气不善,看了千帆一眼的穆天成轻轻叹口气,很温柔地问:
「你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你回去吧!」
自己在稳重的男人面前特别像无理取闹的小孩,无法坦诚以待,只会心口不一;千帆因此陷入强烈的自厌情绪中。
(放弃吧,快点放弃这么别扭的我吧!)
他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男人离去的脚步。谁知脚步不但没远离,反而逐渐朝自己靠近……睁开眼睛的千帆吓了一跳,只见男人正单膝跪在沙发边,静静看着自己;俊朗的脸庞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我要把握时间把房间整理好,所以没空慢慢煮大餐;就做一份简单的蛋炒饭,随便吃点,好不好?」
温柔到没有底限,内心却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男人,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千帆感激没有弃自己而去的他,却又害怕如此靠近的距离,仿佛只要多看一眼,便会被他看穿自己的可笑、懦弱、伪装、逞强,还有……无处可逃的感情。
千帆困难地避开视线:
「随便你。」
男人微微一笑。直起身,朝厨房走去。

结果晚上吃了穆天成亲手做的美味炒饭。
好厨艺的人能点石成金,哪怕无暇采购丰富食材,只是随意用手边现有的食材料理,照样令千帆食指大动。而穆天成只匆匆扒了几口,便马不停蹄地继续收拾起他的卧室。
千帆的公寓只有一间卧室,客餐厅合用,不过十二、三坪;虽然狭小,对一个单身贵族而言倒也够了。房内装修简洁,只有最基本的家具,毫无奢侈品。千帆对于物质并无太大欲望,够用就行,何况他喜欢朴实的小空间,更能给自己安全感。
千帆曾住过深宅大院,那是母亲其中一位「前夫」的豪宅。整整三层楼的仿十八世纪宫廷式建筑,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需走上长长一段,半夜三更,空旷得感受不到分毫人气,仿佛一座死城。自那之后,他便只喜欢一眼能及的踏实空间。
「很晚了,你应该回去了吧?」
见男人拖了整整一袋垃圾从卧室出来,汗流狭背的模样让千帆的心口微微揪紧。
「今晚我睡在这里吧。」
穆天成拍拍手,将整整三大袋垃圾推到玄关处,颇为满意地看着焕然一新的整洁环境。
「什么?你要睡在这里?」千帆差点咬到舌头。
「当然。你现在行动不便,吃饭、上洗手间、洗澡都需要帮助,没人看着怎么行?万一不小心再度弄伤腿……」
「我一个人可以!」
「我已经准备好过夜的棉被和毯子,你完全不必操心。」
男人温柔一笑:
「现在我出去倒垃圾,顺便把放在车里的被子拿上来。」
混蛋,他是有备而来!


第六章

没多久,穆天成便抱着被子回来。正好看到千帆拄着拐杖、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由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去,正好接住他失衡坠落的身体,心里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你想去哪里?」
「洗手间。」千帆粗声粗气道。刚才喝了太多茶,憋得有点急。
「我扶你去。」
「不必了。」千帆挣扎着。
「听我的话!」穆天成不由分说地扶着他走。
男人的气息骤然接近,鼻尖传来淡雅香气,低调简约,很符合他的气质,不知是他自己的品味,还是女朋友帮他挑选的?一想到后者的可能性,千帆内心便升起一股难掩的嫉妒,却又对怀着丑陋情绪的自己感到失望。
「小心,别碰到腿。」
男人在耳畔嘱咐。被搂住的腰传来令人安心的力量,牢牢支撑着自己。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对方胸口强有力的心跳。千帆的脑海蓦然闪现高中时男人在学校顶楼倚着他打盹的画面,也是类似这样的感觉,真希望时间永远停滞在那一秒……
可时间又岂会真的停滞,即使他再冀盼?
千帆无声地嘲笑自己的痴傻。
好不容易借助男人的搀扶来到浴室,站在马桶前,气氛不知怎地突然变得尴尬至极,两人一时半刻只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几秒后,穆天成讪讪问:
「呃……那个……要不要我帮你解开裤子?帮你把小弟弟掏出来……」
「不要!」
千帆面红耳赤地吼着,一瞬间很想把头钻入地洞。
「你出去,我自己可以。」
「你真的可以吗?」
注意到对方脸红,穆天成的内心不由微微一动;虽然身为同性,这样的反应却让他觉得非常可爱。
「废话!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尿得出来?」千帆咬牙切齿道。
穆天成愕然,并在醒悟后有点忍俊不禁:
「好,我先出去,就待在门口,需要帮忙的话叫我。」
直到男人出去后,千帆才总算松懈下来。在医院,这些事都有看护照顾,早知道会落到这种地步,还不如在医院多住几天。
左脚不敢落地,只能单腿用拐杖支撑住身体,千帆费了一些力气才解开拉链,一边感受着「解放」的舒爽,一边又在意门口的男人可能听到「水声」,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如坐针毡。没想到在自己家也有尴尬到不行的时候,真不该答应让男人留下过夜!
好不容易处理完毕,千帆打开门,只见男人一脸盈盈笑意:
「尿完了?」
「完了。」千帆狠狠瞪他。
「那我们洗澡吧。」男人几乎是欢乐地说。
「洗、洗澡?」
「是啊,你一个人不能洗吧,我来帮你。」
见男人笑咪咪的样子,让千帆瞬间有股强烈想拔腿而逃的冲动。

由于左腿打着石膏,不可能正常沐浴;好在有浴缸,只要水放浅一点,坐进去即可。
穆天成在浴室中放了把塑料椅,让千帆坐下,细心地在他腿部绑好防水袋,以免弄湿。
「我自己来。」
还是一贯逞强的台词。穆天成抬起头,微微一笑:
「一个人洗澡对你而言有困难吧?浴室又滑,我可不希望你跌倒受伤。」
「别告诉我你要帮我洗。」千帆磨牙道。
「如果没人帮忙的话,请告诉我你要怎么脱衣服,尤其是……裤子?」
穆天成自上而下扫视,挑了挑眉毛。
「我改变主意了,不洗没关系。」千帆紧紧拉住身上的衣服。
「越泽远说了,你最起码要三个月才可以走路,你打算三个月都不洗澡?会长虱子、跳蚤、臭虫,还会引来蟑榔、老鼠……」
男人的脸上虽然没挂着笑容,但眼中的笑意真是可恶极了!
「够了!」
千帆打断他,虚弱地表示:
「我会叫别人来帮忙。」
「这个时候上哪里找别人?」
穆天成一脸诚恳道:
「我们都是男的,没那么多忌讳吧?我以前虽然不曾这样照顾过别人,不过相信我,我会很小心,不会弄疼你的。」
千帆担心的根本不是会不会被弄疼的问题,而是……
他死也不想在男人面前赤身裸体!
「如果怕被我看光的话……简单嘛,我也可以在你面前脱光光,没关系的!『坦诚相见』说不定对彼此都好。」
似乎猜到他在别扭些什么,男人发出爽朗笑声,千帆脸色铁青地瞪着他,头一次后悔自己当初冲入火场的举动!
   
千帆最终还是在男人半强迫性的坚持下洗了澡。
一丝不挂地被男人半抱半扶入浴缸,全身上下都被看光——包括自己的下体。无论如何挣扎,都被男人以哄任性小孩的态度一一安抚;千帆也知道现在无法动弹的自己根本没有和男人唱反调的资本。
可恶,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颜面无存,千帆却无法拒绝,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照顾自己……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什么穆天成就不能任自己自生自灭,也好过在他的温柔下苟延残喘!
犹如胸怀壮志却不幸惨败而归的士兵,千帆满腹羞愤地咀嚼着无助的滋味,高傲的自尊心碎了一地,心情低落到极点,干脆低头瑟缩成一团,不去理会忙前忙后的男人。
似乎察觉千帆的情绪已濒临暴走边缘,男人自此之后便没再多话,只是任劳任怨地以莲蓬头冲刷他全身,替他搓背,同时小心避开肩头的烧伤。
灼伤在右肩窝靠后处——约碗口大小,呈现不规则的椭圆型,虽然不算很严重,但痊愈后想必会留下狰狞疤痕;原本光滑无瑕的肌肤却因自己落下伤疤,穆天成的心情不禁变得沉重,动作愈发温柔。
医院的看护往往只是象征性地清洗一下,与男人的细心简直是天壤之别。然而虽然很仔细,千帆的身体却始终僵硬得如同石块,一个小小的碰触都会令他低垂的睫毛一阵颤栗,半天无法平静。
注意到千帆耳后挥之不去的绯红,穆天成的胸口微微一荡。
虽未见过同性的裸体,也不曾伺候别人洗澡,穆天成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反能以欣赏的目光看待与自己身体构造相同的男子。
千帆的身材很不错,肤色细腻白皙、肌理分明,全身上下毫无赘肉,背部柔韧的线条更似曲弦错落,流畅优美。趁对方不注意时,穆天成甚至偷偷打量了一眼他的下体——隐匿于丛林中的男性看似发育良好,尺寸正常,很乖巧地蛰伏于腿间……
如果千帆是女性,自己恐怕非娶他不可了!
穆天成轻咳一声,收回变得暧昧的视线:
「洗好了。」
千帆微微一动,勉强抬起头;浴室在关上水龙头后顿时变得一片寂静,加深了内心的羞耻感。穆天成拿了一条干燥的浴巾轻轻覆上千帆的身体,将他全身擦干,再替他套上宽松的浴袍,然后扶他到柔软的床上。
千帆一声不吭地拉过被子,逃也似地把自己整个人蒙住。
「等一下……」男人在被外轻轻拍着自己。
「干么!」千帆又气又羞地低吼。
「湿着头发睡觉会偏头痛,等我把它吹干再睡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温柔得如同阳光下的浅影,挥之不散:
「千帆,只要五分钟就好。」
可恶,自己前世绝对欠了他一千万!

两人自此开始了「同居生活」。
穆天成在第二天便搬着简单行李,堂而皇之地进驻千帆的公寓;由于千帆尚无自理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彻底入侵自己的领域。
穆天成先是买了张折叠式的沙发床,取代原来的小沙发,晚上当床,白天成沙发,丝毫不占空间,让千帆无可挑剔;然后将公寓彻底大扫除,整理得一尘不染;接着又开始大采购,补充冰箱内的食物。冰箱里原先除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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