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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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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均一发之际，白珺竹一把将易梦兰护在怀中，飞起一脚，踢飞了死士手中的刀，抱着易梦兰一个旋身，又踢开一名欲从背后偷袭于少游的死士，随即气聚丹田，一声清啸穿云裂帛，直上云宵。
如醍醐灌顶，于少游等人瞬间清醒过来，而身边的黑衣死士却是动作一僵，脸上微有迷惘之色。易梦兰见自己被白珺竹牢牢抱在怀中，不觉羞红了娇颜，急忙推开。
单苍冥见此情景，皱了皱眉，笛声猛然上扬，那一众黑衣死士顿时又是周身杀气激荡，白珺竹一步退到易梦堂身后，急道一声“护住我”，深吸口气举箫在唇下。易梦堂深知白珺竹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因此虽不明就里，仍依言将他护在身后。
一阵悠扬的箫声自背后传出，只一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便宁静下来，易梦堂等人原被那突然上扬的笛声扰乱的心神突然间一片清明，那悠然的箫声，仿若青翠山林间的一道潺潺清溪，轻柔的流淌过人的心田。而那尖锐的笛声，忽和激扬，忽儿沙哑，却好似欲将小溪斩断的巨石！
白珺竹双眸微垂，平静的面容微带着几分恬淡，丝毫不去理会那笛声，就如同沉醉在自己的箫声中，而箫声，也并未刻意去与那笛声抗衡，便如那溪流，如遇巨石，便自向两边绕开，不疾不徐，却在日长天久中将那巨石磨去棱角。
院中肆意激荡的杀伐之气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平息，其他死士尚蒙着风帽看不清面容，近在身侧的魏子瑞却是愣愣的站在那里，满脸尽是迷惘之色，偶尔被那骤然拔高的笛声激起目中杀气，也是一闪而没，只是一时，也似乎无法从那迷惘中挣扎出来。
此时院中多数的死士都是同他一样，停止了攻击呆立在原地，即便仍在战斗的，也是动作僵硬，全无章法。易梦堂见此情形，眸光闪动，已然明白了白珺竹先前思虑之事，当下拦住易梦兰刺向一名黑衣死士的长剑，道：“不要伤了他们。”
一抬头，忽见一名死士挥刀砍向身边呆立的同伴，那同伴丝毫不曾反抗，应声倒地，而先前那死士并未停手，又再举刀砍向别人。身形晃动间，易梦堂忽然见他颈上挂着一支竹哨，灵光一闪，手中一柄柳叶小刀已飞了出去，从那死士耳下直没入颈中。
只这片刻之间，院中又有数名死士向同伴挥起了兵刃，一眼扫过，易梦堂已然明了，大喝一声：“带哨子的是真正死士。”声音起时，人已冲了出去，于少游一怔，也明白过来，也向另一边冲去，易梦兰也要跟上，想到白珺竹正在专心以那箫声对抗笛声，只得退了回来，守在他的旁边。
好在佩带竹哨的死士人数并不多，想来是那些被操控者中的管理者，只不知他们是自主行为，还是被操控的更深，因此易梦堂与于少游能够制住的，也并不痛下杀手。
与白珺竹的专心吹奏不同，单苍冥的笛声旨在操控死士，韵律节奏皆是依照院中情形变幻，而此时的情况，难免令他乱了心神，连那笛声都被箫声所引，带上了几分平和。眼看着黑衣死士便要脱离控制，单苍冥大惊之下，连连催动内功，那笛声几次拔高却是后力难继，那箫声并不用刻意压制，却也渐渐要将其淹没。
第二十七章 铁剑门的覆灭 二
创世更新时间：2014…04…26 22：17：24。0 字数：3130
转眼之间，时间已经过去近一个时辰，白珺竹微垂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然闭上，只凝神吹奏玉箫，宽阔饱满的额头上布满细汗，连那挺直的鼻尖上，亦有汗珠被火光映的晶莹闪亮。俊朗的面容也微有几分苍白。
相较之下，单苍冥支撑的更为艰难，他脸上的汗水已淌的如小溪一般，面色苍白中透着暗青，嘴唇也几乎失尽血色，连那轻按笛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院中的打斗早已停止，于少游与易氏姐弟呈三角之势将白珺竹护在中间，那一众死士只如泥塑一般站在原地，只有眼中的杀气随着笛声的强弱时隐时现。于少游等人的脸色渐有几分放松，这一战胜负已见分晓，只等着结束而已。
单苍冥自知已是强孥之末，却又不甘心认输，他凝聚全力，寄希望于这最后的全力一击！笛声骤然拔高，尖锐如针，仿佛越过了耳朵，直接刺入人脑中，于少游等人不禁气血翻涌，急忙凝神提气，不敢有丝毫大意。
易梦堂回头看去，见专注于箫声中的白珺竹也蹙起剑眉，不禁有几分担心。却就在此时，耳中突然传来“呯”的一声钝响，笛声戛然而止！
抬头看去，只见单苍冥面前地上散落几块玄铁短笛的碎片，兀自举在半空的双手鲜血淋漓，他似乎一时还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呆立片刻，终于一大口鲜血喷出口中，散落如雨，身躯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白珺竹轻吁口气放下玉箫，抬眼时，身躯不禁一晃，易梦兰一把从身后扶住他，这才发现他背上裂开的衣衫和浸染了一大片的血迹，不由惊呼道：“你受伤了！”
白珺竹摇了摇头，抿唇一笑道：“一点小伤，无碍。”抬头去看那魏子瑞，见他眼中杀气乍盛之后，瞬间变的清明，只是看向周遭，眼神中如大梦方醒般带着几许迷惘，几许惊诧！再看其他死士，纷纷掀去风帽后也大抵是如此。
魏子瑞打量四周的眼神突然定在白珺竹身上，上前一步，大惊失色的指着他道：“你！你是！你是！”连说数声，却是无法将白珺竹的名字说出。
白珺竹上前抱拳一揖，彬彬有礼的道：“魏堂主，在下白珺竹。你失踪之时在下年方十七，如今已经二十了。”他声音不大，却也传遍了院中。
魏子瑞大惊之下，怔怔的盯了白珺竹良久才慢慢回过神来，又皱紧了双眉陷入沉思。脸上的表情一时是悔恨交加，一时又是痛彻心肺。白珺竹等人也不催促，只静静的看着他以及院中几乎是同样表情的其他人。
许久之后，魏子瑞长长的叹息一声，满是沧桑的道：“三年了，居然已经三年了！这三年，真是一场噩梦！”说罢，竟是两行苦涩的泪蜿蜒而下。
乍听白珺竹说此人乃飞龙山庄的右堂主时，易梦堂只当他是贪图权势背弃飞龙山庄的叛徒，心中满是不屑，后来知道是被单苍冥操控，也不过一点同情而已，此时见他如此，竟有几分不知所措，似乎自己先前的不屑，也是对他的伤害。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一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双手合什向四人躬身一礼，道：“多谢四位少侠解救我等于水火之中。”他行为举止似出家人，身上却是铁剑门的黑衣，一头花白乱发披散于肩上，更显得不伦不类。白珺竹恭敬还了一礼，凝眉细细将他打量一番，恍然悟道：“您是渡劫大师！”
渡劫点了点头，将自己打量一眼，苦笑道：“难为白少侠还能认出老衲，被困四年，已然面目全非了。老衲名为渡劫，这一劫，却是少侠来渡。”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又诵了声佛号，道：“在此众人，皆是江湖上有些名望的，却皆被囚困于此，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武器，还将刀指向了自己的亲朋好友！”
闻听此言，白珺竹惊道：“大师，你们都知道？”
渡劫点了点头，道：“想必大家都同我一样，先被噬魂迷失神智，后被单苍冥用追魂魔音操控。这邪功虽控制我们的行为，却也未能完全迷失我们的心神，大多时候，我们是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无法从梦中挣脱，也无法夺回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
旁边，魏子瑞已收住泪，只是脸上神情更加悲痛，只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钢牙，颤抖的话语似从牙缝中挤出，他道：“我道情愿做个无知无识的傻子，也好过眼睁睁看着庄主死于自己刀下却无可奈何。”
易梦堂一怔，何少英与何少龙一个死于铁忆霜手中，一个死于铁风扬掌下，怎又成了死于他的刀下，一晃神便明白他说的是上代庄主，何少龙的父亲何百年，他虽然将所有事务都推给了方靖，但毕竟还是挂名的庄主，对魏子瑞也就格外亲近些，见他如此痛苦自责，心中自然十分不忍，便上前道：“何老庄主是死在了铁剑门的死士手中，却不是如今的魏堂主。”
那渡劫也道：“能活过来，便还有机会去弥补，总好过被操控做傀儡时枉死的那些武林同道。”
魏子瑞感激的看了看二人，目光又回转到易梦堂身上，道：“这位少侠看着面生的紧……”话音微顿，又看向易梦兰与于少游，苦笑道：“四位中，在下只识得白堡主。”
白珺竹微微一笑，他十四岁便接掌了白云堡的堡主，江湖中的人便认识的多些，易氏姐弟与于少游皆是这两年才在江湖中走动，这些人被控制两三年的大有人在，自然不会认识他们，当下便上前介绍道：“这位是神盗于澜江于大侠的公子，于少游。这位是易梦兰易姑娘，这位是易梦堂。”说罢又对魏子瑞道：“魏堂主，易少侠是现任飞龙山庄庄主。”
魏子瑞一惊，上前便拜，却突然又是一愣，蓦的抬头看着上前搀扶他的易梦堂，嘴唇哆嗦着，半晌才颤抖着问道：“易少侠是现任庄主，那、那少英、少龙、两位少庄主呢？”
易梦堂神色黯然，星眸中有泪光闪烁，良久才道：“何大哥何二哥，已然遭了铁氏父女毒手。”话音未落，原已顺着他的搀扶站起身的魏子瑞双腿一软，一跤跌坐在地上。任凭易梦堂如何呼唤，他只呆若木鸡，灰败的脸上，满是悲痛到绝望的神色。
人群中，不知何时响起了哭声，压抑的，呜咽的，号啕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若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做了别人的傀儡，手上沾满了亲朋好友的鲜血，又有几人能坦然面对！
能被铁剑门选来做死士的，自然都是武林翘楚，而越是这些硬汉的悲声，越是易打动人心，易梦兰早已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掩面而泣，于少游等人也不免动容，眼中俱含了泪意，易梦堂蹲在魏子瑞身边，低声劝解几句便低头拭一拭泪，抬头间，眸光突然一闪，伸手从地上胡乱抓了块小土块抖手便射了出去。
“铮”的一声轻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抬头看去，却是一名莫约四十来岁的精壮汉子架上颈间的短刀被土块击偏。易梦堂土块出手，人也跟着弹射出去，一把抢过男子手中短刀，急切道：“你这是何苦！”
那男子跪坐于地上，精神萎顿，哭的赤红的双眼中黯然无光，见刀被夺去也不争抢，只木然的摊开双手，沙哑着声音道：“我的父母妻儿，都是死在我的手上，我还有何面目存活于世？”话音一落，身边便响起数声泣血的附合。
易梦堂转头看向众人，见与此男子神情相同的人不在少数，更有人已经举起了手中兵刃，不由大喝一声“住手”，起身扬声道：“比起那些被铁剑门操纵枉死的人，我们至少还有复仇的机会，铁风扬还活着，铁剑门还有数处分舵，若你们就这样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你们地下的亲人！”
那汉子神色一震，抬起头来看向易梦堂的目光中渐渐有了光彩。另一边，魏子瑞也好似幡然醒悟，突然上前，叩拜道：“属下魏子瑞，参见易庄主，愿跟随庄主一同报仇雪恨，死而无憾！”那精壮男子也膝行上前，拜道：“在下莫凡，多谢易少侠相救之恩，在下愿追随少侠，鞍前马后，誓死效忠！”
前一刻，易梦堂还是慷慨激昂，这一刻，便慌了手脚，忙不迭的去扶，与此同时，又有十数人拜在他的脚下，更让他手忙脚乱，求助的看向白珺竹，却见他面前拜俯的人更多，不禁苦笑一声。再看于少游与易梦兰，二人却是抱臂避在一边，只当看戏一般。
易梦兰是女子，而于少游虽也有些声望，其父于澜江更是无人不知，但同时也都知道他父子喜欢独来独往，因此道没有去依附他们的。
无奈的摇了摇头，易梦堂俊颜微红，伸手将面前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搀起，道：“梦堂只是一介无知小辈，怎担得起诸位前辈大哥如此重礼，且快快请起。”待将众人一一扶起，一起走到白珺竹身边道：“飞龙山庄被毁，因此暂且与白云堡合在一处。大哥，你看……”
第二十七章 铁剑门的覆灭 三
创世更新时间：2014…04…27 22：38：14。0 字数：2908
白珺竹毕竟做了五六年白云堡的堡主，此时道还沉着冷静，抱拳一揖道：“承蒙各位前辈、各位大哥看的起，咱们所作所为，都是为向铁风扬讨还公道，因此道不必说什么追随、效忠的话，只要大家能够齐心合力便是。”话音一顿，又道：“只是目前大家都已离家多年，当年无故失踪，想必家中亲友也在日夜担心，不如先回家去看看，来日若是想与我们一同复仇的，白云堡的大门永远为大家敞开。”
一番话，说的众人连连点头，渡劫看着白珺竹的目光中充满赞赏之色，只是隐有一丝疑惑，上前问道：“白少侠，近来铁剑门中似乎并无异常，不知你们又因何来此？铁风扬父女又在何处？”
白珺竹见众人面上均有疑色，他们行为受制，虽还稍有意识，却也只是对自己参与的事情能知道而已，当下便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半年多前，铁忆霜设计杀害我白云堡二当家黄至乾，又嫁祸易姑娘，离间我们之间情谊，数日前，易兄弟将计就计，引出铁忆霜澄清事实，并重伤铁忆霜，只是不幸我与易姑娘亦中了逆天之毒，铁忆霜自此事后便不知去向，前几日听闻铁风扬出门去寻，我们便趁机潜入，想寻找逆天解药。能破解噬魂与追魂魔音，着实是机缘巧合，因此各位，也不必将此事太挂在心上。”
那人群中，不乏曾与白啸天交好者，对白珺竹有所了解的，也多是仰慕与赞赏，如今又被白珺竹等人解救，江湖义士最重视知恩图报，即便白珺竹再谦虚，众人也多是存了誓死报效的心意。因此一听说白珺竹是中了逆天之毒来寻找解药，不禁纷纷询问是否找到。
白珺竹眼中黯然一闪而没，只摇了摇头。莫凡一见，扬声道：“白堡主解救我们，大家要回家探望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大家一起找，便是将这铁剑门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找到解药。”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合，紧接着，便要四散开寻找，一转身，那些配带了竹哨或受伤或穴道被制的真正死士便落入众人眼中。顿时恨声四起，众人只恨不得生食其肉，眼看便要是一场杀戮，白珺竹等人不免为难起来。
若是适才打斗中重手将他们杀死了也便罢了，可此时他们已经没有反抗能力，若要再将他们屠杀，却着实下不去手，不仅自己下不了手，也不忍看着他们供众人泄愤，只是若是不杀，却也不亚于纵虎归山，谁知又会为日后留下什么隐患。正自为难，忽听一声佛号，渡劫上前拦住众人道：“众人且慢，请听老衲一言。”
必竟是曾经共同患难，众人便暂压下满腔怒火，等着渡劫说完。渡劫看着众人，道：“害我们的人是铁氏父女，这些人也不过为他所用而已，且已不能反抗，我们若此时杀了他们，又于铁氏父女有何分别。”
此言一出，人群中反驳之声四起，渡劫长叹一声，又道：“这些年，我们这些人已是罪孽深重，又岂能再任意制造杀孽。”他声音不大，却重重的击中每一个人的内心，一时间，人群静默下来。良久之后，才有人又道：“那该如何，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渡劫摇了摇头，道：“不杀他们，却也不能就这样任他们离去，不如便废去他们武功，使他们不能再为祸武林。”说罢，便回去看向白珺竹等人，白珺竹等人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便点头同意。众人沉默片刻，便也同意，纷纷上前，愤怒之下，难免重手，只要不伤人性命，白珺竹等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时间，惨叫声四起，那被废去一身武功的，也再无人理会，任由他们自由来去。
不消多时，院中的死士已处理完毕，莫凡扬声道：“大家走吧，将这铁剑门翻他个底朝天。”
另有不知是谁喊道：“要回家的，也顺便寻点盘缠，这也是铁风扬欠咱们的！”又听有人问道：“对了，可不知那解药是什么样子，我们又如何找呢？”
易梦堂伸手摸向怀中，想要将剩余的那一粒解药拿出来给大家辨认，手还未触到药瓶，便又听到一个声音道：“这有什么打紧，我们便将这铁剑门所有的药全搜罗了来，交由白少侠与易少侠辨认便是。”如此一说，众人便四散开去，渡劫在后面扬声道：“大家也小心一些，若非遇上十恶不赦者，不可随意伤人性命。”
看着众人暂时散去，于少游笑叹一声，道：“我本还想在各位面前显摆一下家传的梁上绝技，这可好，成了明火执仗的打家劫舍了。”
易梦兰微笑道：“于兄神技，我们已然领教，只是方才若显露一下，便不会让梦堂抢了风头。”
于少游爽朗一笑，也不再多说，白珺竹看着易梦兰温婉的笑容，心中却是隐有酸意，便转了头看向别处，易梦堂看在眼里，暗叹一声，只看着姐姐颇有怨气的道：“你跟于大哥道躲的远，我只想做个闲云野鹤，又哪里担得起太多责任，好在还有白大哥呢。”
话说完，易梦兰却没有跟着他的话语看向白珺竹，而白珺竹也只淡然一笑，并不接话，如此，易梦堂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气氛便冷了下来。易梦堂游目四顾，突然“咦”了一声，道：“单苍冥不见了。”
白珺竹点了点头，道：“你去救莫凡时，他便逃走了，他内伤想必不轻，就由他去吧。”
半个多时辰后，四散开的众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众人移步到大殿中点亮灯火，搜罗来的药物瓶瓶罐罐的，堆了满满一大张桌子，白珺竹等人看着那些药，神色却是越来越黯然，眼见众人也开始流露出失望懊丧之色，白珺竹突然眸光一闪，拿起一个小巧的精致玉瓶拔下塞子嗅了一下，笑道：“找到了，就是这个。”话音未落，众人便欢呼起来，易梦堂脸上一丝疑惑一闪而过，渡劫看在眼中，却也未动声色。
白珺竹一抱拳道：“多谢各位，只是此地也不易久留，各位先各自回家去吧。”
魏子瑞上前施了一礼，道：“白堡主，庄主，请先行一步，属下与众位义士放火烧掉这铁剑门后便回去复命。”见白珺竹与易梦堂面面相觑，那莫凡急忙上前道：“请两位不要阻拦，飞龙山庄是毁在铁氏父女手上，我家人的死也是被他们所害，还有这里的所有人，哪一个不是背负了血海深仇！我们已经赶走了这里的奴仆，绝不会伤及无辜。”
略一思忖，白珺竹与易梦堂对视一眼，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就先行一步，你们也各自小心。”渡劫道：“老衲若在此，难免要说些慈悲为怀，积善积德的话，也罢，免的各位听了心烦，老衲也先行一步了。”说罢，与众人告辞，同白珺竹等人一同出了大殿。
经过这一番折腾，此时东方已是微微泛白，来的时候偷偷潜入，离去却是正大光明，见左右已无他人，渡劫诵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有一事不明。虽未见过逆天解药，但老衲也稍通些医理，那瓶里的药，似乎并非解药？”
白珺竹抬眼见易梦兰与于少游也同样面有疑色，便摇了摇头道：“那确实不是解药，那些药中，也没有解药。大家这一番搜寻必然细致，这样也没有找到，那想必这铁剑门中也是没有的了。被困多年，大家心中难免愤恨，若现在清醒后第一件事便做不成，必然更加沮丧，我这一个小小谎言，也能让大家轻松一下，何乐而不为。”
渡劫点了点头，诵了声佛号，目光是满是赞许。
出了铁剑门，因记挂着风琦雪，众人与渡劫道别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走了半日之后，回首看去还能看到铁剑门的上空浓烟滚滚。易梦兰一时心软，道：“这样做，是否有些过份了？”
易梦堂道：“且不说比起铁风扬父女的行为这些都微不足道，就说被他们当做傀儡操控了多年的这些人，他们心中的悲与恨，姐姐以为，不让他们发泄一下便不过份吗？至少，他们不会在火中再放毒，更不会伤及无辜”话音微顿，含笑看了一眼白珺竹，又道：“再者，若不闹出点动静，回去了，琦雪那边只怕也不好蒙混过去。
易梦兰的目光快速从白珺竹身上划过，叹息一声，回想起当日飞龙山庄惨状，便再不回头，只一心赶路。
第二十七章 铁剑门的覆灭 四
创世更新时间：2014…04…28 22：47：01。0 字数：3077
三日后，当铁风扬回到铁剑门时，眼前看到的，便只有一片尚冒着烟的断橼残壁。踏上这片废墟，铁风扬面容上不见一丝表情，只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在记忆的深处，这里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情形，而自己一手重建的辉煌，如今，又化为灰烬！这算是轮回吗？
铁风扬缓缓抬步往废墟里走去，眼前的一切不断与记忆中的火光与撕杀重叠，只是恍然回神，眼前却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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