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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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白了，就是说给朕听的。明珠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道：〃　这件事，以后再议，今天，朕有点累了，不必再奏了。〃　云灵舒一听，哦，陛下，您想打马虎眼，又把一大堆要受惩处的人给放过去。这不行。他据理力争道：〃　陛下，臣认为，这件事，不是小事，请陛下听臣分说。〃　明珠皱眉道：〃　朕再给你一点时间，你长话短说。〃　云灵舒挺直上身道：〃　陛下，桑德兰宫，从紫金龙王以来，共设辅政一品大臣，共有二十四个，凤神王、麒神王，因为当年率领两大神族向龙神一族投降，所以享有除了龙神王外，最尊贵的亲王称号，他们俩，实际上也不只是一品大臣，而是超品的。此外，十二位高位龙神，六位长老，龙神左右使，还有两位龙神王的义兄，也就是现在的萧王爷和蓝王爷。这二十四人，各司其职。但不管如何，这二十四人，都是陛下的臣子，都应当以臣之礼来对待陛下。按桑德兰宫的法律，除了陛下的祖父和生父，可以对陛下免跪，向陛下行揖礼，而陛下还礼还，其他任何一人，都不能免了臣子的恭敬。〃　明珠一听，头大，你又要立规矩，我的左使，你饶了我行不行啊？

云灵舒一想，反正已经说了，干脆，说到底。他鼓足中气道：〃　陛下宽容仁慈，实在是列位龙神王中最爱下，最具神灵的一位，臣非常敬服。但是有些臣子们，他们并不认为，这是陛下的宽容，反倒因此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得了。依臣看来，在魔战之中，除了西高位和北高位、萧王爷和蓝王爷，他们俩、四位，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以得到大家的尊敬，除他们外，有谁能够认为自己是有功之臣，有谁能够在陛下面前，对陛下失敬。大家今天的生家性命，大家今天的富贵荣华，都是龙神王陛下牺牲自己换回来的。谁可以对陛下失敬，谁对陛下失敬，谁就是对天地正气失敬，对宇宙的规律失敬。〃　明珠还没有骂他，他接着又放连珠一样地道：〃　而且即使是立有大功的四位，难道也可以对陛下失敬了吗，可以失去为臣子的本份了吗。既然是龙神王的臣子，为臣者，为君上，为天下办事，乃是天职，又有什么可以骄傲的呢？所以，臣请陛下，惩处应当惩处的人，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为臣者，应当做什么？〃　明珠啪的一声，重重地击了下玉桌，倒把其他呆得像泥像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大家从来没有看到明珠发过火，但今天，龙神王确实发火了。明珠厉声道：〃　云灵舒，你没有听明白吗？朕说了，朕今天身体不舒服，想要休息，你嘀嘀咕咕，没完没了，你想做什么？你存心有找人茬，你看时候，朕今天不想再议事，你给朕退下。〃　云灵舒不退啊，他仍然坚持道：〃　陛下，臣是左都御使，臣的了职责，就是监察大臣，替陛下匡正纲纪。〃　这下明珠大怒，他刷地站起来，嗓子里充满了火光道：〃　你给我听着，水至清则无鱼，别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是对的。〃　风涵一看，不妙，急忙站起来道：〃　陛下，水至清，才能看到天地间的混浊。〃　明珠怒吼一声道：〃　镜太亮，则耀眼刺目。〃　风涵又紧跟了一句道：〃　陛下，镜太亮，才能照出君主的华光。〃　明珠慢慢坐下去，平静地道：〃　谢皇舅提醒，罢了，你把其他要奏的本，都呈上来，等朕休息好了，朕一本本看。至于如何惩处，朕与几个高位龙神商量一下。古长老，你回桑德兰宫一趟，让五位长老，写了告罪书。灵舒啊，长老们都上了年纪了，他们不容易的。这次就算了，要规矩，也要召集所有龙神，对着天下各国君主们的面立，朕在这里立，立完了，许多人不知道，这不是以法杀人么？好啦，你回去认真在钻研律法，这些条陈，你跟右使商量妥当了，朕再看看。〃　云灵舒长长地磕下头去道：〃　陛下圣明，臣有幸作为陛下的臣子，臣一定尽心尽力。〃　明珠叹气道：〃　诸位，朕累了，退了呗。〃　米修林战战兢兢上来，扶着明珠退下。任海平无缘无故被告，祸着一肚子火，可以打云灵舒一顿，估计已经动手了。云里翻他们几个高位龙神，吓得全身都是汗水，连金辰鹰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半道上跑出个左使来，说是奏侍卫，结果，把所有高位龙神，统统给批了。

陛下走了，云里翻握着椅子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他指着儿子的鼻子道：〃　好，好，你小子有出息，你，你非得，非得把天下龙神全给得罪了是不是，你，你是不是瞧咱们都不顺眼啊，你，你小子，我，我，咦，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

三十二，稀里糊涂云灵舒自知，向父亲隐瞒了十四年龙神左使的身份，这当然是不孝，所以任凭你云里翻怎么骂，他就是低头不语。这骂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翻来覆去，骂着骂着，就没有劲了。骂人的，最好有人搭嘴，这样骂起来就有味了。来个云灵舒，一声不吭，你是也好，非也好，都由得你。这云里翻有多泄气呢，他泄气，身边的杯子盘子遭殃了，无缘无故，被扔到地上，踢到角落里，白白丢了小命，成了碎片。

宁浩见状叹气道：〃　云老哥，别骂了，你还有儿子眼前看得见，我连儿子都没有了。要是我儿子在啊，随他去，不过是在陛下面前说了真话而已，大家都得听上几句。〃　云里翻急虎虎地翻着眼睛道：〃　老浩子，你，你看看，他今天把陛下惹得生大气，今天我们都吓坏了，还好，有风涵兄弟帮衬，陛下才把脾气压下去。明儿没有人帮衬，这小东西的脑袋，还不嘀噜一下，不见了。被龙神王陛下赐死，可真的要魂飞魄散的。我不是急么？他要再这样把人得罪下去，把陛下惹恼了，早晚小命不保，我有儿子估计也就跟没儿子一样，不，比没儿子更霉，还得给他办后事。〃　金辰鹰呸了一声道：〃　打嘴，你嘴里喷什么呢，孩子好好的在，你没来由咒他？你放心，有我这叔叔在呢，一定替孩子挡着。〃　一直没有说话，还以为他突然变成哑子的云灵舒就不紧不慢开口道：〃　龙神王陛下，是天纵神君，他若真的认为灵舒必要死，君要臣死，臣死也是一种光荣。所以，没有人救得了云灵舒。〃　这言外之意，就是我死了，呵呵，也不必任何人救，把金辰鹰的好意，给冷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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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这，这孩子。〃　鹰闹了个大脸红，一下子就结巴了。云里翻一听，你这像人话吗？鹰叔叔好心好意说要救你，你把好心当垃圾给扔了，你这混帐东西。他刚要做张做势地举拳头，宝儿笑着过来拉住伯伯的胳臂道：〃　伯伯，弟弟年轻，呵呵，难免气盛。别扫了他的锐气。伯伯，这样，咱们几个年轻人，要喝杯酒去，大家说说话，彼此好有个了解。您哪，今儿就把弟弟给咱们几个，好不好？〃　尹雪源在边上，赶忙下台阶道：〃　是，宝儿，麻烦你们几个带着孩子说说话儿，一会儿，本后把龙腾的珍酿送过来，你们好好喝上几杯，兄弟几个亲近亲近。〃　晨旭很是喜欢这个正直的兄弟，也拉起他的手道：〃　灵舒兄弟，跟咱们聊聊去，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也好叫大家开开眼。几个年轻兄弟，相互拉着手，把一群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家伙给扔下了，大家自己寻乐子去了。

风涵见状也笑道：〃　唉，老操心孩子做什么呢？咱们老兄弟几个，也聊聊去，风凝你们几个，也找地方乐乐去。哦，别忘记带上珠子陛下，珠子陛下，有些生气，可别气坏了孩子。〃　风凝笑道：〃　雪哥、易姐、西泠、海蓝、羽芡，我们这五六个，就到明珠的地方闹他去。〃　尹雪源有些担心道：〃　这，这不妥吧，这是陛下休息的地方，只怕，只怕。〃　海蓝笑道：〃　您怕什么，怕儿子又要弹劾，放心吧，这会儿，他只怕已经喝上酒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进去，看看兄弟呗。〃　一行人放低声音说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后宫院了。明珠的正殿，现在跟他爹娘就不分了。风凝带着大家，拐过自己住的侧殿，穿过回折长道，就到了明珠的正殿。这一路上，雪仍然纷纷扬扬的下，倒别有趣味。风凝笑道：〃　这已经是二月了，下完了这几场雪呢，也应当是早春来的时候了。要不，大家今儿闹着珠子，叫他请客。〃　易怜想起云灵舒那张冷俊的脸，有点不放心道：〃　这，这不好吧，陛下，陛下圣，圣安要紧。〃　风凝哧地笑道：〃　这是娘儿几个，内院的事情，他管得宽么？咱们进去就是了。〃　他们几个到了门边，米修林正一脸不自在，看到主子们过来，刚想禀告，风凝朝他轻轻摆手，示意，不必，如果有事情，我来承担就是。米修林便轻轻退开。几个宫女掀帘子，明珠正躺在床上生闷气，云灵舒这小子，越看他，眼睛越长针儿。早晚打他屁股，打烂了他，省得他上朝。

风凝轻轻坐到床边上，把明珠踢得乱哄哄的，痛苦的被子给整理好了道：〃还在生气呢，我的儿。〃　明珠也不管谁在了，他一边拍着枕头，一边骂道：〃　云灵舒，你的屁股，我打烂了你，叫你说，叫你说。〃　尹雪源一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怎么办呢，看来，我的儿子，只怕是真的让陛下生气了。风凝看了尹雪源，笑笑点头，示意他们都进来坐下。他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道：〃　是啊，这种人啊，就是讨厌，明明知道这些话说了让人生气，还是要说，真是的，该打。〃明珠恼怒道：〃　娘亲，您说，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人是明白人。儿子不明白么？儿子是不想让这些长老，这么大的年岁，还被责罚。儿子想着有些事，又不干根本，模糊处理也就算了。他非得跟儿子算清楚。儿子实在讨厌透他了。〃　风凝笑道：〃　确实，是啊，像这种说实话的，把人家身上穿的锦衣撕下来，让别人露出破衣服丢脸的人呢，真的是太可恨了。咦，别人脸上长了个疮，你得说，人家是艳若桃花。别人放了个屁，你得说，哟，这屁可真香。别人的屁股上，屎没有擦干净，你得说，瞧瞧，后边金黄金黄的，像金子不是。就这种人，最可爱了，是非不要，没有什么。天理良知，不去管他，只要捡别人爱听的说，爱做的干，自然就可爱透顶了。〃　明珠卟哧一声笑出来道：〃　娘亲，其实你要说灵舒好是不是啊？儿子也知道他好，儿子是怕他锋芒太露，容易折断啊。儿子希望他懂得应当出锋的时候出锋，不应当出头的时候，就静静地等着，不要凡事都锐气四射，这不好。儿子自己就吃了这种亏了，这老兄弟，不长进。〃　风凝向尹雪源眨眼睛，听明白没有，明珠其实根本不讨厌他，从心里，是为了灵舒这孩子好呢。尹雪源的心也放下来了，他感激地道：〃　陛下，谢谢陛下对灵舒的关心，我回头一定好好劝他，叫这孩子学习着韬光养晦。〃　明珠翻了一个身，将头埋进风凝怀里，趁势撒起娇来，他哼哼道：〃　娘亲，像这样多好了，凡事要都像灵舒那样弄起来，儿子就是泥雕了。儿子不能向娘亲撒娇、不能向爹耍赖皮、不能向哥发嗲，这多没有意思嘛。〃　风凝微笑道：〃　那你改天，就单独召见他，教导这孩子，家里家外，是不一样的，规矩还得有点灵活性，不就得了。用得着对灵舒儿生那大的气么？我的小气宝贝！〃　明珠呼呼地笑道：〃　雪伯伯，您别生气，珠子儿当您自己人，才在您面前发发牢骚，您回头，也不要责怪灵舒兄弟，他呀，我知道真正忠心，我是怕他吃亏，有时候，要是大家都厌了他，只怕我也保不住他了。〃　他们娘儿几个在闹着明珠，鹰拉着气呼呼的云里翻，老哥几个到偏殿赏雪饮热酒。几杯酒下肚，司马逸云眯起长长的眼睛道：〃　里翻，你说，这孩子真是你儿子，我瞧着，真的是一点不像，这脾气，呵呵，耿介狷狂，不像你。〃　云里翻直翻白眼道：〃　所以你们老哥几个可怜我吧，从小到大，这小子就顶着我，我说东，他偏要往西处，还都有理，哼哼，算我倒霉，受了他二十来年的气。〃　鹰哈哈大笑道：〃　老哥，问你一件事，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　云里翻不假思索道：〃　哦，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怪，肚子上好好的，就从胸口往肚脐这儿，有一道长长的沟，初初一看，还以为叫人开了一刀哩，把我吓得半死，摸了半天，好像肚子没有破嘛。医生说啦，这可能啊，是小孩子不足月，这胸腹未合。后来，到了五六岁，我给他洗澡的时候，这沟，就不见了。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后来总算想通了，这小子，从小肚子里就比人家多一条道，所以道道多，肠子也弯，专找别人麻烦。〃　鹰轻轻嘀咕：〃　真的就是剖腹的那个，还是少惹为妙。〃　风涵听见了，奇怪道：〃　二哥，说什么呢？〃m鹰微微一笑道：〃　凝儿最近在看什么龙神帝史，你若有兴趣，也去翻翻。〃　云里翻一听，头就大，他平生最不爱看书。他吹着胡子道：〃　唉，看什么书，喝酒，一醉解千愁。〃　宁浩叹气道：〃　儿子在身边碍他的眼，你还愁，你愁，我要怎样呢？〃　风涵一直不清楚宁浩家里原事情，就老听宁浩提儿子的事情，不由好奇道：〃　浩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令郎出了什么事儿呢？有风涵帮得上忙的么？〃　宁浩也不怕难看，反正哥儿几个也很说得拢，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泪水又流下来了。一五十五，将三年多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给倒出来，这都是我自作孽啊，好好儿，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可怜这孩子，连尸骨都叫洗家父子给烧成灰了。

风涵轻叹道：〃　浩兄，这事情可真的很难安慰，不过，我听说灵舒奏的第四本，就是要求龙神王陛下处死洗立紊，说这洗立紊已经在三个多月前，被擒入桑德兰宫了。如果龙神王准奏，这仇，倒也可以报了。〃　云里翻一拍大腿道：〃　老浩子，你还强壮，我看，要不叫那什么蝈蝈的配个好药，不定，又怀上个种，不就成了？〃　鹰狠狠踢了他一脚道：〃　你自己生去，再养个出来，不更好？也省得受窝囊气。〃　云里翻哈哈大笑，全无心肝。宁浩抹着眼睛，看他笑，摇头道：〃里翻兄全无心计，想不到生下个灵舒，却是一肚子经纬，这叫人想不通得很。〃大家赏雪拼酒量，喝得个大醉，人人舌头老大，牛皮吹得哄哄，云里翻老早把儿子忘记到屁股后头了。最后，还是他儿子知道老子喝酒恐怕最后要闹得鸡犬不宁，所以趁着自己还没有完全醉，先过来，把已经头像天大的老子给扶起来，半抱半扶着把老爷子扶回殿去。

鹰哈哈大笑道：〃　唉，还是这个儿子孝顺，还知道来扶老子回去，我生了两个儿子，就没有一个来扶我的。〃　话刚落地，宝儿笑吟吟地和旭儿进来，都抱着厚厚的披风。宝儿笑道：〃　爹，娘亲今儿陪着弟弟睡，叫儿子过来伏侍爹和伯伯们。儿子先把几个伯父送回去，爹您趁机会再喝几杯，今儿喝得就算把儿子吐得全是，也没有人骂您。

鹰扬眉大笑，指着风涵道：〃　旭儿也过来了，咦，今天孩子们怎么都学得那么孝敬了。〃　晨旭一边把司马伯伯那滑到椅子下的身子抱起来，一边给司马伯伯披上火狐披风，将伯伯抱出殿，吩咐侍卫小心抬回去安顿，一边回首看风涵道：〃　爹，您再和爸喝几杯，没事，儿子看着您呢。〃　风涵拍着床子大唱：〃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大家继续喝〃　洛燕司举着酒坛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林泠面前，连人都分不清了，把酒晃来晃去，倒进林泠面前的绿玉晶杯中，大笑道：〃　风涵好兄弟，咱们再喝。〃　林泠迷迷糊糊，举着杯子，拉住风攸的手道：〃　涵哥，喝，继续，痛快，好痛快。〃　鹰呵呵大笑道：〃　你们俩喝醉了，他，他不是风涵，他，他是宁浩兄，都弄，弄错了，我说你们醉了是吧，都把宁浩兄当风涵了。瞧瞧，醉得多厉害。〃　宝儿笑着看旭哥，两人一起摇头，这杯中之物，如此厉害，叫人完全失性了。看着外殿那上百空了的酒坛，倒是猜得出来。一会儿，人都送回去了，宝儿和旭儿，一人扶抱着一个，旭儿笑道：〃宝弟，不如到咱们殿里边去，咱们离这儿近，也不冻着他们。两位父亲，都喝足了酒，要是雪风吹多了，真病了，可不好。〃　宝儿笑道：〃　这样最好，省得被娘亲骂。喝成这样，连东南西北的分不清楚了。不过，酒量真是好啊，就这七八个人，居然喝了快一千斤酒，唉，娘亲可要心疼了，这一斤百年雪芝烧十两银子，一斤楠木香桶黑糯米珍酿二十两银子，一斤从北渊冰天雪地的洛泽丹岛过来的野山苹果烧更不得了，这野山苹果三年才结一次果，酿了百年，一斤就是百两。光是今天，连菜，喝掉三万多两银子去。亏得娘亲会来钱，要不然，咱们家，叫他们喝穷了。〃　风涵嘻嘻笑道：〃　小东西，跟你师傅算钱呢？穷死你们，也短不得酒是不是？〃　鹰紧紧掐着旭儿的脖子道：〃　还是旭儿好，不小气，旭儿，明皎赚得，够咱们喝吧？〃　晨旭一边小心扶着他，一边笑道：〃　够，当然够，爸，您要喝，天下什么样的酒，旭儿都给您弄去。〃　鹰哈哈大笑道：〃　旭儿好，还是旭儿好。好孩子，你放心，珠子要是再不理你，你闯进去就是了，来个硬上弓，你爸我，保证不管，呵呵，保证不管。〃　这天也怪了去了，连续几天，雪大极了。行宫来往的路上都不能通行了，几个帝君要起身回国，都无法成行。龙神王陛下一看，雪太大，索性，晨练也不举行了。宁帝君和云帝君，就各自留在东西殿，不必磕见了。

雪大天气寒冷，明珠一连几天，身体都不舒服，风凝他们也担心就一直陪着。好不容易这天，儿子身体好些，清早起来活动，看了会儿雪，倒是好些起来，吃了药，顺顺利利就睡了。风凝出来对鹰和涵道：〃　哥们，过些天，两位帝君也要起行，不如咱们今儿，都叫到后边的大暖房子去，就办个便宴，大家也不惊动什么人，只叫宁帝君夫妻、云哥他们四口子、咱们几个兄弟、海蓝母子、羽芡母子、宝儿、旭儿，大家烤些东西，喝个热酒，好好说说话儿，你看如何？〃　鹰已经叫禁酒三四天了，酒虫早就痒了，一听又有酒喝，快乐得跳起来，赶紧叫帕尔顿，请人去，快到后边暖殿，将地笼生好，这雪大风急冰厚的，生炭炉，烤肉，喝酒，吃热菜热糕点，不要太舒服了。风涵也上劲了，赶紧请人去，米盖尔，还站着做甚么，叫人去。

不多时，大家都冒着雪到了大暖殿里边，风凝弄得好啊，二人一张桌子，中间夹个火锅。大殿的当中央，架起几个烧烤的架子，上面架着最好的成团五花肉，猪、牛、羊、鹿、熊、野肥鸡、兔子、大白鱼各色好料子俱全，有宫人往上加各种佐料，这料子，往那白炭火里滴，冒出来的香味叫人垂涎欲滴，尤其是从北海专门运过来的大晶虾，像小巴掌长，肥肥的，烤在炭火上，用蕃茄加蜜汁一刷，再加上苦栎草原过来的，专制的奶酪子一浸，这味道，把云里翻和宁浩勾得，全没有帝君的样子，蹲在那里，大嚼起来。

云灵舒自知，向父亲隐瞒了十四年龙神左使的身份，这当然是不孝，所以任凭你云里翻怎么骂，他就是低头不语。这骂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翻来覆去，骂着骂着，就没有劲了。骂人的，最好有人搭嘴，这样骂起来就有味了。来个云灵舒，一声不吭，你是也好，非也好，都由得你。这云里翻有多泄气呢，他泄气，身边的杯子盘子遭殃了，无缘无故，被扔到地上，踢到角落里，白白丢了小命，成了碎片。

宁浩见状叹气道：〃　云老哥，别骂了，你还有儿子眼前看得见，我连儿子都没有了。要是我儿子在啊，随他去，不过是在陛下面前说了真话而已，大家都得听上几句。〃　云里翻急虎虎地翻着眼睛道：〃　老浩子，你，你看看，他今天把陛下惹得生大气，今天我们都吓坏了，还好，有风涵兄弟帮衬，陛下才把脾气压下去。明儿没有人帮衬，这小东西的脑袋，还不嘀噜一下，不见了。被龙神王陛下赐死，可真的要魂飞魄散的。我不是急么？他要再这样把人得罪下去，把陛下惹恼了，早晚小命不保，我有儿子估计也就跟没儿子一样，不，比没儿子更霉，还得给他办后事。〃　金辰鹰呸了一声道：〃　打嘴，你嘴里喷什么呢，孩子好好的在，你没来由咒他？你放心，有我这叔叔在呢，一定替孩子挡着。〃　一直没有说话，还以为他突然变成哑子的云灵舒就不紧不慢开口道：〃　龙神王陛下，是天纵神君，他若真的认为灵舒必要死，君要臣死，臣死也是一种光荣。所以，没有人救得了云灵舒。〃　这言外之意，就是我死了，呵呵，也不必任何人救，把金辰鹰的好意，给冷拒了。

〃　唉，我这，这孩子。〃　鹰闹了个大脸红，一下子就结巴了。云里翻一听，你这像人话吗？鹰叔叔好心好意说要救你，你把好心当垃圾给扔了，你这混帐东西。他刚要做张做势地举拳头，宝儿笑着过来拉住伯伯的胳臂道：〃　伯伯，弟弟年轻，呵呵，难免气盛。别扫了他的锐气。伯伯，这样，咱们几个年轻人，要喝杯酒去，大家说说话，彼此好有个了解。您哪，今儿就把弟弟给咱们几个，好不好？〃　尹雪源在边上，赶忙下台阶道：〃　是，宝儿，麻烦你们几个带着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