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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饮-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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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碧火教的海望崖一招刚出,身后众人纷纷踏地运功,向着楼角三人围攻而来。
“嗯?”绝色女子秀眉一沉,竟不料这十几人同手攻来。
“姑娘!你若是不帮忙,还请别蹚这滩浑水!”碧火教海望崖大喝一声,双手快如利剑,几指点来。身后众人也是冷剑长刀,分踏而至。
“师娘!”
“大小姐!”
铁、虞、竺三人见状大惊,急忙运起身法,可还是稍晚一步。
海望崖话音未落,眨眼间,一道劲风从楼外刮来,不仅把自己指力撞的七零八落,更层层而至,势如山岳,将身后众人也震出三丈开外。
“丫头,说好等我打完架再上楼,你却是个急性子,若是伤了几分,那俩小坏蛋还不得折腾死他老爹。”
片刻,窗外两道身影闯入,一人蓝色布袍,浓眉小眼,腰圆体胖,邋邋遢遢,看似四十好几。另一人身着白袍,袈裟落出凡尘,面色洒脱俊朗,笑容绝伦佻达,正望着绝色女子淡淡笑着。
众人抬眼看去,这绝色女子和这俊面和尚眉色相谐,情义通达,不免心头一惊。
“莫非…”那海望崖一愣,脱口道,“是他?!”
“眉眼如画,容貌倾城,又生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几个九连寨的女子也是花容变色,“万家的大小姐?!”
“一袭白袍袈裟,气势脱达凡尘,刚刚只是在楼下的一道劲风,隔着十几丈便败了我等十余人。”屈中横眉色一沉,“魔宗白僧,道衍大师?!”
“红尘了然,此间的事,和尚管了,尔等休要再多手。”道衍笑了笑,望着楼角的女子,点了点头。
原来,这二人便是当年含元殿上私定终身的道衍和万昭仪,八年前,二人相携天涯漫步,眷侣情绵,便把整个九州都游离了一遍。三年后,万昭仪怀有身孕,遂和道衍归家洛州,安心养胎。同年,万宏宇罢黜利钱,把家业尽数传给了卢照邻,也静心待在家中陪伴自己女儿。次年后,昭仪和道衍的孩子出生在了万宝楼,却是一男一女,龙凤呈祥,万宏宇五十得孙,自是怡然大喜。七日前,二人得知这小乞丐在长安出没,便快马加鞭从郊外百里外的洛州赶来,没想到碰巧撞见不说,还正好出手帮了竺道生。
“师娘师傅!”竺道生赶到二人面前,双手合十,“我本意带这小乞丐回到寺中,化解这江湖的杀戮,谁料刚入长安便露了身份,还连累了师娘出手相助。”
“知道就好!小和尚下次可得当心了!”万昭仪装着长辈姿态,摸了摸竺道生的光头,引得后者面色泛红退了两步,赶忙念起佛语。
“大小姐!”铁梦秋和虞心影虽然已归天机府统领,可见了守卫八年的万昭仪,也不免情义上心,纷纷行礼。
“铁大哥,虞姐姐~好久不见啊~”女子欣然笑道。
“道生,天机府的眼线满布中原,你要悄然躲过他们回到寺中也是难得紧。”道衍单手立在胸前,望着面前目瞪口呆的十余人,“怎么的?还要和尚送你们走?”
“这…”那侠客门的沧澜闻言皱眉,好不尴尬,“大…大师…”
“大师…也要把小乞丐藏在古禅寺么?”海望崖眉色沉沉,心知这道衍现身,今日的事怕是再难插手,不过到底心有不甘,脱口道“我们众人是江湖新晋的门派,几个门派上下也才几百人。可大师要知,这大唐九州,想抓小乞丐的人何止我等?大师既然出手,我们自然阻拦不得,可是你一意孤行把他藏在寺中,便不怕武林群雄围攻古禅寺么?”
“不错!”九连寨的川蜀女子点头道,“大师今日仗着神通无双,逼退众人,他日群雄聚集古禅寺,怕是不下几千人,你一人又能如何?”
“我等敬重大师的神通与佛法。”屈中横也叹道,“可这经书事关萧衍那魔头的下落,大师若是一意孤行,莫非是要包庇那魔头?!”
众人言语纷纷,内藏刀剑,面上虽知不敌道衍的神通,可心头依然耿耿于怀,毕竟众人是那江湖新派,若是用得了这《玉虚真经》不论是赠给朝廷,还是查出萧衍下落都是大功一件,以后凭着这名气壮大门派指日可待。
“吓唬和尚?!”道衍眉色一凝,单步踏出,袈裟横摆,只把众人惊得退了两步,“和尚当年孤身独影闯含元殿抢亲,连皇帝老儿都不怕,你们这些个没出息的,打不过还拿几千人来吓唬和尚,和尚今日不把你们屁股打开花,佛祖都看不过去!”
“这…”众人左右相顾,不免心头汗颜,当今世上三大高手之一的魔宗白僧,道衍和尚就在面前,论着他们胆量再大也不敢贸然出手,若是给自己门派惹下了如此强敌,怕是以后都能行走江湖了。
“大…大师莫非…”几个川蜀女子对视一眼,心下几转,娇嗔道,“大师莫非还要为难女子么?”
“这…”道衍摸了摸头,目露尴尬,他纵然神通威震九州,也是诚然没有和女子动过手。
“是啊!大师一个出家人,莫非还要依仗武力,欺负我们几个弱女子么?”另一个女子娇喝道。
“女子怎么了?瞧你们装着那楚楚可怜模样,还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家道衍,小心本姑娘一人一个耳光赏你们个金星漫天!”万昭仪见着几名川蜀女子故作娇态,分明是借着女子弱态逼的道衍出手不得,当下眉色陡立,娇喝道。
“小和尚,你这老婆脾气不小啊!”立在道衍身旁的蓝袍胖子乐呵呵的笑道。
“去去去,臭胖子,这是和尚家师,你闭嘴。”道衍见着此间众人虽然心有不甘,可以生退意,也稍稍放心,当下转头对那蓝袍胖子道,“烛九尊,人家武林门派为了些功利去追查小道士的下落,抢夺经书,你这个洒脱自如的前辈怎么还纠缠着和尚不放?”
烛九尊细眼一眯,一双眼珠转了几圈,也不答话却还是大喝一声,攻了过去,单掌一收,势取利爪,内力刚猛炽热,犹胜那炎心刀的气劲。
“嗯!?”道衍瞧的一愣,赶忙侧步一退,单足定稳,右拳送出。
二人拳爪相交,楼内顿时轰鸣几声,木梁落灰,台阶欲震,立足难稳。
顷刻间,还未等楼上众人回过神来,立稳身形。只见那道衍和烛九尊已然缠斗在了一起,片刻便过了十余招。
道衍的内力出自禅宗神通,古灯见心,其气海大成囊括世间,包合万物,源源不绝,便是阴柔刚猛任何一种内力也能化的干干净净。反观那烛九尊,此人少年时游历四方,把百般武艺融于心中,最后看破樊笼自创一门烈火焚爪,合刀枪剑戟,拳脚掌步八门武学造诣于爪势,可谓返璞归真,自成一方。
抬眼看去,此二人越斗越紧,道衍和尚拳风呼啸不止,招招收放自如,便是这烛九尊也不敢硬接。
“大胖子!看拳!”道衍大喝一声,袖袍开合,一拳平平推去,可内含百般变化,看似朴实无华,却又无从下手去接。烛九尊眉色一沉,退了三步,双足点地而起,跃至空中,堪堪避开道衍的拳劲。和尚一拳未中,劲风凛凛,有如江河,直把楼中众人挂的东倒西歪,掩口阻鼻。
“哟?还有些灵巧!”道衍收住拳势,抬头看去。
只见那烛九尊滞空在顶,后足点粱,身法沉稳,顺势而下,左手收于腰间,右爪怒沉,合全身劲力于一式,凌空劈下。
“好!一爪含百意,一式沉万钧!”道衍心知对方已然使出毕生的绝学,妄图和自己争个高低,当下豪气顿生,暴喝一声。两足踏地立稳,双掌取扛鼎之势,劲力催到十成,只等那烛九尊从天而降,道衍陡然双目暴睁,合着全身内力爆发而出,两掌开山分岳,惊天动地。顷刻,只把这百年沉木的茶楼震的摇晃几下,桌椅茶酒早已撞的粉碎,内力碰撞之声贯穿长安四方,再回头看去,众人跌倒在地头晕目眩,双手捂着耳朵叫苦不迭。那烛九尊亦是退了三步,稍微气海,接着不待道衍回神,立马强攻了过去。
“呵!还来?!这胖子今天是怎么了?”道衍大笑一声,“和尚八年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架了!”
烛九尊也不答话,左右两手,双爪齐出,热浪腾腾,直奔道衍面门。
道衍眉色一凝,也不退避,足下一点,也迎了上来,禅宗内力大开大合,刚猛至极,顷刻间又和对手缠斗在了一块,比之刚才确实占了上风。
“到底是拳怕少壮,这和尚的内力源源不断,越战越猛,倒是老夫的内劲颇有停滞了…”烛九尊心头一惊,大呼不好,当下喝道“孤龙,慈凤!你二人还等什么,此番再不走,我可困不住这和尚了!”
“什么?!”万昭仪闻言也是一愣,赶忙回头看去,只见那外邦的中年男女已经趁着烛九尊和道衍缠斗的功夫分散逃去。
“不好!”竺道生和铁梦秋虞心影三人瞧得一惊,相视片刻,当下发足狂奔,向楼外追去。
“丫头,你别去,追这小乞丐的人除了江湖好手,还有刺客之流,你若伤了,我回去没法和念清和笑尘交代。”道衍一掌逼退烛九尊,赶忙护在万昭仪身前。
和尚口中的念清和笑尘便是他和万昭仪的子嗣,昭仪怀胎十月,诞下龙凤男女,万宏宇本来想了些许个富贵大气的性命,准备给自己的宝贝外孙取个名号,怎奈万昭仪和道衍早有所想,打算不随百家之姓,以天地苍穹心性而取。最后二人商议决定,男孩称为笑尘,女孩芳名念清。
取自佛门禅语和红尘诗词: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心,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只见众武林人士见着那媚娘和释天抓着小乞丐已然逃脱,当下各顾各的运功踏地,纷纷追出楼去。
“臭胖子!你干嘛缠着我家道衍不放!”万昭仪脱口骂道,“你从长安西门一路和道衍斗到茶楼也罢,此间的事关系到古禅寺的声誉和小道士的下落,你怎么还胡搅蛮缠。”
“丫头,你没见这大胖子喊那男女先走么?”道衍叹道,“烛九尊,你也是一代宗师,怎么也惦记起这《玉虚真经》?还是你也想查出小道士的下落?”
烛九尊点了点头,诚然答道,“此事并非丫头你想的如此简单,八年前,李承乾和李泰战死大漠,萧衍消声灭迹,纵然他那一身罪名多有蹊跷,可也抵不过他斩杀武林人士三千的事实。”
“哦?”道衍闻言眉色一沉,“小道士帮他媳妇争夺天下败了也罢,怎会去无端屠戮武林之人?”
烛九尊摇了摇头,“这事是孤龙和慈凤亲眼所见,抵赖不得,他萧衍纵然并非恶念之人,可也是煞星一个。”
“李泰不是死在了乱军之中么?”万昭仪也好生不解,“小道士怎么胡乱杀人?”
“卖主求荣之事暂且不提。”烛九尊接着道,“近三年来,萧衍这小子心有不死,企图窃取这《玉虚真经》,于是杀了五州八郡的天机府主事,刀下亡魂不下百余。”
“这事和尚也略有听闻,这死者大半为一刀毙命,招式取那东瀛刀式和道门内功。”道衍点了点头,“另一半死者周身经脉尽断,心头动脉贯穿,普天之下除了家师的摩诃沾露指有这等指力,便是小道士的玉虚玄冥指了…”
“便是如此,也不能说明小道士就是那十恶不赦之人!”万昭仪依然不依不饶,“再说了,烛胖子,你放着幽谷不待,跑出来抓什么小乞丐,今天若不是你阻拦,无论这《玉虚真经》还是萧衍的下落,都能有个交代。”
“老夫知道你们古禅寺打算保护那小乞丐,进而藏了经书免去江湖杀孽。”烛九尊叹气道,“可我也是受人之托,查出萧衍的下落。”
“查出又如何?”道衍沉眉问道。
“擒住此人,囚禁北漠,不能留他在中原为害。”烛九尊坚定道“便依仗你一人和那些个江湖门派么?”道衍颇有不信,“以小道士当日的神通,天下能治住他的人不出五个,大胖子你武艺虽然不输他,可他轻功卓绝当年又在幽谷中悟出斗转星移,便是和尚怕也难擒住他。”
“五个?”烛九尊扶须大笑,摇头道,“若是八年前,这世上还真有五人能够擒住这小子,可是如今…”
“如今怎么?”道衍闻言一愣。
“便是指点我武功的老怪物,也奈何不了他。”烛九尊摇头叹气,“以现在的造化,若是这小子想逃,普天之下无一人能够擒住他。”
原来,当年烛九尊游历四方,遍步九州,在大漠之时巧遇马贼。此人心情豁达,侠义肝胆,便在北漠中孤身大战关外马贼,以一敌千,虽然惨胜却也落得经脉受损,武功尽失,昏死孤地。
等他醒来之后,面前却是一个自称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这老怪物目睹了烛九尊诛杀马贼的一幕,心有不忍,于是把他带到宫中修养,又点播他的武艺,散去繁杂不堪外家武艺,助他冲破樊笼自成一门。这才有了十二年前,烛九尊现世中原,临西州,闯幽谷,笑看长安武林大会。
“老怪物?”万昭仪还欲追问。
只见那烛九尊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总之就是老夫欠了那人恩情,如今要把小道士抓回北漠交差。丫头和尚,告辞了,后会有期!”言罢,足下一点,出了楼去。
“和尚,你说…你说这小道士当真变成残害无辜,屠戮四方的邪人了么?”万昭仪叹气问道。
“红尘了然。”道衍亦是摇头难解,“且不说小道士是不是投敌叛国,可那这胖子说的话,和尚却难怀疑。”他轻叹一气,抬眼望着楼外昏暗的天空,“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天下又会起什么突变?”
长安茶楼,杂物侧房,两个小伙计听着此间江湖辛秘,不免心头突突,额间生汗。”徐…徐哥儿…真…真的有…有那魔头能够斩杀三千武林高手吗?唔…我也不知道,不过…不过竟然大家都说那黑袍道士的坏话,他定然是个大大的恶人!是吗?好了,这些个好汉闹完了茶楼,一会杨掌柜要上来查看,我们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否则晚饭可没了着落。哎呀!我把这茬忘了…“
正文 黑袍又现(上)
“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一少年面容疾瘦,口中咳嗽连连,分明还有些小病未愈,却被一个中年男子提在手里,飞奔疾行。
“小乞丐。”那男子侧目看了手中之人,口气淡淡“你可藏了一部经书?”
“我…我…”那孩子闻言一怔,似早有准备,想也没想脱口道,“我没藏,江湖传言那《玉虚真经》被个乞丐捡到,可天底下如此多乞丐,你们怎么认定偏偏是我?”
“是么?”忽然,男子身后一美妇跟了上来,轻笑道,“天底下是有乞丐千千万,可这左手手背青色胎记的乞丐,怕只有你一个。”
“你…你胡说!”小乞丐心有不甘,狡辩道,“你…你莫非走遍了大唐九州么?你怎么知道千千万万个乞丐中,没有另外几个手背还有这胎记。”
“好了,小子。”男子也不答话,只是紧了紧提他的手,“等到了北漠孤寒,你自然会说。”
“你!你们!你们不讲理!”小乞丐挣扎片刻,却是无能为力,他回头看去,只见那美妇温柔般看着自己,轻笑不语。小乞丐看的一愣,双颊却是有些发烫,“这…这婆姨好生…好生漂亮…怎的生个金发碧眼?莫非她不是中原女子?”
此言倒也不虚,这孤龙慈凤身为朔水十君,一人来自楼兰古国,一人出自波斯之西。
孤龙乃是百年前楼兰人氏,贵为亡国遗孤,楼兰灭亡后,他流落北漠独自飘零,几番收复旧部妄图复国,可到底天不遂人愿,却是屡屡失败,处处受挫。孤龙随后心灰意冷,离开部下,独自来到那金山脚下,本欲轻生,谁知机缘所得误入朔水宫中得先天古碑治国韬略,可他通彻这治国大道后,心中却是明了,楼兰之势如洪水绝提,万法不可收拾,不如让遗族民众分东离西,方能得其所在,安居乐业。孤龙心无复国之志后,便只是留在宫中看着天下大势分合变幻,心如止水。此番若不是不忘生下令追查这《玉虚真经》的下落,他也断然不会随慈凤出宫。
慈凤虽出自波斯之西,可并非波斯人氏,她自小生在战乱之中,贱卑为奴,侍奉那波斯的权贵富贾。三十年前,不忘生游离波斯,撞见这慈凤不堪凌虐侮辱,暗中下毒反主,而后流落波斯,东躲西藏,逃避官兵追捕。不忘生见这女子双瞳有神,心气甚高,便是生在这恶毒般的地狱中也依然不放弃自己的心性。于是,不忘生帮慈凤杀退官军,一路南下到了这北漠金山中,那时孤龙已在宫中有半年,二人一见如故,视为知己,慈凤天生对着药草天赋异禀,于是不忘生传她医者古碑,号为妙医。
二人一者心性淡泊,一者外刚内柔,此番受了不忘生的口谕追回《玉虚真经》搜捕那萧衍的下落也非心性所至。这二人虽然各有所长,韬略本草,可武功根基却是不忘生所传授,一般武林高手也是难敌。
却说三人一路西归,半月后,便到了秦州境内。这日,小乞丐嫌那烈日当头,不肯赶路,非要寻个茶铺坐饮片刻,才愿启程。
“你…你们欺负小孩!”小乞丐坐在马车中,大声喊道,“我…我一路坐马车走山路,屁股都颠疼了!我…我要喝茶!要休息会!”
“小子,你要闹腾,我可点你穴道,到时候便让你站不得也坐不得,笑不得也哭不得。”孤龙在车前执缰,沉声喝道。
“你…你…”那小乞丐被他一凶,嘴巴一咧,装作悲苦,哭闹起来,“我…我便是个没父没母的孩子…你们…你们就算把我抓了去卖钱…你们…你们好恶毒啊…”
“臭小子,胡说些什么。”孤龙被他一言说的眉色陡沉,“老夫贵为楼兰皇孙,怎会捉你个小娃娃去卖?”
“好了,释天。”慈凤见着小乞丐满头大汗,也瞧了瞧外面烈日当头,“这孩子没有武艺,又常年吃不饱穿不暖,身子弱些也是平常。”她缓缓伸手把握在那小乞丐的脉搏上,“肝火妄生,脾弱气虚。”
小乞丐被美妇握住脉搏,当下停住胡搅般的言语,缓缓低下头去,默默感受这母性温柔。
“哎…”孤龙释天到底是个心软之人,他心想此番虽然捉了这乞丐,可若是让他病出个一二,自己也心有不忍,“罢了罢了,前面似乎有个茶铺,去那休息半个时辰。”
“恩。”慈凤点了点头,对着小乞丐笑了笑,“这下你可满意了?机灵鬼。”
“我…我…”那乞丐的胡闹被女子看穿,不免羞得低下头去,“我…我是怕你们也…也累了…”
小乞丐越说越假,却是难以圆谎,美妇看他一眼,轻笑摇头,“释天,这一路驾车你也幸苦了,便去那茶铺暂歇片刻吧。”
“媚娘,你这妙医便是心软,这小乞丐怕是诓骗我二人。”孤龙释天缓缓摇头,却也减慢马速,停了下来。
“罢了罢了,我瞧他平日里疾苦憔悴,也是心有不忍。”慈凤叹了口气,“到了,机灵鬼,还不下车?”
“恩…谢…谢谢夫人。”小乞丐起身拍了拍屁股,不好意思道。
“好了,谢什么,我们可是捉你的人。”慈凤缓缓摇头。
小乞丐下了车来,还未行几步,却是想起什么,又转头对那孤龙行了一礼,“谢谢…谢谢大老爷。”
“大老爷?”孤龙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却是听到车中传来媚娘嬉笑的声音。
“这个机灵鬼叫我夫人,叫他老爷。却是怎么知道我二人是一对?释天这呆子平日里对我彬彬有礼,一般常人还真难瞧出端倪。”慈凤打趣轻笑。
小乞丐立于车下,耳朵听得分明,他见这二人虽然名曰捉人,可也没有刻薄待他,当下鼓起勇气,脱口道,“那…那是因为这位伯伯和…和你…你…和你心性互通,引为知己。”
“这…”孤龙闻言一惊,不免心头明白过来,“我和媚娘虽然是夫妻,可平日里相敬如宾,这小子能够看出端倪,却是因为我二人言语不多,但是心性想通。”
“算你这个机灵鬼厉害。”慈凤咯咯娇笑,也下了车来往那茶铺行去,“今日你随性喝,本姑娘高兴,只要你不尿裤子,这茶钱管够。”
“好说!”小乞丐也是豁达之辈,当下朗声笑了两声,可还未走到茶铺,只见那铺中鼠窜般奔出十余人,皆是抱头低身,似逃命而去。
“怎么了?”孤龙眉色一沉,赶忙奔来,护在二人身前,“莫非有匪患?”
“八年前,李恪登基,复江湖,开商道,励精图治。”慈凤摇了摇头,“按理来说,这里还是秦州官道,不该有贼人光天化日作恶。”
“说…说的有理。”小乞丐听了个囫囵,可也点头同意,“这儿离那秦州城只有三十里,不该有匪患。”
“天行你这剑法早已通神,剑心已成,我杨家的太始觅心剑传到你这一代,也总算光宗耀祖了!”忽然,一老者身着灰袍,鹰眉端鼻,双目凛凛,从茶铺中踏地闪出。
不多时,那茶铺一晃,刺啦一声,四分五裂,落了个七零八碎。随后,从茶铺中缓缓行出一人,素袍长袖,双目微闭,神韵怡然。
“叔父,你这剑意有太多拘泥,有违这太始觅心的剑意。”男子长剑负后,短刃在手,淡淡道。
“好,好!”老者似近古稀年岁,拂须笑了两声,欣然点头,“好啊,天行,你能够看透老夫的剑心有缺,不负这觅心之说!”话罢,眉色一凝,单足点地,“二十招剑招已过,该斗剑意了!”
“杨…杨剑痴…”忽然,身后那破烂的茶铺中传来一声磕巴的言语,“你今日这状态还是一般,两年前我二人在长白山那一战,你却是高明三分!”
只见这破烂茶铺中,依然坐落这两桌茶客,当前一桌独影而座,此人浓眉豹眼,身长七尺,单手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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