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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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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心头不悦,此刻口渴疲惫,胸中不免生出无名怒火,“忒的不识趣!我孤零零一个人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想罢,退了两步,抬头看了看屋院,土墙石片,也不为高。他足下一沉跃至院内,来了个不请自来。
萧衍左右环顾片刻,这家人的院子除了一口水井,几只破椅,却是贫苦的紧。他摇了摇头,心头怒火去了大半,行至内屋,又敲了敲门“主人家,我观你院内有口水井想取碗水喝,还请行个方便。”
屋内那人听到萧衍声音,轻声说了句“强盗来了,哑儿你藏好。”
萧衍听得分明,自嘲一笑,“敢情是把我当做强盗”。
还未多想,屋门忽开,一个白发老叟竟拿着木棒打了出来。萧衍一看眉色骤变,也不敢出手,急忙后退几步解释道,“老人家,你误会了,我的确是个普通过客,并非歹人!还请住手!”
那老人家也不知听清没听清,竟是埋头追赶,几棒朝着对方打去。萧衍无奈摇头,好不尴尬,这老头不识好歹,自己空有一身功夫也无处说理。刚刚想罢,那老头又一棒扫来,好似拼命,萧衍赶忙左脚踏地回身两步。那老头看了他的身法,却是不惊讶,依然不依不饶般打了上来。
“这老头…”萧衍双眉一沉,叫苦不迭,可又不敢动手,也只能任老头追赶。
只等老头追了片刻,气喘吁吁立在院内,萧衍也是被逼的东跳西窜,好不落魄。老头喘了几口气,方才看清来人是个二十左右的男子,眉清目秀,相貌端正,衣着道士模样,这才发现打错了人。
“这…这位道长,老朽失…失礼了。” 老头喘着粗气,杵着木棍解释道,“老朽本以为是那黑风山的土匪强盗又来村中抢夺粮食,还请道长见谅。”
萧衍一听,也知不能责怪老者,刚忙行了一礼“在下不请自来,实在叨扰了,老人家还请恕罪。”
老人连连摆手“是怪老朽,险些伤了道长。”
萧衍见着老者朴实厚道,也叹了口气,转口问道,“这青云村匪患如此厉害?”
老者苦笑摇头,“十余年前,还不是这样…”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此处离藩州不远,那儿本有个门派叫五仪山,掌门人姓莫,平生嫉恶如仇,仗义行侠,对周边百姓多有照顾。凡是藩州交界处的官道,都不敢有土匪出没…”
“可如今呢?”萧衍闻言眉头一皱,回道。
“还不是大唐皇帝行的什么天下大同之策,那五仪山莫非啊,十多年前就没了。听说那莫掌门犯事惹了权贵之人,朝廷就派兵征缴,山门一千多人,怕是活下来的没几个啊…”老者说着武林旧事,摇头叹气,好不感叹,“否则这黑风山贼人哪会如此猖狂,竟敢光天化日打家劫舍。”
萧衍一惊,心头沉沉“原来世间还是有那侠义之人,侠义之派,可都被朝廷生生剿了,朝廷实在荒唐的紧,自己搞了个大同之策,灭江湖,收利钱。却是害的无辜百姓和关外客商。”
老者忽然想起身前这人不请自来,于是问道,“不知道长此来何事啊?”
萧衍闻言一愣,回过神来,赶忙抬手道“我途经此地口渴难耐,只求一碗水解解渴。”
“水?”老人听了笑了几声
。
“不错,我一路从长安行来,已经几个时辰没有饮水了。”萧衍再行一礼,“有劳老先生了。”
老人身形佝偻,背过双手笑道,“无妨无妨,道长就是求一碗水喝罢了。”说完,回头叫了声“哑儿,出来吧,快给这位道长打点水来。”
片刻,屋内走出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女子,穿着破破烂烂,梳着辫子,脸上有些干活时留下的灰尘。只见那女子行至井边把木桶丢了下去,然后憋足了劲,打起一桶水来,当下又回到屋内拿出一个破碗,舀了一碗水,端至萧衍面前。
“道长,老朽家中贫苦,这碗只有这般模样,还请不要见怪。”老者面色有些尴尬,出言解释道。
萧衍从小颠沛流离,吃了多少苦只有自己清楚。此刻看到这般场景,忽的想起当年随养父一家迁徙至关外的画面,那时候也是跌沛流离,破盆烂碗。他眼眶一热,赶忙恭敬道“多谢老人家,多谢姑娘赠水,在下感激不尽。”话罢也不嫌那碗边尘灰,脖子一仰,一饮而尽。接而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说道“人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奔波一夜,口渴难耐,这碗水好似雪中送炭,老人家还请收下。”
“使不得使不得,老朽不过一碗水,怎能收此厚礼。”老者双手把银锭推回,摇头说道。身后那女子也是张口咿咿呀呀叫着,摆着双手示意不要回报。
“可这…”萧衍看着老人家里一贫如洗,怕是又遭了土匪打劫,若是收下这锭银子定然可以救济一时。
“道长,老朽一碗水罢了,这银子是万万受不得的。”老者摇头摆手,语气坚定。
萧衍叹了口气,接道“也罢,老人家,在下姓萧名衍,您暂且记下,如若日后有缘,我必到厚报。”
“什么厚报不厚报的,道长言过了。”老者说完露出久违的笑容。
萧衍看的一愣,却是想起马晋风和自己养父养母,“这般穷的人家,也有自己的处事之道,就像马叔说得那般,志向不取贵富,心性勿落贫贱。”
他点了点头,想到“我若报答他,能如何呢?”他此刻想起老人说那黑风山强盗之事。
“我替他除了强盗之患?”萧衍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可又片刻压了下去,“不…那是杀人的事,大唐自有律法…我不该多管闲事…杀人…杀人总归不好。”
想罢,萧衍行了一礼,又转头对那女子说道“姑娘,多谢了。”
只见那女子呆呆的看着自己,张着嘴。老人家赶忙回了一礼,“道长不要见怪,我这孙女天生口不能语。”说着,拉了拉女子的袖子“哑儿,别呆着了,把院门打开吧。”女子听了回过神,用力点了点头,傻傻一笑,走到院门前。
萧衍近看打量片刻,这女子虽然面色染了些灰尘,却眉目轻秀,匀脸素颊,两个酒窝淡淡一点,如果洗净脸来,也不失姿色娟丽。
看着看着,他心里又忆起昨夜楼中那女子,“也不知她生的何般模样,定是美貌不可言喻,就算穿着素袍也是闭月羞花的姿仪…”
“道长?你怎么了?”老者看着萧衍张口不言,呆呆立在原地。
“我…我…”萧衍回过神来,只见那哑儿双颊泛红目光低低瞧着自己的布鞋,怕是被自己盯得太久,有些害羞了。
萧衍赶忙正了正神色,抬手道“请问老人家,洛州此去还有多远?”
老者一听想了片刻“洛州老朽没有去过,不过此处已是洛州境内想必不远是了。”
萧衍闻言松了口气,赶忙回到“多谢老人家,在下还有急事不得不赶往洛州,不便多言,告辞了。”
“道长请便。”老者行了一礼,忽而想到什么,回了屋去拿了一个小皮囊,出门舀满水,递给了萧衍“道长,路途漫漫,保重啊。”
萧衍心中一热,感慨不已“这老人家境如此却还施舍我水袋清露,这恩情如何报答…”想罢再行一礼,心怀感激。
“道长不必多礼了,赶路要紧。”老者笑了笑,把萧衍送出门外。
“告辞了!”萧衍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看这两人,忽然想起什么,又言道“如若那贼人再来,可报官处之,虽然没了江湖侠客相助,可这也比躲在家中却是管用。”
“报官?”老头听了轻轻摇头,口中却言“好,好,老朽知道了,道长还请保重啊!”身后哑女也使劲点头,向萧衍招手。
“好朴实的人家。”萧衍叹了口气,心念道“老爷子,丫头,你二人需好生活下去啊。”想罢,大喝一声“驾!”拍马而去,只留背后两个人影目送他渐行渐远…
一个时辰后,出了那村子十余里,萧衍越走越奇,怎的一路行来,却是谷地荒凉,草木尽枯。
“莫非这儿遭了旱?”他心头一紧,又想起那老人送水的表情,不免胸前一热,缰绳一甩,疾行而去,“赶紧把信物交还离凡,然后就出马叔和余炕。马叔余炕,你们等着我,我办完这事就来!”
正文 何去何从(二)
萧衍得了老者赠水后,又行了两炷香的功夫,他寻到一个茶铺停了下来。给马喂了料子,走进茶铺向店家打听洛州方向,忽见一个熟悉的背景坐在角落,定睛一看,萧衍不禁叫了起来“荀先生!”
那男子清秀通雅,眉目疏朗,须长四尺,仪表危重,不是荀先生又是何人?
“嗯?”男子闻言一怔,回头看了看萧衍,却是满面狐疑 “足下认得我?不知该如何称呼?”那男子眉头一皱,似警惕什么。
“荀先生,是我啊,萧衍!”萧衍赶忙行至那人前,努力擦了擦面上的尘渍,兴奋道。
“萧衍,萧…衍?小衍子?是你!?”那男子眉目一舒,似反应过来,朗声笑道,“真是你小子?!”
“是了是了,正是小子我!哈哈!”萧衍他乡遇故知,六年以来这是头一回,难免心中大喜,双目有些湿润起来,“荀先生,六年,六年不见了啊!”
要知,他和余炕儿时皆在鹤归楼打杂,马叔教他习字炼眼,荀先生教他看账观局。这一见面,却是把萧衍拉回了六年前那般快活的时光,他与余炕惹是生非,上房揭瓦,时常受荀先生责罚,可也是儿时一段趣事,便是九天泉下的睡梦中也无法忘怀。此刻,萧衍心头激动不已,不仅遇见了鹤归楼的故人,而这荀先生也似乎也和南柯堂有些渊源,如果得他帮助,定然可以顺利救出马晋风和余炕。
“萧衍,我听闻你与张凯等人南下去寻青山派,路上遇见马贼不幸遇难,没想到你还在人世!”荀先生认真打量萧衍片刻,欣慰点头,扶须长笑,“庆幸苍天有眼啊,马老可以瞑目了,哈哈哈哈哈。”
“我没有死,我在那洞…”萧衍刚要解释,只闻“瞑目”二字忽而周身一颤,心头一空,怯声问道“荀先生,你…你说什么?瞑…瞑目?”
“萧衍啊,人生七十古来稀,何况马老为了实现赌约自废内功…”荀先生看着手中的茶碗,淡淡道。
“不,荀先生,肯定是我没听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萧衍顿时头脑发胀,耳边嗡嗡作响。
“两年前,马老在南柯堂去世了。”荀先生淡淡回道。
萧衍只觉得晴天霹雳,腿脚发软,胸口气血翻涌,头昏目眩,心中空空“马…马叔怎么会死…不…这不对…我才学了武艺,还未去救他…怎么…”
“萧衍…”荀先生见他失落表情,也是不知如何开解。
“马叔待人如此好…上天怎么让他就这么死了?他对我恩重如山…我还要报答他,怎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差错…”,他说着神情恍恍惚惚,接着心中一凛,一股怒火涌上来“是了,马叔身体不差,又没什么病疾,定是南柯堂!是广凉师那贼人害了他!”想着,萧衍牙关紧咬,双眼通红,心头怒意难平“亏我还以为他指点我武功,还说这事有蹊跷,最后马叔还是死在在了他的手上,我定要杀了此贼!”
荀先生摇了摇头,扶着长须说道“据我所知,南柯堂待马晋风为上宾,美酒佳肴般伺候,谈何杀害。”
萧衍一听,呆滞片刻,胸中怒意又空毫无着落,他不免失了神“不…不是杀害?那…那马叔是怎么死的?”
“寿终正寝,含笑而去。”荀先生欣慰着笑了笑,“马老好福气啊,不仅无病无灾,膝下的养子也重现人世,老夫倒是羡慕的紧。”
“寿终正寝…”萧衍听了,嘶哑着吐了一口气,“不是被人害的?”
“没人害他,马老在吐谷浑过得不错。”荀先生饮了口茶,回道。
“是么?…连个仇人也没有么?”萧衍恍惚般看着周围茶客谈论着什么,模糊间见到周围路人你来我往,心中却是空空荡荡“这些年…唯一支持我活下去的理由,便是把马叔和余炕救回来,再回西州过那从前的日子…”他此刻仿佛失去了走下去的理由,双手不住害怕得颤抖起来,头也沉沉摆动“我…我该怎么办…”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日鹤归楼之变的场景,自己无依无靠,不知今后如何是好。
“萧衍!”荀先生看他像失了心智,当下沉声喝道“这已经五年半过去了,你也快二十岁的男子了,怎的能如此哭哭啼啼?马老在天之灵,怕也不得安息!”
萧衍被一声大喝惊醒过来,耳朵渐渐能闻,目前缓缓能视,他赶忙伸手摸了摸脸颊,却是丧泪满面,“我…”
“马老那日选了余炕,而不是你,你应该知道为何。”荀先生摇头叹道。
“马叔…马叔不愿我被抓去南柯堂…他想让我好好…好活下去。”萧衍似乎想起什么缓缓答道,也是明白了马晋风的苦心,眼泪却是不停涌了出来。
“不错…马老便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荀先生点了点头,欣慰道。
“可…可是…可是这些年来,我时常梦见以前的日子,养父养母,还有教我识字念书的马叔。”萧衍擦去眼泪,却拭不断落痕,“他们…他们…对我便似亲生父母一般…十余个春秋,马家待我视为己出,有一口饭都是给我吃,有一条棉都是给我盖,恩重如山…”
言到这里,他不免闭上双眼,恨恨咬着嘴唇“如今我过了加冠之年,本想尽心反哺照顾他们,可养父养母去的太早,对我最好的亲人便是马叔,可如今…可如今…我却连终都没法给他送。”话罢,他只觉苦闷不堪,心中跌跌荡荡,好似被挖去一块。
“这天底下的事,又有多少是尽人意的呢?”荀先生也好不感叹。
萧衍合上双目,鼻尖颤动,只把牙齿咬出血,忍了片刻大哭起来“我…我…我不想马叔死…”
荀先生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语,只是淡淡道“这孝道是人间大道,哭吧哭完了便好了,以后清明时节去他坟头拜祭下,也算尽尽孝。”
萧衍双手按着头,拼命地摇着,只把附近茶客惊的出奇。过了片刻,他缓缓起身,摇摇晃晃走出茶铺,向道旁行去。
他本意练就一身武艺,习得这覃昭子真传,就可回去和马叔促膝长谈,叔侄俩好好享享天伦之乐。他在洞中时常梦见这般情景,皆是笑着醒来,谁知那日鹤归楼一视,竟是最后一面…人间事…苍天意…
“贞观二年么?”
“那你今年也有十三岁了,以后可是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做什么?”“莫非马叔在考我?”“我…”
“结结巴巴,你这小子,胆子就如此小么?”“我便是随便问问,不是考你。”
“哦…”“在鹤归楼做个小伙计,以后如若能会点赌术,赚点闲钱买些贪嘴的吃食更好…”“如若可以每天只干三个时辰的活,还能去听听白老头说故事,那便是神仙的日子,哎哟!”
“没出息!”“我传你这九式玉虚散手,你只要勤加练习,别说十年,过个三五年,整个鹤归楼没人可以小瞧你,倒是别说做伙计,便是自己开山立派也未尝不可!”
“可我只想做个小伙计…”
不知过了多久,萧衍走着走着进了林子,脚下不慎,被枯木绊了一下,沉沉摔在一棵大树前,此刻他只觉心中愤愤,什么都和自己对着干,不免双目血红,心中怒意涌起。萧衍眉目一沉,内力提起,一掌挥过那大树留下五个指印,却丝毫未被撼动,他瞧得大怒,双步低沉,内气充盈双拳,对着大树猛敲,发泄这心中不甘…那树摇摇晃晃,掉下不少枝叶…
也不知捶了多久,那树根须翻起,似要倒下。萧衍打着打着,才感觉双手红肿,有些火辣之感,这才回过神来,仔细一看,早已皮肉翻卷,他重伤初愈,内息不足,脚下一软摔在地上。
他静静躺着,喘着粗气,看那苍穹白云,变化多端,不免苦笑道“你这苍天,当初如要害我,为何让马家收养我,如让我尽孝道,为何让他们先行而去,如要取我性命,为何洞中又赐肥鱼秘术,可是为何我学有所成,偏偏最后一个亲人也瞧不见了。”
萧衍当下心头大怒,指天痛骂“你这贼老天,忒的捉弄人!敢情这人在你心中都是泥巴捏的么,想如何便如何!”他越骂越怒,“冲虚经说什么大道万物,得者心成。可这天道无情,我修它何用!”说着心中全部悲意尽皆化为怒气,当下咬牙切齿,不过却也痛快了一些,忽而耳旁听到一声叹息,抬头看到荀先生站在不远,摇头看着他。
“萧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人间悲欢离合,老天看来却是一般无二。”后者叹道。
“可…可老天也太可恨了!”萧衍怒道。
“天是天,你是你。”荀先生沉沉道。
“我…我是我…”萧衍被一语点醒“是了…天管天道,人行人事…我如若不是胆小怕敌不过广凉师,就在三年前就可出洞,那是如果我找到马叔…把内功分他一些…我…我到底还是个胆小鬼…”
“对了,萧衍,你可想知道那余炕的下落?”荀先生转了语气,问道。
“余炕?…”萧衍呆呆看着天,听着他一问,立马坐了起来“余炕又如何了?”
“余炕那小子还算仁至义尽,马老死前都颇尽人意。到了南柯堂的第二年,马老治好了他的腿,之后跟着马老学了些武艺,马老去世后留在了南柯堂,现在不知如何,不过似乎过的不差。”荀先生淡淡道。
萧衍点了点头,稍稍放心,“多谢荀先生向告。”说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望着林子,呆呆坐着。
荀先生看了看萧衍的打扮,笑道“萧衍,你这可是继承了马老的衣钵?做起道士来了?”
萧衍愣了愣,木讷般回过头来,看了看周身,也不答话。
“萧衍,人自来的,也是去的。且不论你,这天下的男女老少皆是脱不得轮回之苦。生老病死,谁能避开,能寿终正寝,膝下有子,乃是喜丧。再者,命运多变,人事难料,你虽不能在身旁守候,可你活下来便是马老最大的愿望,否则当年在鹤归楼他又怎么唐突般收了余炕?”
萧衍闭眼沉思,往事一幕幕尽数浮现,初识字,练眼力,学打杂,端茶水,辨赌技,直到那日在鹤归楼马老最后认出萧衍的眼神沉沉一望。萧衍泪如泉涌,好不无奈,为何自己慢了天数一步,想给恩人叩个首的机会都不在了。
他想来想去,拭去眼泪,开口道“不敢隐瞒先生,我并不是做了道士。”当下把这五年多的着遇粗略说了一遍。
荀先生只听得一呆“好小子,你还未到双十年华,便已习得覃昭子的真传。”当下一思,右手忽开,只见一石子似箭般向萧衍面门而去。萧衍也不抬眼,左手轻出,划了半个圈,恰好散去石子劲力,顺手接住。
“哈哈,果然是玉虚真传,萧衍你福气不小啊。”后者点头赞道。
“荀先生…”萧衍似乎还有些呆滞,看了看手中石子,又看看了他,“先生也离开鹤归楼了么?”
荀先生低头笑了笑“三十年的旧账,到底脱不得,老夫要去了一桩心事。”说完,似乎想起什么“萧衍,你可是从长安那方行来?”
“确是如此。”萧衍淡淡回道。
荀先生扶须说道“长安,好个长安!”,忽悠看见萧衍袖间有一片湿迹,往下一看,这小子的水袋竟然是漏水的。
“你小子,做了这玉虚传人也得注意些仪态。”话罢把自己的水袋取出,“来,小衍子,你我故人一场,我周身也无贵重之物,这水袋是玉门关一位客商所送,你把那水袋扔了换我这个吧。”
“多谢荀先生,可…可这水袋虽破,情义却重。”萧衍摇头,想起那老先生家中贫寒,却还是赠与自己这水袋。
“哦?有何情义?”荀先生好奇问道。
萧衍想了片刻,缓缓开了口,把路上着遇讲了一番。
“长安洛州交界处?”荀先生听的一惊“长安洛州交界,今年逢了大旱,草木皆败,颗粒无收。那老叟肯把水赠与你,可算善心使然,好不淳朴!我闻那村名曰青云,今年不仅收成不好还遭了强盗洗劫。”说完,荀先生停了停,“马家的恩情你虽还不上。”说了又拍了拍水袋,看着萧衍,笑道“这老人家的恩情呢?莫等后悔方念恩情。”
萧衍一怔,愣了愣,似乎想起什么,双眼圆瞪,忽的起身飞奔而去,到了铺前翻身上马,回头大喊一声“多谢先生点破!”话罢疾行而去。
慕容凉德抚了抚白须,淡笑不语,目送萧衍身影渐行渐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起了身来出了林子…
正文 何去何从(三)
萧衍一路疾驰,手中握着那个破旧的水袋,心头忐忑不安“此着千万要把恩情还上,这世间的缘转头便散了,我因为一时胆小,已然错过了报答马叔的机会…这老人在大旱之季赠我甘露,可谓恩义深重…”
他想着,马鞭加急,越行越快“以前便是那五仪山莫掌门匡扶百姓么?正气不是没有,只不过人心变了,既然没人去行侠仗义,我萧衍自来断这是非!”
行了半个多时辰,萧衍看见不远处便是那青云小村,心中一朗“我于农耕毫无了解,这求雨的法子亦是不会,此番只望能除去这强盗之患,造福一方…恩…等我寻了老人,再去通知官府…”他想着想着已到了村口,只见路上一片狼藉,半个人影也没有,“莫非…莫非…那黑风山的强盗?”萧衍看的一惊,不详之感涌上心头,当下运起轻功,赶忙往那老人家中赶去,只见那院门大开,屋前躺着一个人。
“不好!”萧衍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定睛一看,那送水的老人沉沉横在地上,脖颈留了一地血,暗色深黑分明才死不久。
“啪”萧衍手中水袋一落,双手愤愤握拳,额头青筋暴怒,眼眶瞪血红“什么?!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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