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谢沧行很快便看出了端倪,只是拿不准教会小少爷的是凌波还是一贫道长,不过不论是谁,他都不会有异议。
凌波仍然没有寻到机会和谢沧行单独详谈,但看师伯看在眼里却仍泰然处之的模样,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下了,一有闲暇便同夏侯瑾轩研讨切磋。
判官笔是点穴打穴的小巧功夫,凌波又是自小精研医术的,两人交流起经络穴位来,都是各有收获。
看小少爷出手愈发稳健起来,谢暮二人自是乐见其成。
只是苦了沈公子,本来以为只有个龙溟,现下又多出个夏侯瑾轩,凌波就更加没有闲暇理会旁人了。
再看龙溟,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头也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总会朝他友善地笑笑——明明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可沈天放就是觉得那里面有什么让他极度不舒服的东西。
一路上,众人嘴上不说,但心里的弦都绷得紧紧的。幸好关中平原自古繁华,虽然因前朝末期战乱频繁之故衰落了不少,但仍是人口密集,村庄星罗棋布,道路交错纵横,给他们掩藏行踪添了不少的便利。
但饶是如此也不敢托大,每次打退了追兵,都要重新计划路线,一时东弯一时西绕,有时甚至反向而行。
这时便当真显出了韩师傅的好来,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是自家后院一般,别管眼前多么山穷水尽,只要他胳膊一指,就总能找出条路来。就连沈天放,都不得不渐渐服了气。
这样的走法虽然让敌人摸不着头脑,但他们的行程也不可避免地延宕了下来。
这一走,就走了两个多月。眼见着总算进了华山地界,潼关已然在望,众人心里自是欢欣不已
正文 章三十五 天险潼关(2)

这一日,众人寻了个平缓处歇脚。转天天没亮,又都不约而同地早早起身,把急行军看成了家常便饭。
逃亡了这么些时日,就连夏侯瑾轩和沈天放这样的公子哥儿,都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一切收拾停当,甚至把露宿过的痕迹掩盖得天衣无缝。
眼看众人又开始快手快脚地准备行装,谢沧行寻思着大伙儿绷了这么久,也实在需要缓一缓,便提议今日不急着出发,多休息些时间。
夏侯瑾轩心想这山里林木繁茂,找几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不大用担心追兵,再加上自打进了山,敌人还真没再遇见过,头疼的不过是蛇虫猛兽而已,便站在了谢沧行一边。
说完却又隐约有些不安,这两天过的太平顺了些,之后不会有什么狂风骤雨在等着他们吧?抬眼一看忍不住松了口气的众人,和打着哈欠倒头就睡的韩师傅,夏侯瑾轩还是什么也没说。
沈天放舒服地叹了口气:“总算快要出关了。”似乎到了潼关就万事大吉了一般。他随即打了个哈欠,“我也再睡会儿。”
谢沧行看向他,这公子哥儿倒是比他想象的能吃苦,为人也还不错,只是性子浮躁了些,不够沉稳,遇事便容易做出错误决定,看来历练上还欠的多。
倒是小少爷,经历过这么多次突如其来的打击,也始终不急不躁的,除了铁鹞骑营中那次爆发,便再没干出过出格的事情,拿起主意来井井有条,隐隐然已有大将风范。不知道他爹爹若是见了,是心疼多一些,还是欣慰多一些。
这样想着,谢沧行不禁拿眼瞟了瞟夏侯瑾轩,只见他也不去休息,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忍不住问道:“小少爷,想什么呢?”
夏侯瑾轩回过神来,朝他笑了笑:“没什么要紧事,我……”他顿了顿,叹气道,“只是想起了暮姑娘说的事。我明知道她有她的苦衷,可一想到欧阳伯伯,这心里,还是有些怨他们暮家的。”
这些时日,他总是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待暮菖兰一如既往,但在内心深处,却始终无法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了。他会下意识地多和凌波亲近,也有这一层原因在吧?
这让他感到难过,却又无能为力。
谢沧行闻言拍了拍他的肩,刚赞他有大将风范,但其实仍是个孩子,不是那么容易放得开的。又转念一想,生死荣辱,多少人终其一生都看不透、看不开,和年纪又有什么关系了?不然,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纷乱?
凌波忍不住宽慰道:“夏侯少主有此心情乃是正常,但这笔账还需算在始作俑者头上。”
谢沧行点头:“没错,要算账,第一个就该去找那枯木算去。”
夏侯瑾轩不禁莞尔:“按这种算法,岂不是该先去找那些狠心给暮家下毒的古人算去?”
主动去探一下周遭状况的暮菖兰刚好回来听到这一句,不由得接茬道:“可不是?我只恨自己生不逢时,要是真生在那个时代,至少也要拼他个鱼死网破!”
夏侯瑾轩叹了口气:“怎么能有人这么狠心,让旁人世世代代都不得解脱。”
暮菖兰坐在了谢沧行旁边,扯了扯嘴角:“想想这也没什么,牺牲几个蛮夷小民,就能换取不知多少将士的性命,这生意怎么想都划算。换了我,说不准也这么做……”她突然顿住,之前的自己又有什么不同呢?还不是为了挽救亲人的性命而不择手段过?
现场的气氛忽然有些沉重。
夏侯瑾轩喃喃念叨:“为什么要保护重视的人,就必须要牺牲他人的性命呢?”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
凌波暗自叹息,若能天下清平、兵戈止息,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无奈?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曾对龙溟说过这样的想法,他的回复却是,天下永无清平。
或许他是对的,可凌波仍然愿意在心中存着这样的想望,并且为之尽上自己的微薄之力——这样,至少不会让这世间变得更坏吧?
她记得那时候龙溟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说,有理。
不过凌波读得懂他的笑容,他并不认同自己的观点,只是觉得就让她这样相信着,便好
正文 章三十五 天险潼关(3)

思及此,凌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寻找着龙溟的身影,见他远远地站在崖边,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这些时日以来,每到他们几人商谈事情,龙溟总是识趣地避在一边,却又不会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
这让凌波的心里很是不好受,却又无法可想,左右都是为难。
这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龙溟也恰好回头看向凌波,会心一笑。
看到他笑,凌波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弯起了唇角,在众人气氛都如此沉重之时,实在有些不合时宜。她有些窘迫,连忙垂下头。
龙溟不禁失笑,见他们的谈话已经告一段落,对凌波招了招手:“过来看。”
凌波眨了眨眼,有些犹豫。自从那日龙溟说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两两相对就变得有些尴尬,她不知该如何说话,不知该怎么笑,不知该在何处倾注目光。
然而龙溟待她却是一切如常,让她不由自主地怀疑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如此一来二去,就愈发别扭起来。
一番踌躇,她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心,起身走向崖边。
脱离了茂密树木的包围,凛冽的山风立刻展示出非凡的强大,她拢住肆意飞舞的长发,眯着眼睛四下看去。
此时旭日还没有东升,晦暗的夜色模糊了所有的颜色。四处云雾弥漫,晨雾从树顶上升起,又被晨风吹散到远方。
华山陡峭的山峰隐隐约约地露出峥嵘的棱角。隐约有流水的声音传来,偶尔还能听到啾啾的鸟叫声。
一切都很安宁,但也只是寻常山景而已。
凌波不明所以地看向龙溟,只见他胸有成竹地笑道:“再等等。”
凌波只好忍住心中好奇,耐着性子等下去。
她的脸很快便被吹成了红色,眼前的景色仍是没有半分变化。凌波没有在意,仍是一瞬不瞬地看着。
突然间,一轮红日跃出了山峦,一切都有了戏剧化的改变。
云上的日出格外灿烂,似乎天上天下都是变幻流离的颜色,橙红、橘黄、嫣红、姹紫……泼墨挥彩,浓郁而鲜艳。
晨雾渐渐地散了,近处嵯峨的山峰显出它们雄浑的线条,岩缝中艰难生长的树木也仿佛抖擞了精神,舒展了筋骨,晨曦之中绿的那般澄净。
远处重叠的峻岭绵延千里,是画卷上青黛色的背景,构成了一幅多么壮美的画卷!
凌波贪婪地看着云端变化的色彩,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渐渐地,变幻的色彩都汇聚成了温暖的橘色,如镜的山壁在晨曦中熠熠生辉。一道彩虹架起在山顶与天际之间,仿佛通向仙境的桥。
凌波看着眼前这道彩虹,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
事实上,会出现彩虹对龙溟来讲也是意外之喜,他只是觉得此地山峦环抱、云雾缭绕,当旭日突然冲破所有遮蔽时,那景色会格外震撼,凌波定会喜欢。不过面对着凌波一脸赞叹与崇拜的表情,到口的实话便立刻咽了回去,大言不惭地应道:“我自然知道。”
此言果然换来了更加崇拜的目光,一双水眸那么轻柔、那么真切地瞧着自己,龙溟暗暗好笑,心情忽然格外的好,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转向彩虹的方向:“认真看,可持续不了多久的。”
凌波连忙睁大眼睛看去,好像真的害怕一个眨眼那彩虹就会消失似的。
那边厢,夏侯瑾轩频频向这边注目,看到二人并肩而立的背影,那般默契和谐,仿佛从千百年前就是如此天经地义一般。
夏侯瑾轩的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惆怅,前所未有地想念起他的瑕姑娘。
他们也曾约好要一同踏遍秀美河山。而如今美景在前,佳人却远隔千里,这让他连观景的兴致都淡了。
偏在此时,龙溟转身看向他,笑道:“夏侯公子、谢兄和暮姑娘,可愿来看一看?”
夏侯瑾轩有些惊讶,龙溟已经许久没有主动同他们说话了。三人互相看看,起身走了过去
正文 章三十五 天险潼关(4)

此时的旭日已完全跃出了云海,虹桥也渐渐淡去,但壮阔的山景,依然震撼人心。
这是一种亘古不变的感动,只有茫茫天地能够给予,它使得人们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帝王将相。
半晌,夏侯瑾轩轻轻喟叹:“不论这人世间如何纷乱,惟有万里河山,依旧如诗如画。”
龙溟接道:“正因江山如此壮阔殊丽,才引得无数豪杰为之甘洒热血、征战不休。”
夏侯瑾轩摇摇头:“但不论谁赢谁输、谁王谁寇,江山依旧是这个江山,我辈蝇营狗苟,于它不过过眼云烟,又何尝动摇的了分毫?”
龙溟挑眉看他:“可谁有资格欣赏这山河壮阔、享受天地馈赠,却是由人来决定的。”
凌波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上一次听他们这般争论,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夏侯瑾轩与龙溟也有同感,竟升起一股怀念之情。
夏侯瑾轩本不喜与人争论,但似乎这般争论起来,也是甚好。
两人会心一笑,好像有什么藩篱悄然改变。
这时候就听谢沧行一拍大腿:“哎呀!忘记趁太阳没升起来的时候多打点野味!”
众人怔了怔,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夏侯瑾轩竖起了大拇指:“还是谢兄最懂得享受自然之美。”
这时,就听身后有人哼了一声:“现在才想起来,太晚了。这时候该醒的都醒了,什么也不会剩下。”只见韩师傅悠哉悠哉地点着旱烟,身边还站着面色不善的沈天放。
“二位醒了?”夏侯瑾轩笑着招呼道。
韩师傅一脸不屑:“一大早就有人叽叽喳喳的,想不醒也不行。”
夏侯瑾轩一窒,不好意思地骚了骚头。
韩师傅起身走到崖边,伸胳膊一指:“越过那个山头,就算是过了潼关了。再沿河走上几里地,就到了渡口。之后咱们就各走各路。”
闻言,夏侯瑾轩忍不住心中激动,终于快要脱离夜叉的地盘了,抱拳对韩师傅一礼:“这一路上,多亏韩师傅相助。”
韩师傅眯起眼睛极其享受地吸了一口旱烟,老实不客气地受了。
沈天放哼了一声,看到比邻而立的凌波与龙溟,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没有留下,口气不善地说道:“好了,与其在这里磨磨蹭蹭,不如赶快出发。”
龙溟轻扬唇角,十分亲昵地拢了拢凌波被风吹乱的秀发,手臂顺势搭在她肩上轻轻一带:“走吧。”在她感到窘迫前,又很快地放开。
恰恰好足够令沈大公子头顶冒烟,却又不到兴师问罪的程度。
暮菖兰旁观着这几个人的互动,只觉得无比滑稽,仿佛心智都在一瞬间退回了孩童时期。
几人熟练地整装出发,待走出群山密林,突然失去地遮蔽让他们十分地没有安全感,只能强自镇定不要神色异常,但对话还是不由自主地变得稀少。
刚出了山便是大名鼎鼎的黄河,河面广阔,浊浪滔滔,纵然极目远眺,也难以看到对岸的风景。
河边几名渔人,都是皮肤黝黑、身材矮小但健壮,穿着粗麻布的短打,有的驾轻就熟地编织着渔网,有的在翻过来的船底一层一层仔仔细细地刷着桐油,见着众人只抬头看一眼,便又低头干起了活计,还有一人坐在旁边打着盹,头很低,看不见面目。
龙溟远远看着那人的身形,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顿。那身影,他绝不可能认错。
只有凌波察觉了他的异样,不禁也多看了几眼,疑惑道:“怎么了?”
龙溟一怔,耸耸肩:“没什么,兴许是我草木皆兵了吧。”
他们话音虽轻,却仍是传到了众人耳朵里,大伙儿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面上仍是平常做派,暗地里都做出了随时可以暴起发难的架势。
然而,他们不急不慢地走过,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到走出很远,龙溟自嘲笑道:“这般疑神疑鬼,可真是要不得。”
大伙儿都跟着笑笑,可夏侯瑾轩的内心却充满了不安。这一路上实在太平静了,平静到先前的追杀都好像是泡影一般。
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让敌人无暇顾及他们?又或者,对方背后那个善于布局的高手又准备好了天罗地网,只等他们一脚踏入便再无逃脱之机?

正文 章三十五 天险潼关(5)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把担忧说出口,不然若是瑕姑娘在,又要骂他乌鸦嘴了吧?
对于这种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影响了自己决策的行为,夏侯瑾轩只能摇头失笑,建议道:“我们快些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话虽如此,此后但凡遇见些农夫猎户、渔民商贾,夏侯瑾轩总忍不住疑神疑鬼、提心吊胆。这般走法,不过区区数里,还是平缓的沿河滩涂,竟比翻山越岭还要累人。
途中,他们依计划改变了装束,并买下了一辆马车。
几番周折,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渡口。夏侯瑾轩掀开车帘看去,只见黄河浩浩汤汤,河面突然宽阔,水流稍稍缓了下来,对面已成了模糊的一线。
一座可容五人并行的栈桥伸入河中,两侧各停着一艘大船,皆有两层楼那样高,竟不比夏侯家用来出海的楼船逊色多少。
其中一艘刚从对岸而来,只见衣着各异的旅客鱼贯从船上走下来,身材精壮的汉子从底层的货仓中搬出货物,腿脚飞快地向岸上跑来。
另一艘船则即将出发,甲板上站着三三两两的人,船家靠在船舷上,一脚踩在踏板上,满面笑容地迎着上船的客人。
而夏侯瑾轩的视线则放在了栈桥入口处,那里一左一右地站了两名士兵,身上依旧是汉人的装束。
他打量了半晌,目光又投向了走在马车旁边的谢沧行。
谢沧行朝他耸耸肩,低声道:“这两个人,好对付。船上没看见其他需要注意的人。”
夏侯瑾轩稍稍安心,说道:“若能混过去,那是最好。”
谢沧行促狭地挑眉看他,笑嘻嘻地道:“这就要靠小少爷的本事了。”
夏侯瑾轩的脸色顿时有些微妙,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破天荒地当着人家的面刷地拉上了帘子,却仍是阻止不了帘外传来的爽朗笑声。
这一笑倒是让有些紧张的气氛瞬间活络起来。
韩师傅再度拿出了他的旱烟,说道:“这里水流还是急,渡船要顺流而下一里地才能到达对面的风陵渡。”
夏侯瑾轩哦了一声,心说难怪看不到对面的渡口。
沈天放却是没好气:“你怎么还在?不是说只随我们过潼关么?”
韩师傅瞥了他一眼:“没到风陵渡,不算过潼关。”
沈天放哼了一声,许是终于要摆脱阴魂不散的隐卫、心情还算不错,竟然破天荒地没同韩师傅分辩。
凌波对龙溟说道:“想不到此处看守之人如此稀松平常。”
不等龙溟回答,沈天放抢先道:“这个正常。黄河沿岸渡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个重兵把手,铁鹞骑就不用做别的了。”
凌波点头谢过。
龙溟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心说他们要是真的顾不过来,只需要把沿岸渡口尽皆毁掉即可,还用得着杯水车薪地找两个投降汉兵充数么?
魔翳定是在黄河沿岸布下了许多眼线,一旦发现他们的行踪,就会迅速集结兵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他不打算说什么。既然已看到术里参与了这次追捕,那么他一定懂得如何掌握分寸。
魔翳已经出招了,他倒想看看这群人会怎么接招。
他不会承认的是,自己的心里也隐隐有一层期待——或许所有的弟子,都在内心深处藏着战胜师父的想望。
这时候,就听船家一声吆喝:“起锚咯!”
“咱们也该走了。”暮菖兰招呼道。
“得令。”谢沧行一边笑道,一边做出匆匆忙忙的样子朝栈桥奔去,边跑边叫道:“船家!等一等!”
那船家有些迟疑,只见一名家丁模样的人一边招手一边跑来,身上收拾得甚是齐整,胡茬也刮的干干净净——这当然是在暮菖兰的铁腕要求下刻意为之的——那船家也是做生意的老手,直觉地认为这家人多半是家财殷实之辈。
于是便又往他身后看去。马车虽不算多么华美,甚至有些陈旧,但用料却是上好的结实木材,马车后还跟着一名管家和两名护卫,看起来皆非寻常之人。
那船家眼一亮,这时锚已经收起了一半,他连忙吆喝着船员回到岸上拉住绳索,暂时止住去势。
这时候谢沧行终于赶到,上气不接下气地招手道:“船家,等一下,我家主人很快就到。”
最先回应他的却是那两名士兵,他们把刀一横,横眉竖目地喝道:“什么人?拿出身份文牒来?”
谢沧行拿出准备好的文牒,讨好地笑笑:“两位官爷行个方便,这船就快开了。”
那两人不为所动,一人仔细地看着文牒,另一人拿出几张画像,喝令道:“马车上什么人?都下来!”
“这……”谢沧行面露难色。
这时,就听一道轻灵悦耳的声音响起:“谢叔,别难为官爷。”

正文 章三十五 天险潼关(6)

PS 昨天的更新已经放上来了,请点击上一章就可以看啦,旅馆的网依旧没有修好,造成不便非常抱歉!
那声音彷如一道春风拂过,令听者浑身都觉得舒泰。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那辆缓缓停稳的马车,只见从车上走下一人,姿态优雅地向栈桥行来。
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绝代佳人!目如秋水,唇若点朱,微施薄妆,嘴角带笑,粉面含春……她低垂着螓首,走到两名士兵面前施施然一福身,一双水眸有意无意地从两人脸上掠过。
那两名士兵当场呆住。
谢沧行心底暗暗赞叹,站在那士兵背后朝那姑娘比出大拇指,挤眉弄眼地一笑。
那姑娘的笑容却几不可查地僵了一僵,敢怒不敢言——这位佳人不是别人,正是夏侯瑾轩伪装而成。
当暮菖兰提出这办法时,他原本抵死不从,奈何所有同伴都用看猎物的眼光从头到脚把自己品评一遍,一致认为这计划可行性很高,众口一词地把他的抗议彻底打压。
他也只好从命。但最后的效果却比所有人预料的还要好。
暮菖兰啧啧嘴:“瞧这脸蛋儿,羡煞我等女流之辈呀!”
附和声四起。更可气的,连最厚道的凌波道长都点了下头!
夏侯瑾轩只能心中哀嚎,最后的妥协是,这件事情千万不能传到别人——特别是瑕姑娘——的耳朵里。
不光是两名士兵,连船夫们都看呆了,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中的绳索。渡船被河水冲离了岸边几分,弄得船上船下之人皆是一个趔趄,手忙脚乱加叫骂不绝,登时闹出不小的动静。
士兵也回过神来,连忙翻看着一摞画像,和这一行人一一比对,但视线还是更多地留在了夏侯瑾轩脸上。自然,他们无法找到目标。
谢沧行适时地凑了上去:“两位官爷,这船再不开也不行了,您看能不能放我们过去?”边说边一人塞了一枚沉甸甸的银锭。
船家也帮腔道:“官爷,您就通融通融吧。这么耽搁下去我们也不是办法。”
一时之间,船上传下皆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两人对视良久,终于收了兵器,挥挥手让众人通过。
夏侯瑾轩长舒了一口气,如果这两人不识相,那他的“护卫”——龙溟与沈天放说不得只好“忠心护主”了。
当他听到自己行走在栈桥上发出的足音,再眺望黄河苍茫的波涛,想象着对面的风陵渡,心里仿佛突然间轻快了许多,油然而生一股即将回家般的感情——对面就是义军的地盘,过了河就安全了。
其他人似乎也有同感,之前脸上或多或少带着急迫、紧张、焦虑,此时都缓了下来。
一水相隔,两重世界,经历种种奔波、逃亡、生离死别,他们终于要离开关中这片土地,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品一品,皆是五味杂陈,难辨悲喜。
只是个人心中具体如何作想,旁人也就无从知晓了。
就在夏侯瑾轩已经走完了一半的栈桥,岸上突然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
当先一个白脸细高个的瘦子,一身青衫晃晃荡荡地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