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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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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放一直站在船舷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不断回放着凌波跳下去的那一幕,仿佛已经陷在其中无法脱身,心中一忽儿无比后悔自己的一时胆怯,一忽儿又自欺欺人地不肯承认这一点,心情焦躁不已,此时听到夏侯瑾轩发问,阴阳怪气地回道:“谁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特别是那姓韩的,追兵一出现就不见了踪影,一准早就溜了。”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韩师傅从船舱中露出脸来,漫不经心地回道。
沈天放呆了呆,冷哼一声,嘟囔道:“贪生怕死之辈。”抱怨完,又开始一门心思盯着滔滔黄河水看得出神。
韩师傅本想按照惯例刺他几句,看他这副反常的样子,竟是开不了口。
夏侯瑾轩却是喜上眉梢。自己这一遭总算是有惊无险,可同生共死的伙伴们却仍生死未卜,不知何日才能重见,心里别提有多难过,此时见到韩师傅平安无事,至少一块大石落了地,脸上终于见了点笑容:“韩师傅没事就好。”
韩师傅怔了怔,自己这般弃他们于不顾,大少爷脸上却只有欣慰,连半分异状也无,不由得摇头笑叹:“夏侯少主可真是好心人,不枉我费力一场。”
原来,说他贪生怕死还真是冤枉了人家,当时谢沧行堵在栈桥上,追兵之中不乏水性好的人,便想着从水中悄悄摸进底层船舱。夏侯瑾轩这一群人突遭变故,只顾着应敌,却忘了渡船不止一层。
而韩师傅一年中有半年是在地下渡过的,对这种突然钻出来偷袭的戏码再熟悉不过,因此自动自发地去帮夏侯瑾轩解决了这项麻烦。
夏侯瑾轩自是无比感激,韩师傅的出现莫名地给了他一份信心,好像其他人也会这样在某一天突然回到他身边。
暮菖兰却没有他这么感性,十分冷静地问道:“韩师傅,你可有见着上官公子?”
韩师傅摇头否定。
暮菖兰皱眉:“他会去哪儿?还有那商山鬼王……莫非已经……”毕竟,龙溟的对手是当时甲板上最难应付的人。
夏侯瑾轩连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上官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或许,他回了岸上、同谢兄他们一道也为可知。”
暮菖兰叹气,她倒是希望如此,至少姓谢的也能多个帮手——她从未有如此刻般宁愿相信这位上官公子真是他们的同伴。
这时候,就听韩师傅难得犹豫地开口了:“这个,这个鬼王老头,我倒是见过。”
闻言,三人俱是一惊。
“什么?在哪儿见的?”暮菖兰毫不避讳地问道,“他是死是活?”
韩师傅连忙安抚道:“死了,死的透透的,放心。不过……”他叹了口气,“你们自己看吧。”语毕,转身领他们进了舱。
三人面面相觑,连忙跟上

正文 章三十六 风陵难渡(2)

待下到底层,船舱中堆满了麻袋,在一片米面的味道中,混杂着一股血腥气。
中间一处空地上,躺着一具湿淋淋的尸体,身上缠着水草,胸口的白袍已经被血染成了绛红色,双目暴睁,死前那一瞬的惊诧、愤恨与怨毒,都被牢牢地锁在了这个表情上。
夏侯瑾轩不由得挪开了视线,就听韩师傅解释道:“我走到这儿,忽然听见船板外头有砰砰的声音,不算大,要不是我耳朵灵,多半就漏过去了。还以为又有什么宵小想要偷偷溜进来,本打算躲在窗户后头等对方进来再一锅烩了,谁知道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砰砰的声音倒是不时地响一下。我就探头出去看了一眼,才发现这家伙被绳索绊住吊在船外头,半截身子泡在水里,已经没气了。”
正是商山鬼王无疑。
看到这具尸体,沈天放有点不敢置信,喃喃念叨:“想不到……”
他的意思众人都明白,想不到龙溟竟然如此厉害,能以一人之力打败这样成名已久的高手。曾经和他对过招的夏侯瑾轩更是惊叹不已。
暮菖兰眼尖,看到鬼王胸口的致命伤,不由得凑上前去,疑惑道:“这伤口……”
她迟疑了一下,垫上手帕翻开了鬼王的衣袍,入目一片血肉模糊,混着被水泡出的浮肿,令人作呕。
但暮菖兰却浑不在意,翻开一层腐肉仔细查看。那创口极不规则,隐约可见断裂的木屑。她不禁诧异地挑眉:“木头?”
韩师傅早就见惯了死人,毫不避讳地抽起了心爱的旱烟,回道:“你也看出来了?不错,要了他的命的,应该是一截折断的木棍,手法极是凌厉,多半脱不了枪法中的攒刺击法。”
暮菖兰本只有三分把握,听他一说已确定了八分,那伤口虽然极不规则,但入肉的力度和方向却是干脆老辣至极,没有十年以上的苦练不能达到这种程度。
她疑惑道:“枪法……好像没听说过上官家有哪位前辈精擅枪法的。”
夏侯瑾轩点点头,心里疑窦顿生,使出这枪法的当真是上官公子?如果不是,那么出手相助的是什么人?河上孤舟,这个人能躲在哪里呢?又有什么理由要避而不见?
可如果是,他又是从何处习得如此厉害的枪法?又真能有如此功力?就算有,之前又何必隐瞒?
思及此,他与暮菖兰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却都是一片茫然。他们都知道龙溟是一位神箭手,但说到其他拳脚功夫,却似乎并没有多少了解。
看来,这疑问只有龙溟本人可以解答了。可这位知道答案的人,现在又在何方呢?三人心中都浮起了相同的疑问。
当此之际,岸上的战局正处于白热化。
真正的武者总会寻找同自己一样的对手,就好比无论周围有多少人,谢沧行的对手永远只会有术里一人。
虽然胡人没有成熟的呼吸吐纳、强身健体之法,但他们却凭借苦练得到了坚硬如铁的筋骨、力大如牛的劲道,以及在千百次实战中锻炼出来的应变,战斗之于他们已如呼吸一样成为了本能。
谢沧行头一次深切地意识到了汉人与胡人深入骨髓的区别,一个是为战斗而生的民族,和一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民族,该如何放到同一个标准上比较?
就算他个人再强,又能改变什么?
谢沧行并不是一个容易气馁的人,但此时此刻,心中却油然而生一股颓意。
遇到值得一斗的对手,他向来不打个酣畅淋漓、不分个胜负不罢休,但此时却忽然收了手。
术里疑惑挑眉,倒也配合着收招负手而立。
谢沧行盯着他浅琥珀色的眼睛,问道:“打个赌吧,如果我赢了,你就放我们走。”
术里皱了皱眉,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立刻有人上前耳语了几句,他听毕忽然哈哈大笑,用他那生硬的汉话说道:“和你们汉人……”他摇了摇头,汉人狡猾,和他们打赌能有好下场?他又不是争强好胜的宏嘉!
谢沧行朗声道:“就比武,你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吧?”
术里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能放你走。”
谢沧行心中一凛,有了不好的预感,看了一眼凌波,她的眼中也有着同样的凝重,但却没有一丝犹疑。
谢沧行微微颔首,开始庆幸凌波的出现,否则,他当真是一丝生机也不会有了。
正当此时,就见术里缓缓抬起了右手

正文 章三十六 风陵难渡(3)

四周本来水桶似的围满了人,突然刷的一下全往后退去,只剩下谢沧行与凌波二人孤零零地站在中间。
术里早已退到了包围圈外,朝那懂得夜叉语的人招了招手,耳语了几句,那人对谢沧行翻译道:“大人说,你是个好对手,可惜他不能留你。”
谢沧行心一沉,死死地盯着术里举起的右手,正想着对方藏着什么杀招,就听见河岸边树丛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簇簇利箭架在弦上,伴随着弓弦拉满的声音,尽皆对准了他们。
只等术里一声令下,他们二人就会被射成刺猬。
几乎在同一个刹那,术里用夜叉语说道:“放箭!”利箭如雨一般落下,而谢沧行和凌波同时开始了动作——向着人群冲去。
可惜,同伴的性命显然不在这些冷血的弓箭手眼内,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消灭敌人。
隐卫们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反应快的人开始四散而逃。
这时,那翻译又发话了:“大人说了,放跑了这两个人,你们都要死!”停了停,又补充道,“这是惩罚你们刚才办事不力。”
早在前一句话出口时,隐卫中就爆发出了一阵喧哗,哀呼者有,问候祖宗者有,但是竟没有一个人敢再逃跑,一边躲避箭雨,一边围住谢沧行与凌波,不让他们突围而出。
而术里,他只是冷酷地看着这一切,眼光中甚至带着点轻蔑,仿佛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这些人当作自己的同伴。
谢沧行只觉得不寒而栗,究竟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这群人宁愿冒着被箭射死的危险,也不敢违抗命令?这个组织不过只成立了几个月而已!
不过,他已经没有余力思考这个问题,他发现凌波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远——她是自己主动这样选择的,为了能多少分散一些弓箭手的注意力,因为对于此时的他们,弓箭的威胁才是最最致命的。
可是这样也很危险。谢沧行大声喝道:“凌波!回来!”
凌波迟疑了一下,却并没有听话。
谢沧行心中大急,这丫头竟然在关键时刻犯起了倔!
正当此时,人群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须臾之间,一匹匹骏马从四面八方向着他们奔来。
众人始料未及,就连术里都露出了惊讶不解的神色。
这些马并非从天而降,正是隐卫们用来迅速集结、围捕目标时骑乘的。在它们翻飞的四蹄之下,包围圈登时被撕开了几道口子。似乎有什么力量催促着它们冲入包围圈,但畏惧利箭的本能又不断地与这股力量抗衡着,马群刚刚闯入包围就混乱了起来。
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包围圈,突然好似被捅了一刀又搅了一搅似的,彻底失去了功能。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几声闷哼和痛呼,凌波周围的隐卫竟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
凌波不由得愣住,只见一道人影从马腹之下翻身而出,对她喝道:“还不快走!”
来人正是龙溟,他一边说话,一边一刀结果了一匹陷入疯狂的伤马。
谢沧行与凌波立刻反应过来,急忙翻身上马,三人突围而出。
这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
在疾驰而过的瞬间,谢沧行看见了术里的脸,那上面闪过了震惊、疑惑和恐惧,他下意识地用夜叉语呼喝了一句什么,又迅速收住,谢沧行无法听懂。
但是弓箭手们却懂了——尽管命令只说出了一半。他们立即收起了弓箭,箭雨如来时一般突然地消失不见,现场只剩下一片人喊马嘶之声。
术里不敢置信地瞪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心里隐隐有些后怕,他们铁鹞骑中神箭手的能耐,他是很有自信的。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龙溟竟然会从天而降,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一个他一直最为忌惮的人。
难道真的就是为了一个汉人女子吗?
他不由得紧紧地攥住了拳头。可他不知道的是,龙溟会来是为了凌波,更是为了曾经许下的那份承诺。
有人不明就理,凑上前去犹犹豫豫地问道:“大人,我们追是不追?”
术里的表情几度变幻,冷冷回道:“追!为什么不?”语毕,拂袖而去。
众人即便再迟钝,也能觉察出上司心情不佳,皆不敢再问,连忙制服马群,迅速跟了上去
正文 章三十六 风陵难渡(4)

那边厢,韩师傅并不知晓“上官彦韬”与夏侯瑾轩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只道是他们担心同伴下落,语气颇为遗憾地说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语毕,他掀开了鬼王一边的袍袖,露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来。
见到这只手,夏侯瑾轩不禁小退了一步,仍是心有余悸,紧接着又突然“咦”了一声,他明明记得那两只鬼爪都泛着诡异的铁青色,为何现在却又变得苍白如纸了?
见状,暮菖兰的神色登时变了,她看向韩师傅:“我记得,鬼王这爪子除非打到了活物身上,否则掌上的颜色是不会褪的?”
韩师傅点点头:“不错。所以那个杀了他的人,不论是谁,就算不死,也得是重伤。”
夏侯瑾轩和暮菖兰面面相觑,嗫嚅道:“莫非……莫非是……”“同归于尽”四个字在舌头上绕了一圈,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暮菖兰叹了口气:“算了,真相如何,靠猜是猜不出来的。以后有机会……”
话未说完,只听得几声破空之声,紧接着船家啊的一声惊呼穿过了层层木板。
甲板上,一面白帆刷地落了下来,剩下的单帆失去平衡,船身突然一震,左右摆荡起来。
四人纷纷跑上甲板,奔到船舷边向后看去,只见一艘三层楼高的大船缓缓逼近,四面大帆鼓涨着风,无数支船橹像蜈蚣的腿一般迅速游动着,本已算得上庞大的渡船在它面前竟显得小巧玲珑起来。
夏侯瑾轩心中暗叫不好,这样下去迟早要被追上。本以为已经虎口脱险,看来硬仗才刚刚开始。
他连忙对船家喊道:“快!咱们把货物都扔掉!”
闻言,船家不禁犹豫起来,他这渡船生意以后怕是不敢做了,要是再把货物丢了,可怎么过活?
还是暮菖兰机灵,立刻想通了其中关节,说道:“这位是明州夏侯家的大少爷,你只要照办,少不了你的好处!”
船家上上下下扫了他们几眼,嘟囔道:“得了吧,我还江陵皇甫家的少爷呢!”
“你……”这下暮菖兰也愣了,事到如今,他们有什么凭证让人家相信?
这时,沈天放越众而出,从怀中掏出那枚义军令牌,放到船家眼前晃了晃:“这你总该认得吧?”
船家握住一看,立刻变了副脸色。南来北往讨生活的,哪个不是练就了一副墙头草的好韧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边也不会得罪,这样生意才能做的长久。
沈天放把令牌往他手里一拍:“先押在你这儿,拿到了赔偿你再还我。”
船家连忙点头,吆喝着伙计们开始扔货物。
夏侯瑾轩愣了愣,突然间有些明白了,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世家少爷的身份,有时候竟然是这般重要。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就没有人会听自己的话。
多么令人悲哀的现实!
不过,这实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他连忙要来几个人手,指挥他们重新挂起了风帆。
只要撑到了义军的地界,一切都好办了。
可是,尽管他们想尽了各种办法,两艘船之间的距离还是越来越短。
暮菖兰愁眉紧锁地看着紧追不舍的“蒙冲巨舰”,沉吟道:“不行,这样下去我们还是会被追上。”她突然灵机一动,“不如,我们来个金蝉脱壳,偷偷跳水,潜到岸上去!”
“这……”夏侯瑾轩其实也想到了这法子,可却有些犹豫,一来,若是这艘船被追兵追上,而他们却不在,会不会害死了船员和旅客们?二来,他们一旦下水,万一被发现,可就更难逃脱了。
不过,比他更早出言反对的是韩师傅

正文 章三十六 风陵难渡(5)

只见他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水流这么急,我可不要陪你们做水鬼!”
沈天放奇怪地瞄了他一眼,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位在地下横行无阻的家伙根本就是个旱鸭子!轻嗤一声:“那还不好办?就像你常说的,咱们各走各的。”
“不行!”夏侯瑾轩连忙摇头,“不能留下韩师傅一个人。”
沈天放哼了一声,倒是没反驳,想来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暮菖兰叹气,“与其往下游走,不如尽量靠岸吧,若是能上岸,兴许逃得掉。”
夏侯瑾轩点头,正要去吩咐船家,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顺着风从上游飘来:“小兰,不要再固执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夏侯瑾轩一震,猛地探身向后方看去,追兵的楼船仍在不急不缓地迫近着,船头,隐约有几道人影或站或坐,看不清面貌。
说话人正是暮檀桓,仍是中气不足的声音,但却能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若无深厚的内力不可能做到。
夏侯瑾轩没有想到来追捕他们的,竟然是暮家的人,不由转头担忧地看向暮菖兰。
暮菖兰怔了怔,坦然地接受投向她的各色目光,淡淡说道:"看我作甚?该干什么干什么。"夏侯瑾轩关切道:“暮姑娘,是……暮大哥?”
暮菖兰不作声,算是默认。
气氛一时尴尬,不过众人都识趣地没有说话。大概也都明白,这时候敢惹暮菖兰,多半无法全身而退吧。
这时,就听暮檀桓又开口了:“小兰,你真的不顾你的亲人了么?”语气中带着点哀伤、带着点祈求。
暮菖兰原本故作镇定的脸上霎时露出了诧异之色,哥哥何尝有过这般示弱服软的时候?在她自小的记忆中,暮檀桓一直都是冷淡的、严厉的,无论发生多么严重的事情,都不会有一丝一毫改变——因为他的身体经不住太激烈的情绪波动。
她突然觉得一阵心慌,哥哥不会是出了什么状况吧?当时话虽说的决绝,但那毕竟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又怎能真的毫不在意?
她连忙摇头甩去这不祥的预感,以暮家的实力,就算对手是枯木,也足以与之周旋。
“暮姑娘?”夏侯瑾轩试探性地问道。
暮菖兰勉强笑笑,仿佛在说服自己一般回道:"没事,能有什么事呢?早都是决定好的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可她越是这样说,夏侯瑾轩的不安就越是深重。
这时,暮檀桓的声音再度传来:“小兰,你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若不是别无他法,我又怎会这般逼迫于你?”他格外加重了“别无他法”四字,似乎别有深意。
暮菖兰登时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
“暮姑娘,你怎么了?”夏侯瑾轩不明所以,既忧且惧地问道。
然而暮菖兰却没有回答,脸色却在一瞬间苍白如纸,那种表情,就好像她最恐惧的事情终于成真了一般。
她下意识地回头,想要寻找谢沧行的视线。她也说不清这一瞬的冲动是从何而来,她只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不论陷入怎样危险的、麻烦的、迷茫的境地,哪怕是生死交关,只要他在,心就定了,似乎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可等到回了头才发现,那个人却不在她身边。
“小兰,你也不要逼我啊!”暮檀桓的叹息幽幽传来。
韩师傅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沈天放却是再也按捺不住:“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暮家在玩什么花样?”
“沈公子,”夏侯瑾轩连忙陪笑着打圆场,“这其中缘由不如待脱险后再分说吧。为今之计……”
他还待再说,却被暮菖兰伸手止住。她的语气云淡风轻:“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这就告诉你便是。”
“暮姑娘?”夏侯瑾轩惊讶地看着她,暮家的秘密,岂是这般轻易就能说与人听的?
就在他心生疑窦之际,暮菖兰突然发难,只见眼前绿影一闪,沈天放一声惊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用剑柄击中了后脖颈,眼前登时一黑。
“暮……”夏侯瑾轩的惊呼只迸出了一个字,暮菖兰的剑峰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正文 章三十六 风陵难渡(6)

变故遽起,夏侯瑾轩却只是平静地看着暮菖兰:“暮姑娘,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但你确定要这样吗?我不懂暮大哥在暗示什么,但我知道敌人不可能轻易让你们称心如意。”即便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他的眼中仍充满了不屈的斗志,“你明明知道的,这只是个陷阱。”
暮菖兰抿唇不语,忽然转向韩师傅,冷冷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夏侯瑾轩怔了怔,幽幽叹了口气,再也不说话了。
韩师傅皱了皱眉,脑子里混乱已极,实在想不通这一群人的纠葛怎么这么复杂。
“我真是被你们搞糊涂了!”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早知道就不该趟这趟浑水,唉,以后我还是老老实实干我的老本行吧。"在这样紧张的时刻,夏侯瑾轩竟然忍不住笑了,好心地不去揭穿他地所谓"老本行"也没有老实到哪里去。
他这一笑,倒让韩师傅更蒙了,抓了抓头发道:"得,我不跟你们搀和。"他翻出火石烟草,一副要走到别处抽旱烟的模样。
可他刚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口气极度无奈:“唉,我是不想掺合,可是小少爷是好人呐!我可不忍心。”韩师傅以一种看迷路孩子的目光看着暮菖兰,“我说这位姑娘,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都不忍心,你就下得去手啊?”
暮菖兰怔住:"我……"
夏侯瑾轩看她有所松动,不由得也燃起了生志,温言劝道:“暮姑娘,暮大哥的苦衷我可以理解。如果以我一人性命真能救得了大家,我又何尝不肯呢?可是,只怕与虎谋皮,终会换得个陪了夫人又折兵的结果啊!”
暮菖兰幽幽地叹道:“如果我要拿你换的,是瑕妹子的性命呢?”
夏侯瑾轩一下子呆住了,万万没想到还能牵扯到瑕的身上,可看暮菖兰神情,却半点不似在说谎。
他登时有了荒谬之感,之前所有的气定神闲全化了泡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暮菖兰不答,只喃喃重复道:“你只告诉我,若我要拿你换妹子的性命,你给是不给?”
夏侯瑾轩苦笑,忽然一声长叹:“那好吧。”面上忽然染上了绝望和认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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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随平野尽 江入大荒流。马蹄踏着春日里新萌发的嫩芽,一路疾驰而过。
恢弘壮阔的景色飞速地从两侧掠过,可马上的骑士们却没有余暇多看一眼。
虽然三人都很想尽早脱离夜叉的势力范围,但理智却告诉他们离黄河越近,越没有遮挡,越容易被追兵发现。所以他们只能向着有遮蔽的山地行去,渐渐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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