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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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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若兰不再多问,缓缓解开衣扣,一件一件脱去,直脱得和赵小蝶一样,只留下玄色胸兜和一条短裤。
  两个美丽绝伦的身体,并坐在松木榻上,那莹若珊瑚的肌光肤色,微带羞涩的娇态神情,散发出无比的热力,纵是铁打的金刚,也将会在这热力中溶化,只可惜那一道紧闭的石门,关住了无边的春色……
  两个人互相呆望了一阵,都不禁绽唇浅笑,暗里在赞美对方。
  朱若兰举手理理云鬓,闭眼运集功力,然后,缓缓伸出右手,向梦寰“玄机穴”上接去。
  她手还未触到梦寰身体,忽听一声微弱的叹息之声,吓得她急忙把伸出的右手缩回,定神望去,只见杨梦寰微一睁动双目,又很快闭上。
  虽然只是那么轻迅的一瞥,但已使朱若兰心头泛上了无比羞意,那收回的右手,再也不敢伸出。
  忽听赵小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姊姊,快些动手,他已经清醒过来了,我帮助你。”
  只见一双光滑柔软的手掌,轻轻地按在她背心“命门穴”上,一般热流,很快地流行全身,和她本身真气,汇合在一起。
  处此情势之下,朱若兰只得疾伸右掌,按在梦寰“玄机穴”上。
  只感赵小蝶触在她后背的手掌,热流滚滚而来,有如怒海波涛,无尽无止,不禁暗暗惊心,忖道:她这等精湛内功,别说我难及她万一,就是师父,只怕也难及她百分之一。
  要知赵小蝶任,督二脉已通,全身真气循环相生,无尽无穷,耗消虽大,但却不伤身体。
  但见杨梦寰惨白的脸色,逐渐的泛现出艳红,鼻息转重,前胸起伏加速,忽然长长吁一口气,徒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烁烁,盯注在朱若兰身上。
  她忽感心头一阵跳动,有如鹿撞一般,按在杨梦寰“玄机穴”上的右手,本能地缩了回来。
  赵小蝶的急促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道:“姊姊,快些抱住他,他初畅经脉,受不住过速的气血运行,要是他不能把一口真气,纳回丹田,只怕要……”
  她话还未完,忽见杨梦寰双手虚空乱抓,呼吸转急,脸色涨红,似乎胸中涌塞着什么东西,要吐又吐不出来一般。
  一种少女的矜持,使朱若兰一时间犹豫难决,本来那时的礼教,十分森严,要一个半裸玉体的黄花闺女,自动去抱一个仅穿贴身内衣的男人,实是一件大不平常之事,何况她身旁还坐着另一个少女……
  忽觉一阵风飘来,赵小蝶像一条跃水鲢鱼一般,由她身侧掠过,双臂一合,把梦寰抱在怀中,轻启樱唇,堵在梦寰嘴上……
  朱若兰呆了一呆,轻轻移开娇躯,退至木榻一角。
  仔细望去,只见赵小蝶一个身子,扭股糖般,缠在梦寰身上,心中忽生感触,正想伸手去取衣服,瞥见赵小蝶轻合双目之中,泪水缓缓垂下,心头一凛,暗自责道:人家和梦寰之间,毫无情意可言,肯这般委屈自己,挽救梦寰性命,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上,又怎能心动他念……
  只见赵小蝶把堵在梦寰嘴边樱唇轻轻移开,幽幽一叹,睁开星目,望着朱若兰凄苦一笑,道:“姐姐,我已用本身真元之气,助他把一口真气纳回丹田,片刻之后,他人就可清醒过来,但他体内脉穴,尚未能恢复正常,以适应气血运行,必须要借他人身体热力之助,使那已经硬化的经脉,逐渐复元,这一段时间,大约需两个时辰以上,请姐姐坐我身侧,以作监证……”话到此处,修然而往,缓缓松开搂抱梦寰的右臂取过身后匕首放在枕边,然后又把右臂放回原处。
  表面上看去,两个紧拥并卧,睡得十分香艳,其实却大谬不然,赵小蝶睡态虽极娇柔,但脸上神情,却是一片冷漠,她经过两天一夜时间,心中的惊惧之念,似已消减不少,虽然和梦寰肌肤相接,但已毫无激动情绪。
  静坐在木榻一角的朱若兰,心中反而大感紧张起来,她目光不停的由梦寰身上移注到枕边那寒光耀目的匕首之上,心中情绪十分矛盾,即希望杨梦寰早些清醒,但又怕他清醒过来……
  她已知道赵小蝶身负武功,高出了自己很多,如果她真对梦寰下手,只怕非自己能力所救……
  忽听赵小蝶嗯了一声,身子向后移动了一下。
  朱若兰心头一震,转脸望去,只见杨梦寰左手正自伸动,原来他在伸动左手之时,碰到了赵小蝶的胸前。
  这时,他人虽已平静下来,呼吸也转趋均匀,但眼睛仍然闭着,显然,他神智还未恢复。
  赵小蝶瞪大星目,看了梦寰一阵,见他神智未复,脸上嗔怒之色,才逐渐平复下来,又轻轻合上双目,偎入梦寰怀里。
  这是一幅异常香艳的画面,两个美丽无比的少女,几乎全裸玉体,陪伴着一个仅着贴身内衣的男子,同处在一榻之上。其实,这香艳动人的画面中,却潜藏着一种沉默的紧张,三人心情,也大不相同。
  杨梦寰神智未复,虽然玉人在怀,但并无丝毫的异样感觉。
  朱若兰一直集中全神,注意着赵小蝶的一举一动,怕她在急怒之下,真的伤了梦寰。
  赵小蝶的神态十分奇异,心情也最为复杂,她虽然把玲珑娇美的身体,蛇一般缠在梦寰身上,但脸上却毫无爱惜缠绵之情,她心中深印着母亲临死遗言,对天下男人都存着戒心,不知不觉中,对男人生出了一种憎恨意识,这种潜在意识,支配了她的感觉,虽然紧抱梦寰并卧,但却荡不起她心中一点情波,反而时刻警惕着杨梦寰醒来相犯,这好像柔和春风,吹入了万丈冰窟,尽管画面香艳撩人,但气氛却极不调和……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忽听石室外传来了沈霞琳清脆的声音道:“你虽然是寰哥哥的朋友,但也不能进这石室。”
  只听一个尖锐的声音,问道:“这为什么”
  沈霞琳道:“因为我黛姊姊正在那石室中替寰哥哥疗治伤势,连我都不能进去,你自然是更不能进去了。”
  朱若兰听得那尖锐声音之后,忽地心头一震,忘记了全身半裸,霍然一跃离榻,飞落门边,待她双足落着石地以后,才想起自己未穿衣服,急忙又跑回木榻。
  忽听彭秀苇的声音,冷冷接道:“那石室之内,是我主人闺阁重地,岂是你能去得的?”
  朱若兰听到三手罗刹声音之后心中略觉一宽,知她见多认广,深悉江湖阴诈,陶玉鬼计虽多,却不易逃过她一双眼睛。
  只听沈霞琳叹道:“姊姊不要这样对他,他是我寰哥哥很好很好的朋友。”
  陶玉格格一阵大笑,道:“你寰哥哥被什么人打伤了,不知他伤势如何?”
  朱若兰听得暗暗骂道:“哼!好个阴险狡猾之徒……”
  她心念初动,忽觉眼前寒光一闪,赵小蝶右手已抓起枕边匕首,对准梦寰前胸,眼神湛湛,逼视在梦寰脸上,但她左臂仍然紧抱着梦寰身子,半裸娇躯仍紧偎在梦寰怀中。
  这陡然的变故,使朱若兰无暇再分心旁顾,急声问道:“蝶妹妹,是不是他有了侵犯你的举动?”
  赵小蝶笑道:“没有,不过他人已快清醒了,待他清醒之时,看到我举着匕首,正触在他的你前,我想他一定要在吃一惊,他心存害怕,就不会侵犯我啦!”
  朱若兰轻轻叹口气,道:“你如真要杀他之时,望能告诉姊姊一声,不要举刀就刺。”
  赵小蝶还未答话,陶玉尖锐的声音,又从石室门外响起,道:“杨兄身受那等重伤,我这做兄弟的,如何能不入石室,探望一番?”
  朱若兰听得暗暗叫糟,显然,沈霞琳已把杨梦寰惨重伤情,告诉了陶玉。
  要知朱若兰在峨嵋山相救杨梦寰,关于陶玉用卵石活埋危难之事,一直未对霞琳说过,是以沈霞琳迄今不知那段经过。
  只听沈霞琳长叹一口气道:“你是寰哥哥的朋友,看他自是应该,只是他疗伤正在紧要关头,什么人都不能进去打扰,黛姊姊告诉我说,这疗伤要费三日以上时间,你要看他,等明天三日夜期满之后,你再来吧!现在要见他,不但要害他伤势难愈,恐怕还要害我黛姊姊走火入魔……”
  陶玉惊讶地啊了一声,道:“什么,他那样惨重内伤,还真有疗好之望不成?”
  沈霞琳笑道:“我黛姊姊本领大极啦,什么困难之事,她都有办法解决……”
  彭秀苇大概是看出了陶玉异常神情,截住了霞琳之言,冷冷接道:“你这人怎么这等不识抬举,人家已对你说得十分清楚了,还在喋喋不休地罗嗦什么。别说那石室中有人疗伤,就是没有人在室中疗伤,你也不能进去!”
  陶玉冷笑一声,道:“姑娘这份尊容倒和说话一般,使人不敢恭维,如果我一定要进这石室,你又敢怎么样?”
  彭秀苇道:“那就请试试我七步追魂沙味道如何?”
  沈霞琳似是十分为难,幽幽劝道:“你们不要吵啦,惊扰了黛姊姊,怎么办呢?你一定要见寰哥哥,就请在这里住两天吧,待他伤势复元,再见也是一样。”
  但闻步履之声,逐渐远去,几人似已离开石室门外。
  朱若兰听霞琳作主留下陶玉,心中暗暗吃惊,忖道:此人个性阴毒,武功又高,此刻,陡然打上白云峡来,只怕不会怀着什么好意。沈姑娘无城府,留他住下,这无异开门缉盗。
  她心中念头还未转完,忽听杨梦寰长长吁了一口气,倏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情景,不禁一呆。
  赵小蝶一扬手中匕首,在梦寰面上一晃,冷冷他说道:“你回聚丹田真气,尚未能完全隐固,快些运气调息,使气血运行于经脉之间,自行再回取丹田,然后,还要坐息四个时辰以上,才能算完全复元。”
  这几句话,虽然指导杨梦寰疗伤之法,但因她声音冷峻,又满脸冷若冰霜的神情,虽是好话,但听上去,亦使人有极不受用之感。
  朱若兰看得颦起眉头,暗自忖道:你这等冷漠的神态,哪里像替人疗伤的模样,手举匕首,倒像是逼问敌人一般。
  杨梦寰缓缓转动眼睛,目光由赵小蝶脸上移注到朱若兰身上,嘴唇启动,微微一笑,正待说话,忽觉一般冷气,逼到胸前,赵小蝶娇脆冷漠的声音,重又响起,道:“快些闭上眼睛,运气行功,不许说话,也不许看来看去。”
  他本有话要对朱若兰说,但闻得赵小蝶警告之言,又把目光缓缓转投到她的脸上。
  赵小蝶陡然一扬黛眉,右手匕首在梦寰胸前一按,怒道:“你这人怎么搞的,瞧着我干什么?”
  朱若兰看她神态越来越凶,忍不住低声劝道:“蝶妹妹,他已晕迷过去两旬之久,现下人虽清醒过来,只怕神智还未恢复。你这般神情对他,叫他如何能安心运气?”
  赵小蝶对朱若兰劝解之言,恍如未闻一般,对梦寰反而更凶起来,手中匕首挥动之间,带起一阵冷风,罩住了他前胸小腹,擦触杨梦寰前胸,划破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汨汨而出。
  朱若兰只看得心头泛上来一股寒意,右手疾伸而出,擒拿赵小蝶右腕,想把她手中匕首夺下。那知手指还未触到赵小蝶右腕上,忽见赵小蝶右臂飘飞而起,心头一凛,赶忙把右手缩回。
  再看杨梦寰时,已闭上双目,胸前起伏不定,全身肌肉都微微抖动,原来他已遵照赵小蝶吩咐之言,运气行功起来。
  只见赵小蝶慢慢坐了起来,把匕首放在枕边,望着朱若兰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他要一说话,或是贪看姊姊的冰肌玉体,分了心神,恐怕会使他尚未引为己用的真气,散滞于经脉之中,要是那样,不但我们白费两昼夜替他疗伤之功,而且他也将落得残废之身。”
  朱若兰看着梦寰前胸泪泪出血伤口,道:“这么说来,他胸前伤口,也是妹妹故意划破的了。”
  赵小蝶点点头,笑道:“我要不故意伤他,只怕他还不会这样听话,不过姊姊尽管放心他这点皮肤之伤,不致影响他运气行功。”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不再追问,目光凝注梦寰身上,静观变化。
  但见他胸前起伏加速,全身波动也越来越大,气息转重,脸上泛现出一片艳红之色。
  赵小蝶忽然轻颦起黛眉道:“唉!以他个人之力,是无法重把那畅行全身经脉的真气,重新纳归丹田,看来我是还得帮助他了。”
  她声音中,微带着一种幽怨,似是对朱若兰说,也似是自言自语……
  只见赵小蝶把娇躯移近梦寰,慢慢地伸出右掌,按在他“玄机穴”上,片刻之后,杨梦寰鼻息转匀,身上波动,也逐渐平息下来。
  忽听他长吁了一口气,倏然挺身坐起,俊目圆睁,盯注在赵小蝶半裸的玉体之上,眼光中放射出强烈的情焰,忽的一举右手,搭在她皓腕上面……
  这一次,赵小蝶没有挣动,闭着眼盘膝而坐,让梦寰握着她滑腻的玉腕。
  朱若兰初见梦寰眼神情态,心中甚是担心,更是大吃一惊,本欲伸手相阻,但又怕在这紧要关头之间,惊扰他走火入魔,就这一犹豫间,已被他握住了赵小蝶的右腕。
  出于意外的,赵小蝶并没有出手反抗挣动,这使朱若兰安心不少……
  但她哪里知道赵小蝶。杨梦寰都已陷入极危险的情态困扰之中……
  忽见杨梦寰紧握赵小蝶的右手,向怀中一带,赵小蝶轻轻地哼了一声,娇躯尽投入梦寰怀中……
  她闭着的星目并未睁开,脸上红晕似火,情态极尽娇柔,玉颊依偎在梦寰胸前,半启樱唇,不停娇喘……
  朱若兰本对赵小蝶的定力,有着很深的信心,何况她一直在留心警戒着杨梦寰相犯举动,是以虽然看出有异,但并未出手相阻,那知越看越觉情势不对,赵小蝶不但没有挣脱梦寰拥抱之意,反而婉转相就,张臂反抱梦寰……
  杨梦寰脸上神情,也是愈来愈见激动,双手也逐渐放荡起来,不停在赵小蝶玉体上移动,几乎遍及她全身各处……
  不知是妒意,还是羞忿,气得朱若兰一纵身跃下木榻,她迅快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转脸望去,两人已相拥倒在榻上,对她跃下木榻之事,视若无睹。
  这一瞬间,她忽觉心被剑穿一般,忍不住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一咬牙,转身向室外走去,她走的很慢,好像每一举步,都要用尽她全身气力。
  好不容易,走到门边,正待举手拉开石门,忽的心念一动,暗道:蝶妹妹处处戒备,担心他醒来相犯,杨梦寰亦是心地磊落之人,别说两人之间素无情意,纵然有心,也不致当我之面,表演出这般缠绵举动。
  念转慧生,立时感觉到事情不好,反身一跃,重回木榻,举手一掌,轻击在赵小蝶“命门穴”上。
  这一掌拍的正是时候,赵小蝶忽地打了一个哆嚏,睁开了星目,啊地惊叫一声,玉臂一挥,推开梦寰低头一看,羞得她粉脸色变,呜咽出声。
  原来,她遮蔽胸腹的一件玫瑰色兜胸,不知何时已被撕破,仅掩胯臀的短裤,亦被撕破,如果,朱若兰负气而去,或是晚回来一步,后果就不堪想象……
  再看杨梦寰时,已被赵小蝶推到木榻边缘,脸上艳红未退,心情仍甚激动,目光烁烁,盯着她几乎全裸的身躯,嘴角间似笑非笑,呼吸急促,神态极是怪异。
  赵小蝶略一定神,举手拭去脸上泪痕,探臂抓过枕边匕首,冷喝了一声,猛向杨梦寰前胸刺去。
  朱若兰举臂一挡,想把她握着匕首的右臂架开,那知双臂一触之下,只觉赵小蝶右臂光溜无比,娇躯直向两人之间撞去。
  赵小蝶寒森森的刀锋,已触及梦寰前胸,听得朱若兰急促的叫喊之声,不觉间往后一缓。
  就这微一缓冲,朱若兰已到两入之间,就榻一滚,挡住了杨梦寰身子,举手把赵小蝶右臂推开。
  赵小蝶气得星目热泪泉涌而出,怒道:“姊姊已答应过我,他若有犯我之外,允许我把他杀掉,你这样护着他,是何居心?”
  朱若兰叹道:“他虽有犯你之外,但不能完全怪他,你先把衣服穿上,咱们再慢慢的谈,如果错在他一人身上,我决不阻拦妹妹杀他。”
  赵小蝶心中虽气,但却不好大使朱若兰难看,依言穿好衣服,握着匕着,道:“我肯替他疗伤,完全是看在姊姊面上,妈妈遗言说得不错,世间男人,没有一个好的。”
  朱若兰趁赵小蝶穿衣之时,暗运功力,拍了杨梦寰“天灵”、“玄机”两大要穴,使他安静下来,其实杨梦寰全身经脉已通,伤势已好了大半,再经朱若兰拍中两个要穴,神智逐渐由高烧的欲念中清醒过来,听得赵小蝶责问之言,心头顿生感愧,忽的一跃下榻,急向室外奔去。
  这一下,大出两人意外,朱若兰顾不得回答赵小蝶的问话纵身一掠,从梦寰头上飞过,翻身拦住他,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杨梦寰神智虽已清醒,记忆尚未全复,恍恍惚惚中,似乎记得刚才紧拥着赵小蝶并卧榻上之事,听了朱若兰问话,仰面思索一阵,答道:“我要出去,找一处静静地方,一个人想想看,我做了些什么事情?”
  朱若兰看他神态,已知他神智还未完全恢复,微微一笑,道:“你大伤初愈,精神体力均未复原,哪里能随便乱跑……”她声音忽然低得只可对面相闻,接道:“木榻上那位姑娘,就是疗救你伤势之人,快些过去说几句感谢之话,人家为救你性命,忍受了无限委屈,如果言语间对你有什么刺伤之外,也要忍耐下去,决不可反唇相激。”说完,举起皓腕,拉着他一双手走回木榻。
  赵小蝶满脸嗔怒之色,手握匕着,目光盯注梦寰,一语不发。
  朱若兰替他取过衣服,先让他穿好衣服,才对赵小蝶道:“蝶妹妹!翠姨活在世上时,对我爱护如自己女儿一般,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想着翠姨对我养育恩情,过几天,咱们一起到你们住的百花谷去,也让我奠拜翠姨坟墓,聊尽一点孝心。”
  赵小蝶一怔神,忽然抛下手中匕首,垂首闭目,两行泪水,缓缓由眼角流下,低声答道:“小婢知罪了,但请公主责罪就是。”说完话,一跃下榻,盈盈跪拜下去。
  朱若兰急忙伸出双手,扶起赵小蝶娇躯,道:“翠姨对我的养育之恩,重如再生父母,咱们以后还是以姊姊相称的好,我比你大上几岁,就算姊姊吧!再说妹妹的父亲,又是我授业恩师,不管怎么算,咱们都是姊妹,以后千万不要再这般对我,你这样,反使人心中不安了。”
  她侧目望了梦寰一眼,接道:“你这人怎么啦!我蝶妹妹为救你性命,不知道忍受了多大屈辱,还不快拜谢救命之恩。”
  杨梦寰被朱若兰拿话一逼,只得深深一揖,道:“杨梦寰拜谢姑娘救命之恩!”
  赵小蝶望也不望他一眼,冷冷地笑道:“不是看在兰姊姊面上,谁爱管你死活!哼!
  我不杀你,已经不错了。”
  杨梦寰被她几句话顶得愣了一愣,缓步向石室一角默默垂首而立。
  朱若兰轻轻一叹,拉着赵小蝶,一同在木榻上坐下,道:“事情既已过去,尚望妹妹看在姊姊份上,不要再去追究……”她本想,再替杨梦寰辩解一番,但想到这种事难于出口,又难辩说得清楚,只好忍下未完之言。
  赵小蝶缓缓站起身,道:“姊姊再要他坐息一阵,就可完全得原,我到外面通知四个使女一声,准备一下,就回百花谷去了。”
  朱若兰道:“妹妹既然到了这里,何不多住几天,这座石洞,异常广大,就是再多上几个人,也有住处!”
  赵小蝶幽幽一笑,道:“谢谢姊姊盛情,我已经很久没有到妈妈坟上奠拜了,还是早些回去了好。”
  朱若兰拉着她一只手,无限惜爱,深情他说道:“我要到翠姨坟上去莫拜一番,过两天咱们一起走,好吗?”
  赵小蝶缓缓仰起粉脸,几度启绽樱唇,但却答不出话,她心中涌集了无比的痛苦悔恨,既痛伤背弃妈妈遗言,又痛杨梦寰相犯举动,但又不忍太伤朱若兰惜爱之心……一时间犹豫难决,不知如何是好?
  朱若兰看着她为难神情和满脸痛苦之色,知她芳心之中,正为着母亲遗言和梦寰相侵之事苦脑,当下轻轻一叹,接道:“我知道,妹妹心中很痛苦,但望看在姊姊份上,不要这样多寻烦脑,你这样,我心中十分不安。你虽然身负上乘武功,但却毫无一点江湖阅历,纵有绝代聪明,也难防江湖间阴恶鬼谋。何况,你还带着武林中人视若比性命还重要的《归元秘笈》,让你一个人走,我如何能放得下心。”
  赵小蝶幽幽一笑,道:“姊姊这般待我,我心里更是感激……”突然她屈膝而跪。
  朱若兰静静地站在一侧,直待她祈祷完毕,伸手搀她起来。
  赵小蝶经过一阵祈祷,心情似乎轻松不少,脸上那幽怨之色,亦随着消失,绽唇一笑,道:“我都告诉妈妈啦!我替那男人疗伤,完全是为着姊姊,我心中一点也不喜欢他,所以,他虽有犯我举动,也可以原谅他了。”
  朱若兰听她讲的十分认真,忍不住接口问道:“翠姨对你说些什么?”
  她这随口一问,本是无心之言,话出口心中已觉出后悔。
  只见赵小蝶神情凝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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