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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转正实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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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在水面上摇摇欲坠,她的青丝已尽数如长藻散开与水面,委着池中花瓣,妖娆绽放。他从没对她这样过,容萧尽力绷直脊背,真是怕皇帝一时兴起,将自己扔在水中。

    “皇。。。。皇上。。。要掉下去了。”她求着他,眼角渗出泪来,整个人像打摆子般颤栗着,齐衍眸光一暗,挟在腰肢见的手收紧,慢慢往上提了些。可这种状似爱抚的帮助,无异于给容萧即将崩溃的神志又添了一把火。她哆嗦着环上齐衍脖颈,在他耳边软靡哀求着,“这里不行。。。。去。。。。去内寝。”

    她发鬓散乱,脸色酡红,低低压抑的喘息对他更像是猫爪细划。齐衍心中一颤,将她微微托起,贴着光滑的脊背扶摇直上,辗转游移。另一只手却抓起边上浴袍,一把将她裹着抱起来,往浴殿后的内寝去。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自良宵一度后,皇帝又连着往清宁宫来了数日,便是不召她侍寝,也要在此用膳,略坐片刻才走。随着皇上的一系列行为,后宫又开始言语纷纷,贵妃复宠之说不胫而走。太后为此特地将她召到寿康宫,虽不曾责骂,却隐晦的叫她提携沈选侍,使后宫雨露均沾。

    对待太后的属意,容萧自然领会,时不时便召沈选侍来清宁宫,名曰品茶刺绣。却偶尔能赶在皇帝来的当口。

    今日齐衍又来清宁宫用膳,甫一进内殿,便见已升为昭容沈团儿正与容萧坐在一处剪绢花。

    皇帝入殿,二人忙起身行礼,沈昭容不知是因升了分位,还是近日与皇上见得次数多,也少了些胆怯,穿着白纹昙花雨丝宫装,格外清丽。

    见皇上一直盯着沈团儿看,容萧也没多言语,只颇有眼色的托词传膳退下,给二人腾出独处的空间。

    坐在侧殿品着香茶,细细看着内务府报上的万寿节账册,即便这几日圣宠无限,容萧也清楚的知道,这是皇上在以此为她立威,意在昭告后。宫所有人,贵妃的地位。但容萧更明白,这种宠爱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他是皇帝,永远不可能专宠一人。在这一点上,容萧虽有些许遗憾,却并不介意,因为这世上女人,没有谁能独占自己的丈夫,且不要说皇妃,便是寻常女人,同自己的娘亲,长嫂一般。哪个不是在三妻四妾中挣扎。若是被瞬时的宠爱迷住眼,才是傻之又傻,况且,说起来,她不也只个身份高贵的妾么。

    他不是汉成帝。所以或许。她可以试着效仿班婕妤。

    日头慢慢西斜,翻完一本账簿,容萧才准备起身回内殿。却不想仍看见常福禄立在门口。

    “公公,皇上,还在里面?”容萧有些惊讶,他以为皇帝已经带着沈昭容回了淑仁宫。

    “是,皇上在明堂等着娘娘呢。”常福禄躬了躬身子,复又道,“沈昭容已经回去了。”

    “知道了。”蛾眉微蹙,容萧有些不悦,她虽不介意与人分享宠爱。却不愿让外人在自己的殿内做那等事。

    跨入内殿明堂,便见齐衍正歪靠在南窗下,手上拿着一封折子在看,夕阳照进来,在他静默的脸上勾勒出暖暖毛边。

    容萧不敢打扰,便亲自取了三足银丝炉上煨着的茶水。为他换上茶,便准备退出去。却听头顶传来一声轻哼:“怎么,看沈昭容没得手,失望了?”

    “皇上恕罪,臣妾。。。。”她下意识就想跪下。却被他接下来的话生生止住。

    “那就是嫌朕烦,才找不三不四的来搪塞。”齐衍坐在榻边,捏住她的胳膊,嗤笑道,“你若不想叫朕来,直说便是,不必费心弄这伎俩!”

    “不是,真不是。臣妾没不想让您来。”她有些慌了,忙开口解释,“臣妾方才。。。。是看您。。。。”她心中急急措辞,却找不出一句合适的来。

    “那朕问你,为什么每次,都能看到沈昭容?你与旁人没有交情?”他看着她的眼,冷笑道,“或者说,贵妃是还为自己留着后路?”

    容萧突然感觉,彼此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原点,皇帝这样的冷笑,她已经许久没见过了。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她不想再体验一遍,与齐衍好不容走到这一步,她也不想再回去。

    这样想着,竟凭空多了几分勇气,她抓上他的衣袖,急急道:“皇上,臣妾,臣妾得圣宠多日,已是惶恐不尽,虽也想与陛下朝暮厮守,但臣妾身为贵妃,不得不以祖宗礼法为先。后。宫之中,人人都是陛下的妃子,相互牵制中,臣妾实在无法为一己私欲,至内廷安宁与不顾。沈昭容初升分位,根基未稳,又本性温吞。臣妾。。。。”她低着头,声音有些发涩,“臣妾知道,山河日月中,万花竟放,总好过一枝独秀。”

    听她竹筒倒豆般说了一串,他神情莫变,半晌,才道:“你方才,说的那句,可当真?”

    “哪。。。哪句?”她一怔,自己方才说了许多,此刻也不知他话中所指。

    “算了,”他眸光微闪,掩饰着端起桌上茶盏呷了一口,才低叹道,“你老实待着就够了,朕的事,不用你操心。”

    “是,臣妾遵旨。”容萧福身,心中却既澎湃又羞惭,没想到他竟对自己心中所想了如指掌,这点小把戏,果然入不得他的眼。她应允太后提携沈团儿,并不仅仅是为了维持内廷平顺,更多是她知道皇帝意欲对穆氏一族动手,当务之急便是稳住太后,太后虽精明,但终究年事已高,殊不知虽容萧这个贵妃将沈团儿引到圣驾跟前,但升不升分位,怀上子嗣与否,皆取决于皇帝。

    只要齐衍不松口,容萧便正好借此拿稳太后。

    从没有人这样意会她心中所想,容萧忽然觉得未来的后。宫生活充满期待与挑战,她一直在这金丝笼中孤独角斗,现在,终于有人站在她的身边。也许他们之间被利益、地位交错牵绊,却仍是有一丝最微妙的默契。

    容萧抬起头来,双颊粉红,向他低声道:“臣妾方才说的话,句句是肺腑之言,字字都当得真,圣驾面前,不敢有虚。”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逶迤天行乘御辇


    万寿节时,卫邪王呼烈果然来朝,可谁也没想到,与他一同来的,除了文武官员,竟然还有呼烈的胞妹,贞顺公主——淑兰仪珠。

    这淑兰仪珠是卫邪皇室的唯一公主,生得婉转娇柔,冰肌玉骨,且尤善胡笳歌舞,一直被老卫邪王同掌上明珠般疼爱着,至今已一十六岁。如此娇娇之女,这次被呼烈携带入京,其意不言而喻。

    靠在明堂内的罗汉榻上,容萧正赏着尚宫局新送来的几尾锦鲤,天山青瓷大缸中,铺着数十枚生着青苔的鹅卵石,各色半臂大小的锦鲤在清波中游曳争食,霎是可爱。

    流光汇报完刚得知的消息,见容萧并无异色,忍不住问道:“娘娘,后日便是万寿节,届时,卫邪王必会借此机会,将贞顺公主献上,依您看,咱们是否现在就准备着?”

    用小铜纱网逗弄着缸中锦鲤,容萧淡淡道:“不用,给她什么封号,皆由皇上太后做主,咱们早准备,未免弄巧成拙。”

    流光道:“景仪宫这几日都扫听着这位公主,眼见是坐不住呢。”

    “坐不住有什么用,没了贤嫔,惠妃还真是草木皆兵了。”容萧笑道,“不过这公主来得正好,正解了我的众矢之的僵局。”

    流光一听,马上明白,低语道:“照娘娘说,待她入宫,咱们是否要助她一助?”

    “若皇上想助,便助;若皇上不想,也用不着咱们班门弄斧。”微勾了嘴角,容萧道,“若惠妃是个聪明人,她便该知道,这个公主,对她实在构不成威胁。”

    容萧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她知道,这位淑兰仪珠。永远不可能为皇上生儿育女,更不可能问鼎后位。她到来的全部意义,便是成为卫邪对大昌臣服的一个标志。但这唯一的标志也不能成为她的护身符,也许她能为自己的故国带来安宁,带来休养生息的时间,可一旦卫邪王有不臣之心,她将是第一个被用来祭旗的人。

    将手中纱网交给流光,容萧移下榻,伸直腰身:“叫上惠妃,咱们去看看。万寿节贺寿的高台。搭得如何了。”

    。

    两日光景。眨眼即过,到了万寿节当日,宫中已是张灯结彩,各宫宫妃均盛装出席。容萧因要与齐衍一同宴请卫邪王及来使。这一日也早早起床梳洗,更换贵妃吉服。

    整个早晨,流光与锦宜都围着容萧,每一件衣饰都不假人手。

    开箱启锁,捧出金云霞凤纹青红霞帔与贵妃凤冠,凤纹霞帔上缀珍珠一百零八颗,领边圈金铺翠成江水海牙纹,下摆坠以五彩垂绦,艳如流霞。灿若繁花。

    凤冠上共饰九翟,附以翠博山。大珠翟二,小珠翟三,翠翟四,皆为口衔珠滴状。另金凤一对。口衔珠结;金簪一对,珠翠牡丹花镶花各二朵,梅花環,四珠環各一对。冠后下方缀三扇博鬓,远看同五彩飞凤,凌与翠云之上,振翅与珠宝花叶之间。

    锦宜跪在地上为容萧细细抚平衣裙上的每一丝褶皱,金银丝鸾鸟朝凤朝服上,绣着百鸟图案,缕金银线为禽鸟,细如丝发,大如黎米,眼鼻口甲皆备,竟是惊人的栩栩如生。

    流光为容萧整好鞠衣、禩裾,又为她将霞帔披上,系好玉革带与花采结绶,轻声道:“娘娘,准备升冠吧。”

    容萧点点头,凝眸向镜,她一向讲究妆容得宜,因今日大典,便弃了细长悠弯的远山眉,改成微微高扬上挑翅眉,更显得一双凤目倩兮盼兮,加上琼鼻朱唇,此时通身遍体,竟格外光华璀璨。

    “后妃可都到了?”

    “回娘娘,各宫后妃均已到寿康宫,稍后随太后到仪秋宫举宴。”

    “今晚,就由惠妃操持内廷。”将凤冠上的流珠密密垂下,玉颜隐去大半,容萧微微抖出一个合乎国体的笑来,轻声道,“走罢,随本宫到乾清宫迎驾。”

    流光锦宜领命,一左一右扶容萧起身,冯喜与重回容萧身边的刘平已带着仪仗跪候在殿外,只等贵妃登上凤辇。

    迤逦跨过朱红门槛,不等容萧登辇,便听门外高传:“皇上驾到!”

    众人忙跪地,容萧身穿繁重吉服,不得不在宫人搀扶下,屈膝拜迎。

    膝盖尚为弯曲,便听到金玉铮撞之声,接着身体便被皇帝一把扶住,从锦宜手中接过她的手,淡淡道:“不必多礼了,随朕一同到紫宸殿。”

    容萧想登上自己的轿辇,无奈手被他拉着,只得屈了屈膝,道:“请皇上先行。”

    “不必了,你与朕同乘一辇。”他随口道,拉着她就往远处明黄仪仗走,察觉到她的细小抗拒,他紧紧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朕看卫邪王与王妃便是一架车入宫,如今后。宫就你一个贵妃,你若不与朕一辇,让人说帝妃不合。”

    容萧心中一顿,有点摸不准他忽冷忽热的态度,但眼下也不是强辩的时候,便索性不再抗拒,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上辇。

    銮仪缓缓前行,齐衍笑着扶了扶她的凤冠,问道:“沉不沉?”

    容萧想摇头,但却被朱钗扯得头皮疼,只得点头:“有一点。”

    齐衍今日也穿着暗龙纹玄色冕服,日月在肩,星山在后,两袖缀以飞龙华虫,皂纱头冕前后各坠十二旒。

    抬手撩开凤冠上的珠串流苏,齐衍细细打量她的眉,随后撤下手,在她耳边轻声道:“比起旁的,你画这个眉更好看。”

    他这样的窃窃细语引得容萧有些面红,随着这半月来的相处,皇帝对自己说话,便愈发无所在意起来,她抿了抿唇,低声道:“待会儿晚宴,有更美的贞顺公主等着皇上,听说她天姿国色,又尤善歌舞。。。。。”

    “行了行了。”他有些不耐烦,扬眉道,“你怎么跟个拉皮条的一样。”

    “皮。。。什么?”容萧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是拉皮条?”

    “没什么。贞顺公主再美也不用你替朕操心。”每次与贵妃在一起,不出半个时辰,她一准要扯到旁人身上,不是这个妃子病了,就是那个妃子要提分位。如今来个贞顺公主,还没见面,她就先替人家说上好话了。如今二人关系刚缓和些,她就又开始像管家跟主子汇报工作一般,齐衍一看容萧这样,就没来由的烦,脱口也没什么好话,‘拉皮条’出口,他也有些后悔,容萧这样爱面子,若是叫她知道其中含义,怕又是一段长篇大论。

    他轻咳一声,淡淡道:“回头让六局去准备封妃的物事。”

    容萧心里还琢磨着‘拉皮条’的意思,正想定不是好话。忽然听到他的吩咐,下意识就问道:“封妃?会不会太高了?”她回过神来,暗恼自己不假思索,又措辞道,“臣妾是说。。。贞顺公主虽身为公主,但终究是藩国而来。况皇上若想挟制卫邪,不也得。。。。先放得低些,日后才能。。。。”见他神色不对,容萧自觉隐去后半截。

    “怕朕封她为妃,威胁你的地位?”他嘴角噙着笑,却明显不善。

    “臣妾没有。”御辇四周帐幔并不隔音,她也不敢大声反驳,只低声道,“贵妃之位,本应选贤与能,臣妾舔居在。。。。”

    “得了,别在这儿掉书袋。”他忽然凑到她眼前,嘴角高高扬起,隔着层层玉旒,笑看着她的眼,“贵妃,你是不是吃醋啊。”

    。

    时至傍晚,晚宴准时开席,皇帝首先起身举杯,与两廊百官和殿中诸王共饮。

    推杯换盏后便是百乐齐鸣,教坊歌舞艺人鱼贯而出,集殿中起舞。齐衍与坐在下首的卫邪王及各亲王相谈,容萧便与离自己不远的卫邪王妃说笑。

    酒过三巡,歌舞之声渐缓,夜风生凉,殿中大半人都有了些微醉意,卫邪王晃悠悠的站起身,举杯道:“臣卫邪王呼烈,在此代表卫邪全部子民,愿世代效忠天朝大昌,与陛下结万年之好。”

    齐衍笑笑,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勉励之语,并耐心的等着他说后面的话。

    容萧与卫邪王妃也很有默契的停下交谈,目光转向卫邪王呼烈,殿中也渐渐静了下来。

    呼烈清了清嗓子,笑道:“先前有大昌九皇子来使,在卫邪至今传为美谈。如今卫邪与大昌已结万年之好,何不再凑成一桩美谈?臣有一胞妹,是草原上最美的月亮,今日,愿为陛下献舞一曲,遂成秦晋之好。”

    齐衍不动声色,笑着抿一口菊花饮:“如此,便请她上殿吧。”

    呼烈哈哈一笑,躬身道:“月亮自然要在夜色中,才是最美的。请皇上移步殿外。”

    帝王的目光扫过殿中,最终落到手边的容萧身上:“贵妃,可愿与朕同往?”

    唇畔的笑意绵长,容萧颔首,笑道:“臣妾也正想一睹玉月清辉。”

    。

    皇帝与贵妃起身,众人自然相随,刚走到殿外,只听卫邪王击掌两下,四周的吴笛胡笳之声,便袅袅响起,不同清琴丝竹,那乐声带着

    异域风情,竟如一股香粉,四下飘散,让人整个心都在发痒。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涂香莫惜莲承步

    

    随着胡笳丝竹声响起,紫宸殿外的湖上,好似飘着一层烟波。宛如一股纯酿划入心口,越来越高的笛声中,竟渐渐多了细碎的响铃之声,仿佛碧波中的圈圈水花,一荡荡间由远及近。湖中的九曲回廊上,悠然扬起一个曼妙的舞姿,她身穿撒花烟罗衫并紫绡翠纹长裙,舒腰展袖中如转风回雪、袂拂*,只远远一个身影,便好似月影凄迷中的凌波仙子。

    齐衍转向容萧:“贵妃以为如何?”

    避开皇帝的视线,容萧道:“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齐衍淡淡一笑,待还要开口,便听得一声女子婉歌,似一根银丝抛入天际,又似袖扫飞琼,那声音不大,却悠悠扬扬,入耳有说不出的妙境。随着歌声渐高,她足下手腕所系的响铃也渐合拍而起,淅沥中似有五音十二律。

    风吹起她衿上飘带,长袖回鸾,繁姿向曲,随着低旋,披散的青丝在腰际划过弧度,才显出她如玉的容颜来。

    众人触目,只见那女子时妆静洗,转眄流精,只额头上带着挂珊瑚抹额,同玉峰中雪莲一点。冰清玉润之姿,便是一直清纯以美的惠妃,也要为之逊色。

    。

    容萧看着眼前的女子,素肌天真、玉立瑶池,真是罕见的绝色。只见她翩跹而来,在距离皇帝几步远处款款下拜,莺声道:“桥成汉渚星波外,人在鸾歌凤舞前。大昌皇帝,淑兰仪珠给您请安。”

    齐衍笑着看她一眼,问道:“你可知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

    淑兰仪珠低垂着脸,柔声道:“回皇上,臣女不知道,只是听来卫邪的中原人念过,觉着好听,便记下了。”她略一停顿。稍稍抬起眼来,语气中带着娇憨的迟疑,“皇上,臣女念错了么?”

    “没有,诗意在人心,你怎么想,便怎么念。”示意她起身,齐衍笑问,“朕方才听你唱歌,并不是中原话。可是你们卫邪曲子?当什么讲?”

    “是。臣女献丑了。在卫邪。这首曲每个女子都会唱,其意便是。。。”淑兰仪珠眸若秋水,微微漾起又低下去,她垂头看不出表情。声音中却含着婉婉情意“今日见君,不胜欢喜。”

    这样直接的表白,众人皆是一愣。唯有卫邪王得意大笑。

    女子声音清越婉转,却像是细小的倒刺,在心尖刮了一下。不等容萧细思体味,便听身后“咣当”一声脆响。

    回过头去,只见是礼亲王齐诤,已不胜酒力,醉倒在殿中。连带打翻了酒盏。

    从入殿起,齐诤便甚少说话,一直低头饮酒,能撑到现在才醉,已是不易了。齐衍心知他是因见到卫邪王勾起旧恨。才如此形状,也不多苛责,只淡淡道:“来人,礼亲王不胜酒力,带他到乾清宫配殿醒酒吧。”

    。

    淑兰仪珠是万寿节后第二天才到清宁宫给容萧请安的,彼时诸妃都已坐齐,只有她姗姗来迟。

    她穿着菊纹上裳与百褶如意月裙,青丝只束起一半,斜插了两点珠翠与宫中时兴绢花,宛若风中玉兰,端姿楚楚。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各位姐姐请安。”淑兰仪珠给容萧见了礼,又转身去拜众妃。

    “起来坐吧。”示意锦宜将自己备的彩礼奉上,是一对金镶玉芙蓉镯。容萧浅笑道,“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权当贺你封嫔。”

    “谢娘娘赏。”示意宫人接过赏赐,淑兰仪珠只虚坐了椅子一角。

    “丽嫔好大架子。”坐在左的惠妃悠悠开口,“卫邪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么?”

    丽嫔是淑兰仪珠的封号,自万寿节献舞后,她便正式成为后宫一员。

    丽嫔转向惠妃,微微欠身:“娘娘好问,卫邪并无晨昏定省一说。”

    “哦,这样啊,说来是我疏忽了。你们卫邪处处都是四面透风的帐子,茹毛饮血,还讲什么晨昏定省。”惠妃笑着瞥丽嫔一眼,语气不屑,“不过话说回来,你既到了中原,就要讲这里的规矩,别看嫔与妃只差了一级,但这一级便是天壤之别,你往后要事事恭顺着各位娘娘,别走些不该走的歪心思。回头叫尚仪局给你派个嬷嬷,仔细学着些。”

    “是,谨遵惠妃娘娘教诲。”被这样扇了脸,丽嫔仍笑意浅浅,“其实臣妾入宫前,恐出丑,也曾学了些规矩。知道应是昨日给各位娘娘请安的,可皇上怜惜臣妾初来乍到,说迟一日也无碍。”说及此,她微微羞赫,双颊染上恰到好处的绯红。

    这神色落在惠妃眼中,便是明晃晃的示威了。掌心微紧,惠妃冷笑道:“皇上给的恩典,自己好好收着便是,动不动拿出来招摇,便不好了。”惠妃一双美目转到容萧身上,笑道,“你来之前,皇上与贵妃娘娘如胶似漆,好得同一个人般,可贵妃娘娘却从不因此自持,由此,你便知何为德行了。”

    容萧微笑看着惠妃,心里不由为她叫了声好。明明是她看到丽嫔得宠不自在,却拐着弯的将祸头引到自己身上。好像是贵妃看不过丽嫔得宠,便借惠妃的嘴发威。

    “惠妃能如此深明大义,本宫自然欢欣非常。”容萧笑道,“说起来,凤印也在你那儿些许日子了,待会儿得空,便叫锦宜与你去一趟吧。”

    惠妃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容萧本想再说几句,却抬眼瞥到殿外偏门站了一个颀长身影,她会意,清声道:“今儿早晨也差不多了,本宫乏了,你们若无事,就都回吧。”

    众妃依次退下去,殿中只剩容萧。她亲自端了盏庐山云雾,莲步走到偏门边,屈膝笑道:“请皇上用茶吧。”

    齐衍接过茶盏,喝了一口便放到她手中,“你可用膳了?”他边说边往内殿走。

    “没,皇上还未膳?”容萧见他还穿着朝服,便道,“臣妾叫人传膳吧。”

    他点点头,瞟一眼边上沙漏,问道:“都这个时辰了,你每天都要跟她们消磨这么半天?”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容萧手上不停,为他除去肩舆,点头道:“差不多罢,多亏皇上来了,要不还得再坐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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