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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转正实录-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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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夫人听闻锦宜是皇帝送来的人,忙向容萧道:“既然是御赐的人,还是留在身边的好。你现在是顶重要的,将得力之人给了我,自己怎么办?且教她好好照顾你便是,我在边疆一年多,也从不需人伺候的。”

    容萧一愣,问道:“母亲远到边疆,怎么身边一个伺候的人也无?孙妈呢?姨娘们呢?”

    “孙妈年岁大了,身子也不好,临走前,我让她去庄子上了。至于几个姨娘。。。。与你父亲临走前,我将她们都招了来,问愿不愿意同去边疆。”容夫人微微一笑,隐隐透着因祸得福的叹息,“丞相府中锦衣玉食十几年,她们怎会去边疆喝沙子,纷纷请辞,没着落的领了银子另辟门户。有着落的直接回了娘家。到最后,竟一个也没留下。”

    容府内几个姨娘斗了一辈子,不过为了争宠,到头来,没想到是如此结局。容萧不知是叹气还是该为母亲高兴终于不用被妾室所扰,沉吟问道:“娘亲,你来的时候,见到流珠没有?”上次回府,匆忙间并没见到流珠,当着皇帝的面。哥嫂不说。容萧也不敢问。回宫后却总是放不下心来。与皇帝相处调和后,她也从未提过,并非不惦念,只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流珠这个人,这个名字,与那一晚一起死死钉在她的心上,让她不敢回首,想一想便痛得不寒而栗、难以成寐。

    容萧借饮茶掩饰自己的情绪,容夫人并未看出不妥,只笑道:“见着了,本来这次她还说要来伺候你,但她自己还怀着三月身孕呢。我便没叫她来,叫人送到庄上养胎去了。”

    “身孕?她嫁人了?”心中冰冷酸涩的歉意一动,容萧问道,“娘亲,她嫁了什么人家?待她好不好?家里有几个通房妾室?流珠在里头。受不受欺负?”

    “是别庄管事的儿子,一家人从你祖父起就在咱们家,知根知底,虽没有功名,但好在颇为上进,且无通房妾室,于流珠来说,也是个好去处。”容夫人见容萧不语,叹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是嫌管事之子配不上流珠,想叫她当正经诰命夫人?”

    想起前几日刚接见的各位诰命夫人,容萧摇头道:“原先女儿是这么想的,可现在不了。正经诰命夫人看着风光,其实背地又多少辛酸呢,满屋姬妾不说,庶子庶女,七姑八婆便忙不过来。还不如嫁予小康之家,做个身后无妾的正头娘子,和和美美,也丝毫不差。”感受到轻微的胎动,容萧缓缓抚上自己的隆起的腹部,笑道,“福无十全,哪样的日子都有遗憾,不能两全时,只能抓住最重要的了。”

    容夫人笑,抚着女儿的手道,“不战而屈人之兵,贵在中和。你能明白这个,我便没什么不放心了。“

    。

    容夫人入宫当日,便依着规矩到寿康宫请安,因太后身体不适并未面见,容夫人回京不过几日,却早就在沿途打听了京中动向,故并不惊讶于太后的抱恙,面子戏做足后,便回到清宁宫,一心一意为女儿稳胎。

    这一日,德嫔沈团儿与贞妃淑兰仪珠各自在寿康宫门前点了卯,闲来无事,德嫔便建议一道往清宁宫去。

    清宁宫离寿康宫不远,且天气正好,二人也不传轿辇,一路慢慢走着,刚路过牡丹园,便正碰见出来赏花的惠妃,她身穿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纤纤玉指正擎着一株含苞的‘龙沙宝石’复色月季,月季颈上的刺已被尽数除去,伤痕累累的碧梗,在那双柔荑中摇摇欲坠,已无丝毫美感。

    贞妃见了平礼,见惠妃却只一贯把玩手中月季,并不回礼,也不愿多做计较,因笑道:“听说花房新培植了复色月季,可就是姐姐手中把玩的?”

    惠妃勾起嘴角,淡淡道:“妹妹还没见过么?皇上那么宠你,这么新鲜的玩意儿,凌绮宫应当遍地都是啊。”

    贞妃淡淡叹了口气,好似没听懂惠妃话中的夹枪带棍,幽幽道:“惠妃姐姐说笑,皇上宠我,那是拿我当小孩子呢,姐姐也知道,皇上多是白日来我这里,下棋骰子,赏花游园,从未真正歇下。”

    “皇上与你的事,说与我做什么。”妃子不承宠,在宫中是丑闻,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谁也不会往外说,惠妃没想到贞妃还带着胡人的开放性子,会直接就这么告诉自己,脸上止不住臊得发红,斥了她一句,心里却因这个消息,隐隐高兴起来,瞟贞妃一眼,淡淡道,“得了,你既喜欢这月季,我便分你与德嫔些,别叫人说我得了好东西,偏了你们。”

    贞妃两弯黛眉灵巧扬起,嘴边绽出一朵似喜非喜的小小梨涡,摆手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不夺人所好。惠妃姐姐自己留着赏玩罢,我与德嫔上次在清宁宫见着这种月季了,贵妃姐姐那里有很多,她嫌气味太浓,便分给我们两个些。”

    贞妃笑嘻嘻的好似无心之言,却让惠妃的脸越来越沉,只听到最后一句,整张脸已经成了数九天中的冰坨子,嗖嗖冒着凉气。贞妃犹自絮絮,德嫔沈团儿见惠妃脸色不对,忙偷着在身后拉贞妃衣角,想让她停下。却不想贞妃快言快语说了一大串,最后才转过头来看沈团儿,不解道:“德嫔,你拉我做什么?”

    “是啊,德嫔,你拉贞妃作何?有什么不能当面说出来,还要偷偷摸摸。”惠妃阴测测的瞥了沈团儿一眼,转眼看向贞妃,皮笑肉不笑道,“清宁宫真是隆宠日盛啊,人家看不上的东西,咱们捡了还当宝呢。”

    贞妃偷瞄一眼惠妃手中不知何时折断的复色月季,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解释道:“也不全是这么回事,贵妃姐姐与皇上朝夕相处,不喜欢那些花,皇上肯定知道,所以不是御赐的。照我看,是花房奴才按分位高低分着送,也没什么偏倚,惠妃姐姐眼下不也拿着了么。况且,贵妃姐姐怀着身孕,这可是大昌第一个小皇子小公主呢,合该用最好的。”

    惠妃的脸越来越青,德嫔沈团儿却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一脸天真的贞妃,果然内廷之中的无邪都是幌子,往往软鞭,下手才一次见血啊。

    沈团儿深吸一口气,上前给贞妃蹲福,笑道:“贞妃娘娘,咱们该走了。”

    “啊,是了,咱们要去清宁宫见贵妃姐姐的娘亲呢,听说敬姐姐说很和气。”贞妃轻一击掌,转头笑着问惠妃,“咱们要去清宁宫,姐姐要不要一道儿?”

    惠妃一张明艳动人的脸仿佛雨前阴云,层层布满灰败的色彩:“我还有事,就不去了。改日再去叨扰贵妃娘娘。”

    。

    深夜,景仪宫外门已经下了钥,各偏殿均已熄灯,只留内门点着两挂红灯笼,在凉凉的春风中无凭摇晃着。

    惠妃站在寝殿檐边斗拱下,默默在石阶上望着不远处的两挂红灯,那灯芯是上好的羊脂蜡,拿出来有手臂般粗细,光芒极亮,如果就这么燃着,正好通宵至天边破晓。

    这样的灯笼,每个妃嫔的院落都有,不到天黑便燃起来,待夜幕降临,星点亮在宫中,远远看去,就像洒在墨玉盘中的点点红豆。

    因为宫中规矩,皇帝今晚哪个妃嫔‘承幸’,门前的红纱灯笼便可以燃上一整夜,其余各宫,却要尽数熄灭。

    上次红纱宝灯彻夜长明,惠妃已忘记了是什么时候。

    参于鼻观气非清,脉脉遗芳媚寝情。雨迹云踪易牵引,莫容轻霭上空明。

    皇帝赏赐的香料她还在鹤转炉中燃着,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可来宠爱他的人,却再也不来了。

    女人的心思向来最缜密,即便早已被爱意蒙蔽的双眼,但多少个夜晚她躺在他的身边,听着他淡泊均匀的呼吸声,惠妃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不爱她的。

  
 第一百五十章 隔花才歇帘纤雨


    细雨打湿了袍角,惠妃林悠月站在廊下,直愣愣盯着宫门上随雨飘摇的两挂红纱灯笼,灯罩底下火光扑闪得厉害,只挣扎着不肯熄灭。

    院中静得只剩下雨声,寒浸浸的叫人浑身发冷,林悠月忍不住往乾清宫的方向望去,隔着几层宫阙,她看不清,只觉得眼前黑压压,像是万道天堑。

    一阵风混着雨吹来,廊下娇贵的复色月季已被雨打得支离破碎,惠妃从九重城阙收回目光,落到满地湿漉的碎花瓣上,眼中狠狠闪过一道不甘,她缓缓转身往殿中去,一双金线彩雀小珠软履慢慢碾过委地芬芳,垂眼道:“皇帝不会来了,把门口的灯灭了吧。”

    从小到大,林悠月什么都是好的,从南方到京城,无论多少闺秀在场,她总是那个让人能一眼便注意到的存在,她的美丽,她的才学,都足矣撑得起张扬的骄傲,即便甚少姐妹愿意同她成为知己,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每当林悠月从她们眼中看到类似羡慕与嫉妒的神情,一种得天独厚的优越便忍不住从骨子里冒出来!

    林悠月自己是顶好的,自然觉得只有顶好的人才配得起她,那些往来的表兄弟中,不是酸腐不堪便是风流纨绔,她瞧不上。被他们倾慕炽热的眼神追逐着,女子得意的小心思之余,她又忍不住觉得恶心,那些男人不过是芸芸富贵中的一个罢了,她要嫁,就要嫁天底下最高贵的男人!

    终于,林悠月被一顶小娇抬入宫门,心里揣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希冀,朝见皇帝时,她一直都不敢抬头,这一抬头,注定皇帝无论老少美丑,便是她一辈子只能喜欢的唯一了。可林悠月没想到。当自己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只剩下眼前那双碧波湛湛的星眸,一颗心扑通跳个不停,上涌的血气将她双颊都撞红了,面若冠玉,声如琳琅,多少次出现在她梦中的温润君子,就这么走到眼前。

    面对这样的夫君,她怎么能不爱。怎么能不想要独占?

    后。宫中。美丽的女人多得让她生气。贵妃、庄妃、宁妃、贤嫔、敬嫔、沈选侍,那么那么多女人,她要等将近一个月才得到皇帝的宠幸。尤其是明艳优雅的贵妃,看她三言两语驯服着宫嫔。娴静端庄的与自己说话,甚至在节日的庆典上能坐在距离皇帝最近的位置,林悠月就忍不住羡慕嫉妒着。

    她这么爱他,却只能在诸多女人中勾心斗角去谋求一丁点宠爱,可贵妃根本不爱皇帝,凭什么却能坐在君王身侧?!

    这根本就是不公平的!

    林悠月屏退宫人,独自走进东次间,这里许久没有人来,潮雨的气息一熏。隐隐发出一股霉味儿,地罩上彩水晶珠帘的浅白影儿落在地上,晃悠悠的让她眼睛发疼。在这毫无生气儿的屋里走了一圈,林悠月慢慢在北墙的拔步床上坐下,一只手搭在榻边的黄花梨摇车上。摇车护板上雕着各式各样的吉祥图案,其中两只蝙蝠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看起来,母亲与孩子一样。

    屋子里黑漆漆的,接着外面廊下长明灯的丁点光亮,什么也瞧不清。但也不用看清,那些雕花被她一寸寸摸了千百遍,一闭目就在眼前。

    怀着孩子的时候,林悠月只觉得高兴,只觉得扬眉吐气,除了盼着皇帝来,便满心满肺都是这孩子能为自己带来的好处,她亲手在最好的绸料上绣了许多繁复高贵的花纹,每一针都是中宫之主的憧憬与向往。

    摇车里还铺着内务府送来的衣被,一样样都是最好的料子,全绣着憨态可掬的金线小龙,与各种皮面拨楞鼓,白玉铃铛,金银项锁放到一处,堆得整整齐齐,无一不全,可见她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承载了无数希望。

    眼泪流得太急,滴到前襟上又顺着脖颈往下滑,好像一路滑到心里,烧出一个灼痛的大洞来,却都不必那一夜失去孩子要痛。是她贪心,是她逞强好胜,若中秋节那一日她不去参加什么灯会,若她早些对皇帝说自己不舒服,也许,她不会失了自己的骨肉。

    六个月的孩子,已经会在肚子里跟她打招呼,迫不及待的想来到世上。惠妃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散,红泪阑干下露出灰败的脸。黄花梨摇车的边角已经被摸圆了,惠妃呜呜哭着,捂着嘴压抑悲声,她想看一眼自己的大皇子长什么样儿,想抱着他软乎乎的小身子,亲他奶香的脸蛋儿,哼歌儿给他听。而不是在没长全的时候就丢了性命,被一方黄綾缎包着,因死胎不吉,连口小玉馆都没有,不知被埋在哪里。

    她一辈子也见不着自己的骨肉了,死了也见不到。

    孩子、丈夫的宠爱、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两样东西,林悠月都没有了。而在不远的清宁宫,便有一个女人的幸福,残忍对比着,熬得她像在一块铁板上,灼得千疮百孔。

    。

    日子说快也快,春天的花还没看完,时间转眼过了夏至,走到五月中来。容萧的肚子越来越大,手和双腿都浮肿着,原先的软履改大了许多才勉强进去,却仍日日由母亲陪着抚锦宜流光在院子里的阴凉处走动。

    太医说,她怀的是双生子,生产极耗费体力。容萧听说过前朝有宫妃因长久卧床养胎,以致胎儿过大,产妇虚胖无力而难产的,便一直留意食量,每天在院子里简单散步。

    都说十月怀胎,但并不是一日不差的准,正是九个月多一点时候,端午的节气还没散,容萧便在一日晌午承受不住,肚子眼看便发作起来。

    虽是头一遭成产,在此之前容萧却做了十成十的准备,接生的太医稳婆都是她亲自挑选的人,任谁也插不进一根针去,几十年经验的老人,待产的日子里也没忘了将临盆的注意事项挨个儿告诉她。

    现在不过是第一轮阵痛,疼的时间不长,每次间隔大约盏茶功夫,羊水还没破。容萧让流光锦宜扶着挪到早布置妥当的产房内,趁着还能走动的功夫擦了身,又换了宽松衣服,才躺在床上。

    “去传信儿吧。”容萧喝了小半碗参汤,让稳婆又清点了一遍生产时需要的各种物事儿,才命人去给皇上太后传信儿。

    容夫人自己生过容萧容廷禹两个子女,但眼下见闺女临产,却如临大敌般紧张,虽然表面上仍举止得当的指挥着各项事宜,但额头上却隐隐冒了汗。

    生孩子是女人的一道关,迈不迈的过去全凭造化,一个孩子就够折腾的,何况容萧肚子里还怀着两个。她怕女儿心里害怕,这两天说得全是顺利平安的好话,自己心里却嘭嘭跳得直哆嗦。

    忙完一通,容夫人坐在床边鼓墩上,拉了容萧的手问:“怎么样,现在疼得厉不厉害?”

    “还好,每次一小下就过去了,就是腰酸。”容萧背靠着两个大软枕,倚在床上,对容夫人道,“女儿听说生产要等好久呢,娘亲先去用膳歇着,待会儿疼得厉害了再来。”

    “不了,我不累,就在这儿陪着你。”容萧鬓间又细微的汗意,容夫人拿团扇轻轻拿捏着风力,生怕大了让女儿着风,见她两只手无意识的捏着,分明是幼时害怕才会有的小动作,容夫人叹气,安慰道,“好闺女,别怕,有的人生得慢,有的人生得快,前两天太医不是诊脉了么,说你脉象强健,兴许用不了几个时辰,皇子公主就落地了。”

    容萧表面镇定,心里也是害怕的,方才她换衣服擦身什么的做这做那,分散了精神,才不觉得恐惧,可现在一静下来,默默感受一次次清晰的阵痛,才真的开始发慌。

    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外面一阵嘈杂,听着是有人来了,不等容萧扭头往外看,便听见门外稳婆的声音:“皇上,产房是血腥的地方,您不能进啊。”

    紧接着是皇帝焦急的声音:“朕知道,这不是还没生呢么,快躲开。”

    嬷嬷在皇室接生几十年,服务的都是皇亲贵族,还没碰见劝一次不听的,赶快向跟在皇帝身后的常福禄使个眼神。

    常福禄心里哎呦一声,硬着头皮跪在地上,劝道:“皇上,这。。。按规矩说,这进了产房,便不能。。。。”

    “你越发会当差,讲规矩讲到朕跟前来。”皇帝瞧着那扇紧闭的门窗,冷冷道,“让开。”

    几名稳婆跪在地上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按理说产房不让男子、寡妇、和未婚女子进,是因为血气太重,但眼下贵妃娘娘离生产还有着功夫。。。。。。

    “皇上。。。奴婢。。。。”几个稳婆更为难当口,却见皇帝已经自己推了门进去,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拦,不料扑了个空,只能跪在地上向皇帝的背影喊道,“皇。。。。皇上,等贵妃娘娘发作起来,您。。。您可得出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端为君家诞麟儿


    容萧躺在产房中,屋里很安静,外面的动静那么大,早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让流光锦宜去拦着皇帝,不叫他进来,才是一个贵妃该做的。可眼下她管不了那么多,满脑子都是皇帝的模样,那些拒绝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人人说生孩子是往鬼门关走一圈,虽宫中有最好的太医稳婆陪着,不还是许多妃嫔命丧于此?她的肚子那么大,万一这一圈儿就回不来,到时候连见他最后一面都不行。

    容夫人看闺女垂着眼不吭声,心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朝外看了看,向容萧道:“好闺女,你先坐着儿歇会儿,娘亲去外头看看。”

    容夫人话音刚落,皇帝就进来了,几步便到床前,容夫人忙墩身见了个礼,带着其余宫人小步退了出去,只留容萧与皇帝两个人。

    皇帝摸了摸容萧的肚子,孩子像是迫不及待要出来,隔着细棉布也能感觉里面紧绷绷的拱起一块儿,他笑的有些勉强,问她:“太医说待会儿费体力,喝没喝参汤?”

    容萧笑了笑,一见着他,方才那点心慌全没了,拿身边的白棉布给他擦汗:“早就用过了。皇上怎么一头汗?”

    他是一路走过来的。在太和殿听闻她要生了,只觉得一颗心有千钧重,咣咣快跳着撞得胸透发麻,奏疏上的字一下成了鬼画符,看了两眼一个也进不到眼里去,满脑子都是她要生了的消息。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疾步在太和殿外的甬道上了。

    他一向咳唾成珠,眼下却编了个干巴巴谎,“天儿太热,太阳照的。”

    容萧‘嗤’的笑了一声,知道他担心自己,这不高明的也谎叫她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放纵自己那点小心思。轻声道:“我腰上酸的厉害。”

    皇帝伸手探道她腰间轻轻揉捏着,也不敢用力,“这样行不行?”他尽可能将语调放轻松,怕容萧紧张,宽慰笑道,“没事,你别怕,太医和稳婆都是最好的,待会儿郭嬷嬷也进来,她办事一向稳重。出不了一点岔子。”

    “我这儿那么多人照应这。怎么还好叫嬷嬷来?”容萧有些不好意。前些日子,见容萧稳胎极好,郭嬷嬷才委婉的对皇帝太后请旨离宫,原因无他。郭嬷嬷自己的大女儿将近临盆,也等着自己娘亲呢。宫里规矩虽多,但也不能仗着皇家把亲情伦常砍了,皇帝虽愿意留郭嬷嬷,但仍是准了她出宫。这眼下还没一个月,却又将人召了回来。

    “一个月,她闺女早就生完了,嬷嬷入宫,我也派了人去伺候。没什么不妥。”

    容萧点点头,也没再多说,眼下她肚子疼的愈发厉害,间隔也渐渐短了,她知道是什么预兆。却忍着痛,拉着他问道:“皇上,可给孩子起了名字?”

    “都是落地起名,你急个什么。”皇帝嘴上说的轻松,暗地里却没少在这件事上下功夫,这几天他几乎将藏书阁的古今典籍都翻了个遍,左看右看都找不出一个字来配自己的闺女儿子,横竖入不了眼,此刻见容萧问了,面子上挂不住,只能含糊过去。

    这眼看就要生了,她却连自己孩子叫什么都不知道,容萧还想再问,却觉得下身一坠,脸上也变了颜色。

    皇帝发现她神色不对,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他说不出来,却觉得手下高隆的小腹动得愈发厉害。

    “皇上,皇上快出去…。”感到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渗出来,容萧知道,自己这是羊水破了,顾不得许多,忙伸手推他,强颜笑道,“皇上,您在正殿等着我,给咱们孩子起两个好听的名儿。”跟他说了这么多话,容萧心满意足,按规矩推着他出去,最重要的是,生孩子声嘶力竭模样一定很丑,她不愿意叫他瞧见。

    皇帝哪里还有心思起名,她哄孩子似的语气极好笑,但他此刻觉得整张脸都木了,一下也笑不出来。

    容萧这两句话都刻意提高了声音,一直侯在外间的容夫人一下便知道闺女这是要生了。不等里面唤人,便一下带着稳婆进了产房,齐刷刷跪在皇帝跟前,“皇上,贵妃娘娘这是要生了,血房不吉,冲撞了您,对娘娘和孩子也不好,请您移驾吧。”

    皇帝不是愣头青的小子,方才冲产房是为了安慰容萧,现在再留在这里实在只能添乱,也帮不上忙。他心里明白,腿上却舍不得,下意识往床上看了容萧一眼,却见她已经别过脸去,只留个后脑勺对着自己,“血房不吉利,流光锦宜,快请皇上出去。”

    。

    被流光锦宜连劝带逼的请到门外,产房的棂子门一关,皇帝便进不去了。他站在台阶上,听里面匆忙准备,唯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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