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上迈克尔的翅膀-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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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尔敛了笑容，继续说：“当然，它只是一双普通的球鞋，价格上无法和那些高端货相比较。还有就是，我最初穿着这双新鞋训练的时候，脚上也起过水泡，对了，COW；能帮我把鞋带剩余的部分穿好吗？就当你为一个老兵尽一下你本该在一年以前尽的义务吧。”希尔不由分说地把鞋塞到了我的手上。我拿过来，试着把鞋带最后一部分穿好，但穿来穿去，鞋带死活就是不肯往应该去的鞋眼里面去。
　　　　
　　　　“还是我来吧。你是大腕，球鞋都不敢轻易使唤你了。”希尔拿回了我手中的鞋子，眼睛看着我微笑，手上就已经轻而易举地穿好了鞋带，举起来示意给我看：“明白了吗？好东西有的是，但我只选适合我的。而且就算是适合我的，也并不是一开始就一切顺利，你总需要吃点苦头才能享受舒适，摸索出其中的窍门也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当然，我说的只是鞋子。呵呵，好了，该去比赛了。那帮家伙可都是急性子。”人群哄笑着散开，希尔最近活跃气氛的能力越来越突出，超音速队的名字又成了他调笑的目标。
　　　　
　　　　不过，西雅图人应该并不怎么期待我们的出场，这支联盟中的顶级烂队应该不会忘记我们在他们的主场是如何的切瓜砍菜的。138：92，46分的分差，这就是我们送给他们的礼物，他们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头号得分手杜兰特是如何在我的防守之下一事无成的，他们更不会忘记，他们的老板是如何在赛后失去理智当众发飙的。
　　　　
　　　　第264节易读
　　　　
　　　　比赛的结果没有出乎大众的预料，我们展现出了和自己战绩相符的战斗力，而对手也原音重现了自己的标准水平，125：88，他们应该还算是有进步，这次少输了9分。我只打了两节半的比赛，15投9中、罚球6罚6中，得到了26分5个篮板4次助攻，然后就坐上了板凳，提前开始了自己的全明星假期。而杜兰特并没有表现出让人值得期待的性格，没有那种强烈的被侮辱后对复仇的渴望，加上垃圾时间，满打满算出场了36分钟，出手25次，但却只得到了21分。我们这边几乎用上了所有的替补，除了称职的饮水机管理员马尔科…贝利内里先生之外，所有球员都有上场、并且都有得分进账。全明星周末前的最后一场比赛，这样一个结局，看起来很是不错。当然，只有一个主场人不满意。贝利内里捧着饮料杯子，坐在板凳上一脸呆滞地望着大屏幕。我好心坐到他旁边，安慰道：“别急，马尔科，我刚来的时候也打不上球，你需要耐心一点，会好起来的。”
　　　　
　　　　他没有看我，仍旧盯着半空中的大屏幕，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放心吧；我很好。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重要的问题，一个美国佬们无法理解问题，一个只有对生活质量充满了期待但却受困于现实的人才会去考虑的问题。我很好，只是暂时没有答案而已。”
　　　　
　　　　见他一副朝圣模样，我放低了声音试探性地问道：“你究竟在想什么？这么神秘？不会是Tobeornottobe？吧？”
　　　　
　　　　他这才转过头来，非常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一仰头喝光了手中的饮料：“俗！简单粗暴的英国人，怎么能理解文化的真谛。我想的是，今晚的意大利面是吃肉酱口味的好呢还是海鲜口味的好。”
　　　　
　　　　我想看那美克星人一样盯着贝利内里端详了好一会，只说了一句话：“哥们，以后千万别说你认识我。”然后迅速撤离是非之地，这位玩意得赶紧撤啊，搞不好白痴还真能传染。
　　　　
　　　　一场无关大局的比赛、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并没有吸引到太多的记者，人数众多的中国记者，也早已经赶赴新奥尔良，准备去采访在那里进行的全明星周末了。所以赛后的更衣室，很快就变得冷清起来。难得的清净让大家也不再急匆匆的沐浴更衣，而是说着笑话慢慢收拾自己，毕竟马上就要有一个周的假期了。这时候，老爷子走了进来，在放假之前，他还有些事情要吩咐。但就在他给我们训话的时候，更衣室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美女火刺刺地闯了进来。
　　　　
　　　　一时间，更衣室里产生了小股的混乱。就那么几位，洗完澡之后也没换衣服，就那么近乎赤裸地坐在座位上听老爷子讲话，谁知道，这样就冲进来一大姑娘。还好我此时已经是换好了衣服，所以有充足的时间非常镇定地端详这位美女。怎么看怎么不像冒失的球迷、也不像记者，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突然余光看到尴尬不已的贝利内里，我脑子里的印记瞬间和眼前的美女重叠对上了：哦，这是她女朋友。记得他刚来美国不多久，就交上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最初还经常去训练场看我们的训练，后来见老爷子给她男朋友的出场时间不多，还数次在场边怒视老头，让人感叹如今女人确实凶猛。只是后来就很少见她了，我想是贝利内里担心她有一天真的会和老头子发生冲突吧。但哪知今天，美女又在这种场合、用这种方式出现了。
　　　　
　　　　“贝蒂，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老爷子盯着美女，言辞生硬的说着。原来他们认识？！
　　　　
　　　　“够了！耐利，我必须要和你谈谈。”美女很冲。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回去谈。”果然认识，不厚道的遐想ING。。。。。。
　　　　
　　　　“就是要在这里谈！为什么你始终不给马尔科机会？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他是一个年轻选手，你如果带着偏见去对他，会毁掉他的一生的，这不公平！”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贝蒂，听我说，回家去。”老爷子声音更加阴沉。此时更衣室里已经鸦雀无声，大家都和我一样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
　　　　
　　　　“我来这里，是想要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为什么？我要你给我一个理由？是因为我吗？”
　　　　
　　　　“是。我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老爷子毫不犹豫，当即承认。我继续不厚道的遐想。
　　　　
　　　　“你这么做简直太混帐了！因为我们要在一起，你就要毁掉他的职业生涯？！你简直就是魔鬼，就是暴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美女很是激动，看来她对贝利内里还真用情不浅，意大利小子果然有手段啊。
　　　　
　　　　“因为我是你爷爷！”老爷子此话一出，整个更衣室更是静谧无声了。原谅我不厚道的遐想吧，我不敢了，我错了。。。。。。
　　　　
　　　　“没有你这样的爷爷！你不应该来干涉我的私生活！我和他在一起是我的事情，我相信他是一个好人，而不是你口中的浪荡公子。你不可以这么对他。他私下里一直都劝我不要闹事，说要用训练来打动你。可你却始终不给他任何的信任和机会。今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要亲自和你说个明白。这次是更衣室，如果你还是这么不公平的对待他，下次就是媒体的镜头前、再下次就是球员工会！”真是，女人不发威，你当她是HelloKitty。
　　　　
　　　　此时更衣室里的大伙似乎是缓过神来，韦伯和希尔率先站起来，要往外走。其余人也匆忙换好衣服，打算集体离开，留下人家一家人解决家事。贝利内里此时站在她女友和老爷子两个人中间，左右为难的看着他们祖孙俩，嘴里用意大利语不停地和他女友絮叨着什么。老爷子气得一脸煞白，双手握着拳头，激励抖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孙女贝蒂愤愤地甩开贝利内里试图拉着她的手：“你们为什么都是这样！他就是暴君，你就是软蛋！”高跟鞋声声震动耳膜，居然甩门而去。只留下更衣室一片肃穆。大家互相使个眼神，然后依次鱼贯而出，离开了更衣室。我临走前不忘拽了一把已经近乎木鸡状态的贝利内里。唉，这倒霉孩子，索性我再做把雷锋，传染就传染吧，认了。贝利内里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一脸惨白但却仍旧不愿正眼看他的老爷子，摇了摇头，跟我们一块出了更衣室。好好的一个假期前夜，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毁掉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事情和自己无关的时候，并不会影响太久。只用了一晚上，我就把这个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满脑子都是我的第一次全明星周末。已经计划好了，带着齐菲一块去热闹。先去看新秀对抗赛，然后第二天去参加扣篮大赛，最后就是正餐，全明星大赛了。我在开心地计划我的周末的同时，各路媒体也开始了对全明星周末的热炒。一份报纸上刊登了对杰拉德…格林的采访：“我觉得今年规则的改变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好主意。进入决赛之后的打分权给了球迷，我不是说这个决定不好，我只是认为，一旦高兴进入决赛的话，那比赛的结果将失去悬念。他有庞大的网络投票团，不管他在决赛中表现如何，他都会捧起最后的冠军奖杯。这对我、对德怀特、对贾马里奥来说都不公平，而且我觉得这也不是联盟想要看到的结果。总之，我认为，这样的新规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我还是喜欢现场评委的打分，毕竟，他们都是个中高手，他们更有发言的资格。”
　　　　
　　　　又是这种调调，我无奈地摇头，这些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拿中国球迷人数太多这种无聊的话题做文章。“杰拉德…格林，灌篮大赛的卫冕冠军，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说出这些话的。”我把报纸的这一版抽了出来，轻轻折叠之后塞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高兴，怎么了？”我身边的齐菲问道。
　　　　
　　　　“没事，生发广告，我拿回去给我爸看看。你接着睡吧，离新奥尔良还有一段路程呢。”我轻描淡写地回答，窗外，白云皑皑、银翼闪耀，正冲破云霄，向着我的目的地高速前进着。
　　　　
　　　　第265节易读
　　　　
　　　　新奥尔良，再次到这个城市，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了。那个时候，我是一个快乐而又彷徨的菜鸟，为了能多打几分钟比赛而拼命努力；那个时候我会为头顶开过的游艇感到震惊，而身边的老将福耶尔却像什么都懂似的会给我解释一切；那个时候我最痛苦的事情是客场比赛睡不足，主场回家吃不到正经中餐。而这个时候，我像一个美国人一样游刃有余地活跃在这个联盟里，每场的目标不是为了多打几分钟、多投几次篮，而是希望早早拉开比分做看队友们去收拾垃圾时间。这个时候，老福耶尔早已经不在队中，取而代之的是希尔、韦伯这些老家伙。这个时候，我能在奥克兰天天吃到老妈亲手做的中餐，也能调整自己随时随地睡一个好觉，但赢球的巨大压力却无时无刻不压在我的身上。
　　　　
　　　　“高兴，你看，你看！那里居然有游艇，看起来跟在天上似的！”齐菲摇着我的肩膀，很是兴奋。
　　　　
　　　　她的欢快把我从沉重的思绪中捞了回来，我笑着拉过她的手：“我说，咱俩还真有夫妻相，我第一次看到这玩意的时候，也和你一个反应。”齐菲把手一抽，嗔怒着拍着我胳膊：“臭美，谁跟你夫妻相，你侮辱我长相呢。你那是没见识到大惊小怪，我这是对造物主神奇的由衷赞叹，咱俩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好吧？”“好吧，好吧，你级别高，你是首长。我低级趣味，我比喻不恰当，我有罪，我写检讨，中英文双语的。行不？”两个人肆意的笑闹着，这一刻我远离了压力和束缚。
　　　　
　　　　前面开车的司机笑着搭腔：“高先生，你们是在讨论头顶的水面和游艇吗？这确实是这里的特色，非常值得一看。你们很幸运，一年中水位上涨的次数并不是很多。”这个黑头发的家伙应该是拉美后裔，英语里还能听出较为明显的卷舌音。他应该听不懂我们的中文对话，但也能猜出大概意思。
　　　　
　　　　“是的，非常幸运，我都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借着这种幸运来求婚，我想我可能会成功的。”我开着玩笑回答他的话。
　　　　
　　　　“那是，我想一定会成功的。到庞恰特雷恩湖下求婚，多么浪漫的想法，我怎么就没想到？高先生，你真是一个天才！”也许是因为心情好看谁都顺眼吧，反正我觉得今天这小伙很可爱，特会说话。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早已经有人为我们打开车门、接过行李。当然，也少不了媒体记者们的闪光灯问候。我毫不避讳地牵起齐菲的手，两人一起步入酒店，把记者们隔在身后，径直上到了15楼，那里有专门为我准备的豪华套房。房间的阳台处，是硕大的落地窗，庞恰特雷恩湖就在脚下。我踩着松软的地毯，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瓶苏打水，拧开递给齐菲，而我自己则用水杯接了一杯自来水，缓步走到阳台上，看着湖面上的夕阳倒影，把被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这，就是全明星吧。”
　　　　
　　　　入夜，我们俩肩并肩地徜徉在新奥尔良的街道上，尽管距离飓风灾难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这座城市的重建依旧仍在进行中，这次全明星赛放在这里举办，也有帮助这里的人们凝聚士气、重建家园的意思。夜里的户外气温并不高，加之这里的经济远未恢复到受灾之前的水准，所以街上显得很是冷清，但这却很合我的心意。我享受着和齐菲手牵手漫步的感觉，毕竟，这些对于普通情侣来说最为常见的事情，在现在的我这里却成了难得一遇的奢侈品。
　　　　
　　　　“这样真好。”一路走着，我俩说说笑笑，临近回到酒店的时候，我有感而发：“真想和你这样一直走下去，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理会，管他什么的比赛和训练，统统滚到一边去。”
　　　　
　　　　“别傻了，你这是偶尔为之才会感到有意思，要是让你天天陪着我逛街，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得烦燥症的。”齐菲揽着我的胳膊，笑着说。小巧可爱的鼻尖已经开始发红，毕竟，二月份的户外不能待的太久。“再说，如果你真的想这样，那以后有的是机会。你总不能打一辈子球吧。你应该知足了，多好的工作，只要工作十几年，就可以赚到到别人几辈子都积累不到的财富。然后剩下的就是享受生活。这么说起来，那些退役的球星都怎么生活啊？投资、理财？还是到处花钱玩？”
　　　　
　　　　听到她非常轻松地说着‘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心中暗暗一叹，恍惚间无数愁绪又涌了上来，强压着那种阴郁，理智地将不该提起的话题忘却：“都有吧，有成钢铁大亨的、有当议员的、有做品牌卖东西的、还有落魄街头要饭的。各种各样的都有，混得好的呢，去压榨广大劳苦百姓，混得不好的呢，去被广大劳苦百姓压榨。在30岁之前就有了几辈子也挣不到的钱，我觉得这真不是什么好事，人生直接就失去奋斗目标了，所谓的生活意义就是怎样把这钱体体面面的花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倍儿有钱。我估计那些最后去要饭的，估计就让这想法害得。总之，钱多不一定就是好事，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当你还年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钱已经多的怎么花也花不完了。这种时候，只能靠大把的撒钱去寻找失踪已经的激情。所以说，钱是万恶之源，一点都没错。”
　　　　
　　　　“得了吧，我就一句话，引出你这么长篇大论的慷慨激昂。觉悟这么高，不如把你那些罪恶统统给了我吧。”
　　　　
　　　　“大小姐，你们家那么多钱，还惦记着我这些零花啊？再说了，我在你眼里早已是恶贯满盈，索性我就本色到底，把所有的罪恶都揽入自己的怀中，让我在罪恶的包围中度过余生吧。您，还是别惦记跟我争夺牺牲权了。”我一把揽过她，就要往酒店里面走去。
　　　　
　　　　“等等，对面有家书店哎。走，去看看。”说着，不由我分说，齐菲就拉开我的胳膊，反而是拽着我的手，一路把我拖向了书店。这丫头，特别喜欢逛书店，要是碰上有好的中文图书，更是会开心的不得了。书店，可是最让我头疼的地方，想当初上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自己和书本是最没缘分的一对冤家。但好容易陪她出来一次，总是要陪的她开心满意才是，只能硬着头皮去沾染文化气息了（她是这么总结的）。
　　　　
　　　　是很传统的街角书店，没有轩敞明亮的大厅，也没有堆积如山的畅销书，与一街之隔的富丽堂皇格格不入，但却仍执拗地立在街角，和时代洪流做着殊死搏斗。见我们进门，老板如同见了老熟人一般的热情地招呼我们：“你们好，欢迎来福克斯书店，就当到自己家好了，随便看吧，总会有你们喜欢的书的。”条绒裤、格子衬衫，这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白人，齐菲礼貌地还礼，眼神里却有一种只有我才能看懂的失望：在美国人开的书店里，想找到值得一看的中文读物，是非常困难的。我拉她胳膊一下，眼神示意她：既然没有，不如走吧。她轻声回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没什么事，看看吧。”
　　　　
　　　　第266节易读
　　　　
　　　　我只得由她去，转身间已经投进了书海之中。我环顾四周，此时书店里并没有几个顾客，看起来满目都是我看起来极度费力的英文书，于是只好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的高脚木椅上，随手拿起一本看不明白的音乐图册，翻弄起来。老板殷勤地送上咖啡，我接过道谢，请呷一口，唇齿留香，想然不是那种速溶系列。别说，不起眼的街角书店，确实有它的特别之处。见我满意，老板更进一步，搬过另外一把椅子，坐在我身边，略放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HI；高兴，很高兴见到你。”
　　　　
　　　　我略一怔，然后摘下了自己一直戴在脑袋上的棒球帽：“我也是，老板。”
　　　　
　　　　“哈哈，果然没错。我从你进门就开始注意你了，越看越像，果然是你。来这里参加全明星周末的吧？”老板那厚厚镜片下的眼睛，散发着狡黠的光芒。
　　　　
　　　　“你知道的，本想做点伪装，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我也笑了，摆弄着手里的棒球帽，自嘲地说道。
　　　　
　　　　“没关系的。多好的青年人啊，不去夜总会，而是陪女朋友逛书店，比那群混小子，强多了。听我告诉你，如今美国的青年，都没有希望了。看看他们，每天只想着酒精和女人，还是你们中国青年有希望啊。”老板很认真地说着，我只是笑着摇头，心里只觉得好笑。这逛书店本不是我的本意，至于美国青年中国青年谁进步这个话题，若换作中国，估计又好被倒过来评价了。看来，自己的孩子总是会被严格要求、说三道四，这可是全球通用法则。
　　　　
　　　　正和老板闲扯着，突然叮当响声起，有人推门进来，这么晚还光顾街角书店的，并非只有我们。“你好，欢迎来福克斯书店，就当到自己家好了，随便看吧，总会有你喜欢的书的。”老板已经起身离座，走过去打招呼了，一如刚才那样的热情。原来这是他的招牌招呼方式，不知道一天要说多少遍，一年要说多少遍，一辈子要说多少遍。在美国，这种街角书店往往都是家传模式的，从有了记忆就要在这种招呼声中度过，难道，就不会厌烦吗？
　　　　
　　　　“你好，老板，我只是想随便看一下。”一个清脆而又熟悉的声音让我下意识的把棒球帽带上，又把脑袋尽量往里收了收。只听到声音的主人和老板简短对话之后，脚步声声地走向另外一边，我轻吐一口气，但旋即又担心起来，齐菲也在那边挑书，她俩同时出现，这事，可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真好，这个时间还能看到顾客的到来，真不错。”老板又挪着略显发福的身体坐了回来，继续跟我搭讪：“看到了吧，一个很漂亮的中国美女，可惜你带着女朋友，不然真可以帮你介绍，认识一下。哈，大牌球星和漂亮美女的书店邂逅，这故事应该很不错吧。”
　　　　
　　　　看来整日与书打交道的工作真的会让人感到孤独，这老板现在就非常渴望与人交流，我嗯啊应付着他的话，心里却暗暗着急：还用你介绍，那姑娘我认识，她叫兰星！
　　　　
　　　　我低着头，想熬过这尴尬时刻，但书店老板却不解风情地凑在我身边继续唠叨，我不胜其烦，但又没有任何办法。终于等到了齐菲的声音，此时听来如同天籁一般：“高兴。”我如蒙大赦，终于可以走了。但一转身，我却愣在了当堂，齐菲身边的，还有兰星。一身淡蓝色套装，黑色围巾，银色发卡在灯光下闪闪耀眼。兰星也是一愣，但旋即恢复了常态，像是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人似的，笑着和齐菲说：“你男朋友真帅。”
　　　　
　　　　“别捧他，省得让他臭美。”齐菲没有发现异样，而是过来拉起我的手：“来，跟我来看看，你肯定喜欢。”我随口应声，跟着她的就走。兰星手里捧着一摞书，依旧一副陌生人的样子，只是在我们俩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觉察到，她的身体有细微的抖动，我不忍再看，更不敢再看，行尸走肉一般被齐菲拉着前进。
　　　　
　　　　“喏，没想到吧，这里还有张学友的CD卖呢！”小丫头很开心，伸出手来兴奋地比划着。“看看，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真没看出来，这里的老板居然还会买这个。哈！今天听我的，来对了吧？”她越是高兴，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