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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散往事如烟灭,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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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意需尽欢”。
  他只是奇怪,府里几时有了那么多银钱供他挥霍。他没有封爵,没有外家资助,收入有限。楚言帮他管账建府时,不得不精打细算,另辟蹊径,还几次委婉地劝他改改大手大脚的习惯。他知道她做事精细,那时一心想着好好办差事,早点封个爵,家里就他们两个,都没有奢侈的癖好,再怎么也不至于入不敷出。
  当时是那女人管着帐,他偶然盘问,明白了那些钱的来处,更觉得胸闷得象要炸开。原本,他一心想要做个好儿子,好男人,好丈夫,所求所想不过是一个女子一份平静简单的日子,他最敬最爱的那个人却无论如何不许不给,回头又愿意从自己的用度里为他付那些乱七八糟的帐!他的阿玛到底希望他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两年,他办差,喝酒,找女人,表面过得热热闹闹,心里却是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别人都作了些什么。
  那年正月,在四哥那里喝酒,只有他们两个。他知道他们都想起了之前的某一夜,却都小心地不提起她,慢慢说到了十四弟。
  十四弟越来越和八哥他们走得近。他知道四哥不高兴,有心劝解:“十四弟也是有所图。他告诉我,八哥正在活动,想帮着她把西藏那边——”
  四哥喝了不少,脸都红透了,喷着酒气冷笑:“那些鬼话你也信?”
  信也罢不信也罢,她已经嫁人生子,八哥和十四弟还想着为她尽一分力,相形之下,他自己——“十四弟年纪虽小,却是一直想护着她。八哥同她的情义——”
  “他不配!”四哥猛一拍桌子,冷哼道:“他由着自己女人欺负她,不敢对皇阿玛承认私心,只会背地里搞点鬼鬼祟祟。他不配!他哪里配得上她!?”
  他愣住了,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直被他忽略的什么。他不再喝酒,只给四哥添酒,旁敲侧击地问一些话。
  四哥喝糊涂了,也是憋得苦了,不停地喝,不停地说。于是,他知道了。四哥也有一个梦,深藏在心里,梦得比他的久,也比他的深。
  那夜,他没有回府,一直守着喝醉的四哥,服侍他睡下。兄弟俩抵足而眠。
  四哥宿醉醒来,记不清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听他胡乱编了一通,也就信了。
  而他已经下了一个决心,他会帮助四哥。这世上对于他最重要的人,一个个地走了,只有四哥一直陪着他,所以,他要帮他。
  当皇阿玛失望地掉开头,冷冷地命道:“把十三阿哥带下去,关起来。”他明白皇阿玛对他的耐心已经用光耗尽,他突然有些后悔,却再也没有解释重来的机会。
  被关在宗人府的日子,他很消沉,充满挫败和悔恨。他似乎总是做错,害了她,伤了皇阿玛,也害了自己,连累妹妹们担心。
  他沉浸在自怨自艾,自暴自弃,府里送来的包袱也懒得去看,连口信也懒得回一个。然而,隔一段,不显眼但整齐干净的小包袱还是会送进来。终于有一天,他百无聊赖地打开。
  几件应季的换洗衣裳,两本书,一封信。信是笔迹陌生的娟秀小楷,不急不缓地讲述着府中诸人的情况,清清淡淡地提到下人闹的小笑话。他不知不觉地看下去,不知不觉地笑出来。信末署的闺名有点陌生,他忙去翻以前的包袱,这才发现每一次都有两三本书一封信。有一个人总是被一笔带过,有两本书上有“马尔汗藏书”印章。他记住了那个闺名,认识了成亲已两年多的妻,了解了皇阿玛曾在他身上花费的苦心。
  他明白得太晚,皇阿玛伤了心,不再信任他,也不再信任他的兄弟。他明白得还不算太晚,总算没有错过这一份幸福。
  皇阿玛放他回府,命他闭门读书。五哥让人送来一箱书,《陆游全集》,说是她托怀湘代为寻的。
  外人眼中,他是兄弟中最惨的一个,无爵无钱。可他自己知道,他一直是最幸运的一个。
  谈话突然有些冷场。十三阿哥向她看去,见她抿着嘴,象在下什么决心。
  终于,她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象做了什么错事,有些紧张。
  他挑着眉,打开信封,掏出来几张纸,翻了翻,是五张一千两的银票。他不说话,只是挑着眉看着她。
  “呃——这个。”她抿了抿嘴,挤出个笑脸:“你知道,我穷得就只有几个钱,还没九爷阔。”
  他望着她,心中暖暖的,也就暖暖地笑了出来:“多谢!我正缺几个钱。”
  她放下心,笑了起来:“钱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时候尚早,楚言难得进城一趟,想顺便办点事,用过午饭,就准备告辞了。
  十三阿哥陪着她走回前厅,还要往前送。
  楚言笑道:“留步。这里离二门不远,我认得路。”
  知她介意他的腿疾,他也不勉强,只笑着说了句保重。
  他身边的女人中走出来一个,垂首福了一福:“我替爷送送公主吧。”
  二门在望,那女子突然停住脚步,直直地望着楚言:“臣妾斗胆,想请教公主一句实话。”
  楚言一愣,仔细看那女子,认出是位故人。
  “当初,若没有我,你就会嫁给他么?”
  楚言冷冷地看着她:“本公主欠了你什么实话?”
  玉梨一窒,咬了咬牙,非要将多年的不忿和委屈都说出来:“他们都说,是我阻了爷等了盼了多年的亲事。可我知道——”
  “住口!”十三阿哥柱着杖,一瘸一拐地大步赶上来,厉声喝道:“没规矩的东西,滚一边去!”
  十三福晋花容失色,小跑着跟在后面,将他扶住,听他动了真怒,口不择言,也觉得尴尬。
  玉梨又羞又气,浑身哆嗦,落下泪来。楚言尴尬地站在那里,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十三福晋打点起笑容:“最后这一小段路,我送送公主。”
  目送妻子和楚言离开,十三阿哥回身便走。
  “爷!十三爷!”玉梨用全身力气指控着:“你怎可那样对我?我为你——”
  十三阿哥倏地转回身,眼神冰冷,嘴含讥笑:“我该怎样对你?你要孩子,我给了你。你要名分,我给了你。你还要什么?我一无爵,二无钱,三无能,不得皇阿玛欢心。这么个废人,还能给你什么?你想要我的命么?”
  玉梨呆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眼泪一串串地落下,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心里拼命在说:“不是那样,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从来没明白。”
  十三福晋转回来,见她还站在原处,失魂落魄,心生怜悯,好意劝道:“还请姐姐以弘昌为重,无论如何,体谅爷几分。”
  玉梨回过神来,看见他喜欢上的第二个女人,心中更加悲苦:“你来得晚,什么也不懂,自然轻快。”
  见她如此不开窍,十三福晋也不好多说,只得劝道:“姐姐先回房去吧。这个样,被人看见,成什么话。”
  她来得晚,知道的却不比她少。正室额娘的一个妹妹嫁入宗室,小女儿与她年岁相当,从小无话不谈。她堂兄做了十三阿哥的侍读,人又淘气多话。结果,十三阿哥就成了两个小女孩经常谈起的话题。他的文才,他的武艺,他的侠行,他为何迟迟不娶,他心里想的是谁,他侍读知道的,对两个小女孩就不是秘密。情窦渐开,她们忍不住地想,若有那么一个人,那般痴心地等待自己,便是天上地下也随着去了,便是死也值了。她们谁也没想过,自己的那个人会是他。他分明心有所属,分明只会属于那个月亮一样光彩的女子。
  好事多磨,一磨再磨。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两个女孩的心随着他们的遭遇忽上忽下,被结局惊得傻了。她正忙着为他们叹息,却听说自己被指给了十三阿哥。她糊涂了,不知是自己突然飞上了天,还是星星落到了地上。
  阿玛看着她,连连叹气:“能嫁给十三阿哥,也不知算不算你的福气。你只记住,人一辈子日子很多,能过的只有今日。”
  她记住了,照着做了,然后,星星真的属于她了。下次回家,要记得告诉阿玛:能嫁给他,是她的福气。
  ==〉对13家生活水平有异议的,看长评里的账单。
  得知4没那么多银子,心理突然平衡多了。

  故人故地(四)

  峻峰陪着楚言逛瓷器店古董店,有点纳闷她买的那些东西。他不内行,可好歹在雍亲王府呆了这么些年,上品次货还能看出一点。
  店家初见这位夫人气度不凡,就连身边的下人也是气宇轩昂,觉得会是个大主顾,跟前跟后地殷勤伺候,发现她看上的都是些不上档次的东西,价钱上杀得又狠,就不禁轻慢起来,只当她是哪里来的暴发户,爱理不理。
  楚言也不在意,按杀下来的价钱付账,命他们把东西包好,叫峻峰找人来搬到车上。
  此间的伙计态度简慢不说,言语刻薄,还有轻辱冒犯之处。
  楚言刻意隐了身份,峻峰不好端出来头,只气得脸色发青,差点要动手打人。
  楚言止住他,唤来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这位伙计对我家私事像是很有些兴趣。不知你这店到底做的什么生意,客人说出一两件私事,是否就可以随便白拿一两件东西出门?”
  掌柜的愣了半天,好容易回过味儿来,忙不迭地赔不是。
  楚言淡淡一笑:“掌柜何罪之有呢?我家中也做着生意,知道好的伙计不好请,好的掌柜更不好请。可,不找好的,生意怎么败的都不知道,您说是不是呢?”
  掌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回身狠狠扇了那伙计几个大嘴巴,逼着他磕头道歉。
  楚言已经抬脚走出店外,对峻峰笑道:“这样,算不算替你出气了?”
  峻峰一愣,不解道:“您这是——?”
  楚言慢慢地往前逛,口中笑道:“你平日出门,顶着亲王府执事的头衔,自然不会有人怠慢,日子久了,气性也养得大了,倒不如小时候机灵明白。竟忘了么?人情冷暖,本来如此。市井小民,不善作伪,就显得市侩了。”
  峻峰大为惭愧,低头想了想,不禁又问:“那伙计不对头。可您怎么知道,那掌柜也有毛病?”
  “没毛病会用那样的伙计?还视若不见?不是有把柄落下,就是没把东家的生意当回事。”
  峻峰想了想,不由点头,咧嘴笑道:“跟着公主,不但有趣,还长见识。”
  楚言突然停下脚步,侧身看着他:“你方才那一恼,是为着你公主主子被人冒犯,还是为着你姐姐被人轻辱?”
  望进那双明澈的眼睛,峻峰想了想,认真说道:“有主子在场,主子不发话,我绝不会与人动手。”
  楚言微笑:“既这样,听姐姐一句话。多为你自己和小岚打算打算,不要指望主子真心为奴才着想。 ”
  楚言随走随看,也不知都到了哪里,正要迈步进一家店,余光瞄见隔壁的招牌“知味书屋”,不由一呆。
  峻峰不明所以,顺势看去,问道:“也要买些书么?”
  楚言刚要作答,身后不远已传来一声轻唤:“楚言。”下意识地转过身。
  八阿哥只觉得前面这个身影十分熟悉,没想到果真是她,虽极力把持,仍不由露出喜色。
  看见两人的神情,想起影影绰绰听过的一些传言,峻峰暗自叹息,庆幸手下的有的出城为她送东西,有的回亲王府要车,剩下最心腹的两个也还在拐角那边店里。犹豫了一下,打了个千,微微退开几步。
  楚言定住神,笑问:“真巧!八爷可是要去这边书店。”
  “是。”他温柔地望住她,目光和煦依旧,带了点淡淡的希望:“你呢?可要进去看看?要不要带几本书回去?”
  “不了。我现在满身铜臭马粪,没得污了清静地方。”她笑着指了指眼前的铺子:“正想进去看看,能不能捡几件便宜东西。”
  那是间古董玉器铺子,他因而问:“可是在寻什么样的东西?”
  “不是。今儿得空,随便逛逛街,顺便进点货。”以培养靖夷与洋人做生意时,进货的眼光。
  那家伙计认得八阿哥,早已报告掌柜,殷勤地迎了出来。
  八阿哥笑道:“他家倒还有些过得去的东西,我陪进去你看看。”
  进了店,楚言就对店家笑道:“你们招呼八爷,不用管我,我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逛逛。”
  掌柜不知这女子来头,只得唯唯诺诺,好在八阿哥进店的次数虽不多,却是从来不曾空着手出门。
  八阿哥一边喝着茶,随口应付着掌柜,视线不时投向她,只见她微微垂着头,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眼睛淡淡扫过一件件货品,偶然拿起一样看看,旋即放下,没有对那一件显出特别兴趣。比起从前,略微丰满了些,也晒黑了一点,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她的心思情绪,从前,他总能看出点端倪,猜个大概,如今,则有些抓不住了。他们分别得实在太久!
  感觉到他的目光,她只越发装作在看那些死物,不敢抬眼,生怕一抬眼就打破了哪一处的平衡。店内一圈逛下来,也记不得都有些什么。
  他放下茶杯,起身迎过去,笑问:“竟没有看得上眼的么?”
  她坦然地抬起头,迎着他的探问,笑道:“八爷不知么?女人逛街,买什么还在其次,最过瘾的是那讨价还价的趣味。八爷相熟的地方,我怎么好意思杀价呢?”
  八阿哥张了张嘴,哑然失笑,又有些失望。便是一时半刻,他们也无法回到从前了么?
  掌柜的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一分钱一分货,他们店里的价钱是极公道的,云云。
  八阿哥暗暗叹口气,命道:“把那边柜里的玉蜻蜓拿出来给我看看。”
  伙计连忙颠颠地拿来,五六个,一溜儿地摆在铺了丝绒的木匣内。
  “你们去吧,让我们慢慢看看。”八阿哥打发店家走开,对楚言笑道:“你觉得那个好些。”
  楚言看了他一眼,探头往匣内看去。白玉碧玉雕刻的蜻蜓,模样逼真,栩栩如生,通体晶莹,其中一只头上顶着一块红色。她伸手拿了出来:“看着都差不多,只有这个特别点。”
  八阿哥接过去看了看,突然一笑,凑过来压低嗓门:“是特别,只是,倒不如索性雕成红头苍蝇的好。”
  楚言心中正有这想法,一愣之后,嘴角微翘,禁不住笑了出来,望见他眼中跳动的那抹调皮,微微点点头,笑容更大。
  终于又见她真心的笑!这偶然的开怀一笑,就如云缝里透下的一丝阳光,在他的心境里留下一瞬的清明。
  八阿哥把那只红头蜻蜓放回去,仔细挑了一只碧绿的玉蜻蜓递过来:“这个可好?”
  “好是好,拿了做什么呢?”难道他以为她会喜欢这种小东西?
  看出她的怀疑,他笑道:“不是给你的。给怡安。那日央我帮她捉蜻蜓,没捉着,今儿赔给她一只。”
  她皱起眉:“这怎么成!那丫头胡闹,你怎能纵着她?这么个东西,没两下就被她摔烂,白白糟蹋了。”
  他好脾气地笑着:“小孩子家,高高兴兴就好。不过是个玩意儿,摔就摔了,砸就砸了,值什么呢?能让她欢喜半日也是好的。”
  楚言瞪着他,鼻子突然有些发酸,赌气道:“八爷有钱,爱怎么糟蹋怎么糟蹋。”
  八阿哥微微一笑,吩咐店家另外拿个小盒子,把那只玉蜻蜓收起来,又问还有什么有趣的玩意。
  “我看,还是别买了。”回头一想,还是觉得不好,她又劝道:“那丫头没心没肺,什么事都是一时的兴头,早就忘了。”
  就像那几只兔子,头天宝贝得不行,恨不得晚上睡觉也要搂着。第二天还是弘历问起,她才想起来。又过一天,只活下两只,还奄奄的。小岚还怕她伤心,直想着怎么遮掩。弘时听说,主动扮坏人,让小岚推说是他不小心放出来,兔子全都跑了。怡安听说后只说了句:“噢,它们都回家去了。”再也没问。弘时那孩子,柔和敏感,性子不怎么象四阿哥,倒有些他的影子。
  他深深地望着她,慢慢地说:“她忘了就忘了,我还记着。”
  楚言心中一颤,不再说话。
  八阿哥又挑了一个白玉蝉和一个青玉蝈蝈,命店家分别用小盒收好,掏出银票付帐。
  从侧面看着他,发现他还是有些变化。发间隐隐约约有了两三根银丝。不说话不笑的时候,嘴角会下意识地抿着,象在忍耐着什么。在行宫时就发现四阿哥有这毛病,上回竟没看出来他也这样,大概是他多数时候脸上总浮着一层笑的缘故。
  他又命人把三个盒子裹成一包,拿了递给她。
  她摇摇头,不肯伸手去接:“一个玉蜻蜓给孩子玩,已经太过奢华。又弄两个算怎么回事?八爷喜欢买,带回去给小阿哥小格格玩吧。”
  他笑着解释:“另外两个是给弘历弘昼的。那么大点的小子不懂谦让。只有怡安有,两个小子怕要来抢。”
  她慢慢往店外走去,口中说道:“若是要抢,怎么都是要抢,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呢。”
  他只得提着那包东西跟在后面,无奈哄道:“那两个是我这个做叔叔的送给弘历弘昼的,正巧碰上了,请你代为转交,也不行么?”
  她猛然停下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那更加不行!八爷若要送什么人什么东西,就当亲手交到那人手里。随便找个人送去,中途出了岔子,在受礼的人那里,可全是八爷您的错。八爷说是不是?”
  见她神情少有地严肃,他心中有些诧异,心思一转,不是太明白,只当她在赌气或者避嫌,温文笑道:“是,你说的是,我记住了。回头我绕点路,亲自送过去。”
  离着店门十几步的地方,峻峰在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子说话。那男子个子不高,生得极好,唇红齿白,论秀气俊俏不逊当年的九阿哥,那股阴沉也有点象。路人来来去去,不时有人侧目而视,被他冷冷一扫,连忙掉开眼。
  看见他们从店内出来,那男子对峻峰说了句什么。峻峰回过头,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前来,原地垂手站住。那男子见了,原地打了个千,也垂手站住。
  楚言往知味书屋那边走了几步,见近处没有人,轻声对八阿哥笑道:“当真记住了,从此可都得照着做。”
  他越发不解,只得温声应是。
  比起未来的磨难,他已经经受的那些,都还不算什么呢!她暗地叹息,想了想,柔声道:“有机会,八爷还是多在皇上身边呆着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万一起了什么误会,也可即刻辩解,不至于闹大。”
  他心中一动,探寻地望着她,在她眼中看见担忧二字,心中一暖,点头笑道:“是。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你不必担心。”
  她不担心,担心也是无用。指了指他手中的小包:“这些,我替八爷带回去吧,省得八爷跑一趟。”
  他把东西递过来,踌躇了一下,笑道:“如此,我不碍着你逛街了。”点了点头,迈步进了书屋。
  楚言慢慢向峻峰走过去。那两人也迎上前来。
  俊俏男子行了个大礼:“奴才吴云横拜见公主,叩请公主金安!”
  “哎,你——”峻峰阻止不及,只得向楚言解释道:“怪我不好,忘了告诉他。公主想体验民情,刻意掩了身份。”
  吴云横惶恐道:“奴才不知,请公主恕罪。”
  楚言远远第一眼就不是很喜欢这个人,现在又觉得他表情夸张,心机不实,却还不至于因此就要折腾他,淡淡一笑:“不知者不罪。乱七八糟的买了不少,我也走得乏了,回去吧。车来了么?”
  “来了,在那边街角。”峻峰接过她手上的东西,陪着她往那边走,一边笑着说明:“公主没见过云横,大概记不得。当初,在济南,若不是公主求情,恐怕戴总管还不肯收留他。”
  楚言想了想,忆起那回事,觉得他身世可怜,抛开偏见,笑问:“你是峻峰从街上拖回来的那个孩子?可寻着你家里人了?如今也在四爷府上做事?”
  知她对自己此生最不堪的那段日子知情,云横一直觉得不自在,听她有意避过不提,倒也有些感激,再听她问到家人,又有些伤感,垂首答道:“寻着了。可没多久就全没了。王爷知情后又收留了我。”
  楚言一愣,叹了口气:“人生无常。”
  峻峰笑道:“云横还是我师弟。我们是跟同一个师父学的武艺。他比我刻苦,武功也比我好。”
  “哪里,师父说峻峰师兄的悟性好。”
  楚言噗嗤一笑:“好了。师兄弟两个,少互相吹捧。你们两个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遇到一处,也算奇缘。既在一处做事,又有这样的渊源,相互间,还要多多关照才是。”
  听见“奇缘”两字,云横忍不住偷眼去看峻峰,见他憨笑应是,一颗心欢喜雀跃,连忙恭恭敬敬答应了。
  八福晋生日前一天傍晚,四阿哥居然回京了。也没预先送个信,四福晋年氏等人听得底下人急忙来报,又惊又喜,慌慌张张要往前面迎接,四阿哥已经风尘仆仆地走进花园。
  几位福晋加上丫头太监一阵忙乎,端茶递水打扇捶腿拿衣服递拖鞋,好容易伺候着这位大爷舒舒服服地坐下。
  四福晋亲手送上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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