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怨灵-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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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思倩摇摇头，泪水却怎样都止不住，她怎么了？她也想知道啊！
　　　　“采臣。”宁思倩哽咽着，“说点高兴的事吧，至少，说一点能让我不再哭的事情。”
　　　　“哦，好啊！”宁采臣放开宁思倩，兴奋地从怀里抽出两张机票。
　　　　“这是——”宁思倩不明白。
　　　　“小倩。”宁采臣抓住宁思倩的手，“七夜才是宁先生的儿子，宁氏财阀的主人也该是他，你不用去接手了，那阴煞鬼王和月魔也不是我们能打倒的，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给大家添麻烦。”
　　　　“所以——你想带我离开？”宁思倩明白了宁采臣的意思。
　　　　“是啊是啊！”宁采臣连连点头，“小倩，你和我一起到荷兰的庄园去生活吧，我是在那里长大的，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
　　　　宁思倩看着宁采臣手中的机票，她没有接，反而慢慢地站了起来，“采臣，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可是——”宁采臣正想往下说，宁思倩已经转身走开。
　　　　“小姐！”管家再一次地闯了进来。
　　　　“又怎么啦？！”宁采臣真是不乐意到了极点。
　　　　“那个——雷先生和冷小姐来了，还有一个自称是素天心的小姐。”
　　　　宁思倩怔了半晌，终于轻轻地笑了，“太好了，雪姬有救了。”
　　　　宁采臣看得有些恍惚，小倩，你的笑容为什么这么凄凉？
　　　　半小时后，七夜、宁思倩、宁采臣，全都坐到了楼下的大厅里，由得冷重道和司心慈把刚恢复记忆的雷青云和冷凝枫拖进了雪姬的房间，只是辛苦了素天心，看起来，她已经很累了。
　　　　宁采臣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每隔5分钟就看宁思倩一眼，虽然雪姬现在正徘徊在生死边缘，但一来他和雪姬并无深交，二来雪姬还曾经把他抓去被幽无月关了起来，三来，他真的很希望小倩能立刻答应他，和他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七夜和宁思倩面对面坐在两张沙发上，两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表情。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天迅速地黑了下来，也没人有这个心思开灯。
　　　　管家进门问宁思倩是否要准备开饭，宁思倩看了看心不在焉的两个男人，黯然摇了摇头。
　　　　“小倩。”沉浸在黑暗中的七夜忽然开口，“你和采臣先去吃饭吧，不要饿坏了。”
　　　　“我不饿。”宁思倩低声道。
　　　　宁采臣眼睛一转，忽然道，“那我先去吃了哦，”他说完也没跟谁打招呼，自己一溜烟跑了出去。
　　　　大厅又安静了下来。
　　　　宁思倩用力抓着自己的衣角，“七夜哥哥。”
　　　　“什么？”七夜反问。
　　　　“采臣要我和他去荷兰。”宁思倩抬起头，天太黑了，她看不见七夜的表情。
　　　　长时间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思倩才听到七夜的声音，“是吗？那很好啊！听说，那里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是吗？”宁思倩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下沉，不停坠落，“你也希望我去？”
　　　　“阴煞封印马上就要解开了，你和采臣没有战斗能力，走了，我也放心。”
　　　　宁思倩安静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了。”她转身走出门外，“有点闷，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大厅中只剩下七夜一个人了，“啪！”灯亮了起来。
　　　　“七夜，干嘛不开灯啊？”雷青云和冷凝枫扶着素天心走下楼梯，他忽然大叫，“七夜！你的手怎么了？！”
　　　　七夜的手在流血，刚才，他已经把沙发柄给捏碎了，红木木屑狠狠地扎进了他的掌心。
　　　　冷凝枫似乎有些明白了，“我去叫我妈。”
　　　　“不必了。”七夜挥挥手，“雪姬怎样了？”
　　　　“她没事了。”素天心淡淡一笑，便晕了过去。
　　　　“天心姑娘！”雷青云和冷凝枫同时一惊，七夜伸手去搭她的脉搏，还好，只是累了，过一会儿就会苏醒。
　　　　宁思倩慢慢地在花园中走着，一股熟悉的甜香飘来。
　　　　“小倩！”宁采臣高呼着跑了过来，“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你最爱吃的糖人诶！”
　　　　宁思倩看着满脸大汗的宁采臣，“原来，你不是去吃饭啊？”
　　　　“你没胃口我也没胃口啦。”宁采臣把糖人塞到宁思倩的手中，“尝尝看！滋味是肯定没500年前那么纯正啦，不过真的很难找。”
　　　　“我知道。”宁思倩感动地为他擦去额头声的汗珠，“采臣——”
　　　　“什么啊？”宁采臣看着小倩。
　　　　“什么时候的飞机票？”宁思倩接过糖人，轻轻咬了一口。
　　　　“十天后的凌晨——小倩！”宁采臣惊喜地抱住宁思倩，“你答应跟我走了？！”
　　　　宁思倩点了点头，“是啊，我们，走吧。”
　　　　“万岁！！！”宁采臣快乐地欢呼。
　　　　七夜站在窗边，司心慈和冷重道出去之前曾经告诉过他，雪姬一会儿就会苏醒，他在等。
　　　　“夜。”微弱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七夜转身，正对上雪姬的目光，“你醒了？”他缓步走过去，“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累。”雪姬笑笑。
　　　　“累就睡吧，睡醒了就恢复了。”七夜在床边坐下，雪姬忽然握住他的手。
　　　　“夜，我不会死了，对不对？”
　　　　“当然！”七夜点头。
　　　　“那——那你先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雪姬很害怕，却又期待地看着七夜。
　　　　“先前说过的话？”七夜有些为难了，他说那些话完全是想激励雪姬的生存意志而已，可现在——
　　　　“夜，你说过，等我伤好之后，就会和我结婚，是不是真的？”雪姬的手开始颤抖。
　　　　七夜叹了口气，他正想说话，楼下传来了宁采臣兴奋的声音，“流云兄！！！”
　　　　“书虫！你干嘛啊！”雷青云大叫，“我快被你勒死了！！！”
　　　　宁采臣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流云兄！！小倩答应和我出国了！！到了荷兰我们就结婚！！哈哈哈哈，万岁！我终于等到了！！”
　　　　“那就恭喜啊。”几个声音先后响起。
　　　　“夜！”雪姬根本没听到宁采臣的话，她只想向七夜要个答案，“你，你会跟我结婚吗？”
　　　　七夜的嘴角抽动着，他笑，“会，你伤好了之后，我们立刻结婚，就，就在十天后，反正那是青云准备和小倩假结婚的日子，一切都不需要另外筹备的，你说好不好？”
　　　　“恩！”雪姬用力点头。
　　　　魔宫幻境，圣君寝宫。
　　　　镜无缘抬头凝视着高台之上的七夜，一脸严肃。
　　　　“老师，你这是干什么？”七夜觉得镜无缘现在只有四个字可形容，就是“嗔眉怒目”。
　　　　“我在生气！”镜无缘回答得很干脆，“七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九天前就决定要结婚了，可到了现在才来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我当老师？！”
　　　　七夜倒是一派镇定，“如果我决定那天便告诉了老师，老师一定会阻止我。”
　　　　“现在也来得及！”镜无缘提高嗓门，“反正明天才是婚礼！我绝不会让你把自己的幸福给葬送了！”
　　　　“老师怎么知道我不会幸福呢？”七夜还是那种语气。
　　　　“你不爱雪姬！”镜无缘怒道。
　　　　“是的。”七夜无意否认，“但她爱我。”他慢慢走下阶梯，“就算她无法让我幸福，但至少我可以努力让她幸福。小倩和采臣也不会有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地开始他们两人的新生活。天心姑娘不必再为七世怨侣的事情担心。流云和三娘他们也不用夹在中间两头为难。老师，一举数得，不是吗？”
　　　　一席话说得镜无缘没了脾气，他无可奈何地上前，“七夜，你想清楚了？”
　　　　“放心吧老师，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七夜深吸了一口气，“雪姬没有伴娘，你让修罗明天准备一下。”
　　　　“小倩知道吗？”镜无缘追问，他不相信聂小倩回来之后，宁思倩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七夜的眸子一黯，“没必要让她知道。”
　　　　“她不知道？！”镜无缘差点跳起来，“七夜你——”
　　　　“老师，就算你想告诉她都来不及了。”七夜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她和采臣是明天凌晨的班机，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在飞机场的旅馆了吧。”
　　　　“七夜！”镜无缘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
　　　　七夜没说错，此刻的宁采臣和宁思倩已经在飞机场的旅馆了。
　　　　“砰！”宁采臣把行礼放下，顺便把钥匙交到宁思倩的手中，“我就在隔壁房间，明天早上我叫你。”
　　　　宁思倩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倩，晚安。”宁采臣揽过宁思倩的肩膀，想吻一下她的额头，宁思倩却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采臣，我累了，想休息。”
　　　　宁采臣一怔，随即笑了笑，“好吧，”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门关上了。
　　　　宁思倩的笑容收了起来，她无力地坐倒在床边，双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脸颊。
　　　　“我在干什么？我究竟在干什么？宁思倩，你真的要离开吗？你真的要嫁给采臣吗？”
　　　　为什么不呢？
　　　　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你不是一直想嫁给他的吗？
　　　　是吗？是这样吗？
　　　　宁思倩瘫倒在床上，这十天，她一直过得恍恍惚惚，她好像思考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四周的人好像都很忙碌，却不告诉她他们在做什么。
　　　　七夜哥哥也一样。
　　　　七夜哥哥？
　　　　宁思倩捂住自己的心口，怎么又开始痛了呢？
　　　　七夜哥哥，为什么不留我？前世你不留住想找寻真爱的我，今生你不留住想离开的我，其实，只要你不答应，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不会走的。
　　　　宁思倩开始觉得累，眼皮好沉啊，她慢慢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呢喃着那个连自己都听不到的称呼——
　　　　“七夜哥哥。”
　　　　而此刻，隔壁房间的宁采臣却兴奋地无法入眠，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吧。
　　　　环航集团，吴巍正在试着自己明天的伴郎礼服。
　　　　“天心，怎么样？”吴巍笑眯眯地问着坐在身后的素天心，“还行吧？”
　　　　“不错。”素天心淡淡一笑。
　　　　“你身体还没恢复，明天的婚礼就不要去了。”吴巍往自己的领子上系领带。
　　　　“恩。”素天心点了个头，心思却飘开了。
　　　　七夜和雪姬结婚，小倩和宁采臣出国，这一切都太突然了，简直让她措手不及。
　　　　七世怨侣，就这样结束了吗？
　　　　“大哥！”雷青云出现在门口，耷拉着脸，眼圈发黑。
　　　　“我的天那。”吴巍吓了一跳，“你，你，你，你怎么搞成这样？”
　　　　雷青云没说话，垂头丧气地坐在地板上。
　　　　吴巍可看不下去了，“你站起来，怎么了？凝枫还不愿意接受你？”
　　　　雷青云默认。
　　　　他真是恨死自己了，恢复记忆之后他就恨不能立刻对冷凝枫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情感，可她却冷冷地说，没错，诸葛流云爱燕红叶，但雷青云并不爱冷凝枫。
　　　　师兄，我不想今生的感情要靠前世的记忆来维系，那样我的人生会变得很可悲，你还是先搞清楚你自己是雷青云还是诸葛流云吧！
　　　　“有区别吗？！”雷青云懊恼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吴巍耸耸肩，“喂，凝枫可是个不错的女孩，男人不都是瞎子啊，你不要？我要咯？”
　　　　“大哥！！”雷青云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我师妹前六世都是你的诶，让我一次会死啊！！”
　　　　“话不是这么说。”吴巍半真半假地晃着脑袋，“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天啊！我到底做错什么啦？！你要这么惩罚我啊？！”雷青云哀号。
　　　　素天心无力地捂着额头。
　　　　唉，七世怨侣出错，七世姻缘也不消停，真是有够麻烦的。
　　　　聂小倩，聂小倩。
　　　　谁？谁在叫我？好好听的声音啊。
　　　　聂小倩。
　　　　蒙胧中，一个美丽的蓝色身影，出现在宁思倩的面前。
　　　　天！人间竟有这样的绝代佳人？！
　　　　“你，你是——”
　　　　美人看着宁思倩，又是怜悯，又是抱歉，还略带着点责怪，每一个表情，都那么动人，“我是制造了你和七夜之间的悲剧的人。”
　　　　“我不明白。”宁思倩不记得自己见过她。
　　　　美人伸出手，掌心握着一颗璀璨的蓝宝石。
　　　　“蓝魔之泪？！”宁思倩惊呆了，“它不是在我的体内吗？怎么会？”
　　　　“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美人问道。
　　　　“爱情？那是心里的一种感觉啊。”宁思倩顺口回答。
　　　　“说的好，爱情，是心里的一种感觉，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用蓝魔之泪来证明呢？即使没有蓝魔之泪，爱情还是爱情，它依旧在你的心里，不会改变。”
　　　　“这——”
　　　　“聂小倩，你知道爱，与爱情之间的区别吗？”美人接着问，她仿佛有着数不清的问题，却不再给宁思倩回答的机会了，“爱，是一个人的，爱情，是双方的。蓝魔之泪能检验真爱，它发光了，证明宁采臣是爱你的，可你呢？你是否爱他？你是否也让蓝魔之泪发过光呢？”
　　　　“没有。”宁思倩沉思起来。
　　　　“爱情只是因为爱情本身而存在，不会因为蓝魔之泪发光而产生，若爱情真的会因为蓝魔之泪一瞬间的光芒而突然产生，那它不是太可悲了吗？”
　　　　宁思倩已经无法回答了，她怔然看着美人精致的脸庞。
　　　　“你拿着蓝魔之泪去寻找真爱，找到的人，就是爱你的人，可你从没想过，自己会不会爱上那个爱你的人，换句话说，你只能找到爱，却找不到爱情。”
　　　　“你的意思是，我和采臣之间，并没有爱情？”宁思倩的心脏开始狂跳，那她在做什么，那前世一切的恩怨纠葛，血债泪痕，又算什么？
　　　　“我造成的误会，我来冰释，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美人笑着，飘然退后，“聂小倩，不要辜负了七夜为了让你转世所做的一切，也不要辜负了你体内的蓝魔之泪，更不要辜负了自己真实的爱情！”
　　　　“你站住！”宁思倩急忙追赶了上去，“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美人轻轻一叹，“蓝魔。”
　　　　蓝魔？！
　　　　宁思倩吃惊地站在原地，任凭蓝魔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爱？爱情？！
　　　　我爱谁？我到底爱谁？！
　　　　宁思倩闭上眼睛，一道金光忽然从眼前闪过。
　　　　“啊！”她听见自己的惨叫。
　　　　“小倩，我好怀念，我们捉迷藏的日子。”
　　　　七夜哥哥哭了，他紧紧地拥着她，保护她，直到生命地最后一刻，那是小倩第一次那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将要失去七夜！
　　　　“不！！”
　　　　宁思倩猛然惊醒，她的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
　　　　傻瓜！！
　　　　聂小倩，宁思倩，你们两个都是傻瓜！！
　　　　从头到尾，你们爱的只有七夜哥哥一个人不是吗？！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要摇摆？！！
　　　　傻瓜！！
　　　　宁思倩猛地跳下床，宁采臣正巧开门进来，“咦？小倩，你这么早就醒了？”
　　　　“早？！”宁思倩看了看窗外，天已经亮了。
　　　　“醒了就好，我们去吃早餐吧，一会儿就要上飞机了！”宁采臣拉起宁思倩的手，“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
　　　　宁思倩看着宁采臣关切地神情，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是不是病了？”宁采臣去摸她的额头，“还好啊。”
　　　　“采臣，”宁思倩忽然开口，“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魔宫幻境，我刚刚知道了前世的事情，你想抱我，却被弹开的事情。”
　　　　“记得。”宁采臣开始笑得勉强。
　　　　“是我体内的蓝魔之泪把你弹开的。”宁思倩觉得自己很残忍，但若不说清楚，只怕会更加残忍。
　　　　“小倩，你想说什么？”宁采臣颤声问道。
　　　　“对不起。”宁思倩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对不起？”宁采臣放开宁思倩的手，“我知道了，蓝魔之泪是检验爱情的真石，你想说，它排斥我，是因为你心底并不爱我。呵~~~可它不排斥七夜啊，你吻他的时候，它还发光了呢。”
　　　　宁思倩闭上眼睛，声音哽咽，“对不起。”
　　　　“我不服气！！”宁采臣大吼，他扑过去抱住宁思倩，就想往她的唇上吻去。
　　　　宁思倩没有反抗，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心里真正的爱情，现在，是时候让宁采臣知道了。
　　　　果然，在宁采臣快要吻上宁思倩的时候，那道蓝光又从体禸射了出来，再次将宁采臣弹得踉跄倒退。
　　　　“对不起。”宁思倩不知道，她是不是要把这一生的对不起都在此刻说完。
　　　　宁采臣跌坐在地上，他怔了很久，宁思倩站在屋子中央，也说了很久的“对不起”。
　　　　“你走吧。”宁采臣忽然开口，没有喜怒，“快走！要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宁思倩擦干眼泪，她慢慢上前，俯身轻吻着宁采臣的额头，“对不起。”
　　　　宁采臣闭上眼睛，宁思倩已经跑了出去，速度不快，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小倩，再见了。”
　　　　宁采臣不知道，他刚说完这句话，宁思倩就跌倒了，因为她看到了别的乘客手中拿的报纸。
　　　　“喂！你干嘛抢我的报纸？！”那人不满地嚷嚷，却见宁思倩的脸色瞬间惨败，浑身发抖，仿佛掉进了冰窖。
　　　　“小姐，你还好吧？”
　　　　“圣玛丽教堂？圣玛丽教堂？七夜哥哥，不要，不要！！！”宁思倩丢掉报纸，飞快地狂奔而去。
　　　　“疯子。”那人自觉倒霉，弯腰捡起报纸，头版头条，清晰地写着，宁氏财阀董事长今日在圣玛丽教堂完婚的消息。
　　　　上午九点，圣玛丽教堂。
　　　　除了新娘和伴娘，其他人均已到达。
正文　第二十章
　　　　说是要提前来准备些什么，可众人在教堂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还有什么可准备的。
　　　　毕竟这场婚礼是由宁氏财阀和无边集团一起打造的，想不完美都难。
　　　　雷青云几次想挤到冷凝枫身边和她套近乎，连冷重道和司心慈都煞费苦心地为他们制造机会，可冷凝枫就是不领情，雷青云也只能徒呼奈何。
　　　　吴巍站在十字架下，笑眯眯地看着雷青云的狼狈样，转头再看看面前低头沉默的七夜，笑容又收了起来。
　　　　今天的七夜真的很帅，能嫁这么一个男人的确不枉此生，可是，看到七夜的表情，吴巍觉得他快乐不起来。
　　　　其实，七夜现在根本没有表情。
　　　　吴巍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聪明过了头。
　　　　同样快乐不起来的还有镜无缘，七夜走到神台的下面就再也不动了，所以，他的方向只能看到七夜的背影。
　　　　但是，只要背影就足够了。
　　　　七夜，我没阻止你，是不是一个错误？
　　　　“当！当！当！当！”
　　　　教堂中央的钟楼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很悦耳，也很沉重，它惊醒了各有所思的人们，却无法惊醒始终不发一言的七夜。
　　　　没人知道七夜在想什么，又或者，人人都知道七夜在想什么，是的，他现在，还能想什么呢？
　　　　神父出来了，他庄严地站在神台中央，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钟声，意味着新娘已经来了。
　　　　缀满粉色玫瑰花的黑色花车缓缓驶进教堂门口，修罗穿着简洁的伴娘礼服，首先从车里出来，她抬起头，却不自觉地遮住眼睛。
　　　　今天的阳光，好刺眼啊，甚至连教堂顶端的十字架都看不清楚了。
　　　　身后传来细微的摩擦声，修罗知道雪姬要出来了，她连忙转身，扶出今天婚礼的女主角。
　　　　“啊！”宁思倩摔倒在地，手腕流血了。
　　　　可恶！太久没用飞行术了，居然摔了下来。
　　　　那一刻，宁思倩仿佛听到了教堂的钟声。
　　　　七夜哥哥，不要丢下小倩！！
　　　　宁思倩用力站了起来，现在只能叫车了。
　　　　大路之上车水马龙，她挥舞着自己纤细的手臂，却没有车子肯听下来。
　　　　车子快来啊！！
　　　　求求你们停下来吧！！
　　　　求求你们了！！
　　　　汽车的发动声掩盖了无助的呐喊，没人知道，也没人理会这个女孩急得快要揉碎的心。
　　　　圣洁的婚礼进行曲响彻云霄，每个人都站了起来，看着被修罗扶进教堂的雪姬。
　　　　红色地毯的尽头，巨大的十字架下，站着今天的新郎和伴郎。
　　　　吴巍推了推七夜，后者猛然一震，他转过身，似乎有些茫然，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婚纱的新娘，很漂亮，美得象仙子。
　　　　七夜终于记起来了，今天是他的婚礼，他要结婚了，对象是雪姬。
　　　　雪姬的手中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就象血。
　　　　宁思倩的手腕还在流血，她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眼前的一切都那么模糊，不过，她看到了教堂的屋檐。
　　　　快到了！！
　　　　就快到了！！
　　　　她用力撑着自己快要瘫倒的身躯，跌跌撞撞地向教堂跑去。
　　　　修罗把雪姬扶到七夜的身边，自己退在一旁。
　　　　神父开始宣读圣经，整个教堂都是静悄悄的。
　　　　七夜的目光游移着。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采臣和小倩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吧。
　　　　小倩的身体还没痊愈，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长时间的飞行。
　　　　该死！！我在想什么？！！
　　　　现在正在举行婚礼！！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