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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怨灵-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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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倩还是不说话，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眨巴，弄得冷重道不得不用大声说话来增加气势，“说不准，就不准！！”
宁思倩再接再厉，估计对付七夜都没那么努力过。
一分钟后，冷重道终于妥协，“得了得了，你上去吧。”
“耶！！”宁思倩一声欢呼，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一边皱眉一边上了楼梯，留下冷重道在客厅中哀叹，“我现在是明白七夜的感受了。”
“咚咚咚，”宁思倩几步上了楼，来到七夜的房门之外。
她正想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并没关上，里面隐约传来镜无缘的惊呼，“司马三娘！你要干嘛？！七夜还在受伤啊！！”
宁思倩吓了一跳，连忙把门推开了些，第一眼就看到了司心慈的微笑，那是一种很容易让人联想起“**”的笑容。
一旁的雪姬也是怕怕的，她看了看背上绑着绷带、伏在床上的七夜，担心地道，“你，你别乱来啊？”
已经苏醒的七夜倒是镇定得不得了，虽然这么趴着让他感觉自己成了木乃伊，特别的不自在，但看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司心慈，他却还是笑得出来。
司心慈也不说话，忽然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七夜的背上，“让你小子诈死？！！”
“啊！！”一下子有三个人在叫，镜无缘、雪姬，和一下子撞了进来的宁思倩。
七夜的笑容不改，司心慈下手之前显然掌握了分寸，虽然拍在他的伤口之上，倒也不是太痛。
司心慈见七夜还在那里不痛不痒地微笑，不禁叉腰瞪眼，怒道，“骗人好玩吗？！连你干娘都骗！！你知不知道多少人被你的死讯弄哭了啊？！”
七夜收起了笑容，点了个头，“我知道。”声音有些沉重。
“你知道？！”司心慈提高声音，“知道你还诈死？！！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是你干娘！！”她边说边挽起袖子。
“三娘，”宁思倩急忙冲过来抓住司心慈的手腕，“你不要生气啦，七夜哥哥肯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
听到这两个字，镜无缘只能默默叹息，这已经不止是苦衷了。
七夜见到宁思倩突然出现，不禁皱起了眉，“小倩，你怎么跑来了？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去养伤？”他说着便要起身。
“七夜哥哥你不要动！”宁思倩急忙跑到床边坐下，伸手按住七夜，“我只是小伤啦，你怎么样？伤口有没有破裂？”
“没事。”七夜淡淡一笑，顺便把宁思倩的手握入掌中，不想让她接触到自己背部到现在都滚烫的肌肤。
没事才有鬼！！背脊差点被烤焦了！！
司心慈斜睨着无语凝望的两人，只能咳嗽两声引起他们的注意，“小倩，你还帮着他？！当初是谁又是晕倒又是绝食的？哭得是撕心裂肺啊。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宁思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声音比蚊子还轻，“三娘，哪有那么夸张的？！”
七夜更觉歉然，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出发点有错，但看到宁思倩消瘦憔悴的样子，他忍不住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唉，我看我还是不要在这里碍事了，你们就好好地谈谈吧。”司心慈笑眯眯地回头，看向镜无缘，“反正事情的真相，也不只七夜一个人知道。”
镜无缘打了个哆嗦，立刻大步走去房间，“啊！我想起来了，四贤还不知道七夜的事情，我回去告诉他们！”
“你别跑！”司心慈追了出去。
雪姬低下头，也跟了出去。
“雪姬。”七夜叫住她，“谢谢你，”他点了点头，“还有，阴煞鬼王的事情——”
“我的确被你骗了，”雪姬坦然承认，“可小倩没有，自始自终，你骗了所有人，就是没能骗过她，所以，我觉得你真的没选错人。”
她淡然一笑，转身出去把门关上，走廊的尽头，司心慈还在呼喊，“大胡子！快拦住镜无缘！！今天我非知道真相不可！！”
“没问题！”冷重道适时出现，“镜无缘，你不说实话就别想走！”
“喂，你们好歹也是玄心前辈了，有点风范好不好？”镜无缘无奈地摊摊手，“如果能说，七夜会不说吗？”
“那小子就是一闷葫芦，要他说？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冷重道气哼哼地道，“所以还是直接来找你比较妥当。”
“没错！”司心慈难得“夫唱妇随”。
“你们——”镜无缘头痛之极，这简直是前有狼后有虎嘛！！
“小姐，小姐！”管家急匆匆地跑上楼梯。
“什么事？”雪姬上前，这会儿也只有她闲着了，“你家小姐现在没空，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吧。”
“哦。”管家点点头，“楼下有一位沈先生来访，说是要找小姐和夜先生。”
“沈天凡？！”镜无缘大喜，这个天人家族的传人来得还真是时候啊，“让他稍候，我马上去见他！”
冷重道目光闪烁，还是为镜无缘让开了一条路。
“大胡子，你干嘛放他走啊？！”司心慈可不知道沈天凡是什么人。
冷重道拉住她，简单地解释了一遍，“总之，这个人是白色灵魂出世的关键，只要他肯帮助小云子和吴巍转换灵魂，那凝枫就不用左右两难，他们三个都可以得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司心慈和雪姬同时追问，她们觉得事情不简单。
冷重道脸色严肃，“昨天晚上我们和他商量过此事，他说灵魂转换太消耗他的元气了，除非，我们肯答应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司心慈觉得事情不好办了。
冷重道摇了摇头，“他没说，说是要考虑一下再给我们答复。”
“砰！”楼下大厅突然传来了东西破碎的声音，三人一惊，立刻跑下楼梯，隐约听到镜无缘大声质疑，“沈先生，你没开玩笑吧？”
沈天凡的感情没什么波动，“我当然不是开玩笑。我的条件就只有一个，我要宁思倩！”
七夜的房间。
宁思倩皱眉看着七夜的举动，终于忍不住劝道，“七夜哥哥，你受伤了就不要动嘛。”
真是的，以前还老说她受伤了不老实，现在好了，他比她还不老实。
七夜挥挥手，慢慢靠上床头坐好，“我没事的，老这么趴着我反而不舒服。”
唉，真不知道三娘是不是故意整他，受伤的只是他的背而已嘛，她居然把他整个上身都绑上了绷带，弄得他好象大面积严重受创似的，难怪小倩会这么担心。
“可是——”宁思倩生怕七夜的伤口会破裂，想让他别动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想起昨晚他让自己安静下来的那个“方式”，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七夜不知道宁思倩为什么突然脸红，伸手把她抱到怀里坐好，“想什么呢？”
“嘿嘿，没，没什么。”宁思倩哪好意思说啊，干脆打了个哈哈，妄图蒙混过关。
七夜见宁思倩的小脸越来越红，也就不再深究，微笑着将她搂紧。
宁思倩把头靠在七夜温暖厚实的胸膛之上，淡淡的草药味萦绕鼻尖，好清香，好舒服，她忍不住闭上眼睛，脑袋在七夜身上轻轻蹭了两下，随即打了个哈欠。
“悃了？”七夜用手梳理着她的头发，“悃了就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要。”宁思倩摇摇头，闭着眼睛嘟囔，“我才不睡呢，睡了你又跑掉了。”
七夜的心中苦涩不已，真是个小傻瓜，如果他真的要跑，她就算是醒着，又能如何？更何况，即使他现在不跑，半年之内，他还是得离开的。
小倩，我现在可以对你百般呵护和纵容，可是，这短暂的幸福究竟是一种宠爱，还是一种残忍？
“你看，你又不说话了。”宁思倩睁开眼睛，抬手搂住七夜的脖子，“我就知道你还是想跑。”
七夜看了看宁思倩晶亮纯净的眸子，苦笑，“你不问我原因吗？”
“我不想知道原因。”宁思倩的神情一黯，“我只是不想你走，”她抬起头，“就算你要走，也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带你一起走？走到哪里去？小倩，你知道吗？这次的目的地，不再是地府，甚至不再是阿鼻地狱，而是一个魂飞湮灭、不容于三界的结局。
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吗？
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感觉，没有意识，连转世都没有。
小倩，能拥有你的今生对我来说已经是意料之外的幸福了，我怎么舍得再夺走你所有的未来呢？
宁思倩见七夜依旧不回答，只是用一种心疼而不舍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越来越难受。
“七夜哥哥，你就答应我嘛，”她摇晃着七夜的手臂，“我保证我一定不给你惹麻烦，好不好？”
七夜没有办法拒绝，也没有办法说谎，他只能点了点宁思倩的鼻子，笑道，“你给我惹的麻烦还少吗？”
扯开话题的确不是一个好方法，七夜觉得自己有些狼狈。
“是这样吗？”宁思倩低下头去，凄凉地笑了笑，“我明白了。”她放开七夜，离开了他的怀抱。
“你明白什么？”七夜一怔。
“我总给你添麻烦嘛，所以你才要离开的。”宁思倩难过地道，“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你想走的话，就放心走吧。等到我觉得我不会再连累你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她低声说完，就跳下了床。
“你站住！”七夜没想到她的心思竟然绕到了这上头，连忙拉住她。
“你放手啦。”宁思倩甩动手臂，“我——啊！”
七夜一用力，轻而易举地把她拉了回来，“都说女大十八变，小倩，你胡思乱想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啊？”
“我才没胡思乱想！”宁思倩不高兴地看着七夜，“要不你倒说说你为什么总要离开？！”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七夜干脆地回答，双手钳制住她不让她乱动。
“那你说啊。”宁思倩戳着七夜的肩膀。
“我——”七夜正想法子回答，房门突然打开了。
“七夜，小倩，那沈——”镜无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见他们正抱在一起拉拉扯扯，连忙转过身去。
两人吓了一跳，迅速分开，宁思倩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七夜定了定神，看向镜无缘，“老师，是否沈天凡来了？”
“是的。”镜无缘转身点了点头，“他已经考虑好了，他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七夜问道。
镜无缘看了宁思倩一眼，叹了口气，“他，他要小倩。”
“什么？！”宁思倩跳了起来。
七夜略微一愕，随即冷笑着重复，“他要小倩？”
“是啊。”镜无缘无奈地摊摊手，“他说了，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不会插手白色灵魂的事。”
“他想的美！！”宁思倩怒道。
七夜拍拍宁思倩的背，示意她不要激动，随即拿起床头的衣服准备下床。
“七夜，你的伤——”镜无缘阻止他。
七夜摆摆手，“我没事，老师，告诉沈天凡，我在书房里见他。”
“可是——”宁思倩不放心地阻止七夜。
七夜转头按住宁思倩的肩膀，让她坐下，“我马上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宁思倩知道七夜一旦坚持什么，便没人能阻止他了，只得乖乖地点了点头，目送七夜和镜无缘出门。
那个沈天凡究竟要干什么呢？
宁思倩暗暗思量。
忽然，一只大手从后面伸了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唔！”宁思倩一惊，慌忙挣扎起来，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视线之中。
采臣？！
宁思倩停止了挣扎。
宁采臣抱住宁思倩，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倩，跟我走。”
沈天凡安然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品着管家奉上的清茶，他不用抬头都可以感觉得到冷重道已经要把他盯穿的目光，可他心里很清楚，主角还没上场。
司心慈从见到沈天凡开始，心里就不停地叹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连前世的上官远凡都要跑出来插一脚，老天爷，你是不是还嫌事情不够乱的啊？
好了，上官远凡出来了，魅姬也出来了，上官玉儿呢？不会就在附近吧。
“咳咳，”冷重道清了清嗓子，“沈先生，呃，你似乎只见过小倩一次吧？”
沈天凡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一次就足够了。”他笑得有些得意。
“你——”冷重道刚要发火，司心慈立刻按住他，“可这种事情，是要两情相悦的啊，小倩已经有心上人了。”
沈天凡放下茶杯，“我无所谓。”
“什么？！”这下连司心慈都上火了。
“二位不要激动。”沈天凡笑眯眯地靠在椅背
之上，“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白色灵魂能否成功转换，还关系到令千金的终身幸福吧？”
冷重道丝毫不为所动，“如果我女儿的终身幸福要用无辜的人的幸福来换，我不会答应，我太太不会答应，凝枫本人也绝不会答应！！”
“好！果然大义凛然！”沈天凡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燕赤侠，即使转世了也不失当年的正气。”
“你知道？”冷重道和司心慈齐齐一怔。
沈天凡叹了口气，“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天人家族的祖先世世代代所流传下来的预言啊。”
“你家祖先流传下来的预言有我的名字？”冷重道弄不懂了。
“我果然没猜错。”七夜的声音响起，“黑暗世界的天人家族是魔神的后代。”
沈天凡终于站了起来，走到七夜面前单膝跪下，“魔神第五十七代使者沈天凡参见圣君。”
在场所有人都被沈天凡的举动弄傻了，包括随后进来的镜无缘。
“起来吧，”七夜一抬手，径自走到书桌后面坐下，“我早就不是魔君了，你不必行礼。”
镜无缘仔细打量着沈天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七夜微微一笑，“老师，你可以弄出一个魔宫幻境和阴阳一族，魔神自然也可以派遣使者到人间，开辟一个天人家族啊。”
镜无缘有点明白了，“原来，天人家族是魔神的人间使者。”
沈天凡不卑不亢地面对着七夜和镜无缘，稳稳地道，“当年阴月王朝覆灭，魔神却凭着微薄的神力感受到500年后三界仍将面临一场浩劫。它写下预言并将其封住，然后派遣天人家族的祖先来到人间，命他不可张扬，将预言代代流传下去，直到遇见圣君的转世之后才能把预言交给他，让他亲自拆封，魔神说了，圣君若看到预言之后，必然会知道该怎么做。”
七夜点点头，“难怪我在你身上可以感受到魔神的魔气，果然是这样，这500年，辛苦你们了。”
沈天凡不语，镜无缘却恍然大悟。
魔神的使者岂是泛泛之辈，天人家族在黑暗世界的地位却是卑微之极，显然这是天人家族的传人为了保护魔神的预言而故意隐藏了自己的锋芒。
沈天凡忽然叹了口气，“虽然这500年来，天人家族的人一直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但还是有部分贪婪的族人为了眼前的利益泄露了预言的一部分，就是有关白色灵魂是魔君重生最大威胁的那一部分。当时的族长知道之后非常生气，立刻处死了他们，并下了严令，从此以后，天人家族每代只能有一个传人，所以天人家族的人丁才逐渐萧条了起来，到了我这一代，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幸好圣君重临人世，属下肩头的担子终于可以卸下来了。”说完之后，他整个人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七夜也不多话，他淡淡一笑，“预言呢？魔神把它封在了哪里？”
沈天凡从怀中拿出一块圆形的陨石，有手心一般大小，颜色黯淡，隐隐透着一股幽光，他把陨石交到七夜的手上，禀道，“只要圣君在月圆之夜，将这块陨石放置在月光中央，就可以看到魔神的预言。”
七夜把玩着这块陨石，触手柔软滑腻，但他知道这里面写的很可能是所有人的命运和结局。
“你曾经私自看过吧？”七夜不在意地问着，“否则，你不可能知道燕大侠，”他看向沈天凡，“也不可能有这个胆子来说要小倩。”
沈天凡有些惶恐，随即又站直了，大声道，“燕赤侠那部分早在白色灵魂的秘密泄露之时便流传了出来。”
“那小倩呢？”七夜慢慢站了起来，负手走到沈天凡的面前，“小倩与白色灵魂无关吧。”他走到沈天凡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说实话，这是命令！”
沈天凡一咬牙，倏地跪了下去，“圣君请恕罪，属下不能说，15天后就是月圆之夜，到时候圣君自会明白一切，在那天之前，请圣君把宁思倩转交给属下！”
“你当小倩是什么？”七夜的语气转寒，“她是人，不是物品，怎么可以转交？！”
“可是——”沈天凡抬起头。
“没有什么可是！”七夜转身坐回到座位之上，“我很感激天人家族500年来的努力，也很感激你把魔神预言交到我的手上。但小倩的主意你最好不要打，此事没有商量，更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我——是。”沈天凡低下头，没人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圣君，你会后悔。
七夜冷冷一笑，他知道沈天凡在想什么，你是在想我一定会后悔，是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再后悔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又何惧多一件或少一件。
反正事情最坏的地步也就是我和阴煞鬼王同归于尽，永不超生，难道还会有更悲惨的结局吗？我想不出。
他握紧了手中的陨石。
“采臣，你干嘛啦？放开我！”宁思倩被宁采臣连拖带拽地拉到了宁家别墅后的小树林。
宁采臣始终一言不发，宁思倩却是莫名其妙，书生抓得她好痛，若不是怕把他打伤，她早就用法术了。
终于，两人拉拉扯扯地来到了树林的中心，现在已经是初夏了，早晚仍有点凉，树林深处没有阳光，显得比较阴森。
宁采臣站定，放开宁思倩已经被她抓得通红的手腕，低声道，“小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宁思倩对着手腕吹气，随即笑道，“你平安回来就好了。天心姐姐呢？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宁采臣勉强笑了笑，“天心姑娘被吴巍带回吴家了。”
“哦，原来你们遇上啦，那就好。”宁思倩拍了拍胸口，又觉得不对，“等等，天心姐姐‘被’吴巍带回吴家？？”
她总觉得“被”这个词用在素天心身上挺怪的。
“小倩，你先别管他们，你怎么不问我们在莽古尔雪山上究竟遇到了什么？”宁采臣表情严肃，“我们——”
“小倩——”七夜的声音传来。
“七夜哥哥。”宁思倩心中一喜，那么快回来，那沈天凡的事情一定是解决了。
“可恶！”宁采臣一皱眉，“那魔鬼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采臣，你怎么说话呢？！”宁思倩不高兴了，“你怎么可以说七夜哥哥是魔鬼？！”
“啊？我不是说七夜啦。”宁采臣双手乱摇，“他是我哥哥，我怎么会说他，我说的是阴煞鬼王。”
“阴煞鬼王？”宁思倩轻声重复。
“小——”七夜走了过来，看到宁采臣也不吃惊，反而点了点头，“青云和凝枫说得没错，你果然回来了。”
“哦？青云和凝枫姐姐也回来了？”宁思倩更加高兴了，大家都没事，太好了！
“恩。”七夜微微一笑，“沈天凡刚走，他们就到了，现在正在大厅里。我本想到房间里把你叫出来，谁知你被采臣拉来了这里。”说完之后，他转向宁采臣，“青云说你在回来的路上自己用神行千里先跑开了，我就猜测你一定是想先一步回来找小倩，果然如此。”
“是又怎么样？！”宁采臣挺起胸膛站到宁思倩的面前，“阴煞鬼王，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伤害小倩的！”
“原来你知道了。”七夜并不惊讶，只是有些黯然。
是啊，既然他们是从莽古尔雪山上回来的，就应该已经知道真相了。
宁思倩却开始头晕，“采臣，你在说什么啊？这是七夜哥哥，不是阴煞鬼王啦。”
真是的，她好不容易搞清楚了，怎么书生又跑出来搅和啊？
“小倩，你不要被他骗了！他是阴煞鬼王！！”宁采臣张开双臂拦着宁思倩，不让她靠近七夜。
“采臣！！”宁思倩不高兴地叉起腰，“你再胡说八道我生气了！！”
“小倩，采臣没有说谎。”七夜缓缓开口。
原来，他还是得让宁思倩知道一切，无法逃避，小倩，知道一切之后，你会怎样？
“算你还有点七夜的良知，没有完全变成阴煞鬼王。”宁采臣哼了一声。
宁思倩呆住了，她怔怔地看着七夜，良久，忽然笑了起来，“七夜哥哥，你又在吓我了，你怎么会是阴煞鬼王呢？”她的声音开始颤抖，笑容也逐渐缥缈起来。
“你不是阴煞鬼王，你是我的七夜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的七夜哥哥。”宁思倩一边说，一边朝七夜跑去，宁采臣却再次拉住她。
“放手！！！”宁思倩回身吼道。
“小倩！！”宁采臣猛然抓住宁思倩的双肩，“你还不懂吗？！七夜就是阴煞鬼王！！阴煞鬼王就是七夜！！他们根本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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