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怨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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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青云朝天翻了个白眼，我还真希望能多想呢。
　　　　宁采臣就更头痛了，一个夜已经够麻烦了，流云兄，你可千万别进来搅和啊。
　　　　冷凝枫对他们的说话内容不感兴趣，“谁能告诉我究竟什么是白色灵魂？”这才是重点。
　　　　所有的人一起摇头，只有迟到者突然打了个响指，“我好像听说过，白色灵魂是黑暗世界的公敌，是传说中的魔君七夜重临人世的最大阻碍。”
　　　　“可我们都是普通人啊。”雷青云不明白了，“谁能有那个本事阻止撒旦？”
　　　　“是魔君！”迟到者纠正。
　　　　“差不多啦，就是那个意思。”雷青云摆摆手，“采臣先生，你——咦？人呢？”
　　　　夜抱着双臂站在宁思倩的房门外，倚着墙、低着头，黑发遮住了他僵硬的表情，宁思倩微弱的呻吟却不断传入耳中，即使隔着一道厚厚的门，都听得那么清晰。
　　　　“痛，我痛，好痛啊。”
　　　　小倩——
　　　　夜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他还是让小倩受伤了，而且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恶！！
　　　　自责与心痛就象两条毒蛇，狠狠地缠住了夜的心脏，如果此刻可以有机会代替宁思倩受伤，他甚至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宁思倩的房中已经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雪姬坐在床边，她拿出怨灵家族的特效药膏，然后轻轻地为趴伏在床上的宁思倩脱下血迹斑斑的衣裙，她还没清醒，白皙的肌肤上散布着无数道血痕，有些已经开始流出黑血。
　　　　阴阳家族的人并没有手下留情，也难怪她会不停地喊痛了，即使是身为怨灵的自己，若受了这样的伤，也未必能好过。
　　　　“忍一忍，上了药膏之后就会好一点了。”雪姬用指尖挑出一些绿色的膏药，细心地涂抹在对方的伤口之上。
　　　　清凉的触感和温柔的动作让宁思倩好过了一些，她不再喊痛，却仍旧紧咬着牙关，忍受着余下来的痛楚。
　　　　“你不能进去！”夜的声音传来，“小倩正在里面上药。”
　　　　“都是因为你，小倩才受伤的！”宁采臣愤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是我没保护好她。”夜并不想否认自己的疏忽。
　　　　“什么保护不保护？！那些人都是想魔君重生才来捣乱的！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宁采臣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究竟要祸害小倩多久？！你本就是属于魔界的人，为什么要破坏小倩平静的生活？！你会害死她你知不知道？！！”
　　　　“啪！”巨大的碰撞声传来，一声闷哼，似乎是夜的。
　　　　雪姬吃了一惊，随手拿起一条毯子盖在宁思倩的身上，跑出门外，只见宁采臣满连愤怒地举着他的拳头，而夜站在不远处，嘴角溢出血丝。
　　　　“夜！”雪姬连忙跑过去，夜一挥手，示意她不要过来。
　　　　“为什么不还手？！”宁采臣吼着，竟然流出了眼泪，“你那么厉害，给我几拳啊？！打死了我你不就满意了吗？！”
　　　　“把刚才的话说清楚。”夜忽然直直地看向宁采臣，“阴阳家族的人来找白色灵魂，为什么我是罪魁祸首？！”
　　　　他想起那个噩梦，魔君七夜杀了小倩，他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为什么？”宁采臣大声惨笑，“因为你就是——”
　　　　“夜，夜，夜——”宁思倩的呼唤从门内传了出来，宁采臣硬生生地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我就是什么？”夜追问。
　　　　“夜。”宁思倩的呼唤那么惊慌，那么焦急，那么虚弱。
　　　　“夜，你先进去看看她吧。”雪姬推了推夜，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让夜在追问下去了，那会是一个很可怕的真相。
　　　　宁采臣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他强忍住了愤怒把头转向一边。
　　　　夜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他擦掉嘴角的鲜血，走进房里。
　　　　宁采臣看了看夜的背影，正要跟着他进去看宁思倩的状况，后颈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掌用力一击，眼一黑，他便失去了知觉。
　　　　“怎么上去就没人下来了？”坐在客厅的冷凝枫颇有些不耐烦。
　　　　这两天全国的股市都不太稳定，抛售股权和大力买进的人每分每秒都在以万计更换，她从10岁开始就在金融界摸爬滚打，自然知道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为了这个本该是应酬性质的舞会，她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
　　　　迟到者又喝了一杯咖啡，示意管家过来，“换一杯绿茶吧，还是中国传统饮料爽口些。”
　　　　管家一怔，便点头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金融界的天才少女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啊。”迟到者似乎没看见冷凝枫的火气，他微微一笑，“漂亮、刚强、没人情味，也非常的实际。也是，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赚到大钱啊。”
　　　　冷凝枫无意和别人做口舌之争，旁人怎样看她她才不关心。
　　　　“说了半天，老兄，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雷青云似乎才意识到这点，“你是——”
　　　　“吴先生，原来你已经来了，让你久等了，真是抱歉。”宁先生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宁伯伯太客气了。”迟到者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吴巍是个晚辈，等等前辈也是应该的。”
　　　　原来他就是环航集团的少爷吴巍啊，雷青云吐了吐舌头。
　　　　如果说雷家的无边集团是航空业的大亨，宁氏财阀是陆上商界的巨头，冷凝枫是金融界的一朵奇葩，那么，环航集团的吴少爷便是海上航运的未来霸主了。
　　　　“先生，小姐他——”管家正想上前禀报宁思倩的情况，宁先生挥手阻止了他，“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再说。”他转向雷青云和冷凝枫
　　　　“这次的舞会给二位造成了困扰和惊吓，我深表歉意，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下次我会带着小倩亲自登门谢罪。”
　　　　“不必，不过如果这件事有什么后续发展，请宁先生尽快通知我，谢谢。”冷凝枫微一点头，转身出门。
　　　　对于白色灵魂这四个陌生的字眼，她的心中还是有些顾忌，希望自己不是什么白色灵魂的主人吧。
　　　　她走过吴巍的身边，对方冲她礼貌地笑了笑。
　　　　哼，又是一个二世祖。
　　　　冷凝枫冷眼回敬，不片晌便消失在大门之外。
　　　　“好凶的女孩子啊。”雷青云叹为观止。
　　　　“你不知道吗？”吴巍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个冷凝枫最痛恨鄙视的就是那些沾了家族的光，有钱有势、却好逸恶劳的大少爷了，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就为了这个，上流社会的青年男子到现在都没一个人敢追她，勉强去追也是面子里子全挂不住的结局，真是个冰山美人。”
　　　　“那我还是少接近她为妙了。”雷青云回头向宁先生打了个招呼，“那就麻烦宁伯伯代我问候一下宁小姐了，我先告辞。”
　　　　宁先生点了点头，雷青云已经跑了出去，下一秒，就听到冷凝枫生气的声音。
　　　　“你撞我干什么？！”
　　　　“我哪有撞你啊？是你走得太慢了嘛。”雷青云觉得好冤枉啊，他才说过不要接近这个女孩子呢，“啊！我的司机呢？”
　　　　“哼！”
　　　　“喂！冷小姐，介不介意搭个顺风车？”
　　　　“自己叫车回去。”
　　　　“可这里很难叫车诶！哎呀，你现在走那么快干什么？我是雷家的少爷，可并不好逸恶劳啊，还有，我们可以研究一下白色灵魂的事嘛，反正顺路……”
　　　　雷青云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吴巍收起了笑容，转头看向宁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夜在宁思倩的身边坐下，她还趴在枕头上睡着，一动不动，薄薄的毯子下面散发出来的药香逐渐浓郁起来，可见，她身上的伤口真的很多。
　　　　“夜。”宁思倩低喃着他的名字，嘴角眉梢，都充满着一种淡淡的哀愁。
　　　　“小倩。”夜轻轻抚上宁思倩的头发，眼中有着令人心碎的迷茫和柔情，“你对我，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
　　　　兄妹吗？那为什么如此在意我是否离去？
　　　　爱情吗？那为什么从不回应我的心痛？
　　　　还是，只是一种单纯的依恋，就象你当初喜欢的布娃娃，你只是不愿意别人把它抢走，是这样吗？
　　　　小倩，你要折磨我到何时呢？什么时候，我才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天堂还是地狱？绝望还是希冀？我真的很想知道，迎接我的，究竟是什么？
正文　第八章
　　　　“恩。”宁思倩的肩膀动了动，长长的睫毛缓缓打开，晶亮的双眸闪烁着迷离的水光。
　　　　“醒了？”夜本能地调整出平静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不想增加宁思倩的困扰。
　　　　宁思倩望了夜很久很久，久到夜开始觉得不自然，“小倩，怎么不说话？是伤口还在痛吗？”
　　　　柔软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夜嘴角伪装出来的弧度，刚刚苏醒，宁思倩的神智还是一片混沌，她只是本能地问出自己想问的话。
　　　　“夜，为什么，我不能让你笑得那么自然呢？还是，我根本只会给你带来痛苦？是这样吗？”
　　　　“当你悟到爱情真谛的时候，就是当你失去它的时候。当你为了不能失去它而与天下人为敌，当你发现它离开你的时候，天地万物之间也同时离你而去，当你的心上人投向别人怀抱的时候，你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想把人间也变成炼狱的时候，你便可以从这苦果之中体会到爱情的真谛了。”
　　　　————“倩女幽魂”月魔
　　　　宁思倩的指尖还停留在唇边，夜伸手将柔荑握入掌中，“什么痛苦？小倩，我的痛苦不是因你而生的，不要多想。”
　　　　得到了夜的回答，宁思倩似乎松了一口气，“真的？夜，那你能不能对我笑一下呢？”
　　　　笑？
　　　　夜觉得奇怪，自己不是一直在保持着笑容吗？
　　　　“夜，你就笑嘛。”渐渐清醒的宁思倩恢复了往常的秉性，她摇着夜的手，可怜兮兮地撒娇。
　　　　夜看着宁思倩可爱的娇态，忍不住轻轻一笑。
　　　　“不是这样的。”宁思倩不高兴地把手抽了回来，赌气地将头埋在枕头下面，“你对着那个白衣女孩就不是这样笑的！！”
　　　　白衣女孩？！雪姬？！
　　　　“那时候你笑得好自在，我从没见你对我这样笑过！”枕头下面的声音闷闷的，似乎很不高兴。
　　　　夜苦笑，小倩，你还是不知道啊。
　　　　我不爱雪姬，因为不爱，所以自在，因为不爱，所以没有顾虑和拘束，因为不爱，所以不在意也不思考，因为不爱，所以才会有那个你看起来很自然的笑容。
　　　　我永远无法对你露出那样的笑容，因为我太在乎你，太在乎你的反应，你的心态，还有你的一切一切。
　　　　“我知道。”宁思倩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爸爸跟我说过，你也会想谈恋爱、结婚、生子的，也会属于另一个人的，到时候我就成为你的包袱了，对不对？”
　　　　这是什么理论？
　　　　夜现在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多年了，宁思倩自说自话的性格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就知道！夜保护了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履行怨灵的责任！说不定你早把我当成包袱了呢！”宁思倩越说越生气，忽然抓起枕头就朝夜丢了过去。
　　　　夜伸手接过枕头，皱眉道，“你不要乱动！！”
　　　　“我就动！！”大小姐的脾气上来了，她“噌”地坐了起来，“现在你有女朋友了嘛，就可以凶我了，我——啊！！！！！”
　　　　一声尖叫险些震穿屋顶，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痛的。
　　　　直到5分钟后，夜才把自己的视线从天花板上移了下来，果然，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宁思倩此刻已经在毯子里缩成了一团，连头都被包进去了。
　　　　“为，为什么，为什么我没穿衣服？”声音小得可以与蚊子媲美了。
　　　　“为了帮你上药啊，所以我才叫你不要乱动的。”夜也觉得有些尴尬，虽然他及时把目光转向了天花板，“还有，是雪姬帮你上的药，等一下——”
　　　　“知道了啦，我一会儿会谢谢她的。”宁思倩还是不敢从毯子里钻出来，“我，我没事了，你，你先出去啦。”
　　　　“怎么样？伤口有没有裂开？”夜还是比较关心这一点，他伸手摇了摇毯子，“小倩，把头伸出来，你的伤——”
　　　　“你——先——出——去——啦。”宁思倩拖长了音，她现在脸上的温度都可以去煮鸡蛋了。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夜也知道他再不出去估计宁思倩就要去撞墙了，“我一会儿要回怨灵家族一趟，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胡闹。”
　　　　“什么？”宁思倩一下子把头探了出来，眼神接触到夜的目光之后又迅速缩了回去，“你干嘛要走啊？”听起来她很不乐意。
　　　　“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夜站起身来。
　　　　他是该去见见幽无月了，为了阴阳家族的突然来袭，为了陪伴了他7年的大树，也为了那个与魔君七夜有关的梦。
　　　　怨灵家族的水上小亭，宁采臣瞪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幽无月，眼神从惊讶转为憎恨，从憎恨转为愤怒，他用力挣扎着，几乎就想冲过去把幽无月撕成碎片。
　　　　“宁采臣，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幽无月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对方的怒气，“啧啧啧，几百年没见了，你的火气怎么大了这么多啊？”
　　　　她微微地摇了摇头，好像挺失望似的。
　　　　“你是谁？”宁采臣的声音嘶哑，他剧烈的喘息着，“是阴月太后，还是月魔？！！”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抬眼看了一下把宁采臣抓来的雪姬，“你做得很好，这儿没你的事了，回去看着雷青云。”
　　　　雪姬犹豫了一下。
　　　　“怎么？你还有事？”幽无月的目光危险了起来。
　　　　雪姬的双肩微一瑟缩，连忙退了下去。
　　　　“喂，你别走！！”宁采臣想追，可双腿还被雪姬的冰柱冻着，他根本动弹不得，唯一能发挥作用的就只有嘴巴了，“我知道你是小雪的转世，你的前世可是很喜欢七夜的！！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是想害死他吗？！！”
　　　　雪姬的步子猛然一顿，“你说什么？！我的前世喜欢魔君？！！”
　　　　“他——”一道绿光射向宁采臣的咽喉，他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你的话太多了。”幽无月的脸色阴沉地放下手指，“雪姬，还不快走？！！”
　　　　雪姬看了看快急死了的宁采臣，只得退下。
　　　　幽无月慢慢踱到宁采臣的面前，伸手在他的喉前一拂，他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不是很喜欢说话的吗？现在你可以说了。”她悠然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你是怎么转世的？为什么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你到底知道多少？快说！！”
　　　　“呸！！”宁采臣半点也不害怕，“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个魔鬼？！！反正阴煞的封印已经快解开了，到时候你和你的同类一起去见阎王吧！！”
　　　　“看起来，你知道得还挺多啊。”幽无月也不生气，“是不是素天心？！她在哪里？！说！！”
　　　　“哼，凭你也配知道天心仙子的行踪？算了吧。”宁采臣满眼的不屑。
　　　　“原来你不但火气大了，连胆子都大了。”幽无月冷笑，“看样子，当年在月老庙前的20年之约真的很精彩啊，我真是越来越好奇，聂小倩当初向你提出的一个条件是什么了？”
　　　　幽无月的话让宁采臣眼中的痛苦开始凝聚，他想起了月老庙前的情景，痴痴等了20年的自己，只为了梦中的那个约定，头发白了，眼睛花了，声音苍老了，连背也驼了起来，可是，只要能再次拉住小倩的手，什么都是值得的。
　　　　小倩和红叶一起出现了，流云欢呼着朝红叶飞奔而去，小倩却慢慢地朝激动不已地自己走来。
　　　　“书生。”一如既往甜美的声音，恍如昨日。
　　　　“小倩。”自己用力抱住面前的少女，他的小倩终于回来了，不再是小狐妖，也不再是七世怨侣，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聂小倩。
　　　　“小倩，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是啊，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小倩微笑着，“可是，在这之前，我想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你说，只要你想得到，我就会答应你。”他不顾一切地点头。
　　　　“她当初究竟提出的是什么条件呢？”幽无月打破了宁采臣的回忆，“说出来，让我听听看。”
　　　　“闭嘴！！！！”宁采臣大吼。
　　　　七夜，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
　　　　“哈哈哈哈，”幽无月大声地笑着，“来人，把这个人带下去关起来。”
　　　　“是。”四道身影蹿入小亭，一起将宁采臣抬了起来。
　　　　“宁采臣，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去阻挠夜和宁思倩的，虽然你未必有那么大的本事，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幽无月挥挥手，“带下去！！”
　　　　“你这个恶魔！！！不！！不能让他们在一起！！不能啊！！！！”宁采臣挣扎着，呼喊着，“小倩，小倩，你要和夜保持距离！！你绝不能爱上他！！”
　　　　下面的话已经听不到了，宁采臣被四人带了开去。
　　　　“爱与不爱，是你说了算的吗？”幽无月折断了亭边的一丛花枝。
　　　　“夜，夜，你要干什么？”雪姬惊慌的声音传来。
　　　　两个人的脚步声。
　　　　幽无月皱起眉。
　　　　夜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雪姬，你自管你自己回雷青云那边吧，我的事，不需要旁人插手。”
　　　　话音刚落，他的声音，连同为他折返的雪姬，一起出现在幽无月的面前。
　　　　“夜，你怎么回来了？不用保护宁思倩了吗？”幽无月笑得客气。
　　　　夜径自走到幽无月面前，“小倩是不是拥有白色灵魂的人？”
　　　　“什么？”幽无月反问。
　　　　“小倩是不是拥有白色灵魂的人？！！”夜提高自己的声音，雪姬也怔住了。
　　　　夜会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曾经梦到魔君七夜，如果那个真的是魔君七夜的话，他要杀小倩，必然是因为小倩与他之间有着巨大的冲突，是不是当时的小倩阻碍了他的“灭世大业”呢？
　　　　那么巧，白色灵魂的人也被魔神预言为阻碍魔君重生的最大障碍，那天阴阳家族的人又在小倩的生日舞会上袭击，她从小到大又一直被魔妖一族攻击，这些因素联系到一起，他无法不认为小倩就是黑暗世界要一致追杀的白色灵魂。
　　　　“呵~~~夜，你多心了，”幽无月走到夜的身边，“怨灵家族的洞悉力虽然比不上阴阳家族，但也差不了多少，宁思倩与白色灵魂毫无关系，你可以放心。”
　　　　夜仔细看着幽无月的眼睛，幽无月坦然与他对视，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好，我信你一次。”夜微微点头，“小倩与白色灵魂毫无关系，那么我呢？我和魔君七夜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雪姬终于因为太惊讶而叫出了声。
　　　　夜和魔君七夜有关？！这，这怎么可能？！
　　　　幽无月重新打量夜，想判断出他究竟知道了多少，“你——”
　　　　“还有那棵树，听说你要拔了它？”夜追问。
　　　　幽无月冷冷地看着雪姬一眼，雪姬惶恐地低下头去。
　　　　“回答我！”夜冷然提醒幽无月注意他的问题，丝毫不惧对方是掌控整个怨灵家族的首领。
　　　　幽无月恢复了客气的笑容，她摊开手掌，掌心放着一颗闪烁着绿色的珍珠，浑圆透亮，光芒柔和，“你不是要见那棵树吗？它就在这里。”
　　　　“你——你真的——”一瞬间，夜觉得他的心脏火烧似的疼痛，仿佛他唯一的亲人在面前死去一般，“你竟然把它——”
　　　　“夜，不要激动，你不是想知道你和魔君的关系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幽无月把玩着手中的珍珠，低下头去，目光闪烁。
　　　　“其实，这棵大树已经有几百年的寿命了，它的前身，便是魔君的母亲。”幽无月看见夜吃惊的表情，继续讲了下去，“她的本名叫阴月，是一个修炼成形的树妖。几百年前，魔君为了毁灭人世，为了做到绝情绝爱，他亲手杀了阴月。”
　　　　“啊！”雪姬捂住自己的嘴，她没想到世上竟有这么冷血的儿子。
　　　　“很残忍，对不对？”幽无月看向夜。
　　　　“的确。”夜点了点头。
　　　　“阴月死后来到幽冥地界，她知道魔君在人间的所作所为，也知道等他死后，必然会遭到十殿阎罗最残酷的惩罚。她企求十殿阎罗放过她可怜的儿子，她愿意替她儿子来接受地狱最地层的酷刑。于是，十殿阎罗感于阴月的真诚，便把惩罚降到了她的身上。”
　　　　“所以她成了树？”夜突然感到一股难言的悲伤。
　　　　“是的，十殿阎罗罚她成为无法自主的植物，生长在世间最恐怖的无光之城，被冤魂缠绕，接受血雨腥风的吹打，直到她再次修炼成精。”
　　　　“那么，现在她——”夜看向那颗珍珠，幽无月干脆地把它放进夜的手中。
　　　　“二十六年前，我把你推进无光之城，那时阴月经过了几百年的修炼，已经有了自主意识，她见到了你，那么巧，你又和魔君长得十分相似，所以她把她所有的母爱给了你，以后的一切，你就都知道了。”
　　　　雪姬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夜只是和魔君长得相似而已，两人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就这样？”夜还是不太相信，“那它，我是说阴月，她怎么会变成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