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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鹰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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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绝不肯错过这个机会,他也一跃而出,远远地跟在老者的身后,郭百川的“天机神步”果然是天下轻功的一绝,要不怎么能使孔定入成为天下第一神偷,而盗四海却成了天下第一神手呢,林峰并未用全力,不疾不徐地踩着瓦面,就像是在练习轻功一般专著。
前面飞驰的有四个人,他们的身形绝不慢,但却比老者要差上一筹,老者很快便追到了离四人身后两丈远,不过此时已经到达一座坟场了。
很凄清,黑乎乎的,那些墓碑就像是一个个探头的鬼魅,整个地方很荒凉,那些东一棵西一棵的树,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散发着一阵阵死气,无论怎么看怎么感受,鬼气都很浓,很阴森。
老者正要施出全力一击,将跑在最后的一个人了断时,却突然发觉有异。
“嗖!嗖!嗖!嗖!”四支劲箭似是勾魂使者一般,带着四声锐厉的破空之声向老者射来,那声音也够惊心动魄的了,也可看出那箭的力度有多大,在黑黑的夜空,那黝黑的箭身具有先天的隐蔽优势。
“喝!”老者一声轻啸,身子一阵疾摆,从容地避开四支劲箭,不过那四人的身形已经完全没入了坟场,惟剩那黑魃魃的鬼影。
“嗖嗖嗖……”这一次却是八支箭一齐射出,带着一阵锐啸,其目标之准,真叫人惊叹,这么一个夜晚,认人如此之准,可见对方绝不是普通的箭手。
“当当……”六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夹着老人那魔幻般的身法,八支箭全部射空。
“何方鼠辈,只知道在背后暗中伤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便给我滚出来。”老者手握长剑愤怒地道。
“嗖嗖……”这一次的箭竟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很明显,老人已经被包围,想退回去已不可能的了,这是一个圈套,引君入瓮的圈套。
老人身子一伏,一低蹿,竟从数块墓碑之后蹿了过去,手中的剑又斜斜挑开数支劲箭,又避开了这一轮射杀。
突然,四周亮起了数支火把,一阵尖厉的笑声像是从地狱里蹿出来一般,阴沉、刺耳之极,就像是鬼在哭,狼在嚎。
一个浑身素白、修长如竹竿的人,幽灵般地从坟头冒了出来,很突然,加上其本身就是一副诡秘之极的打扮,像是地狱的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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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巧得令符



老者傲然而立,望了望四周冒起的那些装束很古怪的人冷喝道:“原来是‘天妖教’白无常,那黑无常大概也不远了,不如也给老夫滚出来如何?”
“哈哈……”这声音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割破了夜空的宁静,以无比阴森和诡秘的震辐传入林峰的耳朵,真可比得上是地狱里的厉鬼在哭,使林峰这身具魔血之人也不禁皱了皱眉。
林峰的步子很轻,借着夜色的掩护很轻易地便隐到一块大墓碑之后,这全是老贼头教他偷术的效用,再加上偷酒的经验,他的偷术可以说是已经到达了高手的境界,而此时又身负不世功力,行动起来更有神出鬼没之效。
一条人影,就像是幽灵一般突然在林峰不远处的一座坟头冒了起来,一身黑衣,本就很接近夜色,不过在林峰这种功力深厚的人眼中来说,倒不能隐形,因为做贼的第一条件,便是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对任何异样的事物都很敏感,又因与那人相隔得并不远,所以林峰看得很清楚。
那长长的黑影,显得有些空洞,在凄厉的北风中轻舞,就像是一根木杆正顶着一件衣衫随风飘荡一般,林峰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有一个显得无比阴森的背影,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邪异,果然像是黑无常。
“刁龙,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入,我们教主对你已经够宽大了,你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幽灵一般的黑衫人像鬼哭一般尖厉笑道。
“哼,邪魔歪道,也敢逞能江湖,花无愧虽然厉害,但想叫我老头子屈服,还不够资格!”那老者不屑地道。
“桀桀……”那白无常怪笑着厉声道:“我再重复一遍,给你一个机会,交出掌门令牌,退出江湖便可以饶你不死,否则!明年的今朝便是你的祭日。”
“哈哈哈……”那被叫作刁龙的老者放声大笑道:“我刁龙活了六十多年,好像并不是被吓唬大的,什么大风大浪未曾见识过,你那鬼把戏能瞒得了我?将掌门令牌交给了你,也只是死路一条而已。更何况我岳阳门创派至今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若就断送在我的手中,我更无脸见先祖师爷于地下,‘人生百年又如何?都以黄土覆我骨,迟死早死都不重要,留得正气存江湖’,这是当年飘飘大侠临终时的长歌,只恨当年所谓正派都是一些蠢蛋,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留下你们这些祸根,但我相信邪不压正,你有本事就不要让我在临死之前把令牌毁去!”刁龙豪气干云地道,一副根本就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气概,叫所有人都有些心颤,连林峰也不例外,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话竟似触动了林峰的某根神经,虽然体内魔性仍存,但也不由得对刁龙生出钦佩之心。
“果然不愧有‘狂龙’之称,一副臭脾气却硬得很,但你若死了,又没有令牌在江湖中存在,你猜岳阳门会不会变成我教的分属?”黑无常“嘿嘿”冷笑道。
刁龙脸色急变,怒喝道:“你在岳阳门中安插了内奸?”
“你说呢?只要你死了之后,又有几个长老暴病而死,又没了掌门令牌,你说岳阳门是不是要改姓?”白无常得意地道。
“难怪你们会得知老夫的行踪,是权豹出卖了我,对吗?”刁龙恍然道。
“看来你并没有老糊涂,不过你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要你交出掌门令牌,便可以减少你门中精英的死亡,这又何乐而不为呢?”黑无常与白无常一唱一和地道。
“哼,我岳阳门从来没有怕死的儿郎,你想杀死他们,绝对要付出沉痛的代价,我绝不会把掌门令牌交给你们这些邪魔!”刁龙固执而坚决地道。
“好,既然连最后一次机会都不要,那只好让你早一点去见你岳阳门的祖师爷了。”白无常狠声喝道。
“你早就没必要说这些废话了,我刁龙别的没什么,就是这一副硬骨头!”刁龙手中的剑向外一展,整个人就像是山岳一般,产生一种巍峨而威猛的气势。
他再也不像是一个老头子,倒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猛虎,随时都准备攻袭那些弱小的食物。
“我倒真想看看你的岳阳剑法是不是像传闻中的那么厉害。”白无常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已多了一只哭丧棒,冷厉地道。
“不过看起来,这老小子还准备作垂死挣扎呢!”黑无常手中也多了一只黑漆漆的哭丧棒,与白无常的白色相比,正似两个极端。
两人的哭丧棒斜斜举起,渐渐有一股阴寒之气从四周凝聚,一种惨烈的气势在他们两支哭丧棒之间缓缓流淌,只要两道惨烈的气势在虚空中交激,便是他们惊天动地的一击之时,四周的天妖教弟子,手持硬弓围在四周,只要刁龙一有异动,将会成众矢之敌之势,不过刁龙所选的位置却很好,两边有两块大墓碑相挡,至少减少了两方的后顾之忧,而前后两方都是大坟头,也减少了很多箭矢的威胁。
刁龙知道,黑白无常联击的威力很大,所以他绝不能让黑白无常达成联击之势,于是,他动手了,他并没有冲出那块有很好掩护的地方,只是扬了扬手,但黑白无常却惊了一下,那八名箭手也都惊了,手中的箭全都在同一时刻射了出去。
刁龙的身子一矮,又扬了扬手,他射出的是牛毛般大小的飞针,甚至连空气都不吱上半声,没有丝毫声息,连影子都很淡,淡成了一暮暮的夜色,淡成了凄冷而清幽的月光,因为这针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子,完完全全地融入了夜空。
但不可否认,这些牛毛小针能杀人,绝对不比那些劲箭差多少。
黑白无常知道刁龙放了针,所以他们的脸色都变了一下,那八名箭手也知道,在执行任务之时,他们对刁龙进行过仔细的分析和讨论,也便对刁龙的杀手方法都很有研究,当刁龙手一动,他们便放箭,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飞针从何而来,但却知道绝对是要他们的命,所以他们放出箭后,并不似傻瓜一般等着飞针的来临,而是迅速后倒,倒下去便是坟沟,也便是飞针势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刁龙低下身子,不仅是为了避箭,更是以曲身来增强自己弹身的力度,箭都从他头顶掠过,有的深深地插入坟头,有的激起一蓬碎土,有的则在墓碑上击起一溜火花,却没有一支箭能射在刁龙的身上。
“啊,哎……”数声惊呼,那几个平躺而下的身子并没有避开所有的金针,在此同时,刁龙的身形化作一道流星,向黑无常飞击而去,带起一阵狂暴的气流,似要将黑无常在他的剑下爆裂成千万片碎肉。
白无常在此时也动了,身化白雾,在火把的闪烁之下,显得无比妖异,他并没有直接击向刁龙,而是将哭丧棒斜斜一挥,击向虚空,在别人的眼中,这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动作,但在刁龙的感觉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白无常并没有什么气劲击在刁龙的身上,但却有一股强大的气势紧紧地逼压着他,就像是一根毒刺,深深地影响了他的情绪,让他有着一种压力,锥心的压力。
“好——”黑无常一声低喝,手中的哭丧棒击出一片火圃,在那火光的映照之下,就像有无数黑色而妖异的花朵在他的哭丧棒下绽开,并产生了一种邪异而阴森的气势,向刁龙的长剑迎了上去。
“叮,当!”一连串的暴响,刁龙与黑无常各自飞退,没有人能记清他们刚才交换了多少招,也没有人体味到当中的惊险,因为那太短暂了,只不过是在一眨眼间发生的事。
刁龙飞退的身子强行下坠,因为他身后的白无常,哭丧棒还在欢迎着他身子的到来,在斜划之后,竟以直捣黄龙之势狂撞刁龙的后背神藏穴,他们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刁龙击死,让他失去毁掉掌门令牌之机会,他们当然也想减少自己人力的伤亡,孙子兵法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能够让几位高手不战而降,要比以武功去杀死这几名高手强多了,所以他并不想给刁龙任何机会。
刁龙绝不是弱者,他强行下坠,一落实地立刻左脚前跨一步,手中的剑“刷”地一下,“浪子回头”,反迎上了白无常的一棒,当然他急促间提气,不免影响了劲力的发挥,功力只能提至八成,而白无常却以全力而发,虽然差别并不大,但刁龙却也吃了一点小亏。
刁龙的功力与黑白无常两人的功力都相差无几,他们都是几十年前便已成名的高手,在“天妖教”中,“黑白无常”“索命双鬼”“天地双妖”乃有名魔君,威名仅次于四大圣者、两大护法,若单打独斗,刁龙或许比两人中任何一人要胜上一筹,可是黑白无常的联击之术是江湖中很有威名的,他只有挨打的份儿。
黑白无常三十年前便在“天妖教”八大魔君中排行第三与第四,仅次于“乾坤双魅”,不过“乾坤双魅”却死于厉南星和杜明的手下,“六大圣者”死去其二,是杜刺所为,甚至连花无愧都受了些伤,使他不得不蛰伏,没人知道花无愧为什么会这么乖,受了这点挫折便不再闹,不过,盗四海与郭百川却很清楚。
“乾坤双魅”一死,“黑白无常”便成了六大魔君之首了,二人的武功独树一帜,的确不好对付,不过却让林峰大开眼界。
刁龙身子如球一般,顺着坟头滚了开去,并借一滚之势消去那冲击之力,同时也是改变方位,脱离黑无常、白无常的攻击范围。
“哈哈,想不到你狂龙也终有沾灰的一日,你狂劲何在?”黑无常得意地大笑,飞身一棒向刁龙击去。
白无常一顿身,然后向刁龙左边猛跨几大步,发出一种“嘎嘎……”的大地震动的闷响,以一种不灭的气势紧锁着刁龙的心神,使刁龙始终不能全力对付黑无常。
情非得已之中,刁龙竟从怀中掏出一块黝黑之色、带着几束鲜红的穗子的令牌,向黑无常的哭丧棒迎去。
“掌门令牌!”白无常一声低呼。
黑无常的心神一震,立刻改下劈为斜击,以“玄鸟划沙”之势,敲击刁龙的手腕,哭丧棒带着浓浓的杀气,务必要把刁龙的手腕击断。
刁龙也不是傻子,立刻踢出一脚,整个人并没有立刻翻身起来,而是以“兔子蹬”之势,双脚以不可匹敌的力量,疯狂地向黑无常撞去,务必要在黑无常击断手腕之时,而击穿黑无常的肚子。若黑无常的斜击之势不变的话,的确会有被击穿的危险。
白无常急速向刁龙赶去,黑无常的姿势不变,因为在空中无法换气,只好以阴柔之劲暗藏于脚底向刁龙的双脚上踢去。
“嘭嘭!”两声闷响,在黑无常与刁龙的四只脚间爆裂而开。
黑无常应声而飞,就像是被抛出的草包,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刁龙则一声闷哼,真气一憋,他在这一击中并未吃太大的亏,他的身子借大地将那股狂力转入地下,但大地的反击力道却也使他的背部疼痛欲裂,而黑无常借在空中飞退之时来消化他的力道,当他的力道消化完之时,轻轻松松地便落在三丈之外。
白无常根本就不给刁龙任何机会,他双手握棒,猛力向地上的刁龙砸到。
刁龙大惊,猛地向后一翻,因为刚才与黑无常相击,使他腿上的力道大于上身,而后退并未曾倒下,也便顺势后翻。
“轰——”尘土飞扬。
刁龙只觉背上一阵火辣辣地痛,刚才那一棒之力实在太霸道,带起的一阵劲风已让他感到有些吃不消,同时他感到背后的劲风又至。
白无常的哭丧棒又横扫而至,棒未至,劲气先达,比冬日的寒风更烈,割衣而入。
“啊!”刁龙一声惊喝,手中的剑反身向背上一靠,以“苏秦负剑”之势横挡于背上。
“当!”一声巨响,划破了宁静而凄冷的夜空!
“啊!”刁龙一声厉叫,自己的剑已在背上割开了一道血痕,身体立刻如球一般狂滚而出,口角渗出几缕血丝。
白无常“嘿嘿”两声冷笑,脚步迅速跟了上来,黑无常也电飞赶至。
刁龙身形遇到一块墓碑,立刻以足点碑,身形一立,冲天而起,如黑夜中的厉鬼向他身后一个握火把的天妖教属下临空扑下,这时,他看到了一个黑影伏于那巨碑之下,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知道是黄昏之时才见过的那少年,他心头一动,也想起了一个人——江枫,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到这里,而且不惊动任何人的青年人不多,五魁门的大弟子君情或许能够,但若是君情,绝不会见死不救,也不会有那么邪异的魅力,但绝不是天妖教中人,那种狂热冷厉的眼神没有半分敌意,而在天妖教中具有如此邪异魅力的年轻人似乎没有,那充满精光的眼神,显示出超凡的功力,若是天妖教之人,只怕此时自己早已身死,而当时他却听到了那“天蓬客栈”的老板问他五魁门之情况,定和五魁门有些渊源,江湖中传说,江枫乃是当年照天明的弟子,传说中照天明未死,因为没人见到尸体,那些追踪照天明的人追到最后失去了照天明的踪迹,怀疑是杜冲暗中相救,杜冲死讯传入江湖之时,已经下葬,因为杜冲当年实在不愿与那些卑鄙的各门派人相交,又气恨两位英雄之死,才立下遗嘱,死之时不要让各派之人来吊丧,方引起江湖中种种误会,当然杜家并未在意,也懒得去与那些卑鄙之徒计较,于是江湖中越传越神,说杜冲与照天明隐居山林,共研绝世武功。
江枫一出江湖以不世剑法,杀无不死,以至拥有“冷血杀手”之称,其武功很类似当年照天明所用的武功,甚至会各大门派的武功,连那些已绝迹江湖的门派之武功也会使,所以有人猜想,江枫定是为飘飘寻仇,而照天明与杜冲交好,江枫便定和五魁门有关联了,也正因此,才引起了刁龙那美丽的误会,把林峰当成是江枫,当然,花无愧并没有把照天明的死讯传出去,让那些人寝食难安,这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呀,盗四海、郭百川更不想告诉这些人照天明的死亡,让他们在心中总藏着一个阴影,算是对他们来个不是报仇的报复,那些凶手想起照天明当年豪气冲云霄的情景,那霸气十足的武功,有些人竟受不住压力,变得有些精神分裂,杜家更无须解说这些事情,他们对江湖中各大门派已死了心,一百多年前做的傻事,使自己惨遭浩劫,不知悔改,而在四十年后,又来个过河拆桥,借刀杀人,岂不叫人心寒,因此照天明的死,江湖中知道的人并不多。
刁龙心想,惟有江枫才会见死不救,即使是飘飘,也不会伸手助各派中人,自然天妖教中的人更不屑相助,也成了坐山观虎斗的结局,这时,刁龙心底有一个打算,一个很荒谬的打算,当然他的身形并没有因为他的思路而减缓半分,他的确是受了内伤,知道今天难逃一死,刚才白无常那全力一击,又是双手而为,他本就一口真气未曾缓过来,如何能接得下那爆炸性的力道,所以他受了伤,有内伤,也有外伤,自己的剑不由自主地割开自己的皮肉,而且右手的虎口也震裂了,这些绝不影响他的斗志。
手握火把的天妖教弟子,想不到刁龙会向他攻来,忙以火把相迎,这些人也不是庸手,火把的威势很猛,带着“呼呼”的风响,似在向这凄冷的冬夜宣战。
刁龙的剑势绝对无情,就是一招很普通的“后羿射日”,但却凝聚了一去无回的气势。
白无常与黑无常还来不及救援,因为刁龙刚才借白无常那一击之力,使自己的身形加快了数倍,虽然受了伤,但其反应速度却也是惊人之极。
“啪——”“啊——”一声暴响夹着一声惨叫,那名持火把的弟子连人带火把给劈下坟头,“嗖——嗖——”两支劲箭向刁龙飞射而至,两名倒入坟下的箭手又立刻射出手中的箭,刚才只因黑白无常与刁龙相搏,相隔太近,他们怕误伤了自己人,才没有射出劲箭,而此时,为阻刁龙的逃走,当然是尽力射。
刁龙的身子立刻又缩成一团,剑在身体周围掠过一层淡淡的光影。
“叮叮!”两支箭接触到刁龙身体周围的那圆形的气罩与那带着滑动的剑身,猛地一下爆了开去,而刁龙的身子也滚到了包围圈的旁边。
蓦地,“呼呼”两声破空之声,带着两道狂涌的气劲向刁龙撞去,那两名箭手来不及上箭,便以劲弓狂扫。
刁龙心内一声长叹,今天命该绝于此,不由得心头一冷。
这两人的武功并不差,今日天妖教所做之事很保险,所派出来的人实力远远超过本来只需的实力,花无愧所做的事情,都不想看到有一点失败,哪怕杀鸡用牛刀,他也舍得,只要能把鸡杀掉,但花无愧在人员最紧迫之时,绝对不会浪费任何一点人力。
刁龙的剑爆出两朵花,在红红的火把光焰下,很凄美,也很苍凉,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能和主人的心情差不多。
黑无常与白无常心头暗喜,他们是高手,对方的任何举动,他们都可以从中看出对方的心情,都可以看出对方精神所在,他们知道刁龙已经雄心尽失,斗志有些松懈,虽然这一剑使得很美妙,但却已是强弩之末。
“砰砰!”两声巨响,剑已与弓相击。
“啪——啪——”弓都断成了两截,刁龙那拼命式的两剑绝对不是好接的。
“呼呼”两声,弓弦那断了的一截猛地弹了回去,向那两名箭手击了过去。
黑白无常却立刻赶到了刁龙的背部,哭丧棒化作两条青龙直捣刁龙的背后,同时两只脚也若毒蛇般从下踢出,他们务必要刁龙在毁去令牌之前把他击毙,这才叫完满地完成任务。
那两名弓断了的箭手也在同时飞退,“啪啪”半截弓绕着弓弦无情地击在两人的背上,两声痛呼,二人飞退而开,他们的手腕都已经震得麻木不堪,再也无力抵挡刁龙的第二次攻击,但他们已经完成了所需做的事情,也便很自然地退开,以防刁龙的第二次攻击。
“滋滋!”数十枚牛毛小针从刁龙的衣袖内如蚊虫般地飞罩黑白无常,刁龙只想作最后的反击,想扳回一点优势,所以在击两柄弓之时,便射出了那些牛毛细针,以便阻上黑白无常一阻。
黑白无常所用的招式并没有改变,就像是没有见到有飞针要刺到一般,根本就不慌,那些飞针在黑白无常身子三寸之时,突然似被一只无形的手阻了一阻,然后便完全插到黑白无常的衣衫之上,但两人并没有感觉到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刁龙暗叫不好,两根哭丧棒以山洪爆发之势离他只有两尺远,而且根本就没有凝滞之象,似要将他的身体击个对穿一般,那凛冽的劲气已经使他感觉到气闷,不仅气闷,而且有割体的感觉,而那底下踢来的两只脚让他想借缩身滚动也不行,只得两足同时点地,身子斜斜后掠,手中的剑化成千万点星雨,在胸前洒开,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砰!砰!啪!啪!”两只腿先后踢中刁龙飞起的脚,两只哭丧棒也在先后间击在那千万点星雨之上。
刁龙只感到两股大力从脚下涌到,一下子冲入五脏六腑,又有两道巨劲疯狂地从手上传来,不由得“哇”地一声连喷两口鲜血,长剑脱手飞出,整个身子便如纸鸢一般飞了出去,但他却聚集了最后一口真气把左手中的那块黝黑的令牌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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