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宋朝-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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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这道理谁都懂，艳天无奈的苦笑道，放不下，您要我放下，恐怕这一生您的儿子便要孤独终老了。
　　这种想法比起母亲的行为已经是极好的了。兰愿安慰自己的儿子，早已泪痕满面，天儿，母亲求求你……
　　母亲竟然给自己跪下，艳天赶紧跟着跪下，急忙哀求道，母后，您对儿子提的任何要求都算数，您这样折煞儿子，万万不可啊。
　　天儿，你和母亲一样，如此痴情于世，你都说出那样的话了，可是母亲依然要那么残忍的求你，为了给你危在旦夕的妹妹一个临终的美梦，母亲要残忍的让你放弃她，哪怕你要孤独终老……兰愿哭得如泪人儿一般，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残忍与无奈，可是，他们亏欠女儿太多了。
　　母亲……艳天与母后相拥，痛苦不已，难道妹妹真的无药可救了吗？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妹妹，转眼要与自己天人永别，加上忍痛割爱，艳天感觉自己如雷轰顶，一时间耳鸣了起来，耳边嗡嗡的断断续续传来母亲的诉说，为了西域江山，作为母亲竟亲手射杀襁褓中的女儿，这种罪孽即便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也无法洗脱。父母不知，妹妹被人抢走当做人质，根本就是拜自己所赐，艳天痛苦的回忆起了那段不堪的往事，他贪玩竟借抱妹妹看病为由出了城去，没想到被奸细识别出来，被追赶，他竟弃幼小的妹妹而不顾，自己凭借体小钻进逃生道逃脱，妹妹却落入敌人之手，之后，父母以为是奸细作怪，完全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儿子所为，然而，艳天一辈子都记得那一幕，自己的妹妹用可怜的眼神好似哀求他的场景，哥哥，别丢下我，救救我……
　　母亲，我答应便是，一切听您的，只求我妹妹能拥有她的美梦。艳天声音早已沙哑。
　　***二百七十三***
　　艳明城与冯云恶战一个夜晚也没分出胜负，他们两个体力透支，筋疲力尽，在功夫上只好言和，二人纷纷要敢到小玉居住的庭院，公平起见，让小玉自己选择，艳明城心中暗自高兴，自己的聪明之举绝对是攻破小玉心里防线的制胜法宝，男人没有一点心计，只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从手里飞走，那错过了的一瞬间可能就是终身的遗憾，所以，他艳明城绝对没有遗憾，他一听到冯云要小玉自己选择的时候，不禁心里自信的笑了，只是脸上仍旧装出紧张的样子，免得冯云看出来，到头来反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正当他们路经锦船湖边的时候，冯云竟发现了脚下踩到的东西，竟然是他昨晚送给小玉的塑像，冯云顿时苦笑起来，艳明城催促冯云道，胆小不敢去面对了吧？走啊……
　　哈哈哈，她心里没有我……冯云抱着小玉的塑像摇晃着离开，口里喃喃自语着，她心里没有我……
　　艳明城目送冯云渐渐走远的背影，其实他一点也不愧疚，他朝着冯云离开的方向感叹道，情场如战场，局势瞬间万变，都怪你自己不小心……谢谢你……
　　你怎么弄成这样？小玉见艳明城遍体鳞伤回来，心疼不已，连忙为她擦拭身上的灰尘，艳明城只是紧紧的抱住她，甜甜的说道，我见到你最最想听的就是你责备我，为我生气为我心痛的话语……
　　明明知道你受伤了我会难过你还要受伤？小玉细细的玉手捶打着艳明城的肩膀，艳明城享受着被依偎的幸福。瞬间小玉才想起了冯云，急忙问道，冯云呢？
　　他武功这么好，看把我打的……艳明城故意贬低自己，抬高情敌，是为了不让自己心爱的人为别人担忧，其实冯云伤的同样深，可能回去得躺个几天才不会痛。
　　他没事就好……小玉低落的表情告诉艳明城，她还盼望着冯云能出现，艳明城故意吃醋的表情道，他好好的都有人担心，看我如今遍体鳞伤……
　　好啦好啦，小玉搀扶着艳明城道，我扶着你回府，你不能进我们屋里的，姐姐随时回来看见你赤裸裸敷药不好的。
　　哎哟，艳明城故意装作疼痛万分，轻点，胳膊要断了，断了以后怎么抱我妻子呢……
　　油嘴滑舌的，小玉轻轻用手点了点艳明城的额头，幸福满满。
　　***二百七十四***
　　母后，哥哥……母后和哥哥都来了，艳西西挽着父皇的胳膊，见母后和哥哥过来了，兴奋的如只小鸟活泼雀跃的奔跑过去，可今日不同往昔，一奔跑起来便觉得胸闷无比，感觉自己要昏倒了，艳西西强颜欢笑，放慢脚步，她要制止自己晕倒，否则会另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担心。艳西西的一举一动都印在了兰愿他们的眼里，那么心疼自己的女儿，却不能为她做什么事情，面对宿命却无能为力，他们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不敢表露在女儿的面前。
　　妹妹，哥哥这几日没怎么来陪你，你生哥哥气没有？艳天抱着自己心爱的妹妹道，怎么感觉自己的心那么疼。
　　哥－－哥……艳西西埋怨道，你怎么做西西都不会生气的，妹妹舍不得。
　　就该责备一下你哥，艳武明爱抚的怂恿道。
　　我们给西西留点私人空间也好，这几日把西西缠的心烦意乱的，是吧？兰愿温柔的讲道，我们总觉得是陪西西，其实是我们自己渴望西西陪……
　　我希望每时每刻都能看见自己的家人，爱－－人……艳西西一字一语道，还未等艳西西说完，艳武明他们异口同声问道，爱－－人？
　　哎呀，我说错了……艳西西嘟着嘴反驳道，你们就当做没有听见嘛，好不好？
　　可以。他们又整齐的回答道，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往昔的日子里，没有烦劳，没有生离死别的情绪。
　　侍女急忙走到兰愿王后身旁，在她耳边私语一番，只见兰愿王后微笑的点头示意侍女退下，便转身对女儿道，西西，你出去看看，看谁来看你了？
　　艳西西一听此话，便高兴得合不拢嘴，道，莫非拼儿取药回来了？
　　她幻想是她的李哥哥来看她，可是她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只猜这是拼儿回来便是，本想脱口而出李哥哥的名字，感觉肯定被哥哥他们嘲笑，所以便要出口的话都改成拼儿了。
　　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兰愿笑意连连道。看着女儿如此疲惫虚弱的身影，兰愿和艳武明，艳天已经感觉到，西西留在他们身边的时日不多了，那种即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至爱要与自己天人永别的场景，他们心痛如刀割。
　　李卫艰难的迈着步子，兰心的千叮咛万嘱咐始终令他难以呼吸，从今日开始要假装与她形同陌路，假装视而不见，紧紧是为了兰愿王后的自私请求，当真艳西西宿命难改了吗？不会这又是他们合伙演的苦肉计吧？无数的猜测与念想在李卫脑海里徘徊，直到他亲眼见到突然如此憔悴的艳西西走到他跟前，他才确定这绝对是事实。
　　李哥哥……艳西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生梦境的宿命，她的李哥哥竟然真的来到了她的跟前，再也比不上往昔的精神，艳西西感觉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费劲，她怕自己沙哑虚弱的声音使得李哥哥更不喜欢，便小心翼翼的说每一个字。
　　你好些了吗？李卫想到艳西西的处境，不觉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西西本身就是一个特别乖巧的姑娘，单纯善良，就让自己认认真真陪她度过属于她最后的时光吧，她说自己是她从小梦境里面的人，那就是缘分，可能前世他们是一对兄妹，今生才有如此的牵挂吧，李卫温柔的问艳西西道。
　　我这样子很难看吗？李哥哥，我确实有点不舒服……艳西西委婉的说道，肯定是李哥哥觉得自己生病的模样难看了，一见面就问自己是否安康，肯定是自己因病变得难看了。
　　好看。李卫赶紧安慰道，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眼前生病的西西，他更不知道到，他简单的“好看”二字足以使艳西西心花怒放，满心欢喜。
　　李哥哥说的是真话，艳西西高兴的道，因为我感觉出来了。说完，艳西西觉得自己马上要眩晕过去了，努力使自己不要倒下去，这时细心的李卫早已扶住了她，把她依偎在了他的怀里，艳西西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知道自己生病能依偎在心爱之人怀里，那她觉得生病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休息一会儿吧，西西，你太累了。李卫抱起艳西西回公主府邸……
　　***二百七十五***
　　目送走了李卫，兰心心里很不是滋味，亲自把自己的男人借给别人假意恩爱的模样她不想看到，也不愿意打扰艳西西美好的梦境，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纵使陌生人也可能愿意帮助，更何况他们早已相识。兰心倚靠在竹栏边，观望着不远处争奇斗艳的花朵，那菊花园的芬芳使得她不由自主前往，回忆起在西域发生的一切，兰心一点也不觉得后悔，小时候确实与他有过缘分，如今短暂的情缘虽并非她的意愿，但是终究发生了，兰心抚摸着自己的身体，隐约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在自己身体上落下的烙印，这辈子无法忘怀，甚至还有些迷恋，一想到自己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兰心狠狠抓了自己的胳膊一把，却也含羞带笑，此时此刻的思维就连自己也搞不懂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有那么一丝丝的迷恋，否则再唤起他的希望，那对三少是那么的不公。如今，他们都陪伴在艳西西左右了，小玉也不知去了哪里……
　　都走了……兰心万般感触道，如今倒是清净了……
　　姐……只听一声呼唤，兰心便知妹妹来了，小玉道，侍女告诉我你在这里的。
　　怎么没有人知道你去哪里了呢？兰心拉妹妹坐在身旁。
　　那我也不知道了，可能是她们不敢得罪艳明城吧……小玉羞红脸道。
　　妹妹，我们该好好谈谈心了，好吗？兰心面向小玉坐着，坦诚相待道，我先告诉你我的秘密，现在李卫已经去陪伴艳西西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告诉我你的事情。
　　姐姐，我……小玉深知不该一直瞒着姐姐，不管姐姐答应与否，纸包不住火，她如今必须老实坦白了。
　　兰心听着小玉的坦白，惊讶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愿，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竟然真的爱上了艳明城，想必冯云现在正在哪个角落里暗自神伤了。
　　姐姐，小玉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双亲……小玉说完不禁泪流而下，跪在了兰心面前道，小玉不能和姐姐回大宋了，无法常伴爹娘，父皇母后左右，不能尽孝……
　　起来，快起来。兰心想到此处也不禁落泪，我的妹妹能寻到自己幸福的归宿，做姐姐的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责备你呢？
　　姐……小玉听罢，更是潸然泪下，一想到姐妹俩可能从此相见次数甚少，她们拥抱在一起，百感交集。
　　再说那艳明城我也感觉挺好的，他待你真心实意，旁人也能体会到，兰心安慰妹妹道，祝福你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百年好合。
　　谢兰心公主成全。艳明城在一旁听了甚为感动，他自知偷听她们说话是不对的，但是又忍不住想偷听，这番令他十分欢喜，拱手谢过兰心。
　　你怎么偷听呢？小玉嘟着嘴抱怨道，方才姐姐还对你印象好呢，如今看是差到了极点了。
　　好啦！兰心扶起妹妹，把小玉的手交到艳明城手中，郑重其事道，艳将军，我代双亲把妹妹交给你了，我妹妹任意妄为习惯了，日后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希望你能包涵……
　　未等兰心说完，艳明城开心的说道，兰心公主，你们绝对放心……
　　他们不会放心，这么远……小玉黯然神伤道。
　　放心，绝对放心。艳明城自信满满，爱怜的看着小玉道，因为我要嫁到你家去……
　　兰心和小玉听此都惊讶万分，只听艳明城细细解释道，玉儿对亲情极为在乎，我艳明城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自己而日夜饱受思亲之苦……
　　明城……小玉听罢甚为感动，她感觉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珍贵，感觉这个世界里她只看得见他了，只有他了。
　　艳将军真的要为了我妹妹放弃这西域的大好风光吗？兰心道，小玉心里有你，甘愿为你留在西域……
　　玉儿为了我能放弃大宋风光，我为何不能为了……艳明城止住话语，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儿觉得亏欠，便爽言道，你们别把我想的那么伟大，我父母仙世，无亲兄弟姐妹，亲情已无太多牵挂，况且大宋西域从此和平，暂无战乱，将军头衔如同虚设，并且，我也想过过有爹娘在旁，家庭美满的日子，到了玉儿家能够满足我，最后，我已经请命做大宋与西域通商往来的大臣，定居大宋实属英明之举……
　　听艳明城的快言快语，就连小玉这么笨情商的人也知道，这是艳明城不想让自己觉得是亏欠他而已，他这么多年在西域，名利地位皆在这里，为了她，他愿意重新接受一个家庭，甚至是一个国家，小玉爱怜的抚摸着他的发髻，温柔的回答，别说了，我懂。
　　兰心越发肯定艳明城，这样的男子确实属于这样的妹妹，满心的祝福。
　　***二百七十六***
　　李哥哥，这真的是你送我的吗？艳西西的嘴唇已经发白，任由再鲜艳的唇彩也掩饰不住了，她看着手腕上戴的兰花手链，爱不释手。
　　李卫沉默许久，点了点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艳西西，再也不像以前的那个她了，那个活泼可爱的西西再也没有了，想到这里，李卫不忍心打扰这专属她的梦，庆幸自己是她的梦中人，至少还能在她有生之年帮她完成自己的梦。
　　我还以为是拼儿自己买来骗我的呢，她对我最好了，母后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拼儿那么小的年龄已经担当了做娘的义务了，为了我，咳咳……艳西西不禁咳嗽起来。
　　外面风大，我们进屋休息吧。李卫连忙为艳西西擦拭嘴唇，那洁白的手帕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李卫趁艳西西没注意，急忙收回手帕，放进袖子里，艳西西只是对着他微笑，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边的这个可怜的女孩，明明都那么难受了还强忍痛苦，为自己展露笑颜，李卫感觉之前的自己做错了，不该对西西这么冷漠，即便是把她当妹妹对待也好啊。
　　哥，艳西西握住李卫的手，感激道，谢谢你这几日对我的照顾，形影不离。
　　休息一会儿吧，西西，今天我们去看了这么多风景，你太累了。李卫爱怜的扶着艳西西躺下，自己也习惯性的靠在艳西西床榻边休息。艳氏夫妇从花窗外目睹着房里的一切，不想打扰女儿的梦，尽管他们是多么的希望能日夜守护在女儿的身边，可是他们不能那么自私，已经自私的错了一辈子了，这次为了西西，他们只平日里来看望西西，便以政务为由留下李卫陪她，就连拼儿也被派出去为西西采药去了，生怕打扰了女儿的梦。
　　倘若时光可以重来，我艳武明宁愿清贫一世，换得我女儿重生。艳武明见此情此景，痛哭流涕，兰愿为夫君擦拭泪水，安慰夫君道，我给菩萨求情，请求换回西西，无论什么代价，菩萨托梦，说西西投胎转世还会来我们身边，我们有机会补偿她……
　　他们也只有寄托着希望，才觉得安心。
　　***二百七十七***
　　今日便是艳西西十八岁生辰，西域百姓家家户户都为公主张灯结彩，更为幸福的是，能有幸与公主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儿能得公主赏赐金元宝，西域人家但凡有女儿与公主有缘的都倍感荣幸，十八年已经拥有十八个金元宝了，再贫困的人家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往年都是西西公主亲自为她们发的金元宝，今年今日公主去哪里了呢？西域百姓见城楼上少了公主的身影，都请求拜见公主，为公主献上最美好的祝福，兰愿王后亲自为女儿发放金元宝，只见艳西西在李卫的搀扶下在城楼上停留片刻，西域百姓辛苦赶来为公主贺寿，见公主笑容依旧，便高兴狂欢起来。
　　冯云之前已与兰心请命先回大宋，兰心深知冯云心意，不愿与他们一起，免得面对小玉和艳明城，兰心答应并让冯云带书信讲明一切，叮嘱冯云路上注意安全，冯云快马加鞭回去。希望他能观赏沿途的风景，忘记不愉快的过去。
　　兰心与小玉，艳明城正在城中观赏灯会，只见拼儿走了过来，有史以来第一次心甘情愿向兰心行礼，兰心公主，拼儿想请你观湖上景，公主可否给拼儿陪同的机会？
　　不知道你安什么心……小玉瞥了一眼拼儿，执意要带姐姐离开，艳明城在旁不语，见拼儿并无恶意，便没有出言相劝。
　　好。兰心微笑着答应，转过身对小玉道，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
　　小玉还想反对，却被艳明城拥着离开，拼儿带着兰心坐上一叶扁舟，在船上看湖底印出的灯果然很美，兰心轻轻用手抚摸湖面的灯影，瞬间波纹涟漪，若隐若现，弄得兰心赏心悦目，爱不释手。
　　没注意到拼儿早已跪在自己面前，兰心回过神来，欲扶起拼儿，拼儿执意不肯，感激涕零道，谢谢兰心公主成全我家公主的临终美梦，拼儿以前多有冒犯，还望兰心公主海涵。
　　拼儿，你快起来。兰心扶起拼儿，此时的拼儿早已泪流满面，抽泣不已，兰心安慰她道，你也个重情重义之人，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拼儿平日里无理傲慢，自以为是保护我家公主，却反而让她好友稀疏，拼儿如今自知理亏，拼儿自私，希望我家公主只依赖自己一人而已，如此自私之人，兰心公主恐怕嘲笑不已了。
　　不。兰心拉着拼儿的手安慰道，有红颜伴侣如此，世间难求，是西西公主的福气啊。
　　兰心公主倘若能成为我们西域未来的女主人，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幸运的事情……拼儿感叹道。
　　一切皆有缘分，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兰心委婉拒绝道，我只爱李卫一人，此生无法接受任何人。
　　拼儿没有经历过你们所谓的男女之爱，拼儿自嘲道，但是，我能体会你的心意，就如我对我的公主那般深爱，至死不渝。我只是希望罢了，决定权还在于兰心公主你。
　　拼儿，兰心劝慰道，凡事要想开一点，西西公主那么好的一个公主，我们都在为她祈福……
　　公主，拼儿就不打扰你了，多谢公主的谈心，你的谅解让拼儿觉得这世上再无亏欠了，再见了，兰心公主，祝你幸福。见小玉他们朝岸边走来，她们的小船已不知不觉漂到了岸边，拼儿快言快语说完，未等兰心开口便起身离去。
　　拼儿……兰心听了拼儿一言，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见小玉，艳明城过来接自己，便无心再细想。
　　姐姐，她没对你怎么样吧？小玉瞥了一眼拼儿离去的身影，嘀咕道。
　　她是来道歉的，为她以前对我们莫名其妙的敌意之举而道歉。兰心安慰妹妹道，看见妹妹紧张的样子，兰心满满的幸福皆露于言表。
　　她敢对你们怎么样吗？艳明城故意高声宣扬道。
　　低调点，小玉赶紧捂住艳明城的嘴，道，还真怕别人没把你艳大将军认出来啊？
　　别逗了，我们赶紧物色些新鲜玩意，好带回大宋送给亲朋好友。兰心说完便拉着妹妹的手溜达这繁华的夜市去了，艳明城无奈的紧跟其后，生怕弄丢了这对欢喜冤家。
　　***二百七十八***
　　母后，父皇，哥哥……艳西西举杯，突然跪在了兰愿，艳武明和艳天面前，李卫在旁欲牵她起来，艳西西执意不肯，坚决说道，请母后，父皇，哥哥坐下，西西请求你们。
　　兰愿他们只好坐回，听女儿如何说来。
　　父皇，女儿敬您一杯酒。李卫给西西斟满酒，艳明城早已饱含泪水，故作高兴道，好，来人，给我斟满了，我女儿敬我的酒，必须幸福满满的。
　　感激父皇这十八年来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艳西西洋溢着幸福的泪花，有的时候，女儿都感觉在西域女儿最大了，呵呵……
　　艳西西一饮而尽，随即李卫为她斟满第二杯酒，艳西西跪拜在兰愿膝下，感激涕零道，母后，女儿敬你一杯酒。
　　好……兰愿此时早已声音沙哑，欲哭无泪。
　　感激您带我来到这美好的人世间，给了我父皇，给了我哥哥，给了我至高无上的荣耀，感激您能奇迹般的回到我身边，弥补了我的母爱……艳西西说道此处，心里暗暗自责道，他们都在给予自己，然而自己还未来得及尽孝就要……艳西西快速擦干泪水，展颜欢笑道，哥，妹妹敬你一杯酒……
　　妹妹敬的酒，哥哥想喝一辈子。艳天拿起酒罐道。
　　哥，感激你保护我，溺爱我，什么都由着我……艳西西一饮而尽，艳天抱起酒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已醉得晕晕乎乎，仰天苦笑。
　　哥对不起你，妹妹，是哥哥把你丢在那里的，哥哥对不起你……艳武明见儿子已喝的大醉，示意侍卫把他带回去休息了。
　　兰愿和艳武明赶紧把艳西西扶起，此时三杯酒下肚的艳西西脸色显得格外红润，但是她的印堂黑印却浓缩成了一个点了，兰愿和艳武明身心俱裂，仍然面露欢颜，生怕自己女儿发觉，他们深不知，他们那么心细的女儿怎会察觉不到呢？
　　父皇，母后，艳西西今夜的声音如此的清脆，女儿想和李哥哥去明月心崖观赏清晨的日出……
　　好。他们就依从了女儿的心意，他们还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这是他们爱女最后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