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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意儿 作者:坑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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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被藏在里面的感觉;不必多想,王师毅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驱尸乐六,这邪魔为了让虫子顺利进去,用这种最下贱的方法生生地侮辱了他的尊严。
想不顾身体里的疼痛下床来寻找逃脱的机会,王师毅觉得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扎实地迈出一步。他在被子下面的身体是裸露著的,上面的痕迹触目惊心──王师毅看见的,似乎都不是乐六留下的痕迹,而是他自己抓挠出来的──这说明什麽?後来他的身体早已经恢复了自由,可他没有以此挣脱乐六,而是屈服在乐六身下,还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如此可耻的疤痕。
後来他的手放到哪儿去了?王师毅回忆不起来,他只记得在无法克制各种感觉进而伤害自己的时候被乐六阻止,下面的事情,他彻底记不清楚,被别的男人占据的羞耻感绝对超越了其他东西。
床边没有鞋,王师毅也不用,赤足下地,勉强移了两步。屋子里什麽装饰都没有,家具简单至极,若不是床上的被子,根本没有人居住的迹象。王师毅随便看看,急著想走,可刚一转身,就见门边坐著一人!
乐六!
方才王师毅明明没有察觉有人存在此处的迹象,可一扭头就看见乐六一人坐在门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张开四肢,垂著眼睛,没有任何动作,远看倒像是睡著了一般。
可乐六知道王师毅看过来了,立即说:“别乱动,回床上去。”
王师毅一听,确是乐六的声音,只不过语速缓慢,说著说著就像被什麽绊住一般,就几个字,还断断续续。这又是怎麽回事?王师毅以为见到乐六弱势,也不顾全身疼痛,加快步子要向房门走去──他心想这下总能逃过去,连衣物都来不及管,忍耐著径直走著。
乐六看著他的动作,但仍旧不动声色,静静地坐在那里。
还没想清楚乐六是什麽情况,王师毅在门旁顿住,想迈开一步都不可能了。
不仅是双腿,胳膊、头颈、肩膀,明明房门就在眼前,只要伸手出去就能推开进而走出去,可就是没法将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凑上去推门。王师毅拼尽力气,都没有反应,心中觉得不对,然後抽回手,往回略退一些,行动又不受限制了。
什麽东西!只准後退,不能前进──就让你碰不到那扇门!
“我起来前把你栓好了,”乐六又缓缓开口,说话的速度仍旧那麽慢,“这几天得养养,养好以前你别想出去。”
……“栓”!?这话怎麽说得像对待犬马之辈对待牲口似的!王师毅心中激愤,但身上又真是没有办法突破一种无形束缚,只能僵持在门边,死死地瞪著乐六。
乐六察觉他在瞪这边,嘴角过了很久才挑上去,像是要费上许多力气一般:“白天里我都有事,你先好好在床上待著,晚上我闲了再来仔细检查。”
白天有事?你那闲坐的模样叫有事?王师毅不甘心被人束著,咬牙切齿:“……谁会受你支使?!你究竟用什麽妖法把我困住,快点撤了!”
话一出口,王师毅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奇怪,像是哑了似的──昨晚明明被乐六锁住声音,怎麽现在像用多了一样嘶哑起来?
“妖法?王师毅,别把自己看不见的称作妖。”乐六嗓子里窜出几声诡异的响动,似乎是笑声,“你现在是不懂,若昨天你愿做我徒弟,我指点你一番,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可惜啊。”
“当你徒弟?!你以为人人都巴望著当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王师毅手脚都定在那里,毫无作为,只能逞逞嘴上厉害,“你跟那赤目血魔到底什麽渊源,为他卖命,替他清道,还做些龌龊的勾当?!”
王师毅早想明白了,驱尸乐六肯定是赤目血魔收於麾下的邪道妖魔,问题是,赤目血魔究竟在什麽地方?
“我不过寄人篱下,得人方便,卖命谈不上。”乐六的眼睛珠子也动也不动,王师毅仔细看了,他只有手指和脚尖有细微的动作,若不定睛,根本发现不了,“我在安德徒弟不多,忙不过来,想多几个替我做事,我也有点时间研究活人的玩法。
“既然你不乐意帮我掌著安德里的热闹,那我只好留你下来,助我琢磨琢磨玩法了。”
乐六也不抬起眼来,晓得王师毅还僵持在门边坚决不愿回到床上,轻叹一声,右边的手肘轻轻动弹。王师毅立即觉得身後一股力量在拉扯著他往回拽,怎麽硬挣也脱不开身;但又跟昨天被乐六操控著的时候不同,昨天他感到自己是直挺挺的,被扯著脱衣服的时候还抖得厉害,而现在好像每个关节都不是他的了,或者说,好像自己已经不能按照想法控制身体,任由每个部分自说自话去──刚才下床是分明可以自如的!
“看来效果不错。”乐六看到他的窘态,声音里有些笑意,顿了一会儿,还状似由衷地说道,“先去歇著,好好养身体,别让我心疼,啊?”
☆、玩意儿 11…15
11
王师毅听乐六那个暧昧不明的尾音,心头的火腾起来──那什麽意思?还“心疼”……王师毅被莫名的力量拉扯著已经坐在床缘上,就差被凭空按倒塞进被窝里。乐六这种邪门歪道,使的什麽办法,居然能把活人也掌控到这种地步;还有那些小虫……它们到底算什麽作用?
乐六像是看透他的想法一般,忽地说:“告诉你无妨,若你想学,我以後也可以教你。”
“……这,这等邪法……”“昨天那般是我挂在你身上许多‘钩子’──我不想给它们叫个名号──那些都是钩在表皮上,对付死人的,控制起活人来,就不大好用。”王师毅刚想厉声打消乐六那个一直断不了的收他为徒的念头,乐六却不管,自顾自地说,“我就想,怎麽把钩子挂到人身体里去……庸医知道了,就帮我寻了一群这种小宝贝,帮我把钩子挂进去,绞起来……”
乐六的声音里笑意越发浓厚,说著那些虫子那些“钩子”的事情,甚是得意;可落到王师毅耳朵里,就只觉得那是极其恐怖的事情,且不说给他带来的痛苦,光是想象,就令人不禁反胃。
等等……王师毅突然想起,“钩子”?我怎麽没见到?而且昨天刚被控制的时候全身剧痛连连,现在既然被钩著体内,怎麽也不见疼痛?
“当然,这次我改过,千载难逢的东西,我不想他五脏六腑都搅乱了,轻易死了去。”乐六就像是明白王师毅在想些什麽一般,一句接一句地答他疑惑,“等以後你要是呆久了,能看清楚了,别妄想用刀剑把它们割了──能降得住这些联系的人,我只见过一个,而他犯不著救你。”
为什麽会成这样?不知是不是昨天被乐六封住声音的原因,今天他对著乐六,竟然说不出话来,连辩驳和决绝都说不出,只是被这个明明有人坐在门边却毫无生气的屋子压抑,憋在床缘──乐六好像在等他自己认命了躺下盖好被子一样,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打破死寂的是敲门声。王师毅猛然想起,这里是韩府,韩府里自然会有别人,若是让人看见屋里情形……
乐六轻应一声,就有人端著盆子进来。王师毅仔细一看,面熟,是昨天在聚贤茶铺里来找韩赫的那个慢悠悠的下人。
“两齐,你是要来换我,还是去给他擦擦身体?”王师毅原先还觉得那下人会不会察觉到不妥,进而出去说了,有人来找他;但从乐六对那下人的语气中就知道,那两人是一夥儿的。
“师傅,两齐从不逾越,您定。”原来这个看起来十几岁的下人就是乐六的徒弟,此时师徒二人说起话来的速度很像,这样缓慢本就让人烦闷,更何况他们说的内容听在王师毅耳朵里就他自己躺在砧板上等著两个厨师来料理一般。
乐六听到那个叫两齐的徒弟这麽说,轻笑出声:“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念头?我让你一会儿。你过来。”
两齐把盆在床边,往门边太师椅那儿走。王师毅心里一紧,不知他们要做什麽,动动脖子发现没人制住,就探头去看。乐六仍坐在椅子上,两齐过去,先将自己左手放在乐六左手上,贴附了片刻,乐六抽开手,两齐不动了;另一边也是一样……不多会儿,乐六便抽身出来,而换成两齐坐在椅子上,摆开乐六刚才的架势,也静著不动。
那椅子……有什麽玄妙?王师毅紧盯著那边,想找出点破绽来,说不定能寻到逃脱之法;刚才是乐六,如今盯著的就是两齐,那个少年跟乐六的面貌没什麽相同之处,可一坐在那里,就像个小了一号的乐六一般,神情相类,连笑容,从王师毅这个角度望过去,都是一样的。
“还在琢磨?这麽好学,以後还是做我徒弟吧。”乐六的声音突然飘进耳边,王师毅一惊,没想到他居然绕到自己身畔,说著就拿过王师毅的左手放在掌中翻看著,“手指粗了点,不过看起来挺灵活……”
王师毅看见自己的左手被乐六那双细长洁白的手捧著掂量著,怪异的反差,不禁想起那双手是如何操纵那些死去的人,操纵自己……
……还在他的身体里……那些不堪回忆的感觉一股脑地灌了进来,王师毅後退了半寸──乐六要过来干嘛?
看到脚边的水盆,王师毅明白了:“滚开!”
“我亲自来服侍你,你还嫌弃我?”乐六的声音似乎笑著,但王师毅听不出来快乐。
“擦什麽擦!你这个妖怪到底想干什麽!”王师毅不管,瞪了回去,发现乐六离他很近,忽地挥起手掌,就要拍过去……
乐六比他更快,王师毅的手掌在乐六颈边停住──又是不知哪儿来的力量,硬生生地拉住他的手。
“我说过我把你栓好了,”王师毅上身被压著趴伏在床上,像是对乐六俯首称臣一般,狠狠抬眼,就看见乐六扬著下巴,居高临下地看向这里,“轻举妄动没有什麽结果,乖乖地让我去了你那身汗臭味儿。”
12
说罢,乐六一手掬起水中布巾,单手仅凭几根手指就拧干了些,扔在王师毅背上。王师毅原本以为是热水,等触到那布巾才知道那盆水是冰冷的,布巾刚触到皮肤,就引来一阵战栗。
“本该让两齐烧水给你洗个透彻,可我怕把钩子冲出来,还是等几天再说。”乐六同样冰冷的手隔著布巾在王师毅的背上辗转摩擦起来,边擦还边解释,“我就忍你几天吧。”
虽还没入秋,但那冷水著实令人难受;乐六生怕在他身上沾到脏东西一般,点著布巾掠过来掠过去,无论怎麽擦王师毅都不觉得热,只留阵阵凉意被拂过的风变得像覆了冰一般,嗖嗖的,引来细微的颤抖。听乐六那口气,像是极厌恶他一般,就差没操控个别人来替他擦身。
来来回回不知多少遍,乐六好像才觉得够了,手指一动,王师毅的腰便直了起来;那布巾洗了一水,又贴上他的胸口,慢慢擦向腰间。看乐六的神情,一定是觉得这种事情做起来实在无聊,但又不能跟个一身汗臭的人同处一室,不得不为之。
王师毅两、三岁起就没让人帮著擦洗,等活到这种年纪,反而被人这般对待,一时适应不过来,无奈已经被人控制住,只能咬牙忍著。想也奇怪,既然乐六是个如此厌恶脏污的人,昨夜为何面对王师毅那污秽之处能流连不去,後来还结合得那麽紧密……
正无意间想到这些事情,那边乐六手上的布巾就覆上王师毅下体。王师毅一惊,想挣脱出去,但乐六早布下阵势,他又动不了了;而乐六手上也明显一顿,好像是感到那片的热度,停在密林间好一会儿,才突然握住,急促地上下擦了起来。
就像那是什麽极其恶心的东西,要用刀才能剐干净一般……王师毅倒抽一口气,男人被别人擒住这处,那只能投降,更何况乐六还不把那东西当成活物,死命地擦拭。王师毅就觉得腰上酸软是一阵接著一阵,仿佛与身後钝痛连成一片,又时而盖过藏在身体里的痛感。王师毅觉得自己忍痛倒是可以,但被摩擦这里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耐得住的,花了力气,也不一定能耐住。
“……我过去只擦过死人──活的就是活的。”乐六看著他在自己手里起了变化,用莫名的语调感叹道。王师毅也知道没管住身体,就这样被人擦出火来,心中耻辱剧增,偏过头去──若能动作,他必定从床上跳下去,离这个没心没肺的驱尸乐六远远的。
乐六手上不停,像是嫌那东西怎麽都擦不干净似的,洗了一水,冰凉的,又沿著周围的轮廓使劲地擦拭。不直接捏著,王师毅倒觉得更加难耐,那种凉意嘶啦啦地蹭来蹭去,上面爬到肚脐一圈,下面布巾的线头时不时绕过阻碍自穴口边滑过──片刻,王师毅那被定在床铺上的手就揪起下面被单,力气大得,好像要把被单抠出几个窟窿似的。
王师毅自己听得清楚,今天可没被乐六锁起嗓子,那里面起初有些响动,後来就只剩下喘声,不知怎麽回事,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乐六仅用一张布巾就能抑住他喉咙一样。
就这麽隔著冰冷的布巾,王师毅羞愧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掀起了阵阵热浪;他并不是什麽未经人事的青涩少年,只是不喜此等勾当,没想到荒於此事竟让他在一个邪门歪道手里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家夥还是辱他尊严的罪魁祸首!要是手上有“师文”……要是有了“师文”……
王师毅心上过不去,憋了许久,猛地怒吼一声,像是“师文”已经在手中,他要发力劈下去──可“师文”早已被乐六夺去,王师毅连它的下落都不知道。
一听王师毅吼声,乐六手上停了,转脸正对著他,像在思索,又像在观察他的反应;过了一会儿,那先前覆在王师毅下体的布巾扔在了他的手上,而乐六起身离去。
“两齐,替我去趟庸医家。”王师毅就这样被抛在快要攀上顶端的时候,任布巾上的凉意透过右手,传遍全身。
……乐六,你究竟在想什麽……
“王师毅,我忙著呢,你自己擦干净,别让我闻到汗味儿。”乐六说著,像先前两齐跟他换过来那样,与两齐颠倒了下,又端坐在太师椅上,而两齐脸上有些悻悻,小声嘀咕了一句“师傅您不用顾忌我啊”,被乐六斜了一眼,才觉得师命难违;待乐六在他耳边说两句,拍拍屁股就出去了。
王师毅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能够活动了──乐六放开对他的桎梏,真是让他自己擦身。
前面那些事情那些话,就像是无耻的戏弄一般……王师毅握著那布巾略一回想,便怒火中烧,连劈了乐六都毫不解恨。
“……我的师文在哪儿?!”王师毅也不管状况如何,厉声问道。
乐六也不抬眼,更不扭过脸来,一切又回到王师毅刚醒来那时,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气。
等了半天,门边才传来一声飘悠悠的声音:“你在这儿,老老实实的,没用的上它的时候。”
王师毅最听不惯这种话语,逼急了冲到乐六面前,背後又像被钩住了,紧贴著乐六身体,却碰不到他一根汗毛。
“乖乖回去躺著。等入夜了治你。”乐六冷冰冰地命令道。
13
真等到入夜,乐六反而离了屋子。王师毅猜想这或许是机会,憋著一肚子火气直挺挺地躺了一天,赶紧爬下床来,摸到门边……
可背後好像还有“钩子”挂住一样,活动自如,但就是触不到门框。
王师毅不信邪,挣扎著;还没大动,那扇他盼了一天的门竟在他眼前开了──明明还没出去多久,乐六慢悠悠地回来了。
乐六看著抵在门边费力挣扎的王师毅,顿了一会儿,突然勾起嘴角说:“来迎我?”
都不知是第几回咬牙切齿了,王师毅仗著自己还能动弹瞪视乐六,但後来想想,那些威怒不过是困兽之斗。
“河沙门,师文,王师毅……”乐六仿佛就喜欢看他困兽般的模样,从门口走到太师椅的後面,绕了个圈子,就不到王师毅能触及的距离中来,“都是响当当的名号──不该是绣花枕头、酒肉皮囊吧?”
先前在城郊,乐六直接唤出他名字,王师毅惊了一惊,现在听著这人把河沙门都念了出来,他反倒并不惊讶;能待著这韩府里白天做著管事夜里玩著尸首,这韩府大概也是个群魔乱舞之地,那他曾跟那个韩赫说的事情,大约乐六都知晓了。
河沙门也许比不上金岭派那般,不算什麽武林大派,但好歹是前朝就有,在京郊经了几百年的历练,江湖上有些口碑。门里的人是粗了点,但凛然正气,武林中人自然要敬三分;何况王师毅是掌门之子,师祖有训,自幼读的书册不比世家子弟少,见识大了,更不会有人笑话。王师毅的人生中,结交友人无数,加上“师文”,算是远近闻名的侠客,如今竟落在驱尸乐六这等邪道手中,看起来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不能坐以待毙……王师毅不知想了多少遍,可究竟要如何潜逃,乐六还没给他机会找著办法。
乐六或许不知道王师毅心思,但这种情况,人盼著的,也就这麽几样事情。虽然乐六平时摆弄的都是死人,但难保他不明白活人心里的弯弯。王师毅带著戒备,打量悠然地欣赏他这般戒备的乐六──乐六的衣裳似乎都是玄色,白日里见著只觉得灰暗得很,入夜看见,衬得那脸上手上的皮肤,真不似人。
“有这样的力气,不如早些用上──可别耽误了时间。”乐六像是玩腻了困兽的对峙,指尖自右向左划过,轻轻一挑,王师毅手脚都失去了自由,再也动弹不得了。
乐六说,入夜了来治他,大约是要来验收那些虫子带进他身体里的“钩子”的效果。想到自己要被乐六当作尸体玩弄,王师毅胸口一窒,腹中翻腾起来。
“你若觉得不快,不如当我是在教你,等以後你也会了。”乐六倒不是在抚慰王师毅,反而像是一种更深刻的侮辱。王师毅知道自己暂且逃不出去,心中暗想先看看可有破绽,定心下来,嘴上佯怒:“谁要学这些邪法!!”
听惯了这样的话,乐六抿嘴,抬了抬眉毛似乎在笑。
“这是最简单的,看好。”
话音刚落,随著乐六指上画出笔直的痕迹,王师毅就看著自己右边上臂直直抬了起来,小臂却没有一点动静,好像完全失去控制一样,悬在那里随著上臂的动作晃动。王师毅身上没有一点感觉,那条手臂像是长在别人身上,平时举起胳膊久了自然会有吃力的感觉,可自从上臂被抬起来,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一点都不觉得酸软。
这便是乐六的办法。他们之间像有一条无形的线牵连著,还是自身就有力量的线,乐六轻缓的动作,线会将它放大,毫不费力地提起重物。
看著那右臂定了许久,乐六略点了点头:“尚可,稳是稳得下来了。”
说完,又依样做了同样的动作,王师毅的左臂也以同样的角度提了起来;王师毅的脖子尚能动作,扭头看了看左右,两处手肘好像被钉子钉住,既牢固,又稳当。
王师毅这才发现,从第一个动作到第二个动作,乐六的手,甚至是每一根手指,丝毫没有动过。
这要何等耐力!王师毅又想起他白天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模样──怪不得昨夜遇见他时,那安德郊外连一丝人气都没有,这样的定力,如深山古潭一般。
保持著如此诡异的姿势,王师毅心中越来越静,气息稳得也快像乐六一般,不仔细分辨,都觉察不出了。
“我昨天说过,王师毅,你有点慧根。”乐六的声音打破眼前的宁静──纵使这样,王师毅还是觉得屋子里不带生气。乐六早已经练成了连说著话都教人错以为没有人的功夫了麽?
“我信你聪颖,咱们加点难度。”乐六一念叨起摆弄身体的事情,声音里带著说不出的愉悦,阴森可怖的愉悦。王师毅看他食指略画一弧线攀到中指之上,正想那是什麽含义,自己的耳边就有一阵风掠过,还没扭头过去,就有一阵激痛袭来,王师毅赶紧咬紧牙关,可痛吼声还是撕裂喉咙迸了出来。
额上顿时渗出一片汗珠,聚拢著想要滴落下来。王师毅被突如其来的疼痛震得眼前模糊了一会儿,稍一习惯,才想起看看自己左边的臂膀──乐六方才的动作原来是让他左臂向後绕了一圈。
王师毅见过的身板最柔软的人也不能像这般把胳膊绕著肩头硬生生地来上一圈,这左臂分明是被卸了下来,只是有乐六掌控著,不至於垂挂下来而已。
还说在乐六的掌控下王师毅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痛感,还是会如实传过来的。
“……看来这招对活人没什麽必要,反而误事。”乐六看了王师毅一会儿,断言道,“没事,我帮你装回去。”说罢,食指撤回原位又向旁边移了移。
王师毅总觉得耳边听得到哢哢的响动,随著比先前更激烈的疼痛,左臂又回到原位,仍像先前那般悬著。
乐六嘴上轻松手上轻松,落到王师毅身上,就是刻骨。王师毅看著眼前落下大滴大滴的汗水,面颊上也滑过一些──乐六仅仅试了两个动作,他就被弄成这样,下面还不知道要熬些什麽。
“庸医给的那些宝贝确实有用。”乐六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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